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得道飛升
木離見李孟寒雙目輕合,額角滲出兩滴細汗,忙道:“師尊?怎麽了?”左右一望,四周浮雲掠過,并無異常。
這是怎麽回事?
“師尊?”她着急地又喚了一聲。
李孟寒睜開眼睛,靈臺回複清明,答道:“不是,只是靈海翻波,凝息半刻。”
木離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師尊,是不是終于要參破化神期的最後一重境界,飛升成神?”
李孟寒笑道:“你希冀我飛升成神?”
木離點頭:“自然如此,若是飛升成神,便是淩駕于三界之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求仙問道不就是為了這一天麽。”
“可我一旦飛升,你便再也見不到我了。”李孟寒笑道。
木離一愣,确實還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再也見不到師尊,神色茫茫然一瞬,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對。
她皺了皺眉,不甘道:“師尊飛升了,我往後難道就不能飛升麽?師尊未免太小瞧我了!”
李孟寒輕聲一笑,神色慵懶:“若是你我二人間,只許有一人得道,飛升成神,而另一人則必定魂入幽冥,永墜三屍地獄,你如何選?”
木離聽得心頭一顫,張了張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如何選,為何要選?
她擡眼再看李孟寒,見他眸色疏淡,唇角卻是在笑。她恍然回過神來,師尊從前也愛說話唬她。她剛修煉的時候,還唬她說,要是不好好修煉,就将她扔到絕情谷底的深淵,放任妖魔将她吃掉。吓得她勤勤懇懇學道多日,從進門到開光所用時日乃是宗門最短。
木離想到這裏,索性轉開了眼:“師尊,又在拿我尋開心了。”
她俯瞰腳下,玄天峰已依稀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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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落到峰上,李孟寒對她說:“你去取了你前幾日讀得經文,到竹舍中來。”
“啊?”
“還不速去。”
這是要問她的功課了。
木離苦着一張臉,回去取了她只讀過一遍的經文,慢吞吞地挪去李孟寒的竹舍。
他住的竹舍在後山,同她的屋舍如出一轍,是一座四方小屋,支着兩扇格子窗。
她自己的窗外栽了竹節海棠,李孟寒的屋外種的是竹。長勢驚人,竹葉搖曳,幾乎半圍住了房舍。
見門扉未關,她探頭道:“師尊,我來了。”
“進來。”
木離又低頭臨時飛快地看了一遍經文,權當臨時抱佛腳,而就她這麽回去拿經文的功夫,李孟寒便解了腰帶,松松垮垮地披着白氅,長發披散地半卧在竹榻上,伸手朝她一揮:“書冊拿來,這一篇背予我聽聽。”
木離咽了一口水,跪坐于榻前,雙手将書冊遞上前去。
李孟寒一手接過,一手撐住下巴:“背吧。”
“道無生死,而形有生死。”念了幾個字,她腦中便一片空白了,“所以……”
李孟寒擡眉:“所以?”
木離絞盡腦汁地回想:“所以言生死者,屬形……不屬道也……”
“然後呢?”李孟寒冷笑一聲。
然後又是什麽行,什麽道。“形死,人失道,存道者……”木離實在是編不下去了,幹巴巴地笑了一聲,“師尊,徒兒再回去溫故而知新罷。”
李孟寒捏着書冊,順勢起身,就着薄薄的書冊敲了敲她的腦袋:“整日貪玩,不求上進,如何結丹,往後更莫提再進一步。”
木離适時低頭:“徒兒謹遵教誨。”
李孟寒将書冊還給了她,走到幾前跪坐下。
木離機靈地轉過身來,見他手上又在擺弄着竹雕,用黑墨描繪竹爐外側,爐上雕得是盤曲環卧的蟠龍,翠綠的龍身被黑墨染得青黑,不禁一笑道:“師尊果是手巧,這尊蟠龍竹爐,雕得好極了,和銅鏡背後的蟠龍一模一樣。”
李孟寒淡笑道:“待你結丹,我也給你雕一尊螭龍的竹雕。”
“真的?”木離高興地又往前湊了湊,“我聽清音說,宗門大比裏的幾重秘境滿是奇寶,興許就是我結丹的機緣,師尊就允我去罷。”
李孟寒好笑道:“清音倒是替你打算,她還指點了你什麽?”
清音看顧她是好事啊,木離自覺沒必要隐瞞,又說:“清音平日裏最照顧我,教了我許多修煉的法子,再上一回還說到了什麽道侶雙修法。”
李孟寒手上一抖,描龍的墨筆歪歪斜斜地劃了一筆。
他看得皺眉,将墨筆随手扔回了筆洗:“胡言亂語,你根基不穩,道心不固,不可尋些旁門左道的法子。”
他擡眼看了她一眼,木離被他冷淡的眼神吓了一跳,忙搖頭道:“徒兒不敢,徒兒時刻記得師尊的教誨,旁門左道于問道無益處,清淨其心才是好的。再說,清音也沒有說太多,連什麽是雙修都說得遮遮掩掩,不清不楚。”
李孟寒喉頭微動,垂下眼去。
木離看他臉色不好,以為他還在生氣,正欲再解釋,卻聽他忽然道:“今日就到這裏了,你先走罷。”
“啊?”木離困惑地打量着他。
怎麽剛剛還說得好好的,這就讓她走了?那到底是許不許她去宗門大比?
李孟寒起身就朝竹榻走去,背對着她側躺下身,竹席貼着他的皮肉,冰涼一片,他才意識到自己已是周身滾燙,體內如同一簇邪火燒灼,令他口幹舌燥。
木離見狀,吃了一驚,也急急站到了榻前,探身問道:“師尊是哪裏不好,不舒服麽?徒兒去取丹藥來?”
她的影子投在竹榻上,身上的氣味頃刻無孔不入,李孟寒深吸一口氣,語調放得緩慢:“宗門大比,我許你了。我累了,要歇息了。”
木離聞言頗覺古怪,可李孟寒分明不想她留在這裏。
她拱手道:“多謝師尊。”想了想,心中放心不下,又道:“師尊先歇息,徒兒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李孟寒不答,木離只得先走了,不忘替他合上門扉。
人影走得遠了,窗外竹枝上停留的翠鳥就大膽了些,徑自順着格子窗半敞的細縫,鑽進了竹舍。僅僅過了數息,竹舍中發出一聲尖利的啼叫,短促的一聲,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木離半是憂心半是喜悅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喜得自然是自己要去宗門大比了,憂得則是師尊似乎身體不諧。
她獨自發了一會兒呆,耳邊卻聽到窗外幾聲熟悉的腳步聲。
清泉?
木離向外張望,果然是清泉。
他手中提着一柄長劍,好像要往山下去。
他手中的長劍劍柄刻着一顆紅玉,劍身雖薄,寒光卻盛。
是把好劍。
木離笑了笑,念了一聲玄變訣,化成了一只彩蝶,跟上了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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