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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連甜就這樣被陳唐攥着手走了進去。一進去她就看到了趙宜之。

趙宜之筆直地站在正中的位置, 長發披肩,每一絲都那麽服帖,亭亭玉立漂亮精致。

連甜那只沒被陳唐握着的手, 不自覺地捋了兩下自己的黃卷毛。

都怪陳唐心血來潮,也不提前告訴她一聲,好讓她有個準備, 上了一天班, 妝也淡了, 衣服也是職場裝,完全不是她最好的狀态, 比上次在趙宜之的接風宴上更像個助理了。

趙宜之儀态也十分得體,對陳唐點了下頭後反而對連甜更熱絡:“來了, 快進來。”

包毅看着這樣的趙宜之有些心疼,想起那日陳唐扔下重磅炸, 。彈般追人的言論後, 他送趙宜之回去的路上, 他問她還好吧, 趙宜之回他:“我只是在想,這些年我是不是想岔了做錯了,怕連朋友都做不成而過于謹小慎微了。”

她還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放棄的,他身邊又不是沒有過別人,我相信這次也一樣, 長久不了。”

包毅還記她說這話時眼尾的一抹紅。

當即包毅就決定了, 他要幫助趙宜之。在他心裏,他這兩位從小相伴到大的朋友天生一對, 就該在一起。

那時雖然陳唐與連甜還沒有在一起,但無論是包毅還是趙宜之,都沒有設想過陳唐還會有追求不到手的情況。這不,才過去三五天,陳唐就帶着他的女朋友來官宣了。

饒是趙宜之做足了心理準備,她還是因握拳時用力過猛而撅斷了一個指甲。

竟不如心髒來得疼。

她轉學過來第一次見陳唐,就一直跟在他身後。初中時對他産生了好感,那時小,懵懵懂懂的,談不上多深刻的感情,只是一種感覺。

到了高中,她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她喜歡陳唐,很喜歡。

可她太了解陳唐了,陳唐是真的只拿她當朋友,對她沒有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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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宜之骨子裏是個争強好勝的,所以這些年以好朋友的身份呆在他的身邊伺機而動。

本來大學畢業後,她打算有所行動的,但自己家的那點事,迫得她不得不做出出國深造的決定。這次回來,她是真的準備好了,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奮力一試。

可萬沒想到,她最不在意,最不當回事的連甜竟然有機會占了那個位置。一切好像與高中時颠倒了過來,她成了看着二人并肩而行的那一個。

有人在恭喜陳唐,有人在奉承連甜,最讓趙宜之受不了的是陳唐看向連甜的眼神。

那眼神讓她心慌,她還從沒見過陳唐這樣看過誰,她不記得陳唐與他的那兩位前任是不是這樣相處的了,她當時在國外,只看到過朋友圈。

趙宜之想不到,今日的心痛是沒有底線的,就在她按往常的慣例被安排在了陳唐的身邊坐下後,陳唐忽然站了起來,坐到了連甜的另一邊去,一下子連甜隔在了他們之間。

他做得自然,說得也自然:“我坐你這邊吧,省得跟你打架。”

說完還特意解釋了一下:“我們是個左右手都能用的左撇子,雖都能靈活使用,但還是更習慣用左邊。”

說着轉頭對連甜道:“不用事事适就我,今兒你就用左手。”

他都這樣說了,連甜左手邊的位置誰還敢坐。就這樣,整張桌子空出一個位子,在趙宜之與連甜之間。

連甜雖然對陳唐作為男朋友,能與青梅竹馬保持距離很滿意,但看着她與趙宜之中間空出的位置,又想,也不用做得這麽絕吧。

包毅輕輕哼了一聲道:“我聽說左右手都能使的左撇子,小時候都是被打着扳過來的,真沒想到,連特助在鳥不拉屎的山溝裏還能得到這樣的家教。”

作為陳唐親自正名的女朋友,今日的氛圍對連甜都是捧着的,這會兒忽然來了這麽一句明褒暗貶,一時場面靜了一下。

趙宜之快速朝陳唐看去,又看到連甜也把目光投向了陳唐。

只見陳唐自顧自地夾着菜,眼皮都沒有擡一下,臉上更無異樣,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趙宜之眼眸微動。

下一秒沉默被打破,許念凡幽幽開口:“我媽媽也是在山溝裏長大的,我外公外婆把她教得很好,讓她有機會走出那裏。說起來咱們不都是這樣,往上倒幾代,誰不是從山溝裏出來的,能出來的要不家教好要不自己争氣,是吧毅哥。”

許念凡心裏苦,剛開席就幹了一杯,他一喝就愛話多。

再者,雖然上次陳唐哥跟他剖析坦露了對連甜的感情歷程,從高中時就對連甜埋下了喜歡的種子,只是當時不知罷了,害他們走了這麽多年的彎路。

可,剛剛那樣是不對的,不能為了維護朋友的面子而讓自己的女朋友難堪。難道陳唐哥又走上了彎路而不自知?

許念凡把手邊的酒杯推遠了一些,他雖然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但他沒有立場,終究是莽撞了。

看來酒這東西還是要少喝,他降不住。

許念凡這話一出口,席間又是一靜,連甜的目光從陳唐的臉上移到了許念凡身上。

而陳唐看都沒有看許念凡一眼,他依然沒擡頭,不過筷子倒是放了下來,拿起杯來開始飲茶。

趙宜之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陳唐與連甜,她見陳唐放下杯子後依然沒有出聲,她開口道:“可不是說呢,來來,你們那杯子怎麽都空着,快滿上。”

衆人開始随聲附和:“滿上滿上。”

陳唐在恢複了氣氛的餐桌上親手給連甜倒了杯他飲的茶,此時這一幕看到趙宜之眼中,沒有那麽刺眼了。

因為她深知陳唐對于自己人是如何回護的,陳唐再如何與她避嫌,不也沒有為了連甜而像許念凡那樣對上包毅。

許念凡這把沖動真是沖得好啊,趙宜之在心裏想,對比這不一下子就出來了。

看來連甜與陳唐的前任們沒有什麽不同,連朋友的位置都撼動不了,趙宜之重新看到了希望。

飯吃得差不多時,連甜起身去衛生間。

回來時她被飯店的空中庭院吸引,這個飯店她還是第一次來,庭院裏正在搞活動,通天的幕布變幻莫測如幻夢一般,還挺好看。

連甜駐足雙手搭在圈廊上觀看,忽覺身旁多了個人,轉頭一看是趙宜之。

趙宜之直言:“我們談談。”

連甜沒什麽想要與趙宜之談的,但對方特意跟了出來,看來是主意已定,她決定聽一聽對方要說什麽。

“你覺得你能在他身邊呆多久?他這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學時他那兩任女朋友你都見過吧,哪一個嘴上不都是說着喜歡嗎,哪一個也都給我們這些朋友公開介紹了。”

連甜看着趙宜之:“趙小姐到底想說什麽?”

“你別誤會,只是怕你以後會受到傷害,提醒你一下。”

連甜:“就像當初在衛生間裏給向陳唐準備表白的女生鼓勁一樣?”

連甜繼續道:“還是說你準備提前去勸告陳唐,不要對我始亂終棄?因為你也是女人,最是能共情?”

趙宜之臉色一變:“學妹真是伶牙利齒,怎麽在學校時沒看出來呢。”

接着趙宜之語氣一收,幹脆利落地道:“我跟她有舊怨,那個表白的女生我讨厭她,我就是成心的。”

連甜開始正視趙宜之,她輕輕挑了下眉,而後點頭道:“嗯,也算是個理由。”

“不過,”連甜意味地看着趙宜之,“那後來你跟陳唐說的那一番話,”

趙宜之知道她是在嘲自己當初義正言辭在陳唐面前發表的那通“共情”言論,太過虛僞。

趙宜之沒等她說完,截話道:“就,茶了一把。”既然都說了,那就說個徹底,她過來就是要與連甜攤牌的。

連甜:“你倒是卑劣得光明正大。”

趙宜之:卑劣?我對待讨厭的憎厭的敵人一向如此,你會有機會見識到的。”

接着趙宜之:“說正事。可能你覺得老土,但我就是來正式宣戰的。我不會再等下去了,我要他。”

趙宜之又露出了打雷時的表情,連聲音都變了,聽上去像沾了毒:“我這人對待朋友與不相幹的人怎麽都好說,唯獨對待擋路者,絕不會手下留情,你最好乞求陳唐能一直護着你,否則,咱們走着瞧。”

說完趙宜之踩着高跟鞋“一嗒一嗒”地走了。

連甜本想對她說,她不覺得老土,人一輩子都在争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怎麽到了愛情這裏要麽羞于承認,要麽不敢争取。但,趙宜之沒給她機會。

連甜看着趙宜之的背影,感慨趙宜之的本性與她表現出來的可太不一樣了,同時她心裏還冒出一個問題,陳唐與包毅就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出來嗎?

最後連甜又務實的想了想,趙宜之的威脅她要不要在意。

不久得出結論,她若是與陳唐分了,趙宜之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找她的麻煩,若是沒分,那忌憚着陳唐,她也不敢把她怎麽樣。

她不是自己也說了嗎,讓她豈求陳唐能一直護着她,不分的話,陳唐自然要護着。

不怪連甜想得多,她這些年跟着陳家的後面接觸到上面那個圈層,某種程度上他們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連甜這樣的圈層邊緣人,表面光鮮的紙老虎,若真沒有陳家與陳唐的庇護,趙宜之還真能輕而易舉地把她捏扁。

這個問題想完後,連甜腦中想起趙宜之之前說的話。

她說得沒錯,大學時她給陳唐做助理時,是見過他那兩任女朋友的,他的确有大大方方給她介紹,就像現在把她介紹給他的朋友一樣。

被有資本的人威脅,被提醒着陳唐的本性,這些都讓連甜有些煩。

她一眼掃到旁邊的吸煙區,又正好拿了手提包出來,裏面夾層是還沒來及放到車裏的一包煙。

她走過去抽出一根點上,他剛不是說不用事事适就他嗎,連甜一邊覺得自己所謂的叛逆很幼稚,一邊又忍不住這樣做。

她不知道噴雲吐霧間,包毅正看個滿眼。

包毅先是楞了幾秒,連甜這個樣子他還是頭一次見,他見過很多抽煙的女人,其中不乏好看的、性感的。

但卻從沒有人像連甜這樣,讓人忽略了香煙的存在,只注意到煙霧中的迷* 蒙破碎感。

包毅不得不咬牙承認,這一刻的連甜美得驚人,充滿了吸引力。

連他這樣本身厭惡她的人都被震住了片刻,抛開個人好惡純純欣賞了幾秒。

不過包毅很快就轉過彎來,陳唐最讨厭人吸煙,她就是再驚豔再特別,也過不了陳唐這一關,他想到了什麽,快步回去包房。

連甜這邊一根煙過半,擡眼見陳唐以及他身後的一衆人向她這邊走來,見到她後他們停了下來。

連甜只有一雙眼,雖然對面有很多雙眼睛看過來,她只與陳唐四目相對,輕輕吐出一口煙。

薄煙散開,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手中夾着香煙,倚在二樓空中花園的圈廊上,天生的大波浪,嬌豔欲滴的紅唇,以及被煙氣熏到微眯的眼……

一身正統的職業裝被穿它的人賦予了無限遐想,恰逢身後的巨幕效果已達頂峰,襯得她魅惑至極,似幕中人。

陳唐站住不動的時間過久,他們就那樣互相望着,還有活動場地的唯美配樂相襯着。

這一刻,包毅有種壞心辦好事的感覺。而趙宜之,心狠狠地一沉,看着陳唐在這樣夢幻唯美的畫面中走向連甜,慌亂與嫉妒也如那巨幕一樣達到了頂峰。

這一幕在連甜眼裏可不是那麽回事,她只是因為趙宜之的那番話有點不開心,想去熏一熏陳唐的狗鼻子,并不想被這樣現場抓包。

她站的地方是吸煙區,旁邊就有煙灰缸,她下意識地滅掉了手裏的半根。

做完,陳唐已到她面前,并朝她伸出了手。

連甜小聲道:“已經滅了。”

陳唐:“打火機。”

這是要沒收她的打火機?什麽腦回路,不該是收香煙的嗎。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不好駁他面子,遞過去的同時在心裏想,若是陳唐不能禮尚往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她,她就讓他“男朋友七日游”。

反正他們才交往一周,可以及時止損。

胡思亂想間,陳唐打着了火,笑意盈盈地:“別浪費。”

別說下她面子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他要親手給她點煙,可他明明是笑着的,語氣也溫和,但連甜就是覺得他陰陰的,話也像是咬着牙出來的。

連甜木讷地把手中的半截煙朝火源湊去,這一根又續上了。

緊接着陳唐換了副無奈的口氣:“就一根啊,不要仗着年輕不愛惜身體。”

除了點頭,連甜不知該說什麽,就覺得他不對勁,這副随她寵她的表象下掩蓋着“你給我等着”的陰陽怪氣。

今天來的都是陳唐那個圈子的人,他們共同見證了他的雙标。

他們這個圈子,從來沒有人敢在陳唐面前吸煙,與他一起,只要不是公事,私人局兒上玩的都是素的。

不吸煙不貪杯不玩錢,大家對陳唐的規矩都十分清楚,也都習慣了。

這麽多年終于見到個特例,所有人都在暗自感嘆,英雄難過美人關,連特助本事不小。

包毅不這樣覺得,他認為不過是剛到手正新鮮而已。

就像小時候陳唐對他新得的游戲機,像他大學時談的兩任皆沒超過六個月的女朋友,時間一到就沒勁了,皆是魚眼珠子。

連甜見大家不像是要散席,還沒等問,陳唐就在她耳邊道:“包毅朋友的酒吧剛開業,他提議過去玩玩。”

連甜本不太想去,但她現在更不想與陳唐獨處。她的感覺沒錯,陳唐剛說完掐了她耳朵一下,有種莫名懲罰的味道。

許念凡一直走在隊尾,他清楚地看到了剛才那夢幻的一幕,聽到了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

他也注意到了陳唐哥那親昵的摸耳殺,掩飾了一晚上的情緒終于爆發。

他對連甜的感情好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他不想再繼續受虐,一出酒樓就找機會去與陳唐道別。

他特意選了連甜不在陳唐身邊的時機,他現在不想看她,他難受。

陳唐深深看了許念凡一眼,這個弟弟什麽都放在臉上,太好懂了。

陳唐有時就想,以後他有了孩子可要注意不要教成許念凡這樣。幼稚不成熟,還有點傻白甜,這樣的女孩都要了命了,更何況男孩。

他笑笑:“去吧,回家去吧,反正剛才也喝了不少。”

許念凡終是沒忍住,轉身的時候還是朝連甜那裏望去一眼。正巧連甜也看到了他,想起什麽,連甜叫住了他匆匆的背影。

“許念凡,”連甜邊喚着邊朝他那裏快走兩步。

許念凡停了下來,脖子像生了鏽一樣扭向後面,這時連甜已追上他。

他看着她明亮的眼,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他們要好的那些舊時光。

他喉嚨有些澀:“有事?”

連甜微笑着,壓低了聲音道:“剛才,謝謝你啊。”

連甜現在已經徹底放下了她與這位老同學曾經的那點嫌隙,在聽到陳唐的那番剖白後,她放下了過去的一些執念,改變了很多想法,人生好像走進了一個新階段。

原來是為了這,許念凡朝陳唐那邊瞥了一眼,陳唐長身而立,目光不偏不倚地正盯着他們這邊。

哪怕離得不近,哪怕不是許念凡主動的,他依然能從他陳唐哥的注目下感到心虛與壓力。

許念凡:“客氣了,都是同學。”

連甜:“你現在就要走嗎?”

“嗯,我明天還要早起。”

“那你慢點吧,再見。”

許念凡匆匆地去了,連甜往回走。見陳唐站在那等她,其他人好像先走了。

無人的情況下,她三蹦兩跳地到陳唐面前:“誰開車?”

陳唐有些嚴肅,問:“說什麽呢?”

連甜不想告訴他,不是在賭氣,而是她覺得如實說了,顯得她在怪他沒幫她怼包毅似的。

雖然她心裏是有些不舒服,但她是成熟的成年人,一周交往下來,憑心而論陳唐算是個合格的男朋友。若為了這點兒事情就斤斤計較,連甜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像個處處需要男朋友來給自己解決問題的小女生。

所以她選擇不說:“沒什麽,看他走錯方向才叫住他,誰知道他不跟着續攤了,是要回家。”

呵,真是瞎話張嘴就來。

陳唐嘴角扯起:“許師傅在呢,你要開我也沒意見。”

連甜心裏一緊,怎麽覺得他這陰陽怪氣咬牙切齒的勁兒還沒過去呢。

不過許師傅被叫了來也好,她本還想着到了酒吧她與陳唐至少要有一人滴酒不沾,現在倒是可以輕松地喝上一兩杯了。

無論如何,連甜都覺得這段插曲算是過去了,陳唐沒有下包毅的面子,卻也親手給她點了香煙。

她知道這話要是說給孫家欣聽,孫家欣肯定會點着她的腦門嘲笑她的。

但,無論這話外人聽着多荒謬,事實是以她對陳唐對吸煙這個事的态度的了解,陳唐能做到這一步,她不可能不受觸動。

連甜終究是戀愛經驗太少,她忽略了一件事,兩性關系中自身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當對方的言行讓你覺得不舒服了,那就是有問題。哪怕很輕微,哪怕你能自洽。

一樣的場面,雖然陳唐是最後到的酒吧,先到的衆人依然在門口等着他,誰都沒有進去,包括包毅與趙宜之。

來的路上,他們二人坐一輛車。包毅問趙宜之還好嗎,不行的話就先送她回家,趙宜之搖頭堅持跟了來。

同樣的,她嘴上說着沒事,但樣子讓人看着心疼。

趙宜之不僅要跟着,她還要睜大眼睛,盡力地在陳唐行為的旁枝末節裏尋找着什麽,心情時好時壞。

這會兒放眼望去,陳唐下車後,沒有像最初時拉着連甜的手。他獨自走在前面,他們甚至沒有并肩。

趙宜之要找的要看的就是這種細節,可她若是知道這是因為陳唐在為連甜與許念凡私下說話而不高興,不知是否會感到自己的可悲。

比起暗自較勁的陳唐,觀察入微的趙宜之,連甜什麽都沒感覺到。

她就想着,一會兒陳唐會不會喝酒,要喝到幾點,她是不是很晚才能到家。

陳唐可以晚到公司,她卻不能,也不想。剛跟老板談上戀愛就遲到,連甜不想給公司上下留下這樣的印象。

包毅朋友的這間酒吧規模還挺大,裝得像個藝術博物館。

他從朋友特意給他留的VIP包房裏走出來,找酒保招了招手。

酒保得了老板的吩咐,把包毅要的東西遞了過去,是一瓶酒。瓶身不大,顏色與包毅之前要的酒的顏色基本一致。

包毅存了壞心,但他不會做犯法的事,這酒是正規酒,裏面也沒有摻藥。

只是這酒是個新品,最大的特點就是,味道清甜一點不沖,但烈性極強,極易上頭。

包毅曾看到有女孩子喝了這酒後當衆出醜的,他今天也要來試一試。

他的目标自然是連甜,想到連甜會在陳唐他們這個圈子裏當衆出醜,包毅笑得惡毒。

包毅在服務員的幫助下,那杯與衆不同的酒穩穩地放在了連甜的面前。

陳唐挑眉看了包毅一眼,包毅走去臺上點起了歌。

他這頭前奏剛過,眼見連甜拿起酒杯要送去嘴裏,害他錯過了拍子,進晚了。

連甜一口酒下肚,發現這味道新奇又怪異,不是她喝慣的桌上的這款。

未等她反應過來,陳唐奪過她的酒杯,淺嘗了一口。然後他手一歪,杯裏剩下的酒水全灑在了地上。

包毅拿着話筒忘了唱歌,陳唐朝他看過來。包毅把話筒放下,沖陳唐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只有他們兩人明白這其中意味,包毅接收到了陳唐讓他适可而止的警告,而他也回應了,他知道了,下次不這樣了。

下一秒,陳唐一把拉起連甜,在她的詫異中把她抱在了懷裏,更讓她詫異的是,她怎麽這樣輕易就被陳唐拉了起來,身子與腿完全使不上勁。

連甜喝下的這種酒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見效快。也只有陳唐這樣天生的好酒量,才能做到喝了像沒喝一樣。

陳唐抱着連甜的的姿勢,迫使她本能地摟上他的脖子,她就這樣被陳唐一路抱出了屋,抱到了車上。

“回家。”他對許司機道。

這一路上陳唐心裏有把火在燒,不光是因為酒的緣故,他的酒量,那點酒于他不至于。

更多的則是因為懷裏的香香軟軟,以及她今天惹火他兩次,一次是吸煙一次是主動找許念凡,他一早就存了要與她算賬的想法。

至于這筆賬要怎麽算,陳唐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心火越燒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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