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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擦完陳唐把毛巾丢到桌上, 聲音不大但緩緩有力:“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們是多年的同窗兼好友,不能因為宜之大大咧咧性格好, 你們就胡說八道。”

這番話一出口,安媛因為太過震驚而沒了聲音,以前他們經常玩笑着說着撮合二人的話, 但她哥從來沒反駁過, 都只是笑盈盈地聽着。

倒是宜之姐會笑嗔他們幾句, 今日,趙宜之沒了動靜, 她哥反而義正言辭地制止了她。

難道……是因為連甜?難道她哥真的聽了她姑姑的話,要娶了連甜不成?不!這怎麽可能!她哥明明與宜之姐是默認的一對。

趙宜之的臉色在陳唐招呼連甜坐他旁邊開始, 已白了好幾回。

此刻她舉起杯抿了一口陳唐不讓連甜喝的帶酒精的飲品,據說, 這是陳唐特意提前了三個月給她訂的, 可她卻再也高興不起來。

從她上小學認識陳唐開始, 除了她從來沒有一個女孩能如此走近陳唐, 這種情況趙宜之沒碰到過,完全沒有經驗。

她只能先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沉下去,現在還不是亂的時候。

趙宜之放下杯後轉頭朝連甜看去,正好連甜也朝她這邊看來,二人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趙宜之的樣子讓連甜一下子打開了回憶,她記起上一次她看到趙宜之這樣的目光是什麽時候了。

那是一個天空陰得快要滴下水來的下午,連甜去仁愛樓找老師拿資料, 剛到二樓就看到一個女生攔住了陳唐, 臉紅地向他遞上了表白情書。

學校裏陳唐很少落單,走到哪都有一群人跟着。

顯然女生是鼓起莫大的勇氣, 才能在衆目睽睽下完成此舉。

陳唐看了對方一眼,沒有伸手去接。連甜作為遠觀的一名旁觀者,卻也莫名地替那個女生感到緊張。

最終陳唐還是接了信封,女生以及陪她來壯膽的朋友,只是這樣就表現出了小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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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她們如此,以前不是沒有女生給陳唐遞信,他要不連收都不收,要不拿了随手扔掉。

如此不尊重人的行為,卻因為他出色的外表以及既貴且富的家庭背景,在所有人眼裏就成了理所當然。

這次,陳唐不僅收了,還拆開當衆看起來。

好緊張,不僅那個女生,連甜能感覺到在場所有人都在屏息。

陳唐好像很認真,似是看完了整封信。他看完把手放下對着那個女生說:“同學,你現在高二了吧,在年級能考多少名?”

女生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小聲道:“一百四左右。”

升菱高中一個年級大約有二百四十人。

陳唐:“一百名以內都沒考到嗎,那你不該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考上心宜的大學上嗎,你竟還有工夫搞這些。你認為考進前三名的我,能看得上考這點兒分的你嗎?”

哪怕離得遠的連甜,都能清楚看到那女生臉紅得能燒開水了。

陳唐不緊不慢地埋汰完人,把信遞還給那女生:“回去再看看,有錯別字。”

女生還真聽話地一把拿回了信,跑着離開了。

戲看完了,觀衆零零散散地散了,連甜繼續上樓。

拿了資料回來時,她聽到拐角處響起趙宜之的聲音:“你就算不接受,但話不能說得委婉點嗎?”

緊接着是陳唐的聲音:“為什麽?”

趙宜之:“因為是女孩子啊,我也是女生,會共情的啊。被你那樣說很傷自尊的,她該有多傷心啊。”

陳唐:“比起沒用對地方的自尊心,不拖泥帶水讓她們死心不是更重要嗎。趙宜之,您不會不明白你這屬于僞善吧。”

趙宜之解釋了句什麽,之後就是陳唐從另一側離開的腳步聲。

連甜因為聽到這段話太過震驚,一時忘了動作,這讓拐過來的趙宜之一下子就發* 現了她。

當時湊巧,天上打了個大雷,配合着趙宜之看向自己的眼神,連甜心中一顫。

只有她們兩個人才知道,這一眼的意義,是警告是威懾是提防。

就在一天前,連甜明明看到趙宜之在衛生間鼓勵那個剛剛表白的女生。

“別怕,大膽沖,我還是對他有些了解的,他沒看上去那麽高冷,只是大家都沒膽罷了,說不定哪天來個大方直白的,就給他拿下了,到時你可不要再來後悔。”

女生說什麽連甜沒有看到,因為她的進入而讓這場對話結束了。

自然,趙宜之同樣看到,連甜聽到了她與那個女生的對話。

趙宜之分別面對表白的女生與拒絕的陳唐的這兩段對話,單獨聽都沒有問題,不僅沒問題,還都符合她一貫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直率暖心的鄰家大姐姐。

連甜一直也是這樣看趙宜之的,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她在面對趙宜之時都是自卑的,覺得只有這樣的人才配被陳唐看到,站在他身邊。

趙宜之看到連甜眼中的驚詫與不可置信,立時反應過來,連甜聽到了這兩次對話。

趙宜之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響雷就是在這時炸的。

那個眼神因雷電的加持,歷久彌新,被連甜記到了現在。

此刻,她又在這樣看她了。

但連甜比起在高中時坦然了很多,她早就對趙宜之刻意營造出的人格魅力祛魅了。

包毅對趙宜之的點滴都非常上心,注意到連甜的目光,他瞪了回去。

這讓連甜又想到,當初因為連家亮的誣陷,她被陳唐逼着去給趙宜之道歉時,她內心認為雖然她自己也是受害者,且她根本沒有看到趙宜之被連家亮綁走,但趙宜之畢竟受此事波及而受了傷,所以她還是同意前往并道了歉。

但她态度有所保留,她承認因為那時她已看清了趙宜之的為人,所以她以小人之心猜度了趙宜之在整件事中是否做了故意讓人誤會她的手腳。

而陳唐與包毅都是人精,雖挑不出她道的這個歉的毛病,但也知道她心不誠、不服。

也是從那時起,陳唐更加偏信她與連家亮勾結,包毅則是對她充滿了厭惡與敵意。

這敵意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去一分。這樣想着,連甜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包毅像見了鬼,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被人瞪了還能笑得出來。

連甜的焦點與心思根本沒在包毅身上,她看了看陳唐。

他比上學時更帥更有魅力了,氣度與氣場都不是學生時期可比的。但他身邊一直沒有什麽追求者,大學時談的那兩段短暫的戀愛,也都是趙宜之不在他身邊留學國外時的事了。

現在趙宜之回來了,之後出現在陳唐身邊的女人,是不是都會像當初被趙宜之耍弄的那個女生一樣,成為他二人之間play的一環。

想到此,連甜打了個冷顫,立時從陳唐的告白與關心中清醒了過來。

她不想參與到別人的感情中去,也不想成為別人打情罵俏的情趣道具。

連甜冷顫過遍全身後,她馬上拿起桌上的茶壺,對陳唐一副狗腿下屬樣兒:“我帶了您喝慣的茶,我去給您沏上。”

說着又把茶壺放下,從随身包裏拿出一直充着電的軟敷包,放到桌上,是陳唐正好可以搭手腕的地方。

陳唐看她一眼,最終什麽都沒說,任她全程忙活起來,做足了一個特助該做的一切。

陳唐的手腕從熱敷軟包上擡起,伸手拿起茶杯,喝下連甜親手泡親手倒給他的茶。別說還真熨帖,她作為特助,侍候起人來很是讓人受用。

要不說他奶奶能那麽喜歡她,一心讓她當孫媳婦呢。

當然陳唐也明白,歸根究底還是老人家疼他,千挑萬選地給他找了個人靓條正,聽話懂事且會侍候人的柔軟嬌媚。

不過身體是舒服了,陳唐心裏卻不熨帖。

昨天他還覺得這人馬上就要拿下了,且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變了,像受到驚吓豎起滿身防備的刺猬。

難道是又犯了她上高中時面對趙宜之會自卑的毛病?誰說陳唐對連甜不關注不了解,他連這個不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嗎。

明明陳唐喝的是茶,卻喝出了烈酒的勁兒,他好像被連甜的左右搖擺激出了鬥志。

是啊,若只是寫寫小作文,輕輕松松兩三局就讓他拿下這場情愛游戲,那豈不是有些無聊。

他瞥着連甜公事公辦的嘴臉,心裏重新升起征服欲、得失心。

一頓飯吃到下午,男人們開始打牌,陳唐特意囑咐了連甜,不讓她提前離開。

他似笑非笑,在她耳邊說:“不是你說的,特意不喝酒要給我當司機的嗎,你的工作不能只做一半,好好呆着,等着我。”

一下子連甜這一整天就被釘死在這場接風宴上了。

但就算是以前,她陪陳唐出席這樣的場合,作為特助她也是走不了的。

因為連甜會掐着時間,适當地給陳唐減輕一些因久坐或勞累而不适的頸椎症狀。

今天更不會例外,她一心要扮好特助的角色。

連甜沒有牌桌上找到陳唐,蘇田宇狗腿地給她指路陳唐的去處,連甜看到陳唐與許念凡在說話。

那地方挺清靜,隐蔽性好,他們都沒有發現靠近的她。

“陳唐哥,你說的我都明白。”

“你不明白,我對她不是在工作中喜歡上的。”

許念凡一驚,連甜也是。

這是在說她嗎?

陳唐:“說不出會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在高中時就被她吸引了。只是那時不自知,而後來又有了那場誤會。”

“大學之前我沒有喜歡過人,不知那就是喜歡,就是入心的感覺。就算心裏起了異樣,也不知怎麽面對,也像一些男生一樣,在處理感情問題時很幼稚。好在沒有錯過她,如今我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我,喜歡她。”

許念凡眼神一落,就算陳唐哥不與他說這番肺腑之言,他心裏也清楚,只要陳唐哥不放手,他跟連甜絕無可能。

只是這會兒聽陳唐這樣說,他的絕望更深了。

連甜連呼吸都輕了,陳唐的一番話颠覆了她對他們關系的全部認知。

她屏住一口氣,原路返回。

“我跟你說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陳唐不僅有個狗鼻子,還有一副好耳力,他聽連甜走後說道。

他射出了一箭,一只雕被射中逃了,該對付另一只了。讓許念凡死心。

陳唐特意在确定了連甜走後才點到許念凡,是因為他不想讓連甜知道,許念凡喜歡她。

他的獵場裏,怎能允許外來之物。

許念凡當然明白,他眼神有些閃躲:“陳唐哥,你知道的,就算你不對我說這些,我也不會的。”

陳唐語氣一軟:“是的,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受傷,并沒有怪你。”

晚上十點多,這場聚會終于散了。

連甜正要去取車時,聽到趙宜之對陳唐道:“一起走吧,包毅一口酒精都沒沾,讓他送咱倆。”

“不了,”陳唐說着指了下連甜,“說是她送我,其實是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老朋友見諒一下,我是頭一次追人,雖不太會,但也知道抓住機會要努力表現,你們不要拖我後腿。”

趙宜之的臉色“唰”地一下就全白了,是一種不正常的白,可見受到的打擊不小。

“陳唐!”在包毅的這聲飽含震驚與難以置信的呼聲中,安媛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連串地發問:“哥,你是怎麽了?喝多了嗎?為什麽你要追她?你又不可能喜歡她。”

陳唐眼波射向安媛,安媛本還有話說,但她忽然不敢了。

陳唐就這樣定定地看了安媛幾秒,然後開口道:“我怎麽就不可能喜歡她,我喜歡誰需要問你的意見?那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她。”

包毅已顧不上與自己的鐵哥們說什麽了,他忙着扶住後退時差點沒站穩的趙宜之。

陳唐看了一眼連甜,一向精明的人這會兒呆呆的,很少見。

他轉回頭去,再次面對安媛道:“還有,她有可能是你未來的嫂子,你要放尊重些,不要讓人覺得家裏沒教你。”

這話說得有些重,在罵她沒家教嗎。安媛從來沒有被她哥這樣說過,臉色通紅,快要挂不住了。

羞感過後又有些後怕,她爸媽一向與她姑的關系維護得很好,還指望她能把這份和睦融洽的親戚關系在她與陳唐這一代延續下去。

就算她爸媽再寵她,但若是她得罪了陳家,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陳唐訓完這個口無遮攔的表妹,對還是一副呆鵝樣子的連甜道:“走吧。”

他早就想找機會教訓安媛了,不是真的要維護連甜,特意為她打抱不平,而是陳家與安家是近親,多少他都要維護一下安家的聲譽,也是真把安媛當妹妹,希望她好。

教育安媛的本質是維護,是保護。

今天正好碰到這個機會,陳唐希望這個表妹可以吸取教訓,不要再這麽不成熟了。

連甜整個人木木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的停車場。

她坐駕駛座,機械地扣上安全帶,機械地啓動車子踩油門。腦袋裏空空的嗡嗡的,淺意識裏覺得有些事需要好好想一想,卻一時縷不出頭緒,不知從哪開始。

陳唐破天荒地坐到了副駕上,他全程觀察着連甜,覺得能讓在學業上拿全額獎學金,在職場上精明能幹的連特助變成這樣很有趣。

他刻意當着衆人面的“剖白與維護”,以及看到許念凡臨時起意的“肺腑之言”,雙重的攻勢下,看來是觸動到了她。

陳唐給足了連甜反應的時間,車子行駛的全程,他沒有打擾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終于到了他的住處,連甜把車停好。她這時雖還是不能細致思考,但表面看已如平常。

“陳總,到了。”她說。

陳唐沒有下車,只是把安全帶解了。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陳唐覺得剛才呆呆的以及現在又一副精明樣子,兩副面孔的連特助有點可愛。

他本能地想貼近她,她身上的味道很吸引人。

陳唐無論工作還是交際,接觸到的女性基本都會噴香,聞得多了自然懂得一些。

但連甜身上的味道他判斷不出是不是來自于香水,很固定很好聞。

陳唐越湊越近,忽然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連甜猛地轉頭看他,之前她一直在直視前方。

陳唐退後一些:“抱歉,有點兒情不自禁。”

他這樣說着又開始湊近她,近到他只能看清她的睫毛,對焦不上她的眼睛。

她沒有躲,陳唐聽到了心跳的聲音,一時分辨不出是誰的。

直到陳唐眼中只剩下她完美的唇形,原來她身上令他喜歡的地方有這麽多。

下一秒,連甜的雙手摸上了他雙頰,阻止了他要吻下來的動作。

她盯着他的眼睛問:“你,真的喜歡我?”

陳唐的一雙大掌覆在她的雙手上,懸殊的手形及大小充分體現了男女差異,力量上的絕對優勢。

他輕易轉被動為主動,握住拿下,無比認真中帶着勢在必得:“真的,喜歡。”

話音剛落連甜就吻了上去,陳唐剛剛重拾的主場氣氛又遭到了破壞。

不過陳唐只楞了半秒,在她的唇觸完他的還來不及離開時,他笑得得意。

他那雙能輕松掌控連甜的大手插,。到她的發絲中,固定住她讓她無處可逃,然後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次的主場也沒維持多久……

不過是一個吻,他們你來我往,享受的不只是多巴胺的快樂,還有你争我奪的激烈角逐。

吻畢,同步的不止是喘息,還有心裏冒出來的真情實感:真他媽帶勁!

熱度散了一些後,連甜道:“你該下去了。”

陳唐竟有些意猶未盡,不過他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他下車繞到駕駛位,情景頗像上次連甜追問他為什麽喜歡她一樣,只是互換了位置。

他敲敲:“開窗。”

連甜降下車窗,他俯身問:“我這算追到手了吧?”

連甜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陳唐要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站直後退一步,看着她的臉一點點開始紅,心想別慫啊,剛才接吻時的勁頭哪去了。

車子啓動,陳唐雙手插兜懶懶站着,沖着車裏道:“慢點開,女朋友。”

看着多年的老司機竟然有些起步不穩,陳唐嘴角咧開,越來越開,直至笑出了聲。

此刻的愉悅真實熱烈,但陳唐只以為這是勝利帶來的。

連甜回到家,時辰已不早。她只開了一盞燈坐在沙發上,感受着時好時快的心跳。

一切都不真實起來,她起身開窗,點上一根煙,慢慢平靜了下來。

掐了煙,去洗了澡,做臉部護理時摸到了自己的唇……

哪裏還有什麽如水的平靜,心跳又快了。

這一夜連甜睡得很不好,她總要看一看手機,打開與“陳總”的聊天界面。上面對話內容還停留在他發給她的公事吩咐上。

而陳唐卻是一夜好眠。這世上的各段感情,大多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只是局內人或無視或逃避罷了。

天亮一如既往地去上班,連甜依然把泡好的茶給陳唐送進去,不過這一次她還帶了別的東西。

是一款沉香,有安神消痛的功效,她自己用過效果很好,可以輔助療愈陳唐頸椎手腕的慢性不适。

她正在點香,陳唐走了進來。

“早。”他道。

連甜全神貫注,頭都沒回地道:“早。”

陳唐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沒有回頭的意思,問:“在做什麽?”

真是有了女朋友的派頭,做了他這麽多年的特助,她還從來沒有過不看着他回話的時候。

這麽看來,她之前這些年對上司的态度一直拿捏掌握得很好,當真是個合格的助理。

這個香點起來的步驟有些講究與門道,這也是連甜從來沒給陳唐使過的原因,她嫌麻煩。

可算弄好了,她一回頭,陳唐人就在她身後,越過她正在看她在幹什麽。

連甜的發絲碰到了陳唐的臉,兩人的距離有些近,于是陳唐又多了一個新發現,他好像開始對自來卷感興趣了。

連甜除了自來卷還有點小黃毛,好在她特別白,倒還适配。

他揉了揉她頭頂,笑着道:“早啊,女朋友?”

疑問的語氣,連甜明白他是在向她二次求證他們的關系。

連甜不想承認昨晚的輾轉反側,但陳唐此時的态度及二人之間的氣氛,讓她的患得患失落到了實處。

她也笑,沒應他,但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後,踮起腳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下徹底公平了,還了昨天車裏的。

“男朋友,該好好工作了。”

此刻聖絢大樓的十二層裏,有兩個人做到了微笑工作,快樂工作。

總經理辦公室秘書尚佳是最早察覺到異樣的,她憑着豐富的戀愛經驗,曾篤定陳總與連特助之間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但現在她不确定了。

陳總雖除了對連特助要求嚴格外,對其他員工向來和氣,但也沒和氣到今天這樣,她無論什麽時間見到陳總,他都是笑着的。

笑得很真,絕不是敷衍。

本來尚佳想跟連特助八卦陳總這一異狀來着,但她到嘴的話硬是咽了回去。

因為她發現,連特助的狀态與陳總何其相像。

尚佳的猜測很快得到了答案,她的“鑒情”能力又一次得到了肯定,保持着百分百準确的戰績。

那個場面令尚佳一輩子都忘不掉。

陳總在下班時,走去連特助的屋裏,出來時二人手牽着手。連特助看上去有些小糾結,但陳總握得緊緊的,不容她退卻一分。

他們就這樣一路走到電梯,又一路坐了下去。

當然陳總沒癫到每層都走上一圈,所以第二天,雖然大家都從十二樓的同事口中都吃到了這口新鮮大瓜,但當親眼見到九百多支玫瑰送到連特助手裏時,才真正确信。

繁忙又枯燥的工作中,這樣的事情值得一個沸騰。

雖然之前陳唐教訓了背後說連甜小話的人,但人□□嚼舌的本質是控制不住的。

他們開始說連甜終于把陳唐睡服了,這口大肥肉算是被她吃到了嘴裏,但最終能不能上位成功,成為聖絢集團下一任的總裁夫人,還不好說。

連甜在與孫家欣微信聊天時,把這些話吐槽給好朋友聽,她打字:我冤不冤,我還沒睡過他呢。

孫家欣回的是語音:那你還不趕緊把他睡了,別白叫人說。

連甜轉了文字,看後接着打字道:也是啊,就他那如嬌花般的頸椎腰椎,誰知道行不行啊,怎麽也得驗驗貨不是。

連甜沉浸在與好朋友的閑聊中,沒聽到與她一起用餐的陳唐叫了她一聲。

陳唐無語,這是聊什麽呢?全神貫注成這樣且還時不時傻笑。

陳唐提高聲量又叫了她一聲,連甜回神,看他起身朝自己走來,視線從他的俊顏一路看下去,寬肩窄腰大長腿,一個沒落。

他過來給她倒飲料,握着瓶身的這雙手,骨節分明骨相極佳,再擡眼,連甜看到他長長的睫毛。

想到剛剛與孫家欣的聊天內容,連甜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忽然有點渴。

腰椎不行就不行吧,畢竟年輕,畢竟難得的好皮囊,她想。

“在聊我嗎?看着像是少兒不宜的內容。”陳唐忽然道。

連甜結結實實地嗆了自己一口,緩了緩道:“哪有,只是跟朋友報備一下,她談了男朋友也會告訴我的。”

說完她決定去趟衛生間,她這個愛臉紅的毛病什麽時候改改就好了。

連甜回來時,陳唐沒給她坐下的機會,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連甜訝異道:“去哪?飯還沒吃呢。”

陳唐一邊走一邊道:“換個地區吃,順便把備報了。”

陳唐在她離開的這間隙,打了個電話出去,立馬就有人幫他安排了飯局。

飯局是陳唐攢的,但他與連甜是最後到的,其他人早早地就在候着了。

酒店門口,陳唐一眼掃到了許念凡,他怎麽又來了。

許念凡是來讓自己死心的,也是給了自己最後一次見連甜的機會。

但他認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不知他看向連甜的樣子在陳唐眼中有如透明。

被陳唐牽着的連甜忽然感到手上一疼,她看向陳唐,用眼神尋問他在幹什麽。

陳唐沒理,松了些手勁,依然把連甜的手握得緊緊的,只是不會弄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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