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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寧培言意識到對方是不滿他的回答,他唇翕動半響,最後垂下眼眸輕聲道,“我夢見和你……在一起,其他真的記不清了。”
‘在一起’,很模棱兩可的三個字,在一起做什麽都有可能,但聽他昨夜的哭腔,顯然不是開心的事。
早飯結束後,她把碗丢給廚房機器人,寧培言愣了愣,只幫着擦了擦桌子。
“你不用幹活。”邢暮擋住他小臂,目光落在對方隆起的腹上,“孕夫要好好休息為主。”
寧培言頓了半響,才點點頭。
邢暮看着對方上樓的背影,本以為他去補覺了,誰料十分鐘後男人拿着一件熨燙好的睡袍出來,上面還散發着暖陽的氣息。
“我早上起來就洗了,今天外面有陽光,幹的很快。”
雖然洗衣服時寧培言本能有些抗拒,他喜歡這件同時沾染了兩人
寧司安似乎松了口氣,笑笑道:“那就好,我一會打算去軍校看看他,暮姐姐你要一起嗎。”
然而沒等到回答,沙發上的寧培言忽而起身,躲開她欲攔住的動作,赤着腳朝衛生間跑去。
“沒什麽。”寧司安收回視線,
邢暮對寧司安勾了勾唇角,身前人不自然別開眼神。
不可能的。
她不想結婚,更不想以欺騙那個男人為目的結婚。
邢暮忽然的開口令寧司安擡起頭,他面帶疑惑,只聽女人繼續道:“你哥哥他小時候經歷過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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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每次問你哥哥關于以前,他總是有些抗拒,我只是好奇他以前發生過什麽嗎?”
見邢暮沒接話,寧司安的笑僵了一瞬,終于談起正事。
“嗯。”邢暮語氣淡淡,“你哥哥他需要信息素撫慰,不然對孕夫和孩子都有風險。”
“暮姐姐,我記得小時候你很愛吃我做的曲奇。”寧司安語氣很輕,似乎在懷念什麽。
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都不是靠一句喜歡就能在一起的十幾歲,何況哥哥是靠懷上孩子才走到現在的。
即使已經分手多年,可是哥哥分明知道……他當年有多喜歡暮姐姐。
得知哥哥懷孕時,他先是震驚,想通後卻是真心實意祝福的。哥哥習慣獨來獨往,有個孩子陪着,往後也不會孤獨。
沒有眼鏡的遮擋,陽光下,男人的肌膚白皙細膩,好看的鼻梁筆挺,睫毛纖長濃密,因為睡着的原因,雙唇無意識微啓些,有種和白日不一樣的稚态。
寧司安還在苦惱,他自顧自道:“其實也不算毀容,他小時候生了一場怪病,好了以後就和小時候長得不太一樣了,性格也變了很多。”
寧培言也不是每天忙的腳不沾地,關于為什麽不回對方簡訊,邢暮不知道原因,也沒有替他開口解釋。
邢暮和萊格走出房子,在确保門被合攏後,她盯着萊格道:“你和寧培言認識?”
然後就被樓下兩人發現。來人是萊格,他知道對方是邢暮的下屬。
針劑被藏在掌心,就在邢暮将毯子蓋上去的一瞬間,男人睫毛一顫,睜開的眼眸中還帶着剛睡醒的茫然。
聽到這話,邢暮勾了勾唇角,擡眸看了寧司安一眼,那雙曾令他心動的眼眸,此刻呈着他看不懂的笑意。
懷着寶寶的Omega在沙發上午睡,或許每個alpha回家後看見這一幕都會不自覺微笑心動。如果寧培言真是她的新婚伴侶的話。
家族對此諱莫如深,并不許任何人談論,也不允許寧培言出房間,只有寧司安會将飯打好,放在哥哥的儀器旁。
他也才後知後覺注意到,哥哥長得沒有以前漂亮了,也沒有以前愛笑了。
他隐隐能猜到,他哥哥似乎,也喜歡暮姐姐。
只是在得知哥哥懷的孩子是暮姐姐的時候,寧司安還是難以自控的産生了一種被親人背叛的感覺。
寧司安動作卡在一半,他張大嘴,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随即瞪大雙眸,“暮姐姐,你說什麽?你們同居了?!”
邢暮握着門把手的力道緊了緊,随後極輕的将門合攏,确保男人沒有被吵醒。
沒有手術痕跡,看起來完美無瑕的一張臉,邢暮在心中評判。
邢暮回到家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她知道姑姑是為她着想,可是想到結婚,邢暮還是不免蹙起眉頭。
怪病、消失三年的體檢報告,恰好能對得上。
邢暮抿了抿唇,只說自己知道了。
雖然帝國有Omega保護法條例,對非婚生子的Omega擁有很大程度的保護,可婚內生下的孩子,寧培言想帶孩子離開便沒那麽簡單了。
寧司安一瞬間引起警惕,他聲音都變了,“暮姐姐,怎麽了嗎?”
後來他們二次分化,他和哥哥都是要被驅逐的Omega。在家族檢測中,哥哥被單獨留在房間內,寧司安大着膽子在門口偷聽,他隐隐聽見關于改寫信息素與基因的話題。
家裏很明顯被收拾過,玄關處的雜物被收起,就連茶幾上的書也被歸納整齊。
寧司安和哥哥道過歉,也獲得了原諒,後來哥哥的病慢慢好了,臉也逐漸恢複成正常人的模樣。
寧司安蹙起眉,總覺得有些什麽不對,但他還是道:“我哥哥他……曾經毀過容,做過手術。”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少年聲音藏着委屈。
在發覺被發現後,寧培言只好走出來,面上帶着抹不好意思。
“我再給你買一個吧。”他收回手,将睡袍擋在小腹前。
她不動聲色收回目光,神情若有所思。
快瘦成紙片的身板,臉上古怪的血絲,還有躺在治療艙中插滿的管子。每次深夜的咳嗽與嘔吐,都有一種扭曲的沙啞感。
與此同時,一處高檔餐廳內。
寧司安看着終端忽然加塞的通告,他抿起唇,“今天不行了。”
可下一瞬,寧培言唇角的弧度忽而一僵,一股若有若無的焦糖甜香從邢暮身上傳來,混雜着他愛的雪原氣息。
這頓午飯結束後,邢暮邀請道:“要去看看他嗎?”
寧司安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唇啓了又合,直到所有的菜都上來,服務生又将房門關閉,他才看着邢暮,顫顫開口問。
他知道他哥哥不是魯莽行事的人,為什麽當時會瞞着暮姐姐保下孩子,寧司安這段時間想了很多。
這半個月裏,邢暮和他哥哥就和失蹤了一樣,任他如何發訊息也沒人理他。
分手這麽多年,寧司安也談過別的女朋友。他不是什麽純情挂,可這會兒面對邢暮時,總有種難以自控的心動。
邢暮看向對方,發現他目光落在萊格身上時愣了愣,随後露出一個和善笑意。
也正因這件事,哥哥也不愛和那群同齡的孩子一起玩,他總一個人不知道跑哪裏去。
寧司安整理好情緒,他将電子菜單投屏在桌子上,“暮姐姐,你想吃什麽?”
小插曲過去後,寧培言回到房間去整理期末考試相關,邢暮則點開終端,處理着軍校的事項,直到門鈴響起。
邢暮看着被服務生端進來的曲奇餅幹,開口道:“他不住在軍校宿舍了。”
萊格離開前,忽而猶豫道:“公爵閣下說,您需要在他生下孩子之前和他結婚,這樣對誰都好。”
但味道确實不錯。
他說着擡頭看向身前女人,一副休閑打扮,栗發随意散在腦後,唇角噙着抹笑意,那雙淺珀色的眼眸看着他,姿态多情又慵懶。
寧司安閉上嘴,面對一桌子誘人美食,卻沒有半口食欲。
寧培言坐在餐桌座椅上,在身前的電子屏幕又跳到整點時,他看向毫無動靜的門口,斂起不明顯的失落,獨自起身将餐飯放進冰箱。
他害怕那樣的哥哥,在對方能下地的第一天,他被哥哥的模樣吓得尖叫出聲。
寧培言安靜收拾着,他将收到的睡衣拆開曬在暖陽下,見茶幾有些散亂,便又拿了抹布擦幹淨。
也正因如此,小時候時常讓寧司安産生一種錯覺,以為邢暮很喜歡他。
寧司安這話倒是真心實意,同樣出自寧家,他和寧培言都是獨身一人,在中央星系彼此也算半個家人,有事也能互相幫襯一把。
但也能猜到一些,十幾歲經歷家族崩塌,獨身一人來到中央星系闖蕩,邢暮身上的壓力一定很大。
寧培言在屋子裏猶豫良久,心間似有無數螞蟻爬過,讓他坐立難安,只想知道樓下和alpha談話的人是誰。
*
“暮姐姐,那你喜歡我哥他嗎?”
在那之前,哥哥曾是寧家最好看的男孩,小時候甚至曾有別的家族的alpha來詢問,能否‘買下’寧培言養在自己家裏。
少年飲了一口她倒的茶水,半晌後才開口,将邢暮剛才的話信以為真。
邢暮倒了杯茶飲,推到對方身前後又給自己倒了杯,這才緩緩開口,“沒怎麽,我只是想更了解你哥哥,不管怎麽說,他懷着我的孩子,我得承擔起照顧他的義務不是嗎。”
男人不明所以點頭,“小時候在第三星見過幾面,并不熟悉。”
“司安。”
軍部常有些不能存留電子記錄的文本,一向由萊格送來紙質版,看後再銷毀。
邢暮看了對方一眼,知道他說的是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其實當年也談不上愛吃,只是少年每日都要給她送,她也要象征性的嘗一嘗。
她腦中猛然閃過一個片段,夢中看不清臉的少年坐在她身旁,牽起她的手,将編織好的草環帶着她手上,溫柔哄着她。
大學時他曾經拒絕過很多次好友遞來的煙,好友嗤他活的太幹淨,煙酒是疏解壓力最廉價的方式。
她将目光緩緩上移,看向男人的面容。
氣息的衣服,如果可以,他想每晚都抱着這件衣服睡覺。
邢暮搖搖頭,安靜的等待着對方的話。
女人眸中情緒晦暗複雜,她曾親眼看着儀器上那個人的生命走到盡頭,如果他還活着,沒理由不來找她。
她這兩天被趙醫生科普了很多孕夫常識,知道懷孕的Omega都喜歡伴侶身上的氣息。
“點你喜歡的就好。”她對寧司安道。
“吵醒你了嗎,抱歉。”邢暮說着将毯子蓋在他身上,動作間不動聲色将針劑藏進衣袖,溫柔低聲道,“別着涼了。”
邢暮走到寧培言身前時,才發現對方懷裏居然還抱着她的睡袍,小心翼翼的,像對待什麽珍寶。
他也是前兩天才得知哥哥出院的,他本來想見一見哥哥,奈何對方始終不回他的簡訊。
寧培言本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在聽見樓下動靜時,本以為是自己買的睡衣到了,可很快就發覺不對。
一抹米色衣角在樓梯拐角若隐若現。
男人穿着最尋常的家居服,背對身蜷縮在沙發一角,周身被金色的暖陽覆蓋,一旁還有晾曬的睡衣,場景看起來靜谧又溫馨。
當然,這種見不得人的想法只在寧培言心間升起一瞬,又被他強行壓下。
邢暮蹙起眉,連萊格都認識對方,她卻對此毫無印象。
“暮姐姐。”寧司安摘下帽子,露出一張精致小臉,濕潤眼眸微微泛紅,他吸了吸鼻子,在邢暮看來時又偏過頭去。
“我哥哥他、他以前生過一場病。”
邢暮沒搞懂他莫名其妙的失落又是哪來的,但想到孕夫的情緒就是敏感多變,她體諒的點點頭,“好,這個你要是喜歡就自己留着吧。”
邢暮不知道對面人在想什麽,她掃了一眼菜單,腦中莫名想起那個男人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吃沒吃飯。
正當寧司安拿起終端欲聯系哥哥時,邢暮又出聲道:“你想看他的話可以來我家。”
寧家家主雖不重視這個很大可能分化成Omega的男孩,卻也沒不堪到随意決定孩子命運的地步,她詢問了寧培言的意見,得到結果後便婉拒了這件事。
寧司安收回思緒,他對邢暮道:“其實我哥哥他小時候長得很漂亮,比我好看很多,出事後他就不太愛說話了,在家養了好幾年的病。”
只是當邢暮回身時,卻瞥見寧培言的指尖動了動,她步伐一頓,将一旁被陽光曬的暖烘烘的毯子拿來。
他和暮姐姐也早就沒可能了。
再多的萊格也不知道了,畢竟他小時候還在為了有口飯吃在垃圾街掙紮。
邢暮本以為是寧培言叫的外送,打開門才發現來人是萊格。
他眨了眨眸子,看着俯身近在咫尺的邢暮,這才驀地回過神,耳尖飛速泛紅。
當收拾到桌上散亂的半盒煙時,寧培言指尖一頓,沉默着将煙盒收起。
然後哥哥垂下頭,和他道歉後擋着臉回到了房間內,從此帶上遮臉的面具,再不願意邁出房間。
可他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阻止邢暮離開,只能點點頭,說自己會在家裏等待。
寧司安啊了一聲,驚訝看向對方,他哥哥已經離開中央星了嗎?怎麽會這麽快,都沒有告訴他。
寧培言見邢暮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還以為是對方嫌棄自己穿過睡袍。也是,畢竟昨晚借睡袍的時候,他忘了問對方需不需要還。
在那些盛大的家族聚會裏,萊格經常去外圍撿些能賣星幣的廢品,也正因如此,他才和寧培言有幾面之緣。
一股莫名的情緒劃過心底,邢暮蹙了蹙眉頭,“還記得是幾歲發生的事嗎?因為什麽?”
男人起身打開窗戶,在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後才将這股嘔吐欲壓下去。
樓下有邢暮和陌生男聲交談的聲音。
高階alpha天生便會吸引Omega,這是天賦與本能。
萊格離開後,女人并沒有回到別墅,而是開車離開這片區域。
寧司安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我哥哥十四五歲吧。”
邢暮不太理解的看着他,每個學過烘焙課的Omega都會做餅幹,這有什麽可說的。
她之前遇到的Omega,哪個不是嬌貴到要別人伺候的。
寧培言一向不喜歡煙的味道,譬如現在,對正常人來說幾乎淡到可以忽略的煙草味鑽進鼻腔,僅僅是一瞬間,他胃裏便升起一股反胃感。
“暮姐姐,我哥哥他還好嗎?”寧司安看向對方,語氣擔憂,“這幾天他沒有回我簡訊,我很擔心他。”
寧司安喝了口涼水,壓下這種悸動感,蹙起眉頭,他不應該産生這種感情,因為哥哥已經懷了暮姐姐的孩子。
萊格注意到玄關處多出的鞋子和衣物,他下意識掃了眼,在沒發現那個男人身影後才開口,“我來送文件。”
他的唇顫抖着,喉結不自覺滾動。
寧培言最終還是将煙盒擺放好。
出于親情的私心,寧司安沒有将當年在門口偷聽的內容告訴邢暮。
寧培言悄悄放下心,緊接着便聽邢暮說有事出去一趟,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他因為自己而死,邢暮一直于心有愧。
“寧培言?”邢暮察覺出不對勁,蹙起眉問,“你怎麽了?”
寧培言瞪大雙眸,看着邢暮俯身替他蓋好毯子,沒等他做出反應,女人垂下的發掃在他耳畔,輕微癢意令他僵住身子不敢亂動,唇角又偷偷抿起一抹弧度。
看着一輛黑車停在寧司安旁邊,邢暮了然點點頭,并沒有再問。
形成了一種,令他感到極度反胃的味道。
他的哥哥,似乎被什麽改變了信息素基因。
“什麽病?”
邢暮動作一頓,擡眸徑直盯着對方。
其實清醒狀态下的邢暮,對那個人已經記不太清了,她只是下意識覺得自己不該把寧培言的臉代入那段記憶,不應該拿別人和他對比。
邢暮收下文件,兩人交談幾句軍校的情況後,忽然閉上嘴一同朝樓上瞥去。
邢暮語氣平緩,垂眸看着茶飲,似乎真的在苦惱這件事。
“我想說,我哥哥他人真的很好。”
“暮姐姐,我确實不想他和你在一起,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了。”他看着邢暮,眸中真誠又難過。
只是……什麽怪病能讓人改變面容,邢暮斂起所有情緒,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管針劑,還有一張基因測卡。
“你回來了。”寧培言試圖撐起身子,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
邢暮只在聽到寧培言沒回簡訊時挑了挑眉,“他挺好的。”
寧培言以前并沒有午睡的習慣,可懷孕總使他多眠嗜睡,在自己都沒意識到時,男人依偎着沙發一角,曬着暖陽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樣一張臉,毀容之前會是什麽樣子。
邢暮心間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又在一瞬間被她強行壓下。
午後的暖陽很足,透過落地窗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惬意舒服。
邢暮進入包房時,帶着鴨舌帽的少年便驀地擡頭看她。
邢暮沉默幾瞬,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不知道邢暮為什麽會染上煙瘾。
她要知道,寧培言是不是接受過當年流出去的針劑。
寧司安半響沒有說話,再開口時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我哥哥他沒和你說過嗎?”
“你怎麽來了。”她停下動作看向對方。
寧司安點了幾個招牌菜色,卻在甜品那頁猶豫了幾瞬,最終點了款熱銷程度排在最末尾的曲奇。
這也……太适合居家了。
事已成定局,即使對方是暮姐姐,他還是希望哥哥未來能好過一些。
寧司安一氣之下給哥哥了很多簡訊質問對方,甚至拿對方的痛苦當威脅,這兩天回過神也發現自己說的過分,他正打算去找哥哥談一談。
萊格對此解釋道:“他小時候似乎和您并不熟悉,您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在最外圍安靜坐着。”
孕期的Omega占有欲作祟,他偷偷打開門,想要看看那個男人是誰。
邢暮看着身前陷入低落的寧司安,沒有像小時候一樣揉揉他的發,只是給他拿了塊小時候愛吃的曲奇餅幹。
她沒有回來吃飯,也許是在外面和某個好友用餐。
寧司安看着曲奇,忽然沒頭沒尾的說,“哥哥他也會做曲奇餅幹。”
那時候他還很小,其實寧司安也不知道怪病具體是什麽,他只知道哥哥失蹤了大半年,被擡回家時整個人都變得極其可怖。
看着被遞到身前的睡袍,這回輪到邢暮一愣,她也着實沒想到這男人這麽勤快,大早上就開始洗衣做飯。
緊接着,衛生間便傳來嘔吐的聲音。
邢暮心下一緊,她忙跟過去,便看見寧培言跪在馬桶前,一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緊緊扣着馬桶邊緣,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下意識釋放信息素安撫忽然孕吐的男人,可是不同以往,寧培言看起來很抗拒這次安撫。
“你身上……”男人大喘着氣,他難過的聲音嘶啞,卻強撐着給邢暮解釋,“你身上有司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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