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百花生辰兮,天神的草稿

83   百花生辰兮,天神的草稿

◎感覺自己被被刺……◎

心下大驚,心髒短暫地停頓了一瞬,幾步沖了進去。

我沒有語言來形容我這個時候的心情。

呆呆站在那裏,感覺靈魂就這樣被剝離了身體。

面前的景象叫我看不下去。

非常用力地呼吸了一下,竟然都遺忘了該怎麽呼吸。

瘋了!

都瘋了啊!

瘦弱的少年在一衆人之間就更是瘦小。

鮮血、利器、慘叫、野獸……無助的少年。

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怒意升騰而起。

耳邊他隐忍的痛叫聲無限放大。

用力到雙手都在顫唞。

他做錯了什麽!

他做錯了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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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媽是一群畜生!

放下滿滿一籃子的菜,幾步上前去。

“阿念,把眼睛閉上。”我輕聲開口,努力使自己的生意聽上去足夠溫和,真怕吓到他。

他只是一個琴師而已啊!

亂世,亂世這樣,可為什麽都容不下一個普通人的存在!

畜生,禽獸!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啊!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看到是我,他琥珀色的眼眸下意識鎖定了我的位置,眼中滿也是絕望,淚水決堤而出。

骨節咔咔作響,微微一笑,努力讓自己的笑看上去不那麽吓人:“乖,閉眼。”

我開口了,當然有人注意到我的到來,大漢們也是失去了理智,胡亂說道:“哎呦,哪裏來的小白臉,看上去真水靈。”

人是會氣極反笑的,我咧嘴一笑,一個輕功就已經貼臉,一拳揮出!

這一拳,如同虎嘯山林,鋒芒畢露!

砸在一人的腦袋上。

瞬息之間,那腦袋就像是開了花一樣,鮮血四濺而出。

開出紅白相間的鮮花來!

他們想不到我會是這樣的開頭,幾人都愣在那裏停下了動作。

一連又是幾拳!

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心慈手軟。

任憑黏稠的血液粘的滿臉都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一具一具冰冷的屍體,都不比我此刻的心更加冰冷。

墜入冰窖之中。

如果世界甚至容不下這樣一個清風朗月的人的話,那世界還是毀滅好了。

我像是機器,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靈魂離開身體。

眼睜睜看着他們一個個倒下。

對,我是機器,我曾經就只是一個殺戮的機器。

機器尚且會在生活中有了感情,更何況是人。

那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玩具!

天上陰雲密布,沉沉地壓了下來,竟然是要下大雨的前奏!

下吧,就讓這場大雨一直下。

澆熄這亂世的烽煙。

手上滿是血,太髒了些,我在衣服上蹭了蹭,說得過去了,這才彎腰抱起他。

身體好冷,還在顫唞。

一直顫唞。

“沒事了。”我不知道我的語氣聽上去是否足夠溫和。

但卻好心疼他。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男人讓我産生“心疼”這樣的情緒。

“公子……我……”他聲音微啞,似乎是要解釋什麽。

我哪裏需要他的解釋,搖搖頭:“不用多言。”

怪不得當時師父給我的信裏會說他私生活混亂,會說他不堪。

可他就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

他本來那樣幹淨啊!

就連皎月也比不得他幹淨。

怪不得會一連一個月沒有音信,他本來就這麽瘦,身體哪裏受的住。◆

還說是病了。

病的不是他,是那群混蛋!

別說是他,就是換成哪個男人,也受不了的。

怪不得他總說連日來不知道日夜,不曉得時間。

怪不得他的一切都停留在了我離開時的那個夏天。

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床上,好在火爐沒有滅,房間裏也是溫暖的。

似乎是感覺不知道該如何做,他輕輕地咬着嘴唇,垂眸不敢看我。

“很痛吧?”我脫下外套先罩在他身上,随後這才開口,“稍等,我幫你打水。”

我不敢想象他這幾個月是怎麽過來的,難受到沒心情收拾,沒心情做飯……一切也都合理了。

燒了開水,調整到适合的溫度,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身上的血或是其他液體。

他是那種特別白皙的皮膚,沒有言卿那樣白,白中透着紅。

上面全是黑青的痕跡。

很難不動容。

他下意識擡起手來,要從我的手裏拿毛巾:“公子,我來吧。”

我輕輕搖頭:“你好好休息。”

聽到這話,他的手指微不可見地蜷縮了一下,眼圈泛着紅:“多謝公子。”

“房間裏有傷藥嗎?你的傷不能拖。”

那具身體實在是太瘦弱了,瘦弱到我甚至感覺風一吹就能把他吹走。

“沒……沒有。”他低聲回答,語氣聽上去微微有些窘迫。

我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開口:“待會你稍等片刻,我去買藥。”

“公子,阿念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巫師念很小聲地開口,語氣也是猶猶豫豫地,淺金色的睫毛剛剛好擋住底下琥珀色的眼眸,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覺得無端柔弱。

也是,他本來就很柔弱。

“問。”傷得實在太重了,我不得不非常輕,非常小心,都難以确保他不會感覺疼。

“阿念這樣的人,公子會感覺惡心嗎?”話音剛落,又似乎覺得自己說得不太好,連連擺手,整個身體都顫唞了起來,“不對不對……這樣的我……有人會接受嗎?”

擡眼看他,那泛紅的眼尾真是惹人憐愛。

微微一笑,開口:“沒有誰是完美的,會有人能接受你。”

見到他雙眸含淚,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伸手揉着他的頭發,盡力放緩自己的聲音:“不用想這些,不觸碰感情,也未嘗不好。”

話音剛落,眼睜睜看着他眼中的淚水滾了出來,聲音哽咽着:“會……會的。”

“這些日子我先留在這裏,有我在,他們不敢再多做什麽。”

“可是公子……聚義堂……”他下意識地伸手握住我的胳膊,那雙手也是顫唞得不成樣子。

搖搖頭,回答:“我傳信給幾個朋友,叫他們過來照顧你,他們來了我也能更放心。”

我當然知道我不能一直留在這裏,聚義堂那邊剛剛穩定,我這次離開本來也就不是該做的。

“啊……”他琥珀色的眼眸都瞪圓了,嘴唇顫唞了片刻這才吐出一句話來,“真的可以嗎?”

“嗯。”我點頭回答,“西域的戰事基本平定,他們留着也是沒事,倒不如過來保護你。”

我不會允許我要保護的人受這種委屈。

“你知道是誰指使的他們嗎?”

聽到這話,巫師念複又垂下眼睑來,沉默片刻才開口:“不清楚,他們說……我能讓他們……幸運……”

伸手揉他的頭發,試圖這樣安慰他:“好了……忘了吧。”

這樣的事情誰又能安慰了?

在真正的悲傷面前,所有的安慰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

我給他上了藥,當即就給鄭洋他們寫了封信,他們都在烏茲,一來一回十餘天的時間,我等得起

鄭洋親啓:

一年前,我聽人說你去到了烏茲,不知道現在如何?

是為了葉淵嗎?

不知道有沒有修成正果。

來樓蘭一趟吧,叫上葉淵。

如果能喊來孫翼、孫裕兩兄弟就更好了。

還記得宮中琴師嗎?他的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

作為武者,我們本就應該護着手無寸鐵的百姓安康。

我在中原的事情抽不開身來,不知道你能不能來。

你熟悉樓蘭的布局,做起事情來也會更加得心應手。

如果不行的話,煩勞把我的話傳給庫羅,他一定會來。

春寒料峭

善自珍重

胤魁

這樣心裏也算是放下心來。

做了午飯,我把外面那一堆屍體給埋了起來。

埋在院子外。

這裏是淨土,不容許任何肮髒的東西玷污。

這樣處理完,日薄西山,太陽早就只剩了半個,傍晚的餘晖照在大地上。

整個世界都是血紅色的,就像是鮮血鑄就的那樣。

微微嘆了口氣,又到晚飯時間了。

我生平還真沒照顧過什麽人,可是這個人卻讓我心甘情願地去照顧。

他啊,太需要人照顧了。

這樣的亂世,真的都容不下這樣一個人嗎?

這樣一個普通人,到底該如何生存。

我又能如何保護?

天下,終究還是強者的天下。

他很疲憊了,先我一步睡下。

瘦瘦小小的,就這樣深陷進被褥中,弱小又無助。

我看了他很久。

什麽也沒有想,但我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他。

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

我也是男人,我懂男人。

都是會在乎另一半是否幹淨。

說什麽沒事那都是騙人的。

除非是愛到深處。

言語、動作都能騙了人,但身體不會。

我也明白,沒有哪個男人會甘居人下。

更明白他到底是受到了多麽大的打擊。

可是我甚至都沒有能力去幫助他改變現狀,更沒有能力留下保護他。

這個時代太潦草些,人人自危,都在自己所向往的方向上不斷前進,不斷追求,誰又有空停下來去等誰。

或許也不是時代太潦草,而是人心太浮躁。

太浮躁了。

誰也停不下,誰都是清風。

從他的身邊吹過,匆匆而過,甚至不曾留下目光。

或許如今這荒誕的一切,荒謬的世界,也不過就是天神的草稿。

草草落筆,又草草收尾。

我呵呵笑着對他說有人會接受不完整的他,可是,已經不完整的他,又該如何叫別人接受。

我是男人,我懂男人。

沒有誰會不在乎的。

……

第二天清晨,我就收到了鄭洋的回信,字跡很端正,還有些幼态,很可愛的字,倒是跟他本人不太像

将軍親啓:

這麽幾日裏閑的都快要發黴了,正巧有了事情做,我當然高興。

孫翼他們也來了烏茲,我順道就叫上他們一起來了。

還有庫羅,他真的很爽朗,呃,有些爽朗得不可思議。

說明白點就是,他也跟着過來了。

宮中琴師我記得将軍跟他關系還不錯。

那就替着将軍保護了。

我們快馬加鞭地趕來,準備迎接我們哦。

楮墨有限

不盡欲言

鄭洋

忍不住搖頭輕笑,說是來兩個已經是極限了,卻沒想到軍中将士們講義氣,竟然一起都來了。

來了五個,我看他們五個加起來也就鄭洋一個識字的,這才叫鄭洋來回信。

那樣幼态的字體,确實很可愛。

“公子很高興?”巫師念開口,他身體沒有恢複,我沒讓他下床,就坐在床上。

床單衣服什麽的,我都幫他洗幹淨了。

這時候,又是那清風朗月的少年。

“嗯。”我點頭回答,“來了五個人。”

“五個……”巫師念琥珀色的眼眸微微放大,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

“他們都很樂意幫助你。”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也只能告訴他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想讓他從那段痛苦的往事中走出來。

高牆之內或許漆黑一片,但外界依舊是萬丈陽光。

時間過得飛快,連我都忘記了,他卻記得我的生辰。

說要陪我去酒樓中聽戲,我雖然感覺他不像是那種喜歡聽戲的人,但精神緊繃的時間太久了些,我也想稍稍停留下來。

就那樣倥偬歲月。

“公子生在花朝節,百花開放的日子,受到花神的祝福,一定會很幸運。”巫師念輕輕地開口,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走得并不快,但那身影卻是挺拔的,永遠不會折腰。

像我,永遠也不肯屈服于黑惡勢力。

我也只是哈哈笑着,回答:“是嗎?那我可當真了。”我可不覺得我幸運,相反,我倒是覺得天底下的麻煩事都往我這裏湧。

簡直倒黴到家了。

而且我不信神,從記事起就不信了。

神明哪裏有時間管我們的事情,總也一言不發地站在天上像是看皮影戲那樣看着這芸芸衆生。

祂誰也幫不了。

巫師念也只是抿唇微笑:“嗯。”

片刻後,接着說:“公子喜歡花嗎?今天會有賞花的活動,還可以祭祀花神,會有很漂亮的花車呢。”

“嗯,挺喜歡的。”我輕笑回答,其實我也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也沒有什麽特別不喜歡的,不過就是看不看對眼的問題。

看對眼了,一切也都好說,看不對眼,的話都是白搭。

“阿念想和公子賞花,可以嗎?”巫師念提出了邀請。

他這樣不健談的人都邀請了的話,我哪裏會拒絕,當然是點頭答應。

而且,答應出來本來也就是為了放松來的。

這時候還早,小攤小販們都才陸陸續續地開始擺攤,不過,這次倒是沒有擺從前那些多樣的東西。

整條街上竟然都擺滿了花朵。

确實是百花開放的節日,五顏六色的花兒也都開放了。

春寒料峭,花兒迎着寒風傲然争豔。

花香陣陣。

似乎連冰冷的青石板都因此有了溫度。

溫暖了起來。

也是,回春的時候快到了。

很快就熱起來了。

“花朝節是從中原傳來的,聽說中原的人喜歡花的人很多,于是就将百花開放的日子定為了花兒的生辰,給他們慶生。”巫師念輕聲開口,春風不會溫暖,他的鼻頭微微有些紅,但嘴角是上揚的,“阿念喜歡這樣的節日,很溫暖。”

“是的,回春了。”我偏頭看他,他很漂亮,那種不分男女的漂亮,美得甚至會讓人感覺恍惚,“冬天過去了。”

再寒冷的冬天也不會一直停留,就像再深沉的黑夜也不會一直無盡那樣。

“公子喜歡什麽花呢?”巫師念開口詢問,他的目光在看向街邊的花朵。

看着他,我的腦海中卻是空白的,什麽花也想不出來。

玫瑰、鳶尾都太豔了,不配他。 本 作 品 由

開口回答:“梨花吧,梨花淡雅。”

“想不到公子喜歡這樣素色的花。”巫師念低低地笑着,伸手牽住我的袖子,開口,“阿念喜歡玫瑰,熱烈的愛的宣言,銘記于心的約定,恨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心意。”

“玫瑰也漂亮。”我由衷點頭。

腦海中全是師父的樣子,他性子淺淡如菊,但卻偏愛玫瑰。

那種張揚的美。

但他是白玫瑰,不入俗世,不染塵嚣。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向他牽着我袖子的那只手上,那只手更是如白玉一般。

練琴的人手指修長漂亮,他的手更是骨節分明,極度漂亮。

喉結上下滾動。

他似乎害怕自己唐突,也只是用拇指和食指的骨節牽住我袖子的一角,半點也不深入。

是啊,他是真君子,哪裏能叫身上沾了污淖。

君子之交淡如水。

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尴尬一笑,連忙松手:“公子,一起去酒樓聽戲,順便吃頓早飯。”

“嗯。”我輕輕點頭。

跟在他的身後。

白衣的衣袂在風中輕輕卷起,溫柔到不可思議。

比春風還要溫柔。

但無限接近春風,像是春風那樣冷,那樣溫柔。

邁開腿,幾步跟了上去。

或許真的有人會愛上他,愛上這樣不完美的他。

可是他原本是最完美的。

白玉有了瑕疵。

他率先進去了,他不是健談的人,但我能感覺得到他正在努力地挑起話題。

似乎是知道我們以後一定會聚少離多,似乎知道我們或許未來極有可能再也沒機會相見。

回身看我,輕輕地笑了起來:“公子我們去樓上,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得到花車,很漂亮,很華麗呢。”

“好。”幾步上前去。

我們來得确實是早,戲也沒開,小二還在收拾桌子。

我跟着巫師念走到二樓靠窗的位置,這裏确實是最佳的位置,既可以看清臺上的戲,又能看得到街道上的景象。

桌子上早就有了備好的酒水,巫師念翻開自己面前的杯子,動手給自己倒滿,雙手舉起酒杯,開口:“今日公子生辰,阿念第一杯敬公子。”

他真是春風。

我伸手攔住他,從他的手裏拿過酒杯:“空腹不宜飲酒,傷也沒好,以茶代酒便可。”

說罷,仰頭将酒水飲盡,開口:“我替你喝了酒,你喝茶。”

巫師念卻也只是笑着,翻開我面前的杯子,叫小二上了茶水。

如法炮制地替自己倒滿,雙手舉起酒杯,開口:“阿念接着敬公子。”說罷,一飲而盡。

我也替自己倒滿,開口:“敬阿念。”同樣一飲而盡。

巫師念本就好看的桃花眼眼尾泛着紅暈,微微笑着:“公子你人真好。”

我都被他給誇得不好意思了,活了這一輩子,還沒幾個人敢說我好的。

“今日酒樓演什麽戲?”主動轉了話題。

真怕他再誇上幾句,我就要飄飄然了。

“花朝節,當然是花朝節有關的事情。”巫師念回答,他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那雙眼實在太淺淡了,無論如何都會感覺有些冷漠。

“什麽事情?”

“花朝節的傳說。”

“傳說?”

巫師念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傳說在很久之前,有一位花神,花神掌握着百花的盛開和凋零。”

“是嗎?”很傳統的故事,我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水,擡眼看 他,他的眼眸依舊在看着我。

“有一年,凡間大旱,百花凋零不說,百姓更是顆粒無收,花神不忍心看這樣的景象,于是就私自下凡,用自己的法力降雨,拯救了百姓。”

“嗯。”我微微一笑,并不上心。

這些神啊鬼啊的故事千篇一律,沒有什麽區別。

“不過花神也因此觸犯了天上的規矩,于是被玉帝剝奪法力,貶下凡間。”頓了頓,接着說,“百姓為了紀念祂的付出,于是就有了花朝節,祭祀花神的由來。”

“嗯。”也确實是沒有什麽區別。

巫師念絲毫不感覺無趣,接着講:“聽說在花朝節這一天出生的人,在魂魄中會有花神的一縷神魂,天生會更加通靈。”

輕輕挑眉,倒是有了些有趣的。

“百姓害怕自己孩子的出生會影響到花神,于是都悄悄跟孩子說千萬不要在這一天出生。”他琥珀色的眼眸可以說是深情地看着我,“公子出生在花朝節,那便是被百花庇佑的人,真好。”

“阿念啊……”我也只能搖頭。

他很信神。

或許神便是他在這亂世中所能有的寄托。

“聽說,烏孫王也在花朝節出生,他的背部有一朵妖豔的玫瑰花,當年憑借一套拳法縱橫江湖,便得了‘安納托利亞’的江湖稱號。”輕輕地笑了一下,巫師念接着說,“江湖上的人更是聞花色變。”

随後再補充道:“不過幾乎沒人見過他背上的玫瑰,公子知道為什麽嗎?”

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我機械地詢問:“為什麽?”

【作者有話說】

朋友:自己被刺自己,你也是解鎖了新賽道。

我:心梗。

“或許如今這荒誕的一切,荒謬的世界,也不過就是天神的草稿。

草草落筆,又草草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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