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何況,她還有一個英武不……
第71章 第 71 章 何況,她還有一個英武不……
夜色黧黑, 夜風獵獵,綿延的山脈道旁在漸漸低垂的夜幕中乜乜些些,不甚清晰。白日裏暖煦宜人的和風, 到了晚間, 吹打在臉上令人發疼。
永嘉便是在這種痛意中睜開眼睛的,一聲驚懼的尖叫被她硬生生遏制在喉嚨中。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情狀。
月影暗淡, 靜谧山巒的起伏線條都變得危險起來, 黑黢黢間好似有吞噬一切的力量。參差樹木,枝影橫斜,昏暗中格外滲人。
自己騎在馬上,肩膀上還有個昏迷的腦袋靠着她。永嘉小心翼翼地微微側身确認了一下, 和她捆在一起的人是薛柔,二人背對背手腳被捆在一起。
她腦中嗡嗡, 前一刻還在圍場裏談天說笑, 怎麽下一刻睜眼就被人劫持了呢?
這人是如何混進來的?
她心如擂鼓,一時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才好。
夜色濃稠如墨,她分不清眼下是還在圍場內,還是已經出去了。騎馬的男子, 正專心向前疾馳, 光一個背影就見魁梧雄壯, 能在重兵把守的圍場裏劫走她們, 必然不是尋常人。
而更讓她冷汗涔涔的是——
他将她們三人捆在了一起。
不用問他把她們劫持走是做什麽, 總歸不可能是好事。和這樣武功高強又體型健壯的人發生正面沖突,她們必然讨不了好。
她的視線凝在繩索上。
若是只有她一人被劫持, 她會想方設法悄悄解開繩索,見機跳馬。可兩個人就格外不便些,尤其薛柔今日才學會騎馬, 她自己也從無這樣的經歷,貿貿然跳馬指不定還會摔斷腿......
永嘉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見身前的男人毫無察覺只一味向前,她下定了決心。
她往後靠,蹭了蹭薛柔的腦袋,聽到她發出一聲含糊的呻.吟。永嘉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別叫。”
“喲,醒了啊。”
前頭的男人回過身來,粗狂的臉上露出一個毫不在意的笑,聲音渾厚。
這樣輕微的動靜還是被他聽到了,永嘉警惕地看向他,冷冷道:“你是何人?”
“你們又是何人?”
已經清醒的薛柔和永嘉對視了一眼,彼此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不論這個人是否真的不知她們是誰,都不能透露永嘉的身份。
“你不知道我們是誰,為何要綁架我們?”
男人大大咧咧道:“他只讓我帶走一個穿紅色騎馬裝,頭上戴紅寶石金簪子的漂亮妞兒。我分不清你兩誰是,就都帶走好了。”
“他是誰?”
男人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道:“我也不知道啊。”
此人态度真是奇怪,竟是和她們有問有答的。永嘉回想他方才轉過來時的臉,眼睛黑白分明,看起來年紀約摸三十出頭,神态似乎不是很聰明......
她可以确信,她從來沒有見過此人。
“那你是誰?”永嘉問道。
馬匹驟然停下了,男人問道:“你們是誰?”
薛柔的手指不住顫抖,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道:“你要找的人是我,簪子是我送給她的——我姓薛,父親是三品大夫,她是我母家的表妹,你若是要錢就放了她先走,讓她找我父母親來給你銀錢,必然能讓你富貴一生。”
“表姐!”永嘉錯愕地喊了一聲。
她想不到薛柔會這麽說,心潮起伏,幾根勉強能動的手指摸上薛柔同樣冰涼的手指,往上提了提,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使了個眼色。
薛柔和她背對背,只能看到永嘉側臉。她氣喘籲籲,頭腦一片空白,被永嘉的手指掐了一下才明白是什麽意思。
互相松綁,無論如何都比被捆得嚴嚴實實要好。只是二人都看不到繩結在哪裏,只能憑着感覺在摸索。
“我不要錢,我只要人。”男人理直氣壯道。
薛柔抿抿唇,道:“你要找的人是我,帶上我表妹也是累贅。你放了她回去,我保證不會反抗什麽。”
永嘉連忙道:“別胡說了,要走就一起走。”
“聽我的。”薛柔沉下了臉,難得皺起眉頭正色看着永嘉。她不知自己和公主表妹為何會被人劫持走,但認清眼下處境後,她便沒奢望還能活着了。
“不行!”永嘉高聲駁斥道。
“吵什麽,我有說過要放你們兩個哪個人走嗎?”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着二女情不自禁露出的嫌惡表情哈哈大笑起來。
永嘉忍下一種想嘔吐的沖動,道:“你把我們帶走,是要做什麽?”
男人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牙齒在暗夜中閃了一下,道:“你說呢?”
她眉頭緊鎖,心下發涼,淚意上浮。不過一瞬,她又安慰自己,此人武功再高能劫持走她們兩個大活人,但跟去的護衛一定也能察覺到她們不見了。随扈的兵士侍衛約摸五千人,圍場雖大,一定能找到她們的。
何況,她還有一個英武不凡的驸馬呢。
四周阒靜,仿佛荒山野地,只有樹葉在風中不斷發出的沙沙聲。一時靜默,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永嘉忽地想起謝照飛身上馬的模樣,英姿峻拔,神采飛揚。心中的無限寒意,竟在這幾個回憶裏的瞬間中消弭了大半。
她的肩頭感到一陣濕意,悄悄碰了碰薛柔的手,示意她別哭了。
而粗壯男人卻是龇着牙欣賞了一番薛柔無聲流淚的模樣,到底沒有做什麽。
“走了!”
男人重新禦馬,往前疾馳。
永嘉大聲道:“你闖進圍場裏,帶走官家女兒,就不怕死?”
“閉嘴!”
這時,長長的山道上突然傳來另一陣馬蹄聲,疾驟如夏日驚雷。來人只有一騎,面容雪白,玄衣金冠,一襲披風在身後作響,驚起一地的塵土,如一道寒光劈開了濃稠夜色,持弓而來。
司徒惟看到的,便是薛柔慘白的臉。
劫匪應該是聽到了身後追來的動靜,越發快了。他估摸了一下距離,劫匪心肺部位被兩個姑娘擋住了,于是朝他肩頭穩穩射出一箭。
男人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司徒惟從另一側箭囊裏,抽出一支響箭,朝天射去。
霎那間,聲響如天搖地動。
他快馬向不得已停馬拔箭的劫匪騎去,朝二女颔首,冷聲道:“放人。”
狹窄山道上,二騎對峙。
男人吃痛,費力拔出肩頭的羽箭。突然他哈哈大笑,抽刀砍斷了薛柔和永嘉之間的繩索,将薛柔用力往山道旁一推,催馬而去,在夜空中留下一句:“你既然不想走,我就放你走!”
電光石火間,司徒惟什麽都沒有想,縱身一躍,飛馬而下,伸出兩條手臂接住薛柔,緊緊護住。二人一起沿着山壁滾落。
仿佛只過了一瞬,又仿佛有三秋那麽長。薛柔的腦袋被他按在胸前,什麽都看不見,只能感到自己被司徒惟如銅牆鐵壁般護着,在山壁上一路翻滾下去。
猝不及防間,二人摔到在堅實的泥土地上。
司徒惟松開了手,面上一道道的劃痕,還有幾道滲着血,沉默地給薛柔解開手腳上的繩索。
薛柔手腳都是軟的,驚魂未定。她擡眼看向二人滾落的山壁,大大的眼裏滿是驚懼,顫聲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這山峰十分陡峭,你我都會死?”
渺渺月色,素華黯淡。司徒惟沉默片刻,坦誠道:“來不及想什麽。”
她看着他雪白臉上深深的血痕,掏出懷裏的手帕,想要給他擦拭。
薛柔半跪半坐,潸然淚下,才碰到司徒惟的臉頰,便放聲大哭起來。
如此驚心動魄一晚,她一是擔憂被劫匪帶走的表妹,二是驚恐許久死裏逃生後的些許慶幸,最後是錯愕他竟然會奮不顧身來救她。
她臉上一絲傷痕都沒有,只是大哭起來小臉皺在一起,有些好笑。司徒惟接過她手裏的帕子,按在自己的傷痕上,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翹了一下,道:“別哭了。”
薛柔手中一空,捂住臉大哭。
司徒惟道:“你我已經暫時脫困,多想無益。”
她放下一只手,含淚道:“你應該去救公主的。”
“劫匪中了箭,血流不止,跑不遠了。我又放了響箭,所有的侍衛都在找你們二人,很快就會有人能救下公主。”司徒惟思索一二,聲調平平安慰她。
她卻是哭得愈發厲害,細瘦的肩膀不住顫抖。
司徒惟一只手按着帕子止血,一只手擡起她的下颌,看着她面上種種激烈情緒。他自認對薛柔很了解,道:“我救了你,你為何還不高興?”
“你是何人?我要你救我了嗎!”薛柔雙目灼灼,對着他受了傷的臉心中酸楚非常,不住落淚。
她毫發無傷,只是手腳酸痛。然而一想到假若山壁陡峭,或是沒有沿着山壁滾下來,二人就會一道粉身碎骨,就止不住哭。
偌大的圍場,蒼蒼茫茫,天地間宛若只有他們二人相對。司徒惟只覺自己越說越讓她傷心,甚至氣惱,不知該說什麽,只好沉默。
片刻,薛柔漸漸收了哭聲,軟了聲氣:“你能不能上去救救永嘉公主?”
他道:“我不能留你一人。”
夜色越發暗淡,司徒惟指了指前方約摸兩三百步的木屋,應是圍場裏供人值守歇息的地方,他道:“我們去那裏歇息,再做計較。”
秋風蕭瑟,掀起一地的草木碎屑,愈發冷了。薛柔點點頭,站了起來。
司徒惟臉上閃過一絲難堪,最後不情不願示弱道,“薛柔,你扶我一把。”
薛柔立刻半蹲下來,挽住他一側手臂扶起他。她問:“你的腿受傷了嗎?”
依司徒惟自己的判斷,約摸是腳踝撞到什麽而裂了。他含糊道:“好像是。”
薛柔雙目紅腫,吃力地攙扶着司徒惟,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她腦中空空,日後該如何,表妹該如何,都顧不上去思索了。寒風凜凜,夜涼如水,她只有一個念頭,便是盡快走到木屋中。
司徒惟察覺到了她的費力,盡力不倚靠在她身上。二人沒有再說什麽,一路沉默地走到了木屋前。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慶幸的是,屋內沒有上鎖,只是也沒有人。
朦胧月色下,勉強可以看到有一張窄榻,一張木桌。桌上有幾根蠟燭,邊上放着打火石。薛柔扶着他在窄榻上坐下,摸索着走到桌前想點起蠟燭,只是從沒有用過,試了好幾下都沒有點起來。
倏然間幾聲沉重的腳步聲,一雙手從她腰間穿過,握着她的手點起了蠟燭。
薛柔短促地尖叫了一聲,低聲道:“你吓到我了。”
司徒惟道:“我只是想幫你點起蠟燭。”
她回過身來,看到他臉上已經不流血了,松了一口氣。
屋內陡然亮起來,空空蕩蕩的其他什麽陳設都沒有。她垂下眼,道:“你回去坐着吧,我去關門,怪冷的。”
說完,她又咬住舌頭,覺得和他說這麽多做什麽?
司徒惟道好,松開了手,拖着一條受傷的腿坐了回去。
薛柔關上門,有些惱怒地看着司徒惟,他竟十分坦然地坐在窄榻中間。她只好在他身邊坐下,不知自己該是慶幸還是什麽,又想到眼下安危不知的芙蓉,不由嘆氣。
至于身邊人,她更是逃避了去想他為什麽肯跳下來救她,也不願意去想回到行宮回到京城後該怎麽辦。
司徒惟擦了擦臉,道:“薛柔,等我們上去後,我便讓我母親去找你父母親提親。”
聞言,薛柔怔住了。她今日哭得太激烈,眼眶酸澀無比,眨了眨眼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麽?”
他便将方才的話一模一樣又說了一遍。
薛柔抿着唇沉默許久,低聲道:“我不願意。”
“為何?”司徒惟沒想到她會拒絕,伸手撫開了薛柔臉上幾縷沾着的碎發,他琢磨片刻,想到了她的顧慮,“你在擔心日後和我母親妹妹的相處?我妹妹明年便出嫁了,我母親一直都很想去潼川找我父親,我會送她去的。”
他毫不猶豫道:“你們若是有何争執,我一定幫你。”
薛柔濕潤了眼,大聲道:“誰在乎這個了?你信不信,我若是想,能把你母親哄得把我當做親女兒?”
司徒惟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沉沉地看着她,問道:“那是為何?”
“因為你——”薛柔的氣勢一下子便弱了下去,低聲道,“我真不明白,你願意和我一起死,平日裏卻連對我笑一下都不肯。你如果是覺得我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為着道義必須娶我,那大可不必,我不會糾纏你的。”
“不是因為道義。我救你的什麽亦是不為了什麽道義,只是潛意識中的動作。”他略微笑了一笑,“我突然間就明白了。”
薛柔似懂非懂,沒問他明白了什麽,小聲道:“那你以前對我這麽壞。”
司徒惟臉上沒什麽表情,道:“抱歉,我從前确實看不起你的父母親,見你母親常常帶着你去和各家夫人攀關系,也對你生出不喜。不過——”
他沒說完,薛柔便打斷了他:“難道一起墜下山坡後,你就看得起我的父母親了?”
司徒惟坦誠地搖了搖頭。
他不做聲,薛柔亦是靜靜地和他對視許久。
少頃,薛柔疲倦道:“我父母從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你若瞧不起他們靠我姑母發跡,那我姑母更不是禍國殃民的妖妃。你憑什麽看他們不起?你若覺得我父母親粗鄙,那我是他們教養出來的,配不上你這樣的貴公子。”
“你不一樣。”
薛柔輕輕搖了搖頭,別過臉去,躲開了司徒惟的注視。
“薛柔,等我們上去了,我是一定會去提親的。在我覺得我不喜你的時候,亦是忍不住一直在想你,我想我只是在嫉妒。今後,你就當我沒有告訴過你什麽,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
她試想了一下,若是從前司徒惟對她說一定要娶她,她一定會高興極了。只是她們幼時青梅竹馬的時光已經很遙遠了,她對他的心思從沒有變過,聽到他的心意更是忍不住欣喜。
只是随着年歲漸長,她明白成親更是兩家人的事。她有自尊,不會真費心去讨好司徒惟的母親,更不需要司徒惟忍着鄙夷和她的父母親相處。
思及他适才說的話,薛柔疑惑道:“你嫉妒什麽?”
“嫉妒你母親帶着你相看別人。”
她一時語塞。薛柔自小是被姑母派來的宮裏嬷嬷教養長大,舉動言行都是标準的大家閨秀,從不罵人。她絞盡腦汁,最後道:“虧你還想和你舅舅一樣掌管刑獄,我瞧你挺蠢的。”
被罵了,司徒惟反而笑了起來,道:“随你怎麽說,你願意了便好。”
薛柔不想再多言什麽,不想再糾結什麽,左右她的婚事自己也做不了主。
她問:“我們該如何上去?”
“禁軍在四處搜查,我又放了響箭,他們會找到我們的。”司徒惟解釋道。
他如今腿腳不便,不然都能将薛柔帶回圍場中心的行宮中了。
她疲乏地點點頭。
“你睡吧。”
薛柔卻是毫無睡意,想着要将她們二人劫持走的劫匪,究竟意欲何為呢?她和芙蓉,今日打扮大體上很是相似,而在行宮馬場裏見到她們的人亦是有很多。
那個劫匪,想抓的人是誰?
她苦思冥想,兩條眉毛微微蹙着,擔憂芙蓉的安危。
薛柔問道:“是如何發現我們不見的?”
“二公主的侍衛禀報的。”
她自然知道一定是侍衛先發現的,無力地看了他一眼。
司徒惟道:“你先睡一會兒,等禁軍了我再喊你起來。”
薛柔擡眼,見他沒有再要解釋的意思,十分氣悶。再看他唇角噙着一抹笑,不由想到了曾對她許諾一定會關照她婚事的表妹,心裏難受,眼淚啪嗒啪嗒流下。
“別哭了。”司徒惟安慰道,試探地攬住了她的腰,突然心領神會,“公主一定會沒事的,她的驸馬率着一隊人馬在找她。”
他又解釋道:“陛下在密林深處圍獵,暫時無人驚擾他。在外面的禁軍除了必要駐守的,都在找你們。”
“你別哭了。”
*
山道上,永嘉搖搖欲墜,尖叫了一聲“不要”,看着二人的身影相擁滾落下去。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聽到她話語中的痛苦,讓他十分高興。
她恍惚地想,這樣的山崖滾下去,能有命活嗎?
男人嘶了一聲,肩膀上的箭傷難忍,粗聲粗氣道:“剛剛那小美人有個舍命相救的情郎,你有人來救嗎?”
永嘉意識飄忽,迷迷瞪瞪間什麽都沒有聽清楚。她額頭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怔愣許久,才漸漸意識回籠,思索起現在的處境來。
因為受傷,男人騎馬的速度顯然沒有一開始快了。她慢慢鎮定下來,摸到繩索,因着被砍去一截,她沒一會兒便掙脫開了,只是手還環在麻繩裏,等候一個時機跳馬。
然而山道狹窄,堪堪能容下兩匹馬共騎。她除非有勇氣跳崖,不然根本無處躲藏。
永嘉靜靜地坐在馬上,她已經成功讓哥哥避開了前世的種種暗算,沒道理自己逃不過。
月色漸漸明亮起來,馬兒似是累了,速度遲緩了下來。男人連番大罵,粗鄙不堪。永嘉冷不丁道:“你圖什麽?你我素不相識,非要把我帶出去做什麽?”
“我不能告訴你。”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剛剛那個小美人一直讓我放你走,我就明白了,你才是我要找的人。”
“不過她若是肯脫了衣服求求我,我也不會摔她下去。”
永嘉忍不住幹嘔。
男人似乎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嘟囔道:“你得罪了誰,非要把你一個姑娘丢出去——你長得也挺白的嘛。”
永嘉的心登時提了起來,看着男人轉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她清晰地感到,對方粗犷臉上的神情,漸漸淫邪起來。
恰好,馬兒行過一個彎道,山路變得寬闊起來。她一咬牙,縱身跳下了馬。
她摔在泥土砂礫地上,第一反應便是脊背劇烈的疼痛,永嘉勉強坐起來,見魁梧男人緊跟着下了馬。她不假思索地拔下頭上一根金簪,驀然間想起這是謝照送給她的。
按住花心,簪子裏就能射出一枚針。
“跑什麽!”
男人大步走過來,伸出一只手想摸她的臉。
永嘉手指發顫,千鈞一發之間,她感到有什麽熱熱的東西東西濺到了她臉上。
而後是一聲聲粗狂的痛嚎,聞之十分滲人。
永嘉牙齒打顫,呆呆地看着他一只手被憑空斬下,血流不止。男人捂着斷口,在地上打滾嚎叫。而一把飛過來的刀,立在她身邊不遠的山路上,滴滴答答流着鮮血。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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