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獨憶故人兮,往事如煙
13 獨憶故人兮,往事如煙
◎差點被……◎
此刻已經過去了三天,我也才爬了樓梯的五分之一,這樓梯建得高的出奇,每一節都有小腿高低,上起樓梯來費力的很。
以至于雖然是在冰天雪地中,我仍然出了一身汗。
到了中午時分,我正打算坐下來休息一下,可遠處傳來“哇哇”的鳥鳴聲卻不允許我休息了,擡頭就看到了一大群黑壓壓的大鳥。
那鳥一身黑毛,形似烏鴉,但卻比烏鴉大的多,一只鳥就頂得上三四個成年人大小,叫聲如擊鼓,食生人。
從我踏上這臺階開始,他們已經在這裏跟我周旋了三天了,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為的就是阻攔我上這山洞。
這也是鬼氏一族為什麽都注重煉體的原因,一方面是為了上這臺階,另一方面就是為了與這種怪鳥周旋。
我聽叔叔說這種鳥已經在這裏盤旋了千萬年之久,阻攔各種要登上這山洞的人,包括鬼氏的人。
而叔叔的父親,上一任家主曾跟他說過,說這些鳥既是對他們祖墳的一種保護,也是對于前來祭祖的人的一種考驗。
若生,則祭,若亡,則葬。
這是不知道多少年以來流傳下來的習俗,至今都從未有過半分改變。
我拔腿就要跑,可這樓梯太高,如果實打實的跑的話,那一定會被絆倒的,而且如果全速向上,那麽必然就會面臨着大腿抽筋小腿酸痛這個問題。
我果斷選擇輕功,但又不敢多跳,害怕冒犯了鬼氏先祖,所以也只能三節三節的往上。
不但要一邊往上走着,一邊還得躲避這些不斷向下俯沖的鳥,他們如同利劍一般從我的耳邊劃過,從我的眼前掠過,帶動我頭頂的風,如同細針一般一根一根的刺入皮膚。
但是我卻又不敢停下,半個時辰,我心裏這樣跟我說着,他們一天只出現三次,而且每次出現只出現半個時辰,所以我只需要以這樣的速度跑上半個時辰,也就萬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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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離開之後,我放下鬼宇,一手攬着他的肩膀,防止他倒下,讓他輕輕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自己半眯着眼睛喘熄休息。
少年乖巧的靠着我,涼涼的發絲落在我的頸側,在涼風的吹拂下輕輕的摩挲着,癢癢的,讓人忍不住的心癢,我們的模樣就像曾經的那樣。
此刻若他醒來,必然是會笑我的吧?
竟然被一群鳥追趕的這般狼狽,說出來我自己都該笑我自己了。
……
其實以前我們來祭祖時也總是這樣的,被鳥追趕,一路逃亡,但也樂在其中,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可沒有這般乖巧。
鬼宇一劍斬下我背後偷襲的那鳥的翅膀,将他踹下臺階,同時也收劍歸鞘,我下意識的扭過頭去看他,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
結果呢,他壞壞的笑了一下,一腳跨上我現在站的臺階與我并肩而立,輕輕的捏了我的臉一把:“比賽?”他的眼中自是有着無限的柔情。
我被他看得火燒火燎的,臉上被他捏過的地方更是燙的要起火,但好歹腦子還是會運作的,下意識的回答了他的問題:“行。”
我們以鳥群追逐我們的時間為比賽時間,兩個人就沿着這條樓梯不斷的往上,一邊向上跑着一邊還要躲避鳥群的攻擊。
不過此時的我們都是實打實的一節一節的往上跑,比運輕功費力的多,以至于跑到最後,當我們兩個同時跨上比賽前的最後一節臺階時,大鳥也散盡了,兩個人早就已經汗如雨下。
我直直的坐在臺階上,大腿已經沒有知覺了,小腿酸痛到了連動都懶得動一下,汗水從額頭流下,流過眼角,再順着側臉流向下巴,随後從下巴滴落,我靠在背後的臺階上,半眯着眼睛休息。
鬼宇坐到我的旁邊,先是用袖子給我擦了下汗,随後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着我,他的頭發沾了水,風一吹就變成了冰涼的,此刻落在我的頸側,冰冰涼涼的,有種別樣的感覺。
我半眯着眼睛看他,由于是半眯着,以至于視線不是很清晰。
他的眼睛被一層水氣輕輕的籠罩着,朦朦胧胧,在看向不知名的遠方,微微泛紅的眼尾讓人心生憐愛,他就像是一只小貓一般的乖順,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依偎在我的身側,世間美景也就不過如此了。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他突然不靠我了,反倒是轉過身來,站到下一節臺階上,與我面對着面。
他向前半步,一條腿緩緩擡起,我知道他這個動作的意思,所以我将腿打開,任由他跪在我的兩腿之間。
他俯下`身,捧着我的臉,赤色的重瞳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花魁,你此刻的模樣真的太勾人了,任誰看了都移不開眼,只可惜,你是男子,而我喜歡女生,否則,早該……啊!”
我擡起手,握住他的肩膀,就将他按倒在了旁邊的臺階上,我從上面看着他略顯驚慌的表情,微微一笑:“早該怎麽?”
他擡起手按住我的脊背,就将我按在了他的身旁,在我的耳邊說道:“早該八擡大轎娶你進門啊。”他呼出的氣緩緩地噴在我的耳邊,吹進我的耳朵,讓我忍不住心癢難耐,整個人被他按的死死的,也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這般胡來。
我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呢,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背部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兩個人換位時失了手,就那樣從臺階上滾了下去,這臺階是石頭做的,硬邦邦的,上面還有個大活人的重量,那掉下去別提多酸爽了!
我忍不住就倒吸一口涼氣,漏了聲呻[yín]。
他的臉色也變了,是真的在擔心我:“花魁,沒事吧?”
我輕輕哼了一聲,也不言語,身上用力,兩個人就滾到了下一節臺階上。
這次是他在下我在上,他在落下時握緊了我的肩膀,咬着 牙,看來也是吃痛了。
“花魁,你……”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将我推到了下一節臺階。
于是我們兩個人就開始了這種小孩子的打鬧游戲,不斷的從臺階上往下滾。
滾過十來節之後,我們就發覺了這種游戲可一點都不好玩,滾得多了,指不定到時候還需要落下什麽病呢,萬一要是一不小心骨折了的話,那這次祭祖就不用去了,我們兩個都心照不宣的停止了這種無聊的游戲。
鬼宇就像之前那樣,靠在我的肩膀上,歪頭看我,就算是不看他,我也能察覺得到他可以說是灼熱地的目光:“花魁,你說別人玩兒也是玩兒,咱們玩兒也是玩兒,好像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只不過別人玩的是游戲,咱們玩的是命。”
我摸着他柔順的頭發忍不住微微一笑。
玩命有什麽不好,将命運玩弄于股掌。
他低頭趴到了我的大腿上,頭枕着我的腿,手臂向下探去,捏住了我的小腿。
輕輕地揉捏,那種又酥|麻又酸疼的感覺,讓我止不住的顫唞。
這次他是無論如何都會發覺,他微微愣了一下,立刻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但手卻還在我的小腿上放着,他歪着頭沒有看我,磁性好聽的聲音似乎有些郁悶:“花魁,你反應這麽大幹什麽?我們都是男子,我又不能真把你怎麽了。”
随後又補充了一句:“這裏現在肯定還在疼吧。”
“嗯。”我紅着臉應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靠近總會引得我臉紅心跳。
那時的我不知道這原來是心動。
只以為是微風拂過人間,所以才亂了心弦。
我努力忍住身體的顫唞,任由他這般揉捏着,其實他捏的力道很舒适,不輕也不重,漸漸的就在這種舒适中眯起了眼睛。
我緩緩的撫摸着他勻稱的脊背,那是獨屬于常年練武的少年人才有的,十分結實,充滿了張力。
少年其實也生的十分好看,他有着一張略顯孩子氣的臉,眉毛比旁人略長,眼尾飛揚但不張揚,赤紅色重瞳中的滄桑被樂觀所掩蓋,睫毛又黑又長,鼻梁高挺,微笑唇,不笑的時候也不冷漠,笑起來時嘴邊淺淺的小酒窩更添風采,暖的像日暮的顏色一般。
……
之後的幾天,我就機械着重複着每天所幹的事情,吃飯,上樓梯,躲鳥,睡覺,雖然沒有多麽快樂吧,但也算不上枯燥。
一直到最後只剩下百來十階臺階時,又來了一波大鳥,這次他們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殺了我。
可我現在并不想跟他們周旋,第一是我身後背着鬼宇不方便去打鳥,第二是就差百來十階了,躲過去就完事了。
所以我沒有理會他們,反倒是運起輕功八節八節的往上跳,我倒也不是不能跳得更遠,只不過實在是不得已才這般,畢竟多年在祭祀時間學習,對待祭祖,始終都是有着在骨子裏的敬畏的。
……
跨上山洞前的最後一節臺階時,我一不小心沒站穩,就那樣跪下了!
咬着牙趕緊起身跑進了山洞,那些鳥是不會進這裏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我将鬼宇放下,讓他倚靠在山洞的石壁上,輕聲開口:“乖,等我一下。”
也是時候去處理外面那些鳥了,這麽多次的祭祖中,一直都有一個不變的規矩,祭祖之前需要斬殺這種鳥整整兩百只,一方面是為了維持他們種群的平衡,另一方面是一旦山洞中有活人,那麽他們就會在外面的空中盤旋不離,嚴重擾亂了他們祖上的清淨,必殺!
雖然走的比較匆忙,但是卻是背了弓帶了劍的,怎麽可能怕他們?
跨出山洞,盡管已經看過很多遍了,但是面前的場景還是令我震驚了,天空中黑壓壓一大片流動的黑雲,在帶動空氣流動的同時也傳來了令人震耳欲聾的鳥鳴聲,你一句我一言,也不知道是在讨論什麽。
可是那種吵鬧的聲讓我的耳朵疼得出奇,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
我咬着牙勉強定了定心神,拉滿弓弦射落了一只鳥,随後又連發幾箭,就有幾只鳥應聲而落,這分明是個朝拜的姿勢,但他們做出來卻讓人那般的壓抑,那般的難受。
畢竟我帶的箭是有數量的,也不能這樣跟他們耗下去,一只鳥向我俯沖了下來,我看準時機,飛身躍到了他的背上,這鳥大的很,在他不斷的掙紮中,竟不知不覺地帶着我飛到了空中。
我扯下發帶套在他的脖子上,防止自己掉下去,半跪在大鳥的背上,拔出劍就将那些向我飛來的大鳥們一個又一個的斬殺。
他們的嘶鳴聲震耳欲聾,如同利劍一般的翅膀一次又一次的劃過天際,溫熱的鮮血不斷噴在我的身上。
我突然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了。
每個生物都有它存在的意義,難道他們的存在真的是為了殺戮嗎?
我這樣做真的對嗎?
如果活着就是為了死,那麽為什麽要活着?
就像曾經的那樣,我又一次質問我自己。
“如果活着就是為了死,那麽為什麽要活着?”
我怎麽會知道呢?
……
一直到肩膀上傳過來撕裂的疼痛,我才終于被拉回了現實,我擡起劍砍掉了咬在我胳膊上的那只大鳥,一腳将他踹下去。
管他的呢,想這麽多幹什麽?
生與死,對與錯,那就不是任何一個人說得了的。
活着是幸運,死後願幸福,對的就堅持,錯了也不改。
如果能活成這般,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哪怕同行者少,獨行者多,又能如何?
……
我數着數當第一百九十九只鳥,落下時我提劍,斬殺了我腳下的這只鳥,順着他落下時羽毛緩沖的速度落到了山洞前,收起劍,擡腳跨了進去。
看到鬼宇依舊那般乖巧的在原地等着我,不禁笑出了聲:“你若是之前就有這般乖巧,那該多好。”
我的衣服上沾了血,不想蹭在他的身上,就将外衣脫掉,本來打算只留中衣的,不曾想中衣上也沾了血,我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果斷脫掉中衣,只留下薄薄的內襯,山洞的內|壁也是由瑪瑙石建成的,就是只穿着內襯,也不會很冷。
我起身數着山洞內|壁的壁畫,第三幅畫是鬼氏真正祖墳的“門”,可這門的鑰匙卻在第五幅壁畫上,第五幅畫畫的是整個山洞及其底下所有臺階的大致模樣,我緩緩的撫摸着壁畫,上面粗糙的質感讓人忍不住想多撫摸幾下。
我按照順時針開休生傷杜驚死景的順序一次将那巨大的石塊推向裏面,随後第三幅畫中的大門就緩緩的打開了。
我抱起鬼宇,向第三扇門走去,刺骨的涼風撲面而來,裏面自是別有一番景象。
不知是何材質的石頭泛着幽幽的藍光,給人以如夢似幻的感覺,洞頂的冰錐刺入地面,帶有嚴肅的壓迫感,一口又一口冰晶的棺材前是用朱砂刻上的大大的鬼字,讓人膽戰心驚,忍不住便要拜服!
我打開一口棺材将鬼宇放進去,跪下去趴在棺材邊沿上,也不理會那冰涼刺骨的感覺,就那樣靜靜的看着那個人。
眼淚忍不住的就落下了。
我不想走。
我想你。
我……真的想你。
每天……都在想你。
我真的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我只會說:“我想你。”
……
那天我照例馴化完動物之後,計劃回房間裏睡覺,我本來以為回去之後會看到鬼宇趴在院子裏的石桌上,輕輕的敲着石桌一只手支着腮,然後一臉哀怨的看着我嫌我回的又遲了。
可奇怪的是,鬼宇這次竟然比我回的還遲!
我心說奇怪,但是曾經也是有過這樣的情況的,所以也就沒有多想,我坐到石桌上,一只手支着腮,像他那樣輕輕的敲着桌子……等他。★
看着落日的餘晖一點一點的消失,看着那麽紅色一點一點的被黑暗吞沒,我的心裏難免就生起了一股煩躁感,不過一想到每次我回的遲了,鬼宇也是這樣在等我,我也就沒有什麽好生氣的了。
可是一直到在半個時辰就淩晨時,鬼宇竟然還沒有回來!
他一般不會接這種長期的任務,一般一天就能搞定的他才會接,所以這次回的這麽遲必然是有問題的,我起身拿起劍就朝王殿走去。
這是我與烏舛的一個約定,在鬼宇離開時,我若想要出去,那麽必須去通報他。
雖然我這人最讨厭麻煩吧,不過在這方面确實是我們兩個都退了半步的,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殿前的侍衛看到我并沒有攔着,也沒有去通報,只是将我的手裏的劍收繳了,帝前不可帶劍,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規矩,任誰都不能破,随後任由我進去找烏舛。
烏舛正坐在案前皺眉批着奏折正在說涼城一帶民兵造反一事,本來遇到這種事應該想都不想就出兵制止的,可涼城城一帶有一關卡名曰虎口,那裏的地形易守難攻,如果派兵,那簡直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實在太不明智了。
不過我聽烏舛這些天跟我交流的語氣應該是希望我帶兵的,我估摸着過不了一個月他就該出兵了,不過這些并不在現在的我考慮的範圍以內。
我剛靠近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他略顯疲憊的聲音:“愛卿?何事?”
“我要出宮。”我懶得與他多做周旋,所以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他聽到我的話,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煩惱說道:“老規矩。”所謂的老規矩就是在他的殿前跪上一個時辰,也不需要人看,一個時辰之後自行起身離開便好。
聽到他這話我扭頭就走,但是剛邁出一步就被他叫走了:“等等,愛卿今天是有什麽急事嗎?平日裏你可沒有這麽聽話。”
我皺着眉沒有轉身,跟他說:“鬼宇到現在還沒回來,我需要去找他。”我心裏着急,實在是不想多費口舌。
“那你也別跪了,直接去吧。”
“嗯?”他可沒有這麽好心。
“明天補上就好。”
“……”果然如此。
我想都沒想就運起輕功,離開了高高的宮廷,此時街上已經沒有行人了,借着皎潔的月光,我沿着道路不停的行走。
在找了不知道多久之後,一處拐角我撞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二話不說就将我按在牆上吻了上去,他吻的是那般的霸道,霸道的我根本就沒有半分掙紮的餘地,我試着想掙紮,可是那人的力氣竟然比我還大,将我死死的按在牆上,動也動不了!
不是!
誰家姑娘力量這麽大啊!
我靠!他媽是男的!
我力量比不得他,也反抗不得!
不是哥,你看清楚點!
我是男的!
他松開我的肩膀,拉扯着我的衣服,此刻是夏天,我穿的衣服較薄,也比較寬松 ,竟然他一扯就扯掉了,皮膚接觸到了背後冰冷的牆,讓我忍不住顫唞了一下。
面前的胸膛是那般的滾燙,燙的我不敢去觸碰,我擡起手打算推開他,可是我卻被他吻的渾身使不上力氣,推了半天都沒有推開他,反倒還一不小心扯開了他的衣服。
但也根本掙紮不開,只能任由他這般!
可是此刻面對着我的那熟悉的氣息,讓我就算看不清他,但也猜出了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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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