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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跟本王一隊?◎

聞妙安只知這棠溪珏不對,卻又說不出此人到底哪裏不對。

更何況...事已至此,她就算是有心去查一查也是難了。

“走一步看一步罷。”

也只能如此了,明頌雅瞧着便也輕嘆了口氣。

這二位姑娘坐在馬上密談着什麽,赫連嵘辰同棠溪珏則是牽着馬兒你一句我一句的對峙着。

“本王死不死心同赫連世子怕是沒什麽關系吧?”

“事關妙安,便同本世子有關。”

“哦?那敢問赫連世子是長寧殿下的何人?本王乃殿下昔日欽點的驸馬爺尚且不敢說同殿下有何關系,世子爺又是從哪兒來的底氣?”

明頌雅聽着覺得吵得很,她緊皺着眉盯着這二人。

聞妙安聽不見卻也瞧出這二人的聒噪了,她攥了攥手中的缰繩朝着身側的明頌雅道。

“走罷,陛下要來了。”

明頌雅微微颔首,後而便也騎着馬兒跟着聞妙安離了這是非之地。

赫連嵘辰本是要跟上來的,他來此是為了長寧殿下,可不是為了跟這個棠溪珏争吵不休的。

奈何他剛牽着缰繩欲要帶着馬兒去追聞妙安,卻又被這棠溪珏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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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怎麽要走了?長寧殿下可是本王日後的王妃,世子爺這麽糾纏不休的怕是不好吧?”

只此一句就惹惱了赫連嵘辰。

“陛下旨意未下,你怎知妙安會嫁于你?”

“正如世子所說,陛下旨意未下,世子爺怎會知曉妙安不會嫁于本王?”

……

離了這棠溪珏同赫連嵘辰,明頌雅才覺着自己耳根子清淨了不少的深吸了一口氣,她拉着缰繩悠悠的停在了聞妙安的身後。

她翻身下了馬,随着一旁的親衛一同将長寧殿下扶了下來,後而便比劃道。

“陛下何時到?”

今兒乃是皇家圍獵,自是要皇帝到了,親口吩咐“開獵”,他們才能入林圍獵。

如今皇帝未來,他們便也只能牽着馬兒在這兒幹等着。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開獵的時辰是司天監的掌監大人一早兒便算好的,聞妙安便也問了問身側的親衛。

親衛走上前來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禀道。

“巳時三刻了。”

巳時三刻...聞妙安瞧着明頌雅比劃的便也皺緊了眉。

她猶記的那掌監大人算的可是巳時,如今已過三刻皇帝怎麽還未來?

她心下覺着不大對勁的冷聲吩咐身前的親衛道。

“去替本宮瞧一瞧陛下如何了。”

這獵場到底是在宮外,縱使有親衛同守衛日夜巡邏,聞妙安也是不大放心的。

如今已過了三刻皇帝都未前來,她這心裏自是憂心着。

奈何她雖貴為長寧殿下,現下卻也不能去瞧一瞧皇帝,安一安自己的心。

明頌雅同聞妙安已覺出今兒不大對勁了,那保不齊旁的人也察覺出什麽來。

她若是此刻親尋陛下,叫有心之人瞧見了,怕是會生些亂子來。

明頌雅知曉她心中所想的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比劃道。

“我同這親衛一同去尋陛下好了,若是有人問起,我便說我身上不舒服,要去瞧一瞧太醫。”

她這般也是為了安一安聞妙安的心,聞妙安自也是應了她的。

“好,速去速回,若是覺出什麽不對來,先回來回禀本宮,不要以身涉險。”

“知道了。”

明頌雅跟着那親衛去尋了陛下,聞妙安就在這兒焦急地候着。

約摸着又過了一刻鐘,随着景文高呵一聲“陛下駕到!”,皇帝這才匆匆前來,他神色凝重緊皺着眉,聞妙安打眼一瞧便知應是出了什麽棘手的事兒。

只是現下人多,她問不得。

“恭請陛下聖安。”

聞妙安下了馬兒随着衆人跪拜在地上行了大禮,皇帝走至那高位之上落了座,他一拂袖便也免了在場衆人的禮。

明頌雅是跟在皇帝的身後走來的,她急匆匆的跑至聞妙安的身側,将她扶起了身。

聞妙安瞧着她便壓着聲兒問道。

“陛下那兒可是出了什麽亂子?”

明頌雅猶豫了片刻,先是點了頭後又搖了頭的抿着唇比劃道。

“應是出了什麽亂子,只是陛下怕是不會将此事輕易告訴我的....”

是了...後宮女子尚且不得幹政,這明頌雅到底也只是個世家女子,皇帝縱使是有什麽棘手的政事也是不會告知她的。

是聞妙安心急了,她颔首拉着她的手輕拍了拍道。

“好了,我知曉了。”

二人在這兒小聲的說着皇帝的事兒,皇帝則是坐在高位之上目光在獵場諸人的身上掃視了一圈兒,最後落在了棠溪珏的身上,他多瞧了他一眼就接過景文奉上的熱茶飲了半盞後而才道。

“朕被政事拖住了,來的稍晚了些,還請諸位莫要怪罪朕。”

皇帝這般說不過是“客套”罷了,衆人哪兒有這個膽子敢怪罪皇帝,那不是擎等着腦子搬家嗎。

膽子大些的跟着應了幾句“豈敢豈敢”。

膽子小些的則是識趣的閉上了嘴。

皇帝本就誤了開獵的吉時,現下自也是不再耽誤時辰的直接吩咐着景文開獵。

随着皇帝的旨意落下,這一早兒便至在獵場周遭的銅鼓便被宮人敲響,震天駭地的鼓聲在衆人的耳畔響起。

饒是素來聽不見聲響的聞妙安也跟着回頭望了過去。

景文不知何時立于不遠處的銅鼓前,他笑呵呵的朝着獵場諸人說着陛下的旨意。

“陛下說了,今兒何人打的獵物最多,便能朝陛下提一個不危及江山社稷的要求,各位公子小姐們可要抓住今日的機會才是。”

皇帝此番也是大方,直接賞了這麽一道旨意來。

今兒來此圍獵之人皆是京洲城中非富即貴的人家,自是不缺什麽的,他們來圍獵不過是玩玩罷了。

若是能出得風頭叫皇帝記住他們,也是好事一樁了。

如今...皇帝下了這麽一道旨意,不少朝臣家眷們都跟着亮了眼睛動了心。

皇帝的允諾,可不是想要便有的。

“謝陛下。”

衆人紛紛打起了雞血,就連對這圍獵沒什麽興致的明頌雅聽罷也活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

待她身上的筋骨活泛了些後,她就牽着馬兒朝着景文走去,聞妙安就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後。

只是還未等她們走至景文前,朝這人打聽打聽這獵場中哪兒的獵物最多最好,她們二人便被攔了下來。

棠溪珏騎着馬兒走了來,他坐在馬背上朝着長寧殿下俯身作了一揖,後而便比劃道。

“殿下,今兒的圍獵可要同本王組為一隊?殿下無須狩獵,只要跟在本王身後便好,本王願将獵到的獵物盡數送給殿下,以助殿下奪魁。”

聞妙安馬上的功夫一直都不大好,明頌雅知曉此事,更知曉妙安應也是對皇帝給的彩頭動了幾分心思。

她前些時日同雀兒莊的楚承學了許久的拉弓射箭,現下多少是有點本事在身上了,應是能幫一幫她。

她瞧着棠溪珏這一幅不懷好心的模樣便也比劃道。

“妙安,有我在,你用不上他。”

聞妙安也不願同這棠溪珏組為一隊,她剛想開口拒了此人,那容紀棠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驀地的出了聲惹得棠溪珏同明頌雅都瞧了過去。

聞妙安便也随着他們二人瞧向了這容紀棠。

“紀棠不會狩獵,怕是要勞煩王爺将紀棠也一并帶上了。”

明頌雅将這人所說盡數比劃給了聞妙安,後而又多比劃了一句道。

“她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聞妙安同赫連嵘辰在一起之時,她便來想方設法的攪和他們二人。

聞妙安同棠溪珏在一起之時,她又想要橫插一杠的擠進來。

縱使明頌雅不喜棠溪珏,巴不得有人将這尊大佛從妙安的身邊請走。

可這“請走”同“搶走”可是不同的。

“不會狩獵就不要來,容姑娘臉上的傷還未好怎麽還敢出來招惹殿下?”

明頌雅冷嗤着将心中所想都罵了出來,容紀棠一聽先是沉默了下來,後而她便聽到了她若有似無的啜泣聲。

做作的令人生厭。

“你有完沒完?非要殿下再罰你幾個耳光你才能消停是不是?”

明頌雅越聽越煩躁,她本欲翻身下馬好好地給這個矯揉做作的容紀棠幾個耳光叫這人清醒清醒。

奈何聞妙安先瞧出了她要做什麽,便先拉住了她出聲說道。

“王爺,本宮不願同你一同狩獵,也不需王爺将打下來的獵物送給本宮,本宮想要什麽,喜歡什麽會自己去拿,王爺不必費心了。”

聞妙安不願同此人在這兒糾纏不休,旁的人早就騎着馬兒入了林子,只剩他們幾個人耗在了此處。

她說罷便瞧了一眼身側的明頌雅,明頌雅了然的朝着那容紀棠輕哼了一聲,後而就騎着馬兒追上了聞妙安。

這海津的獵場可是個好地界兒,先不論宮裏每年會撥多少銀子修繕這兒的獵場,只論這兒“葉如翠玉,筠如蒼玉”的光景,便會讓來者覺着不虛此行。

聞妙安避開了人群,帶着明頌雅騎着馬兒悠悠的走在這林中,嗅着林中若有似無得泥土香便覺着身上松泛了不少。

沒了那棠溪珏同容紀棠,她這緊皺着的眉也跟着緩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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