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劍驚鴻兮,位列客卿

21   一劍驚鴻兮,位列客卿

◎胤魁經常性被那老狐貍坑◎

我抱拳行禮,接過身旁太監遞給我的弓,抽出一支箭,沒有多做思考。

搭箭,拉弦,滿弓,瞄準,放箭。

一氣呵成。

破空之聲傳來,正中目标!

雙手将弓遞還給他,抿唇不語。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這是歸海靜穆第一次正式問我的名字,似乎很正式,似乎還有些倉促。

我回給他一個笑容,再次行禮:“臣無姓,單一字,花。”

我不覺得我說的有什麽奇怪的,但歸海靜穆确實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漆黑的眼珠閃過異樣的情緒來。

随後再次悄悄地瞥了流紅一眼,輕輕挑眉:“怪不得流紅喊你小花。”

一臉審視的盯着我的臉看了片刻之後接着說:“你當真是烏茲國人?”

聽到這話我簡直要直接動手打人,這已經是我說過很多遍的事情了,幾乎每次見面他都問我,真不知道他煩不煩啊!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低頭回複:“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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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之前是将軍?”

“是的。”

歸海靜穆露出一副詭計得逞的表情:“如果孤要你當我們樓蘭國的客卿,同樣的掌管軍事,不受任何部門限制,權力僅次于孤,你可願意?”

我厭煩上戰場的感覺,無盡的殺戮,真的會令我難以自抑的痛苦。

輕微皺了下眉,以下的話确實出自真心:“君上,臣不願。”

我擡頭看着他那詭異的表情,說得難聽點,那就跟見了鬼似的。

忽略周圍投來的詭異的目光繼續說:“很久之前臣便早已無心于戰場,臣恐怕難當此任。”

“你當戰事是年年都有嗎?孤要你做客卿又不是叫你天天去打仗,只是讓孤下次用你的時候,也有個合适的理由。”說完之後他又擡頭看天,“別讓世人總說孤故意找你茬。”

他不就是天天找我茬嗎!

這話都說到這份上,我就是想拒絕也找不到理由了。

只能低頭再拜:“臣,領命。”

“還有,明天來孤殿裏一趟,孤有話跟你說。”

“是。”

一直到這一刻,我才終于明白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的用意。

先前讓我舞劍是為了試探我的實力,後來讓女人敬酒是為了試探我對感情的忠心,然後叫人行刺流紅再故意叫住我,是為了試探我的膽量,之後的多次問話是為了确定我的心意……如此周密的布置,此人雖然确實可恨,但也不可小觑。

我們這說話的空擋,他們就已經将風筝撿了回來,那風筝上确确實實有一具屍體。

我十分草率地随意瞥了一眼,是具男屍,□□,全身上下布滿燒傷的痕跡,樣貌也早已看不清楚了。

我這一箭,射的着實刁鑽,竟然直直地穿過了那屍體的心髒。

我想着應該沒我啥事了,對歸海靜穆抱拳行禮:“君上,臣先下去了。”

說完之後我扭過頭就要離開,不曾想他還是不打算放過我。

“別急着走嘛,孤叫你當了客卿,那你就幫忙把這個案子了結一下吧。”歸海靜穆那雙黑色的眼睛近乎挑釁的看着我。

說的輕車熟路的,就像使喚了我多少年似的。

聽到這話,我簡直直接要氣得拔劍砍人,好嘛,這直接就開始用了!

還用得這麽熟練!

我回過身去,一臉無奈的向他抱拳行禮說道:“君上,這并非臣之強項,還請君上另請高明吧。”

說完之後我就擡起頭看着他,靜靜地等待他的回答。

歸海靜穆似乎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他盯着我的臉看了片刻之後,又扭過頭看了流紅一眼,眼珠輕微轉動。

似乎确實是在斟酌利弊,片刻之後又說:“好吧,這次就讓愛卿逃過一劫,但最後的行刑必須得你來監看,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說認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麽總是要給我找事。

他是不是真的很閑,可是我不閑啊!

只能假裝乖巧的點點頭:“好吧。”

說完之後我就回去找流紅去了。

反正能推辭的就推辭了,推辭不了再說。

如果不是因為流紅,我可能根本就不會待在這個地方。

誰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至于他們後面聊些什麽,我就更不感興趣了。

流紅坐在我的腿上面對着我,壞壞的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湊到我的耳邊,像是不想讓別人聽到那樣神神秘秘地開口:“小花,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做。”

下意識輕輕地捏了捏他軟軟的臉,只想堵上那張粉嘟嘟的小嘴:“什麽事情?”

我見到那張小嘴說話了:“小花,你說我們現在摸也摸了,親也親了,是不是就差最後一件事情了。”

他的臉紅紅的,像熟透的蘋果一般,那雙黑亮的眼睛閃躲着不敢看我,如同白玉一般的手緊緊的攥着我的衣領,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緊張。

同為男人,我立刻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他所說的“最後這件事情”,也難怪他會害羞。

但現在他還太小了,做那樣的事情可能會對他的身體有所傷害,我得為他的将來考慮。

心裏微動,我摟着他的腰抱緊了他,埋頭到他的頸間,輕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麽味道,但是我喜歡:“你現在還太小了,等過幾年吧。”

聽到這話,流紅看起來有些失落,垂眸,長長的睫毛輕顫着,聲音幾不可聞:“過幾年……是幾年,到時候你還會是我的嗎……”

他的眼圈竟然有些紅了,看着那不停在眼眶裏打轉的淚花,幾乎随時都要奪眶而出。

我的心猛的被抓緊了,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臉,用手指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足夠輕柔:“等你……十八歲,我便要你。”

這個時候的流紅已經十六歲了,十八歲似乎并不是很遙遠。

其實照常理來說,再怎麽樣也得等到他二十歲成年之後再和他做那些事情的。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忍到那個時候。

他實在太誘人了。

他可能也會心急的,我不忍心看他久等。

流紅摟着我的脖子,輕輕的蹭着我的臉,咬了咬粉嘟嘟的嘴唇,然後就笑了:“我提前拿到了,就不害怕別人觊觎了。”

湊近來又在我的嘴角輕輕的吻了一下:“而且我的就是我的,怎麽都跑不了。”

他那雙黑亮的眼睛似乎彙聚了萬千星光。

如此這般,歲月靜好。

“對,永遠都是你的。”

……

于是第二天早上,流紅正躺在我的懷裏睡回籠覺的時候,我就聽到門被敲響了:“戴面具……啊不……客卿大人,君上喊你過去。”

我條件反射的看向懷裏正睡的香甜的流紅,那紅撲撲的,誘人的小臉蛋,簡直想要讓人撲上去咬一口。

發現自己完全不想起床了,我輕微地皺了下眉,回答:“稍等片刻,我這就去。”

這片刻是多少誰也不知道,反正也沒人規定。

就讓他自己等着吧。

完全沒有想着要叫醒流紅,等他什麽時候想來,我什麽時候再去找那坑貨吧。

不過流紅好像睡得并不是很深,他似乎聽到了我和太監的談話。

他在我的胸`前蹭了蹭,看起來應該還沒有睡得太醒,連那雙大眼睛都半睜半合的,他迷迷糊糊地開口:“小花,你去吧,不要因此得罪了我父皇,他好像是盯上你了,你不用管我的。”

說完之後就主動從我的懷裏爬了起來,薄薄的內襯直接褪到了肩頭,露出雪白的香肩,粉粉的胸肌半遮半掩,眼神迷離,看起來又性感又誘人。

我被他誘惑的不行,把他按在床上吻了老半天才肯罷手。

輕輕地扶起暈暈乎乎的他,幫他穿好內襯,這樣誘人的少年,真的有人能忍住嗎?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胡亂收拾好了自己,起身走了。

流紅他真的好誘人啊。

尤其是在他剛睡醒的時候。

真想把他按在床上,好好的蹂躏一番才好。

可偏偏我就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

舍不得看他受傷,又舍不得看他失落。

他可真是個妖精。

讓我的情緒全都因他而牽動。

見到歸海靜穆之後,我發現他正坐在案桌旁批奏折,甚至我到了他面前時連眼皮都不曾擡一下。

他這樣認真的身影,讓我忍不住想起了另一個人。

那個只适合當君王,不适合當朋友的人。

我向他抱拳行禮:“君上。”

說完之後,就緩緩的跪下,叩首。

歸海靜穆這才如夢方醒一般的擡起頭來看我:“啊,愛卿,你來了。”

他的神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慌亂。

說實話,我真不敢相信那是他能露出的表情,他好像是批完了那本奏折,眼神中略微有了一些疲憊,伸手揉着眉心,另一只手向我招了招手,語氣無比親昵:“來,站我旁邊來,我有話問你。”

我當然是十萬分的不願意。

他算準了我肯定會聽話,我也确實如他所願,聽了他的話走到他的旁邊,微微躬身:“君上請問。”

“現在,你名義上是我樓蘭國的客卿,當日情況緊急,什麽封賞都沒來得及,今日把你叫過來就是為了補償的。”歸海靜穆扭過頭看着我,笑得很詭異,“想要什麽盡管說。”

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實在危險。

我對于他說的這些補償是完全不感興趣的,反正我也不需要。

抱拳行禮:“除了流紅之外,臣什麽都不想要。”

雖然說這話有一部分是取巧了,但有一大部分都是出自真心的。

歸海靜穆難得露出為難的表情,似乎是十分不願意:“你這算要什麽,流紅,我早就 給你了。”

聽到這話,我的腦子閃過了一瞬間的空白。

條件反射的低下頭看着歸海靜穆,眼裏竟然露出了一絲小孩子才會有茫然。

嘴唇輕微地顫唞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從我封你為客卿開始,他就已經是你的了。”歸海靜穆擡起頭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從他的眼裏看出了一絲慈愛的意思。

帝王家也會有親情的存在嗎?

說實在的,我不相信。

我把自己腦子裏出現的一線動容給強行抹殺掉,暗暗地唾棄自己好欺騙。

這個男人,他所做過的一切我都不會忘記。

在以後與他或許經年的相處中只會加深這種仇恨。

他畢竟是帝王,在官場的厮殺中,他早已學會掩飾自己,他所說的,所做的,都不可信。

我微微一笑,對他抱拳行禮:“謝君上成全。”

他肯定也能感覺到我內心的變化,他黑色的眼珠微不可見地轉了一下。

笑眯眯地将一個黑色的東西遞到我的手邊,待看清那東西後,我瞳孔猛地放大,緩緩地跪下了。

是虎符!

我雙手接過虎符,叩首:“謝君上。”

他是真不怕我弄死他啊!

收好虎符,我站起身問他:“君上這是何意?”

雖然無功不受祿,但他既然給我,那我就毫不留情的收了,省的他說我不給他面子。

歸海靜穆一手支着腮,又将我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他竟然也會露出像那晚的流紅一樣喝醉了的神情。

這時我才發現,這父子倆的眉眼簡直如出一轍,劍眉,杏眼,高鼻梁,薄唇,無一不同。

可在氣質上卻大相徑庭,歸海靜穆的眼裏全是算計,眉宇間有與生俱來的帝王風範。

而流紅的眼裏是純真,眼神中的滄桑永遠被樂觀所取代,是不谙世事的少年郎的模樣。

和……鬼宇有些神似。

我強行打斷了我的想法,我不敢再想那個人。

無論如何都不敢。

我自己在那裏胡思亂想着,歸海靜穆就已經發話了,他有些無奈地對我說:“孤欣賞你,想用你,那總是要拿出點誠意的,你又什麽都不要,孤就只好自作主張地随便送你點什麽了。”

我知道,歸海靜穆在賭,他賭我對流紅的愛,他賭我為了流紅不可能反他。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不得不說,他賭對了。

随後,不等我再表示什麽,他就又說:“一會孤會叫人通知軍隊,今天中午愛卿就可以和将士們磨合一下了。”

我點點頭:“是。”

“還有,每周一的早朝也別忘了。”

“客卿還要早朝?”畢竟當年在烏茲國的時候我都沒有上過朝,現在突然要上朝,我實在是接受不了。

“客卿的權利僅次于孤,你說要不要?”歸海靜穆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我沒有辦法,但又不想就這樣同意,真的無法想象我跟那群官場老賊站在一起的場面,我怕我忍不住動手砍人。

我想試着再争取一下:“君上……臣不會。”

歸海靜穆的表情更奇怪了,單挑一邊眉:“不會?沒事,上幾次就會了。”

聽到這話,我簡直要原地裂開,但也找不到別的借口了,就只能抱拳行禮:“是。”

我不知道歸海靜穆到底在打什麽算盤,但潛意識裏告訴我,這個人不可信。

眼睜睜看着歸海靜穆站起身來,竟然像個兄弟一樣摟着我的肩膀,語氣極其親昵:“說認真的,愛卿,你到底還有什麽想要的。”

我想要不動聲色地把自己從他的懷裏解脫出來,可奈何歸海靜穆摟的太緊了些,竟然完全沒有辦法:“君上……”

我一句話說不完就轉了話題:“臣是喜歡男人的,還請君上自重。”

這些當皇帝的最看重的就是名節了,我就不信,我都說我是斷袖了他還不放開我。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歸海靜穆竟然故意曲解了我的話:“所以,愛卿的意思是想要小倌了。”

我更是拼命地搖頭:“不可能。”

搞毛啊!

“開個玩笑嘛,臉色這麽差。”

歸海靜穆終于松開了我,我瞬間就像獲救了一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趕快後退了好幾步和他保持距離,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君上,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說完之後,我再次向他抱拳行禮,只想趕快逃離戰場,“君上,如果沒什麽事的話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歸海靜穆竟然還不打算放過我,他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愛卿,孤不懷疑你對流紅的忠心,但你真的以為你們能走到最後嗎?流紅他是太子,日後便是一國之君,他必然要娶妻,要納妾,他要延綿後代,你能接受和許多女人共享他嗎?我看未必,別怪孤沒有提醒你,你們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君上,從臣決定和流紅在一起開始就已經做好面對這個結果的準備。”頓了頓又說,“日後,倘若理流紅還肯和我親密那我自然求之不得,可如果他和其他人在一起會更開心,那我也不會強求,我會默默地祝他幸福的。”

“哪怕他當着你的面和別人親昵?”歸海靜穆滿臉不信。

很明顯,他對于我的回答完全沒有準備,他不相信那是我所能說出的話。

我點點頭肯定了這句話:“哪怕他當着我的面和別人親昵。”

到這裏,歸海靜穆是什麽也沒法說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他再次拍我的肩膀:“你令我意想不到。”

“那臣就先退下了。”

面對歸海靜穆主動想和我親密的行為我打心底裏是十分抵觸的,我主動以“臣”拉開了我和他的距離,同時也終結了話題。

剛出門,還沒看清楚什麽,就被流紅給撞了個滿懷,他摟着我的腰,在我的臉邊蹭着,就像主人懷裏的小貓咪一樣:“小花,你終于出來了,父皇他沒有為難你吧。”

我擡起手摸了摸他柔順的長發,微笑着說:“沒有。”

随後又說“你怎麽來了,早飯吃了嗎?”

這個時間點流紅應該在吃早飯的。

“你不在,我都沒有胃口,不想吃。”流紅踮起腳尖,在我的嘴角小小地吻了一下,雖然是這般無理取鬧的話,可他說出來,我就偏偏生不出半分氣。

也只能又好氣又好笑地捏着他的臉,看着他黑亮的眼睛說:“好了,餓的久了對身體不好,趕快吃飯吧。”

……

回去之後,我才知道流紅其實早就準備好飯了,他因為不放心我而專門跑過去找我,不知道怎麽的,心裏莫名地溫暖。

我擡起手,摸了摸正在吃飯的流紅的頭,神色更是溫柔:“流紅,你真好。”

我似乎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溫柔地對過,似乎有過,那些灰色的陳年往事,我不願再想,我只要流紅。

流紅被吓了一跳,吃飯的動作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随後笑着說:“我只對你好。”

我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随後,流紅又說:“小花,父皇對你說了什麽,看你出來時表情不是很自然。”

我想不到流紅察言觀色的能力竟然這麽強,幾乎是瞬間就愣住了。

片刻之後,我反應了過來,輕輕搖頭:“沒什麽,他把兵符交給了我,說要我一會中午的時候去和他們磨合一下。”

我想了想,害怕自己解釋得不清楚,又補充地說:“還有就是要讓我準時上朝。”

流紅的反應很平靜,他點點頭:“看來以後上朝有人陪我了。”

很奇怪的,我覺得流紅好像有什麽話要對我說,但卻由于不知道什麽原因他一直不說,似乎是不敢。

我心裏奇怪,可是又不敢說什麽。

“那到時候你要帶上我嗎?”流紅率先開口了,我發現他已經把飯吃完了,端端正正地坐着,靜靜地看着我。

那并不像是他會露出的表情,我覺得心裏有些難受,看着自己還沒吃完的半碗飯突然就沒了胃口。

我不再看飯了,擡起頭看着流紅,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喉結上下滾動:“你要去修學,我不能總是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流紅的手很明顯地顫唞了一下,随後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輕微的點了點頭:“好的。”

“流紅你……”我真的忍不住想要問些什麽,可這話一出口,卻偏生是說不下去了。

流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對着我有些勉強的笑了一下:“對不起,我……”

心髒猛地一痛。

我站起身,從背後摟住他,含住他的耳垂,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足夠溫柔:“別跟我說對不起。”

我的話剛說完,流紅被我打斷了一下,随後又接着他的話繼續說。

他似乎非要把他的話說完才好:“我知道我現在的态度十分糟糕,你不用多想,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而已。”

“無足輕重?”我松開他的耳垂,輕輕地蹭着他的臉,他的臉都是冰涼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信。”

“小花,別問了,真的別問了。”流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了,“你抱着我就好了。”

流紅的眼圈紅的像受傷的小兔子,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落,落到我的手背上,簡直要把我的手給燙出窟窿。

我的心疼的都快不是我的了,可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做,也只能靜靜地抱着他。

流紅的身體不停地顫唞着,一直在小聲地說着一些不成語句的字,我聽也聽不清楚,但依稀感覺他喊了好幾次我的名字。

“小花……”

“嗯,我在。”

“小花……”

“我在……”

……

後來,流紅的情緒平靜了之後。

我才知道,原來外界流言飛起,說流紅不配當太子,說我目無天子,更有甚者說我是先爬了流紅的床,再爬了歸海靜穆的床,所以才一躍而起,立于萬萬人之上。

再加上那具被焚燒的屍體竟然是當時被我剁了手的二皇子,自然而然便有人說那是流紅幹的,甚至連被滅門的七個氏族也都被人查出來和流紅有關系。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流紅就遭受了多重的近乎毀滅性的打擊,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流言蜚語,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可是……這些分明和我都有關系……不該是他需要承受的才對……

當天中午我沒有去軍隊,下午也沒去,我陪了流紅幾乎一整天,一直到深夜,他在我的懷裏平靜地入睡,這才終于放下心來。

我從未想過我的存在竟然真的給流紅帶來的這麽多的麻煩,這都是當初我一意孤行的果。

我似乎沒有辦法去彌補這一切。 我終究還是小看了人心中的黑暗。

深宮之中着實可怕。

人為了利益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我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流言蜚語的力量。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萬……

我還是得去找一下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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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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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