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長風惘聞兮,握刀的手
105 長風惘聞兮,握刀的手
◎胤魁卒……故事結束(手動滑稽)◎
這邊安頓好了師弟,我也不打算跟兄弟們道別什麽的,嘴上說是要離開,但連我都不相信我真的能抽身離開江湖。
江湖的一景一物都早就深刻進血脈之中,如何能走。
又有什麽能力離開。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不入江湖命不由己。
回去看阿念,心中更是悵然。
他還是保持着離開時的動作不變,那樣乖乖地坐在床上,像是等人領取的小寵物,那雙眼依舊倒映不出任何的景物來,空洞得像是沒有靈魂的玩偶一樣。
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看到那雙清明的眼眸,才能再次見到他抿唇淺笑。
心髒抽痛。
邁開腿,走過去,擡手幫他解開繩子。
那白皙漂亮的手腕都給磨得通紅,隐隐有血跡滲出。
我知道他手勁确實不小,真怕什麽時候真的掙斷了繩子,傷到自己可怎麽辦。
看來趁我不在的時候又掙紮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那手。
分明是男人的手,但卻總是冰涼的。
“很冷嗎?”我盡力使自己的聲音足夠溫柔,害怕吓到他,“我幫你暖暖。”
說着半跪在床邊,改為雙手握住他的手,那只手的指尖有厚繭,摸上去很硬,修長而骨節分明,是彈琴的手。
我明知道他不會給出回應的,可是一個人在這裏自言自語還是感覺胸中刺痛。
或許我在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對他心動了。
悄悄的……似乎在許多年前就埋下了種子。
“阿念,我帶你回到小院去,你總說我們聚少離多,現在我推掉了所有的事情,以後的日子我都可以陪着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似乎看到他的眼珠稍微移動了一點,心下驚喜,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出來,“你想聽什麽……以後在夢裏告訴我,我每天都給你講。”
低頭輕輕吻那冰涼的指尖:“阿念……我會一直陪你……”
“等你恢複了,我駕馬帶你走到天涯海角,踏遍每一個我們能去到的地方。”聲音不自覺地哽咽了,他本來不該這樣的,“你總說向往江湖,到時我帶你看遍江湖的所有景色……”
從前我總是抱怨說天下倒黴的事情都往我身上湊,可是這個時候突然意識到……誰都有自己的悲傷,都是人,都要活着。
誰也不會比誰輕松多少。
松開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幫着他穿衣服:“阿念,很快,我帶你回小院,到時候就能見到你種了很久的梨樹了,我會替你澆灌、替你施肥,等着你恢複的一天。”
他乖巧得像是玩具一樣,不管我做什麽也不會反抗。
這個時候去追究誰對誰錯也沒有意義。
小孩子的世界是一定要論出勝負,一定得出個對錯。
但在成年人的世界中,更多的是無解的難題,勝負、對錯都是虛妄。
激化矛盾不會帶來什麽好處。
成年人都是在解決問題的。
把自己也收拾了一下,至少不要再叫人看到我穿着他的衣服滿地亂跑。
我就算了,還是不能讓別人随便說他。
不忍。
抱着他回到小院裏,前腳剛站穩,就感覺到了胸口冰涼的觸感,晚春的風也不會有多溫暖,胸`前冰涼一片。
心都忘記該怎麽跳了,下意識低頭。
他眼圈通紅,在哭……澄澈的淚水從空洞的眼珠中流淌出來,沿着尖瘦的下巴滴落,泉水一樣止也止不住。
“阿念……你怎麽了?”激動到幾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本來他終于有了反應,我是該高興的,可是他又哭得這樣傷心,我竟然都不知道該如何做。
沒有回應……只是淚水還在流淌。
停也停不下來。
到底是多傷心,身體才會不受控制地流淚。
心髒抽痛,恨不得剜出來扔掉。
我真的對不起他。
想起來即墨春宸交待的,我要想辦法幫他建立和世界的聯系。
幾步走到小梨樹的面前,樹木的生長周期很長,兩年過去了,也才有七歲小孩那麽高,樹枝上新綠的芽兒瘋狂生長着,生機勃勃。
在風中輕輕的搖晃着,像是在跟我們打招呼那樣。
心髒一熱。
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長成參天大樹。
低頭看他,神色溫柔:“阿念,這是你親手種下的小樹,長得很高了,說好要一起看梨花、吃梨子的,你可要快點好起來。”
輕輕吻他的額頭,額頭也是冰涼的:“我會一直替你照顧他,等你好起來。”
努力在想着可以說出口的話。
“我還想聽你撫琴呢,你的琴音那樣好聽,如果再也不響起來,那多可惜。”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滾,止也止不住,我不知道我是怎麽了,可是好難受,真的好難受,“你的琴會想你的,那樣好的老朋友你舍得讓他一直等你嗎?”
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在小院裏走着,小院打掃得非常幹淨,地面上沒有一點點灰塵,所有的東西都有條不紊地站在那裏,等待着它們的主人回來,輕聲開口:“這是你的小院,遍種了毛竹,那樣嬌貴的植物種起來那麽費力……你那麽熱愛生活,好好看看可以嗎?”
雖然我回來之後他常常會住在堂中和我閑聊,但也會定期回來打掃。
這是他住了二十幾年的地方。
“還有那小亭子,你常常坐在那裏撫琴是不是?鳥兒們都喜歡你的琴音呢,像是山間的清泉,非常好聽。”努力地呼吸着,盡力使自己說得話能讓他聽清楚,“我很喜歡你的琴音,不希望他成為絕響。”
“是啊,你那樣熱愛生活……你說‘總有一天,會見到烽煙熄滅的時候。’,我相信你。”
——在我們所看不到的地方,一定還有很多像公子一樣的人,都在為着蒼生而不斷努力,總會有無數的豪傑義無反顧地趕赴洪流,奔向九死一生的結局,或許我們見不到那一天,但當天下人的力量都彙聚往一處,都為了和平而奮鬥時,戰亂的烽煙一定會被澆滅。
無數英雄慷慨赴死,為的從來不是這一世的幸福,而是要萬世的太平。
萬世的國泰民安。
他總也是向往着深淵之上的啓明之星,從未有一刻堕落。
邁開腿進門,把他放到床上,發現他的眼睛似乎還在看着我……不知道是在看我,還是因為我擋住了他的視線。
抿唇一笑,伸手摸他的頭:“餓了吧,在這裏等等,我去做飯。”
得虧我跟在師父身邊那些年師父教過我,要不然還真是兩眼一抹黑,完蛋了。
雖然現在離完蛋也差不了多少。
他似乎是在和我對視,但我從那雙空洞的眼眸中見不到他的靈魂。
默默嘆息。
人剛出去,就聽到了敲門聲,還有交流的聲音,聽不大清楚,但也知道是男人的聲音:“是這裏嗎?你帶錯路了吧,這門都鎖着呢,搞什麽啊!”~
“騙你幹嘛,我不是還跟過來了。”
“你翻牆進去啊!”又是吐槽的聲音。
忍不住皺眉,阿念所在的小院算不上偏僻,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好找,這來幹嘛的?
找事的?
幾步走了過去,擡手推門,大門晃了晃,悲催地發現……我也打不開門……
人氣極是會反笑的。
我幾乎要這樣笑出來。
突然想起來我雙手抱人沒法開門,所以翻牆進來的。
于是現在尴尬了,裏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你們還不如翻牆進來。”我很良心地在裏面提醒,“門是外鎖的。”
阿念的鑰匙按理說在他身上帶着,走的着急,我也沒鑰匙,只能到時候回去看看。
要不然就只能翻牆進出。
跟小偷一樣……莫名好笑。
“哇,你還真在啊!”離的近了,我終于是聽出來那是即墨春宸的聲音。
這才回憶起來,他是回去開藥去了,大抵是回到聚義堂發現我不在,這才找了過來。
“看吧,就說我不騙你。”另一個是庫羅的聲音。
他也是一天閑得都要長蘑菇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是自告奮勇過來帶路的。
忍不住嘆息,破事真是一樁接一樁:“你們等着,我翻牆出去。”
語畢,運起輕功,飛身翻牆。
我還真是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這麽狼狽過了。
找個時間一定要找到鑰匙,刻不容緩!
後腳跟剛站穩,看清了面前的兩人,好吧……我完全相信庫羅是被安排過來當苦力的,身後背着一個大大的竹簍,不用想都知道裏面就是備好的藥。
他嘿嘿笑着看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小白臉,你回來也不通知一下的。”
我真想給他一個白眼,讓他滾一邊去。
“哎呦,臉色這麽差,沒睡好啊。”庫羅賤嗖嗖地湊到我的跟前,低頭看我,“快開門吧,我送完還能蹭頓飯呢。”
總覺得這兩米高的大漢跟個小孩子一樣,幼稚還有趣。
或許男人至死是少年。
“你還沒吃飯?”我當然打不開門,索性抱着胳膊站定。
擡眼和他對視。
印象裏,他的眼中總是笑意,似乎不會有什麽煩心事。
庫羅伸手摸自己的腦袋,哈哈笑着:“這不是等着過來蹭飯嘛……”
我真想送他一個白眼。
他是真沒想過我還沒做飯啊!
“對了,你要這麽多藥做什麽, 受傷了?”說着,雙手握住我的肩膀,挪着我轉了個圈,“這看着也沒事啊!”
“不會是阿念受傷了吧?”
他人長得五大三粗,心思卻絕對不粗,相反,他跟女孩家一樣細致。
點點頭,并不否認:“他受了些傷,我過來照顧他。”
“你這什麽表情……有情況啊!”庫羅跟個滑溜的泥鳅一樣滑到我的一側,伸手攬住我的肩膀,“還照顧他……哎呦,怎麽沒見你對我這麽上心過。”
這還不夠,賤嗖嗖地把臉湊到我的臉龐,都能感覺得到又短又硬的胡茬子:“你不讓我追,自己倒是追上了是吧。”
“哪有你這樣當兄弟的……快快快,把門打開。”
他興致勃勃地拽着我往門那裏怼。
心髒無名抽痛了一下,我不能跟他說實話。
默默掙脫開他的手,無奈聳肩:“忘帶鑰匙了,你們放下藥,我進去就好。”
“不是将軍你長得跟女孩家似的,怎麽比我還不小心。”說着,抱胳膊不動了,“這頓飯我蹭定了,你快去取鑰匙。”
真讓他進去……我怎麽解釋……
擡眼看他,大漢氣鼓鼓的,像是個黑臉的大包子。
伸手把背簍從他背上取下來,聲音不免有些幹澀:“今天确實沒準備,改日吧……”
“喂……你……”
我不理他了,扭頭看一邊到現在都還沒有說話的即墨春宸:“春宸,我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這才是正事。
我現在真的沒心情去跟什麽人鬥嘴去。
真的很疲憊。
即墨春宸似乎是在愣神,聽到我叫他,漆黑的雙眼都瞪圓了,目光在我和庫羅身上游離了幾番,神色非常複雜,這才開口:“每天喂三次,平複心情的,他身體的情緒平複下來才能快些好。”
頓了頓,接着說:“給你的我有标着,也是一日三次,吃上兩天基本上毒就清了。”
“不過晚上可能會很鬧騰,嘔吐什麽的,你只能忍着。”
點點頭:“多謝。”
“喂……怎麽了……”庫羅伸手拉住我的手腕,沒讓我真跑了。
我現在是真沒心情跟他打架,也沒心情鬥嘴去,伸手把自己的手腕抽出來,偏頭看他:“無聊跑圈去,我這幾天心情不好,小心我哪天看你不順眼了揍你去。”
“什麽毛病。”庫羅也只是擡手揉着頭,不明所以。
即墨春宸開口:“我先回去啦,娘子的飯做好了,再不回去跪搓衣板喽。”說着人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那說好了,改天我再來蹭飯你可不許再說沒做打發我走。”庫羅開口,将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行。”
我意識到這下有些遷怒了,表情好了幾分。
軍中将士沒什麽壞心思的。
這下他們都走了,我也要忙活這邊的事情。
肯定要先吃完飯再吃藥。
做飯更是費腦袋的事情,即墨春宸交待要做容易喂進去的,可我也不知道什麽容易喂。
我看是需要跟廚師學學怎麽做飯了。
就我會的……不夠數啊!
最後也還是沒有自己做成,我看着時間确實是不早了,再等等都能吃午飯了。
我直接去外面買的帶回來。
順便捎了些菜把鑰匙也拿回來了。
一天翻牆出去,真給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在搞啥嘞。
離開前把人捆好了,我也不會擔心。
他還是乖乖地坐在那裏等我,連姿勢都沒有換,似乎因為這是他房間的緣故,他不會想着要跑,這次絲毫也沒有掙紮,很乖的感覺。
哪怕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總也是看向不知道哪裏。
似乎和我不在一個空間那樣。
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有甜意蕩漾開來。
将東西放到床頭櫃上,下意識輕笑着揉他的長發,幻想着他習慣露出的輕淺的笑容:“這次很乖哦,等恢複了以後都不捆你。”
笑意更深了幾分:“阿念可要快些恢複。”
自然不會有什麽人回應我。
“餓了吧?”我坐到床邊,不自覺地伸手輕輕捏他的臉,略微冰涼。
這時候雖然不必要生火了,但還是有些冷,他身上的溫度更低。
他的眼珠動了動,雖然只是稍微的移動,但也足夠讓我驚喜了。
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偏頭在他臉側輕輕地落下一吻:“阿念真聽話。”
害怕他吃不進去,這又特意買來米粥,端起來,舀了一勺,湊到他的唇邊:“吃些。”
沒有反應……
眼神不由得一暗,我早知道他不會給出反應的,但也不能這樣餓着,只能張嘴先吃下,按住他的後腦勺,吻他的唇,小心翼翼地撬開他的牙齒,這才投喂了進去。
“實在是……唐突了……”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想往下滾。
本來說好了要把他當友人的,可是誰能想到事情竟然完全脫離了原有的軌跡……不對,不能這樣……可是,我不得不這樣。
看到他通紅的眼圈,我又不敢哭,喉結上下滾動,強行把眼淚憋了回去,只能微微笑着對他說:“我會對你負責的,一輩子都要你。”
這麽折騰了好久才終于是喂完了。
折騰到了大中午……我看午飯都不用吃了……
心中酸澀,起身開口:“阿念等等,我給你熬藥。”
早知道得折騰好些時候,害怕熬好的藥涼了就只能等喂完再熬。
剛要起身,就感覺到了自己衣袖上向下的力量。
心中驚喜,都忘記該怎麽呼吸!
他是在牽我的袖子嗎?
連忙低頭看去,發現只是袖口穿過他的手……這才有了有人牽我袖子的錯覺……
都是錯覺啊……
失望倒談不上,只是……我真的很希望他能早些好起來。
他本不該這樣的,這次确實是受了無妄之災。
是啊,人這種生物,終其一生都在無數的樊籠中掙紮,出了一個,還會有一個。
誰不會被限制住。
這便是有了牽絆的感覺,這樣才能稱作是人。
趕忙又出去熬藥。
如法炮制地喂了進去,早都下午了……再過些時候都可以吃晚飯準備睡覺。
我忍不住抿唇苦笑。
嘴裏都還滿是藥汁苦澀的味道。
我自己胡亂對付了一下,恢複精神之後接着照顧他。
順便給小院裏的樹啊,花啊什麽的澆了水。
很快就到了深夜。
我這也算是體會到了事無巨細地照顧一個人的感覺……确實痛苦。
但也不會嫌棄。
都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小心翼翼地摟着他睡下,鼻息間都還能聞到他身上塗抹的藥膏的味道,帶着露水的清香又苦澀不堪。
他的身體可真瘦,抱起來本來就沒有什麽肉,甚至還能摸得到根根肋骨。
太瘦了。
“阿念,晚安。”我确實是疲憊,稍微有一點點放松,意識很快就沉了下去。
我是被疼醒的,隐約感覺得到胸口明晰的疼痛,身體的溫度也在不斷降低。
猛然驚醒!
剛睡醒的身體還有些麻木,機械地向着疼痛的來源摸索,手指粘到了滾燙的液體,冰冷的金屬已經插進了胸膛中。
滿手都是黏稠的血液。
深吸一口氣,緊皺着眉頭握住刀柄把那刀拔了出來。
“噗”的一聲,都能想象得到噴濺而出的血液。
按了幾個穴位止血,讓自己不至于被這樣流死,頭昏昏沉沉的,幾乎無法思考,身體卻在呢喃着他的名字:“阿念……”
我當時太累了,都忘記捆他的手。
想不到半夜竟然真的被捅了刀子。
偏偏那刀子還是我送他的,我怕他半夜被欺負,就讓他在枕頭底下壓了一柄短刀。
真的是……
作繭自縛。
摸索着雙手握住他的手,聲音不自覺地很輕:“阿念,聽話,乖乖的。”
這句話說完就沒了意識。
像是跌入虛空那般,沒了丁點想法。
下次再醒來還是被疼醒的,我真怕自己有一天真死在床上,傳出去笑死人了。
感覺到脖頸上的刺痛,是溫熱的。
兩排整齊的牙齒用力撕咬,恨不得将喉嚨咬穿。
“阿念啊……”我真是生不了一點氣。
翻身把他壓在身下,這時候剛剛好是清晨,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
我昨晚甚至都忘了關窗簾,照在他的身上,白衣上沾滿我的血,開了一朵朵妖豔的梅花那般。
嘴邊也都是血。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一直都是空洞的,倒映不出什麽東西來,眼白上滿也是血絲,看來昨晚一晚都沒睡好。
感覺自己全身冰冷異常,身上的血還在不斷往下流。
得虧我皮糙肉厚,要不然早給我流血流死了。
我要是真死了……誰保護他?
揚唇輕笑:“阿念,吻痕不是這樣留的。”
說着,俯下`身,湊到他的脖頸一側,輕輕地吮xī了一下。
還未曾離開,就感覺到背後的刺痛。
似乎又捅了我一刀。
喘了口氣,嘆氣道:“阿念,你這是謀殺親夫……”
他的眼珠似乎輕輕轉動了一下,松開握住插在我脊背上那柄短刀的手來。
“你看,手上都沾滿血了。”伸手握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你的手是用來彈琴的,不用握刀,我保護你。”
【作者有話說】
解釋一下哈。
今天确實是沒時間。
本來早上滿課就很糟糕(一早上廢了)
下午還有考試(又廢了)
晚上上課(再廢)
上完課還有講座(回到宿舍已經有十點了)
馬不停蹄動筆搞昨天剩下的(昨天也是因為考試沒更)
一直幹到十一點多(剛剛才弄好了昨天的份)
明天沒有早八,今晚努力努力,更個三千吧。
明天中午把剩下的三千補上。
非常抱歉,學生黨真的像是定時炸彈一樣,鬼知道什麽時候就突然特別忙……
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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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