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驸馬肯定是擔憂你也會這……
第57章 第 57 章 驸馬肯定是擔憂你也會這……
幾頁信紙, 雖然交代的清清楚楚,但永嘉心頭仍是有諸多疑問。
且她先前答應過寶惠好處,雖然一時無法判定是否為真, 但她還是決心去白雲寺見她。
地點仍在白雲寺山腳下的白馬寺裏, 她提前命人傳了話。她到的時候,寶惠已經滿面笑容地坐在裏面了。
寶惠一見到永嘉的身影, 騰地一下站起來了, 立刻行禮。
她眼眸熠熠,道:“姐姐,您終于來了!”
永嘉上下打量她,見她比上回見面精神許多, 她坐下後才略帶幾分譏諷地開了口:“此地菩薩點化人如此厲害嗎?竟能讓你寫出一封如此詳實的信來。”
寶惠撇撇嘴,又笑盈盈道:“我知道姐姐你一定是在譏諷我從前不聰明了, 這還要多虧你送來的婢女, 幫助我良多。”
翡翠站在她身後,對永嘉行了一禮。
永嘉頗感意外地瞥了她一眼,贊道:“你做的不錯!”
信上已經把寶惠是如何日日和同住在白雲寺的女眷閑聊套話的寫的十分詳細。那句“老爺和夫人感情十分不睦”顯然是誘導哄騙寶惠的話,二人在查時也沒有順着這個話頭去找。
王府門房登記仔細, 混在別人的随從中是十分困難。二人便順着那兩個談話的婢女的穿着打扮, 和她們對話裏對各府的稱呼親疏, 以及提到的一句守夜時間一一排查。
最終, 定遠侯府司徒家和安樂侯府梁家是符合的兩家。
寶惠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永嘉的臉色, 開口道:“永嘉姐姐,你之前答應我讓我在山上的日子好過一些。”
永嘉颔首。
“那能不能讓我直接下山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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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惠滿臉哀求, 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永嘉不為所動,淡淡道:“讓你在山上修行兩年是母後的旨意,你要讓她朝令夕改?”
聞言, 寶惠委屈地想哭,握住了她的手,喚道:“永嘉姐姐......”
她立刻抽出了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氣道:“寶惠,此事發生後我一直沒有動手打你,已經是十分看着王叔他們的面子了。”
寶惠吓得縮回了自己的手,她想了想道:“你不會動手打我的吧!”
永嘉沒搭理這種蠢話,道:“我說過,我會命人去查你說的是否屬實,再給你提供仆從和一應吃穿用度。若沒有其他事,我走了。”
“那你要查多久?”寶惠尖聲問道。
她突然想到什麽,發問:“永嘉姐姐,你為何一定要找到是誰做的?你說他們是故意讓我聽到,可他們怎麽知道我會拿去做什麽?他們肯定不知道我喜歡......額,之前喜歡你的驸馬。”
寶惠一邊說一邊觑着公主的臉色,慌忙改口道。
永嘉想笑但忍住了,只唇角微微上揚。她道:“之前喜歡?”
“你也不願意分給我呀!”寶惠脫口而出道。
聞言,永嘉淡淡道:“我願不願意不要緊,他若是有心,我立刻成全你們。”
意識到公主可能是生氣了,寶惠小聲嘟囔道:“好了,我以後不會再說什麽了,也不會再去打擾你或是勾搭他。反正,我就是中意他的臉,誰不喜歡容貌出衆的人呢,驸馬會喜歡你也再正常不過了。”
永嘉懶得和她再糾纏什麽,問道:“定遠侯府司徒家和安樂侯府梁家,你和其中哪家比較熟悉?”
寶惠不假思索道:“我和司徒家的司徒玥還算聊得來,她之前也來過王府。”
此人也得罪過她一回,永嘉微微皺眉道:“那她知道你觊觎我的驸馬嗎?”
“不知道,”寶惠臉紅了紅,“我沒和別人說過。”
“那梁家呢?”
寶惠不屑道:“誰會和他們家來往!”
永嘉道:“梁家亦是有功之臣,不可輕視他們。”
話雖如此,永嘉在見到這兩個名字後,下意識地先懷疑了梁家。然而現任安樂侯二十餘歲,沒有妹妹,府裏似乎也沒人能和寶惠搭得上話。
她不太信寶惠口中的“沒和別人說過”,像她這樣把心事寫在臉上的人,有時候看一眼便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寶惠道:“不說就不說,永嘉姐姐,我還有一事求你——”
她停下話頭,眨眨眼睛看着永嘉。
永嘉道:“有話直說。”
“你能把翡翠送給我嗎?我和她處得十分愉快,這些日子她每天陪我說話,若不是她幫我,我也不會這麽快就找到了。”
永嘉略微有些錯愕地看向翡翠,她原本還打算好好賞她的。
她問:“翡翠,你願意嗎?”
翡翠擡起頭,登時十分為難。她自然更願意跟着脾性好,人也不糊塗的公主。但看着滿臉期盼的寶惠,想起這段時日的同吃同住,她不由心軟了。
住在山上,倒也清淨。而且她日後一定是寶惠郡主跟前的第一得意人,而在公主面前還得等着幾個月嫁人......
她糾結片刻,輕聲道:“奴婢願意。”
永嘉點點頭,示意榴月去辦好身契之類的瑣事。
寶惠喜笑顏開,連連感謝。她心裏還惦記着永嘉沒回答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永嘉姐姐,這些人為什麽要騙我啊?對他們難道有什麽好處不成?”
永嘉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的猜想。
寶惠皺着臉,在想此事若成了,除了她誰好處最大。
突然靈光一現,她道:“永嘉姐姐,你說會不會是謝照故意讓我聽到的?”
此言一出,亭內不知是誰倒吸了一口涼氣。
永嘉撲哧一笑,用團扇遮住自己的半張臉,肩膀因為發笑而微微顫抖。
寶惠急道:“你聽我說,這很有可能。他故意讓我聽到,算準了我會用在他身上,然後他再去陛下面前告發我!”
永嘉錯愕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問道:“如你所說,他這麽做是為什麽?”
“讓你能更信任他啊,讓你對他死心塌地,絕對不會有豢養幾個面首的心思。”寶惠認真道。
榴月和杏月都上前輕柔扶住公主的肩膀,以免她因為笑得太厲害而往後仰倒。
寶惠怔怔地看着她的反應,然而再一思索,仍是覺得自己的揣測有道理極了。她換了個離永嘉更近的位置,輕聲道:“我聽說大公主就在公主府裏豢養面首,驸馬肯定是擔憂你也會這樣。”
永嘉不笑了,蛾眉微蹙,她問:“誰和你說的?”
寶惠想了想,道:“不記得了。”
她補充了一句:“也不是只有我這麽說,好多人私底下都這麽說的。”
永嘉默了片刻,叮囑道:“這樣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了。罷了,我為何要對你說這些?”
她先前的一些疑惑已經問明白了,無意再和寶惠閑聊,起身便走。
寶惠追了兩步,喊道:“永嘉姐姐,你別覺得我在胡說八道!我近日聽了好幾個賊喊捉賊的故事呢......”
聞聽此言,永嘉只是随意地一擺手。
她一點也不會信寶惠的胡言亂語,只覺得實在好笑。
回城路上,幾個婢女亦是忍不住笑得東倒西歪。永嘉又是無奈又是覺得好笑,倏然間她想到自己忽略的一點。
“槐月,你讓你兄長去聽聽那兩個婢女的描述,盡量能畫出當日的人來。”
“奴婢遵命。”
永嘉略一颔首,閉目凝神。
關于謝照的那段實在太離譜了,她壓根不會去考慮。只要一想到,她便忍不住吃吃發笑。
也不知寶惠是如何想出來的,她一定要告訴謝照看看他會是什麽反應!
只是司徒家和梁家,她雖然都認識,卻也不熟悉。說起來,兩家的出身算是天差地別了。梁家是前朝宗室,大開城門有功。而司徒家祖上是打鐵匠,在太祖麾下立下赫赫戰功而封侯。
如今卻瞧不起薛家門第了,當真可笑。
永嘉皺皺眉頭,想到了什麽,命人先去請薛柔到威遠侯府。
城內,薛府。
薛柔聽了表妹随從的傳話,便開始梳妝打扮,準備出門。
永嘉下降後,能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變得多了起來。思及此,薛柔不禁展顏一笑。一是她和表妹情分比親姐妹還要好一些,能在一起說說話打發時間,二是父母最近對她管束嚴厲,難得能出門一趟。
在薛府門口,她才露面,便聽到一聲“薛姐姐!”
她不禁微微蹙眉,立在原地沒有動,只是淡淡地點了個頭。
司徒玥跺跺腳,忍住心中不快,幾步走到薛柔面前,道:“薛姐姐,我終于等到你出門了。”
薛柔不解其意。若是她有事想找她,兩家宅院隔得這麽近,何不上門呢?
司徒玥面上含笑,開口道:“薛姐姐,你能幫我在公主面前說幾句好話嗎?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實在不該說你不好。”
她頓了頓,反應過來又添補幾句:“薛姐姐,對不住。你大人有大量,幫幫我吧,幫我在公主面前說上兩句就好了!”
自從永嘉公主府的賞花會後,司徒玥的日子比之前難過不少。
衆人皆知她得罪狠了公主,令公主放出近乎“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的話來。從前的手帕交幾乎都不再邀約她,她母親也無顏帶她出門。
她一方面怨恨薛柔,都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害的。一方面又覺得她似乎人不錯,看公主的反應,她之前從來沒有告狀過。再一想到她一心想攀附她的大哥,想做他們司徒家的少夫人,不禁又得意極了。
千想萬想,如今最緊要的便是請薛柔幫忙說說好話。畢竟,公主是從來不收她拜帖的,她也不敢直接找上門去。
薛柔靜靜地望着司徒玥圓潤的臉蛋,一瞬間心軟了。她比她小了四歲,還十分不懂事,在幼時也曾經熱情地喊她“薛姐姐”......
不過須臾,薛柔便道:“我不能。”
她從未如此直白拒絕過誰,說完就抿住了嘴唇。
芙蓉好心幫她出頭,她怎能因一時心軟而辜負她的好意?
她對着原地發愣的司徒玥略一點頭,往馬車走去。
司徒玥難以置信地看着薛柔的柔婉背影。她居然會拒絕!幼時薛柔常常去她家做客,脾性乖順極了。她幾步追了上去,喚道:“薛姐姐!”
她飛快走了幾步就開始喘,将薛柔攔在馬車前。
“薛柔,你如果不幫我說清,我就去告訴我哥哥。”司徒玥高昂着頭,緩緩道。
薛柔怔住了,而後輕輕笑了出聲。她沒再理會司徒玥,上了馬車。
司徒玥似是自言自語道:“你不會就是想讓我去告訴吧,那我才不去。”
馬車辚辚而行,薛柔一顆芳心七上八下,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而薛家的幾個仆從小心翼翼地勸司徒玥離開。
司徒玥憤憤地看着薛家馬車漸漸遠去,繼而垂頭喪氣。她要是真能說動哥哥就好了,薛柔一定會應下幫忙。可誰讓哥哥每天都兇巴巴的,又早出晚歸忙得很,根本連面都見不上。
她也不敢讓哥哥知道她在外說薛柔的壞話。
薛柔才不知司徒玥心裏在想什麽,對她如此理直氣壯要求幫忙說情的态度也不在意。只是不由自主地順着她的話頭胡思亂想了許久。
到了謝府,永嘉公主還沒回來,府裏的大少夫人便陪着她坐了一會兒。
薛柔便也放下心中所想,專心地同人聊天。
等到公主回來後,薛柔奇怪地看着她。
芙蓉面色嚴肅,似乎有什麽正事。
對于表姐,永嘉沒有再寒暄一番,命所有人都退下後便立刻問道:“表姐,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薛柔點點頭。
定遠侯府司徒家就住在薛府對面,而表姐又暗自愛慕司徒家的公子,應當對其十分熟悉。永嘉開門見山道:“定遠侯平日裏對我父皇,可有過什麽怨言?”
薛柔頓時目瞪口呆,她遲疑道:“這是怎麽了?”
“表姐,你先回答我。”
薛柔好笑道:“這樣的事即使有,定遠侯難道會嚷嚷到我都知道?至少明面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她仔細回憶了一番,道:“我只有幼時見過幾回定遠侯,如今他被外放到潼川,差不多有三年沒回來過了。”
“那侯府世子呢?”
薛柔放下手裏的茶盞,道:“他呀......至少明面上也沒有說過什麽。”
永嘉颔首,一時沒有說話。
在心中糾結許久,薛柔還是忍不住問道:“司徒家可是做了什麽惡事?”
在此之前,永嘉和薛柔大致說過寶惠的事情。她思忖片刻,決定暫時瞞下行宮的事,把寶惠極有可能是被人哄騙用了迷香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薛柔沉默了片刻,不知該說什麽。她覺得寶惠郡主實在是太大膽了,這樣來歷不明的東西居然也敢用!
居然能大膽到在酒樓裏用......
她不好指責郡主,便笑道:“真巧,今日司徒玥還來尋過我。”
她把出門後的對話簡略地告訴了永嘉。
聞言,永嘉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副自說自話,覺得所有人都理應幫她的勁頭,和寶惠真是如出一轍。
她無意管教別人,沉吟片刻道:“表姐,答應她,就說她日後愛去哪兒去哪兒。”
薛柔驚訝地點點頭。
永嘉握住她的手道:“表姐,對不住。讓你受委屈了,只是我想請你幫個忙。”
薛柔會意道:“芙蓉,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誰給寶惠迷香的?”
聞言,永嘉笑了笑,道:“自然了。”
薛柔道:“呀,原來你最近的心事就是這個!換做我也是一定要搞明白的。芙蓉你說,你需要讓我做什麽?”
對上薛柔雪膚花貌的臉,永嘉又猶疑了。
她想讓薛柔試着和司徒夫人修複關系,而後在她面前裝作無意地提起催情香,試探她的反應。
只是,不管司徒夫人知不知情,對表姐的印象必然會差到谷底。而表姐是一心戀慕她的兒子,沒有那個當娘的會讓自己兒子娶一個聊迷情香的兒媳婦......
永嘉笑道:“罷了,表姐不必操心,還是我改日去司徒家拜訪。”
聞弦歌而知雅意,薛柔突然正色道:“我去。”
永嘉驚訝道:“表姐!”
“芙蓉,你讓我去。對于司徒夫人我自認還算了解,能看出她的一些反應來。”薛柔玩笑道,“除非你是不放心我?”
“怎會呢?”永嘉莞爾,只是心裏實在不敢讓薛柔去了,她試探般發出疑問,“表姐,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問了會是什麽後果?”
薛柔輕笑:“我自然明白,與其一味癡心妄想,不如盡早了斷了。”
她看向一臉擔憂的表妹,柔聲道:“芙蓉,我是下定決心了。我實在不願意看我娘日日為我着急上火,也不想讓我繼續都看不起自己。日後,我會聽我爹娘的安排。父母之命嘛。”
永嘉咬着唇。論理,絕沒有表妹插手表姐婚事的,可她不能看着薛柔兜兜轉轉還是和前世一樣。
“表姐,舅舅說選一個新科進士我覺得很不妥,你多半是要跟着他們出京任職的。”永嘉說完,又開始試探,“驸馬和驸馬幾個哥哥的同僚裏,都有不少未婚的青年,不如我讓他們瞧瞧有沒有人品外貌都好的?”
薛柔随意地點點頭,顯然沒放在心上。
而她回府後坐了片刻,便有了主意。
薛柔命人去将司徒玥請來。
沒一會兒,司徒玥便興沖沖地來了,開門見山地問:“薛姐姐!你還是幫我在公主面前說情了,是也不是?”
薛柔笑着點頭,而後給她出主意道:“公主不會明着說什麽,你可以先去你外祖家或是親戚家做客,待別人都看到請你去也沒什麽,就好了。”
司徒玥連連點頭,道:“多謝你了薛姐姐!”
她打量着薛柔,見她一襲海棠色春衫,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美的,不由又開始了對薛柔的各種揣摩。她一直都很讨厭薛柔的娘,好像誰看不出她的心思的!
薛夫人那種粗鄙做派,誰都明白她就是仗着女兒的美貌,想要一個出身高門的好女婿。偏偏,薛夫人還自作聰明,對一般人還不肯給個好臉色,總是含糊幾次。
她從前實在不忿,這樣的市井俗婦,居然想當她大哥的岳母。
至于薛柔麽......司徒玥眯起眼睛,她是撞見過薛柔嬌怯地望着哥哥的,對她心思心知肚明。
雖然薛柔這回幫了她,但她還是覺得薛柔和她娘也一個德行。只不過薛柔沒有她娘直白,但說來說去,她在公主府說的話也沒錯。
薛柔絲毫不知對面的小姑娘在想什麽,溫聲細語地撿着幾個姑娘常常聊天的話題說了。
司徒玥雖然不喜歡薛柔,但是她許久沒有出門,又看不上幾個庶姐妹,還是忍不住和薛柔聊了許久。
臨走前,薛柔邀請她明日再來一道染指甲,司徒玥眼睛一亮,立刻答應了。
如此去薛家三四日,每日薛柔都陪她一道染指甲制香這些閨中少女喜歡的玩意,司徒玥頗有些不好意思,便求了司徒夫人,請薛柔來家裏做客。
薛柔欣然應下。
定遠侯府比薛家的宅邸要更大一些,其中數座假山在京城十分出名。更是有不少精心布置的山洞,可供人坐在其中。暮春花落,天氣已經有了幾分熱意,坐在山洞裏十分涼快。
司徒夫人就是在一個叫做桃花洞的地方,招待的薛柔。她十分懷疑薛柔是故意讨好司徒玥,以此達成目的,不得不抛下手裏的事,親自陪着她,好瞧瞧這個被一粗俗婦人教養長大的姑娘是怎麽哄騙女兒的。
幾人坐在桃花洞裏,薛柔盡力順着司徒夫人的話頭去說,心裏忍不住胡思亂想——
司徒家,會是那個故意誘導寶惠郡主去破壞芙蓉姻緣的人嗎?
只看司徒夫人的反應,似乎太草率了些。芙蓉應該能想到,罷了,還是她再提醒一下,得各處都查明白......
正想着,假山外突然傳來幾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司徒夫人不說話了,一時間,外邊的聲音清晰可聞。
“蕭兄,聽說你最近老往薛府跑,你真和薛方海那個從前做點心的有話說?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薛柔面色一白,這個聲音她沒聽過。對面的司徒夫人皺了皺眉,身邊的司徒玥則是呆呆地看着她反應。
“是又怎麽了?”
“蕭兄,我勸你及時收手吧!陛下是明君,薛家手裏除了有幾個陛下賞賜的錢什麽官什麽權都沒有,不過一個空架子。何況啊,薛柔雖然美名遠播,但誰都知道她和她娘是一門心思讓她高嫁的!蕭兄這樣的出身,薛家肯定是故意讓你見見薛柔的。”
“薛姑娘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這個聲音,她已經聽出來了,便是近日常常登門的蕭陟。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司徒兄!”
原來司徒惟也在。也是,這是他家。這些人怎麽就停住不走了呢,她一點都不想聽他會說什麽......
猶如三秋,她才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不悅開了口。
“我不認識她。”
她恍恍惚惚地聽着幾人再無聲響,似乎是終于舍得繼續逛園子了。
司徒玥小心地看着薛柔的神色,大氣不敢出。相處了幾日後,她又覺得薛柔其實為人不錯,溫柔又有趣。若是換個說完做事文雅些的爹娘,她也樂意讓她做嫂子。
薛柔回過神來,幾人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她突然開口道:“近日裏我倒是聽說了一種十分神奇的香料,似乎是令人聞了便可以動情......”
“住口!”司徒夫人喝道。
薛柔擡眼,一瞬不瞬地觀察她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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