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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張霄, 一切困境便都迎刃而解。
張霄是個暴脾氣,他一路趕來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美酒佳肴, 兄弟歡宴,沒誠想卻是受傷不輕的南霁雪與看上去模樣也有幾分凄慘的巫琅,至于另一個陌生人, 便被他撇在腦後, 暫不理會。
“這是怎麽回事?”張霄是獨子,難得有幾個結義兄弟,平日裏吵嘴雖是毫不謙讓, 但是心中對這份情誼是看重的,尤其是對南霁雪這個妹子更為珍愛,見着她面容憔悴,衣着淩亂, 不由得十分心痛震驚, 瞧了瞧巫琅, 又看了看南霁雪, 聲音震如獅吼, “是誰幹的?!老三那小子呢!”
南霁雪咬緊牙關, 她又開始流血了,低聲道:“你是要看我死在這兒, 還是要先問個究竟?”
張霄撓了撓頭,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他看了看巫琅,略有些遲疑的抓了他一把, 又聽南霁雪道:“不是大哥的錯,他受了重傷。”
被弟弟懷疑的巫琅柔弱的靠在商時景身上,他體內被朱雀傷得不輕,焰鳥落在他另一邊肩頭哀哀鳴叫,蹭着臉頰,仿佛巫琅不久于人世一樣。張霄有些讪讪,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他沒再多言,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抛于空中,四人便一道上去。
巫琅作為男人,自然被丢到後頭,張霄運起真元為南霁雪療傷,心神一沉才發覺自家四妹竟是受了重傷,驚訝道:“怎麽回事,這世上還有人能傷你至此?”
“大哥,你沒事吧?”南霁雪稍稍緩過氣來,虛弱道。
“我無妨,你呢?”巫琅歸元吐納,他低聲道,“我這傷也有百來年了,不妨事的。”
張霄略有些不滿,蠻橫道:“你是怎麽回事,居然叫四妹受這麽重的傷!”他這人看着粗蠻,心思也十分老實,向來是長兄為父,倘若弟妹有錯,便都是他與巫琅的過錯,而今巫琅在場,他不在場,南霁雪受傷,自然都是巫琅的問題了。
“是我的過錯。”巫琅苦笑一聲,他之前強行喚出焰鳥殺死花無奇,如今五內俱焚,實在苦不堪言,也虧得他能忍痛,硬生生将此灼燒煎熬咬牙撐了下來。他心知肚明自己在說什麽,的确是他對尚時鏡步步退讓,才導致今日場景,倘若他沒有遇上商先生,商先生沒有為了避開應不夜而離開玉韞居,他們又沒有一路轉向小鏡湖,那麽四妹會遭遇怎樣的困境……
好,決定了,以後背鍋俠就是你的外號了!
商時景在心裏暗暗為巫琅喝彩。
張霄依舊憤憤不平,還要再開口說些什麽,卻又聽南霁雪道:“這一劍,是五弟給我的。”
“什麽?!”
巫琅與張霄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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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時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鑒于他是半路入隊刷春雲山副本的路人,因此極為明智的沒有開口。張霄先是給她塞了滿嘴的靈丹妙藥,又運起真元,幫助南霁雪療傷,他體內靈氣渾厚,只見南霁雪臉上隐隐約約浮現出乳白色的光芒來,眉宇微舒,顯然傷勢緩和了許多。
張霄一邊為南霁雪療傷,一邊說起話來仍是游刃有餘,他滿肚子好奇實在是藏掩不住,便問道:“老五怎麽惹你了,他幹什麽要刺你一劍。”
南霁雪長舒一口氣,緩緩道:“他哪是要殺我,他是要殺尚時鏡。”
“哦。”張霄應了一聲,随即更覺不對起來,茫茫然問道,“這事兒又跟老三有什麽關系?他不是刺你嗎?”
商時景與巫琅貼近着坐,只感覺到他身上火熱無比,不由得皺眉,伸出手去握住了巫琅的手腕,心中暗道:按照張霄這個傻白甜的智商,他跟風徐來居然是尚時鏡手下唯一沒受過殘害的幸運兒,果然是傻人有傻福。
“北一泓是他害死的,你說跟他有沒有關系。”南霁雪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他倒是真打得一手好算盤,單邀我一人上春雲山,破去定位石,引知息盛怒出手,布下天羅地網,再邀你前來。若非是大哥及時趕到,只怕他已得償所願。”
張霄奇道:“等等,四妹你說慢點,你知道我聽不太懂你們這些聰明人打得玄機的。”
商時景暗道:說得好,其實我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哈。”南霁雪失笑道,“這事說來倒也不複雜,不過是尚時鏡下了一步狠棋,你知他不過是築基修為,以他身軀,根本接不下知息一劍。我那時并不知情,只知知息盛怒,未料他心生殺意,便代尚時鏡受了一劍,知息見我受傷,仍是餘怒未消,卻也忍住脾氣,看在我的面子上只與他割袍斷義,舍劍而去,尚時鏡卻轉頭喚來了花無奇。”
張霄大吼一聲:“花無奇那個人渣敗類?!”
“不錯。”南霁雪冷笑道,“他為何邀你前來,你明白了吧。”
“……不太明白。”張霄呆了呆,小聲道,“我來了,能幫他打死花無奇?”
巫琅跟商時景卻已完全明白了尚時鏡的整個計劃。
詹知息被仇恨沖昏頭腦,尚時鏡靜候他上門尋仇,将毫不知情的南霁雪邀請上門,又破壞定位石使春雲山失去蹤影。南霁雪最為顧念金蘭之情,平日裏也是她為衆位兄弟調和,倘若她受辱,就猶如春雲六絕一同受辱。
尚不知道真相的南霁雪自然會毫不猶豫的保護尚時鏡,而尚時鏡也不會給予詹知息開口的機會,更不要提被仇恨沖昏頭腦的詹知息是否願意開口解釋。
尚時鏡無法躲過詹知息的追殺,他一人也無法重創南霁雪。
可是詹知息卻能重創南霁雪,而南霁雪則能保護尚時鏡躲過詹知息的追殺。
而詹知息此刻已知尚時鏡的全部手段,依照他的性情,即便看在南霁雪面子上放過尚時鏡一次,之後與尚時鏡必然不死不休,那麽春雲六絕之中其他四人的站位便顯得至關重要。不會有人比尚時鏡更清楚春雲六絕究竟何其可怖,自然,他也不願意讓這份曾讓自己賴以生存的可怕力量變成威脅。
尚時鏡帶花無奇來此,必然是要讓南霁雪先受辱,後再慘死,依照張霄的性情,四妹遭遇如此凄慘的對待,又是尚時鏡所為,他必定會遷怒巫琅,沒了南霁雪在中調和,春雲六絕的分崩離析都夠巫琅傷腦筋上一段日子。
除此之外……
只怕還有幽冥鬼獄吧。
花無奇與商時景那日見到的來人并不相似,想起那人言語之中對所謂鬼師那般不屑,想來定然也是四掌令之一,那木雕極有可能是代表他對南霁雪有意。
尚時鏡曾經背叛過幽冥鬼獄,無論他用了什麽手段,重新回歸必然不是輕松簡單的事,如果南霁雪此事當真發生,那麽尚時鏡無疑埋下了四掌令內亂的種子。
“你說,重傷在身的我,與花無奇待在一處能做些什麽?”南霁雪冷笑一聲,“花無奇手下的鬼魅皆是他的耳目,等你到時,他自然跑得無影無蹤,那時候你見着我,倘若運氣好,我有一口氣在,總算能活命;倘若運氣不好,我已經赤身裸體死在那兒,你尋不着兇手,又何況我死在春雲山上,你向來不滿大哥偏心尚時鏡一些,難保不會把怒火撒在大哥身上。”
她剛剛遭遇過這般經歷,尋常女子只怕吓得哭喊出來,南霁雪竟還能保持冷靜,不緊不慢的分析起尚時鏡的打算來。
商時景倒不是覺得南霁雪應該大喊大叫,而是覺得她的這種冷靜未免有些怪誕的不近人情,他不難想象當時南霁雪一人重傷在身,被信賴的三哥背叛丢棄,獨自面對一個淫棍時的感覺。
無論怎麽說,都不該像是南霁雪這般冷靜。
又也許正是因為她這般冷靜,才會走到如今的高度。
張霄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只好又閉上了,他虎目圓睜,憋屈的轉過頭瞪向了商時景,好似現下才注意到這麽個人物似的,粗聲粗氣道:“喂,你是哪來的小子?”
還不等商時景開口,巫琅先道:“他是我的恩人。”
“恩人?”南霁雪輕輕笑了一聲,牽動傷勢時猛然抽痛了起來,她咳嗽數聲,忍俊不禁道,“不錯,他也是我的恩人。”
“怎麽一下子這小子就成了你們倆的恩人了?”張霄不太明白,不過他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古怪道,“等等,老大,你是不是看不着什麽東西了?”他伸手在巫琅眼前揮了揮,被巫琅一掌拍落,燙得哇哇大叫。
巫琅下意識收回手來,他體內焰火太盛,抑制已是極難,只好無奈道:“幹什麽?”
“花無奇那畜生暗算你了?!”張霄破口大罵道,“那賊小子居然暗箭傷你,你是不是顧着四妹冷不防着了道,不然平日裏十個他也休想害到你。要不是老三這混球慢發了消息,叫老子趕來的這麽遲,就叫他嘗嘗老子的厲害。就說這幾日怎麽心驚肉跳,眼皮直抖,原來是你們倆受了苦,這賊天機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亂了,那群老道推演不出來,到處生事,怎麽不把幽冥鬼獄收拾了!”
他雖是個莽夫,卻是個重情重義的莽夫。
南霁雪咳嗽道:“玄天門又做什麽了?”其實她心中對商時景的來頭很是好奇,只是此刻不便,加上有張霄在此,因而不好多問。
她這二哥什麽都好,重情重義,平日裏也不算傻氣,唯獨是跟她總想不到一塊兒去。
為了避免尴尬,還是避着他來為好。
張霄便又絮絮叨叨了些正邪之間的事,南霁雪聽着聽着,不由得伏在他膝頭睡了過去,身上還披着商時景的外衣,依稀能看得見她衣裙還染着暗色的鮮血,面容猶如花朵一般,柔弱而美豔。張霄極是愛憐的撫了撫她的雲鬓,随即神情就從“慈愛老爸”變成了“洪荒巨獸”,他惡狠狠的瞪了眼商時景,又轉頭看向了巫琅,問道:“你該不會真是被花無奇那個傻子暗算了吧,到底怎麽了?”
哈?
商時景稍稍一怔,發覺張霄好似并不似自己所以為的那麽愚笨。
“剛剛我怕四妹知曉,現在她睡下了,是那個人吧。”張霄緊張的詢問道,“你怎麽不來找我們?”
有意思,這個神秘人之于巫琅,難道是個人盡皆知的秘密,只不過張霄以為南霁雪不知道,南霁雪以為張霄不知道?
巫琅頗為淡定的說道:“我慧眼被奪,你說我如何去尋你們。”
張霄倒吸了口涼氣,渾身打了個顫,好似想到什麽極為可怖的事情一般,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道:“他到底是想幹什麽,都一百多年了,怎麽就是不肯放過你。”
“我殺了他唯一的兒子,他肯放過我才怪。”巫琅冷冷道。
商時景微微一挑眉,稍稍有些意外,他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巫琅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其實不如說最早在他的心中,巫琅就是這般可怕的存在,只不過是跟對方在一起生活久了之後,才變得有所不同了起來。
“哎,說來他們兄弟倆也是奇怪,一個對你有深仇大恨,這些年來變着法子折騰你;另一個又看你好像看親生兒子一樣,總是給那個瘋子收拾爛攤子,也不知道他這次會什麽時候來找你。”張霄捧着臉嘆氣道,“這兩個老怪物沒事跑出來禍害世人幹什麽,就不能好好等着渡劫成仙嗎?不過長生者這些年來沒能再出,他們怕是也心急了。”
巫琅笑了笑,并未多說什麽。
有張霄驅使,這酒葫蘆的速度遠快過金軒乘,快近黃昏時他們一行人抵達了小鏡湖,青雀兒早已在長廊上等待,這酒葫蘆片刻未停,直直撞入冰涼湖水之中,氣得青雀兒又惱火又無可奈何,只得化為原型,跟随其後。
張霄将南霁雪抱在懷中,對青雀兒道:“快去取藥來,四姑娘她受了重傷。”
青雀兒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看了看南霁雪,又看了看巫琅,眼眶之中浮出淚水,半是怒火半是可憐的說道:“大爺爺!你說過奶奶會平安無事的。”
巫琅一臉無可奈何,剛要開口,商時景忽然止住她的話語,淡淡道:“巧娘人在何處?”
“巧姑娘吃醉了酒,在客房裏休息呢。”青雀兒抹了抹小淚珠,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幾條游魚跳出水缸化為女童,聽着她的指揮跟吩咐各去忙活了,她自個兒也扭了扭身,消失不見了。
“你身體怎樣?”商時景從剛剛靠近巫琅那一刻就察覺他身體情況不會太好,焰鳥梳理着主人的頭發,心疼的啾啾叫着。商時景體內滿是寒氣,因而并不感覺炙熱,他猶豫了片刻,伸出手握住了巫琅的手,低聲道,“這樣會叫你好過些嗎?”
巫琅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好多了。”
他在撒謊。
商時景的寒氣的确讓他體內的火焰稍稍減弱了些,然而随即反撲而來的痛楚卻更為兇猛,肌膚相連處傳來過分冰冷的觸感,連帶着他體內焚燒的烈焰,叫巫琅恍惚以為自己又墜入到了那個深淵之中。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從他人身體之中拔出刀,熱血潑濺在手上,從溫熱變得濕冷。
這種切入肌膚般的痛楚叫巫琅多少有些魂不守舍。
過了片刻,張霄忽然出來喊巫琅,說是南霁雪找他有事,巫琅怔了怔,沒多大異議的跟着張霄進到了南霁雪的閨房之中。
青雀兒已經服侍南霁雪換了衣服,順便将傷口清理了些許,妩媚的女子仍是有些氣血不順,她傷在一側,只得半傾着身體斜躺,枕于素手,宛如海棠春睡一般。
巫琅被牽引着坐在床邊圓凳上,張霄拎着青雀兒的後領帶着她出去尋藥煉丹,南霁雪慵懶的睜開眼眸,她緩緩道:“你幹嘛對着他撒謊?”
“什麽?”巫琅不明所以。
“你撒謊的理由從來只有一個。”南霁雪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領,柔聲道,“你喜歡他,卻還不夠喜歡他。”
巫琅僵了僵,漫不經心地思索着如何反駁這句話,然後就聽着南霁雪笑出聲來:“你壓根一點都不知情對不對?你對着他的時候是不一樣的,你看不見,自然就不知道自己臉上挂着什麽。”
“狂熱、欣喜,可你卻撒謊騙他。”南霁雪低聲道,“大哥,你自己有時候都不明白自己對不對,我知道你待任何人都很好,所以待任何人都有些不好。尚時鏡對你那般迷戀,又對你毫不留情,就是因為他知道你根本沒有心。”
巫琅覺得有些頭暈目眩,透不過氣來,他很少與南霁雪說感情方面的事,也不知道對方為何突有此感。
他對先生……對先生,是男女之情?
“霁雪?”
“當你喜歡他喜歡到你維持不住這副假相,就太遲了。”南霁雪理了理巫琅的頭發,忽然道,“那人帶來的那個姑娘倒是很單純,什麽事都跟雀兒說了。”
巫琅苦笑道:“雀兒自然什麽都跟你說了。”
“不錯,他讓你走,你毫不生氣,說走便走。”南霁雪的手指劃過長兄的臉頰,托住他的臉頰,聲音甜蜜粘稠,調笑般撕裂開巫琅的心事,“你是體貼人家,還是毫不在意?你知道他冤枉了你,倘若有日他發現了呢,發現你并非壞人,他卻将你趕走。”
不錯,尋常人相處那麽久,即便不是知心好友,也是談得上來的朋友,商時景當時對巫琅心生懷疑,他本該氣憤不平,而不應當那麽理智冷靜。
倘若他真的在意商時景這個朋友,那麽他就該糾正商時景的錯誤,而不該由巧娘來小心翼翼的走過這條獨木橋。
“我太清楚男人的伎倆了。”南霁雪低聲道,“你對他的心意漠不關心,卻又對他如此狂熱,你覺得這像不像……”
“像什麽?”巫琅的聲音冷酷了下來。
南霁雪卻有些顫抖:“像不像,老五遇到北一泓的時候。”
巫琅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震驚,這事兒其實怪有趣的,南霁雪欣賞着長兄臉上的表情,失去視力之後對方似乎多少有些掌控不住自己的心意,他變得太好看懂,殘忍無情的那一面結合純真懵懂的青澀,奇妙的重疊,像是荒誕可笑的粗糙皮影,在燭光下顯出倉促而怪誕的影子來。
“先生知道我的這些把戲。”巫琅鎮定了些許,他平靜道,“他心知肚明,早已委婉的勸誡過我。”
“何必說得好似你會聽一樣。”南霁雪緩緩道,“在他當真對你付出真心實意之前離開他。”
巫琅有些困惑:“霁雪?”
“你遲早會愛上他的。”南霁雪忍不住說道,“就像老五那樣,從迷戀到瘋魔,你會忍不住慢慢露出真正的自己,可他卻會發現自己的真心實意付給了假相。你現在還維持得住這副虛僞溫柔的皮囊,只是因為你根本不夠愛他,可你最終會到那一步的。”
巫琅輕聲道:“我對商先生,與對你們并無區別,霁雪,我對你來講,只是虛僞?”
“你可以站在這裏為止,我們也只需要這些。”南霁雪一臉平靜,她忍不住想起詹知息當時心碎絕望的容顏,心中忍不住一酸,“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大哥,我不知道你的身世,可是我知道你是什麽人,你根本不明白什麽叫感情,你只懂得給予,而我們只需要這個。”
巫琅道:“這有何不同?”
“不同,你需要他,你期盼他會做更多你意料不到的事,他對你而言是截然不同的。”
巫琅一時語塞。
南霁雪又問道:“那年的大雨,你真的走出來了嗎?”
“住口!”巫琅勃然大怒,“霁雪!”
南霁雪乖乖閉上嘴,她稍稍喘息了一會兒,傷口仍在作痛,每痛一次,就折磨得她眼前滿是詹知息。
哈……老五。
男人啊,一個個都是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看完這章可以回去感受下養老時光那會兒巫琅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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