64 雙姝 臉真大
第64章 雙姝 臉真大
夜晚, 久違的下起了大雨,雨聲淅瀝淅瀝卻比不過那響徹天際的雷聲,時不時劃破天空的紫色雷光。
油燈一盞盞亮起又随着夜晚漸深一盞盞熄滅。
在吵鬧又寂靜的氣氛烘托之下, 怨恨的人影如期而至。
雷雨交加之中,長長的裙擺蜿蜒逶迤, 紫電一亮便是人影,一滅便是無盡黑暗。
很快, 在岔路口, 她停住了腳步。
顯眼的木牌立在前面, 那道紅色的虛影愣住了,楞了院子中央的木牌處。
她扒着木牌,發青的尖利指尖從木牌上輕輕劃過, 木牌卻斷裂出一絲絲縫隙,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她生生控制力度圈出了那個令她熟悉而怨恨的名字。
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 但她搖來搖去的小腦袋無不透露出她的疑惑、迷茫、東張西望。甚至遠看上去還有些可愛。
當然,若此刻看見這場面的是人,那一定不會覺得她可愛。
她思考片刻,毅然選擇了面前的屋子。
那屋子開着燈, 主人還沒有沉睡,她便揮了揮袖子,飄過去,像只撲火的飛蛾, 垂落的黑發下遮擋住她瞪得大大的眼睛, 卻不是呆愣而是兇光畢露。
她可不是一只脆弱的撲棱蛾子,她是凝聚着千萬怨氣的紅衣厲鬼。
此刻,房間內的人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林憂躺在床上睡不着, 越想今天的事兒就越生氣,他自稱為林家大老爺以來還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就連在外呼風喚雨的權官,他的二弟林忡都得禮讓他三分,那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這樣對他。
想着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氣得狠了,外面那木牌竟然都沒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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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氣糊塗了!”
林憂說着大喊:“來人啊來人啊!”
但是無人應答,就連住他隔壁的親弟弟們也沒有一絲動靜。
林憂暗罵:“這些該死的奴才,守夜都敢偷懶,越發無法無天了,看我不剝了他們的皮!”
林憂罵罵咧咧坐起身,正巧,忽然油燈“噗”地一聲撲滅,林憂陷入黑暗之中。
“連燈都不添油,真是可惡的奴才!今天真是哪兒哪兒都不順,都怪那女子,我肯定與那女子犯沖!”
“遲早把那賤婢趕出去!”
林憂摸摸索索,扶着床沿起身,可能是在床上躺了許久,手心都是熱的,所以在摸上床沿時他還被手上傳來的一陣冰冷沁住,情不自禁打了個顫,随即而來的是全身泛起的涼意。
“是快要立秋的嗎,今夜怎麽冷?”
林憂扶着床沿起身,先去點燈。
先扶着床沿,然後是床的側板,最後摸索着桌子。
但手上那股冷意無一不是寒得刺骨。
“轟隆——”
天空被撕裂,強烈的紫光短暫的照亮了整個世界,紫光映下的倒影只有一個,但是人眼卻能發現不屬于倒影的影子。
只是淡淡掠過的餘光之中,紅衣靜靜站立。
林憂手上冰冷更甚,他順着自己的手,發現長發紅衣的女子,而自己那只總覺得寒冷的手緊緊握住那紅衣的手。
他扶着那是什麽床沿,側板,桌子,他扶着的,從頭到尾都是這女子的手!
林憂下了一跳,但當他發現身旁是一個女子的時候,他蹙眉了。
“你是什麽人,在這裏裝神弄鬼,是不是姓季那娘們讓你來的,我告訴你,我不怕,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不得不說,在黑夜在這種情況下,他仍舊能夠呵斥紅衣,林憂的膽子還是大的。
他甩開紅衣的手,卻被紅衣緊緊拽住,黑發微微擡起,偶爾露出幾絲眸光,紅衣露出陰冷的笑容,像是暗中窺視許久才抓住獵物的毒蛇,眼中的兇光猶如黏膩的毒液。
林憂掙脫着,可看着單薄弱小的女子力氣卻出人意料的大,任林憂怎麽掙脫都掙不開,他厲聲道:“你做什麽,你要做什麽!”
滴答滴答。
林憂頭頂上的房梁似乎破了,外面的雨水浸了進來,聲音很響,雨水很冰,打得只穿着單衣的林憂忍不住縮脖子。
但沒有任何效果,雨水仍舊準确滴在他脖子上,他能感覺到水珠順着他的脊背滑下去的感覺,但很奇怪,那感覺并不想一般的雨水那樣清爽幹淨,反而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黏糊糊還有惡心。
很快,林憂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全身仿佛墜入水潭之中,又像是穿了一層接着一層不透氣的衣服,讓他全身發悶,特別是心髒那裏,好像被石頭壓住了一樣讓他漸漸煩悶、不安。
“你做了什麽……”
林憂感覺自己突然呼吸不上氣來,外界的空氣交換不進鼻息,身體産生的穢氣也無法得到淨化,他的呼吸完全停滞,那句話之後他便陷入無盡的窒息的痛苦,他臉憋得越來越紅,額頭上一條條青筋迸現,看上去無比猙獰。
紅衣微微勾唇,手上不知從哪裏拿來的一方圓圓的銅鏡照出林憂現在的模樣,她大發慈悲地擡起來亮給林憂看。
林憂看見了自己。
他的眼睛突兀得像死魚的魚眼,額上青筋猙獰無比,他狼狽的掙紮着,手腳不停的發抖亂舞,本能的求生。
但他的腳是懸浮的,而他的痛苦來自于他的周身,那被鮮紅的血液包裹身體如同在海中掙紮的落水之人,他溺水了,他被奪去了呼吸。
這樣的場景讓林憂覺得自己在做夢,他一定是在做夢,人怎麽能懸浮在空中,水怎麽能變成血在空中包裹成團。
看見林憂那痛苦的表情,紅衣“嗬嗬嗬”地笑着。
“你,記得,十年,前,嗎?”
紅衣坑坑巴巴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這句話,能看出她說話不流利,但也能聽出每個字裏包含的怨氣。
林憂愣住了,卻見紅衣勾起她臉中間那縷長發,重重的将長發從中間連同臉側一邊的一同緩緩地勾起,露出她真正的面目。
林憂瞳孔微震,不可置信。
紅衣“嗬嗬嗬”地笑:“我,好冷,每一天,每一夜,都好冷。”
“原來……原來……是你啊。”
林憂生生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他害怕,但他卻掙紮得越發強烈,也許是害怕到了極致,也許是還沒有到恐懼的地步,他哈哈大笑,眼中發紅發狠:“你想殺了我,你敢嗎?”
紅衣聞言,知他死不悔改,滔天怨氣噴薄而出:“我要你死!”
“你活着都弄不死我,死了難道就能弄死我了?”哪怕林憂已經窒息得翻白眼了,但他說的話仍舊強硬。
紅衣嫌他死得太慢,一擡手,林憂便發現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的手竟然緩緩擡起一把掐住了他自己的脖子,然後緩緩地、緊緊地握成拳頭。
死亡近在遲尺。
林憂神情開始恍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哪個時候比現在更接近死亡,他終于有些怕了,那些色厲內荏在害怕轉化成恐懼的那一刻原形畢露。
“等、等等……”
“你、你不想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林憂明顯察覺到自己的手一頓。
他仿佛看見生的希望,不顧自己身體內剩下的稀薄的空氣,緊跟着道:“我死,她,死……”這一句顯得那麽咬牙切齒。
這是威脅。
“殺你!”
紅衣怨恨早已超過一切,她欺身上前,用自己的手代替林憂的手狠狠拿捏着他的脖子。
她太憤怒了,憤怒得那深黑的瞳仁都染上嗜血的顏色。
威脅威脅威脅!
殺殺殺!
她已想不起任何事情,狹小的腦中只有反反複複染血的“殺”字。
她緊掐住林憂脖子的手指甲猛地伸長一節,沾到林憂的皮膚,逐漸刺入……
林憂瞪大了眼睛,吓得發顫。
他真的要死了?!
噔——
只見白傘一閃,紅衣忽覺指尖一震,她整只手被震開。
“雖然夜黑風高,你們興致高漲,但是孤男寡女,人鬼殊途,我勸你們還是保持距離最好。”
紅衣猛地轉頭,殺意迸現。
季稻不走尋常路,正從窗臺跨進屋子裏來,肩上還扛着那裂了縫的木牌。
嗯?
這對話好像似曾相識?
算了,不管了。
季稻扛着木牌,白傘轉了一圈,在碰到林憂之時才展開傘面,蹭地一下割破那血水團,噗通一聲,林憂破水而出掉落下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一時房間裏只剩下他喘息的聲音。
紅衣腦子仍不清醒,她見到季稻第一時間竟欺身而上想要先殺季稻再除林憂。
“真可憐,連自己的意識都被仇恨吞沒了嗎?”季稻同情地望着紅衣。
白傘如回旋镖一般轉回季稻眼前,她一躍從窗臺跳進房間,順便伸手握住傘柄将傘收了回來。
“別怕,姐姐幫你。”
說時遲那時快,傘尖在下一刻對上了紅衣,砰地一聲,紅衣瞬間被震得飛了出去,連牆壁都被撞出好大一個洞。
紅衣被這一震,恍惚了一下,随即季稻瞬間飛過去,傘尖輕輕點在紅衣額頭,一點點藍光順着季稻的手注入傘尖,再從傘尖注入紅衣額頭,最後遍行到紅衣全身。
當即紅衣就打了個顫,那猩紅的眼漸漸褪去猙獰的顏色,恢複了如初的漆黑。
剛恢複意識,紅衣就控訴道:“你,說了,他可以!出爾,反爾!”
季稻剛準備回答她,這邊剛緩過氣來的林憂,見季稻與紅衣對峙,眼神驚疑不定。
“你這丫頭片子居然不是神棍啊!”
“算了,快除去這惡鬼,事後我有重賞!”林憂躲在季稻身後,惡聲惡氣地命令道。
“你還等什麽,她剛剛都快把我殺了,你要是殺了她,我準你進我林家的門!”
季稻輕飄飄掃了他一眼,看見林憂這大言不慚、覺得自己大發了一回慈悲的自以為是的模樣。
哎喲,真是氣笑了呢。
季稻勾唇一笑,毫不猶豫,擡腳一踹。
“哎喲!”
一腳送林憂到紅衣身邊排排躺。
季稻眼中冷意濃重:“林大老爺,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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