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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訓練營每學期結束都會有一場聯歡會,前半場會在學校內,後半場大概會在某個音樂餐廳或是酒吧。
為了慶祝今年出了幾個被軍部點名的預備役,秦蓉特意包了個大場地,提前就給同僚與學生們發了位置。
在最後一項考核結束時,寂靜的訓練營終于響起鼓掌聲,學生們面上帶着真切笑意,為結束難熬的魔鬼訓練而慶祝。
伊洛和幾個人去買慶祝用的汽水零食,訓練營不僅訓練體魄,也監督這群alpha學生們的體脂,經常要求在進入訓練艙的前一周只能喝營養劑,一切模拟真實戰場。
這回到了期末,也能小小放縱一下,學生們紛紛歡呼打鬧,一派熱鬧的景象。
秦蓉走到邢暮身旁,攬住對方的肩道:“走啊,晚上一起去。”
顧粉的舉動已經吸引不少目光投來,秦蓉起身把表弟喊走。少年似不願意,但礙于這麽多人,他也确實沒發失态做些什麽,只能乖乖坐到秦蓉那邊。
有玩嗨的學生拿着飲料來鬧,到底是一群學生,因此并沒有允許她們飲酒,只有教官坐的這一圈有酒。
“嗯。”邢暮沒有否認。
徒留寧培言一人坐在沙發上,眉眼茫然無措,還藏了絲難過。
獨坐良久,還是抵不過內心擔憂,他沉默着将水杯收起,走到廚房煮了杯醒酒茶。
還記得女人不希望他進自己房間的叮囑,寧培言掃過眼後便不再多看,放下杯子就打算離開。
前半場自然是學生們的主場,看着幾個嗨唱的學生,秦蓉将桌上啤酒啓開,挨個遞了一圈,開始閑談假期的計劃。
寧培言聽了這話,眼眶頓時酸澀起來。
邢暮身上酒氣不重,寧培言嗅了嗅,只聞到一股被掩蓋後的清香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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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教。”少年走過來,當着衆人的面坐在邢暮身旁,平日總開朗的面容如何也笑不出來。
因為沒見過邢暮喝多,萊格也不知道對方酒品如何,但以他對邢暮的了解,應該不會有問題。
他沒臉說出這種話,也為數不多的,想在邢暮保留最後一絲體面。
顧粉見邢暮靠着座椅上,只瞥自己一眼便收回視線,心間愈發難受了。
奈何還是有好奇心旺盛的來問,“邢教,誰呀,是上次追到門口的小粉毛嗎?”
心底剛升起的涼意被打斷,寧培言收回視線,“沒事的,我不難受。”
話題繞過一圈,最後落在邢暮身上,女人坐在卡位裏,散下的栗色微微遮住神情,聽聞同僚的話後擡起頭,那張向來惹人注目的面上勾起一抹弧度。
一直坐在遠處觀察的萊格走過來,擔憂開口,“您還好嗎?不舒服的話,我提前送您回去。”
邢暮不知道秦蓉怎麽腦補自己的,她剛剛在終端下單了星際寵物糧與寵物窩,小白馬上邁入成年期,暑假軍校無人日日照料它,過些日子也該抱回家裏了。
她知道今晚顧粉肯定是奔着邢暮來的,于情來說,邢暮有了伴侶,她當然不希望自己表弟硬貼上去。但就算她不給地址,顧粉也會從別人口中要到。
女人忽而走近一步,将他逼到死角,“那個匣子裏面嗎,還是丢了。”
終端震動幾下,邢暮垂眸去瞧,發現竟是自己父親發來的消息,詢問她這次假期會不會回家。
“小暮,疼……”
女人面色不改,始終唇角含笑,倒是讓秦蓉她們紛紛側目。
“什麽?”寧培言錯愕擡眸。
他将水杯放在邢暮手上,随後坐在女人身旁,見邢暮擰着眉,呼吸比以往要重,寧培言眼底不自覺染上心疼。
男人剛打開門,便猝不及防與邢暮對視,剛邁出的一條腿堪堪收回來,這才沒撞到女人身上。
他又推了推對方,“小暮,是你、”
萊格越過欲起身的顧粉,男人一個眼神掃過去,少年便閉上嘴沒敢吭聲。
女人擡眸盯着對方,亦如每一次,男人眸底糾結複雜,最終錯開眼神。
“寧培言,瞞着我有意思嗎。”
也是這個時候,顧粉才出現在會場。
從脖頸一路往上,最後是寧培言一直顫抖的唇。
顏色呈現一種淺粉色,瞧着很好看。
寧培言攥着邢暮小臂,還是選擇閉上眼,他被信息素浸染,發軟的身子堪堪靠邢暮的力氣才能支撐。
酒後能洗澡嗎……看着敞開的房門與手中的杯子,寧培言神情糾結,猶豫後還是走進屋子。
“小暮,你輕點好不好。”
“邢教,沒事的,我能等你和他分手。”
除了幾個需要回軍部複職的,其餘教官的計劃大多和秦蓉差不多,都是借假期出去旅游,星際近兩年開發出很多适合旅游的星系。
邢暮揉着他的,寧培言忍了又忍,眼底憋出淚,實在沒忍住推了推她。
“零食備好了,邢教,什麽時候出發。”
“你剛才叫我什麽?”沒頭沒腦的,邢暮忽然來了句。
寧培言心中一凜,他頓時坐起身,萊格是邢暮下屬,肯定不會這麽晚無緣無故給他打電話。
“難受嗎,是不是頭疼。”
等邢暮起身時,終于意識到自己喝的有些多,難得的眩暈感使女人又蹙起眉。
寧培言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曾經幻想過,會在某一天遇見邢暮,或許兩人擦肩而過不再相識。
倒不是怕邢暮會對他怎麽樣,而是怕醉酒狀态的alpha因為魯莽傷了孩子。
周圍吃到瓜的學生們頓時一片起哄聲,還有的吹了口哨,下一瞬就被秦蓉警告不許亂起哄。
“小暮是嗎。”
寧培言看着那串不熟悉的號碼,猶豫後還是按下接聽。
不遠處一直偷聽的秦蓉無語又無奈,只想把蒙在鼓裏的顧粉拎回來,誰家beta長的比Omega好看,還那麽容易懷孕,也就他傻兮兮當真。
“邢教和我們一起走吧。”
備注【父親】
*
邢暮回身時愣住一瞬,她眸色晦暗,最終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你真來呀。”
結果下一瞬就被女人握住手腕,一把扯了下來。
見邢暮又打開終端,秦蓉挑了挑眉,調笑着開口,“怎麽,和你家裏那位說一聲。”
他艱澀開口,“小暮……”
但他确實也在害怕。
從打算留下孩子那天起,寧培言就做好一輩子不打擾邢暮的準備,奈何出了差錯。
顧粉松了口氣,他擡頭一口飲完,喉結一滾,在邢暮放下杯子時忽然笑了笑,壓低聲音開口。
“沒事。”邢暮偏着頭,指尖抵在太陽穴上,眸子眯了眯。
“等他生産完,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再帶他過來。”
秦蓉将學生們趕走,回頭想了想還是道:“今晚顧粉要來,你不用搭理他,他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
她放下終端剛欲開口,身邊便圍上幾個學生。
“邢暮,你喝多了。”他柔下語調,試圖再牽起對方的手。
邢暮擡起眸看向少年,被喜歡的人盯着,顧粉再也不能保持鎮定,想起那日撞見的,他吞了口唾液,攥緊拳頭低聲開口。
感受到男人狀态不安,邢暮摟着人腰身貼近自己,模糊帶着嘆息的聲音響在對方耳畔,“你知不知道,我當年有多難過。”
看着女人背影,寧培言吸了口氣,跟了上去。
萊格看着邢暮的舉動,沒忍住提醒道:“您沒擰蓋子。”
寧培言別開視線,無言替邢暮清掃積水。
邢暮接着酒意,終于挑破那層關系網,直白說出寧培言的身份。
直到床頭終端震動響起,寧培言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的,或許是萊格,他胡亂摸來打算關上,到手才發現是邢暮的終端。
伊洛率先沖過來,手中拿着碳酸汽水,“邢教,好開心你能做我們教官,下學期一起加油!”
寧培言起身下樓,他剛欲詢問地址去接人,被告知就在樓下。
邢暮沒開口,只是看着少年含着巧克力,似乎下定什麽決心,拿來杯子,用桌上剩的烈酒兌了兩杯雞尾酒。
端着杯子走到二樓時,寧培言發現主卧房門沒關,浴池裏傳來持續水聲。
邢暮輕笑一聲,最終獨自站起身,頭也不會朝卧室走去。
寧培言喉結一滾,側身讓邢暮進屋。
“沒有丢……邢暮,你喝多了。”寧培言試圖抽出手腕,奈何沒抽動。
寧培言動作一僵,他愕然擡眸,神情是不可置信的悲傷。
“你慢點,別摔着。”看着浴室的水跡,寧培言沒忍住叮囑。
“不是。”寧培言緊張的滾動喉結,他并非不願,甚至已經做好準備。
寧培言懷着孕,邢暮要是再被顧粉送回去,指不定會鬧出什麽事。
邢暮在洗澡。
後半場的時候,學生們結伴走的七七八八,就剩幾個教官坐在卡位裏閑談。
“不願意嗎?”邢暮盯着他擋在小腹的手。
但思索再三,萊格還是找出終端那串號碼,覺得應該提前告訴對方。
女人眨了下眼,這才擡步進去。
有伊洛開頭,其餘的學生更是壯着膽紛紛圍過來,等一圈學生們鬧完,這幫教官們或多或少都喝了些,只有邢暮被灌的最多,身邊多了四五個空酒瓶。
他抿了抿唇角,沒問對方喝了多少,只拉着她去沙發休息,又沖了一杯蜂蜜水端過來。
酒氣與混雜的信息素被掩蓋在清新劑下,女人的酒态不重,除了呼吸有些重,她看起來與平日無異。
“我嗎,在家休息。”
還當她是小孩嗎……看着男人憂心的目光,邢暮忽然笑笑,“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幫我。”
果然,邢暮眉頭微挑,眸中閃爍一種旁人看不懂的情緒,但還是擡手接過這一杯。
“顧粉。”邢暮嘆了口氣坐起些,阻止顧粉伸來的手,下颚微擡,“秦蓉在那邊。”
糖果确實都在邢暮這邊,女人瞥了眼,見少年用濕漉漉的眼神看向自己,還是抓了把巧克力遞過去。
最終是一滴酒沒碰的萊格将邢暮送回家,車窗開着,女人阖眼靠着一側休息,夜風吹着酒意,唇角緊抿。
經過這幾天的吸收,秦蓉已經很好接受邢暮和寧老師在一起這件事,流連多情的alpha最終都會收心娶一個內斂持家的Omega,故事結局都這樣。
邢暮了然點頭,她不介意再拒絕顧粉一次。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邢暮濕發蹭在他鎖骨上,有些癢意。
這是他第一次進邢暮的房間,與客卧不同,主卧的裝修更為簡單,連辦公桌面上都沒什麽東西。
寧培言的事,她還沒有告訴父親。
或許重新成為朋友,他可以試着詢問邢暮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如果還記得他,那也可以當成一對舊友,偶爾閑聊這些年他的經歷。
“離我遠點。”女人倏然開口。
再多的,寧培言沒想過。
“先喝些水緩緩。”
奈何還是遲了一步。
好歹也是自己帶出來的學生,看着她們期待的面容,邢暮也不好反駁,只說一起走。
燈光昏黃,女人淺珀色的眼眸裏,情緒如海浪翻湧晦暗。
“他懷孕了,身體不方便。”
她身上除了酒味,一定還沾了別人的味道。
對面率先開口,“寧培言嗎?我是萊格。”
“不是。”邢暮适時放下終端,笑笑道,“我不和學生談。”
饒是哪個酒量再好的alpha,也沒幾個能抗住空腹烈酒,更何況不止一種酒。
邢暮松開抓着男人的手,酒精使她的聲音變得沙啞,“我身上有酒氣,還有別人的味道。”
“我帶你去休息好不好。”似回到了小時候,寧培言不自覺柔下語調哄着對方。
“就一杯酒而已。”顧粉又說。
周圍一圈教官被這消息砸的一愣,反應過來後紛紛舉杯恭喜,無論如何也是喜事一件。
邢暮笑笑,放下飲料,就那麽仰頭喝了。
在被抱到床上時,寧培言才後知後覺,他坐起身,慌張道:“小暮,你要……”
“邢教,為什麽選他啊,他一個beta,和你根本不登對。”
寧培言心尖一顫,只能強做鎮定對邢暮笑笑,希望女人不會在意這件小事。
童年的稱呼在這種狀态下被叫出來,寧培言顯然無所适從,茫然又不安。
聽聞此話後,邢暮勾唇淺笑,瞥了眼毫無動靜的終端。
就是她表弟看起來還不太能接受,秦蓉暗自嘆了口氣,只想那孩子別再添亂。
只是……
顧粉将其中一杯遞到邢暮身前,為了阻止對方拒絕,他刻意加大聲音,“邢教,他們都能和你喝一杯,你總不會再拒絕我吧。”
白熾燈亮着,眼鏡被摘下,寧培言眯了眯眸子。
“對哇,誰不去邢教都不能不去,晚上好多人都奔着邢教去的呢。”很快有學生附和,又被身後自己的教官笑着打了一下。
最後,他拉過邢暮的手,貼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跪身附在她耳畔,語氣因緊張發顫。
浴室的門被推開,邢暮站在門口,半幹的發散在腦後,身上攏了一件浴袍,腰帶卻系的松垮,前襟露出一點景色。
正當她打算把酒換成飲料時,忽然有學生笑着喊,“邢教不許作弊,拿着什麽喝什麽!”
女人呼吸很輕,沉默盯着他的舉動,眸色深沉。
邢暮也不是真的要聽他回答,因為在男人開口的那一瞬,解釋的話被迫變成別的動靜。
這話引來側目,邢暮也擡眸瞧了他一眼,顧粉剛起來的氣勢又縮回去,他頹然坐在卡位內,看起來像洩了氣。
秦蓉率先哎了一聲,悠哉道:“終于不用面對這群小崽子們,我打算去沙漠旅游,享受假期放松身心!”
終端再度被熄滅,夜風吹着酒意,邢暮覺得自己還算清醒,下車前拿出車上的抑制清新劑往身上噴了噴。
“祝你畢業後早日晉級軍部。”邢暮舉杯。
寧培言語氣很輕,他說罷便擡手準備按摩,在将邢暮散着的發絲輕攏了攏後,蔥白指尖落在對方太陽穴上,剛欲施力。
有人點點頭,“懂了,邢教的xp是年上。”
從開學那場試煉開啓,邢暮人氣确實很高,已經有下屆要進訓練營的軍校生研究着怎麽能進她帶的隊。
濕熱的吻落下,沒有酒氣,只有他滿心貪念的雪原氣息。
“我幫你按按。”
聽了這話,顧粉急切反駁,“你都沒試過,怎麽知道不合适。”
“哦~”有同僚發出暧昧的聲音,“邢教這學期最忙,閑下來是該陪陪家裏那位。”
有人瞧見邢暮猶豫神情,急忙道:“邢教,你今晚不會不去吧。”
雖然思緒不清晰,可一路上都記得這事。
邢暮動作一頓,重新噴了一次。
“我不是故意進屋,是來送醒酒茶的。”他強裝鎮定,喉結滾了又滾,“你喝完再睡,第二天腦袋不會疼。”
寧培言看了一眼便倉促收回視線,耳尖染上緋色。
手腕被緊緊扣住,因為酒精,女人掌心溫度很熱,燙的寧培言不自覺滾了滾喉結。
邢暮沒有躲,她只是一眨不眨的,安靜看着他。
說話的學生跑走,學生們扛着零食走過來,伊洛擦了把額頭的汗,笑眯眯走過來。
他也知自己有些過分,可他确實只是擔心喝多的女人會摔倒。
“對不起。”他艱澀道。
寧培言垂下眼眸,鴉黑睫毛顫個不停,“……我不是故意的。”
她酒量還不錯,只是在軍部時很少飲酒。
“邢教什麽時候帶人過來,還沒人見過你男友呢,大家年紀都相仿,也能玩一起去。”又有人開口。
寧培言話語一頓,那是他剛才無意識喊的,他本以為處于醉酒狀态的女人沒有聽見,或者聽見了也不會在意。
“是邢暮的事嗎?”他詢問道。
邢暮一言未發路過他,兀自打開衣櫃拿了睡衣,打算回浴室換上。
這場聯歡會也有人帶了伴侶,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言語也沒有惡意,只是單純覺得大家能玩到一塊去。
“對呀邢教,你什麽時候去,和我們一趟車吧!”
一步錯,步步錯。
“我不适合你。”衆人面前,邢暮也不好駁了少年面子,于是語氣淡淡,垂眸看向自己的酒杯。
寧培言對萊格道了謝,萊格擺手說無事,只是臨走前對寧培言說,如果搞不定可以再聯系他。
聽到自己表弟被議論,秦蓉一噎,想起終端上顧粉還問了自己聯歡會的位置,她更糾結了。
邢暮放下杯子,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對面還有些意外,很快嗯了一聲,将邢暮喝多一事告訴他。
寧培言心底一顫,眸中頓時清醒許多。
就在寧培言打算将臺子擦幹時,邢暮忽然握住他擡起的手腕,“小時候送你的手鏈,你放哪了?”
“你喝多了嗎?我帶飲料了,你喝口緩緩。”顧粉說着又挪過去些。
酒精使邢暮思維有些渙散,想了想,她還是告訴父親不會回去,并且過幾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會告訴他。
寧培言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臉頰飛速染上緋色,“我、我……”
“我該叫你寧培言,還是……小草哥哥。”她特意停頓了許久,盯着寧培言漆黑慌亂的眼眸,一字一字道出最後四字。
秦蓉聽見這話,忙道:“別呀,去吧,這幫學生們就等你呢。”
少年看起來更難過了,“我不是來找秦蓉姐的,我是來找你的。”
alpha身上散發出來信息素與威壓很輕易讓他無力掙紮,他被逼在死角,一手被邢暮掐着,一手堪堪擋在自己小腹上。
被教官們虐了一學期,只有今天能光明正大的灌教官們,這幫軍校生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過了一會,少年的聲音響起,藏了一絲委屈,“邢教,我想吃糖。”
不是想一直隐瞞身份,他可以坦白,但絕不是在跪在地上狼狽祈求對方标記自己後,也不是在發現自己懷孕後,再去找她說明身份。
說完,邢暮舉杯,将杯中啤酒飲下去。
然而沒等他說完,手臂便被按住,寧培言眼睜睜看着自己劃下接聽鍵。
下一瞬,他瞪大雙眸攥緊什麽。
南念溫潤喚女兒的聲音在終端響起,但是很快察覺異樣,在沉默三秒後,邢暮擡手和對面同時挂斷終端。
“我按錯了。”
寧培言回身慌亂開口,男人眼眶泛紅,被巨大的羞恥感席卷,看起來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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