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梓蕪山
在玄天峰上安生了幾日,木離學了三道火訣,便一時技癢,追着清泉在峰上打了起來。
清泉被三道青火追着在玄天峰上跑了數圈,忍無可忍,祭出了一柄長劍。
“你若是再胡攪蠻纏,我便不客氣了。”清泉的臉漲得通紅。
木離将破心動,已與他是同一大境界,不過小幾階的修為,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加之他近來修習了一套新的劍法,要勝她更不在話下。
木離果真奇道:“你何時學了劍?我如何不知?”
清泉冷哼一聲:“掌門不許你用鏡子,你斷不是我的對手!”
木離咯咯一笑:“那就試試。”
話音未落,青火裹挾地上卷起的沙礫被團成一個巨大的火石朝清泉飛去。
轟隆數聲巨響,清泉禦劍疾飛,躲了開去。
木離手中捏訣,火石裂作四瓣,東南西北四方朝清泉逼近。
引火、裂火二訣。
清泉見已躲不開去,拔劍出鞘,铮然一聲,劍光晃了晃木離的眼睛。
他橫劍一掃,劈開了兩塊巨石。
木離點頭道:“是有些厲害。”手中卻又捏一訣。
剩餘的兩塊火石,塵土簌簌落地,火光由青轉紅,化作無數只輕巧的火蝴蝶,翩翩然然地飛舞而起。
化火,第三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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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置身于火蝶之間頓顯笨重,任憑橫掃,也掃不盡火蝶。一只蝶突然輕盈地落在清泉的肩頭,‘嗞’一聲細響,便将他的道袍燒出了個小洞。
木離一看,訣勢一收,旋即揚長而去,留得清泉面色鐵青地留在原地。
火訣三訣已用盡,清泉無需多時,就能以劍反擊。
木離飛得離玄天峰遠了些,回頭還能瞧見峰頂閃過幾道憤怒的劍光。
劍修乃是諸般技法之強者,聽聞數次宗門大比,皆為劍修最終問鼎,而五派之中,屬梓蕪山以劍立道。
梓蕪山,木離想到這裏,不禁又想起昆侖山中見過的道人。
謝燼淵。
既受了人恩惠,自然要去聊表謝意。
她微微一笑,乘着風,追着雲,一路到了梓蕪山。
梓蕪山極高,山頂聳立雲端,常年積雪。
木離落在山門外,朱漆拱門無門無鎖,也不見道人守山。拱門後石梯沿山路彎彎曲曲而上。
她試探地伸出了腳尖,跨過拱門,地下突地一響,一柄短劍自石階飛出,劍光凜然,直沖雲霄,索性她縮回了腳尖,才不至受傷。
這便是守山的法子。
“原來如此。”她默想了片刻,若是直沖上山,亦不是不可,可是大費周折。
她默念了一遍玄變訣,轉瞬化作了一片枯葉,往上飄蕩而去。
她飄得又輕又緩,到了山腰處,見到街旁懸着一棵巨樹,枝葉茂盛,突然之間,半截殘枝落到了階上,噼啪一聲,幾柄飛劍次第射出,吓了木離一大跳。
枯葉躲避劍光而轉,左右飄蕩,險險避過每一劍。
待到行到十階之後,飛劍才停了下來。木離出了一頭汗,一顆水珠因而停留在了枯葉之上。
若是水珠落下,難保不又是一輪飛劍。
她屏息凝神,枯葉顫巍巍地托着一顆水珠,往上飄蕩。
越往上行,峰上刮來的風越疾,枯葉一路逆風,終于攀上了梓蕪山巅。
她暗自長籲了一口氣,抖了抖,枯葉上的水珠随之落下地去。
梓蕪山大殿青瓦木檐,殿前四扇折疊的雕花木門大敞,一眼就能望見殿中立着一塊白石,雕得果真是一只鳳凰,獸首昂起,羽翼招展,長尾高揚。
殿中許多道人正在打座,木離乘着一縷清風飄了進去,飄過無數個差不多的後腦勺,她終于找到了謝燼淵。
他閉着眼睛,坐在上首處,背影挺直,發上還是當日的頭冠。
謝燼淵本已入定,忽聞清風過耳,他心念微動,卻不願此刻睜眼,平白打破了此刻的寂座。
清風的聲音卻未停,在他的右耳旁,呼呼作響,像是一縷細風順着脖頸灌進了他的領口。
空中隐隐約約地飄散了一股花香,像是竹節海棠的味道。
肩上忽而一沉,他眉心一跳,睜開了眼睛,側目看去,卻是一片卷邊枯葉落在了肩上。
他正欲伸手拂去,卻聽那枯葉細聲細氣地叫道:“謝燼淵。”
謝燼淵眉頭蹙得更緊,左右而望,衆人似乎皆已坐定,他靜默地起身,擡步緩緩走出了大殿,一直走到了殿後無人處,才将枯葉拿下,攤在掌心。
“又是你?”他肯定道。
木離喜道:“你記得我?”
他不答反問:“你為何來此?”
“我來謝你的,早就說好了的。”
“你如何上來的?”他冷聲道,“是變作葉子上來的?玄天峰玄變訣便是由着你擅闖峰門?”
分明語含責備,若是平時,木離肯定要嘲諷一番,可今日不知怎麽地,她卻不覺得生氣,反倒笑道:“并非如此,我是真心要來謝你,才想法子來瞧你的。”
謝燼淵靜默一瞬,只說:“不必,你快回去罷。”
手中枯葉的卷邊動了動,像是又往上卷了卷,“我不走,好不容易來了,你帶我四處看看。”
謝燼淵面無表情地手掌一翻,木離險要落到地上,又自顧自地飄了起來。
“等等,你要去哪?”
他複又踱步回了大殿,回到他原來的蒲團坐定。
一進大殿,木離便不再出聲,悄然落回了謝燼淵的肩上。
可此一回,他卻真如老僧坐定,再不動分毫,連同氣息也是又輕又緩。
木離聽着他的呼吸,竟然睡了過去。
山巅暮鐘敲響,謝燼淵睜開雙眼,天光業已黯淡,大殿中兩側的銅燭臺已經點亮,殿中尚在打坐的道人僅餘數人。
他起身欲走,忽而聽見右肩上傳來了幾聲極其細微的鼾聲。
“呼……呼……呼……”
他側頭一看,那片枯葉卷作了一團,一動不動地停在他的肩上。
“呼……呼……呼……”
謝燼淵閉了閉眼,慢慢地走到了殿後。
他撚下枯葉,放在掌心。
“呼……呼……呼……”
可他的動作并沒有驚醒熟睡的人。
“師兄。”身後傳來一道人聲。
謝燼淵合上了手掌,轉身一看,是劉紫鹜。
她提着一個紅檀食盒,快步走了過來,笑意盈盈道:“師兄,快随我來,其餘諸子都已到了餐舍。”
謝燼淵搖頭道:“我待會兒還要去後山練劍,今日就不與你們同去了。”
劉紫鹜勸說道:“為了練劍,師兄已經好幾日沒有歇息了,宗門大比時日尚久,如此下去,如何打熬得住……”
“阿嚏。”
劉紫鹜頓住,驚道:“師兄着涼了?”
謝燼淵将手掌收到身後,道:“并無大礙。”
劉紫鹜狐疑地看他一眼,才說:“那晚些時候,我去師父那裏取些驅寒的藥劑給你。”
“多謝。”謝燼淵笑了笑,便轉身往屋舍而去。
他掌中的木離經他冰涼的手掌一握住,便被凍醒了,此刻察覺到周圍漸沒了人聲,眼前又黑黢黢一片,她立時出聲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謝燼淵攤開掌心,屋舍中朦胧的燈火灑下,窗影外黑布隆冬。
木離急道:“壞了,竟已這麽晚了,我該走了。”
“你走不了了。”他沉聲道。
“什麽?”她驚道。
“山門暮鐘響過以後,便會關上,百劍起陣,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你為何不早說!”
“上山容易下山難,閣下沒聽說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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