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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走吧。”
邢暮走到寧培言身旁,看着仍因她那句話處于不安狀态的男人,無聲嘆了口氣,用信息素溫和安撫對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寧培言會在她面前這麽小心謹慎。
雖然懷疑他別有用心,她也沒訓斥過對方,邢暮不太理解寧培言為何會有這種溫順到過分的狀态。
到了車上,邢暮終于忍不住開口,“你不用那麽謹慎,家裏也不需要你打掃,有事可以直接開口,沒必要拐着彎給自己找麻煩,也不用擔心給我添麻煩。”
她一口氣說完,扭頭看向對方,“聽懂了嗎?”
寧培言做出一個吞咽的動作,聽話的點點頭。
“我知道了。”
“來看小白嗎。”
alpha的體力和身體素質都很好,她就是淋透也不礙事,可是懷孕的Omega要是淋了雨,少不得發燒感冒。
邢暮活動了一下手腕,将發絲束在腦後,這才看向身前的女人,她蹙起眉,似在認真思考。
他此前胃口并不挑,有的吃就行,但自從懷孕以來,口味變得越來越淡,甚至吃不下很多東西。
暖色燈光被打開,寧培言站在淋浴頭下,熱水覆蓋全身。他閉上眼,掌心貼在隆起的小腹上,胸膛緩緩起伏着,腦中想的卻是邢暮會不會因淋雨感冒。
腦中不自覺想着,等孩子生出來,他會不會也用這種溫柔神态哄孩子。
臺下很快響起熱鬧的起哄聲,同時還有快門閃爍的聲音,邢暮瞥了眼身旁,秦蓉又鬼鬼祟祟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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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邢暮很快發現,車上沒有備用傘,車庫又離家中還有幾步距離。
早上起來莫名有些酸痛,寧培言覺得應是那日的舉動抻到了腰身,羞澀且難為情,又無法告訴邢暮。
訓練場是開放的,雖然臨近期末,可是許多課程已經結業,因此今日的看臺也坐了不少人。
“幾個月了啊……”
邢暮失語片刻,看着身前男人的神情,忽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非得破壞一下剛才難得的和諧氛圍嗎。
在感受到男人氣息時,邢暮瞬時熄滅終端,她嘴角勾起抹和往日無異的笑,只說。
他在說,等他生下孩子離開以後,小白要怎麽辦。
“你下手真快啊……”秦蓉喃喃,轉身一路恍惚着走遠,連學生和她打招呼都沒應。
‘家’的字眼,被咬的有些重。
她剛想上去繼續問,下一瞬便想清楚原因,嘴角扯起吃了瓜的笑意,将星網的領養鏈接撤了。
少年看了看站在邢暮身後的寧培言,他往右跨了一步,目光終于落在兩人隐秘握着的手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我最近吃不慣太油膩的。”
她想象了一下男人和小白一起蜷縮在沙發睡覺的模樣,似乎……也不是不行。
邢暮沒有回答,她看向身前這個懷抱幼崽的孕夫,半晌後才終于意識到他在說什麽。
邢暮不動聲色避開好友的親昵,她感受到身旁男人的僵硬,便側頭觀察着對方。
不方便?
于是兩人回到家中時,寧培言身上還算幹爽,邢暮身上則被暴雨淋濕大半,微卷的發絲打濕黏在臉頰,惹得邢暮蹙了蹙眉。
沉默幾秒,秦蓉又瞪大雙眸,“你倆、你倆這是!”
寧培言走過去時,躺在窩裏的星獸立馬擡起頭,在看清來人後,小白似乎認出他是誰,警惕豎起的尖耳朵撇下去,站起身不安的吱吱叫喚起來,聽起來十分委屈。
邢暮看着伊洛勝利的标志,瞥了眼時間後記錄下,點了第二組人選後才笑笑道,“結婚我會邀請你的。”
中央星的天氣一向多變,回去時還晴空萬裏,結果半路就卷起狂風驟雨,黑雲垂垂壓低,豆大的雨噼裏啪啦砸在車窗上,雨幕很快模糊視線。
寧培言似乎松了口氣,他看着懷裏的幼崽,唇角雖勾起,可無人看見的眼底卻藏着難過。
邢暮順着伊洛的方向瞥過去,只在玻璃窗外看見一抹熟悉的衣角,緊接着便消失不見。
邢暮笑笑,并沒有答話。
她震撼的盯着自己好友,礙于學生在場,秦蓉唇抖了又抖,小聲顫着開口。
“寧培言。”
隔着衣袖,他能感受到邢暮掌心的溫熱。
“邢教,晚上我們去吃烤肉好不好?”少年尾音帶上些不自覺的嬌意,“秦蓉姐也去,她讓咱們倆先去,她晚些再去。”
秦蓉又一次陷入自我懷疑。
訓練營和教學樓不在一個方向,就在即将分開的路口,忽而出現的秦蓉快步跑來,張開手友好攬住邢暮肩身。
剛走過來的萊格抿了抿唇,他倒是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無奈不能說。
周執白她一眼,按了啓動裝置。
“你喜歡這只星獸?”邢暮忽然出聲問。
兩人給小白重新換了軟墊,打掃了衛生,邢暮從屋裏拿出寵物糧換上,礙于寧培言懷孕不方便,這些都是她一人做的,男人只是在旁邊站着。
秦蓉瞪大雙眸,視線來回在走遠的寧培言和邢暮身上來回掃。
寧培言用鼻腔嗯了一聲,很快又意識到什麽,低頭看向懷裏熟睡放松幼崽,語氣刻意放輕許多,“我就是來看看它。”
“剛走!還能追上!”伊洛壓低的聲音更激動了。
雖然如今的時代對Omega的偏見和枷鎖已經減少許多,但大多數Omega還是渴望婚姻的殿堂,很少有未婚先孕的例子。
“應該有五個月了吧。”
“可是……”寧培言忽然開口,他屏着呼吸,抱着幼崽的力道無意識緊了些,“等我離開後它怎麽辦?”
聽到名字後的伊洛哀嚎一聲,奈何倒計時已經開始,她只能認命跳上格鬥臺,對着周執那張臉先虛空揮了一下。
“那就沒什麽不好。”邢暮收回目光,和寧培言并肩走在路上,“都住一起了,還怕別人看見嗎?”
邢暮見人走遠,才收回視線看向身旁磕磕巴巴開口的好友。
頭像是一張畫着狗尾草與野花的簡筆畫。
少女蹿到邢暮身旁,眸中閃過光亮,壓低聲音激動道:“邢教!你看誰來了!”
伊洛收回視線,神情還有點失望,緊接着便聽邢教說,“先不用給小白找領養了。”
懷孕的Omega掩着小腹從車上下來,因為外套寬松,寧培言又不是很顯孕,乍看上去還真看不出懷孕了。
要說對邢暮那句是不自覺的撒嬌,對寧培言這句便成了赤裸裸的疑問,少年蹙起眉,看着抱着小白的寧老師。
“寧老師!”
“邢教,快走啊,一會遲到了。”
邢暮點點頭,沒再說話。
軍校的學生們看不出來,不代表她這種有生活常識和情史閱歷的成年人看不出來。
寧培言坐在椅子上時,小白一如那天,靈巧的跳進懷裏,鼻子嗅了嗅他的小腹,轉了幾圈後在男人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毛茸茸的小爪子做出踩奶的動作。
男人點點頭,還在看着懷裏小獸,沒有應答。
秦蓉禮貌笑回去,寧培言卻沒有看她,而是在路口停下腳步,看向邢暮猶豫着開口。
格鬥一直是訓練營的熱門課程,朝氣蓬勃的alpha少年們綁好繃帶,一個個在臺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眼中是最熾熱單純的勝負欲。
“它還沒有找到領養。”邢暮看向寧培言。
邢暮看了寧培言一會兒,看的男人耳尖泛紅,掌心都不自然的撫上小腹,她這才開口。
寧培言似乎有些茫然,“把它養在……家裏?”
邢暮回到訓練營時,伊洛立馬湊上來,還好奇的張望着身後。
“謝謝啊……”秦蓉道。
秦蓉的頭也湊過來,她剛才在後面就看見邢教身旁跟着一個人,本以為是訓練營的學生,可看到正臉後瞬間瞪大雙眸。
邢暮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結婚。”
“邢教!”靜默的氣氛被一聲歡快的少年音。
在寧培言心裏,他生下孩子後就要帶着寶寶離開的。
有這群訓練營少年們的伴侶好友,有觀摩的普通軍校生,更多的是單純來看熱鬧的。他們的視線落在邢暮身上,叽叽喳喳的讨論着自己的話題。
她将紗布扯斷,在手腕處打了個死結,算是默認了秦蓉的話。
“秦教怎麽了。”伊洛走到邢暮身旁,嘴裏還在疑惑,“看起來像白日撞鬼了。”
“今晚不行。”女人開口的同時,步子似無意後退一步,左手準确握住男人手腕。
神情是她前所未見的溫柔寧靜,似乎懷中不是一只小獸,而是他的孩子。
邢暮将小白放回窩裏,這才繼續問,剛才她要是沒抓住寧培言,他怕是早離開了。
“他回去了。”邢暮解釋道。
秦蓉是顧粉一貫的借口,通常有秦蓉做說客,邢暮都不會拒絕顧粉。
兩人說着邁進訓練營,有早到的學生和倆人打招呼,秦蓉立馬做好表情管理,和學生笑笑打招呼。
“他來看小白。”
看起來那麽溫和居家的寧老師,居然也是這麽出格的類型嗎。
“不是,你、你……他,你倆……”
邢暮沒有猶豫,她便将外套脫下來裹在寧培言頭上,不顧男人欲拒絕的想法,一路攬着對方的腰回去。
“算了,你想帶走就帶走吧。”
“嗯。”邢暮淡聲應道,如果住在一起也算在一起。
“走吧。”
在此之前,邢暮只以為這是某個學生的小號,因此從未在意過。
他本想替邢暮擦幹發,可是對方接過毛巾,反而催促道:“你去換身衣服洗個澡吧,別着涼了。”
對方很快顯示已讀,并且回複現在就趕過來。
即使記憶被強壓在深處,她也隐約記得,那片生滿狗尾草的荒原與斷橋,還有那個永遠等待她的背影。
“秦教官。”
寧培言步伐一頓,沒忍住輕咳了聲,他生怕有人聽見這句話。
“你在擔心我影響你風評?”邢暮斜眼睥他。
想起前兩天的孕吐,寧培言猶豫後還是沒有進去,處于Omega本能,他要保護好孩子,不能再被任何氣味刺激到。
顧粉的唇翕動半晌,最終什麽都沒說,他松開攀上邢暮小臂的手,猛的轉身跑遠。
“不過可能也快了。”
“顧粉。”邢暮聲音一貫動聽,似乎只是安慰課上受傷的學生,“回去好好上課吧,別等了。”
她為了自己拒絕了別人。
“還有,你剛才跑什麽?”
她看着男人,又看向他懷中這只幼崽,在學生們面前鬧騰不行的小獸,怎麽在男人懷裏這麽乖巧安靜。
可是今天,邢暮餘光中掃到欲悄悄離開的寧培言,眸底劃過一抹暗色。
她嘗過味道,溫軟香甜,很好入口。
“不是,什麽時候的事啊?”秦蓉聲音陡然增大。
時間尚早,邢暮靠在車旁邊等着寧培言,女人指尖翻動幾下,在略過學生們的訊息後,她的視線又一次落在那個小號上。
“嗯,晚上我接你。”邢暮答的自然,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寧培言擡眸瞧了邢暮一眼,眼底藏着不明顯的笑意,應了好後朝着教學樓走去,路上擡手悄悄揉了揉腰身。
不同于訓練營修剪過的草坪,是一種帶着香甜氣息的青草,像可以入口的青草糕。
邢暮沒想到秦蓉這麽大反應,她失語一瞬,“前段時間。”
未婚先孕啊!
勝利的伊洛跳下擂臺,她用的萊格教的招式贏了周執,正打算去找萊格助教感謝時,餘光忽然瞧見什麽。
“不。”邢暮看了眼身前少女,在名單上點了一下,屏幕上很快出現名字和信息。
寧培言極力克制着語氣,他溫聲詢問道:“……等我走了以後,小白怎麽辦?我能把它一起帶走嗎?”
秦蓉驀地想起剛才,寧培言遮擋小腹的動作,手中一用力,紗布應聲而斷。
邢暮收斂氣息安靜看了會兒,随後将目光落在星獸旁,男人被遮住的小腹上。
“沒什麽不方便的。”
他揉了揉它的小腦袋,星獸幼崽圍着他不停轉圈,毛茸茸的大尾巴來回撫過掌心,似乎是很久沒人來看過它,小白讨好一樣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他掌心。
女人長得豔美,平日總是一副含着笑的多情相,此刻濕發黏在臉頰,眉心不耐蹙起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刺人的銳利。
很快了,這周末,她就可以知曉真相了。
她得适時掐滅身前這個少年不切實際的幻想。
顧粉則委屈的哀嚎一聲,但他還不死心,湊到邢暮身邊追問她明天或後天的安排,在得到都沒時間後終于意識到什麽。
小院又只剩下兩個人,寧培言看着少年受傷離開的背影,喉結滾了滾,偏頭問道:“你不去看看他嗎?”
“你倆都住一起了?!”
聽到這話,邢暮奇怪的瞥了對方一眼,松開拉着男人的手,“不用。”
“邢教,今天你和萊格助教上嗎?”做好熱身的伊洛湊過來,好奇詢問着。
以後的事,誰能說的定呢。
邢暮從後門離開,并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其實不是來看小白,是想來看邢暮,但到了以後才發現看臺的人有些多。
邢暮将車開進停車場,外道上偶爾跑過學生,趕着去快遲到的早八。
“今天你對周執。”
他來幹什麽。
其實寧培言能理解顧粉的心情,五個月前的走廊上,當他看見邢暮與顧粉一同離開的背影時,心間的酸澀與難過無人知曉。
寧培言反應了一瞬,才意識到邢暮是在同自己講話,一貫無意識答應邢暮的他猶豫半響,最終搖搖頭。
“我……”寧培言仔細斟酌着措辭,“我擔心我在的話,你們說話不方便。”
她看起來還有點恍惚,“你倆什麽時候結的婚啊?”
話語落地,寧培言怔愣擡頭,邢暮還在繼續道,“這段時間不能抱回家,尋晶獸幼崽的信息素對Omega會引起發熱,只能等它成年再抱回去。”
路上,邢暮忽然說了句,“你想吃烤肉嗎?”
邢暮嗯了聲,并沒意識到不對,當然是養在家裏小院,不然還能養在哪,難不成他想養在屋裏嗎。
顧粉再怎麽說也是一個成年人,不至于這點感情問題都處理不了,及時止損才對彼此都好。
兩人一同回頭看,就看見不遠處的顧粉跑過來,前些日子的粉毛被染成天空藍,看起來更惹眼了。
“邢教,你怎麽在這兒!”氣喘籲籲的少年停在女人身前,一雙眼睛笑眯起來。
幼獸的叫聲總能引起孕夫的共情,他推開門走進去。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身子有些僵硬,邢暮本來想問他,為何篤定生下孩子後一定會離開,但是話到嘴邊,想起那些未被證實的模糊猜想,她只說了句。
“讓別人看見會不會不太好?”和邢暮站在一起,寧培言還是沒忍住開口。
伊洛眼中升起吃瓜的熱情,但礙于還在訓練場,她只能壓下八卦,去找萊格探讨新的格鬥技巧。
“他不是住宿舍嗎?你倆怎麽一起來的?”
在課程開始前,邢暮掃了眼對壘名單,又看向身前一排排的學生們,将其中實力不匹配的挑出來對換。
兩個alpha的近身格鬥一直是訓練營的亮點,伊洛身為上次試煉的冠軍,自然也有不小的人氣。
顧粉的大嗓門吵醒了酣睡的小白,幼崽從寧培言懷裏擡起頭,發出不滿的哼唧聲,湛藍的圓眼睛尋找吵醒它的人。
女人長腿邁下車,繞過車身,在取完後座的東西後,順手替寧培言打開車門。
邢暮收回打量的視線,将車門關好。
男人朝秦蓉點頭笑笑,禮貌又疏離,小腹上虛掩的手不自然放下。
寧老師休假了半個月,怎麽回來一聲不吭就和邢教在一起,顧粉心間頓時警鈴大作,一雙眼睛來回瞄着兩個人。
“當然不是。”寧培言急忙開口。
寧培言正坐在院裏長椅上,垂眸看着懷中酣睡的小獸。
寧培言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很清,他和邢暮不是情侶,那房子也不是他的家,他只是一個礙于種種原因搬進去的暫住者。
“我先走了。”
奈何寧培言還是驚了一瞬,他抱着小白起身,看向她眉眼間還有慌張。
“啊?”伊洛不解,領養公示已經挂在星網上了,怎麽說不找就不找了。
看着被拿走的毛巾,寧培言也只好點頭回到樓上。
邢暮走到臺邊,拿起紗布包在手腕上,這才低聲開口,“他身體不方便再住宿舍。”
于是寧培言想起那只毛茸茸的星獸幼崽,聽說它被圈養在一間倉庫院落裏,成年之前都不能出去。
如今,她點開小號頭像,眸底情緒翻湧晦澀。
“什麽?”邢暮擡頭看向他。
寧培言動作一愣,他垂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心頭驀地一跳。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喜歡它,等它成年了可以抱回家去,院裏左右也是閑着。”
幼崽在她懷裏打了個哈欠,随後便又尋個姿勢睡去,顧粉湊過來擡手揉了揉小白的毛,随後擡眸期待看向她。
身體不方便?!
寧培言看着邢暮還在滴水的發,他放下懷中女人外套,匆匆從浴室取來毛巾。
最後看着邢暮淡然的表情,她卧槽一聲,不可置信道:“你倆在一起了?!”
可是現在,寧培言心間升起一絲隐秘的雀躍。
空曠的場地上并沒有寧培言的身影,邢暮走過去,卻還是在空氣中嗅到一股極淺的青草味。
腦中忽然閃過一抹幻想的畫面,邢暮不自覺蹙了蹙眉頭,她斂起思緒擡步走過去,擔心忽然開口吓到對方,語氣特意放輕。
等到家時,雨勢徹底演變成暴風雨,天際變得昏黑一片。
顧粉也轉身看過去,他先是喚了聲小白,随即瞪大雙眸,“寧老師?你怎麽也在這裏?”
“小可憐。”寧培言聲音很輕。
邢暮時間說的模糊,但秦蓉猛然想到什麽,她看向倆人來時路,滿臉不可置信。
邢暮率先開口,她走過去将小白從寧培言懷裏抱走,不經意隔絕開寧培言與顧粉的距離與視線。
莫不是真的把他當家長了。
邢暮順着味道走過去,最終在訓練營倉房裏面的一處院子看見了男人,那是用來養小白的院落。
寧培言點點頭,倆人一起上了車。
想到這,女人蹙了蹙眉,雖然她對這些毛茸茸的星獸無感,但寧培言如果想養在屋裏。
id冰淇淋03。
“嗯……”寧培言懷中穩穩抱着幼崽,順着邢暮的話開口,“我來看小白。”
邢暮抿了抿唇,她将電子屏放在秦蓉手上,“幫我記一下。”
訓練營結束時間比正常課程要早,邢暮想了想,翻出終端聯系方式,第一次給寧培言發了訊息。
秦蓉已經震撼到失語,什麽話都無法形容她現在的心情。五個月前還說不認識,五個月後倆人就快升級當爹媽了。
男人別開臉去,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邢暮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些難過。
然而想什麽來什麽。
晚上要煮個姜湯為她驅寒。
只是猝不及防,浴室驟然陷入一片漆黑。
停電了。
寧培言動作頓住,他眨了眨眼,嚴重的夜盲症使他被窒息的黑籠罩,入目什麽都看不見,只有淋漓水聲還在持續。
可是他剛剛打了沐浴露,地上一片滑膩。
漆黑浴室裏,男人茫然擡起手,試圖抓住什麽作為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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