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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李文遜嘴唇嚅了嚅，怔怔地看着他。

李文耀溫熱的嘴唇追逐着他的臉，嘴唇，最終定格在他濕潤的眼眶。李文遜閉上眼，睫毛微顫，心中的琴弦一下又一下，紊亂而忐忑的波動。

李文耀摟着他，拿自己的額頭去探他的，“好像不燒了，還難受得很嗎。”

李文遜臉頰微紅，不知是低燒未褪盡還是火光的映照，搖了搖頭。

“那就好。”李文耀笑了笑，“再堅持一會兒，孔綻他們應該快來了。”

李文遜低頭看着身上裹的厚厚的衣服，“現在什麽時候了。”

“淩晨四點。”李文耀說，“夜裏直升機很難搜查，堅持到天亮吧。”

李文遜望向四周的眼神由迷茫逐漸清明，“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說到這兒我還沒問你，”李文耀扣了扣他的肩膀，“大半夜的你跑出來幹什麽，如果我沒有跟到新西蘭來，你知不知道有可能沒命？你能不能有點危險意識？”

“……”李文遜抿了抿唇，垂下眉毛，“對不起。”

李文耀愣了愣。

“我……”李文遜低聲道，“我把你給我的懷表，搞丢了。”

李文耀繼續愣着。

李文遜偷偷瞄他，“我以為把它掉在雪山了所以我……”

李文耀反應過來，面色一暗，原本緊抱着他的手一下子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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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遜嘆了口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文耀的眼睛裏燃起怒火。

李文遜身子不自覺抖了抖，“你放心我肯定給你找着……”

話沒說完，就被掐住後頸吻住了嘴唇。

李文遜瞪大眼睛，一臉吃驚。

李文耀洩憤似的咬了口他的嘴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想氣死我！？”

“我……”

“為了區區一塊表你就敢冒着生命危險跑這兒來受罪，”李文耀咬牙，“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好到你覺得可以随便拿自己的命跟我開玩笑！”

“不是……”

“不是個屁！”李文耀用力揪了下他的耳朵，“一塊表能跟你比嗎？那不過是個古董，你在我這裏是無價的懂嗎！”

李文遜心裏突然湧入一股熱流，有些湍急地汩汩泛着熱氣，包圍大腦。

這種類似的話李文耀說過無數次，他早已習以為常，無感無動。

可是現在，在暴雪冰臨的山洞中，在差點以為自己可能活不過明天的時候，李文耀的出現，他的體溫，他的臉，他的話，真實得讓自己想哭，想一直抱着他哭。

他是依賴李文耀的。李文遜想。

不管李文耀做了多過分的事，不管他曾經怎樣的傷害過自己，這一切在真正的危險面前，都渺小的不值一提；即使他曾經再痛恨李文耀的懷抱，他再反對李文耀的親密，此時此刻，他都沒有辦法推開他。

李文耀護了他七年，在他成長最關鍵的時候，在他最敏感的年紀，在他最把喜怒哀樂放大無限倍的時間裏，給了他許多人望塵莫及的寵愛和保護。不管是親情，愛情，他從沒讓自己受過哪怕一丁點的委屈。這個世界和平滿地，這是李文耀給予他的，理想世界。

他痛恨李文耀的專制，同時又依賴李文耀的維護。他不得不承認，當自己掉下雪坑的一霎那，有多希望李文耀能來救自己；當從高燒中醒來，看見李文耀熟悉的身影，他竟然整顆心完全放了下來。

沒有李文耀解決不了的問題。他是魔鬼，也是英雄。

李文耀見他怔怔的不說話，以為他還是身體不舒服。“你再睡會兒。”

“我不困。”李文遜盯着他赤裸的上身，“你把衣服穿上。”

“我不冷，”李文耀笑道。話音剛落立刻打了個噴嚏。

李文遜皺着眉頭，把衣服往他身上蓋。李文耀擋了兩下，握住李文遜伸過來的手，“我們一起穿。”

李文遜一愣，“一起怎麽穿。”

“你鑽我懷裏，我披着衣服，這樣我們倆都能暖和。”

李文遜耳朵一熱。手僵在李文耀的掌心忘了抽回。

李文耀眼睛一亮，趁機把他拉進懷裏，自己披上一層外套，用長長的外氅當成披風，把李文遜包在自己溫暖的身體中。

李文遜耳朵紅得出血，微微掙動着手臂，“我們還是別這樣……”

“可是我冷，”李文耀抱着他，“你坐我懷裏我就不冷了。”

李文遜身體一僵，随後小聲道，“那就這樣吧……”

李文耀親了親他的側臉。李文遜沒有躲。

李文耀感受到他對自己有意無意的靠近，高興得不得了。一股興奮的血液往下身流去。

李文遜感到有什麽硬起的頂住他的屁股，“不是吧，你這都能……”

“老子恨不得現在吃了你。”李文耀掐過他的下巴堵住他的嘴，同時另一只手順着他的胸膛往下摸。

“你有病是不是，”李文遜抓住李文耀不老實的手。得虧李文耀如今在這雪天裏被凍得沒什麽力氣，不然李文遜一點都制不住。

“我想你……”李文耀聲音越發粗沉，貪婪地看着李文遜，肆意地咬着他的脖子和鎖骨，“特別想你……”

李文遜被他咬得生疼，大概能理解李文耀确實忍不了了。“你不會想在雪山裏做吧。”

“做愛生熱。”李文耀吮着他白玉般的手指，聲音沙啞，“我現在很冷，需要借你的身體取暖。”

“我這不抱着你呢嗎。”

“笨。”李文耀輕笑着，“都說了，是你的身體。”緊接着，手像靈活的蛇一樣，一下子鑽進李文遜的褲子，握住了命根。

李文遜輕哼一聲，紅了臉，無力地瞪着他。

“你的身體最暖和，”李文耀綿綿地在他耳邊呵着氣，“尤其是那裏面……”

李文遜突然扣住他的手腕，硬生生将放在下體的那只手拽了出來。

李文耀少見他如此強硬，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文遜歪着頭，靜靜地看着他。

李文耀心想他應該是不願意的。要是平時他早就不顧三七二十一把人扒了做了，可是此刻，一方面他體力在之前消耗太大，另一方面他好不容易感受到李文遜對自己的貼近，他不想破壞這份來之不易的進展。

“要取暖是嗎。”李文遜冷不丁道。

李文耀怔怔地看着他。

“好。”

不是……這好什麽呀……李文耀一臉懵。結果下一秒，他就全身震住。

李文遜俯下身，迅速拉開了他的褲子拉鏈，張嘴把李文耀的寶貝含了進去。

李文耀腦子瞬間炸了，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卻是一動不敢動。

“你幹什麽……”他聲音顫抖。

李文遜從沒給人做過口活，只能模仿着每次李文耀對他做的，小心翼翼地用舌頭吞吐他的性器。很快，口腔中的熱物越脹越大，他緊張着避免牙齒攻擊到李文耀。

“啊……”即使李文遜動作溫吞緩慢，生澀也沒技巧，也足夠讓李文耀興奮到甚至痙攣。

天啊，李文遜給他做這個，他做夢都不敢想！

李文耀拱起腰，手不自覺地抓着李文遜的頭往下按，聲音都變了調，“阿文……”

李文遜嘴巴都酸了。這位爺怎麽還不準備射啊。

其實李文耀興奮得差點兒就秒了，不過李文遜給他口交，千年等一回，還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次，他可不舍得這麽快結束。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李文耀開心地想，這次暴風雪來的太特麽是時候了。

李文耀重重地喘氣，渾身熱量越來越高，他仰起頭，眼神迷離。

李文遜擡起頭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嘴裏一個深吸，李文耀再也控制不住，頃刻洪流登頂，一洩而發。

李文遜躲避不及，被噴了一嘴。

李文耀舒服了，整個人泛着潮紅地軟了下來。李文遜趁他沒回神趕緊把衣服給他套好。

李文耀在他幫自己扣扣子的時候牽住他的手，放在嘴邊啄了一下。

李文遜腦子的熱度也沒褪下來，頂着張紅臉，結結巴巴問他，“舒……舒服嗎。”

“舒服死了。”李文耀癡笑道，“咱們回家了能不能……”

“不能。”李文遜瞪了他一眼。

李文耀哈哈大笑，“開玩笑的，我哪兒舍得你天天伺候我。”

李文遜挑了挑眉，“我也不希望你天天伺候我。”

“為什麽呀，”李文耀道，“我希望，我喜歡，我樂意。”

李文遜嗤了一聲，“精盡人亡。”

李文耀笑着吻住他的嘴。李文遜拍了他幾下，索性由他去了。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心中泛起的暖意，牽起嘴角若隐若現的溫柔的笑。

幾小時後，天終于蒙蒙亮。孔綻帶着人和直升機找了過來。

李文遜幾乎全程睡在李文耀懷裏，此刻覺夠了，燒退了，人就精神了。李文耀由于一夜沒睡，凍了一宿，此時整個人有些恍神。

李文遜扶着他的胳膊往飛機處走，“你還好吧。”

“沒事，”李文耀努力睜了睜眼，“就是有點困。”

李文遜愧疚地看着他，和孔綻一起将他帶上飛機，放平座椅，讓他躺着，“對不起……”

李文耀剛躺下，輕鼾聲想起。李文遜說了啥，他一個字都沒聽清。

“李總就是太累了，不礙事，”孔綻把李文遜請到旁邊坐着，“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李文遜看着李文耀疲倦的側臉，心中泛起汩汩苦澀。

直升機降落在民宿門口，孔綻扶着李文耀走下去，李文遜默默跟在後面。

元亓心急如焚地跑過來，看到李文耀立刻眼睛紅了，“耀哥……”

李文耀朝他擺擺手，“我沒事兒。”

元亓看向李文遜的眼神溢出怒火，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時突然沖到李文遜面前，狠狠推了他一把。

李文遜低着頭往前走，壓根沒看到元亓，此刻差點坐到地上。

“你沒事瞎跑什麽！一定要耀哥為了救你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你才高興是嗎！”元亓大吼道。

李文遜愣住了，“我……不是……”

“元亓！”李文耀累得嗓子都疼，“胡說什麽！滾一邊兒去。”

“耀哥——”元亓大叫道，“你忘了幾年前你的背受過槍傷不能……”

“你閉嘴！”李文耀突然怒目圓瞪，沖上前甩了元亓一耳光，同時餘光緊張地看着李文遜，“老子啥事兒沒有！滾！”

元亓嘴角挂着血，心痛地看着李文耀，随後低下頭，兇狠地瞪了李文遜一眼，跑開了。

李文遜臉色蒼白地杵在那裏，“元亓剛才的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別聽他瞎說。”李文耀勉強牽起嘴角朝他笑笑，随後轉過身，“你自己先去休息，孔綻陪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