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當給你的聘禮,可好?”……

第34章 第34章 “當給你的聘禮,可好?”……

要問隗喜本心, 她當然是不願意的,不願意在這浪費太多時間。

她來麓雲海小洞天,也不過是為了拿到名額去昆侖神山, 而她想去昆侖神山,是為了尋回聞如玉, 至今此志未改。

如玉說聞無欺能吃了他是因為昆侖神山靈力滌蕩,或許哄他陪她一同再去一次神山, 如玉就能重新回來了呢?何況,她還要自己去那裏找一找凝心仙草。

唯一的意外就是……聞無欺陪她入了麓雲海, 她報名無咎大會時, 沒想過他會同意她參加。

隗喜一直覺得他是色迷心竅了。

但她此刻擡頭看着他俯首看過來的臉,俊美而神性,有一瞬竟也覺得自己色迷心竅了,她沉默了一會兒, 別開了頭,她目光飄忽地看向遠處, 日出了,橙紅色的光一點點籠上昏暗的山林,她站在光下, 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隗喜還沒想好怎麽回答,手就被身旁的人松開了。

她一下回頭,就見聞無欺已經背過了身朝後走去。

——他被抛棄了, 但是他不在意, 他還有他自己, 他自己可以重新搭建自己的房子。

“無欺?”隗喜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呼吸一促,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他稍稍停頓,回身朝她看來一眼,她将将要邁出去的步子一下也頓住了。

她不知道怎麽形容他的眼神,漆黑的眼睛裏一片死寂,太陽沒有照顧到他半點,他的眼裏映不出半點光。

隗喜聽到聞無欺淡淡說:“你走吧。”

說完,他沒有再看隗喜一眼,往不遠處的林子走去,那兒的樹長得又高又壯,顯然正适合砍來建屋舍。

隗喜看到連他黑色的魂體此時都蔫蔫的,不再拼了命伸出觸肢對她勾勾纏纏,整個從聞無欺的身後塌下來……真的是塌下來,軟綿綿地堆在他腳旁,似是被他拖着走,有氣無力,委委屈屈的。

別問她怎麽會知道那黑色魂體的微妙情緒,她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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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小玉進了這裏就時靈時不靈,她還得靠他離開這裏,哄一哄他高興也沒什麽啊,但他這麽厲害,造一間屋,也用不了多久吧?

隗喜想着這些,已經擡腿朝前走去,可他走得很快,那長腿簡簡單單一邁,眨眼之間就是隗喜跑着都不定能追得上的距離。

“你等等我!”她忍不住喊了一聲。

聞無欺聽到她走路的動靜沒有回頭,一直到聽到她出聲喊住他,他才回頭。

他的目光依舊空茫沉寂,他定定看着隗喜,她身上被光籠罩着,他的眼裏也因此染上了點點碎光,他沒說話,只是站在原地等她。

隗喜小跑着到他面前,擡手搭上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微微喘着氣道:“我與你一起。”

聞無欺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但她看到了地上那癱成爛泥的無精打采的魂體一下支棱了起來,化作許許多多觸肢朝她撲過來,它們委屈又黏黏糊糊地纏在她身上,擁在她懷裏。

隗喜初時會厭惡與不喜,它們是這樣醜陋的黑色,又是那樣詭異,但她習慣了,竟然覺得可愛。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在笑什麽?”聞無欺冷寂的聲音傳來,似覺得她的行為令他難以理解。

隗喜擡頭看看他,唇角笑渦止不住,“日出很美,就想笑了。”

聞無欺盯着他看了看,往她身後已經高懸的太陽看了一眼,似乎看不出今日的太陽與昨日的又有什麽不同。

他哦了一聲,聲音低沉清越,他看她一眼,繼續擡腿往林子走去,只是這次走得沒那樣快了,因為隗喜牽着他的袖子。

--

到了林子裏,聞無欺松開隗喜,讓她站遠一些。

隗喜有自知之明,她實際上幫不了什麽忙,從儲物戒裏翻了翻,翻出水囊來,準備去打點水。

聞無欺挽起袖子,沉默寡言,只悶頭幹活,他以靈力化斧,砍了樹木,又搬到外面的空地上,再是将粗壯的樹木劈成整齊的木板。

隗喜從林間小溪那兒打了水過來時,見他将外衣都脫了,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陽光下,那斑駁的血痂讓人看着心驚,甚至有些傷口再次崩開了,但他似乎無知無覺。

他背對着她,背肌因為搬木板隆起,汗從他脖頸裏淌了下來,泛着薄光,一路滑進脊柱溝,到腰線以下。

隗喜忍不住盯着看了會兒,目光跟着下移。

聞無欺感知敏銳,似有所覺,回頭看來。

隗喜眼睫一顫,忙收回目光,将手裏的水囊遞過去,“我打了水,你渴不渴?”

聞無欺看她一眼,接過了水囊,仰頭喝水,呼吸吞咽間,他的胸口起伏大了一些,又有些水從他唇邊溢出順着他脖頸流下,流進他胸口,沿着他腹肌一路往下。

隗喜別開了視線,直到視線裏伸來一只手,他手心裏的水囊已經空了。

她接了過來。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隗喜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聞無欺顯然沉默寡言,死寂內斂,不愛說話,和之前的聞無欺不一樣……但他們魂體是一個,或許這個他現在這個樣子是三年前剛占據聞如玉身體時的性格?

隗喜腦子也有些糊塗。

“很快就能搭好,你在這兒曬會兒太陽。”意外的是,他忽然出聲。

隗喜回頭,就見聞無欺搬來一只樹樁,往她身旁一放,示意她坐,她仰頭看他,就見聞無欺正皺着眉頭看她,見她望過來,唇角很是僵硬地,試探性地扯了扯唇角,像是在笑?

“……”她第一次覺得那樣俊美的臉做出笑的表情是那樣滲人。

聞無欺顯然感知敏銳,察覺到她的不喜,便收斂了神色,恢複了漠然的樣子。

隗喜補救般沖他笑了一下,他已經默不作聲轉過了頭。

她在樹樁上坐下來,手撐着下巴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想起來謝清芝給的風蝶,忙拿出來試圖和她聯系,但是她等了會兒,風蝶那頭毫無反應。

看來小洞天裏除了禁制飛行外,也不能傳音。

隗喜重新将風蝶收好,便重新擡起頭看聞無欺。

他很認真地在搭建屋子,丈量尺寸,打地基,他顯然也是擅此道的人,木工做得很好,隗喜想起來聞如玉也擅長木工,更想起來聞無欺雕琢小傀儡活靈活現的模樣,心裏閃過一瞬的古怪。

難不成聞家子弟都會做木活嗎?

隗喜決定與他聊一聊,她問:“你從前一直是住在這裏嗎?”

問完她想起來這人是要親一口才願意答一句的,正要皺眉,就聽他沒有情緒的聲音說:“修煉住這裏,不修煉出去斬妖除魔。”

這個回答并不算意外,隗喜想到他最後被拔仙髓的事,聲音更輕柔了一些:“你的木工做得真好,是你爹教你的嗎?”

提到流光真君,聞無欺濃長的睫毛垂下,削木頭的動作一頓,語氣很平靜:“不是。”

隗喜眨眨眼,好奇道:“那是誰教你的?”

聞無欺繼續削木頭,眼睛都沒擡:“沒人教。”

“沒人教?”隗喜皺眉,看着他一手漂亮的活,柔聲說:“可是你做得這樣好。”

聞無欺看她一眼,很快挪開目光,低聲說:“你覺得好?”

“我覺得很好。”隗喜不吝啬于誇贊,點頭。

聞無欺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似乎唇角翹了一下,隗喜正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時,就見他已經恢複了漠然的樣子,道:“木頭很好玩,你覺得好,我可以教你。”

“……恐怕我學不會,還是算了。”

他到底是怎麽用這樣疏冷的語氣說出木頭好玩這樣的話的?

隗喜又想到先前他說那很多個“聞無欺”都是他在自己和自己玩,難不成……木工做得好,也是因為無人陪伴,他自己和自己玩?

隗喜想到世人流傳的關于流光真君的事,他本是樵夫,如一般人一樣娶妻生子,後因魔道盛行,四處災禍,村子被襲,他拿起砍柴刀護住村民,以殺戮入道,踏上問仙之路。

只不知,那時聞無欺多大?

隗喜不知道他娘是否是那一次亡故,也不想戳他心去問,只好奇問道:“你是幾歲開始修煉的啊?”

聞無欺面無表情:“九歲。”

隗喜察覺到他的周身的氣息更沉寂了,似乎不想多談下去的樣子,她就不打算問下去了。

可沒想到安靜了會兒後,聞無欺主動開了口。

他的聲音依然是平淡而沒有什麽情緒的,似乎只是想與人說一說而已,“三歲的時候,我娘死了,我爹為了守護百姓,和我分別,我一個人在村子裏長到了五歲,五歲後,戰事起,我離開了村子,靠着乞讨生活,九歲時,被人捉去相公館,打死了人,逃命時被我爹救下。”

聞無欺說這些時,手裏的活沒有停下來,只是平淡地陳述着。

隗喜聽罷,想了一下,心忽然像是被人拉扯着一般,沉墜墜的,她沒吭聲。

她不要再聽下去了,再聽下去,她怕以後會對聞無欺心生憐憫,再也下不去手,也騙都無法去騙。

聞無欺見她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偏頭看她一眼,只見蒼白羸弱的女郎垂着眼睛坐在樹樁上,小小一只,眉頭微蹙,似乎嘆了口氣,不知她在為什麽發愁……

可憐又可愛。

聞無欺收回了目光,漆黑而空蕩蕩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神采,他看了看面前已經搭出地基的屋子,低頭又加快了速度。

天黑之前搭好,能擋風,不然她這樣弱。

--

下午的時候,隗喜吃過聞無欺烤的雞,聽着叮叮咣咣的動靜有些昏昏欲睡,等她差點從樹樁上倒下來時,一雙手扶住了她,她擡頭一看,聞無欺正蹲在她身旁。

他擡起那雙古井一般無波的眼,臉卻溫潤如暖玉,他淡聲說:“我給你做了一只躺椅,簡陋,但能睡。”

說罷,視線往她身側看去,隗喜便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了一只新打出來的躺椅,做得很簡單,堪稱簡陋倉促,但邊角打磨得十分圓潤。

隗喜看了許久,才擡起眼看向聞無欺,對上他的眼睛,她竟是有些想躲閃。

她确實躲閃了,站起來輕聲說:“謝謝你。”

聞無欺沒做聲,只是也跟着站了起來,他沒有離去,站在隗喜身旁的存在感強烈,她當然沒法當着他的面就這樣施施然躺下,她擡頭又看他,面帶疑惑。

他此時上半身裸着,雄健的身軀十足有壓迫性,他盯着隗喜,依然是本能一般稍稍俯下身。

……他顯然是來讨要好處的。

隗喜心裏生出些無奈來,這一點倒是無論哪一個聞無欺都不變。

她看了看那張躺椅,仰臉,只是這回沒有吻在他唇角,而是在他臉上輕輕印了一下,随後便轉過了身,再躺椅上躺下,閉上了眼睛。

她沒看到,也沒聽到,聞無欺在她親吻過後,輕輕喃了句:“好香……”

--

隗喜睡覺是不受幹擾的,沒辦法,身體這樣差了,總要養成随時随地都能讓自己休息好的本事,等她再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

她想起來之前在飛舟上時,聞無欺經過一晚上後就恢複如常,不僅身體重新變得溫暖滾燙,也恢複了神智,她忙擡頭朝身側看去。

身旁叮叮咣咣的聲音已經沒有了,殘餘的夕陽下,出現在隗喜身旁的是一棟新的木屋,不大不小的一間,卻不見聞無欺人。

隗喜站起身朝木屋走去,推開門,裏面沒人,只有一張床和一只浴桶。

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床,那床打得特別大,幾乎占據這間小木屋的三分之二,三個人在上面滾都沒有問題,那上面還鋪了一層看起來很柔軟的類似棉花的植物。

“你在找我?”身後的男聲出現得很突然。

隗喜還是被吓了一跳,快速回頭,就見昏昧的天色下,他手裏捧着一束紅豔豔的山花站在那兒。

白玉一般隽美的臉,豔紅鮮妍的山花,風吹過,他烏黑的墨發被吹拂着輕輕飄揚,他面容沉靜,眼神清漠,見她望過來,一雙眼睛裏才出現了點生機,眼波流轉一下,只一下便盡是風流。

她扶着門框,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紊亂。

隗喜覺得自己發病了,發病得這樣突然,心髒砰砰砰亂跳,快要從胸膛裏跳出去,她捂着心口忽然有些喘不過氣,呼吸都急促起來。

凡人的呼吸粗沉,在夜色下這樣清晰,聞無欺朝前一步,攬住了她,他一直淡漠的眼盯着隗喜看,眉頭都皺了起來,彎腰将她打橫抱起,往屋子裏去。

不過兩步的距離。

隗喜被他放下時,手卻攥着他的衣袖,她臉色白得如深冬的雪,她看向他手裏還拿着的花,“這個……”

聞無欺仿佛此時才想起來自己手裏還有花,他将花輕輕放到隗喜手心裏。

他什麽都沒說,卻又什麽都說了。

紅花送美人,此處美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她。

隗喜卻像是被什麽燙到了一樣,手一揚,就将懷裏的花推了出去。

那鮮紅美麗的還帶着露珠的花就散落在地上。

聞無欺見了,視線朝着地上看了一眼,清眸看過來,淡聲問:“不喜歡?”

“不喜歡,我不喜歡,以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隗喜條件反射一般,語氣急促又字句清晰地說道,說完後,她喘着氣,白着臉補了一句:“我說的是這花。”

聞無欺盯着她,哦了一聲,似乎無所謂她喜不喜歡。

他見隗喜難受,手自然地放到了她後背心,似要給她心脈注入靈力一般,隗喜卻坐在床上,一把攬住了他,捉住了他的手,又摸向他胸口。

聞無欺沒動,呼吸卻一頓,悄悄打量着面前這病弱的女郎。

還是涼涼的,不是那樣滾燙炙熱的溫度,聞無欺還沒從這類似“幻夢”的狀态裏緩過來。

他什麽時候會清醒?隗喜發現自己有些等不下去了,或許今晚睡一覺,明天醒來,他就恢複了。

“天還沒徹底黑,你別急。”聞無欺忽然出聲,聲音有些輕。

隗喜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此刻沒有心情去理會,他說的确實沒有錯,等天黑了,就可以又睡了,等睡醒天亮後,她就可以與這個可憐又……讨人厭的聞無欺告別了。

她胡亂點了下頭,捂着自己心口,見他又要探入靈力,忙垂眸說:“我有丹藥,吃一顆就好。”

聞無欺這才作罷,看他一眼,就出去了。

隗喜這會兒是真的難受,只是這難受和從前發病時窒息胸悶無力的感覺不一樣,此刻她的心髒一抽一抽的,酸麻抽搐的感覺,這種感覺并不算陌生。

從前……也是有過的。

隗喜想着,呼吸急促起來,不,是她發病了,她該吃一顆清心丹。

她取出清心丹,毫不猶豫吃下一顆。

心髒果然舒服了許多,所以她真的是發病了。

--

聞無欺再進來時,手裏用葉子包着烤制過的肉,那肉撒上了天然的香辛調料,散發着誘人香氣。

隗喜默不作聲吃,她其實吃不下多少,但是為了自己身體,依然吃了個七分飽,等她吃完,聞無欺就将剩下的幾口解決了。

他吃得不慢,動作卻不粗魯。

隗喜收回目光,又吃了一顆辟谷丹,她是凡人,必須要進食,辟谷丹只是為了讓她免除五谷輪回的。然後她用水囊裏的水浸濕了帕子,擦了臉和手,小溪在林子裏,現在天黑了,雖然這一處感覺不會有什麽危險,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晚早些睡,等明日聞無欺恢複正常。

她想将帕子收起來時,旁邊伸過來只手接了過去,隗喜見聞無欺也細細擦了手和嘴,還聽他說:“我去打水,你可要沐浴?”

隗喜心不在焉,低聲說:“修者不是有清淨術嗎?”

聞無欺聲音也很低:“我不喜歡用清淨術。”

隗喜聞言,忍不住看他一眼。

聞如玉也不喜歡用清淨術,所以只要住在山裏,總是要尋水潭。

她搖了搖頭:“不了,我體弱,山裏冷,我怕生病。”

聞無欺沒有勉強,給她施了道清淨術,然後靜靜看着她。

隗喜被他這樣盯着,又是這樣無人的山上,小小的木屋裏,只他們兩個人,她難免有些面上發熱,她從儲物戒裏翻找出幾件絲緞外衣鋪到床上。

只是她才鋪了一件,身後就有一道冰冷的懷抱貼了過來,隗喜動作一頓,一下回身看聞無欺。

屋子裏地上是燒着柴火的,但火光還是昏昧,可她看到了聞無欺幽深卻又顯得無辜的臉。

“你說要留下來,是以後一直留下來對嗎?”他清潤的聲音很平靜。

明天早上等你蘇醒我們就會離開,隗喜心想,但是都已經哄到現在了,她不介意再多哄會兒,點了下頭。

聞無欺無意識地靠近,再靠近一點,将臉埋進她脖頸裏,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其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仿佛是本能,冷清的聲音問道:“你是特地來罰誡之地來尋我的?”

“是。”隗喜點頭,沒有什麽可猶豫的。

“你只是為我而來的,不是為了我父親,是嗎?”聞無欺漠然的聲音似乎輕了許多。

隗喜呼吸一頓,眼睫顫了顫,自然不是,她是為了聞如玉而來的,她心裏沒有聞無欺,她頓了頓,才是将謊言流利地說出來:“是的。”

只是她的聲音很輕。

聞無欺沒再說話,就這樣從背後攏着隗喜許久,忽然再次出聲:“我昨日才第一次見你,卻不排斥你,我忍不住被你吸引,你要留下,那最好了。”

他直白而坦誠,說這些話并無羞澀之态,甚至還有些茫然。

隗喜低垂着頭沒吭聲。

聞無欺卻忽然喟嘆一聲,先前那樣無情無緒的人,此刻卻低聲道:“我想我是貪你美色,你又香又美,但我知道,你也貪我的美色。”

如此樸實無華的話,隗喜的臉一下紅了,她想否認,但竟是讷讷說不出半個否認的字來。

“我在這裏藏了一些寶貝,明日帶你去挖,當給你的聘禮,可好?”他又低聲說了一句,“凡人講究有媒有聘,我為自己說媒,聘禮也會予你,你便一直留在這裏陪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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