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那你親我一下
第70章 第 70 章 那你親我一下
薛柔急忙收回自己的視線, 面色羞紅。
永嘉愈發疑惑,走到梳妝臺前。鏡中人膚光勝雪,因為騎馬而沾上的一點草木泥屑也早在回殿後就洗去了。她仔細打量片刻, 看不出任何異樣。
她于是又問了一遍:“表姐為何這般看着我?”
薛柔面如火燒, 道:“沒什麽,方才不過是我自己胡思亂想了什麽。”
她的聲音含含糊糊, 一聽便是在掩飾什麽。永嘉不解地看着她, 實在好奇她究竟想到了什麽臉紅成這樣,便不斷逼問。
薛柔磨不過她,只好道:“好吧我和你說,只是你要保證你聽了不能生氣, 更不能撲過來撓我。”
永嘉的好奇心早被勾起,立刻保證不會生氣。
二人一道坐在榻上, 薛柔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芙蓉, 你自成親後,好幾次和我見面,都是嘴唇紅腫......這一路上和今晚你出去這麽久,卻是......挺正常的。我便胡思亂想, 一時看住了, 總之, 你別介意。”
一番話說的磕磕絆絆, 薛柔說完便赧然地捂住了臉。也只有二人關系親密, 她才會說這種失禮的話。
聞言,永嘉呆住了, 好一會再轉過臉看向薛柔。她小聲道:“之前很明顯嗎?”
适才和謝照一起出去,他們只是沿着京@墨@筝@貍樹林外騎馬。
薛柔仔細回憶了一會兒,道:“這倒不是很明顯的, 你我常常湊在一起說話,所以我才能留意到。”
她說着,面皮紅得快要滴血,不好意思直視永嘉。
永嘉松了一口氣,道:“也就是說,只有湊得非常近了,才能看出來?”
薛柔點點頭。
永嘉的神色慢慢恢複成了尋常,道:“那便好,不然真是怪丢人的!”
她想了想,能湊近和她說話的,左右也就婢女和幾個親近的人,而表姐又是一向眼神極好,或許別人壓根看不出來。如此一想,最後一點的羞赧也沒有了。永嘉打趣道:“表姐真是敏銳,等你成親了,我也要盯着你的嘴唇瞧。”
“芙蓉!”
永嘉吃吃發笑,姐妹倆輕聲笑鬧片刻,薛柔才道:“你最近和驸馬是吵架了嗎?你還記得嗎,你答應過我,他若是再敢欺負你,一定會找娘娘做主的。”
一說到此,永嘉不由感到一陣尴尬,她難以和薛柔解釋當時她迂回的心思,只好含糊道:“沒有,他已經改過了。”
薛柔溫柔的目光凝視着她,永嘉繼續解釋道:“他已經改了粗魯習性,也懂了該如何做一個驸馬。”
“那便好。”薛柔道。她不禁去想,原來從前她觀察到的異樣是驸馬粗魯所致,那現下應是二人都變得文雅了,才不會留下什麽痕跡。
永嘉跟着點點頭,希望這個話題能混過去。她當日是希望薛柔早些放棄執念,見她願意答應了蕭陟的提議,很替她高興,便開始給她出謀劃策見面時該穿什麽衣裳,幾句話又轉到了最近時興的衣裳面料和一路上聽來的各家閑話。
已是夜深人靜,将近三更時,永嘉談性不減,便提出讓薛柔留下來一起睡。
薛柔委婉拒絕了。永嘉從前對驸馬內心有不滿有抱怨,都能在一起将嘴唇都親到紅腫,現在驸馬都已經改過了,二人感情應當更勝一籌,若是驸馬夜裏改了主意回來,她真是會尴尬極了。
思及此,薛柔又暗暗責怪自己對旁人的私事多加揣測,告辭了。
翌日,永嘉清醒時,聽婢女回禀說皇帝已經去圍獵了,随扈的是一衆親貴大臣和侍衛。她便命人再仔細打聽,謝照有沒有一道去。
榴月笑道:“驸馬一大早便來過,見公主還睡着,便說他先和幾個友人出去了,公主若是有游玩的興致,便派個人喊他回來就是了。”
她對射獵并無興趣,由侍衛幫忙打幾只在包圍圈裏四處逃竄的小兔小狐也覺得很無聊。永嘉便道:“随他去好了。”
心裏想的卻是,父皇居然沒有帶上謝照,難道是還在氣他的“隐瞞之罪”?
她有點擔憂謝照日後的前程,但這點郁悶很快便一掃而空了。昭山風景宜人,如今正是一年裏最美的時候,不論實在外面騎馬或是四處走走,都很暢快。
正梳妝時,婢女回禀永清公主來了,正在外間坐着。
永嘉便命人加快了梳妝的速度,蒲月悄聲說:“聽說皇後安排大公主的驸馬和大公主同住,怪不得大公主這樣文靜的人,都受不了在屋裏待着了。”
她撲哧一笑,又繃起臉道:“他們是表兄妹,關系未必這麽差勁。”
“您說,陛下為何從不插手管管大公主和驸馬呢?”
永嘉詫異地看向她,蒲月立刻跪下道:“奴婢該死。”
“罷了,日後可別說這種話了!”永嘉叮囑道,卻順着蒲月的話頭想了片刻。
她琢磨了一會兒,大約是永清從不訴苦吧。或許對永清而言,一個人住偌大的公主府也挺自在的。
梳妝完畢,她便出去了。
姐妹二人寒暄了幾句,永清道:“二皇兄府裏出了這樣的事,我府裏服侍的人吓得惶惶,不論做什麽都要仔細查驗過,還要命好幾人同吃,甚至還要留下一份,供太醫查驗。”
永嘉回道:“畢竟是飲食裏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如何小心都不為過的。”
聞言,永清十分贊成地點點頭。她微微蹙起眉頭:“芙蓉,我總覺得此事有異。任氏又不是譬如成國公府密國公府之流的女眷,平日裏的交際來往難道從未受過什麽慢待?何至于犯上謀害皇子公主的大罪?”
永嘉道:“我亦是這般認為,只是父皇不準我再去管什麽,只能等着大理寺的審查了。”
“人人都覺得古怪,或許是她根本沒想到會被人發現,情急之下編造的理由罷了。”永清若有所思道。
永嘉笑了笑,就着這個話題再随口聊了幾句。她早知道,此事鬧得京城裏人心惶惶,人人都怕自己的飯食裏被人摻了東西。至于少栀的陪嫁鋪子,是徹底開不下去了,還有人去門口扔擲穢物。
而宋家則是都被圈禁了起來,府裏連着仆從五六十人都被嚴加看守着。
她一邊和永清說話,一邊想着任氏的案子,倏然間永清的婢女從外面進來,在永清耳邊說了幾句。
永清原本微微蹙着的眉頭,已經轉而成幾分厭倦。她道:“随他去,你和他說不要管我去哪裏,再打聽我的行蹤我就命人把他趕回京城。”
她交代完,婢女利索地退下了。
永嘉震驚地問:“姐姐,誰敢打聽你的行蹤?”
“驸馬。”永清淡淡回答。
她恍然大悟,讪讪地笑了下。永清驸馬是皇後的娘家侄子,從前也經常進宮請安,永嘉也要喊他一聲表哥。前些日子,驸馬有個庶子出生,她連賀禮都沒送上,聽說永清去都沒去,也只是送了份禮盡到禮數。
永嘉是真不明白,楊濯同都膽大到有了妾室庶子,怎麽還好意思打聽永清行蹤的。永清沒有将他趕出去,而是自己出了寝殿來找她,已經夠給楊家和楊濯同顏面了。
她岔開了話題,邀永清手談幾局。
永嘉棋藝尚可,但對上永清這樣的高手便有些不夠看的了。她觑着永清臉上為難的神情,覺得她是在為如何不動聲色地讓自己幾棋而為難,便幹脆利落地認了輸。
她笑道:“天氣這般好,不如姐姐和我一道去外邊騎馬走走?”
秋高氣爽,若将此時此地的好天氣比拟成人,必然是一個性情爽朗又溫和的人。永清颔首道:“也好。”
二人換了騎裝,率領着一衆侍衛和武婢出門去了。
在馬場消磨了片刻,永清突然感嘆道:“芙蓉,你看起來可真是高興。”
永嘉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坦誠道:“我也沒有什麽發愁的事呀。”
觑着永清的神色,她低聲道:“姐姐,其實只要你想......”
話音未落,便看到一群人進了馬場,發出的響動一下子便将永嘉的話吞沒了。幾人像是剛從圍場裏出來,其中幾個臉上還帶着血污,看起來卻得意極了。永嘉有些鄙夷,卻注意到永清的視線,在一個人臉上停留了許久。
她循着永清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是個老熟人秦緒。
他的臉倒是幹幹淨淨的。年近三十的武将,體格健壯,眼角有幾道不明顯的皺紋。原本提及秦緒,她第一反應便是他對亡妻的忠貞,現下只能想起他和他兒子好心帶着謝照去仙泉寺,老和尚把謝照心頭的火點得愈發旺盛。
一行年輕力壯的武人注意到了馬場一角被人簇擁着的兩個年輕女子,有人認出來是公主,便齊齊下了馬過來跪拜行禮。
永清已經收回了視線,平靜地命人起身免禮。
秦緒擡眼,不受控制般目光凝在大公主的臉上,渾身動彈不得。從前他雖然官至神龍衛副指揮使,但從沒有機會近距離瞧過公主。大公主更是走到哪兒,都有一群婢女內監服侍簇擁着,遠遠看見,連公主的裙角都看不到。
日頭暖黃,一切都無比清晰,他卻恍若在夢中。
公主的眼睛,和那種淡然端莊的氣質,居然和在仙泉寺有過半月之緣的楊姑娘一模一樣。
她若是蒙上面紗......
秦緒陡然想起,皇後姓楊。
永嘉輕咳了一聲,秦緒如夢初醒,才随着衆人一道告退了。
她亦是恍然大悟,從前的許多事都突然明白了。
為何永清先前突然來找她,一副要吐露秘密的樣子卻幾次欲言又止,什麽都沒有說出來。因為當時,秦緒受了兄長的牽連被降職,謝照成了他的上峰。
而她在洛山別院去附近鎮上時,有鎮民說過大公主也來過此地。她當時不屑一顧,根本不信。可秦緒就在那裏有別院。
可若是他們有私情,怎麽秦緒的神情如此古怪?
永嘉不解地看向永清,她平靜無波的臉上閃過一絲難為情,低聲道:“芙蓉,我們回去吧?”
她點了點頭,二人便又浩浩蕩蕩回到了永嘉的宮殿。
永嘉打發了婢女,道:“姐姐,所以你從前是想和我說和秦緒的事?你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透露的。”
“能透露什麽?”永清莞爾,“我和他之間什麽都沒有。”
永嘉驚訝地檀口微張,片刻後才老實道:“看着不像。”
殿內靜默了片刻,永清突然開口道:“我是四年前遇到他的。”
她不知該作何反應,和永清之間又沒有那般親近。在她眼裏,永清人品極佳,性情嚴肅,頗有些眼裏容不下沙子的意思,對誰都不會過分親密。
要聽永清講述她的秘密,永嘉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正胡思亂想,永清已經繼續說了下去,永嘉連忙停了紛亂思緒,認真聽了。
永清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看永嘉,移開了視線。永嘉卻是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盯着她,認真問道:“姐姐,既然你喜歡秦将軍,當初你尚未定親,你為何不對父皇母後說呢?”
“他們不會答應的。”
永嘉靜默片刻,确實,秦緒是鳏夫,年紀又比永清大了十一歲,門第不高不低,眼下卻是平常人了。可不争取試試,怎麽知道父皇母後一定不會答應呢?
她将疑惑問了出來。
永清淡淡道:“衆所周知,他對亡妻一往情深,我若是用公主威勢強行招他做驸馬,豈不是毀了他的名聲?”
“那姐姐你就想錯了!”永嘉直白道,“別人稱贊秦将軍,又不單單是因為他不再續娶,而是他以前出身侯府又有前程,不再娶妻才會被人誇獎的。男人娶多少姬妾,何曾影響過什麽?你看......比如安樂侯吧,他的風評一向不錯,人人都說他謙遜有禮,但我聽說他前不久還納了第十二個妾,也不影響別人贊他是個君子啊。”
永清微微動了動嘴唇,什麽都沒有說。
一直在仔細打量她的永嘉察覺到了,便道:“姐姐是覺得他對你無意?可若是他對你無意,當時為何日日赴約?他在神龍衛裏任職,想來是每日告假了去見你的。何況他一直盯着你看......”
她沒有再說下去。
但一想到姐姐的驸馬連庶子都有了,前世甚至還和姐姐的婢女有茍且,在宮宴裏都要和不知是誰的人偷歡,而永清卻連話都沒有和秦緒說明白過,永嘉安靜了一會兒,道:“姐姐既然對他四年了都念念不完,不如去約他把話說清楚。”
永清仔細回憶了一下方才秦緒的反應,低聲道:“芙蓉,你說的是真心的嗎?”
聞言,永嘉不由捂嘴偷笑。她道:“自然是真的,我哄你做什麽?”
永清仍是躊躇,清麗的面容上滿是猶豫。
“我想,母後讓驸馬和你同住,也是希望他能陪陪你。母後想看到的,必然是姐姐能過的舒心自在了。”
“你是說,我應該和驸馬和離?”
和離是大事,永嘉不會輕易建議別人。她笑道:“那邊要看姐姐你的意思了,你若是想和驸馬和離再下嫁給秦将軍也好,不和離在公主府裏和秦将軍來往也好,都沒什麽呀。”
永清一邊搖頭一邊笑,難得開了個玩笑:“你說的好像我在府裏豢養面首似的。”
已經重新坐下的永嘉笑道:“姐姐若是真想養幾個面首,又有什麽要緊的?只要不是大張旗鼓的,我估摸着父皇都不會說什麽的。”
永清微微一笑,面色又漸漸憂愁起來,低聲道:“芙蓉,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是有一點,”永嘉坦誠道,“姐姐,我若是看上誰,可不會就這般算了。他是年長鳏夫又如何,或是販夫走卒的,只要我真心喜歡,便一定要讓他也喜歡我,再日日去歪纏父皇答應。”
永清不由追問道:“要如何才能讓他也一定喜歡你?”
“不知道。”永嘉皺着眉頭想了片刻,又笑起來,“我敢說十有八九,秦将軍對姐姐也是有意的。”
“此事,我連母後都不敢告訴。芙蓉,恐怕也只有你會勸我勇敢一回了。”永清有些低落。
永嘉道:“何不試試呢?”
她沒有再勸說下去,知道永清不會一時半會兒就鼓起勇氣去找秦緒的。永清和表姐薛柔,前世的婚姻都很不幸,原來是她們另有戀慕卻沒有在一起的人。
永嘉覺得自己當真理解不了她們的心思,既然喜歡為何不去坦白自己的心意?若是兩情相悅最好。若不是,也可以徹底死了心。
二人沉默許久,永清面露思索,攪動着手指,顯然是不斷在糾結。永嘉沒有出言擾她,永清和她性格截然不同,平日裏重視規矩體面,讓她婚內找別的男人訴說情意太難了......
可她都能一直對別人念念不忘了!
正想着,杏月進來回禀,站在屏風後道:“二位公主,方才來了一位很奇怪的人,不知是誰家仆婦,說要找一個蒙着面紗的楊姑娘。奴婢說咱們這裏沒有這樣的人,她非要說讓奴婢進來問問公主。”
永清怔怔地坐在榻上。另一邊的永嘉握了握她的手,輕聲道:“姐姐,你若是想去,便去吧。”
屏風外的杏月沒聽到二人答話,便道:“公主,奴婢這就去将她打發了。”
“等等!”
永清深吸了一口氣,對着永嘉莞爾一笑,走了出去。
杏月茫然地領着永清公主出去了。永嘉錯愕中,又真心為永清感到高興。
她希望有情人能将話說清楚,至于日後他們決定成婚,還是私下來往,永嘉便不慣了。
日頭正好,她在榻上坐了一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
倏然間,感到有人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永嘉睜開眼睛,見謝照坐在她旁邊,面色有些古怪。
“你怎麽啦?”
謝照斟酌了一下語句,道:“我剛剛聽到公主和大公主在說什麽面首的事。”
永嘉驚訝地坐直了身子,道:“我說話聲哪有這般響亮?”
她斜睨謝照一眼,嘲諷道:“你的耳力未免太好。”
“怕聽到大公主的私事,我立刻便走了。”謝照道,試探地拉住了永嘉的一只手,見永嘉沒有甩開,才繼續說下去,“公主,我最近沒有幹什麽惹你生氣的事吧。”
永嘉強忍笑意,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謝照道:“那你為何會有這種念頭?”
她避而不答:“我如果想養面首了,也準你納妾。”
“我才不會!”謝照斬釘截鐵道。
“芙蓉,你也別有這種念頭了,好不好?”謝照輕輕晃了晃她的手。
永嘉被他這般狀似撒嬌的動作逗得撲哧一笑,對上他受傷難過的雙眼,她慢慢斂了笑意,正色道:“我沒有這種打算,至于我們說的是什麽,暫且不能和你說。”
謝照直直地盯着她,将永嘉看得微微羞赧。
她倏地嘆了口氣,道:“我是認真的,我不會如此。”
四目交投,永嘉的神色很是認真。她的眼眸在一室日光下,泛着如蜜蠟一般的溫暖光澤。二人已經許久沒有坐在一起過了,在馬車上永嘉都不準謝照和她坐在同一條榻上,更別說牽手了。她的手在謝照的手裏略微動了動,已有些許的不習慣。
她突然想起表姐前陣子的疑惑,下意識抿了抿嘴唇。
謝照凝視她許久,突然開口了。
“那你親我一下。”
永嘉再也忍不住了,笑出聲來。謝照惱道:“這有什麽可笑的?”
她吃吃發笑,一動不動,對于湊過來的謝照推開了他的臉,道:“這麽好的天氣,你還是出去圍獵吧!”
謝照悶悶不樂道:“去過了,沒什麽意思。”
“那你也別在殿裏待着呀。”永嘉道,“快去快去,我一會兒也要出去逛的。”
他立刻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她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接下來幾日,謝照雖然沒有住在行宮裏,卻是每日天不亮就來行宮裏候着。永嘉若是出去,他便緊緊跟着。若是永嘉不想出門了,就陪她回行宮。夜裏,永嘉趕人了他就回到外邊帷帳中。
這日,永清給她送了兩支十分精美的鑲嵌紅寶石的金簪,什麽話都沒有說。
她猜永清是道謝的意思,也不知他們如今怎樣了。
永嘉戴上簪子,攬鏡自照,欣賞了片刻。
她突然想起薛柔和蕭陟的約定,便趕走了謝照,命他去圍場裏獵些野物來。她喚來薛柔,分了她一支簪子,道:“表姐,不如我先教教你騎馬?”
薛柔正有此意,她怕自己什麽都不懂在蕭陟面前丢臉,欣然答應了。
二人在馬場消磨了一個下午,永嘉十分細致地教薛柔騎馬,直到她已經可以騎上去。傍晚,夕陽西下,瑰麗壯美。永嘉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外邊跑一圈?”
薛柔道好,永嘉讓跟出來的侍衛和武婢離得遠些,和薛柔聊起明日的約定來。
她隐約覺得,薛柔興致并不高,但沒說什麽。左右二人之前也沒有說過什麽話,或許私下相處後薛柔會改變主意。
二人騎馬并不快,眼見護衛的身影已經很渺小了,天色漸漸暗沉,周遭一個人影都沒有。薛柔有些害怕,道:“芙蓉,我們回去吧。”
永嘉颔首,突然脖頸後一痛,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日落月升,昭山綿延的山道上,一匹高頭大馬載着三個人。
騎馬的是個高大男人,身後是兩個被捆着手腳的貌美女子,正一路奔走往圍場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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