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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商時景又住了幾日, 還是一無所獲,索性放棄了。
那日從掌心裏掉下去的東西是易劍寒傳來的紙鶴, 商時景看過之後便将它焚化在掌心之中,變作一堆灰燼,随着清風吹散, 消失于天地之間。
雙生果有了消息是一件好事, 而找到尚時鏡的老巢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想到這樣的好事到了最後,也許不會再是好事,商時景就覺得頭大。
當時說是那麽說, 他們的确要殺掉尚時鏡,可是誰來殺?按照情理,是他有虧在先,莫名其妙占了尚時鏡的身體, 要是動手也太過不道德了, 尚時鏡的确可怕跟讨人嫌, 但是說到頭來, 他還沒有做出什麽非死不可的行為。
知道他會做是一回事, 可是他畢竟還沒有做。
尚時鏡是個很有品位的人, 這些時日住下來,商時景也多少有所感覺到, 那句老話怎麽說來着,流氓不可怕,有文化的流氓才可怕,他表現的越是風雅素樸, 對比起他殘忍的手段來就越是可怖。
為什麽尚時鏡就不能學學天底下所有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一樣,勤勤懇懇的做個沒啥屁用的書生呢?
就算不要求你匡扶天下,濟世為懷;好歹也別把自己長成一棵老歪脖子樹就為了拿來給別人上吊啊!
更煩人的是巫琅了。
想起巫琅,商時景又是一陣頭大,作為一個暫時無法超凡脫俗的凡人,他毫無愧疚的把這個異常麻煩的重要因素丢到了旁邊去,決定不再多心再想這個人。朋友可以慢慢找,反正煙濤城再下去就要改名成煙濤幼稚園跟煙濤少年班,提前跟幼年期大佬打好關系,天底下又不止巫琅一個可以做朋友的人。
就像宋舞鶴……
還是不要想宋舞鶴了,想起他就是煩上加煩,雙倍頭疼了。
思來想去,商時景把之前那些上鎖的盒子都塞進了易劍寒給的那個芥子袋裏,打算回去找煙濤城的機關大師看看仔細;有個技術宅組織作為後援,雖說沒有什麽武力上的優勢,但是在這種小事上卻總是很占優勢。
那梳妝桌總覺得有些貓膩,他想了想,也勉強把這桌子塞進了芥子袋裏頭去,好在那芥子袋空間不算太大,卻也稱不上狹小,更何況身上有兩個袋子,亂七八糟的裝了一大堆東西,竟然也都裝下了。
将尚時鏡的住處“刮地三尺”之後,商時景才滿懷遺憾的運起了真元,炙熱的火焰從掌心處燃起,輕輕跳躍的火苗落在了畫卷與盒子附近,他緩緩走出屋子,不少火焰又順着他的舉動落在了桌椅上,很快屋內就熊熊燃燒了起來,他在外頭又放了一把火,火勢見風而長,越燒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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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燒的火光倒映在商時景的瞳孔之中,房屋燒了片刻,忽然湧出無數的螢蟲來,此時天色已晚,這許多被改造過的螢蟲在空中飛舞,又被火焰吞噬焚化,像是無數的星塵墜落下來。
這竹屋果然內有玄機。
商時景看了許久,忽然轉過身往外走去。
已沒有留在此處的必要了。
來時速度就不快,回程時就算加緊,也不可能飛出本來局限的水平,商時景不得已又在回程路上的城池之中逗留了幾日,這些城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國界的原因,有些對修士諱莫如深,半個字都不讓提;有些卻是城中就坐鎮着許多高手,因而流通着不少消息。
商時景向來十分低調,就算住在客棧之中,也鮮少惹麻煩,看到什麽不平事只當自己是睜眼瞎,絕不牽涉其中。不過客棧跟青樓向來并稱消息最流通的兩大情報根據地,人在管不住嘴跟管不住□□的時候,總是異常誠實,好像肚子裏的消息要全部倒出來,才有空閑下來的餘地享用美餐。
因此商時景在吃飯的時候,總是會受到很多很多的打擾,倒不是不能讓小二送到屋裏來,只不過他用錢節儉,不像是巫琅那樣,店小二慣會看人下碟,見他是個書生模樣,總是推三阻四,不是忙不過來,就是忙忘了,又說上幾句好話,商時景自然回味過來。
雖說并非每家客棧都是如此,只不過他也懶得再被敷衍,就自己下樓去吃。
大堂裏熱鬧得很,不管願不願意,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傳聞流竄到耳朵裏來。
這個時代自然也有科舉,還有清官貪官,言論倒是自由得很,衆人說了不少貪官落馬的事,又提了提近些年來的好官,說了說新晉的狀元公與探花郎,忽然話音一小,嘀咕起了近些日子來的一些奇怪事情。
商時景本來沒太上心,只是“幽冥鬼獄”四字忽然跳了出來,不由得心中一驚,連筷子都頓了頓。
旁邊閑談的人自然未曾發覺,正說得興起,将附近發生的許多怪異之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信誓旦旦的保證鐵定又是幽冥鬼獄重現了,其實幽冥鬼獄沒落時,他們的爹媽怕還在肚子裏頭,不過凡人對修仙者的事一向很感興趣,只當趣事來講,卻不知道商時景聽得坐如針氈,想走怕漏了什麽,繼續聽卻又覺得提心吊膽。
幽冥鬼獄怎麽會在附近,他們在附近做什麽?是來找尚時鏡的嗎?
商時景心驚肉跳,想起祝誠所說鬼師一事,不由得一個頭兩個大,因為生怕路上發生些什麽麻煩,他變得更為小心,也不再一昧圖快,因此又拖延了幾日,快要臨近海邊之時,卻是異變突生。
他遇見了虞忘歸。
其實說來也巧,商時景趕路時暫居一間破廟之中,夜色昏沉的時候,虞忘歸跟個瘦削高挑的青年一道走了進來,少年人被生活磨煉的越發沉默寡言,只不過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尚時鏡修為的确不高,但好歹也到了築基後期,便看出來虞忘歸如今已經築基初期了,要知道他當初離開四海煙濤之時才不過是個練氣初期,到現在也就過了一月有餘。
這種修煉速度不說是驚世駭俗,也算得上是駭人聽聞。
虞忘歸見着商時景在此也有些奇異,他與那青年坐在了商時景所生起的篝火旁,輕聲問道:“天先生怎麽突然外出?”
多日不見,少年腰上還多了個酒葫蘆,不知道是不是未來要跟張霄舉杯痛飲。
那瘦削青年忽然神情古怪了起來,一直盯着商時景,卻默不作聲。商時景見着虞忘歸也十分吃驚,只不過他不像虞忘歸那麽外露,反而問道:“你怎會在此處,是易劍寒讓你來的?”他倒不是不高興見到虞忘歸,而是有點擔心虞忘歸的主角光環會把幽冥鬼獄引過來。
畢竟四海煙濤非要說起來,離這裏還真是有一段距離。
“不是。”虞忘歸搖了搖頭,他懷中一陣蠕動,好似藏着什麽東西,他伸手一抓,将懷中一只小小的鼯鼠抓了出來。
是福鼠!
商時景心中一跳,這種福鼠尾巴很大,張開四肢就像一張扁扁的地毯,被虞忘歸喂得滾圓,四肢上都有符文,是極為稀少的尋寶福鼠,它喜歡待得地方必然是仙家福地,天生就對各種寶物敏感無比,原著之中是虞忘歸救它一命,又把它棄之不顧,于是它就死皮賴臉的黏上了虞忘歸這棵大樹。
這只福鼠生來便開了靈智,不過小腦瓜子很是清奇,大約是鼠生見慣了對他垂涎三尺的人,有人倘若十分喜歡它,它必然趾高氣昂,不屑一顧;可若是對他有恩的人非常讨厭它,它就會覺得此人毫不做作,并不是愛它的能力,叫它“一見鐘情”,這輩子跟定了。
當然,尋常人讨厭它,它也會避之唯恐不及,所以虞忘歸就成了例外之中的例外。
“天先生知道此為何物嗎?”虞忘歸的閱歷不深,只知道這只煩人的小鼠生得可愛讨喜,他性情雖然日漸冷厲,發狂起來時六親不認,但是正常時對這種小動物卻格外有愛心,因而盡管心中有些嫌棄這吱吱喳喳的小鼠煩人,卻還是将它帶在了身邊。
商時景淡淡道:“這是福鼠,天地造化之間福緣最為濃厚的生靈,生來便開啓靈智,能尋靈脈寶物,喜愛待在靈氣濃郁的地方。不過這種靈物向來不親近人,你能得它随身,也是造化一場。”他伸手捏了捏福鼠的小爪子,對方似乎聽出商時景在誇獎自己,捧住了一張大臉,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虞忘歸指頭上掃來掃去。
該不會有鼠疫吧。
不解風情的商時景更為關心的倒是這只“野生動物”身上帶着的病菌,所以他只捏了兩下,就沒有再碰了。
福鼠被嫌棄了多日,難得有人欣賞自己,發現自己優秀的本質,很是洋洋得意,因此屈尊降貴的伸出小爪子,哪知對方很快就收回手去,它的小爪子落了個空,在空氣裏尴尬的抓了抓,氣憤的用尾巴纏住虞忘歸的手指,牢牢抱住了主人的大拇指,扭過頭不再理會商時景。
“那麽易城主會喜歡它嗎?”虞忘歸又問道。
商時景吓了一跳,要知道虞忘歸被易劍寒按在地上揍了好久,打架的時候恨不得讓福鼠抓破他的臉,這會兒居然要把這只奪寶鼠送給易劍寒,不由得滿腦子疑慮,遲疑道:“你……想将此物贈予易劍寒?”
“不錯。”虞忘歸十分平淡,他話語中似是對那福鼠渾不在意,動作上卻十分小心翼翼,福鼠聽了他的話,急忙扭動屁股,拿大尾巴讨好他,他将福鼠放在手心之中,嘴唇微微一動,平靜道,“小雪跟阿雲跟着我已是冒險,何必再多添一樁麻煩,它既是福緣之物,那落在易城主手中,總勝過與我在一起;更何況他們三個互相不習慣,總要争執,易城主又對我有恩,這福鼠贈予他,正好報恩……”
“你也得個清淨。”商時景将他的話接了下去,虞忘歸很是老實,也點了點頭。
其實就算虞忘歸不說,商時景也看出來問題所在了,福鼠才撒嬌了一會兒,之前在寒潭之中見過的芝人跟芝馬就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對着福鼠狂噴口水,芝人更是過分,直接吐舌頭做鬼臉,它騎在芝馬上,身形靈動,三物跑來跑去,一會兒跳在虞忘歸腦袋上,一會兒落在他的肩膀上,也虧得虞忘歸能忍。
商時景輕嘆了一聲道:“我也不知,只不過此物,你還是留着為好。”他又轉過頭,看向了一直被冷落的那名青年,對方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被冷遇太久,尴尬成怒氣了,商時景暗道自己真是發蠢了,孤身住了兩天居然連人情世故都忘記了,急忙臨時挽救:“這位是?”
到底是少年心性,做事還不周全,虞忘歸不知道平日健談的好友怎麽突然沉默了下來,卻也發現自己忙着跟商時景說話,從而忽略了他,急忙開口道:“他是……”
他話音還未落,青年忽然站起身來,滿面猙獰:“是你!那日之人就是你!”
商時景還沒反應過來,只看到一道黃光刺來,那青年以氣禦劍,修為不高,于氣道上的造詣卻非常精深,他滿面悲憤之色,好似商時景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虞忘歸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天先生是他知道過去的唯一希望,因此毫無猶豫的扯下腰間葫蘆丢了出去,那青光被葫蘆口吞了進去,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歸弟,你讓開!”青年目光隐隐泛紅,“你倘若今日攔我,咱們便不是兄弟了。”
說來好笑,往日都是青年勸誡虞忘歸動心忍性,切不可胡亂被殺念主宰,亂開殺戒,今日卻完完全全的颠倒了過來。
就算商時景再遲鈍,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尚時鏡的仇家多得像是螞蟻窩裏的螞蟻,這青年找上門來,誰知道是哪門子仇,哪門子債。
這青年修為很差,比虞忘歸還要不如,只不過是剛入門,不要說虞忘歸上來救了一招,就是沒有來救,那黃光打在身上也不見得能出什麽事。
“你想殺他,總要給我一個理由。”虞忘歸搖了搖頭道,“我們相交雖不過幾日,但我知道你不是性情暴戾好殺之人。”
商時景暗中問候了尚時鏡祖宗十八代,又對自己的倒黴有了個新的認知,他實在沒有興趣知道這人到底跟尚時鏡是有什麽仇什麽怨,免得聽得自己一肚子氣,更要憋悶,更別提這黑鍋已經把他砸得有些暈頭轉向了,他臉色有點難看,冷冷道:“你這點修為,還殺不了我。”
這話猶如火上澆油,青年發出無力而絕望的嘶吼來,還要再沖上來,卻被虞忘歸架住,動彈不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虞忘歸的目光落在了商時景身上,期望這位無所不知的天先生能說明緣由。
我怎麽知道。
商時景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面上巍然不動,只一甩袖,斷然道:“來煙濤城尋我。”他故意裝得好似被擾了興致,虞忘歸心中納悶,可見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很是摸不着頭腦,好似這一切都糊裏糊塗的。
說完就溜,真刺激。
青年痛哭出聲,無力握着虞忘歸的手,幾乎要滑落在地,低聲唱起歌來,好似是什麽方言山歌,虞忘歸聽不明白,卻能聽出其中慷慨激昂之意,只是那歌被青年唱得悲壯無比,聽着叫人鼻子發酸。
“徐大哥,你到底怎麽了?”虞忘歸問道,“是先生做了什麽嗎?”
“先生!”青年虎目含淚,死死盯着虞忘歸,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死死勒住,“你叫他先生?他是你什麽人!”
虞忘歸輕易掙脫了開來,看見了青年眼中深埋的憎恨與無力,憤怒與恐懼刻在他的臉上,他卻毫不自知,只是緊緊盯着自己,不由得放輕了些聲音,問道:“徐大哥?是跟你以前的那些兄弟有關系嗎?”
“不……也算是吧。”青年頹然的松開手,心中好似掙紮了許久,伸手去撿自己掉在地上的劍,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心如死灰道,“時至今日,我也不瞞你了,歸弟,我是生死苦海中人,你……大概已經不知道這個名字了,許多人也許都不再記得了。”
“歸弟,你是個好孩子,可我當初接近你,不是因為你一腔孤勇,也不是因為你心地善良,是因為你身上帶着……帶着聖石,我想知道你是從哪裏得到聖石,是不是……是不是聖者還沒有死。”
虞忘歸一臉茫然:“聖者?”
“對,聖者就是鏡湖主人,也是生死苦海的主人,我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與聖石一同降臨人世,我當年幾乎就快死了,是苦海的兄弟将我救回聖地,教我修煉。那時候争鬥頻起,聖者心地仁厚,倒是天刑者總為我們出頭,只是……只是也許我們走錯了路,讓聖者失望了。”
徐青楠說話颠三倒四,聽得虞忘歸一頭霧水,只看他神色愁苦的模樣,卻聽不懂與商時景有什麽關系,便疑惑道:“聖者對你們失望,然後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男人跟聖者說了什麽。”徐青楠熱淚滾滾,他顯然是悲痛無比,痛哭道,“其實大家并非無可救藥,只是被短暫蒙蔽了眼睛,那時天刑者與聖者争執不下,聖者便憤然離去,我們都以為他會回來的,結果最後等來的卻是聖者為我們而死的消息。”
虞忘歸更不明白了,他問道:“這與天先生有什麽關系?”
徐青楠痛哭了許久,總算冷靜了下來,緩緩道:“天刑者好戰,聖者卻是慈悲為懷,我們生死苦海從不濫殺無辜,倘若有弱者受到欺辱,必然為其讨回公道。只是天刑者聽信了幾個小人的讒言,做錯了些事,我們其實與聖者暗中提過,但是那個男人跟聖者不知說了什麽,竟叫聖者與天刑者之間發生了争執,再之後聖石被封印,聖者也逝世了。”
“這……怪罪于先生頭上,是否有些牽強?”虞忘歸猶豫道。
徐青楠搖了搖頭道:“不是的,聖者死前曾回到過生死苦海,也與天刑者重歸舊好,那日他還問我們,倘若聖石破碎,大家再無靈力,可還願意繼續走下去。我不在意有沒有靈力,也不在意夠不夠強,生死苦海是我的家,即便靈石破碎,大不了自己慢慢修煉,我相信生死苦海始終是會回歸正道的。”
虞忘歸暗暗想道:徐大哥這樣的心思,怕是沒幾個能有。
“聖者當時很是欣慰。”徐青楠哽咽道,“聖者心地善良慈悲,濟世為懷,可也不是冥頑不化之人,必定是那男人挑撥離間,讓聖者對天刑者産生嫌隙,以為生死苦海再無任何挽回的餘地。聖石太過強大,聖者必然是怕有人拿其作惡,所以才……舍身封印了聖石。”
其實對徐青楠來講,他未必不知道那人只不過是□□,生死苦海早已病入膏肓,然而如他這般元老,對天刑者與聖者的敬重尊崇早已刻入骨髓,更何況聖者死後,天刑者頹然崩潰,而生死苦海衆人雖對外不善,對內卻皆是同袍兄弟,他自是不忍責怪,于是就把一切矛頭都推到了尚時鏡的頭上。
虞忘歸似懂非懂,想起了天先生與自己的幾次見面,沉思了一番,心道:“他雖然神神秘秘,算不得良善好人,但也并非是什麽惡人,也許其中有所誤解也說不定。”只不過徐青楠如今滿懷痛恨,他自然不可能傻到為商時景說話,因此只是說了幾句寬慰之語。
徐青楠抹了抹眼淚,神情堅毅起來:“歸弟,你我相交一場,也算緣分,今日我既然尋得仇人,也不叫你勉強,我要啓程去找天刑者。當初我撞見此人與聖者交談,聖者叮囑我不可告訴他人,如今聖者已逝,我又再見此人,必定是聖者冥冥之中指引,我想是了是斷,天刑者必然會有所抉擇。”
虞忘歸想起了當時商時景将此石交給自己,又聽他說什麽身世有關,暗道:難道生死苦海的聖者與天刑者,跟我的親人有所聯系不成?
如果是天先生算計生死苦海覆滅,難道他就是為了拿到這對聖石。
那麽這對聖石,究竟是什麽來頭。
虞忘歸滿腦子混亂,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陰陽極石是商時景所贈的事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商:論尚時鏡到底有多少仇家
尚:論商時景的世界到底有多小,怎麽什麽人都能撞上
虞:論……關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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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