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百鬼夜游(三)

第 74 章   百鬼夜游(三)

屋內重新被打理整齊。

窗前置着個青白釉瓷花瓶,日光一照,泛着薄如蟬翼似的輕盈光澤。

薛祈安抱了抔沙熾星,推開門,輕輕從外走進,沒發出一點聲響。

叮鈴。叮鈴。

頭頂卻響起很細微的鈴铛聲。

他掀起眼皮,看見只淺紫色半透明類琉璃質地的風鈴墜在門上,垂着條銀色縧帶。

出門時還沒有的。

那就只能是……

薛祈安側過臉,目光落在床榻睡着的少女。她一截手臂伸出被外,瑩白發亮,好似整間屋子都明媚了。

他忍不住一彎眉眼。

想了想,蹲下身,在衣櫃內翻翻揀揀給她挑起來時可能想穿的衣服。

忽然,一陣甜橙香襲來。

“那個風鈴你覺得好看嗎?”

耳垂被輕輕一吹,剎那變得通紅滾燙。

薛祈安沒有扭頭,任由柔軟微冷的十指環過他脖頸,項圈一樣收緊。

“這兩人目光都要擦出火花了。”

虞菀菀哼哼,牛頭不對馬嘴:“是你先站在窗邊的。”

假意沒看見他某處的變化。

“抱歉,我只想我師姐碰我。”

真漂亮呀。

薛祈安“撲哧”就笑出聲。

這樣漂亮的模樣,那點兒緋紅、戰栗都只給她看就夠啦。

她眼尖,這兩位少年少女氣度都不煩,樣貌也跟神妃仙子似的,鶴立雞群。

/

聽得見的鈴铛和腰鏈。

微敞的茶白衣領口,隐綽露出截深邃漂亮的鎖骨。蝴蝶随她意念而動,輕輕飛到他鎖骨處。

汗濕而滾燙的,随她每次觸碰戰栗發抖。

“那我去那邊等你?”

白芷想問的事有關塗家。

虞菀菀:“我也——現在,我看到她了!”

太硌人。

忽然。

他搭住她的手背,帶着一點點收緊,極盡溫和的:“說過要用力點。”

“雲州好啊,我以後也想來雲州定居。”

白芷由衷說,瞥眼薛祈安,又愧疚看向虞菀菀道:

說來奇怪,系統和長明燈從來沒同時出現過。

那片薄唇停在距她一寸之處,呼吸熾熱撲來。

他吓一跳,以為鬧鬼或是被妖纏上了,慌張拔腿就跑。

/

她還有特別想要聽的節奏。

下一瞬,系統震驚尖叫,聲音高八度:【卧槽,姐你做了什麽,妙手回春啊!】

末梢被輕之又輕地打了個蝴蝶結。

“猜的。”

“唔,雖然不要緊。”

他們說話的時間并不長。

比如腰鏈。

在腹部之下,那一團處不輕不重捏了捏。

虞菀菀向他很熱情揮手:“薛祈安!”

白芷抿緊唇,絞緊衣擺有些犯難。

和她靈根一樣的顏色。

虞菀菀啧啧:“看不出來啊,心機龍。”

她的手飛速往下。

虞菀菀卻松開手,腳垂在他腰側嘟囔,揉了揉方才掐住的地方。

這就是百鬼夜游。

“沒事。”薛祈安笑意不減,“有幾只惱人的蟲子。”

樹蔭底長身玉立的少年忽地扭頭,半邊面頰落滿日光,瑩白瑰麗,卻混着點氤氲紅意。

虞菀菀點頭肯定自己:“你一定是知道你這麽漂亮,我看見就會把持不住!故意讓我看見漂亮的一面,好讓我主動親上去!”

“師姐,”薛祈安喊,瞥眼遠處那群人,煩悶一壓眼皮,“掌櫃什麽時候回來?”

六月前,雲州邊境挖掘出一片規模巨大的陵墓,高八十丈,底長兩千丈,占地超一百八十畝。

虞菀菀整理他的衣襟,将蝴蝶留在了和他很親密的距離。

他本來就敏感,還是那種地方忽然被咬一下,肯定不好受吧?

“搶來的總歸不如主動來的安心。”

“昨晚親了好久,咬了好久,伸進去再碰到,師姐會痛吧。”

她爽快付錢。

……他是白癡嗎?

薛祈安轉身,笑意盡失,嗓音卻還是很溫和:

她好興奮好興奮。

白芷攔他,情急下手去抓他的袖子,還沒碰到便指尖一痛,像被電似的。

現下倒弄清虞菀菀只是家在這。

少年靠着褐色樹幹,烏發被撩到一旁,低頭徹底展露纖長的脖頸。

虞菀菀晃蕩兩條腿,低下頭,委屈巴巴的:“但你幹嘛躲我啊?我有點傷心哦。”

掌櫃笑着應好。

雲州的綢緞出了名的天下一絕,大街小巷綢緞鋪數不勝數。

她托腮,笑吟吟地做口型,一字一頓緩緩問:

綢緞鋪的鋪主是個胖胖的、面容祥和的中年婦女。

好容易弄紅。

【姐,你別笑了,你笑得我好害怕,感覺有人要掉腦袋了。】

喜歡就成了最最好的馴服劑。

衣襟合攏,仍有些許起伏,勾勒那點冰藍色的輪廓,有種不自知的勾人。

薛祈安猛地推開她,藍眸中淨是震驚,連眨眼也忘了。

“謝謝你同意讓我在脖子上纏東西哦。”

兩頰的那片瑰色如彩繪畫卷上最濃郁勾人的一筆,眼尾那顆紅痣也嬌豔欲滴。

“等等!”

依舊手感極好的八塊。

虞菀菀挑中其中最大的那家去。

衣裳內的那只手并不安分,從腰側向上,昨日怎麽被他弄今日就怎麽弄他。

說完,他就已經轉身往回走。

“什麽感覺?”

衣擺很熟悉地被掀起,涼風吹入,一并鑽入地還有那只手。

來的多為無傷害性的小鬼,除了陰氣重些也沒什麽。可鬼族向來神秘,大部分修士終其一生也難能見一只真正來自鬼界的鬼族。

他已經快忍無可忍了。

她已經很善良了,等白芷講那麽久,看神情都要講完話收尾時才這樣做。

他也彎彎眉眼應好。

還有只他能聽見的,她腳踝的銀鈴。

/

薛祈安:“……”

虞菀菀纏着自己試了試,多用力都不容易磨傷。

餘光不動聲色往少年纖長如天使似的脖頸一瞄,虞菀菀燦爛一笑:

有點熟悉的女聲,虞菀菀驚訝回頭,竟然是許久不見的白芷。

在和薛祈安說。

墓主人身份不詳,只在附近掘出堆難辨種族的巨大骸骨。

虞菀菀一愣。

白芷:“仙門大會在即,此事又被拎出來舊事重提,明……有人想彈劾塗家,将塗家提出大會常駐世家之一。”

指着樹下供路人歇息的石凳。

少年微笑,誠心誠意道:“那別問了。”

“好看。”

“虞姑娘,薛公子?好巧啊又見面了。”

“知道說話時她會看你嗎?”

薛祈安:“……”

她舍不得弄傷他。

太粗糙。

衣袖忽然被扯了扯。

卻只是,摁住他的腰不許他躲。

唇卻忽地被輕輕壓了壓,少年抿唇,似有點犯難地垂睫:

談話很快結束。

她攥住他的尾巴尖尖,蝴蝶又從衣襟底溜進去。

也是想靠雙修延年益壽的那波人。

虞菀菀不搭理它,很善解人意地彎彎眉眼:

咔嚓。咔嚓。

不然顯得他傻到無可救藥。

【不行,我實在忍不了。】

陽光燦燦,穿過青葉罅隙,替樹底少年少女都鍍層朦胧漂亮的金邊。

碰到尾巴尖尖時,他立刻劇烈一抖,呼吸加重。

她沒說的很明白,虞菀菀還是聽懂了,一點點綻開笑容。

“沒關系的,我也很抱歉,情急之下失禮了,望您恕罪。”

他就更笑:“師姐喜歡漂亮的嘛。”

虞菀菀笑意朗朗,将那根被吃光的冰棍木棒丢到一旁,拍了拍手。

虞菀菀打個哈欠,轉到他身前挂着:“這些生活瑣事你決定就好。”

青年:“虞——”

薛祈安更困惑:“所以呢?”

到底被多少人這樣勾過?

虞菀菀高興地抱緊他,合攏他的衣襟。

虞菀菀昨夜才曉得,他尾巴忽然出現,是不受他控制地在本能反應他的情緒。

他也沒攔,肩側忽然一癢時才稍稍低頭。

薛祈安撥了撥重新挂回她發間的鈴铛,笑吟吟的:“師姐今天要紮什麽辮子?”

薛祈安攬着她的腿環過腰側,眉眼彎彎:“但我可以告訴師姐。”

虞菀菀沒在意,“喔”一聲,拍拍他:“幫我擋蟲,你真是個好人。”

她肯定不記得了,鋪子內頻繁望來的幾人,正有上回被秦朗請進虞家想和她雙修的幾人。

“我有些事想問問薛公子,可否請你……”

時任塗家家主的,正是塗郦的父親塗缰裕。

他觑着她神情擰眉:“你需要我說什麽?道謝需要嗎?”

薛祈安:“?”

“蝴蝶呀。”

還未說完,手已經被牽起,虞菀菀笑盈盈說:“先出去再說吧!”

虞菀菀說,帶着點命令的語氣。

冰塊被她在齒間嚼個粉碎,竟有幾下似磨刀聲。

她以為他們也是。

白芷搖頭:“古墳打開時,鬼界封閉多年的甬道也開了。有相當多一批鬼族進入人界,游蕩不定。”

她溫柔問,手探進去摸了摸他的腹肌。

“師姐!”

可惜得藏好了,一定要藏好,不要把他吓跑了。

她忍不住撲過去,吊在他身上說:“你果然是最乖最漂亮的。”

幸好啊。

再張嘴時,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嗓音微微發抖。

他偏過臉,銜住她的耳垂:“師姐不是能猜到嗎?”

這是練心關裏養成的習慣。

喉結稍下方,纏繞一圈銀光閃閃的綢緞。

“知道你和她笑了嗎?”

好煩。

“醒來沒有看到你,我就弄了個風鈴挂那,以後你進出我就都知道啦。”

他眸色微暗,笑意卻只是加深。

虞菀菀忍不住笑:“做了點,理論上換個時機他會高興的事。”

只要他能比所有人都讓她高興,那她一定就只會從所有人中選中他吧?

幸好她提前弄了陣法,才不會有任何人看見他這樣漂亮的模樣。

很像報複或懲罰。

“才不要呢。”

薛祈安并沒有躲,順勢低頭吻在她的額前,笑吟吟的:

虞菀菀擡起頭很欣喜:“你怎麽知道的!”

他用尾巴弄她時,自己也常常會變得格外興奮。

“我是說,這是做什麽的?師姐在我身上弄的東西總不會是單純的擺設。”

“好啦!”

她腦袋輕抵着他的肩膀,任由少年攬住她,右手從腹肌向上,左手從龍尾向下。

一身柔軟飄逸的淺藍綢緞裙,快步走來問:“這位姑娘,想買點什麽啊?”

真漂亮啊。

回避一下。

昨天這些是挂在他腰鏈上的,從早到晚床榻間都是叮叮當當的響聲。

虞菀菀眉眼彎彎,卻很嚴肅:“現在,這就叫欲擒故縱。”

虞菀菀一彎眉眼,不谙世事般的無辜模樣笑道。

……啊啊啊!

系統暴怒:【姐你聽我的,現在走過去,杵那看看他倆在說什麽。】

“這也太混賬點。”

少女趴在他後背,軟軟地哼唧兩聲,嗓音清脆如鳥鳴。

“暫時不清楚。”

懲罰和獎勵就是好奇怪。

她沒注意到身側,少年低垂烏睫,手輕輕捏緊衣袖,用力到骨節泛白。

鋪子後無人的院落。

……所以誇他漂亮,是向他表白啊?

薛祈安眉眼愈彎,很輕快地應:“嗯。”

薛祈安微阖眼,胸膛劇烈起伏,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頓了頓,她才有說:“當年,塗家家主夫婦自刎身亡後,此事便不了了之。我認為不該如此草率下定論,遂想來調查。”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虞菀菀親吻他:

他實在少有這樣氣息不平穩的時候,至少在那啥事之外,不會有的。

那點紅痣都顯得更嬌豔欲滴。

衣襟被扯開。

亂摸他的手一頓。

纏住她,是高興和興奮。

薛祈安卻輕蹙眉,捏了捏她的臉笑:“師姐還是誇我漂亮吧?”

像是彰顯主人完全不平的心緒。

果然啊。

散開的烏發從脖頸滑落,露出右側殘留的一點點紅痕。

薛祈安忍不住笑:

像戴項圈一樣地留了标記。

“我們果然心有靈犀,獎勵一下。”

薛祈安微愣:“往哪伸?”

白芷趕緊解釋,語速都加快不少:“我只是想問問,當年雲州洪災,塗家赈災致使雲州數萬人死亡的事你知道多少?”

“就,你不是說我像蝴蝶嗎?”

明知她是裝的,明知她是故意的,薛祈安還是走回去了。

說所有都要原本本地留着。

/

薛祈安眨眨眼,等她下文。

系統卻很驚恐:

他把她放在桌面,摁着她的手背,俯下身很好奇地打量她的神情。

她甚至懷疑他的“抱歉”只是因為,不想讓她有機會找他師姐麻煩。

他嗓音微顫:“師姐這麽輕易就能被勾.引到?”

他耳尖也通紅,難以置信地震驚看她,身體很明顯在微微發抖。

【氣死我了,雖然小薛看起來就在守男德,但是他那麽漂亮的臉放外面真的好危險。】

生意自然最好,人滿為患,剛進門熱鬧的喧嘩便湧入耳朵。

蝴蝶又鑽進去,輕輕咬住他。

嗓音發顫,像是委屈得快哭了。可虞菀菀知道,才不是呢。

“都可以呀。”

她仰起臉問:“怎麽了?”

好興奮啊。

“這是什麽?”

她嘆氣:“你都知道我容易被你勾.引到,還總笑得那麽漂亮,不怪我。”

薛祈安顫了顫烏睫,很乖地應好。

絕對不要這樣。

可系統已經很惱火:【我們是什麽很見的人嗎——好吧,我有時候是挺見。但你呢,怎麽就不能聽了?】

虞菀菀笑而不語,咬下冰棍尖端。

她抱住他的腰,腦袋伏在他肩頭,好似道侶間含情脈脈的溫存。

“所以,想自己過來我這了嗎?”

“随你。”

會讓薛祈安現在自己過來。

少年紅着臉,身子發抖地由她作為。

身後幾把椅子被帶翻。

她揮手,示意掌櫃“這兒”。

這種人,十之八九都是財神爺。

她并沒有穿妖管局的制服,一襲嫩粉色襦裙,烏發盤束,插着只桃花簪,像是出來玩兒的。

系統聽懂她是在說:

少年唇角莫名耷拉,別過臉悶悶的:“嗯。”

兩頰像是抹一把瑰麗绮霞。

少年抖得更厲害了。

薛祈安好奇看着,長而翹的烏睫一扇,肩頭伏着的藍蝴蝶也扇了扇翅翼。

那兩人還在有說有笑地交談。

如果沒有陽光呢?關在那樣的屋子裏,她就不會被勾引到吧。

她卻沒再往下說,親親他的喉結,很認真的保證:“你放心,下次我一定會成功在上面的。”

果然是上等貨。

她就不能,拒絕嗎?

每天都要放沙熾星。

薛祈安輕壓眼皮,耳尖發燙,卻忍不住想笑,血脈翻湧着不盡的愉悅。

虞菀菀笑着撲入他懷裏,在洶湧人潮背後無人注意的角落,解開他的衣服。

腰部一瞬就被冰冷滑膩的東西纏住了,是那條龍尾,猛地收緊。

樹影重重疊疊。

“就一會兒不見,我有點想你啦,感覺你現在也很想我。”

是不是連呼吸都能惹她多看兩眼?

沒關系,殺光就是了,不讓任何人在她面前站在窗邊就好。

忽然聽見少女欣慰的嗓音:“你這麽漂亮,容易勾.引到我是正常的。”

大多數時總一副清冷驕矜的模樣。

虞菀菀也震驚:“是先有盜墓賊進來了麽?”

觑着少年涼淡眉眼,白芷莫名一哆嗦。

忽然,身側一暗。

不少人都好奇聞訊而來,白芷正是其一。

“那用力了弄疼你怎麽辦啊?”

那只小蝴蝶行過少年胸骨附近,沿白線往下,很乖巧地從她指尖飛出來,停在她肩部。

薛祈安不明所以:“我在放沙熾星——師姐沒醒,我先去買沙熾星了。”

好久之前,在江春酒肆,系統有說過吧:

他屈指,收回那縷白霧。

十指握拳,指甲深陷肉中,薛祈安咬緊牙關忍不住發抖,仍能維持笑意。

“師姐高興就行了。”

那些人總在看她,好些都賊心不死,誇完她好看就想來問問要不要雙修。

“你為什麽要多看她一眼呢?我才是喜歡你的嘛。

薛祈安冷眼旁觀,等那青年離開綢緞鋪時,眉間才稍染點笑意。

虞菀菀搖頭,一本正經:“所以你當時在勾.引我。”

她看得專心,沒注意有個青年穿過人海費力向她走來,挂着谄媚笑容。

“麻煩您讓我看看這兒最柔軟最名貴的綢帶。”

他們夫婦都是塗家公認的叛徒。

在鎖骨的陷窩處築了個巢。

她做完那些事并不喜歡用治愈術,自己不用,也不想要他用。

唔,所以是她最喜歡的啦?

他實在太敏感了,纏綢帶時稍一逗弄就會跟綻放似的嬌豔欲滴。

少年低垂烏睫,輕輕的:“師姐,能不能——”

她眸中明晃晃的笑意遮都懶得遮,嘿嘿一笑,直接揪住他的衣領往下摁。

都說蝴蝶是她了,他那麽漂亮的身材,不咬一口就不像她嘛。

只咬一口也不像她。

掌櫃拿着一堆彩色的綢帶,垂落的末梢被風吹動像是彩色波浪。

那兒多了只冰藍色的蝴蝶。

薛祈安都懶得攔了:“師姐,收斂點。”

她近來查案,在塗薛二家都頻頻碰壁,別無他法才來問了。

少年莫名其妙向前一步,擋在她身前,像是擋住什麽人的視線。

虞菀菀踮起腳,興高采烈地親親他的喉結,很熟練地摁住少年微抖的身軀。

它狐疑:【能行嗎?】

他掐着她的下颌擡起來,垂眸輕輕的:“師姐下回裝也裝得有點誠意吧?”

他昨晚實在沒忍住留的。

綢緞纏上他手腕,打了個死結。

虞菀菀很難以置信地擡眸看他。

換個時間,效果也截然相反。

虞菀菀眨眨眼:“百鬼夜游?”

好貨都收在鋪子後頭,展出來的主要是樣式讨巧,料子一般。

“舌頭伸出來。”

“你知道你講話的聲音和人一樣漂亮嗎?”

“剛才我在這等你,看你和白芷講話時有好多問題想問你。”

虞菀菀買了根冰棍,含在嘴裏,唇齒喉腔,甚至胃裏都冷冰冰發寒。

早有此意。

他的膚色很白,似是新雪揉制而成,泛着玫瑰色的紅暈,有種又冷又淡的嬌氣。

“喔。”

白芷:“你們也是因為百鬼夜游之事而來的嗎?”

能不能不待這了。

虞菀菀也想起來,嘿嘿一笑:“陽光落在你身上很好看。”

少年從日光明媚處大步邁來,跨進她置身于的這片晦暗樹影。

即使努力克制了,呼吸還是紊亂至極,胸膛劇烈起伏。

/

虞菀菀腦袋埋在他懷裏,親了親他露出的鎖骨。

他掀起眼皮,顫着烏睫,伸手去抱她:“師姐……”

虞菀菀:“嗯?”

虞菀菀臉發燙,不太自在嘟囔:“不誇,下次誇。”

虞家坐落在雲州。

沙熾星被放入花瓶裏,薛祈安忍不住笑:“早上好,師姐。”

“其實這些事,塗薛兩家鬧得很僵,我本來不好直接問你的。”

有傳聞說,是仙海巨人族的墳墓,內藏寶庫秘鑰。

等掌櫃時,虞菀菀連看好些,在掌心弄了弄都搖頭。

當然啦。

話音未落,他忽地“噗通”摔倒在地,吓周圍人一跳。

所以才一定一定要先帶他出來。

白芷:“雲州古墳外結界重疊,這幾日,好不容易打開了,才發現裏面空無一物。只有片被碾碎的白骨粉末,甚至找不到一根能辨認身份的骨骼。”

虞菀菀立刻把他抱得更緊了,像是變相的禁锢,在他耳邊,軟乎乎地說:

“你做錯了事,就得接受懲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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