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永嘉很好奇謝照會怎麽說……
第23章 第 23 章 永嘉很好奇謝照會怎麽說……
“哥哥, 你怎麽——”
“你閉嘴!”
永嘉住了嘴,無奈撫額。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哥哥的模樣, 必然是多想了。
燕錦樓從牙關裏擠出一句低喝, 看到永嘉衣着整齊面色平靜,略微放心。
然而他再看向謝照的臉, 額頭青筋繃起, 怒火一下子在腹腔裏升騰起來。
顧忌着這裏還有不少護衛在外戍守,為了永嘉的名譽,他還必須壓低聲音說話,實在憋屈。燕錦樓咬咬牙, 管他什麽人,只想立刻把謝照拖出去打死。
“謝照, ”燕錦樓死死地瞪着謝照, 低吼道,“我敬你今日救我妹妹一命。可你竟敢闖進我妹妹房內,她年少單純不知事,你竟敢這般欺負她!”
謝照已穿好長靴, 解釋道:“二皇子是誤會了——”
燕錦樓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我誤會什麽?我進來的時候清清楚楚看到你坐在我妹妹的床榻上!不用廢話了, 你跟我出去。”
永嘉無奈道:“哥哥, 你真的是誤會了。謝照是來向我回話, 然而董公公他們一行人的陣仗我誤以為是父皇來了, 才讓謝照去床上躲藏。”
“你也知道不該讓人看見!”燕錦樓訓斥道,“難道什麽人你都放進來嗎!永嘉, 你的腦子呢?”
她頓時無言以對。
燕錦樓緩了緩,若不是還有外人在,他真想問問永嘉還知不知道禮義廉恥。謝照又不是太監, 也不是她的親族兄弟,如何能讓他進了卧房居所一類的地方?
謝照道:“這一切都是臣的錯——”
“廢話,自然都是你的錯!”燕錦樓冷冷地打斷謝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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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不滿地瞪了一眼燕錦樓,氣惱道:“哥哥,我們好不容易才瞞過董公公。我求你行行好,就當沒有這事好嗎?”
“不行。”燕錦樓指了指謝照,“他一個男人,獨自來向你回什麽話?定是打了壞主意,妹妹,你不要被他哄騙去!”
今日謝照若是想趁人之危,早就挾恩求報了。但人家什麽都沒說,永嘉嘆道:“哥哥,你當真是誤解他了。”
燕錦樓冷哼一聲道:“我不信,謝照你自己說,你對我妹妹沒有歹意嗎?”
一時間,兄妹兩都看向謝照。只不過燕錦樓一臉怒色,而永嘉則是有些茫然,也有好奇。
她這才想到,謝照為何來尋她?是擔心她一個人擔驚受怕嗎?
永嘉很好奇謝照會怎麽說。
被二人的灼灼目光盯着,謝照原本就悶紅的臉愈發泛紅。他擡手摸了摸後腦勺,看向永嘉開了口:“臣對公主——”
“停!”永嘉突然出聲打斷了他,“你別說了。”
謝照自燕錦樓進來後,說的每句話都被人打斷了。
他看向永嘉公主,見她長如蝶翼的睫毛不住顫抖,臉紅得猶如朝霞初升,垂眼看着自己的鞋尖,似是害羞極了。
謝照不禁喉結滾動,心中一熱。
燕錦樓重重哼了一聲。他看明白了,這兩人分明是兩情相悅,且永嘉對這小子袒護得很。
此情此景,實在是無比礙眼。
霎時間,原本壓低着聲音的幾人都靜默了下來。燕錦樓氣咻咻地坐下來,榴月趁此給幾人都上了茶。
永嘉轉轉眼珠,突然道:“哥哥,今日都有人都想要除去我了,你居然還在歪纏我有沒有和人私下會面?”
燕錦樓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永嘉居然反将一軍。可一想到那個歹人,頓時洩了氣。
她問:“哥哥可有什麽收獲?”
燕錦樓搖搖頭。他在這附近的山地親自逡巡,沒有發現任何同夥的足跡。歹人能不引人查地殺害兩個侍衛,絕不是他自稱的普通村夫,武藝高強之甚遠超千挑萬選出來的宮禁侍衛。
若是讓他順利得手,永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早就見了閻王爺。
如此一想,對謝照的怒氣也就淡了。
永嘉支頤而坐,沉吟片刻後道:“我要見見這個人。”
燕錦樓想也不想就說:“不行。這個罪犯怎麽能見你?”
她也不沒報什麽指望燕錦樓會同意,便又問他審問的結果。燕錦樓說的,和謝照告訴她的一模一樣。
永嘉知曉她是沒有這般容易見到此人的,琢磨起他的供詞。
難道真有此事?
不過須臾,她就否了自己的念頭。既然木峰是攀爬山壁上來,顯然是不欲引人注意。那麽這裏今日有如此多護衛,只是想殺住持報仇,何不換一天呢?
只能是因為,她和燕錦樓今日在此。
午後恰好是尋常人用了午膳在後山禪房休憩的時候。
永嘉又問:“那他當真有這麽一個妹妹?”
“有,”這回回答她的是謝照,“廟裏的僧人就可以作證,木峰曾有個妹妹相依為命。”
木氏不是個常見的姓氏,永嘉又一一問了木峰及其妹妹的年紀,附近村鎮姓木的人可多,木峰還有沒有別的親戚......
燕錦樓只能回答上一些,正要出門去再讓他們審問時,被永嘉叫住了。
“尋常的殺人未遂,應是移交了本地縣令衙門審理。但此案麽,我估摸着是會直接挪給大理寺了。哥哥不必再去問了,不如問問董公公能不能走了?”她越說越快,最後帶上了一絲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氣惱,“我實在是不想待在這裏了。”
燕錦樓點點頭,出門去了。他回身看了眼謝照,示意他也走。
謝照看向永嘉,見她面色凝重一眼都沒有看他,只好跟着燕錦樓走了出去。
永嘉覺得這個木姓有些熟悉,仿佛她認識過姓木的人。永嘉仔細回想一圈,連個名字裏帶木的宮女都想不到。難道是前世見過的人?
她凝神細想,将前世聽說過名姓的重臣,夫人小姐等女眷都默念了一遍。
竟是毫無線索。
永嘉只好放棄。想來也是,一個殺手必然是領命而來。指不定“木峰”這個姓名都是假的。
那他的幕後之人會是誰呢?
她思來想去,和前世有所不同的無非兩件事。
一是她沒有嫁給王潤。可王家又不知她是揭發王家二房的人,若想有心報複,應該對着謝照和那位蕭公子。王潤也絕無可能因為她拒婚就對她起了殺心。
二就是年宴上的事了。
能知道她今日來菩提樹神廟的人,也只能是宮中的了。
只是不知想要下手的,是她,還是哥哥,還是容不下他們兄妹二人。
永嘉眉頭緊鎖,絕不能坐以待斃!
即使給她再多武藝高強的侍衛,也不可能無時無刻都跟着她左右。而木峰交給大理寺後,只要他咬死了為妹複仇的證詞......
永嘉有種預感,什麽都不會被查出來的。
不對,她忽然想到,還有一件她都快要忘了的小事。
她和楊氏姐妹的龃龉。
但這也不至于讓她們铤而走險到買兇殺人吧......
永嘉靜默許久,思緒浮浮沉沉,無意識拿起茶杯卻被槐月制止。
“公主,您拿錯了杯子。”槐月小聲提醒道。
她望過去,發現自己拿成了謝照用過的,連忙松手。她問槐月:“你兄長一家如今可還好?”
槐月感激道:“奴婢兄長家一切都好,多虧公主當年賞賜的救命銀子。”
兩年前槐月的兄長輾轉遞話進來,自己的小女兒久病難醫,請妹妹施以援手借些銀子。當時永嘉偶然聽說此事,當即賞了槐月銀子,并讓她出宮探望侄女。
永嘉頓了頓:“我想讓他們做一件事。”
槐月一怔,轉而會意道:“公主可是想讓我兄長一家人搬到這裏打聽消息?”
她笑道:“這倒不必了。他們不過是普通人,我哪裏會讓他們住到這有個歹人的地方來。”
說着,示意槐月附耳過來。
永嘉說完,又問:“可都記下了?”
槐月堅定地點頭:“公主放心,奴婢都記下了。”
永嘉舒了一口氣,這也是她如今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但願能有用處。
“好,紙筆說不清楚,你還是自己去跑一趟。”永嘉躊躇了片刻,不知為何竟然不想讓哥哥知道,“槐月,你去找謝照,問他能不能點兩個人護送你去。”
她又點了蒲月,讓她陪槐月一起去尋謝照,順便打聽一下究竟幾時能回宮。
而早些時候,燕錦樓和謝照一出屋門,謝照便開口道:“臣和公主的事,早幾日臣已經向陛下袒露心意。皇恩浩蕩,陛下許諾不日就會給臣和公主賜婚。”
燕錦樓驚訝地看向他,他絲毫沒聽說過此事,胡亂地點了個頭。
過一會兒,燕錦樓又告誡道:“即使是未婚男女,成婚前也不該私下來往。你若是敢對我妹妹動手動腳,就等死吧。”
謝照無聲笑了笑。
燕錦樓繼續道:“日後,你不能再私下找我妹妹。”
“殿下管的是否太多了?”謝照停住腳步,“我和公主兩情相悅,極少才有見面的機會,為何不能見?”
燕錦樓不意他居然沒有應下,又想到自己身上。若是有個讓他見心上人的機會擺在眼前,他是絕對不會因任何人改變主意不去見的。
“那你就留心些,別讓人發現了。”燕錦樓甩下一句話,走了。
謝照目送他走遠,有意想要再折返回去。他看得出來,公主很是害怕。
而她居然能在驚懼後,能有條有理地詢問歹徒事宜,着實讓他沒有想到。
他才回身走了一步,立即想起今日一起出來的幾個同伴。他出來許久,再不回去便要惹了猜疑,只好去尋他們。
幾人安置在另一間遠些的禪房。因着都是親眼所見的證人,各個都被客客氣氣地留了下來。
謝家兩位公子和蕭家兩位公子正百無聊賴坐着,見謝照終于舍得回來,謝照的親哥哥謝熙随口問:“和公主聊完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謝照不承認。
“切。”蕭陟不屑道,“好端端的你會出去散散心?找理由也不找個好些的。”
蕭陟自從聽謝照說了他和永嘉公主早就相識後,頗有一種被朋友欺騙之感。不過他到底沒見過公主,對婚事也仍是敬而遠之的态度。所以并不怎麽生謝照的氣,只是怨他居然瞞着。
謝照不語,琢磨起究竟是何人會對她痛下殺手。
他正沉思,突然聽身邊人已經聊到陛下會對他這回救了公主給個什麽封賞,頗覺好笑。
但願皇帝能早日賜婚就好。
說起來,永嘉公主還欠他一個答應好的賞賜,他一直想不好該要什麽......
謝熙見幾人說的隐隐有了逾矩的苗頭,連忙道:“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不防來推測一番會是誰對公主不利?”
“猜不到。”謝照的堂兄謝煦幹脆道。
幾人早前已經讨論過一回。刺殺公主,并不是能不能活命的問題,而是要誅連多少親族。尋常人再有深仇大恨,也不會如此冒險!何況公主素有美名,也從未參與賣官鬻爵或是什麽政事。
倒也提過被抄家流放的罪臣之後報複,西域的胡人小國圖謀不軌,宮裏妃嫔争鬥......
只是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一一都被排除。
謝熙內心,甚至閃過一絲或許公主只是恰好撞上歹徒的念頭。
“別亂猜了。”謝照開口道,閉上眼睛。
幾人靜默了片刻,謝照突然睜眼對謝熙道:“多謝。”
“謝我什麽?”謝熙不明所以。
謝照淡淡道:“多謝你今日心血來潮帶上了弓箭。”
原是為了此事,謝熙笑笑:“好說,若有賞賜便分我一半。”
謝照應下,又閉上眼睛養神。
沒一會兒,禪房外有人問:“謝照謝大人可是在這裏?奴婢是二皇子身邊服侍的宮女”
謝照聞聲出去,見兩個宮女都有些眼熟,分明是公主身邊的。
他低聲問:“可是公主尋我有事?”
槐月便将想要兩個護衛的話說了一遍,謝照沒問為什麽,立刻道:“随我來,我去安排。”
等看着槐月被兩個護衛護送走後,蒲月才問道:“謝大人,公主還想問問您咱們何時能走?”
早些時候下了場小雪,山路上的臺階很是濕滑,估摸還得耽擱一會兒。謝照解釋了,沒忍住問道:“公主現在還好嗎?”
蒲月一愣,笑道:“公主早先有些害怕,現下已經好多了。只是不想在此久留,急着想回宮去了。今日多虧了謝大人神勇......”
她一番千恩萬謝,謝照早就不耐煩聽,便去前頭催促。
他回到後山一排禪房前,腳步不聽使喚般,還是朝着最大的那間走去。他心下覺得有些尴尬,沒有再找理由進去,打發了一個護衛前去歇息,接過他的刀,不聲不響地站在公主房門前。
直到暮色初起,蒼茫的光透過窗棂。屋外才有了動靜,是傳話的小內監說可以走了。
永嘉讓人收拾了東西。如此一日,她已經疲倦極了,只想立刻回到寝殿,好生沐浴一番後安睡。
宮女在收拾,永嘉推開門走了出去。
早先游玩的心情原被毀了,她正想欣賞一下夕陽,突然見到謝照的背影。
他怎麽會在這裏?
永嘉踟蹰了片刻,料這些看守的侍衛也不會亂說,便提起裙角快步追了上去。
“謝照,你在這裏做什麽?”
謝照轉頭,不答反問:“公主怎麽出來了?”
永嘉笑盈盈道:“是我先問的你。”
謝照心裏湧起一陣古怪的心緒,他聽到可以走了的傳話就離開,就是不欲她知曉。他道:“閑來無事,出來走走。”
“哦,”永嘉體貼道,“今日真的多虧你了,回去好生歇息吧。”
她朝謝照展顏一笑,沒有再停留回了房。
真正下山時,已是暮色沉沉。永嘉讓宮女掀起車簾一角,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在太陽西沉中,顯得格外寂寥。而山頂的建築籠着消沉暮色,甚至有些滲人。
燕錦樓親自騎馬護送在她車架旁,不悅道:“永嘉,放下車簾。”
她頓感莫名其妙,只是懶得再争辯,便依言坐了回去。
車馬辚辚而行,永嘉在車上睡着了。等回到行宮,已經過了晚膳時分。兄妹兩才一露面,便被早已哭紅眼睛的薛貴妃一邊抱住一個痛哭。
今日出了如此大事,宮裏衆人齊聚一堂,辦了場小小的家宴。
皇帝萬萬沒有想到,行宮附近竟然有人膽敢對公主皇子下手,聽聞消息後便下了好幾道命令。他見永嘉雖然神情有些委頓,卻還能柔聲細語地安慰母妃,心下不禁十分贊賞。
宴後,皇帝一個人沉思許久,便傳謝照觐見。
他上下打量謝照一圈,沉吟道:“你如今的職位,是神龍衛裏任千戶?”
謝照應是。
皇帝頓時有些為難。謝照如此大功,他原先想給謝照官升一等。但神龍衛和其他軍有所不同,再往上一級便皆是實打實有所戰功的武将。謝照,還太年輕了些。
“你立下功勞,可有什麽想要的?”
謝照立即跪下道:“陛下,臣別無所求。臣鬥膽,想請您盡快為臣和永嘉公主賜婚。”
皇帝聞言,腦子突然想起芙蓉說的“您告訴他今夜會宣旨了嗎”。皇帝輕咳了一聲,道:“準了。”
又佯裝無意抛下一句:“元宵別出去觀燈。”
謝照得到準信,立刻謝恩。皇帝又賞了他金銀珠寶,绫羅綢緞。
他腳步輕快地走了,依着承諾分了大哥一半,其餘的珠寶衣料則是全部給了母親處置。
回房後,謝照想到白日之事,面色漸漸平靜了下來。他自己研墨,飛快寫了一封信,正要送出去時,小厮突然傳話道侯爺夫人請他再過去一趟。
他收起書信,攜帶在身上,朝別業的主院走去。
威遠侯夫婦的卧房遠比他的大很多,一見他來,威遠侯便命房內服侍的婢女都下去。
謝照挑眉,這是要說什麽私密的大事了。
“方才你兄嫂都在,我不好問你。你和公主的婚事,陛下可有聖斷?”威遠侯問道。
謝照笑了笑:“陛下說,元宵節賜婚。”
威遠侯也笑起來,能和天家做姻親,實在是榮耀滿門。
他立刻道:“好,全家人都不出去了,在家等着接旨。”
威遠侯樂了一會兒,又嘆道:“尚公主不是小事。今日公主遭遇刺客,你日後一定要加倍小心,保護公主,決不能讓公主在咱們謝家受到一絲侵害!”
謝照嗤笑一聲,當真廢話。
侯夫人梅氏笑道:“除此,還要和公主好生相處。我和公主有幸見過,也一向聽說永嘉公主性情溫柔,通曉事理。叔衡,有此金枝玉葉的緣,是你的福氣。日後你可要對公主體貼些,不要讓公主受委屈。”
謝照點點頭。
“對!你娘說得對,對公主要小心伺候。”
謝照頓時連個回應都不想給了。他譏諷道:“我又不是公主的下屬,怎麽小心伺候?”
梅氏嗔怪地看了一眼丈夫,怨他胡亂說話。她柔聲道:“總之,你們好好相處就是。我兒如此英俊,性子又直率,公主定然喜歡。”
威遠侯卻道:“那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難道還能讓他由着性子來?若是公主有所不愉快,進宮找皇帝告狀呢?”
梅氏好笑道:“夫君,你真是太小瞧叔衡了。他既然有本事讨了公主的歡心,哪裏會把公主氣成這樣?”
謝照聽父母親來來回回說了幾句,皆是和公主好生相處的話,不由有些不耐煩。
思緒漸漸飄遠,他已經見識過她生氣極了的模樣,雙眼含着熊熊怒意瞪着他。
只是那時候他也生氣極了,絲毫沒有示弱的念頭。
“叔衡,”威遠侯輕咳一聲,“你在外若有相熟的女人,盡快打發掉!”
未等謝照回話,梅氏便不依了:“我兒怎會有相好?他身邊連個近前服侍起居的婢女都沒有!”
除了公主,謝照從來沒和任何女人有過來往。他聽了更加不耐,只覺得都是些廢話。
他問:“還有什麽事?”
威遠侯夫婦對視一眼,梅氏走到床邊小幾前,拿起一本畫冊,遞給謝照。
“這是什麽?”
謝照接過,見封面上沒有書名,繪着一個身着輕紗的女子在秋千架,神情怡然自得。
他翻開一頁,又立刻合上了。
威遠侯夫婦見他臉紅,不由都笑了。威遠侯道:“你回去自己琢磨琢磨,不要惹公主不喜。若是有何不懂的——”
謝照警惕地打斷了他:“我不會來問你們的。”
他收起冊子,見威遠侯又開始說如何服侍公主如何讓公主在謝家過得快活,忍了一會兒道:“行了,讓公主過得舒心不是你該操心的。”
又冷哼一聲:“父親母親放心,我一定讓公主下嫁後享八輩子福。”
說着,他行禮告退。快回房時,才想起來信還沒有送出。
天色已晚,謝照沒再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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