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玫瑰花香兮,一舞定天下

54   玫瑰花香兮,一舞定天下

◎小夏:你你你你……◎

沒過多久,那個女人就出來了,示意我們跟着進去。

邁開腿進去,似乎是故地重游,又覺得矯情了些,這裏的場景跟先前來時沒有太大的區別,依舊是鳥鳴蝶舞,奇花争豔,生活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烏孫蘇彌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暴戾?過分了些。

溫和?差點意思。

“小胤。”一旁的小夏戳了戳我的胳膊,打斷了我的思緒,見我回神看他,他又接着說,“到時候你先進去探個路吧,靠譜了我再進去,他真的好可怕。”又是那樣撒嬌的語氣,真是叫人沒法拒絕。

我點點頭,說道:“我要是沒出來你就離開,他不會為難你的。”

聽到這話,他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我一下,看上去有些氣鼓鼓的:“喂。”

他接着說:“別搞得跟慷慨赴死似的,你這樣我會內疚。”

“內疚什麽,生死有命。”我擡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彈了一下,他才是沒什麽壞心思的那個,像個孩子一樣。

很快就到了,女人示意我們向前,我略一颔首,幾步上前,房門緊閉着,真不知道裏面的烏孫蘇彌又會以什麽樣的姿态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深吸了一口氣,敲門:“昆彌。”

“嗯?”裏面的女人一樣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笑意,“小家夥?來得這麽快吶,進來吧。”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烏孫蘇彌不是可以用常理考量的人。

我推開門,邁開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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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轉到內室,就見到了穿着一襲白衣的他,他本來就生得修長,白衣更是将他的身形拉長了幾分,瘦高,但絕不孱弱,相反,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他生得好看,就是這樣素雅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也顯得比龍袍要更高貴,明明嘴角含笑,但卻有君臨天下之态。

出奇得好看,叫人移不開眼。

我轉而跪下,低頭一拜。

“哎呦,怎麽傷成這樣。”烏孫蘇彌幾步站在我的面前,依舊是赤着腳,那雙腳可真是漂亮,就像藝術品那樣,真不是個男人該有的。

“小傷。”我開口回答,被熊抓傷那樣大的傷口絕不是這麽短短十幾天能恢複的,我也不感覺奇怪。

烏孫蘇彌伸出手來摸我的頭,我竟然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了心疼,那種就像是父母親對于孩子親切的關心那樣:“無趣的小家夥,讓本座猜猜你這次是來做什麽的?”他的聲音本就溫和,這麽聽上去更像是關心了。

“戎瑾離開了,臣來将他的骨灰送過來,送他返鄉。”我不打算讓烏孫蘇彌猜,這時候的他看上去不太正常,鬼知道他能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

“是嗎?”烏孫蘇彌對此似乎并不驚奇,就像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那樣。

“他中毒離開的。”我接着說。

“真是的,跟他說了的……”烏孫蘇彌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惋惜,他收回摸我頭的手,彎腰将我放到一旁的骨灰壇抱了起來,聲音可真是溫和,就像是失去孩子的父母親那樣,“罷了,你啊,真是的。”

他不讓我起,我也沒敢起來,聽着他自言自語。

“他們都是當時陪着本座征戰四方的将士,後來戰亂平定,就陪着本座待在這宮中……如今倒是只剩下本座了。”他的語氣聽上似乎是有些過分的悲傷了,跟他從來都溫和的語氣并不相符。

我還沒來得及再問些什麽,他幾步走到我的跟前,似乎彎下腰在看我,随後感覺到後頸一痛,我就沒了意識。

……

等到下次再有意識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醒來的,只覺得渾身出奇的疼,似乎是被疼醒的,隐約間聽到了烏孫蘇彌女人一樣溫和的聲音:“這小家夥,真是的,才幾天不見就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的大腦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感覺到身上一陣劇烈的疼,硬是強行把我不怎麽清醒的大腦給疼醒了,忍不住痛叫了出來:“啊……”

“醒了啊?”烏孫蘇彌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我這時候感覺到,他似乎是在往我的身上紮什麽東西,又往內送了幾分。

都快紮到骨頭了吧,我這麽想着。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口氣都還沒來得及吸完,烏孫蘇彌就在一旁冷不丁地按住我了,他的手像是玉石一樣冰冷堅硬,竟然能稍稍緩解疼痛,他女人一樣誘惑的聲音響起了,語氣還是那樣不緊不慢又溫和:“小家夥,你要是想要以後真的讓本座養你的話就亂動吧。”話是這樣說着的,但我卻感覺他手上用的力氣絕對不輕。

于是我那還沒來得及吸完的一口氣卡在那裏,硬是差點把自己給憋死,稍稍舒了口氣,緩過神來,這次問他:“昆彌,您可以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

見到我緩過來了,烏孫蘇彌松開手,野狼一樣藍綠色的眼眸中閃爍着別樣的光彩:“你中了毒,毒入骨髓,本座幫你排毒,還有,你經脈斷成那樣也是虧得你運氣好,命大,要不然早死在路上了。”

頓了頓,他又饒有趣味地看着我,接着說:“再者,你身上那幾套功法實在是混亂,也真是你小子命大,還活了這麽久。”

他這麽吐槽了一番,雖然是那樣溫和的語氣,但我卻從其中聽出來幾分隐忍的怒意,這個總也是雲淡風輕的君王竟然生氣了,還是因為我……一種詭異的暖流湧上心頭,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謝昆彌。”除了感謝,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烏孫蘇彌沒有接着動手,他沉吟了片刻,修長如玉的手指若無其事地撚起一根銀針,細細端詳,就像是看什麽美人那樣,銀針的針尖因為尾部的彈簧而晃動着,似乎都是被他給看得害羞了:“要不本座還是把你打暈吧?”

他偏過頭來,将目光又移向我,那目光深情得讓我以為他是在看情人:“剩下三針,你扛不過去。”

聽到這話,我搖搖頭:“昆彌盡管動手,臣,不懼。”

以後的路那樣難走,又會遇上什麽樣的苦難呢?

“真是個有趣的小家夥。”烏孫蘇彌搖頭嘆息着,擡起手來,冰涼的手指在我的眉間輕輕地彈了一下,那種感覺有些怪異,形容不來的感覺。

在歸海靜穆那裏吃了一遭虧,這次再遇上那些個君王,我可是都打了十二分的精神在跟他們交流,絲毫不敢松懈。

他們太可怕了,談笑間取人性命。

尤其是面前這位,他如今是對我好奇,這才有善意,要是真的動了殺念,我怕是連逃跑的念頭都來不及産生。

我自己想着,烏孫蘇彌手裏的針就已經落下了,他動作快,疼痛第一次産生的時候,三根針就已經都紮進去了。

這個時候,我竟然在想,我怕不是已經被烏孫蘇彌給紮成了篩子。

就算是烏孫蘇彌已經提前給我說明過情況了,但那樣的疼痛還是在下一瞬就已經蔓延到了全身,平生也算是體會到了一次疼入骨髓的感覺,我的手緊抓着手邊的枕頭,都絲毫不能緩解疼痛。

那種疼不是受了傷的皮膚或是血肉的疼,是內裏骨髓的疼!

真tm疼!

靠!

“真是的,早說本座不商量就把你打暈了。”烏孫蘇彌溫和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他似乎還說了什麽,但我聽不清楚,那冰涼似玉石一樣的手就像是撫摸什麽小貓小狗一樣緩緩地摸着我的頭。

這疼痛來得快,去得卻并不快,足足疼到我都忘記時間,這才緩解了下來。 我剛不疼了,要開口跟烏孫蘇彌說些什麽,第一個字還沒說出來,更恐怖的疼痛就已經席卷過來了,我下意識地掙紮,烏孫蘇彌伸手按住我,他的力氣之大,僅僅一只手,就讓我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我竟然還有心情想,那樣一只纖纖玉手怎麽可以有那樣大的力氣。

疼到沒有思維,疼得腦子無法運轉。

時間過得怎麽這麽慢!

又是過了好些時間,我險些被這麽疼暈過去,但好在疼痛逐漸緩解了下來。

我聽到烏孫蘇彌似是嘆息的聲音,他伸出手來,往我的嘴邊遞了什麽,我懶得多想什麽,就算是毒藥也乖乖吃下去了,入口是甜甜的味道,瞳孔猛地放大,烏孫蘇彌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君王。

“好吃嗎?”烏孫蘇彌開口問我,他拿出手邊的毛巾慢悠悠地幫着我擦拭身體,他是那種溫和的人,有種就是天塌下來也砸不到他身上的淡然,語氣也總是不緊不慢的,沒有半分攻擊性,就像是父母親對于生病了的孩子那樣關心的語氣,但只有真的站在他的身邊,才能體會到那種壓迫感,那種沒有反抗的機會的壓迫感。

我早就出了不知道幾身冷汗了,身上也是虛脫着沒有力氣,任由他愛做什麽做什麽去,最壞也不過就是弄死我,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麽好怕的。

“好吃,多謝昆彌。”我乖巧地回答。

“真乖。”烏孫蘇彌伸手,緩緩摸着我的頭,我發現,他喜歡摸我的頭,這似乎會給他一種養了小貓小狗的感覺,“小家夥,你要留下嗎?本座養你。”

我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剛要說他開玩笑,他就像是會讀心術那樣接着說:“認真的。”

我再要開口拒絕,他又說:“不許拒絕。”他手下的力道大了幾分,害怕我真的拒絕那樣。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更不能直接拒絕,只能默默地轉移了話題:“昆彌您見到小夏了嗎?”這麽一遭,我差點把他給忘了,現在也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也不知道他怎麽樣,好歹是一起走了一路,還經歷過生死,說是沒感情那都是騙鬼的。

烏孫蘇彌也知道我刻意轉移了話題,他摸着我頭的手向下,改為捏了一下我的臉,溫和的聲音中聽不出怒意:“夏赫提亞爾?他在外面種花呢。”

種……花?

我就是懷疑我耳背聽錯了,都沒有相信過小夏會種花去。

烏孫蘇彌見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也絲毫都不感覺尴尬,反倒是自言自語了起來:“最近院中有幾枝玫瑰長得實在不太好,本座嘗試了很多辦法也不行,正想讓他試試。”

“昆彌……臣,什麽時候可以離開?”我想走,就算不知道去哪裏,但都已經不願意依附于什麽勢力了。

“想走?”烏孫蘇彌倒也是不惱,溫和的聲音中中聽不出生氣的意思,他站起身來,起身給我倒了杯水,遞到我的唇邊,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有人給你留了個東西。”

“誰?”我感覺得到,他話裏有話。

一直讓人家舉着也不好,我調整了一下姿勢,從他的手裏接過水杯,低聲道謝。

“鬼宇。”他淡淡地開口。

以石激起千層浪!

我剛喝進去的水險些就這麽噴出來,都要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昆彌,您說誰?”

“鬼宇啊,你們不認識嗎?”烏孫蘇彌笑着看我,野狼一樣的眼眸緊緊地盯着我,希望從我的臉上看出來什麽我不會說的信息。

我低低地回答:“認識。”

鬼宇……怎麽會和烏孫蘇彌認識?

“你還走嗎?”烏孫蘇彌不想讓我離開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我知道,這時候不答應,他有的是辦法讓我留下,我走不了。

“臣……留下。”我沉聲回答,如果是鬼宇留下的東西的話,我想一定會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我了解他,他不會做任何無用功。

“這就乖了嘛。”烏孫蘇彌展顏一笑,竟會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那……”我剛要問那是什麽東西,一句話說不完,烏孫蘇彌就打斷了我的話,他仿佛是知道我會說什麽,而且半點也不着急把那東西給我。

“別急,本座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了,本座考慮給你。”

只是考慮。

我微微嘆了口氣,烏孫蘇彌知道鬼宇在我心中的地位,他明白,我是不會拒絕的:“昆彌請問。”

“上次見面,本座記得讓你把愛人帶來,那人是夏赫提亞爾嗎?”他聲音溫和,不像是質問什麽,更像是商量。

我連連搖頭。

“你怎麽沒有帶來?”

“昆彌……這,路途遙遠……”

烏孫蘇彌伸手在我的額頭輕輕彈了一下,沒有怒意:“小家夥,你在想着撒謊哦……那本座不問了。”

我話都沒說,他就能看出來我在想着怎麽诓騙過去……真不愧是他。

“小家夥。”烏孫蘇彌伸手摸着我的頭,手上的動作不緊不慢,我偏頭看去,看到的是他野狼一樣的眼眸中異樣的光彩,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真的感覺他的神色像是看什麽情人那樣,“你好好休息一下,一會就能下床了,有事叫本座,本座去看看夏赫提亞爾有沒有把花種好。”

我還以為他要說什麽驚天動地的話,沒想到竟然是認真的交代什麽,真是不可思議的君王。

……

我也是年輕人,鬼知道已經睡了多久了,這下也是根本睡也睡不着,在床上反複滾了幾圈,發覺已經不怎麽疼了之後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烏孫蘇彌有給我留下衣服,我穿上就出去了。

真的有點好奇,他們兩個大男人能去種花去。

懷着這樣好奇的心情,我走了出去。

入眼的當然就先是滿院子的玫瑰花,我真不明白,烏孫蘇彌怎麽會對玫瑰這樣感興趣,感興趣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外面的光有些亮,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似乎是太熱了些,小夏脫了上衣綁在腰上,露出精瘦漂亮的肌肉,正叉着腰眉飛色舞地跟着烏孫蘇彌說些什麽,本就性情溫和的烏孫蘇彌這個時候微微笑着,看上去更加溫和了幾分,少了那幾分君王的威嚴,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注意到我出來,烏孫蘇彌擡手示意小夏止住話茬,偏過頭來看我,陽光下,他保養得極好的皮膚泛着白玉一樣的光澤,他向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點點頭,幾步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他那野狼一樣藍綠色的眼眸中的深情再一次讓我以為他就像是在看情人那樣,不得不說,溫和如他,就是看棵樹也像是看情人:“小家夥,你出來了,感覺怎麽樣?”他總也是那樣若無其事的語氣。

“很好,多謝昆彌。”我點點頭,回答,他那樣的目光讓我實在是有些不自在。

“嗯。”烏孫蘇彌收回目光,轉而去看小夏,說道,“小夏,你去洗個手,拿着你的刀過來。”

“好嘞!”小夏對着烏孫蘇彌行了個禮就快步跑開了,這個時候我發現,他的眼眸中對于烏孫蘇彌的畏懼少了很多。

小夏走了,這裏就只剩下我和烏孫蘇彌大眼瞪小眼,見我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烏孫蘇彌就主動開口:“小家夥,你打算以什麽樣的形式留下來?”

“呃……”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被他強行留下都是來到這裏才有的事,我哪裏知道要怎麽留下,“要不臣還是……”

“想走?想也別想。”烏孫蘇彌看出來我的意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皺了眉,有些為難地回答:“昆彌,臣不是賣身……”話一出口,突然意識到不對了,我連忙把後面的話止住。

對面的是君王,不是可以随随便便開玩笑的。

“賣身?”烏孫蘇彌也是半點不惱,他單挑一邊眉,裝模作樣地把我上下審視了一通,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朵玫瑰花,伸手別到了我的鬓邊,似乎是很滿意他的創作,他眉眼彎彎,笑了出來,這麽一笑,竟然顯得他身後的大片玫瑰花都是他的陪襯那樣,“這樣才有點賣身的意思。”

我選擇保持沉默,就不該跟他開玩笑。

他這樣不能用常理來考量的腦回路,真不知道還能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

“生氣了啊。”烏孫蘇彌伸手捏我的臉,他的手指冰涼,瞬間就讓我清醒了。

我擡頭看他,就見到他笑了,笑得非常溫和,勝過暖陽:“本座養你。”

“昆彌……說笑了。”我不敢掙脫,只能開口止住話題。

“本座可沒說真讓你賣身。”烏孫蘇彌卻是笑得更燦爛了,我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能笑得那樣燦爛,世界上真的有那麽多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小夏動作快,很快就過來了,總算是結束了我們之間的交流,我頓時感覺數萬斤的壓力從身上挪開了,就算烏孫蘇彌是在笑,但和他站在一起,就感覺身上的寒毛都要倒豎了起來,真是恐怖!

“昆彌。”小夏向着烏孫蘇彌行禮。

“把你學過的招式演示一遍。”烏孫蘇彌止住了笑,野狼般的眼眸冷了下來,這時候的他,看上去又少了幾分溫和。

“好。”小夏抱拳行禮。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疏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同樣是鏈刃,旁人使用時“翩若驚鴻”,竟然像是跳舞那樣,但小夏的招式要淩厲許多,揮刀之時,铮然有嗡鳴之音,就算是轉換為鎖鏈形态,揮動之時,也會有破空之聲傳來,每一動,都充滿力量感。

既然稱它為刀,所用的招式更多的是斬、砍、劈的動作,像刺、戳一類的就要少了很多。

我發現小夏慣使單刀,幾乎所有的招式都是單刀,但他的雙刀配合也是天衣無縫。

我閱歷不夠,看不出來是哪裏的招式,初見時聽他說他來自日月教,想來可能是日月教的招式。

烏孫蘇彌靜看了半晌,藍綠色的眼眸像是初冬時的湖水那樣平靜,他随手摘下一枚玫瑰花葉,輕輕揮手,花葉飛射而出,“當”地一聲撞在了小夏的刀刃上。

那樣一片輕飄飄的葉子,卻仿佛被烏孫蘇彌賦予了萬鈞的力量,竟然這麽生生地讓小夏手中舞動的鏈刃脫手而出。

小夏藍色的眼眸都瞪圓了,他收回鏈刃,抱拳行禮:“昆彌這是何意?”

烏孫蘇彌幾步走到小夏飛出的鏈刃那裏,彎腰撿起那把形狀怪異的刀,仔細端詳片刻之後開口:“亞勒斯要是知道你把他的這套有着‘江湖奇景,一舞定天下’的招式舞成這樣,我看他要撲過來把你打死。”他的眼眸依舊是那樣,像是看情人一樣的表情。

小夏眉宇間的厲色一閃而過,但那戾氣還沒來得及凝成,就被他壓了下去:“還請 昆彌指教。”

烏孫蘇彌看了手中的鏈刃片刻,似乎是在研究這樣的武器到底是什麽樣的機制:“鏈刃作為一件近戰兼遠攻的武器,他的優點不僅僅在于多變又靈活的戰鬥方式,更是勝在出其不意……”話音剛落,烏孫蘇彌手中鏈刃的刀刃飛射而出,如同飛花一樣射向小夏!

迅捷出手,小夏憑借着感覺擡刀格擋,卻被這樣的力道震退好幾步:“不可能!”

“怎麽了?”烏孫蘇彌收回鏈刃的刀刃,幾步走向小夏,詢問。

“鏈刃甩過來正中我的刀,一定會纏在刀上,不可能分開!”小夏開口辯駁,他的手緊握着刀柄,随時防備烏孫蘇彌再出手。

烏孫蘇彌似乎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他一步一步向着小夏那裏走,語氣依舊是那樣溫和又不緊不慢的:“你的刀鋒太利,意念又太凜冽,少了鏈刃的柔,又不會他的出其不意,再者雙刃是你們日月教的特色,你就學成這樣嗎?”

“昆彌懂得鏈刃?”小夏沒有反駁烏孫蘇彌的話,證明烏孫蘇彌說的八九不離十。

“不懂。”烏孫蘇彌搖頭,把手裏的鏈刃抛給小夏,随後接着說,“本座看得出來你招式中的破綻,這和本座懂不懂鏈刃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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