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事情要說複雜也并不複雜, 可說是簡單,卻也沒有那麽簡單。
原來白日巧娘出門之後, 先去狩獵了幾只小獵物,想着先讨好一下雌虎,免得自己又被追得上蹿下跳的。結果等她帶着獵物進入虎穴的時候, 卻發現雌虎正流着淚在舔舐那頭病弱的小虎崽。巧娘本也殺生, 為生存狩獵,對野獸鮮少心慈手軟,然而她始終對那頭聰明的雌虎抱有一定的好感。
巧娘藏在草叢後, 想起商時景當初所說的那些話,心中忽然覺得難受起來,她想先生說得果然是對的,她看着雌虎的模樣, 始終心有不忍, 就悄悄摸進虎穴, 趁着雌虎不注意, 将虎崽抱了過來。
最初是雌虎追趕出來, 不過它不敢離崽子太遠, 不過巧娘也是倒黴,接下來又被隔壁的雄虎追了大半個山頭, 雌虎則守着剩下的三頭小虎崽,生怕又蹦出什麽奇怪的東西搶崽子。
巧娘把這片山林摸得很是清楚,饒是如此,仍是跟雄虎鬥智鬥勇了大半日, 方才尋得空隙回來,好在小虎崽還算堅強,沒有在半路出事。
虎崽染了人的氣味,雌虎就不會再接受它回去了,倘若放回去,也是要被咬死的。
商時景若有所思的撫摸着小虎崽的肚皮,對方雖已睡着,但仍是享受的發出呼嚕嚕的聲音來,野生動物身上的氣味極重,因此多少有點兒熏人,總歸這小老虎是放不回去了,加上救了它一命。
養着……就養着吧,反正一個兩個都是養。
巧娘仍是有些擔驚受怕的模樣,她先是一心一意的盯着虎崽,等這小老虎情況好轉,便顯得有些害怕,她垂着頭,覺得自己好似做錯了事。在巧娘的記憶裏,商先生似乎是不喜歡她去插手那些野獸的命運,他總是說,對野獸有了感情,最後傷心的會是自己。
可是虎娘那麽傷心,她那麽知恩圖報,又與咱們做了這麽久的鄰居……
巧娘知道自己不該把野獸當做人來想,可是她白天的時候看着虎娘的眼睛,那麽傷心,就好像……就好像她阿娘那樣。
商時景看了看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在山上打滾了一整天,你定是很累了,去洗個澡,起竈煮些吃的吧。這虎崽既是你帶回來的,也由你自己照顧,不要将它放回去了,它身上染了你的氣味,那頭母虎會咬死它的。”
這事自然是作為獵戶的巧娘更為清楚,不過她的重點并不在此。
巧娘眨了眨眼,略顯拘謹的嗫喏道:“先生,你……你不怪我嗎?”
“我為何要怪你?”
“可是,先生一直很愛安靜,又喜歡幹淨……”巧娘下意識絞了絞手指,她今日在山上躲了一整天,自然幹淨不到哪兒去,見着自己手上滿是泥土塵埃,立刻将手縮到了身後,免得髒了商時景的眼,她輕聲道,“之前救郎五哥,先生不是已經有些不高興了嗎?這次我又不聽話,自作主張的把小虎崽帶回來。我知道先生一向脾氣很好,又很善心,也很照顧我,所以……所以巧娘不想你生氣。”
Advertisement
商時景略有些失笑,他頓了頓,緩緩道:“巧娘,你心地善良,這是好事,無論是……郎五,亦或是小虎崽,是你救回來,我不過是騰了些地方給你,倘使你不願意照顧他們,我也不會幫你,此事與我無關,而你行善事也從無妨礙到我,我怎會生氣呢。”
這話說得巧娘有些困惑,商時景今日太乏累了,不想與她多說些什麽,只是淡淡道:“好了,今日都累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先睡吧。”
商時景先離開了書屋,去湖邊洗了洗手,然後才回主屋看了看巫琅的模樣,對方熟睡着,情況已見大好,這才放下心來,回到榻上勉強自己蜷着身子睡了下去。今日十分忙碌,他又靈力耗空,滴水未進,餓過頭也不覺得饑餓,便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而另一頭,巧娘先把小虎崽搓洗了一頓,然後才清理自己,她起竈烙餅,被吵醒的小虎崽終于又有了活力,嗷嗚張開嘴咬着巧娘的胳膊,挂在她手上晃來晃去。被巧娘抓下來之後,又像條坎肩似的挂在她肩膀上,掙紮着晃動胳膊,險些把自己掉進鍋裏去。
巧娘沒有辦法,只好找了個木盆,把虎崽先放進去,虎崽個頭不高,趴在木盆邊緣上像是條拉長的面條,奶聲奶氣的叫喚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巧娘。巧娘便輕輕搖了搖木盆,虎崽在裏頭打了個滾,弓起背,沖着巧娘嗷嗚嗷嗚的叫,富有經驗的女獵人渾然不怕,反倒去撓了撓它的下巴,好似看嬰兒的婦人一般,一邊烙餅一邊說話:“小虎,你說,先生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太笨了,總是聽不懂他的意思。”
“是我想救你們,所以我照顧你跟郎五哥也是應該的,這怎麽可以麻煩到先生呢。”巧娘翻了翻餅面,嘆氣道,“可是郎五哥的時候,是先生騰出他的床;救你的時候,也是先生的藥救了你;當初我不小心把你娘打了,也是先生幫忙的,我怎麽這麽沒用,老是麻煩先生。”
虎崽哪聽得懂這個,惡狠狠的撓着木盆,很是不服氣。
時辰已經不早了,巧娘抱着虎崽放在自己的膝頭,認認真真的啃起了剛出鍋的面餅,沉思道:“我今天出了門,也不知道郎五哥吃了沒有,不過先生既然沒有讓我多做一份,屋子裏又熄燈了,那應該是已經吃過了吧。”
玉韞居之中的幹糧并不少,巧娘還給過巫琅許多打發時光的零嘴,她結結實實吃了三張大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覺得有些飽意後就停下來了。虎崽奶聲奶氣的叫喚了一會兒,見沒人理會自己,便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巧娘手上的餅渣,巧娘也沒太注意這點小細節,今日的确又累又困,她幹脆抱着小虎崽上床睡覺。
莫看巧娘嬌小跛足,力氣卻一點都不小,她伸出一條胳膊牢牢壓着小虎崽,小虎崽嗷嗷叫了半晌,四肢使勁兒的掙紮,也翻不開巧娘的禁锢,最終只能委屈的嗚咽幾聲,老老實實的繼續休息了。
第二日巫琅的藥湯自然也歸了巧娘來煎,她滿懷愧疚,覺得自己因為小虎崽忽略了眼睛不便的巫琅,反倒是稍稍好些起來的巫琅安慰了她一番。縱然沒有尚時鏡那般蠱惑人心,可巫琅的八面玲珑也不遑多讓,他說得這從未被他人重視信任過的女子容光煥發,好似被委以重任一般。
商時景睡醒的時候,藥香都快飄進屋子裏來了,巧娘已經找到獸奶喂飽了那只調皮的小虎崽,連帶熱過兩次早飯。
“怎麽不叫我。”商時景揉了揉眉心,看着巧娘目光閃閃的遞上來早飯,又看了看日頭,還有靠在床邊虛弱微笑着的巫琅,暗罵見鬼。
“先生睡得那麽熟,我不好意思叫醒您。”巧娘羞赧的笑了笑,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樣。商時景知道她定然是還在介懷昨日之事,想盡可能的報答自己,便點了點頭,沒有再追究這事。
巧娘動了動嘴,好似想對商時景說什麽,卻下意識看了看巫琅,輕聲道:“郎五哥?”
巫琅聞聲後含着笑搖了搖頭,巧娘這才有些失落的放棄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先生,今天太陽很好,你要不要釣魚?”
這叫商時景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他仍是點了點頭,緩緩道:“好。”
巧娘如聞仙音,愉快的跳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也為難她這般情況還能健步如飛,想來是為商時景準備魚竿跟魚簍去了。商時景已經很習慣巧娘這種性格了,無奈的下了榻,穿鞋時他忍不住看了看巫琅,對方正在撫摸那根巧娘給他做的手杖,情況已好轉許多了。
等巫琅晚些睡着了,再給他渡些靈氣吧。
商時景暗想,面上仍是毫無異色,徑直往外走去,人還未走到門口,忽然聽見“砰砰”幾聲,緊接着就是巧娘的驚呼:“不要瞎跑!”然後傳來小虎崽嗷嗚嗷嗚的歡快叫聲,帶着了好幾聲瓦罐破碎的響動。
這只虎崽皮是真的皮。
商時景眉毛微微一挑,走下臺階,那小老虎正跳得歡實,不同于昨晚可憐弱小的模樣,今天頑皮的簡直像個混世魔王,一個沒留神就撞在了商時景腿上,往後一撲,頓時打了四五個滾,它正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對着商時景極是兇狠的龇牙咧嘴,結果小鼻子嗅了嗅,聞到了商時景的氣味後,頓時倒在地上裝可憐,嗷嗚嗷嗚的虛弱叫喚了幾聲。
喲,還會碰瓷。
巧娘見着商時景來了,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她瞧着小老虎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道:“還是先生厲害,我怎麽也喝不住它,它見着先生就老實了。”她已将板凳與魚竿簍子放好了,只等商時景坐過去握着杆子釣魚了,見着小虎崽乖乖待着,便要上前來抱它,免得它打擾商時景。
小虎崽卻猛然一竄,藏到了商時景身後,它這會兒除了一身紋路,幾乎看起來跟只貓咪差不了多少,昨夜還沒看仔細,今日一瞧,已被巧娘洗得十分幹淨。商時景也并非無求無欲之人,對這百獸之王自然多有好氣,見它溫順可愛,竟一點都沒母親的霸氣。
“罷了,由它玩耍吧,你自去忙。”
巧娘自然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她怕這虎崽頑皮,惹得商時景不喜。見着先生松了口,自然放了心,她将被打破的瓦罐碎片掃了幹淨後,自己到邊上煎藥去了。
小虎崽走起路來多少還有些跌跌撞撞的,它似乎對商時景記憶猶新,一直在商時景腳邊繞來繞去,偶爾還會順着魚竿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把爪子往水下拍,拍得自己一臉水花後打了個激靈,藏到了商時景腿後。它待在這兒,哪還可能有什麽魚能釣,商時景把魚竿擱在一邊,伸手去撓小虎崽的肚皮,這虎崽先是露出肚皮,亮出爪牙,似是想攻擊商時景,不過很快就放下了爪子,半側着任由撫摸。
從攻擊到示弱,通常老虎會情緒變更的這麽快嗎?
商時景若有所思的撓了撓小虎崽的肚皮。
這只小虎是不是聰明的有點過頭了,說起來自從吃過靈藥的只有兩頭老虎,一頭是它母親,一頭就是它,似乎都表現出了超乎尋常野獸的智商。
要說野獸會因為一顆丹藥突然開啓靈智,商時景是不太信的,可是似乎又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商時景把小虎崽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撫摸着它的肚皮慢悠悠道:“你這麽頑皮,該叫你什麽好呢?”到底是從野生變成家養,總該給個名字好稱呼,“你這麽聰明,叫你笨笨不适合。”
小虎崽吐出了一截粉紅色的舌頭,純潔乖巧的看着商時景。
“既然你這麽調皮,幹脆叫你皮皮吧?”
商時景點了點它的鼻頭,微微笑道,而小虎崽一歪頭,對自己即将扣上的大名毫不知情,反倒是很興奮的咬住了商時景的指頭舔了舔,卻沒有再吃到昨天晚上那麽好吃的東西,還被凍得舌頭發麻,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委屈松開了嘴,生無可戀的嗷嗷叫了兩聲。
平日與人交往總是少不了碰觸,只是原先都跟巧娘待在一起,男女授受不親,兩人幾乎沒什麽親密行為,後來巫琅來了之後,商時景才漸漸注意起自己身體的溫度,他體內寒氣極重,對本人無害,也不至于凍傷他人,可就如同一塊冰塊,貼久了始終是冷的,因此偶爾會用靈力刻意維持自己的溫度。
剛剛被咬着時一下子散去了靈力,倒把這只小皮皮虎凍得不輕。
商時景的手緩緩溫暖起來,摸了摸小老虎那幾顆牙,若有所思。
不管是做飯還在煎藥,巧娘都比商時景拿手得多,她擦着臉上的汗珠将藥倒了出來,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小老虎,見它與商時景相處融洽,臉上不覺泛出笑容來。她本來想,商先生對郎五哥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對小老虎說不準也是這樣,現在瞧着他們相處融洽,自然十分高興。
巧娘傻笑了半天才覺得手指發燙,反應過來後端着藥急急忙忙進了屋子。
“郎五哥,喝藥啦。”巧娘将藥碗放在桌上,又去翻找放在房間裏的果幹蜜餞,她向來心直口快,這會兒商時景又不在屋內,便開口問道,“郎五哥,你為什麽不讓我跟先生道謝,你昨個兒生了病,這裏沒有外人,我猜鐵定是先生救得你。”
巫琅溫溫潤潤的笑了笑,輕聲道:“不必猜,确是商先生。”
巧娘聽得反倒更糊塗了,又問道:“既然是先生,郎五哥幹嘛不讓我說。雖說先生也不是為了一句謝,可是若不說,先生做了好事卻沒人知道,心裏該多不高興啊。他對你好,又不盼着你對他好,一句謝謝很是應該的。”
這話說得通透,幾乎說盡了絕大多數凡人矛盾的心事,巫琅略有些詫異,倒沒想到巧娘能說出這句話來,随即笑了笑道:“那你覺得先生平日待我如何?”
“唔……”巧娘也不能昧着良心,她猶豫了片刻道,“嗯……不太理會?”
巫琅點了點頭道:“不錯,巧姑娘,先生雖說心地善良,但卻不愛與我們走得太近,他待我們好,我們都是心知肚明,可是他偏要說些難聽的話掩飾,倘若我們真當面感謝他,你覺得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巧娘恍然大悟:“噢,我明白啦,郎五哥,你的意思是先生不希望我們知道?可是為什麽呀?”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說出口的秘密,并不奇怪。”巫琅緩緩道。
“嗯……”巧娘将藥碗遞給了巫琅,無意說道,“是啊,先生之前說,不要跟虎娘他們走得太近,他說人要是生了感情,以後出了什麽麻煩,就會變得很傷心。我本來以為他不喜歡小虎崽,可是先生又治好了它,我想不通先生都在想什麽。”
巫琅怔了怔,一口飲下藥汁,緩緩道:“世上的事總是這般千奇百怪,他故作無情冷淡,也許是因為不願意以後傷心。”
“為什麽?”巧娘更不明白了。
“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一起,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緣分,可人卻很貪心的生物。就好比方說……嗯,巧姑娘,倘若有一日,你不能再呆在這裏,商先生也無法再照顧你,你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到自己的落英林之中去,你會難過傷心嗎”
巧娘反應很是激烈,她猛然站起,露出驚恐的表情:“怎……怎麽會呢?我很聽話,先生也說不生我的氣呀!”
“我只是說如果。”
巧娘這才慢慢回過來味來,她呆了呆,似懂非懂道:“郎五哥,你的意思是,先生看起來冷淡,是害怕以後我會傷心,或者是他會傷心嗎?”
巫琅微微笑道:“我也不知道。”
他只是很清楚,一個人當初挨得打太痛了,那痛意就會烙印進骨子裏,就算過再久也難以抹消。
甚至于巫琅自己,還是會想起那一日的大雨,想起大娘臉上驚恐的表情,他偶爾還會從睡夢之中驚醒,想起自己滿手血腥,想起自己倒映在鏡子之中的面容。
那些過往太過于可怖,每段相關的記憶碎片,都能紮得他心頭鮮血淋漓,如同千刀萬剮。
至于商先生是不是,巫琅卻不清楚了,他只知道自己自從那個雨夜過後,殺了太多太多的人,背上過多的血債,接下去的日子裏,他花費數十年功夫,将自己喬裝成彬彬有禮的貴公子,談吐優雅,言辭柔和,好似純然無害一般,試圖欺騙自己,然而這只是日複一日的讓他清楚明白,這皮囊有多麽虛僞。
藏匿在這張完美的容顏之下,是已變得軟弱的屠戮者。
多可笑,他當年被人稱為人屠,而今卻連理應痛下殺手的要事上,都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巧娘忽然又道:“郎五哥,我真是不明白。”
“嗯?”巫琅不解。
“先生長得這麽好看,又那麽聰明博學,性格也這樣好,可是他為什麽總是不開心呢?”巧娘捧着臉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要是我也有先生那麽厲害,要我付出什麽,我都願意呀。”
巫琅失笑道:“傻姑娘,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難處,咱們是外人,又怎麽能知道他心裏有過什麽苦楚,經歷過什麽磨難呢?”
這話題對巧娘來說就有點太超綱了,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撇到了腦後,興致勃勃的将蜜餞遞給了巫琅,讓他多吃幾塊,沖沖嘴裏的苦味,又仔仔細細的叮囑他要好好睡覺,拉過被褥将他蓋得嚴嚴實實,嚴實到幾乎要悶出痱子來為止,這才開開心心的去幹活了。
巫琅哭笑不得,不過他的确有些困意,便閉上眼睛小睡了片刻,迷迷糊糊之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覺得指尖傳來濕意,接着腹部一沉,幼獸奶聲奶氣的叫喚了一會兒,咕嚕嚕從他身上滾了下去,又堅持不懈的爬了上來。
是那頭巧娘救回來的小虎崽。
巫琅氣息未變,剛要坐起身來,手心忽然一涼,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
是商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甜景:當你沒出新手村就拉滿了一個滿級大佬的仇恨,相信我,你也不會太高興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