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倏忽歲月兮,憐取眼前

106   倏忽歲月兮,憐取眼前

◎憐取眼前人啊……◎

俯身吻他的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低頭看他,神色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我會對你負責的。”

他的眼眶更是通紅,似乎有淚水在眼中不停打着轉。

心髒一熱。

俯身吻他的耳垂:“對不起,我有些喜歡你。”

“傷到你非我所願。”

他不會給出任何回應,對我來說,也談不上失望不失望的。

我就是畜生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

“等你好起來,我發誓一定溫柔對你。”聲音更是溫柔,“阿念,我真的有些喜歡你。”

身體越來越冷,我還真不能這樣給自己流血流死 ,默默起身處理傷口。

剛坐起來,背上猛地刺痛,我都快忘了背後插的這把刀了。

不自覺地嘆了口氣,我還真是舍不得對他發脾氣,伸手把刀拔出來。

猛然的痛楚讓我險些疼暈過去。

鮮血飛濺而出,連忙止血。

還是先把他的手捆起來吧,刻不容緩。

這是我這時候唯一能産生的想法。

橫沖直撞。

這樣過了兩個月,我的廚藝進步非常大,感覺自己都可以出師了,還莫名有些驕傲,嘗試一種全新的生活也是相當不錯的。

他還是沒有要恢複的意思,每日依舊是我在自說自話,捅刀子那樣的事情也都成了家常便飯。

短短兩個月,已經廢了好幾身衣服,都看淡了。

現在我看到刀子就身上疼。

也舍不得對他發脾氣。

短刀不能取走,我每天很累,睡得會很沉,如果有歹人進來,只怕自己不能快速給出反應。

不過都會刻意去把他的手腳捆上,這不僅是保護我,更是保護他。

師弟來找過我幾次,胡亂聊了些許。

他說,這次做得保守了很多,聚義堂更加注重去提升自己的實力,而不是一味擴大範圍。

不過,城中百姓有找來需要幫忙的,不論大小,也都一一幫着了。

其他地方的分部都逐漸開始運行,似乎很快就要恢複了。

鄭洋他們都跟着師弟幹去了,這邊有我,他們也得給自己找點事情。

阿念的情況除了即墨春宸之外也都沒有人知道。

我只說他是生病了,一直都在照顧他。

平日裏會給他講一些我在江湖上遇到過的有趣的事,有趣的人,會翻出我們之前交流的信件,一封一封地念給他聽,希望能喚起他什麽。

這天我照例吻他去喂藥,感覺到他的嘴唇似乎輕輕動了一下,我還以為是錯覺,就沒有理會。

分開時,卻注意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似乎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那雙眼在倒映我的樣貌。

心裏一喜,揚唇輕笑:“阿念……”

他紅潤的嘴唇動了動,貝齒輕咬,似乎想說些什麽。

“好了,不着急。”我伸手揉他的頭發,神色更是溫柔。

伸手握住他的手,漸漸入夏了,溫度升了起來,但他的手卻依舊冰冷。

心中像是吃到糖一樣甜蜜:“乖,喝完藥,我抱你出去曬太陽好嗎?”

他沒有給出回應,但能看得到眼珠輕輕轉了轉。

終于有了反應,我別提多高興了,做起事情來更是起勁。

喂完之後就抱着他去了小院裏曬太陽。

有特意給他做的搖椅,躺在上面會很舒服。

半跪在一旁,輕輕握住他的手:“手好冷,我幫你暖暖。”

說着就握住他的手,順着交領的衣服塞到我的懷裏:“喜歡嗎?”

他的指尖貼到我的胸口,感覺到那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他終于……終于能做出一些基本的回應了。

“等你好起來……我每天都給你摸……”鼻子不免有些酸澀,我真想不到有一天我真的會用自己的身體去留住什麽人,“只給你摸。”

“想摸其他地方也可以。”

本來也就不怎麽會說話,這個時候可是犯了難,拼命地從自己的腦海中搜刮他可能感興趣的東西,這又說着:“夏天到了,溫度逐漸回暖,正是花兒開放最熱烈的時節,阿念什麽時候可以看看?”

盛夏眨眼間從指尖溜走。

秋風瑟瑟,萬物開始準備沉睡。

百花凋零。

凜冬已至,換上了棉衣,升起火爐來。

一年很快又要過去了。

阿念掙紮的次數少了很多,慢慢地,也習慣了一個人自說自話的日子。

談不上寂寞,但也不算熱鬧。

這年的味覺在逐漸消退,嘗不出來鹹淡,真怕給他飯做不好。

扔在一旁的長劍上面的蜘蛛網都結了好幾層,徹底遠離了刀光劍影,每日做飯、洗衣、聊天、散步……一段空前安逸的生活。

我抱着阿念坐在房頂上喝酒,酒水冰冷,但進入身體之後卻格外滾燙,擡眼看着穹頂的萬千星辰。

我與阿念一起看過很多次夜晚的天空。

也曾深夜荒野細數星光。

不說什麽話,只是這樣靜靜地坐着,仰望穹蒼。

似乎是過上了他信中常說的想要跟一個什麽人安逸度日的生活。

也不在乎外界的風雲變幻了,與世隔絕一般這樣活着。

偶爾還是會想起他的琴音,清澈地流淌,是為絕響。

哪怕是我這樣不通音律的人也會感覺好聽。

感覺到有人輕扯自己的袖子,我停下喝酒的動作,以為他是要喝,伸手揉他的頭:“喝酒傷身,乖。”

這個時候他會做出一些簡單的小動作,雖然沒有說過話,但也大致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又伸手握住我的手腕,琥珀色的眼眸閃爍着星光。

“不讓我喝?”我有些哭笑不得,開口詢問。

阿念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知道這是我猜對了的意思,只能放下酒壇:“好,聽你的。”

卻見到他伸手捧着我的臉,那雙手是溫熱的,指尖略微冰涼。

那雙眼中隐隐能倒映出我的身影來,在對視。

湊近去,在他紅潤的嘴唇上小啄了一下,笑得眉眼彎彎:“喜歡你。”

“師兄,最近過得怎麽樣?”另一側傳來了師弟的聲音,他人就已經坐到我的旁邊了,笑盈盈的樣子看上去真是個少年。

“很好啊。”輕笑點頭,下意識摟緊了懷裏的人,“都胖了好幾圈。”

師弟哈哈笑着,天空一般藍色的眼眸中不加掩飾的笑意:“找你蹭酒來了。”

“給你。”我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壇,“喝了一點,不嫌棄吧?”

“那不能。”師弟伸手接過,湊到唇邊就往下灌,喝夠了,擡起袖子擦嘴,笑得更是開心,“好酒,就說師兄你喝的肯定是經典。”

抿唇輕笑着。

“阿念恢複怎麽樣?”師弟偏頭看我懷裏的阿念。

阿念很乖巧地偏頭枕在我的肩膀上,目光不知在看向何方。

輕輕搖頭。

師弟又伸手拍我肩膀,說的話老氣橫秋的:“師兄別着急,該好總會好的。”

“我不着急。”從決定留下開始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哪怕就是一生這樣蹉跎過去也不會抱怨什麽的。

師弟又是嘿嘿笑着開玩笑:“感覺現在師兄你剃了光頭就能當和尚了。”

“一邊喝酒去。”我笑罵着在他頭上輕輕掴了一巴掌。

師弟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你這裏暖和,貼貼。”

單挑一邊眉看他:“你不是名花有主了嗎?還跟別的男人貼,小心被那人找來跪搓衣板。”

“他會讓我跪刀片的。”師弟笑着開玩笑,一點正形沒有。

“豎着的刀片?”我左右沒事,就跟他瞎扯着。

師弟端起酒壇又灌了一口:“肯定是橫着的,要不然我就跟他一樣了。”

我大抵知道是誰。

當晚師弟跟我聊了很久,沒有跟我說最近的江湖格局,他知道,我或許真的不會再踏足江湖。

他跟我說了說堂中的趣事,說庫羅前幾天又跟人打架,搞廢了幾個擂臺,還吐槽說那賠錢貨要不了一點。!

又說着鄭洋和葉淵那樣甜蜜,快活似神仙。

也說自己想亞勒斯了,雖然那家夥總說再跑打斷他的腿,但當年收到那封信時卻沒有攔着,甚至還主動幫他回信。

這樣的深情,世間又有幾人。

——師兄啊,你本該是雄鷹、是猛禽,行走于四方天地之間,不受約束,又為何甘心困于淺池之中,囚于樊籠?

無解。

這年的除夕陪阿念過的,推掉了所有的邀請,只有我們兩個,簡單地吃了飯,陪他一起守歲到天亮。

去年他喝多睡過去了,今年那可是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當然都是開玩笑的,他還是很少會給出回應,大部分時候都在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似乎只是淡淡地呼吸了幾次,就到了下一年的盛夏。

真不是個好季節,總是煩躁得不行,做什麽事情也靜不下心來。

有些焦急。

那種由心而生的焦急。

我正在院子裏洗菜,阿念自己在小院中溜達,現在阿念恢複了很多,已經可以自主行動了,也不需要總捆着手腳,他自己對周圍環境的探索更有利于身體恢複。

不過就是要像看小孩一樣時刻注意着罷了。

敲門聲響起:“花哥哥,你是在這裏嗎?”

一聽就是言卿的聲音,他幾年前說自己闖蕩江湖去了,更是給宗門來了個大換血,想不到回來的這麽快。

不該是出了什麽事吧?

我害怕阿念出去,門是內鎖着的,他打不開:“稍等。”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身來給他開門。

推開門,就見到了站在門外笑嘻嘻的言卿。

算着時間,也有快五年沒見了,他變化也是不小,眉宇間還是孩童般的俏皮,但輪廓冷硬了許多,渾身都是成年男人的魅力。

成熟了不少。

還是那一襲白衣,寬袍大袖,在風中翻轉,頭上帶着連紗的鬥笠,神秘又危險,隐隐看得見三指寬的白绫,将那寶石一般淺淡的眼眸給遮擋得嚴嚴實實。

長個了,跟我差不了多少高。

腰邊挂着一把與他淺淡的氣質不符的漆黑長劍,潔白到不似活人的手輕輕搭在佩劍之上,更是危險到了極致。

“花哥哥好呀,好久不見了。”言卿歪頭輕笑出聲,擡手摘下鬥笠,露出下面如雪一般的長發,及冠了,長發整整齊齊地束在腦後,英氣漂亮。

“好久不見。”

“快讓言卿貼貼。”不給我反應的機會,人就已經撲到我懷裏去了,冰涼的臉在我臉側輕蹭着,撒嬌的貓兒一樣,“唔……花哥哥身上有別人的味道,好濃……有點像竹子,還有花香,很幹淨……嗚嗚,言卿喜歡。”

“怎麽言卿就沒有花哥哥這樣好福氣,分明言卿也不差啊!”

“別鬧了……”本來夏天就熱,兩個大男人抱一起這誰受得了,“熱。”

言卿對着我吐舌頭,松開我來,偏頭看向院內:“花哥哥這是改行做飯了嗎?”

“是的。”我這才意識到就在外面跟他這麽互動着,實在是不像話,路邊有不少人都停下偷看,側身邀請,“請進。”

“正巧還沒吃飯,言卿一定要嘗嘗花哥哥的手藝。”說着就邁開腿進去了。

輕輕地“咦”了一聲:“小院中還有別人?”

“是的,我退出江湖之後就一直在這裏。”跟着他進去,落後半步把門關上。

“新伴侶嗎?”言卿低低笑着,菲薄的嘴唇上揚。

“嗯。” 我話音都還沒落,言卿就跟聞到腥的貓兒似的,飛奔跑過去,潔白的衣袍在身後翻卷:“言卿也要貼貼!”

說實話,我真怕他把自己絆倒了。

“你小心一些,他……”

一句話說不完,就眼睜睜的看着言卿一把摟住阿念,在他的臉側蹭着:“唔……言卿喜歡這個,非常喜歡。”

“別人都一身血腥味,他一身花香。”

“喜歡得不得了。”

言卿心裏有數,不會傷到阿念,我蹲下去接着洗菜,出聲交待:“他病還沒好,別欺負人家。”

“生病了?”言卿疑惑的聲音響起,餘光看見他握住阿念的手腕替他把脈,“身體健康,但是……精神……”

言卿的聲音戛然而止:“花哥哥……你們……”

輕輕搖頭,擡眼看他:“不必多問。”

“好吧,這是花哥哥的事情,言卿不問。”稍微停頓了一下,接着說,“花哥哥快些做飯,言卿都要餓成平面的了。”

一邊說着,一邊牽阿念的手:“我們轉轉去。”

說着,就牽着阿念往門外走去。

“言卿!”我着了急,站起身來叫他,“你做什麽?”

阿念現在的狀态……出去連安全都确保不了……

“花哥哥放心吧,一定給你安全帶回來。”說着,還在阿念的臉上輕吻了一下,“言卿喜歡這個,不會讓他出事的。”

眉毛恨不得擰到一起去。

言卿什麽人精啊,他當然知道我不願意,又回過身來補充:“每天關小院裏會發黴的,言卿只是讓他接觸一些不同的東西,更有利于恢複。”

輕輕抿唇,蹲回去接着洗菜。

我對他似乎管得确實太嚴了些,有言卿幫襯着,我還是放心吧。

飯剛做好正在想着叫人回來,言卿就已經牽着阿念的手走回來了,阿念的手裏還拿着一根糖葫蘆。

顆顆飽滿圓潤,火紅的珠串上金紅的糖漿,看着就叫人食欲大增。

“花哥哥飯好了沒?”言卿身後跟着的小貓幾步跑到言卿的跟前,跳到外面的石凳上舔着爪子。

有些靜态的東西言卿是看不見的,小貓是在給言卿引路。

“好了,你回來得正巧。”我回身去端飯。

言卿幾步走過來,大剌剌地坐到凳子上,扶着一旁的阿念坐下。

很快就出來了。

簡簡單單的白米飯、加上一道素菜兩道肉菜,早飯吃好一些對身體好。

“哇塞,聞上去很不錯呢。”言卿接過我遞過來的筷子,“那我直接開動了。”

“吃吧。”我伸手将準備好的米飯放到他面前,接着說,“吃完不夠還有。”

坐到阿念的身旁,偏頭看他:“阿念喜歡糖葫蘆?”

聽到這樣問,阿念乖乖地眨了眨眼睛,扭頭看向另一邊瘋狂扒飯的言卿,看得出來是真餓了,都懶得說什麽話。

伸手揉阿念的長發,柔順如同絲綢一般:“先吃飯哦。”

阿念乖巧地點頭。

吃了幾口,似乎是滿血複活了,言卿這才騰出嘴來回我:“言卿不知道阿念喜歡什麽,讓他自己拿的。”

聽上去還真是言卿的作風,我苦笑不得。

“言卿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麽事情嗎?”我夾起菜送到阿念的嘴邊,看着他張嘴吃下去,這才再次投喂。

我倒是不着急吃飯,先喂飽阿念再說。

言卿停下扒飯的動作:“江湖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有意思,我回來陪父王去。”

說完就再次扒飯:“花哥哥的手藝确實不錯,言卿以後沒事了都來花哥哥這裏蹭飯。”

“沒意思嗎?”我開口詢問,手上動作不停,接着投喂,“我聽說你幾年前殺了幾個宗主,真的假的?”

阿念什麽也不會說,只是乖乖地吃飯,可愛的小寵物一樣。

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那當然是真的。”言卿用力咽下去,“他們這種人渣,言卿給他們暴揍幾頓都是輕的。”

看得出來他有些噎,我放下筷子,給他倒了一杯水:“喝點。”

“花哥哥現在好會照顧人。”言卿嘿嘿笑着,接過水杯來“咕嘟咕嘟”地往下喝。

輕輕搖頭:“只是一些簡單的事情而已。”

“那上心不上心肯定是有區別的。”言卿接着說,“花哥哥這下是退出江湖了?”

“是的。”我看向阿念的眼神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阿念那樣好,我對不起他。

離開江湖而已,算不上什麽。

“嗷……”言卿應了一聲,接着說,“退了好,江湖水深,踏入其中便是萬劫不複。”

“你還怪有感悟的。”我幫着阿念也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湊到他的唇邊喂他,“話說,你認識那個‘範無咎’嗎?”

這兩人做事風格如出一轍,很難讓人不懷疑。

言卿愣了一下,幾顆米從他的嘴上掉回碗裏去,瘋狂搖頭:“不認識,那家夥學我!”氣鼓鼓的像只炸毛的貓兒。

“好吧。”

言卿不會撒謊,真騙我也沒有意義。

“你怎麽找到我們這裏來的?”

說實話,挺害怕這裏被發現的,這幾年下來我的警惕性比之前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只怕要是真的給歹人盯上……

“哦,城裏不是有聚義堂嘛,我在裏面見到鄭洋了,他認識我,就讓葉淵給我帶了個路,不過把我送到之後人就跑沒影了。”言卿回答。

“這樣啊。”我取出手帕替阿念擦了擦嘴角的水,接着問,“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今天就回。”言卿把米飯咽下去,端起水杯就喝,喝夠了這才放下空杯子,開口回答“從中原到烏茲會經過樓蘭,就想着碰個運氣,看看能不能見到花哥哥,想不到真給我見到了。”

打了個飽嗝,滿意地笑着:“中原那邊不太平,言卿不忍看山河破碎,就回來了。”

“是嗎?”心中苦澀。

拓跋裕景真是忘了當年是怎麽答應的我。

原來權力與欲望真的能讓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變得面目全非。

可是我仍記得那年那個指點江山的少年,鷹隼一般的眼眸中滿溢生平僅見的自信。

那雙眼倒映得出廣闊天地。

怎麽就成了這樣。

他也是,流紅也是……還有慕風……

真是千變萬化的江湖。

“算了,不跟花哥哥聊這些。”言卿站起身來,開口說道,“一趟江湖之旅,言卿同樣無功而返,踏遍萬重山海,得了些許浮名,卻未曾遇到一個值得交付的人,實在是有愧于‘大俠’二字。”

抱拳行禮,微微躬身,道:“多謝花哥哥的款待,言卿先回去給父王複命,待過些日子有了空就偷溜出來找花哥哥玩。”

言卿真是,老大不小了都還每天想着玩鬧。

也只能搖頭輕笑:“路途遙遠,萬事小心。”

盛夏的太陽被秋風吹散,萬樹一夜之間都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

秋風掃落葉。

無情亦有情。

阿念這邊依舊沒有什麽進展,對我來說也談不上失望什麽的。

言卿來過兩封信,大致意思都是烏舛給他扣下了,跑也跑不掉,只能苦哈哈的留着。

似乎塵埃落定了,我再也沒了闖蕩江湖的熱血,只想每天就這樣留在誰的身邊蹉跎歲月。

看着一次次的日升日落,入目盡是天下。

我出去買菜,回來時聽到了小院中傳來的琴音。

心跳都漏了半拍,飛奔進去。

【作者有話說】

兄弟姐妹們,最近寫作到了瓶頸期。

坐在電腦前幾個小時也寫不出幾個字。

不管怎麽寫都感覺尴尬的要死。

雖然真的有在很努力地寫,但确實是更不動了。

【鞠躬】道歉。

會盡快往後更,往見諒。

另外,這篇文章很快就完結了。

大致就剩下不到十萬字。

很快就到了故事結束地時候。┇

我明白,很多人都接受不了,也理解不了我這樣的安排,可是,因果循環終有報應。

欠人的總是要還的。

之前朋友就說我是端水大師……我确實給每一個人的安排都是絕對公平的。

不偏心誰,也不會虧待誰。

犯了錯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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