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火魚
他說:“你不要害怕。”
木離橫劍當胸,“你究竟是誰?”見他還欲往前走,她低聲喝道,“你別過來!”
他竟真的停住了腳步,眼神卻不移分毫。
木離飛快地地朝來時的路折返,腳後跟卻忽然被沙中的什麽東西絆住了。
她低頭一看,盤根錯節的植物的根系。
她俯下身,用力一拉,一串赤紅的葉片被她從沙裏拉了出來,葉片宛如游魚,中間圓兩頭扁。
“火魚!”她高興地接連摘了好幾片火魚。
孰料,還沒拿穩,一道雪亮的劍光忽至,斬斷了手中的根系,葉子化為碎片,而露在地表的火魚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吓,一股腦連串地鑽回了沙中,不見了蹤影。
木離撲了一場空,只來得及捉住一片細小的火魚揣入腰間,擡頭卻見來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她身前,劍身上雪芒流轉,鮮血順着劍柄下垂着的流蘇一滴又一滴地落進土裏。
木離憤怒地拔劍相向:“你到底是誰?為何毀了火魚?你不要,我還要呢!”
她的長劍停在他臉前,他也不躲,唇角動了動,像是在笑,問她道:“非要結丹麽?不結丹不是也很好麽?”
“好個屁!”我就是要結丹啊!“要你多管閑事!”
即便對着謝燼淵的臉,木離狠下心捏了一道火訣,滾火在劍上跳躍,火光點亮了他的面目,他的一雙眼睛漆黑如墨,望上去深不見底。
他一動不動,滾火卻在他面前突地凝住,木離連他的身法都沒看清,只見滾火成冰,嘩啦一聲,在他眼前粉碎。
這個人着實可怖,比謝燼淵的修為還要高上許多!
木離本能地轉身欲跑,卻聽他在身後自言自語道:“是啊,不結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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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莫不是有大病!
木離腳下一涼,兩股清泉化作鎖鏈,将她拉回到了他面前。
她扭頭一看,那人的面目離她不過咫尺,周圍昏暗,可他的瞳仁依舊清晰地倒影着自己的臉龐。
她臉上莫名發燙:“閣下,閣下什麽意思?”
“把火魚給我。”
她只取了一片,如何給他!再說,方才不是他親手毀了火魚麽!
木離自然不肯,有心周旋道:“閣下有話好好說,火魚雖已遁入沙地,可說不定你仔細找找,還能再找到,如若不然,我們可以另尋他法,天涯何處無芳草,秘境這麽大,總有別的地方有火魚。”
“別的地方不會有了。”
他好像笑了一聲,聲音朗朗,木離耳邊一熱,心頭蕩起莫名漣漪,還不及松一口氣,腰上卻是一癢。
他的手已經碰到了她的腰包,火魚就在裏面!
木離往旁側躲閃,慌慌張張地捉住了他的手。
“閣下,沒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麽!”一摸上去才感覺到他的手滑膩不堪,兩指的傷口深可見骨。
她吓得慌忙甩開了他的手。
他好像怔了怔,連同腳下的清泉俱是停滞。
木離見狀,果斷地掙脫了腳下的兩股清泉,飛快朝前跑,恨不能馬上跑出這個沙穴,她再顧不得引火,只想跑回最初落下的地方,想辦法甩開後面的人。
“木離。”
前面又想起了一道聲音,像是謝燼淵的聲音。
木離停下腳步,見到一個灰撲撲的人影朝她走來,她指尖一搖,借着火光,果然是她熟悉的謝燼淵。
他的身上蓋了一層黃沙,灰頭土臉地,腦後用黑綢系的發尾也有些松了,手中卻還提着當日她給他的那把紅玉長劍。
她暗舒一口大氣,連忙上前道:“謝燼淵,後面有個人跟着我,修為極高,我們快些出去。”
謝燼淵看她神色焦急,朝她身後一望,一團黑影極快地飄了過來。
劍氣凜然,謝燼淵長眉微斂,以劍抵擋,兩劍相擊,铮然撞向,謝燼淵手中的紅玉長劍似乎将要從中劍被劈裂開去。
他的手臂發麻,渾身被這一擊震得顫抖,可眼前分明是一團黑霧,什麽都看不清。
“來者何人,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蠢材。”那道聲音卻道。
謝燼淵初聞此音,心頭頓時火起,口念劍訣直朝黑霧而去。
劍光化作堅冰,還未碰到黑霧邊緣便已悉數碎去。
木離一看,着急地拉過謝燼淵的手臂:“謝道友,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還是快些走罷!”
你分明也打不過他啊!
而她自己,木離伸手摸了摸胸口,師尊千叮咛萬囑咐不能在秘境之中随意動用銅鏡。
話音未落,黑霧卻朝她而來,纏上了她的腰帶。
“木離,把火魚給我。”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哀傷。
木離晃晃腦袋,伸手牢牢按住腰包,大叫道:“謝道友,救命啊,他要搶我的火魚!”
謝燼淵拉過木離,指尖捏訣,一個水罩從天而降,将她與黑霧隔開。
黑霧猛地騰起,一道雪亮的劍光直朝謝燼淵眉心而去。
木離大驚:“謝燼淵,小心!”
謝燼淵險險避過,念訣化陣,飛劍變為三把,朝黑霧而去。
“雕蟲小技。”那聲音又道。
黑霧之中一個人影飄飄搖搖,一只蒼白的手輕輕一掃,那三把飛劍便從半空跌落,齊齊落在沙地之中,噗噗響了數聲。
謝燼淵臉色驟暗:“你究竟是什麽人?”即便是劉壁也不能如此輕易地破陣。
黑霧之中,人聲仿佛嘆了一聲:“來不及了。”話音未落,那團黑影便倏地飄散了,了無痕跡,就像是從來都沒來過。
木離從水幕中出來,左右而顧,絲毫察覺不到方才的氣息了,她摸了摸腰包,火魚還在!
“謝燼淵,你沒事吧?”
謝燼淵撿起地上的長劍道:“無礙。”
木離看他臉上仿佛郁郁,出聲安慰道:“謝道友,不必灰心,那人不知是人是鬼是幻相,總之絕不會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就連元嬰,大乘都未必是他對手。”
謝燼淵端詳她的面目,問道:“他沒有傷你?”
木離仔細一回想,确實沒有。
“他好像只是想要火魚。”
謝燼淵環顧四周:“既然你已取得火魚,我們找機會出去吧,外面的風沙已經停了。”
木離一聽,高興道:“風沙停了?你專程來找我的?”
他的确破了飛沙幻境,卻也只是恰巧看見了移動的沙丘。
謝燼淵不答,木離便當他是默認了。
兩人從沙穴出來,外面已是走到了沙地的邊緣。
劉紫鹜和其餘的幾個道人就在沙地的邊緣燃起了數個火堆。
木離擡頭一看,頭頂的天空漆黑一片,沒有月亮,也不見星子。
可是涼風習習,熱氣漸消,周圍隐約聽得蟬鳴,像是置身于一個尋常的仲夏夜。
陰陽幻境果然玄虛得很。
“道君,飛沙陣破後,先前為何還是看不見沙丘內裏,不知道你的小徒弟是不是有所奇遇,取到了火魚?”李桂望着眼前的水鏡虛影問道。
李孟寒看見水鏡中木離的表情,了然道:“想來是取到了。”
李桂展眉一笑,轉而對劉壁說:“劉掌門座下弟子果真好性情,年紀輕輕,不但修為了得,還肯身入沙穴,出手相助。”
劉壁見到鏡中劉紫鹜的表情,聽得這一句贊美,心緒着實複雜,便敷衍地笑了笑。
李孟寒以手掩面打了個呵欠:“諸位道友見諒,容某去小憩一時半刻。”
幾大掌門無不時時刻刻注意着鏡中的動向,希冀自己門派的道宗取得玄光劍,可李孟寒從始自終,都不甚在意,這會兒鏡中剛過半日,他便要去休憩。
劉壁無可無不可道:“道君,請自便。”
衆人看過李孟寒下了吊樓,乘鶴找尋清靜去處了,便将視線又轉回了水鏡。
八瓣虛影,每一境中皆有佼佼者。
離境之中當屬謝燼淵,坎境中的清音,乾境中的王重幻,加之以及其餘五境的道人細數起來,當真不好說最終問鼎者會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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