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再遇故友兮,摩攃突生

20   再遇故友兮,摩攃突生

◎有人說胤魁不夠愛歸海流紅,他為了歸海流紅心甘情願隐藏了自己的鋒芒,◎

吃完飯後流紅擡眼看我,黑亮的眼眸流光溢彩:“小花,我父皇也被你晾了有三天了吧,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見他?”

“我不想去見他。”我直截了當的說了實話,在流紅面前我是不可能說假話的,不論我們在聊什麽,“我怕他會故意激怒我,然後我可能會做一些過于激動的事情,事情可能會因此變得更糟。”

“小花,那我陪你去吧,我陪着你。”流紅握住我的手,睜着大大的黑色眼睛看我。

其實像那種“我陪你”啦之類的那樣太肉麻的話,是從來就沒有人跟我說過的。

心中莫名激動。

我輕輕點了點頭“好。”

……

守在外面板正的像撲克牌一般的侍衛将流紅攔在了外面,應該是歸海靜穆下的命令。

于是最後,流紅氣鼓鼓地在外面目送我一個人進去,面對歸海靜穆。

我端端正正的跪下,叩首“參見君上。”

雖然我并不想給他什麽好臉色,可看在流紅的面子上,我暫且是不打算和他撕破臉的。

那個人,早就在我的心中占據了無可取代的地位,除他之外似乎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讓我心甘情願地收起自己滿身的劍戟,對他百依百順了。

歸海靜穆好像是在認真的審視我,老半天都沒有說什麽,過了好久才說:“你是當真喜歡流紅嗎?”

我懷疑他這個問題在侮辱我的智商,真想上去反手就給他一巴掌,但一想起流紅,就會在心裏不斷地提醒我自己,要忍,扯了扯嘴角,勉強給了他一個笑容:“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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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認真回答我。”歸海靜穆的語氣難得的正經。

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任何一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的,哪怕他們關系并不好。

“君上請問。”我低下頭,僞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輕輕地點頭。

“你是烏茲國的,對不對?”

“對。”我十分誠實的回答。

歸海靜穆敢這麽問我,那就是肯定早就把這些事情給查清楚了,我就是撒謊也是沒有任何用處。

“那我問你,日後倘若烏茲國與樓蘭國開戰,你會選擇幫助誰?”

我做出一副十分為難的表情,假裝糾結了好久之後才說:“君上,您問這問題可就着實是為難我了,烏茲國生我養我,若說幫樓蘭國,那就有些太假了,如果說幫烏茲國,那我恐怕連這個門都踏不出去吧?”

“所以你的答案是?”我低着頭,看不見歸海靜穆的臉,但我可以想象出他那笑的跟狐貍似的表情。

我強忍着翻騰洶湧的內心回答:“日後若兩國開戰,我會率先選擇調和,倘若非戰不可,那我會選擇中立,誰都不幫。”

就說這家夥會故意激怒我!

“你耐得住烏茲國皇帝的威壓嗎?”歸海靜穆果然就像我所想的那樣,不斷的挑戰我的底線,不斷的逼着我對他發火。

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千萬不能逞一時之勇。

必需盡力保持平和,我深吸了一口氣,十分決然地開口:“只要我不想,就是刀架頸間,他烏茲國皇帝也奈何不了我。”

“你的話出自內心?”

“那是自然。”

聽到這話,歸海靜穆低低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什麽意思,說:“好,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頓了頓,又說:“今有一城池,全民皆染瘟疫,見面即被傳染,當如何?”

“先全力救治,倘若不成,直接封閉城池,全部火燒。”

“這麽狠嗎?”

“當斷則斷,留着也只會影響百姓,不如燒了,幹淨。”

三年前,烏茲國曾經有過類似的瘟疫,救治無效,傳播了三座城池之多,當時烏舛直接下令,讓我和鬼宇燒光了三座城池。

大火連燒了七天七夜,幾乎寸草不生。

歸海靜穆緩步走到我的面前,彎下腰看着我:“小花,你擡起頭看着我。”同樣的一個稱呼,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我就覺得十分難受,甚至有些反胃。

但沒辦法,現在這情況,我就是再怎麽不願意也只能受着。

聽話地擡起頭來,不敢和他對視。

他那雙眼跟流紅太像了,像到會讓人恍惚的程度。

歸海靜穆擡起手,捏着我的下巴,讓我正對着他:“看着我。”

擡眼看他,不再畏懼對視。

聽到他接着說:“這便是所謂的蛇蠍美人嗎,生得這麽俊美,想不到竟是這麽的心狠手辣。”

“萬物皆有得有舍,若什麽都要,那未免太貪心了些。”我輕輕皺了下眉,他讓我感覺非常不舒服,難以形容的不舒服。

歸海靜穆終于是貼心地松開我的下巴:“雖然确實很殘忍,但不得不說,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聽到他這樣說,我的心裏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就聽到他接着說:“很好,我期待你之後的表現。”

敢情他這是盯上我了,打算好好折磨我的意思呗。

我還真就奈何不了他,只能再拜:“臣,領命。”

默默把他關進小黑屋裏,看來需要籌備一下找個機會把他裝麻袋裏揍一頓了。

出去之後,流紅握着我的手,輕輕的搖晃着說:“小花,父皇他沒有為難你吧?”

第一次體會到戀愛感覺的我,只希望身旁每時每刻都是那個人,而我一看到那個人就會笑,就會感覺心裏像是被填滿一樣滿足。

擡起手摸摸他的頭,眼神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既然我能安全出現在你的面前,那他就必然沒有為難我。”

至于歸海靜穆故意激怒我,一直問的那些刁難的問題,我就不打算跟流紅說了。┇

本來他們的關系就已經那麽僵硬了,我可不能再火上澆油。

之後流紅的壞心思就又上來了,他踮起腳尖摟着我的脖子:“小花,你親親我吧。”

他的邀請從來都是那麽直白的,可就是那雙黑亮的眼睛,只要看着我,我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拒絕的。

我緩緩的俯下`身,堵上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舌頭靈巧的撬開他的牙齒,開始肆意的吻他。

真的,現在的我什麽都不想要了,只想要他。

曾經為了一個人,我心甘情願困于重閣疊闕之地,長劍結痂。

而今又為了一個人,我再一次甘心待在這四角的天空之下,收斂鋒芒。

或許這就是愛吧。

……

傍晚時分,我和流紅在長廊上行走,看着天邊的那一抹紅暈。

不似人間的景象。

夕陽染紅了大半邊天,羞答答的姑娘一樣披着金色的紗衣要駕車離開。

很突然的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我的眼睛。

這人我記得!

我向他招手,大喊:“公子,公子!”

之前他幫助了我兩次,到現在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一下,錯過了這次以後想見面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去了。

我明顯地感覺到流紅握緊了我的手。

他輕輕地晃了晃我的手臂,小聲跟我說:“小花,那是個女孩子。”

我覺得有些奇怪,但我從來都不曾懷疑過流紅對我說的話:“什麽?我記得之前見過一個與他樣貌相同的公子的。”

說完之後我就牽着流紅的手向那個人走去,先過去看看什麽情況。

“啊,這樣啊!”流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微微握緊了我的手,跟着我向前,“他們是一對雙胞胎兄妹,你之前見到的應該是她的哥哥。”

“那這可怎麽辦?我這喊都喊出來了。”我不禁覺得有些頭疼,這次實在是大意了。

不知道怎麽的,流紅突然笑了出來,笑得真是好看,少年郎一樣純粹:“小花,原來你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面。”

我這樣愁着,就已經走到了那個人的面前。

來不及說一個字,那個人就先我一步開口了,她抱着自己的胳膊,語氣十分欠打:“眼神不好使就別出來晃悠,礙眼。”

倒退上幾個月,出現這種情況,我早就已經拔劍砍人了。

但現在實在是不想惹是生非,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什麽話都還沒出口,她就又說話了:“你不是很狂嗎?怎麽現在慫了?”

我差點都要以為她是歸海靜穆找來專門挑我毛病的人了,簡直句句戳我雷點。

“我一個大男人,根本不屑于跟一個小女人斤斤計較。”我終究還是沒忍住,學着她那欠揍的語氣回了她的話。

我想着這句話說完 我就走。

說認真的,在這裏跟她斤斤計較真的沒什麽意義。

“小女人?你看不起女人!”她竟然直接就激動了起來。

完全不禁逗,她還不知道是哪家驕橫跋扈的大小姐出來招搖過市的。

“是又如何?說上兩句就忍不住了,還是趕快回去待着吧,礙眼。”

說到這裏,流紅輕輕捏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再說了。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我明白,讓他放寬心的表情。

扭過頭繼續看着那個人,說:“聽見沒有?”

“你看不起女人?我還看不起你呢!死斷袖!”

那個人再一次挑戰了我的底線,我幾乎用了我全部的忍耐力才沒有拔劍砍人。

忍不住握緊了腰邊的玫瑰長劍。

她還打算再說些什麽,就有另一個人出聲阻止了她:“小願兒,何事跟人争吵?”

我們三個人齊齊向聲音的源頭看去。

見深紅色的晚霞中,一名白衣公子緩步走來,沉穩而又端莊。

就是巫師念!

我正欲開口喊人,就突然想起來他此刻認不出來我,所以也就只能作罷。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流紅握緊了我的手,看來他很緊張。

巫師念過來之後,我發覺這兩人單論樣貌,竟然無一不同。

心裏微微震驚着,就見到那個人拉着巫師念的袖子小幅度地晃了晃,近乎撒嬌地說:“哥,戴面具的那個欺負我。”

她的語氣聽起來楚楚可憐,乍一看,竟然真像是我的錯。

媽的,女人都這樣嗎?

這下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了。

我心裏在這裏自顧自的腹诽着,就聽到巫師念無奈開口:“你不欺負他我就謝天謝地了,哪裏輪得到他欺負你。”

随後就見到他向我行了道歉禮,微微笑着說:“抱歉,公子,小妹頑劣,不懂得禮數,還望公子見諒。”

他說話時語氣平靜地就像湖水一般,似乎是沒有任何誠意,但卻并不讓人反感。

人家都這樣說了,我也就沒必要去跟她杠,所以也只能搖搖頭打算就此作罷:“沒事。”

我沒想到那個人竟然不依不饒,她擡起手指着我說:“哥,你憑什麽給他道歉,明明我們都有錯的。”

我正想發作,就見流紅掙開我的手,就像巫師念那樣回給那個人道歉禮說:“我替他向你道歉,對不起,滿意了嗎?”

他特意加重了“對不起”三個字,語氣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但我的心卻忍不住地刺痛,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就是覺得好痛,好難受。

我沒有再理會那兄妹,牽着流紅的手自顧自地轉身離開了。

我知道,這一遭,他們是得罪到我了!

……

回去之後,我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吃飯的流紅,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情,我心疼了:“流紅,你為什麽要道歉,沒那必要。”

“一件事情總要有個人終結,否則,無止境的争鬥是沒有任何結果的。”流紅擡起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我笑着說,他總是先考慮我的,但越是這樣我就會越心疼,無止境的心疼。

他到底是經歷了多少痛苦,多少難受才會像現在這樣全身心地考慮別人的?

我好想将他抱在懷裏好好呵護。

“流紅,下次讓我做事件的終結者可以嗎?你不要總是為我付出那麽多了,我真的……不想這樣。”我本來要說的心疼卻不知道怎麽的,就那樣卡在喉嚨裏,說不出口。

流紅好像不是很同意我的話,他咬着筷子,看着我,含糊地說:“小花……愛一個人是相互付出的,別說那種讓一個人扛起全部那樣的話。”

在感情這一方面,我竟然還不如流紅看得通透……

于是,我低下頭專心吃飯,沒有再說什麽了。

我們之間有了難得的一陣沉默。

下一次的話題是我們躺在床上之後流紅率先挑起的,他趴在我的身上,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臉,黑亮的眼睛就像喝醉了一般迷離:“小花,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我們之間有些疏遠了。”

聽到這話我立刻就要道歉:“流紅我……”

流紅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我的話,捧着我的臉說:“小花,你我都是第一次與另一個人進行深入的交流,都不可避免地會有不足之處,沒事的,只要在未來的相處中漸漸磨合,漸漸理解對方就可以了,你不用那麽自責的。”

說完之後就在我的嘴角輕輕的親吻了一下。

我立刻将他翻身壓在身下:“那可就要請你多多指教了。”

随後我就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天昏地暗之間,我只覺得我又學到了更重要的東西。

是流紅教給我的。

……

後來,他靜靜地躺在我的懷裏,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一次,我主動挑起了話題,雖然并不是與他有關的:“流紅,宮宴那日撫琴的琴師是哪位?”

聽到這話,流紅似乎不是很高興,他撇了撇嘴,應該是想起了一些不是很美好的事情,十分不情願地說:“就是我們今天遇到的那個白衣服的男生,他是宮中最厲害的琴師,但脾氣很怪,向來獨來獨往,沒什麽朋友。”

這也就能說的通流紅為什麽緊張了。

“吃醋了?”我見他不高興也不敢多問,擡起手輕輕捏了捏他軟軟的臉,主動轉了話題。

“知道還問。”流紅在我的鎖骨上小小地啃了一口。

似乎覺得并不是很盡興,他又輕輕地咬了一下我的嘴唇才肯罷休。

流紅的占有欲是很強的,他會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撒嬌,對我進行掌控。

這是他對于安全感的一種需要。

也是我的需要。

他給了我所不能給他的足夠的安全感。

我似乎效仿不來。

……

當時半年一度的圍獵我并沒有參加,因為流紅感冒了沒有參加,而我也樂得躲清閑。

不過,晚上的慶功宴,歸海靜穆那坑貨指名點姓的說要讓我和流紅去。

當時流紅的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實在是想不到什麽推辭的理由,只能跟着流紅去了。

同樣的,我和流紅坐在一起。

我們旁若無人地親親我我,下定決心不去理會歸海靜穆。

就在流紅面對着我坐在我的腿上對我四處亂摸的時候,恍惚間,我好像聽見歸海靜穆在喊我,我就本着我肯定是聽錯了的想法不打算理他。

這時旁邊的人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公子,君上叫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無奈,應該是歸海靜穆喊了我好幾遍了我都沒有理他,旁邊的人不得已才喊的我。

流紅當然也聽見了,他從我的腿上下來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黑亮的眼睛在黑夜中引人注目:“小花,你小心一點。”

我點點頭就算是同意了。

站起身來,頂着衆人詭異的目光,一臉淡定的站到歸海靜穆的面前,跪下,行禮:“君上有何吩咐?”

“小花,前些日子見了你舞劍,孤覺得很可以,不知今日可否拿出來實戰一下。”他說的這話雖然是個問句,但他的語氣分明就是個陳述句。

而且再看他那表情,大有一種我要是不同意就是我慫的意思,滿滿的都是挑釁。

我不知道他這葫蘆裏又賣什麽藥。

反正自從我回來之後,歸海靜穆就沒有停下給我設堵,時不時的找人切磋一下,改天再把你叫過去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啦,簡直就是閑的不行。

面對他每時每刻都在挑戰我的耐心這件事我也只能忍着。:-)

沒辦法,誰叫我喜歡上了流紅。

我只能低頭再拜,假裝乖巧地說:“既然君上說了,那我也就不必推辭了,當然可以。”

我看到歸海靜穆明顯地挑了一下眉,他笑的跟只狐貍似的:“來人,遞劍。”

說完之後,就在場中随便指了個人:“潇愛卿,今日你所獵獵物最多,來,上來試試。”

我才不管他叫的是什麽人呢,我只想趕緊完事找流紅去。

我站起身,接過手邊的劍,掂了掂分量,看着已經站在我面前的那個姓潇的說:“我也是實屬無奈,傷了你,可不要怪我。”

“大言不慚。”姓潇的白了我一眼,似乎不是很能看得起我。

說完之後,就提劍向我刺來。

我只能擺出一臉無奈的樣子被迫接劍了。

力道還可以,這人的實力不錯。

我不想和他多浪費時間,他看起來也不是很想和我打,正好。

劍鋒偏轉,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将他手裏的劍挑飛,快速結束了這場戰鬥。

我扭頭看向上面的歸海靜穆。

他一臉意味深長的看着我,露出一幅“你耍賴”的表情,似乎不是很滿意。

“可以了嗎?”我問他。

歸海靜穆不置可否,他看向姓潇的,似乎是在等他表示。

從使姓潇的不服氣,但衆目睽睽之下,他的劍脫手而出,他就是想說什麽也沒轍,只能十分生氣的一甩袖子,走了。

“小花,看不出來,你竟然也有耍小聰明的時候。”歸海靜穆的眼睛微眯着,一臉審視。

其實,這句話他已經說過無數次了,他不膩我都要膩歪了。

我将劍還回去,向他抱拳行禮,說道:“君上過譽了。”

“過什麽過?孤的太子看上的人會差了?”歸海靜穆瞥了流紅一眼,表情十分欠打。

我為了趕緊應付完去找流紅,只能擺出一副受教的表情:“那是自然。”

然而,歸海靜穆還是不滿意,他再次瞥了流紅一眼,笑着說:“還有這樣誇自己的?”

我簡直要被他給氣得發飙,勉強扔給他一個笑容,抱拳行禮:“君上……”

我一句話說不完就被歸海靜穆給打斷了,我有能力相信他就是故意的:“哎……也別說了,你過來。”

他這話莫名其妙的。

我心裏奇怪,但也只能聽話地向前半步:“君上有何事?”

歸海靜穆不說有什麽事,就再向我招手,笑眯眯的樣子,狐貍一樣:“走近點,我又不吃你。”

我再次向前,站到離他有一步遠的位置,抱拳行禮:“君上有何事?”

哪裏想到,歸海靜穆還不說有什麽事,再次向我招手,笑得更是眉眼彎彎:“再近點,這是悄悄話,孤怕你聽不見。”

他說話時語氣親呢,要不是我知道他到底有多麽兇殘,都要被他給迷惑。

雖然他這樣說,但我真的不想和他靠的太近。

一方面是流紅的緣故,我不想讓他誤會,另一方面是我實在是不喜歡歸海靜穆的為人,他就像是專門克我的一樣,幾乎句句話戳我雷點,我不知道我得用多大的耐心才能忍住不對他動手。 “君上就這樣說吧,臣耳力還可以。”我果斷地一口回絕了他。

歸海靜穆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他被趕來報信的人給打斷了,那人在我的身後跪下。

我側過身,讓歸海靜穆可以看見那個人。

那個人叩首說:“陛……君上,空中有一個斷線的風筝,那……風筝上似乎有人。”說話時的聲音都在顫唞,應該是吓得不輕。

聽到這話,衆人一起擡頭向空中望去,果然看到有一個大風筝,天色太暗,我看的不是很清楚,黑乎乎的一團上似乎确實有個人影。

來不及多想,就聽到歸海靜穆的語氣好像有些生氣,神色嚴肅了下來:“小花,現在孤命你立刻将那風筝射下來。”他的語氣難得沒有了之前的調笑,竟然認真了起來,倒也是真的有了些帝王的風範。

【作者有話說】

時隔n個月,爆更一章【手動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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