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江湖大夢兮,飲水思源

59   江湖大夢兮,飲水思源

◎嗚嗚嗚……靠靠靠,為什麽!他在我不能達到的次元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師父似乎很放心我跟這名叫做傀的“迷”打,真不是我說,我都不放心。

按照他們的說法,“迷”所在的位階跟天級其實不差多少,主要就是個實力有沒有擺在明面上的區別罷了。

我一個還沒來得及申榜的新人……就這麽要跟迷打?

怎麽聽上去跟鬧着玩的一樣!

聲音陡然軟糯了幾分,從陰影處走出來一名才剛剛到人腰際的男童,他的背後背着跟他的體系極度不符的一柄巨大的錘子,莫名有些可愛。

“好耶,有人玩了。”

走進來看,他的身上也有連着的細線,恐怕也是一名傀儡,我刻意去注意另一旁最先出現的那名女生,發現那名女生也在動!

傀竟然可以同時控制兩名傀儡!

“大哥哥,你可不要傷到人家,人家也是會痛的。”小男孩雙手把自己背上的錘子取了下來。

我拔劍抱拳行禮:“請賜教。”

我才不會被他的外表欺騙了,暗處的傀還不知道是什麽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指不定有多麽強大!

“乖徒兒,随便玩玩就行。”師父默默地退到一旁,目光沒有離開手裏那本書。

随便……玩玩?

我聽着師父那雲淡風輕的語氣,莫名有些心塞,他也是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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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我想這麽多的機會,男童的錘子就已經過來了,帶起一陣恐怖的風聲,那氣勢簡直恨不得把我砸扁。

我連忙側身避過,開玩笑,傻子才會跟重兵器硬剛。

作為一個木偶,男童雙手握着錘子,絲毫看不出疲色,甚至非常靈活!

他每一次揮動錘子,都帶着一種機械般不知疲倦的精準和力量,那巨大的錘子在他手中像極了一個輕巧的玩具!

背後的傀的力量可想而知!

僅僅靠着細線的牽引就可以掄的動大錘,那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我手中是劍,沒法跟他硬剛,幹脆收劍歸鞘。

男童的錘子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我哪敢硬接,只能接着躲。

錘子落到地上,讓地上的大理石都裂開了!

碎石四濺,砸在我金屬的面具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哎呀……真是的……”一旁的師父開口了,聲音溫和,語氣中也聽不出悲喜。

我也沒心情去想師父這話的意思,男童的下一錘就橫掃了過來!

好家夥!

奔着弄死我來的!

我後退再躲,後腳跟還沒沾到地上,下一錘又來了!

先前那一錘落了空,這一錘從另一方向橫掃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能感覺到這一錘的力道似乎更大了些,仿佛帶着必殺的決心。

他似乎在适應這個力道!

不能再等了!

他一個傀儡,擺脫不了傀儡師的控制,我就不信把他線砍斷他還能怎麽動!

近乎透明的細線在火把照耀下隐隐泛着細微的紅色光芒,卻仿佛是死亡的絲線,緊緊束縛着男童的行動。

這麽想着,手裏長劍出鞘。

找準機會,手起劍落,砍斷一條頭上的細線,那木偶的頭有些控制不了地亂轉了起來!

重兵勝在力,但輸在靈活性!

暗處的傀似乎生氣了,男童手裏的動作更加快了幾分,錘子如雨點般密集地砸來!

我在這暴雨般的攻勢中左右閃避,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這樣啊……”一旁的師父又開口了,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我記得師父這些天來讓我們練的是對于身體各部分力量的掌控,這時候剛剛好可以嘗試一下了!

我手中用力,劍柄砸在了男童握着錘子的手腕上,男童動作一滞。

我找準機會一腳踹在錘子柄上,同時劍柄再砸男童手腕!

靠!

傀儡無痛無懼,這對他的影響微乎其微。

“哎……”一旁的師父搖頭嘆息。

我也不管什麽了,伸手抓住男童的頭發,把他狠砸在了地上。

連續三下!

“咔嚓”一聲,木制的頭似乎有些裂了!

我能感覺得到,對面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議,我幾乎都要被他給扯過去!

“不玩了,不玩了……你們師徒兩個欺負我!”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裏的男童就消失不見了。

我只好默默地站起身來,走到師父身旁,沉聲開口:“師父……徒兒給您丢人了。”我當然知道師父不會滿意我的表現,畢竟,我始終都處在下風,而且還犯了許多錯誤。

“丢人了嗎?”師父擡眼看我,那雙藍綠色的眼眸是溫和的,溫和的勝過冬日暖陽,“為師感覺還好。”

說罷,他擡手在我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他玉石一般的手指和金屬的面具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重兵壓制輕劍,為師可沒說讓你打過他。”$$

“是。”

“乖徒兒,你看。”師父示意我低頭看書。

他指着小夏的位置說道:“你和小夏夏實力相差不大,若是真的對上,你用輕劍,或許小夏會略勝于你,但你使長槍,那結果恰恰相反。”

書上寫着:

地級三十號

俠士:夏赫提亞爾

稱號:逸雲公子

宗門:日月教

武器:雙鏈刃

留言:我哥變态!

“所以如果按聯盟評估,你跟他的位置應當不差多少。”師父接着說。

師父快速往前翻了幾頁,翻到前幾頁,說道:“這兩位就是在先前救過你們的那兩位,分別位于地級一、二號。”

我低頭看書,上面寫着:

地級一號

俠士:塔斯霆伐

稱號:雷霆拳王

宗門:黑熊宗

武器:拳套

留言:沒有我無法擊碎的東西!

另一面上:

地級二號

俠士:塔斯郝忒

稱號:揍人的

宗門:黑熊宗

武器:拳套

留言:每天都想睡覺!

我看完之後師父接着說:“他們是出自黑熊宗的一對親兄弟,如果為師沒有記錯,他們是最近這幾年才冒出頭的新星,江湖上稱他們拳皇雙星,傳聞中他們的力量是可以抗衡黑熊的。”

“嗯。”我點點頭,默默地記下他們的名字,畢竟是救命恩人,随後又想起了師父先前說的話,“師父您說我們未來會遇見他們是為什麽?”

師父微微一笑,這個時候偏偏開始賣關子了,他眉眼溫和,說道:“保密。”

随後,把書遞到我手裏,接着說:“自己随便看看,看夠了我們走。”

好家夥!

真沉!

我感嘆了片刻,翻開第一頁:

吾等武林同道,齊聚于聯盟,持正義之心,守道義之責!

我們以武會友,以烈酒論袍澤,一同為了江湖的和平努力!

我們承諾,以扞衛聯盟的尊嚴與榮耀為己任,不畏任何挑戰與威脅!

我們發 誓,明辨是非,洞察真僞,成為江湖人士伸張正義的最終聯盟!

以己身為城,憑己心熱烈,守護身後萬千手無寸鐵的百姓!

在此,我們鄭重宣言:武林聯盟,威震八方,俠義做鞘,護佑蒼生!

這樣一段可以說是正氣凜然的宣言實在是有些振奮人心,我暫且忘記了那些迷所做過的不美好的事情,接着往下看,那字跡方遒有力,放肆張揚,處處透露傲骨:

親愛的俠士,您做好準備加入聯盟,自此奉獻自己的一生,用己身血肉扞衛江湖的和平了嗎?

心中微震,接着下一頁:

做好準備迎接這場史無前例的江湖大夢了嗎?

忍不住停下緩了口氣,再往後翻:

真的準備好了嗎?

我心頭微顫,再翻下一頁,字跡稍有變化,像是有強迫症那樣,每一個字都端端正正:

天級一號

俠士:烏孫蘇彌

稱號:安納托利亞

宗門:烏孫

武器:指尖刃

宣言:以己身為劍,守太平盛世。

心髒狂跳,我不禁看向一旁的師父,師父也在看我,那雙藍綠色的眼眸依舊溫和。

再翻下一頁,字跡跟上一頁并無差別:

天級二號

俠士:亞勒斯

稱號:瘋子

宗門:日月教

武器:雙鏈刃

宣言:想每天看到他。

我正要接着往後翻,師父突然止住了我的動作,他伸手輕輕地按住我的手,聲音溫和,有種絕對的不可抗力:“翻到倒數第三頁吧,剩下的以後再看。”

我心下震驚,師父似乎在刻意隐瞞什麽,我也沒法,只能翻到倒數第三頁,這時候字跡變了,那是一種翩若驚鴻的字跡,飄然紙上,極其惹眼:

你還記得我們一起走過的路嗎?

心裏大駭,接着往後:

你還記得加入聯盟的初心嗎?

心髒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要跳出胸膛,最後一頁: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否還會選擇踏足江湖?

心中的感慨幾乎要溢出胸膛,我甚至都喪失了語言功能,只是有些無助地擡眼看師父。

師父也還在看我,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藍綠色的眼眸依舊溫和:“看完了嗎?”

眼眶有些濕潤,開書三問,結尾三問……每一問都問到心坎上……無法回答。

我說不出話來,只能機械地點頭。

“小家夥。”師父伸手,用手指的骨節在我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金屬的面具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總也溫和的眉眼中此時有些複雜的、我讀不懂的情緒。

他從我的手裏拿過聯盟名冊,遞到她的手裏,說道:“傀,我們走了。”

……

剛剛好到了日升的時候,天空中日月同耀,圓月漸漸隐匿自己的身形,餘留下耀眼的白光。

一點點染上亮眼的紅色。

太陽努力地從地平線上冒了出來,金色的光芒照滿大地,穿過雲層的縫隙,如臨神只。

光線刺眼,但溫度并不高。

我突然有些悲傷,默默地往師父那裏靠了靠:“師父……”

“怎麽了?”師父的聲音依舊溫和。

“我想哭。”

師父聽了我的話,也絲毫不惱,他伸手攬住我的肩膀,把我攬進他的懷裏,替我摘掉面具,聲音溫和:“小家夥,你記好了,為師帶你看的江湖就是這樣的。”

眼淚如泉水一樣湧了出來,我擡手擦眼淚。

“聯盟宣言為師和盟主一起寫下,熬了三個日夜。”

眼淚無論如何都擦不幹淨。

“開卷三問盟主寫下,意在考驗加入者的決心。”

淚水決堤,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

“卷後三問為師寫下,問你是否仍記初心。”

“師父……”我幾乎組織不出來語言。

“呵。”師父低低地笑了出來,“懂了嗎?人會變,沒有誰會在原地等誰。”

“這就是江湖,這樣……”師父又笑了,“千變萬化的江湖。”

“誰都是捧着一腔熱血入的江湖,可是在大浪的淘洗中,會發現,我們沒有想象中那樣強大,既沒有一柄可以斬盡不平的利劍,也沒有一個可以護人周全的河山,所以,我們才會一直努力、一直努力……直到自己無能為力。”

……

十天後我們回到了赤谷城,但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我明白,師父在有意無意地引導我,讓我走上正道……

這樣的江湖……我真的做好準備踏足了嗎?

很快就見到小夏了,我們都還沒進去,聽力絕佳的小夏就已經沖了出來,看來也是憋得難受。

“師父、師兄,你們可算回來了!我每天只能逗那胖鴿子,那鴿子都快成球了!”陽光下,他藍金色的面具泛着別樣的光芒,一頭火紅的長發更是像跳動的火焰那樣耀眼,少年感十足。

有人,一直都是少年。

師父也只是微微笑着,他總也是笑着的,仿佛世界上的事情都值得高興那樣:“胖了好。”他笑得實在好看,就是再看無數次也不會感覺膩。

“師父……”小夏有些無奈。

“小夏夏、小家夥,去內院,為師跟你們說件事。”

“是。”雖然心中不解,但也只能照做。

……

我們三個人坐在石桌前,師父在逗他好久不見的胖鴿子,幾天不見,那鴿子又胖了幾圈,胖到都要找不見眼睛翅膀了。

師父溫和的聲音響起:“你們如今排在地級三十號的位置。”

第一句話就像是陳述什麽事實那樣,随後又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無奈:“這樣的實力闖蕩江湖可不行。”

“師父……”我和小夏同時開口了。

我示意小夏先說:“我們會很努力地提升!”

“我也!”

“你們猜猜為師給你們定的目标。”愛玩的師父這時候又開始打啞謎,他野狼一樣藍綠色的眼眸中閃爍着異樣的光彩。

“地級一二!”小夏斬釘截鐵地開口。

師父輕輕地搖了搖頭,眉眼溫和。

“我靠……不會是……”小夏天空般藍色的眼眸瞪圓了,可以想象他面具底下的臉有多麽震驚。

“天級一二。”師父淡淡地開口。

小夏震驚到沉默。

“為師給你們兩年的時間,戰勝為師。”師父藍綠色的眼眸掃視了我們一眼,眉眼溫和,但這比天雷作響還要可怖!

兩年,戰勝天級強者!

這分明是不可能達到的事情!

看着我們都沉默了,師父擡手,在我們的額頭上一人敲了一下,金屬的面具發出清脆的響聲:“為師的徒弟,一定要有戰勝強者的信心。”

“記得,為師說的是信心。”師父還特意強調了“信心”兩個字。

我正要開口辯駁兩句,師父就先我一步打斷了:“別說做不到,為師不會讓你們做不到。”

……

我們開啓了長達七百個日夜的恐怖訓練,練習控制力量,控制威勢,甚至是控制對手。

我們從最初的一拳擊碎木樁,到大樹……再到無需揮拳驚退胖鴿子。

最後,揮拳……不許驚動鴿子。

我們學會了控制,那種在面對絕強的對手時隐藏自己的招式強度,在面對比自己弱的對手時不出手吓退他們,将傷害最小化。

我們太陽未升時起床,一直到深夜休息,最後甚至遺忘了時間。

師父每天都陪着我們,除過亞勒斯找上門的時候從未缺席過。

他站在我們身前替我們擋住一切,讓我們放心提升。

漸漸的,我終于在師父的指點下将先前所學過的三門心法融會貫通,甚至走出了自己的路,踏入全新的境界。

最後半年,師父将他的那一套拳法掌法悉數教給我們,他所學的心法不會對任何心法有排外性,他助力我們在武學上再上一個臺階。

他的心法名“月華”,優雅、沉寂,但是卻一擊致命。

兩年的時間,我們進步的速度要勝過先前許多年。

還有就是我和小夏及冠了,我們同歲,不過小夏小我三個月……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生辰。

只記得那年秋風蕭瑟時,叔叔和鬼宇帶我回了家,自從,我有了家。

——爹,他好看,我可以帶他走嗎?

——你……可願跟我們回家?

我點了頭,所以就有了家人。

時光定格了,很多灰色的回憶我都刻意遺忘,但卻難以忘懷。

就像是主動戴上鐐铐的小獸,走進囚籠之中,不願掙脫。

後來又沒了家人。

現在跟了師父,師者為父,他幫我行了冠禮,取字“念初。”

小夏行冠禮時亞勒斯也來了,這次難得沒有說要把小夏抓走打斷腿,而是代行父母之責提小夏行冠禮……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們也沒有父母。

那雙總是充滿戾氣的眼眸中難得溫柔。

小夏給自己取字“知秋”,他說“一葉知秋,落葉歸根,飲水思源。”

我們一天天地長大,一天天地變強,突然有種很快就要分開的感覺,似乎時光沒有那樣難熬。

師父有在記着我們訓練的每一天,兩年,七百三十天的時間,說是難熬也是真的難熬,意志、身體一直都在崩潰的邊緣徘徊,精神時刻處在緊繃的狀态,無數次都以為自己要瘋了。

說是容易也很容易,每天在做的事情不差多少,時間更是流逝得飛快。

一晃眼就過去的歲月,卻是在這亂世中難得平靜的日子,人人向往。

匆匆而過的那些時光,回首時總會悵然若失。

他的身影在我們的面前高大了起來,就像是無懈可擊的屏障,替我們擋住了外界的一切霜風雨雪。

……

當天我們難得睡了個懶覺,雖然因為兩年來的習慣而天不亮就醒了過來,但還是閉眼享受着難得的安寧。

一直到了午時感覺自己餓得不行了這才出去,剛好撞上了和我一樣迷迷糊糊的師弟,習慣了師父給我們安排好一切的生活,突然沒了安排,實在是有些不怎麽習慣。

“師父呢?”師弟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師父。

我搖了搖頭。

“乖徒兒們,吃早飯了嗎?”師父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還是一襲白衣,更是将他本就瘦高的身材拉長了幾分,步履穩健,眉眼間總是溫和的笑意,情緒也沒有什麽大的起伏,像是超脫了凡塵的仙人那般。

最初見他,他在我的印象中是紅玫瑰,熱烈嬌豔,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如今再看他,只覺得他像是白玫瑰,高雅超然,不與世俗相和。

“師父。”我和師弟同時抱拳行禮。

一個真正強大的人不會靠武力讓你屈服,而是憑借自己的實力與品德讓你折服。

師父兩只手上都提着酒壇,他挪到一只手上 ,擡起另一只手,在我們的額頭上一人敲了一下,他的手玉石一般,敲擊在金屬的面具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還不快去吃。”

“是。”

……

師父今天什麽都沒有教我們,只是讓我們幫着他種花、喂鴿子,那只胖鴿子還是很胖,拿在手裏沉甸甸的,而且還很實在,摸上去手感非常好。

當晚他把我們兩個人叫到外面的石桌前,開壇暢飲。

明月之下,樹影斑駁,鮮花叢中,師徒三人對酌,其樂融融。

“乖徒兒們,為師對你們這兩年的表現很滿意。”師父溫和的聲音響起。

“還是多謝師父,嗚嗚嗚,我不管,跟定師父了。”師弟端着酒壇狠狠飲了一口,藍色的眼眸中盡是不舍的神色。

或許真的會分離。

師父擡手摸着師弟火紅的長發,笑着說:“哎,先別急着跟,為師的拜師禮還沒收到呢。”

“師父,您到底要什麽?”我開口詢問。

“是啊,師父你都賣了這麽久的關子了,也不說自己要什麽。”師弟緊接着再喝了一口,“師父放心,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徒兒也去給你摘下來玩玩。”

師父卻也只是微微笑着,很顯然不打算說什麽:“別急,後天你們就知道了。”

……

當晚,我們三人聊得開心,喝得開心,一直暢聊到了深夜,我和師弟後面都醉了,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當天早上我天還不亮就醒了過來,我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想來可能是師父晚上把我們給弄了回去。

不對!

我動不了!

靠!我的手腳都被捆住了!

雙手被反擰到背後捆着,左右手的手腕和手肘捆在一起,幾乎動彈不得。

我被綁架了!

這是我的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掙紮了半天無果,我擡眼去看周圍的環境。

不對啊,這不就是我的房間!

我在自己的房間裏被人捆了?

這什麽混亂的情節,我甚至都懷疑我是喝多了還沒睡醒。

掙紮了片刻,手腕被粗糙的繩子磨得生疼,好吧,不是做夢。

但,誰能出來解釋一下啊!

我在自己的房間裏被人捆了!

不管是誰捆的我,他的手法都太絕妙了,首先繩子不緊,如果不是我刻意掙紮的話幾乎可以忽略不記,這樣就完美地保證了我不會因為血液無法流通而手腳冰涼,但是也掙紮不開,無論如何都掙紮不開!

上臂緊貼在身側,這個動作,我有力沒法施展,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就算是有開山碎石的力量也掙紮不開!

掙紮中我的被子從身上滾了下去……我悲催地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翼而飛了!

更是比五雷轟頂還要震驚!

這個時候我真的需要來個人出來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麽個事!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男人!

就這麽闖進我心裏了!!!!!!!

就這麽水靈靈的!!!!!

可是,偏偏出現在我永遠達不到的次元裏!!!!

永遠也得不到!

可望不可及。

可遠觀不可亵玩!!!!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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