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真皇後假皇帝 清淩想看這位成長于封建……

第73章 真皇後假皇帝 清淩想看這位成長于封建……

不過做個任務卻發生被邪靈詛咒這種事清淩挺生氣的, 雖然失去法力的過程中她随時可以回歸大千界，但之前為化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會全付之一炬。不想努力白費的她只能在自己被桎梏的狀态下完成任務，這種感覺讓她由內而外地不爽。

她盈盈一笑, 對雪鳥說：“上個世界多虧有你, 否則我恐怕一輩子都會在那個世界裏打轉。”

雪鳥誠惶誠恐：“宿主能成功全是因為宿主自己，我只不過加速了過程。”它是真覺得宿主是全憑自己走出來的，哪怕它前期為宿主提供不小的資金扶助。

清淩扯了扯唇角，她知道雪鳥純善誠懇，嘴裏說的便是心中想的。她就算再惡劣, 也不能向自己的恩人撒氣，于是直奔問題源頭而去。

關于九重天的那位天道, 清淩聽過很多關于他的傳說，最多的便是他軟弱可欺, 經常為神妖魔三族肆意欺淩。

他很弱。

——這是大千界共識。

偏偏誰也殺不死他。

傳聞三千世界，每一個小世界都有屬于它的天道。可某天，這些天道全部消亡，才出了這麽一個統管所有界的“天道”。大千界有傳聞, 說他知曉所有事。但清淩卻不覺得。

如果他真什麽事都知道，那別人鬧上九重天的時候，他怎麽就不躲一躲？

比如現在。

看到她, 天道并不驚訝，而是朝她微微颔首一笑。清淩以前并未見過他，只聽過他的聲音。此時真正見到他, 這才發現這個旁人口中的天道比她見過所有人都要俊雅。但看到他, 她油然而生一股說不清道不明又夾雜淡淡厭惡的情緒。

她本是來讨要說法的，但看到他後，卻突然說不出話。

就仿佛, 他理應是她會欣賞的人，但她的內心卻在告訴她，她厭惡他。

清淩打破沉默，身上逼問的氣焰卻弱不少：“為什麽我任務的途中會撞上邪靈？”

還有江郅、雪容，這些或保留記憶或失去記憶的任務和渡劫者。

天道低眉順眼道：“我雖是天道，但你不會以為，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清淩表情微微動容。

天道擡眸，唇角泛起淡淡笑意：“沒錯，都是我安排的。”

他站起身，走到清淩面前，居高臨下地垂眸看着清淩。有那麽一瞬，清淩覺得眼前這個天道或許并不如傳聞中那般溫和。

天道說：“就算是妖尊之女，也不能指望自己的旅途萬事順遂。”

清淩反問：“若是我偏要萬事順遂呢？”

天道沉默良久，道：“若我做得到，你就不會來問我。”

清淩想想也是，他要是能讓人萬事順遂，肯定會先讓他自己萬事如意。哪怕像現在這樣，随便高級一點的神妖魔人，就能跑到他的九重天上質問他。

清淩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想起天道知曉萬物的傳聞。

“什麽？”

清淩：“你知道我母親是誰嗎？”

她想她還是忘不了喬曦那句“爺爺是為我和寧詠和死的”，她媽媽會像寧老守護喬曦和寧詠和一樣守護她嗎？

或許她的表情太可憐，天道悄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沒等她反應過來怒目而視，天道就收回手，背手而立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知道。”

前車之鑒，清淩選擇等他說完。果不其然——

“但我不能說。”

“為什麽不能說？”清淩反問，“難道你也怕景朔妖尊，還是——”

天道打斷了她的話，“不用激我。”

“清淩。”他忽然叫清淩的名字，等清淩擡眸去看她時，他微微笑了笑，“你會知道的，就在這次任務的旅途裏。”

清淩因邪靈詛咒而不爽的心情突然好起來，正當她低聲道謝完準備走的時候，天道叫住了她。

他再次叫了清淩的名字：“清淩，你想化龍，你有沒有想過，怎樣才能化龍？”

“不就通過完成任務嗎？”清淩不假思索道。

修真界很多妖魔人都知道，當他們有想實現的願望時，都可以通過接取天道給出的一個任務，來獲得百分百實現願望的機會。

只不過，天道給出的任務，難度通常會和他們想實現願望的難度相同。但終究是多一條可選的路。

像清淩，她祖祖輩輩妄想通過天道任務化龍的蟒數不勝數，但真正打算靠自己化龍的蟒少之又少。畢竟，不管是天道還是通過天道任務達成心願的神妖魔，他們沒見過也聽說過，知曉确實有這一天道或者神妖魔存在。

但有關他們祖先祖龍的事跡，他們卻只是從上一代的口口相傳中聽說過來的。

這世上真的有祖龍嗎，他們也真的能化身成龍嗎？

——誰都不知道，誰也都不能證實不能。

畢竟當他們第一個先主提出這個願望時，天道是給予了任務和目标的。

天道微微一笑，說：“你有悟性，我想或許有一天，你哪怕不通過任務也能化龍。”

清淩懷疑他在捧殺自己。她準備走了，她飛下去幾百米，回過頭，天道依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他真的軟弱可欺嗎？

或許傳聞不一定可信，還是說，自己太弱了？就連別人認為羸弱的天道也覺得深不可測。

——

清淩站在衣桁之上，站在她面前是大周國最尊貴的女人，大周皇後卓琰。

如果她願意，很快，她就要成為大周國最尊貴的人了，因為她的夫君——大周皇帝，正是清淩此次的任務目标。

卓琰消化完清淩告訴她的一切後，神态從容地問：“你是神仙？”

“不，我是妖。”清淩從衣桁上跳了下去。

其實她大可不必和卓琰交易，這是個架空的時代，在這個世界裏，一國之主可以娶很多妃嫔。只要清淩想，她随時可以創造一個權臣女兒的身份入宮。

但她不想。

因為清淩想看這位成長于封建王朝的柱國小姐，在知曉她才是上任皇帝唯一的子嗣後，會作何感想。

原著裏她被瞞了一輩子，哪怕書最後她父親為了确保她之子繼承皇位起兵造反，最終造反失敗連累她和兒子被處死她也神色淡淡，從容接受被處死命運。

清淩想看她不一樣的表情。但失敗了。

卓皇後道：“坊間一直有傳聞，說陛下不是先皇帝的孩子。當年先皇帝從楚宮将楚王的寵妃先皇後秦後接出來時，先皇後腹中就已有陛下，這一切是真的？”

清淩點點頭：“是。你們的陛下，是楚王的孩子，而非鄭帝的孩子。”

鄭帝指得就是先皇帝鄭高帝，作為開國皇帝，他是個武神，要不然也不可能始于微末統一四海；也是個情種，在位期間後宮只有秦後一人，秦後死後，他每日不理朝政，坐在秦後陵前恸哭，不到三月就因相思成疾，郁郁而終。

卓琰是他死前指給鄭帝的皇後，也是唯一的皇後。哪怕當時的卓琰已經定親，他硬生生還是拆了卓琰和北涼王世子的婚約，将卓琰指給鄭帝，并要鄭帝承諾保卓琰一生富貴，大周國的繼承人只會從卓琰□□出生。

鄭恒答應了，然後鄭恒毀約了。

卓琰對清淩告知的她最後和孩子一起被鄭帝處死的事并不感興趣，而是問：“先皇帝知道嗎？”

知道鄭帝不是他的孩子？

清淩點點頭。

“那我是他的孩子，先皇帝……”也知道嗎？

她似乎問不下去，但清淩還是給予她肯定的答複。

她的眼眶有點紅，似乎微微動容，但很快她就眨了眨眼睛，恢複之前清朗從容，問：“我是我母親親生的，但我母親并不是自願和先皇帝誕下我的？或者換句話說，我父親也知道我是先皇帝的子嗣，就是他設計先皇帝和我母親生下的我* ？”

清淩再次點點頭。

“難怪……”卓皇後說，“我父親從小就教導我要以皇後的準則要求自己，而我母親卻不待見我和父親。明明，二哥說，在懷我之前，父親母親是很恩愛的。”

或許從蕭山出來的那一群人都是從骨子裏刻着“忠貞不渝”四個大字的。先皇帝只有秦後，她父親只有她母親，就連北涼王，也只有北涼王妃一人。

可卓琰不明白，為什麽就連北涼王妃都因為她父親和她丈夫同出蕭山，待她如親女，可她的母親，卻拒她于千裏之外。

小時候，她每次在母親那裏受到冷遇後，就會躲在自己院子裏哭，大哥二哥都會過來安慰她，就連謝凜聽到風聲也會帶着短弓小馬第二日來柱國将軍府拜訪她。

可她的母親從未安慰過她，連一次動容也沒有。

長大後，她父親日日上奏請先皇帝納她為皇子妃，從她十四歲請到十八歲，請到文武百官都道她父親居功自傲，京城達官貴人都笑她“奇貨可居”，先皇帝也不同意迎她為鄭恒的皇子妃，卻也不曾真正的生氣。

那時卓琰只當聖上雅量，如今想來當真可笑。

直到她十八歲生辰過了，她父親才終于放棄般，開始準備給她議親。可那時和她家世相當的王公貴族大多早已成婚，少數未曾成婚的也因她父親之前的瘋狂之舉怕引火上身。只有謝凜和小時候一樣，那時他在涼州跟在他父親身後歷練，聽聞她準備議親的消息，騎着馬從涼州趕來，帶來成箱她最喜歡的紅瑪瑙，倚着她院中那棵石榴樹問她：

“當不成皇子妃，當我的北涼王世子妃如何？”

她明知他這些年在等她，卻故意問他不是不打算成婚嗎？

謝凜大笑，“打不打算成婚，也要看成婚的對象是誰。”

謝凜說，“嫁我，我會像我父王對我母妃那樣，一生一世照顧你，也只有你。”

那時候的日子真快活啊，她父親答應她嫁給謝凜，不再對她有要求，謝凜也縱着她，日日帶她騎馬射獵。謝凜說，這算什麽自由快活，京城人多口雜規矩繁多，等他們成婚到涼州後，他讓她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可好景不長，先皇後去世，先皇帝也跟着去世。她被迎進宮中立為皇後，而謝凜也在一次普通的邊境戰役沖突中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