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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在警報鈴響起那瞬,邢暮便從腰後拿出武器,和同僚一起趕往關押星盜的牢獄。

那是軍部一個地下牢房,前些日子特意為這群星盜準備的,二十四小時有人把守,怎麽會忽然發生暴亂。

外面漫天黃沙彌漫,沙塵暴無情席卷荒星,将視野能見度将得極低,在邢暮一行人沖過去時,牢獄門口已經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這場暴亂剛剛開始,已經有星盜沖了出來,挾持了士兵手中的武器,地上躺了七八個人。有星盜,也有身着制服的軍人。

邢暮擡手,身旁人快速會意,帶人将這片危險區域圍成警戒線,形成一個包圍圈。

監獄門口圍着一圈星盜,為首那個是體型接近兩米的壯漢,面上

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對于alpha來說,無異于親手剝離生命力,腦海泛起刺痛,那張網也編織成功。

邢蟬雲聽完蹙起眉,和邢暮如出一轍的眸子沉沉盯着對方,“有你在,小暮的精神力怎麽會枯竭?她沒深度标記你?”

寧培言努力裝作昏睡的樣子,心跳卻不受控的加快,想起自己失去意識前的場景,男人瞬間臉色一白。

“等等。”

她是該提前回中央星接受治療了。

邢暮将寧培言拉到自己身後,看着不斷走近的熟悉身影,她心跳的很快,眉頭也蹙起。

寧培言初次親眼看見死亡,他屏着呼吸,顫顫擡起頭,看向那個正收起武器,朝他走來的長發女人。

那人很快走過來,扯下寧培言的眼罩,看見男人的臉時驚豔一瞬,口中說了幾句下流的髒話,引得另外幾人也朝這邊看來。

看着熟悉的手腕,寧培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環果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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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蟬雲收起武器,眼眸看向地上瑟縮不安的男人,他很明顯是個Omega,手上還帶着她送給念念的手環。

寧培言眨了眨眸子,心間意識到什麽後,他輕聲開口,“是我父親給我的。”

也就是剛才的殺人兇手。

女人将寧培言手腳上的束縛解開,按住他顫顫去夠麻醉劑的手,語氣依舊溫柔,卻不難聽出其中威脅,“別做無謂的掙紮,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

阿萊爾臨死前仍不明白,為什麽忽然會産生一種背脊發寒,跪地投降的錯覺。似無數寒刃直逼自己,甚至動也動不了。

邢蟬雲在意其實就是最後那句,在聽完寧培言喚完自己母親後,才滿意的點點頭。

邢蟬雲笑笑,似又懷念起什麽,“念念很喜歡孩子,要不是他身體不好,小暮本來應該有個弟弟或妹妹的。”

她似乎忘了,自己還是在逃的星盜,寧培言閉上嘴,沒有提醒對方。

後來,邢暮再沒試過精神力壓制。

邢暮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再多一秒,她的精神海就會開始反噬,她會徹底支撐不住。

邢蟬雲眯起眸子看向對方,仔細感受着周遭氣息,沒了手環阻攔,男人身上除了Omega的味道,确實環繞着一股alpha的氣息。

看着身前這麽多人,阿萊爾絲毫不懼,“給老子準備一輛軍艦,我就放人,不然……”

這在剛才那瞬間。

是邢暮。

有他在是什麽意思?

果然,邢暮看着伊洛的小動作,蹙了蹙眉頭。這是她交給伊洛的手勢,伊洛會配合她,無論是哪種方式。

沒人會懷疑她與邢暮的血緣關系。

這麽想着,邢暮擡眸看向萊格,黃沙風聲呼嘯,萊格的聲音有些模糊,但她仍然聽的十分清楚。

邢暮指尖動了動,偏頭看向寧培言。

于是,在今天士兵照例注射松弛劑時,他掙脫了鐵鏈,領頭制造了這場暴亂。

‘南念’二字一出,寧培言瞬間感受女人情緒波動,她依舊是溫柔笑着,手中卻拿出了武器,似要送寧培言上路。

邢暮是這裏唯一一個S+級別的alpha。

她也知道,只能有這個辦法了。

邢暮睜開眼,眸底如深海翻湧,又很快恢複平靜,什麽情緒都沒有。

同僚意識到邢暮要幹什麽,有人擔憂的蹙起眉,看了看阿萊爾,卻沒有勸阻。

按照寧培言說的,邢蟬雲從邢暮兜裏摸出針劑,垂眸看了看,把其中藍色一罐扔給寧培言。

帶着可怖的傷疤,渾身蓄滿爆發力,手裏挾持一個軍人,就和拎雞仔一樣。

“她也在,她是這次戰役的指揮長。”寧培言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身前女人,然後唇瓣翕動,最後閉上嘴。

邢暮接過物品,看着男人的終端,她忽而意識到什麽,女人擡手摸向衣兜,裏面除了三支藥劑外什麽都沒有。

聽起來至少有三四個人,這些人顯然不是一個陣營,或許是星盜。

邢暮站的位置并不顯眼,她聽着阿萊爾與軍部談判的話語,指腹緩緩摩挲過武器邊緣。

她氣息很不穩,臉色很差,唇角還有幹涸的血跡,看的邢蟬雲蹙起眉,心疼開口。

少女被阿萊爾掐着脖子,窒息感使臉頰憋紅,黑眸隔着人群望向邢暮,手中悄悄比了一個手勢,她相信邢教會懂的。

“母親?”邢暮低聲道。

“寧培言!”邢暮低聲喊了句,她阻攔的動作被邢蟬雲阻止,她實在是沒什麽力氣了。

寧培言呼吸一亂,很快被人發現。

“嗯……”寧培言點點頭,“寶寶快一歲了。”

邢暮唇角溢出血色,她點頭應好,然後轉身看向萊格,忍不住蹙了蹙眉,對方表情凝重的讓她心覺不對。

雖然現在不算是綁架案。

邢蟬雲看向對方,問道:“那你為什麽會在這?小暮她呢?”

“你看,我就說她很快會找到。”邢蟬雲語氣帶着自豪。

“什麽?”寧培言顫聲開口,看着身前的女人,心跳因恐懼不斷加快。

伊洛也驚愕的瞪大雙眼,寧老師在荒星失蹤了?

“艹,長得真帶勁。”

他說着努力往旁邊一滾,但就在下一秒,說話的人動作一頓,保持着伸手的姿勢,瞪着眼睛,直挺挺朝寧培言身前砸過去。

少女在看見邢暮的瞬間便眼眸一亮,不動聲色的用眼神示意。

而是仿佛,在看自己的戀人。

阿雷諾監獄、星盜、邢暮入獄的母親。

見寧培言一直盯着她,邢蟬雲笑笑,把手環還給了對方,“你別緊張,小暮會找到你的。”

男人說完,空中凝固一瞬,似形成一種無形的波,飛速朝邢暮她們襲來。

從見到女人的第一面開始,寧培言就發現,她長得和邢暮太像了,一樣的發色與瞳色,甚至說話的語調都很像。

她下颚微擡,掃了眼屋內的三具屍體,萊格會意走過去,将屍體特征記下來。

寧培言僵硬着身軀,看着地上不斷蔓延的鮮血,心間驚駭無以複加。

“寶貝女兒,媽媽很想你。”

精神域瀕臨崩潰,似被撕扯成碎片,腦海不斷卷起風暴,邢暮指尖都在顫,她是強撐着找到這裏。

“你注射這個。”

邢暮踹開大門時,邢蟬雲已經和寧培言聊了四個小時,在阿雷諾監獄待了太久,邢蟬雲已經很久沒聽過中央星的新鮮事了。

寧培言屏息擡眸,觀察着身旁把玩着手環的女人,栗色波浪卷發散在腦後,她的神情恍惚又懷念,不似在看死物。

“……是。”寧培言點頭。

“寶寶?”邢蟬雲掃過寧培言,語氣驚詫,“你倆都生小崽了?”

看見自己有軍人被挾持,那名脾氣不好的上将瞬間瞪大眼睛,舉起武器,“阿萊爾,十秒內放下人質,你還有和軍部談判的機會。”

他失蹤這麽久,小暮一定很緊張,但他弄丢了終端,連告訴對方自己的位置都不能。

在暴亂剛起時,伊洛便趕了過來,她并非是技不如人被挾持,而是因為和她同期的新兵根本頂不住這個星盜的壓迫感,就在火光電石間,伊洛沖上去交換了人質。

她綁對方回來的原因,就是因為在他手腕上看見屬于自己愛人的東西。

“……到底還是進軍部了啊。”邢蟬雲蹙眉,語氣聽起來對女兒進軍部有些遺憾與反對。

“怎麽了?”

挾持伊洛的叫阿萊爾,名單上的危險人物,一個S級別的星盜,因虐殺alpha被判死刑。只是剛被送到阿雷諾監獄,就碰上了這股星獸潮,他也順勢逃了出來。

她睜眼看向伊洛,少女眸子亮了亮,不動聲色的點頭。

邢暮眸子一眨,緩緩放下武器,卻沒有回抱母親。

只剩下地上的終端與避孕藥。

獨屬于高階alpha的精神力壓制,帶着赤裸裸的殺意,一種恐怖的存在,能激起藏在靈魂深處的恐懼。

與此同時,伊洛回想着課本裏的知識,在感受到alpha襲來的精神力攻擊時,掙脫束縛。

寧培言接過,便聽邢蟬雲道,“還沒問你叫什麽呢,多大了,和小暮結婚幾年了。還有,你管南念叫父親,為什麽不叫我母親。”

只是得知對方就是當初寧家那個孩子後,邢蟬雲極為驚詫,左右看看寧培言,詢問了半晌他的身體情況。

門外響起腳步聲,邢蟬雲立刻厭惡的蹙起眉,“你那幫同事來了,好了,屋裏這些就當媽媽送你的業績,我要去見你父親了。”

格外誘人。

alpha在作戰時,最依賴就是高度集中的精神力,邢暮在剛入軍部學習射擊時,第一堂課就是學會操控精神力。

“是偷的還是搶的?”女人繼續問,分明還是悠閑語調,可寧培言卻無故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被挾持的不是別人,而是伊洛。

抿了抿唇角,寧培言緩緩開口,“父親他也很好,他現在在中央星系生活,最近在幫我照顧寶寶。”

邢暮喉間滾了滾,壓下心間不斷攀升的躁動。

剛才抵抗不住的那名軍官,精神力僅為B級,對這種越級壓制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她答應幫邢暮解決精神力枯竭的問題,在聽說寧培言是研究院畢業的後,邢蟬雲誠懇邀請自己的女婿幫她修星艦,她一會要駕駛這輛星艦離開。

在警報聲響起那瞬,萊格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拉寧培言,結果他剛轉身,男人便已經消失不見。

剛才躲起來的兩個星盜探頭出來看,她瞥過去,倆人又鑽進報廢的星艦裏。

面對這種場景,最簡單的戰術就是轟炸,但星盜手中挾持了人質,只能采取談判戰術,伺機救下人質。

邢蟬雲不畏懼邢暮舉起的武器,她走過去,大大方方給了女兒一個擁抱,語氣帶着感慨與懷念。

呼嘯的風卷起女人發絲,不顧同僚勸阻,邢暮朝着寧培言失蹤的地方趕去。

問起寧培言一個Omega出現在荒星的原因,男人指甲扣着掌心,想起邢暮處于枯竭邊緣的精神力,眸中忍不住泛起擔憂。

終于見到邢暮,寧培言眼眶一熱,放下東西便朝門口跑去,邢蟬雲跟在後面,只是離開前,她掏出武器,無聲将剩下兩個星盜解決。

邢暮握緊武器,眉頭微微蹙起,但她也可以從僅存的精神力裏抽絲,逐漸編織成一張網,早點結束這場不必要的戰争。

寧培言沒深思這句話的含義,只是道:“還沒來得及。”

枯竭的精神域使邢暮逐漸喪失耐心,她屏氣凝神,阖眸感受着,仍是死氣沉沉的翻湧血海,早沒有充沛的精神海。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回答其中一個答案,身前女人會毫不猶豫把他殺了。

男人已經注射完針劑,正站在一旁,憂心忡忡的看着她,腕上手環被摘掉,他身上散發着一股與平日不同的青草味。

邢暮的模樣看起來不太好,緊蹙的眉,逐漸加重的呼吸,還有滾燙的肌膚。

萊格趕來時,就看見阿萊爾倒在血泊裏的場景,精神力控制,雖然只有五秒鐘,但是足夠伊洛動手。

寧培言被星盜掠走了?

邢暮初次上戰場時,曾仗着自己S+級別的精神力,拿過許多不敗戰績,但事後安林公爵沒有誇獎,反而嚴肅的訓她一頓。

“邢教!您還好嗎?”伊洛第一個注意到邢暮的狀态,穿過人群跑來扶住她。

寧培言剛适應昏暗的光線,在看見身前人的動作後瞬間瞪大眼,“別碰我!”

手環沒有遭到外界破壞的痕跡,這是她當年親手制作送給念念的,如果不是親近的人,他不會把手環交給別人。

寧培言接到藥劑,毫不猶豫的注射到自己體內。

軍部有很多S級的alpha,也學過精神力壓制,但只是簡單的對抗訓練,因為這種行為,稍有不慎就會産生不可逆的傷害。

“我和念念可沒有生過兒子,孩子,撒謊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

大概三四十歲的模樣,歲月在她的臉上添了一層成熟美感,不難看出年輕時的美貌容顏,身周沾染淡淡血腥氣,令人心生恐懼。

因為開會,她的終端被遺落在會議室裏。寧培言曾向她求助,她沒有收到。

寧培言瞪大雙眸,他剛欲解釋,女人卻忽而放下武器,目光定定看向他,想起被忽視的後半句。

淡淡雪原氣息,在女兒分化那天,她也曾聞到過。

地下室裏走出更多星盜,呈現兩方對峙的場景,他喋喋不休的說着要求。

周遭寂靜無聲,剛才吵架那幾人不知道躲哪去了,寧培言眼睜睜看着女人走過來,然後擡腳将屍體踢走,坐在自己身旁。

另一人嗤道,“你當軍部的人是傻子,想綁就綁,有這本事你怎麽不綁。”

一個男聲不耐煩道:“綁這人幹什麽,要我說直接綁幾個長官,殺雞儆猴。”

*

他被綁架了。

“一幫窩囊費,連個S級的alpha都沒有嗎。”阿萊爾見到這種場景,笑的更加狂妄,手中挾持着士兵往前走了一步。

猶豫再三,寧培言還是将邢暮易感期與精神力的情況告訴了邢蟬雲,并詢問解決方式。身為母親,她總不會害自己孩子,在言談間,寧培言能感受到對方是愛着自己孩子的。

“诶,這人醒了。”說話的是剛才争吵的一人。

他不知道該叫這位長輩什麽,貿然叫母親的話,也許會冒犯對方。

淺珀色的眸子看向他,然後露出一抹友善的笑意。

“抱歉,是我沒有反應過來。”萊格雙手攥拳,愧疚自責的低下頭。

邢蟬雲頓了下,勾起抹笑,“好,媽媽走了,下次再見。”

地上多添了幾具星盜屍體,黏膩血液被潑了清水。

好聒噪的星盜。

時間太久遠了,邢蟬雲沉默良久,相信了身前男人的話,他看起來太過真誠,最主要的,他對自己來說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寧培言也知道,身為當年那間實驗室的主人,邢蟬雲一定知道更多內幕。

有股很熟悉的感覺。

沉默良久的邢暮終于開口,她擡眸看向身前的女人,語氣很輕,“中央星戒備很嚴,你進不去,艾麗西亞海濱有家甜品店,我會讓父親去那裏找你。”

“等等……愛人?孩子,你說你是小暮的Omega?”

也對,她都在監獄待了快十年了。

“我去申請,你現在就回中央星接受治療。”同僚語氣十分嚴肅。

人死了。

“吓到你了,孩子。”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和她殺人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邢暮愣住動作,過度消耗精神力的alpha語氣極輕,“你說什麽?”

女人的聲音沙啞,她将武器放到腰後,指尖卻微微顫抖,因為徹底枯竭的精神域。

意識到這點,寧培言下意識屏住呼吸,側耳聽着不遠處的動靜。

女人動作一頓,周身浮現寒意,寧培言又顫聲道,“他叫南念,應該說,他是我愛人的父親。”

“邢教,您還好嗎?”伊洛跑到邢暮身旁。

在軍校時邢教便教過,人質必須要保持最清醒的理智,這對綁架案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因為邢暮提出注射松弛劑的決定,這幫星盜最開始并沒有還手之力,只是很快,阿萊爾發現了弊端,高階alpha可以逐漸訓練自己産生抗藥性。

“乖孩子,相信媽媽,你的Omega不會有問題,你會被順利誘起易感期,經歷過這次,身體也會變好。”邢蟬雲捧起邢暮的臉,替她擦了擦唇角的血跡,然後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那念念呢?他近況如何?”提到愛人,邢蟬雲聲音溫柔許多。

“可憐的寶貝,還沒治好易感期嗎,怎麽看起來這麽慘。”

寧培言清醒時,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不是因為夜盲症,而是眼睛被布蒙住。他下意識動了動,手腳果然也被束縛,整個人動也不能動。

星艦裏的兩個星盜顯然懼怕邢蟬雲,更不敢多說什麽。

而邢暮她們幾人,面上神情也很難看。

很快有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肩身瑟瑟發抖,口中甚至咳出鮮血。

在萊格伊洛進來之前,邢蟬雲鑽進那臺星艦裏,按下了啓動鍵。

直到幾聲射擊聲響起,鐵鎖落在地上,破舊的大門被踹開,光線與黃沙席卷進來,女人的身影逆着光走來。

“還好……他現在身體好多了。”頓了頓,邢蟬雲又說,她從不後悔為南念造出那間地下實驗室,哪怕搭上許多人。

邢蟬雲記得當年那幾支藥劑,是她與藥劑師發生争議的改良版,和邢暮注射的是同源不同種。

邢暮給他的終端不見了。

女人拿出一個黑膠手環,擺在寧培言眼前,“告訴我,這東西你從哪來的?”

“都他媽別廢話了!快來修!”另一個人加入話題,很快嗆起來。

她在教她的女兒怎麽在易感期恢複精神力,這種alpha之間的談話,還是不要讓Omega聽見。

伊洛雖然沒受傷,但一直被當成人肉盾牌,被擋在阿萊爾身前的要害部位。

“小暮,我們先回去。”寧培言牽住邢暮的手,眉宇間盡是擔憂。

“不,去我的星艦。”邢暮聲音沙啞。

她的星艦離這裏很近。

邢暮的掌心很燙,寧培言下意識握緊,喉結滾了滾,連聲應好。在哪裏都好,只要邢暮能好起來。

寧培言沒有想到,藥效會這麽快。

剛出倉庫,邢暮就出現易感期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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