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天山霜雪兮，武林聯盟

58   天山霜雪兮，武林聯盟

◎為什麽……在我所不能達到的次元裏出現了我最想要的男人……◎

我不明所以，正打算跟着小夏一起跑，小夏卻連忙停下，回身對着我說：“在大門口，你過去看看，實在不行就跑。”說完調頭就跑，那速度，真像是後面有什麽鬼在追着他那樣，再加上他輕功絕佳，幾息之間就沒了蹤影。

他的語速相當快，我反應了好幾秒，這才大抵聽了個大概，随後往大門口走去。

奇怪，烏孫蘇彌幾乎不離開皇宮，甚至連大門口都沒有去過，就算是有人來找他也是直接領進來的，怎麽會在大門口？

還有小夏，那什麽反應啊！

又不是世界末日了！

至于嗎！

不過心裏的好奇還是督促着我向大門口去，院子裏面的女孩們該種花種花，該澆水澆水，也不見得有什麽事啊！

我快速向着門口走去，還沒到就見烏孫蘇彌站在門口抱着胳膊，今天的他依舊白衣，更顯得身材高挑。

“昆彌把我弟弟扣押在這裏是不是需要給個解釋？”來人的聲音沒有起伏，像是木偶一樣，但是卻冰冷異常。

“扣押？”烏孫蘇彌溫和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就讓人舒坦，他低低地笑了一下，聲音極具誘惑，“好詞語。”

我走了過去，看清楚來人的樣貌，來人也好看，是那種冷硬幹淨的好看，那種一眼看過去就很靠譜的樣貌，眉眼犀利，輪廓清晰，一頭火紅的長發随意披散，張揚又漂亮，黑色的緊身皮衣使他顯得幹練冷冽，外面金紅色的外套輕薄透亮，随意搭在身上，又和他冷硬的外表并不相符，背上背了兩把漆黑的鏈刃，又增添了幾分殺意。

“解釋。”來人向前半步，強勢的壓迫感迎面壓了過來，幾乎叫人呼吸不上來。

烏孫蘇彌偏頭，示意我後退，他的眉眼依舊溫和，對着來人開口，語氣中聽不出怒意：“幾個小輩而已，犯不上大動幹戈。”

聽到這話，來人臉色微變，收了威勢，但依舊半步不退，他伸手拔出背後的一把鏈刃，擡刀指着烏孫蘇彌，聲音沒有起伏：“交人，否則我砸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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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本座？”烏孫蘇彌似乎是低低地笑了出來，他擡手，在那刀身上輕輕一彈，發出“當”的一聲脆響，鏈刃偏到了一旁，“亞勒斯，你還沒那本事。”

“試試？”這個叫亞勒斯的男人把刀尖又對準烏孫蘇彌，眼眸中的陰戾快隐藏不住了。

我總覺得他看上去很奇怪，這次終于發現了，他的眼底陰戾異常，是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陰戾。

烏孫蘇彌微微後退半步，語氣中聽不出生氣的意思，但卻沒有先前那樣溫和了：“你要是來喝杯茶的，本座當然以上賓之禮相待，但要是來砸場子的，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烏孫蘇彌擡手，用指尖将那鏈刃的刀尖撥到一旁，慢條斯理地開口：“犯病了啊，還不回去吃藥，小心咬人，本座這裏都是些女孩，經不起鬧騰……”

烏孫蘇彌話音未落，亞勒斯眼神一冷，手裏的鏈刃彈出，幾乎要瞬間刺穿烏孫蘇彌的咽喉。

明明鏈刃都已經要碰到烏孫蘇彌的咽喉了，但卻在接觸的一瞬間落空，烏孫蘇彌側身避過，人已經幾乎要和亞勒斯貼在一起，他神色不變，擡手要拔亞勒斯背上的另一柄鏈刃，但手指剛剛碰到刀柄，亞勒斯就先一步拔刀。

烏孫蘇彌一掌揮出。

那一掌似風過竹林，殺意暗藏。

正中亞勒斯手中的一柄鏈刃！

那鏈刃狠狠一偏，脫手而出！

亞勒斯手中另一柄鏈刃刀刃飛出，纏住鏈刃的刀柄，手中用力，這就又回到手上。

但烏孫蘇彌的下一掌也來了！

這一掌的威勢要遠勝從前，鋪天蓋地地壓來，如臨神只！

亞勒斯雙刃回收，置于胸`前做防守，生生接了烏孫蘇彌這一掌！

這一掌威力之大，讓亞勒斯身下的岩石碎裂開來，整個人下陷了幾分。

亞勒斯眼神微動，一刀揮出，撕裂之聲傳來，這一刀，似乎連空間都被撕裂了！

烏孫蘇彌側身避過，被餘韻波及，和亞勒斯拉開了距離。

烏孫蘇彌作為絕對的近戰者，不會允許對手和他的距離超過一臂，他嘴角含笑，下一拳接着到了，這一拳的威勢極低，低到讓人察覺不到他這一拳的落點！

亞勒斯不會讓烏孫蘇彌再次近身，他手中鏈刃飛出，一枚枚的刀刃宛如游龍，直取烏孫蘇彌面門！

烏孫蘇彌這一拳絲毫不收勢，正面迎上鏈刃！

“當”的一聲脆響，烏孫蘇彌的指尖刃撞偏了刀刃，游龍化作星辰潰散！

緊随而來的另一鞭從烏孫蘇彌的頭頂劈下，早已近在咫尺！

烏孫蘇彌似乎輕輕地笑了一聲，那聲音極具誘惑，他擡手硬接鏈刃刀尖，刀尖劃破他的掌心，殷紅的鮮血順着他修長的手臂滑落。

鏈刃的餘風吹得他長發亂舞。

他動了！

那是很玄妙的一種感覺，似乎烏孫蘇彌身上的力量都彙聚到了手掌，瞬息之間，亞勒斯手中的鏈刃脫手而出！

烏孫蘇彌的下一拳也出了！

這一拳如猛虎下山，威震山谷！

亞 勒斯要躲卻發現另一柄鏈刃的刀身被烏孫蘇彌踩在腳下，松手要躲，但下一拳已經到了！

生生砸在了亞勒斯的左肩上！

“咔嚓”一聲，似乎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烏孫蘇彌收手，看着掌心的鮮血，那野狼一樣藍綠色的眼眸中閃爍着野獸狩獵時危險的光芒，他不緊不慢地開口：“回去再練練吧。”

亞勒斯肩膀上的血順着手臂流了下來，落到地上，他眼裏的陰骘之色更甚，收起鏈刃，開口：“勞煩傳達我的意思，下次再跑，我打斷他的腿。”說罷轉身離開。

“本座的徒兒自然受本座庇佑，輪不到你收拾。”烏孫蘇彌語氣平淡，沒有理會離開的亞勒斯，他低頭看到碎掉的岩石确實皺了眉頭，他總也是笑着的，很少皺眉，似乎确實是有些煩躁了，“該把他攔下來幫本座把這些收拾好的。”

他偏頭看我，向着我招了招手，說道：“小家夥，你去把小夏夏叫過來，把這裏弄好。”

我正要開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小夏就已經小鳥一樣蹦了出來，撲到烏孫蘇彌的懷裏：“嗚嗚嗚，師父父，我不管，以後跟你了，趕不走的那種。”

烏孫蘇彌被他這麽撲得後退了半步，擡手揉着小夏紅色的頭發，眉眼溫和：“為師還能讓你吃虧不成？”此時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普通的師父那樣，少了幾分君王的威嚴。

“師父，我真的跟定你了，嗚嗚嗚……”小夏抱緊了烏孫蘇彌，把臉埋在烏孫蘇彌的肩膀上，幾乎要真的哭出來。

烏孫蘇彌也只是就這樣微微笑着，他笑得好看，是那種張揚的好看，能讓身後的鮮花都失了顏色。

看他一眼，只覺得天下千萬人都不似他。

見之難忘。

……

後面和小夏獨處的時候，我又問了他：“今早來的那個人是你兄長？”那同樣是一個讓人難忘的人，能和烏孫蘇彌正面過招，就算是惜敗，也必然是當世強者。

我看他們的反應，總覺得他們不像是兄弟，倒像是仇人。

不對，就是仇人都沒這樣的！

“是啊。”小夏有些氣鼓鼓地說道，“來抓我回去的。”

“抓？”我突然來了興趣，這麽說小夏是偷跑出來的？

小夏鬼鬼祟祟地挪到我的旁邊，神神秘秘地開口：“我哥他變态！”看他那表情，生怕別人聽見那樣。

“啊？”說實話，如果不是亞勒斯那眼眸中的戾氣實在深重的話，我真的覺得亞勒斯應該是很靠譜的那種人。

“哎呀……”小夏似乎并不打算多解釋什麽，“反正我有我不得不跑的理由。”

“哦。”他不願意說那就算了，畢竟誰都有不想提起的秘密。

“不過能看到兩位天級強者的對局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小夏幽幽地開口，主動轉了話題，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一旁逗鳥的烏孫蘇彌。

“天級強者？”這又是我的知識盲區。

初入江湖，我需要知道的事情确實不少。

“嗯？”小夏劍眉輕挑，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片刻後似乎說服了自己，這才回答，“也是，師兄你看上去也不像江湖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如何說？”

“江湖強者衆多，關系又複雜，為了更好的管理，就有武林盟按照實力的強弱将江湖人士分為天、地、玄、黃四級，其中，天級強者四位，分別是第一的烏孫王，第二的日月教教主，第三的影宗宗主，還有第四位，北方匈奴的王。”

小夏微微停頓了一下随後接着說：“烏孫王我們都熟，就是我們師父，傳聞說沒人能在他一臂的距離之內生還。”

“日月教教主就是我哥，他作為最年輕的天級強者，說是未來有機會挑戰第一的位置，但我看還差得遠。”小夏的語氣頗為不屑，看來對他哥實在是不怎麽滿意。

“再者就是影宗宗主，很奇怪，江湖上沒人見過他拔劍，甚至沒人見過他出手，可是武林盟評估給他排了第三，想來也不會是泛泛之輩。”小夏接着說，“不過，我聽說一年前影宗遇襲，超三分之二的弟子死傷，宗主失蹤，恐怕很快就要換屆。”

影宗！

這我熟啊！

當年滅了鬼氏，抓走我和鬼宇的宗門！

那個像養蠱一樣的地方，出來的沒有弱者，但能活着出來卻少之又少！

一年前遇襲？還偷襲成功？就是師父也沒有這樣的實力！

我壓下心裏的萬千疑問，接着聽小夏說：“第四是匈奴王纥骨魯，那個瘋子，仗着一柄狼刀勇猛無匹，至今仍然沒有誰敢跟他正面杠上。”

“天級四位，地級三十六位，玄級一百二八位，剩餘的江湖人士全屬于黃級……”一句話說完，小夏又覺得不太準确，搖搖頭，接着補充，“不對，還有聯盟手下直系的十二位神秘人，我們習慣稱他們為‘迷’，加上武林盟主一起，他們十三位神秘人，不入排行，但江湖上卻沒有人敢小看他們。”

解釋完這些，小夏伸手攬住我的肩膀：“不過你既然跟了師父，那也就算是入江湖了，江湖人士都需要在武林盟主那裏留個記錄，順便對你的實力評估一下，等過幾天我帶你去吧？”

“好……”

我一句話沒有說完，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烏孫蘇彌就說話了，他總也是那樣不緊不慢的語氣，好似天塌下來也塌不到他頭上的感覺：“為師也去看看。”

烏孫蘇彌都開口了，我們當然不會拒絕，而且有烏孫蘇彌在，辦事也會方便許多。

……

說是過幾天，第二天烏孫蘇彌起了大清早，拉着我出發，他把小夏留下了，因為赤谷城裏沒人處理事情是會出事的。

約莫有個五天左右的路程，路上，我也聽烏孫蘇彌講了一下大致的情況。

江湖很大，武林盟要顧全大局就不會只有一個部門，武林盟遍布各地，總部在東方中原一帶，同時在中原也有六個分部，不過我沒去過那裏，烏孫蘇彌也不打算多說什麽，剩餘六個分部在我們這裏，由直系那幾名“迷”來掌控着，聯盟的人員變動都會就近處理，随後傳遞到總部登記在冊。

武林盟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雖然從不輕易出手，但卻完完全全掌控着江湖的盛衰起落。

背後的武林盟主更是恐怖！

幾乎達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哪怕是人人畏懼的天級強者也不能避免！

而我們這次要去的就是武林盟的其中一個分部，建立在赤谷城北方的阗池之外，天山半山腰，守在這裏的“迷”是聯盟的“傀”，具體名字不清楚，傀也只是他的江湖稱號。

主要靠操控傀儡攻擊，江湖上也就有了這麽一個稱呼，不過他的傀儡絕不是簡單的木偶，而是像有生命的人一樣，傀儡線控制在傀的手中，不需要親自動手，戰局就已經盡在掌握之中。

終于是揭開了這江湖的篇章，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足以讓我感到震撼。

師父還說，江湖明面上強者不多，雖然有朝堂手下也掌握了一部分的原因，但主要還是因為武林盟的某些暗地裏的手段，說起這些時，師父看上去頗有些不屑，他似乎很不喜歡武林盟的這些潛規則。

因為武林盟主張的一直都是“中庸”“制衡”的原則，所以很多強大且不穩定的因素都會在暗地裏被處理了，都是些擺不上明面的手段。

而且，聯盟中直系說是只有十三位，但師父竟然見過第十四位，恐怕水深難測。

江湖水深，步入此間，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抽身。

師父還說，如今公認的四位天級強者除過北地的匈奴王之外，包括他在內其實都是半退隐狀态，幾乎不參與江湖事。

師父數年不出赤谷城，亞勒斯也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面，影宗宗主更是直接失蹤。

許是厭倦了，想要抽身離開，安享晚年。

“江湖代有新人現，我們這些人，也是該淡出江湖了。”這是師父的原話，不知道為什麽，他說這話時，我從他的眼裏看出了幾分無名的悲傷，那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一種純粹的悲傷。~

我能看得出來，他很想抽身離開江湖，可是又萬般不舍。

似乎在這裏，有他所留戀的什麽人或物。

……

五天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主要就是上山那段路不好走，天山被霜雪覆蓋，如果不是有鐵索相連，恐怕很難上去。

那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滿山的霜雪終年不化，就算是輕功最強的高手，也得萬分小心，失足跌落，必然是屍骨無存的結果。

很快就到了，就算只在半山腰，那溫度也不高，山上風大，實在不怎麽友好，站穩之後，我忍不住搓了搓凍僵的手。

一旁的師父把我的動作看在眼裏，他微微一笑，霜雪中，他的笑純粹好看，比山上的雪蓮還要好看：“快些進去吧，裏面會好一些。”他穿得不會比我厚，同樣處在這樣的壞境中，他看上去神色如常，沒有半分不适。

師父伸手牽住我的手腕，他原先如玉石一樣冰涼的手這時候顯得溫和有力，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他溫和的聲音響起：“跟緊點，小心掉下去。”

看着他高挑修長的背影，我突然有了一種可以依靠他的想法，他似乎真的在保護我……眼眶突然濕潤了。

真的會有這樣一個人，不圖你的什麽，就只是單純地站在你的面前保護你，不論發生什麽都會堅定地站在你的面前，哪怕你做的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瘋狂的事，他也不會後退半步。

真的會有嗎？

“師父……”我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師父身形一頓，随後接着前進，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勝過暖陽：“很冷嗎？”

“沒有。”

……

門口沒有守着的人，我們推門進去，萬千的風雪都被巨大的石門擋在了身後，頓時溫暖了起來。

裏面點滿了火把，火光跳躍閃爍着，幾乎可以把這裏看得清清楚楚。

裏面大而空曠，幾乎沒有任何陳設，全是整塊的岩石搭建成的，宏偉博大。

但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怎麽的，總覺得有些莫名陰森，似乎在暗處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我們。

空靈且辨認不出性別的聲音響起：“安納托利亞？”

似乎是不可思議，聲音沉默了好久這才接着說：“您大駕光臨，傀有失遠迎，真是失禮了。”

他話音剛落，暗處走出來一名戴着面紗的女人，她的臉被擋住了，看不清楚，但是那雙眼睛卻有着奪人心魄的能力，深邃悠遠，只一眼就再也無法移開目光，可以感覺得到，面紗之下的臉一定很美。

她走得端莊，走到近前來，向着師父行禮，動作不快，但非常優雅。

靠近了，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肢體關節上有着絲絲縷縷的細線， 一直延申到暗處。

竟然是一個傀儡！

非人的物件竟然可以和人幾乎沒有區別！

心裏大為驚駭，就沒注意到她向我撲過來的手，那手指甲非常長，塗着紅色的脂粉，誘人又危險。

那手還沒碰到我，就被另外一只手攔截了，那是男人的手，修長有力！

師父手中用力，生生将那條胳膊從她身上拔了下來，圓形的骨節外還連着一根連接做的木棍。

師父冷哼一聲，将那條手臂連同細線一起扔到地上，開口：“少拿你的東西碰本座的人。”

那空靈的聲音沉默了幾秒，她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手臂，毫不在意地裝了回去，甚至還嘗試了一下裝回去好用不好用，鮮紅的五指伸展了一下，似乎很滿意，她慢悠悠地走到師父的面前，伸手牽住師父的手，語氣暧昧極了：“傀記得您從前最喜歡這個人偶了，這麽冷漠，是現在不喜歡了嗎？”

總也是微微笑着的師父這個時候就有些冷漠，那野狼一樣藍綠色的眼眸中閃爍的是極其危險的光芒，他手中用力，再一次把她剛裝上的那條手臂又扯了下來，語氣似乎依舊溫和：“廢話真多。”

“傀記得您之前溫柔又有趣，是誰惹到您了嗎？”那空靈的聲音中的關心不像作僞。

交流不通，師父選擇放棄交流，他把她的那條手臂扔到地上，伸手牽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溫和有力，能給人不可思議的安全感：“本座前些日子收了名徒弟，這次帶他出來是來見見世面的。”

她彎腰再一次把自己斷掉的胳膊接了回去，這次也懶得試了，向着師父行禮說道：“您需要什麽幫助嗎？”

“把聯盟名冊拿過來，本座讓徒兒留個名。”

“這……”

“怎麽了？”

空靈的聲音停頓了好幾秒，這才開口，猶猶豫豫的：“安納托利亞大人，根據聯盟規定，新人需要先進行實力評估，确定聯盟排名……”

“本座說要讓他加入聯盟了嗎？”師父輕輕地瞥了她一眼，雖然只是随意一瞥，但可以想象這一眼無可比拟的氣勢。

我心裏疑惑片刻，就得到了解釋。

師父先前說過，不讓我入江湖，不許我入朝堂，想來也就不打算讓我淌這趟渾水。

空靈的聲音沉默的時間更久了，這次明顯中氣不足：“是……”

“乖徒兒，把面具摘了。”師父的聲音溫和，就像是商量那樣，但是，我明白，他的話從來都沒有商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師父的決定應該不會出錯，我這麽想着，就伸手摘了面具。

“你你你……”她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光聽聲音也能想象得到他到底有多震驚。

“他一個小孩，入了聯盟也沒用。”師父開口。

我能感覺得到他對我的維護。

我又默默地把面具戴了回去，我不知道我這張臉到底有什麽問題，不論是誰，見到都會覺得震驚，突然回想起了師弟的那句話。

——美人哥哥，你生得眼熟。

“來聯盟不能戴面具，這是為了保證聯盟人員流通的正常，就算是非聯盟成員也不行。”師父溫和地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知道，他在給我解釋。

“是。”我默默點頭。

她很快遞過來一本足足有一千頁起步的那樣厚的一本書。

師父伸手接過來，随意翻看：“傀，你不是想試試他嗎？”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烏孫蘇彌，他真的，我哭死，這樣完美的男人撲到姐姐的懷裏吧！！！

這裏稍微解釋一下啊，就是文章是第一人稱寫的，然後一般你看到一個人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一定是你對他的稱呼……胤魁對烏孫蘇彌稱呼的轉變表現的是他真的接受這個師父了……嗚嗚嗚……我真的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