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 7 章
謝陳第一反應是姓莫的多大臉,值得梁舟淮一賞?
不過他面上不顯,淡淡道:“我會轉告。”
見他答應,莫永的秘書道過謝後離開,謝陳也冒雨回了別墅。
剛進客廳,正巧遇上下樓的梁舟淮。
目光相接,梁舟淮率先開口問:“你出門不看天氣預報?”
謝陳低頭看了眼自己,白色運動短袖已經濕透,強健結實的肌肉隐約浮現。
梁舟淮知道那薄薄的布料下是怎樣迷人的風光,不免讓他想到某些不可言說的畫面,于是他微微移開目光。
謝陳撚了撚上衣,無奈地開口:“江城的天氣預報什麽時候準過?尤其是夏天。”
“我先上樓換個衣服。”
和梁舟淮擦身而過時,梁舟淮突然叫住他:“最近有沒有可疑的人找你?”
謝陳頓了幾秒,坦然道:“沒有啊!”
梁舟淮沒解釋,若無其事道:“去吧。”
“剛剛在家門口躲雨的算不算可疑?”
“……”
梁舟淮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自顧下樓,拐個彎進了一樓的家庭影院,不出意外,午飯前不會出來。
這是他休假在家,除了鍛煉外為數不多的愛好。
當然,這并不代表梁舟淮什麽都不會,謝陳曾經在梁舟淮的房間見過一些照片,照片裏的梁舟淮年齡各異,約莫從十多歲到二十多歲。
從照片來看,梁舟淮會的還真不少,高爾夫、射擊、潛水、滑雪、塞車、攝影……
一看就是個小時候上過不少興趣班,長大了考過不少技能證的家夥。
梁舟淮午飯時從影音室出來,下午便不見人影,謝陳好奇問了管家,才知道原來他們家梁二少平時還有個愛好。
出門和朋友“鬼混”。
別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聽管家說,梁舟淮的朋友圈其實很廣。
當然,他們這些社會精英的聚會其實也“鬼混”不到哪兒去,多半是找個熟人開的會所,往那一坐就談動辄上億的項目。
說是聚會,不如說是換了個地方談生意。
那些歌舞升平、酒色迷人眼的,才是真正的鬼混,而場合的主人公,往往是和梁舟淮他們完全相反,家裏頗有背景但活在紙醉金迷裏的二代。
他回到房間,心想梁舟淮不在家也好,免了他編出門的理由。
他在黑T恤外套上黑色風衣,下裝着一條黑色西裝褲,簡約金色方扣皮帶穿過褲腰,這一身黑與往日的休閑風裝扮不同,顯得他更加挺拔有氣場。
換好衣服出門時,他順手拿過架子上的帽子口罩,一副要去做賊的架勢。
夜幕降臨,霓虹閃爍,城市喧嚣繁華。
中心廣場雲庭酒店的巨大招牌亮起,成為整個廣場最亮眼的存在。
頂層套房,莫永第三次看向挂鐘,分針在他的注視下繞完一圈,喀嗒一聲,現在是晚上八點整。
就在他剛要拿出手機時,敲門聲響起。
他和秘書對視一眼,秘書立馬走過去開門。
門開,來人一身黑衣,黑色鴨舌帽擋住大半張臉,露出來的那半張也被口罩擋住。
莫永的秘書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他身後突然冒出來的同樣一身黑的人左右架出門外。
謝陳擡頭,口罩下的唇角勾起。
除去剛才架着秘書出去的兩個,他身後還跟着兩個人,也是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口罩掩面。
他從容進門,身後的人随即關上門,喀嗒一聲落了鎖。
莫永這會兒就算再草包,也知道來的不是梁舟淮,而且來者不善。但他想了一圈,也沒想明白除了姓梁的,他還招惹了誰?
他顫着聲問:“你是誰?”
謝陳冷聲:“你管不着。”
莫永沒見過謝陳,自然聽不出他的聲音。
莫永雖害怕,卻忍受不了謝陳輕視厭惡的語氣,怒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他媽是誰?到底想幹什麽?”
謝陳冷笑,擡手朝身後示意,那兩個黑衣人立馬上前,架起單人沙發上的莫永,把人臉朝下按在地上。
莫永被寵着長大,哪裏受過這種委屈,拼命掙紮着要起來撕了謝陳,可他哪裏是受過專業訓練保镖的對手。
等他不再掙紮,謝陳蹲下,拍着他臉問:“想不想知道你怎麽惹到了我?”
莫永憤恨看着謝陳,咬着牙道:“說。”
謝陳冷笑一聲,幾秒後握緊手掌,一拳從莫永臉上掃過,莫永怒火沖天,發狂似的掙脫一只手,想抓住謝陳的腿。
謝陳站起後退一步,躲過那只手,仿佛那是什麽肮髒的東西。他低垂視線,厲色問:“6月11號晚上,你給梁舟淮下藥,你想做什麽?”
莫永一驚,那天知情的人被他打點過,不會輕易洩露,梁舟淮就算再想整他,也不會把這種事往外說。
那麽面前這人跟梁舟淮的關系一定非比尋常!
謝陳見他愣住不答,彎腰拎起莫永那只掙脫出來的手,用力往一側一扭,咔哧一聲,莫永痛叫一聲,額上汗如雨下。
“嗯?你想幹什麽?”
莫永渾身顫抖,再不敢直視謝陳,他顫抖着唇:“我……”
還沒開口,謝陳手一松,那只被扭到關節錯位的手直直砸到地面,莫永神色痛苦,一時說不出話。
謝陳也沒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自顧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幹什麽。”
莫永此刻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遇到個這麽陰晴不定的煞神,甚至比一言不合整垮雲庭的梁舟淮還恐怖!
“警告你,”謝陳冷漠說道,“別動他!”
莫永緩過來一些,斷斷續續說:“現在……是他……要動我!”
謝陳:“是你活該!”
莫永無言片刻,接着又說:“傳言說梁舟淮和一個男人結了婚,是你吧。”
謝陳倒是沒多驚訝,輕笑一聲,道:“說了你管不着。”
莫永咽下想破口大罵的沖動,求饒道:“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放了我,放了我。”
謝陳一揮手,讓兩個保镖讓開,莫永身上一輕,握着那只錯位的手直起身,席地而坐靠着身後的沙發。
“你要什麽?”他問謝陳。
謝陳在他面前蹲下,冷笑道:“我真的不喜歡別人動他。”
那眼神,讓莫永心裏一冷。
莫永心想這人就是個神經病。
謝陳:“放心,梁舟淮沒那種愛好,他只要你公司,不會像我一樣,背後動手。”
說罷,他起身,示意保膘上前,接着轉身要走。
叩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他頓住腳步,他目露寒光看了莫永一眼,壓低聲音:“你還約了誰?”
莫永搖頭:“除了姓梁的,沒別人。”
一股不安突然湧入謝陳身體,他方才天不怕地不怕威脅人的氣勢削弱半分。
外面的人得不到回應,暫時停住敲門的動作。
下一秒,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淡淡的,語氣是完全不在意的放松,像是平靜無痕的湖面。
“踹吧!賠得起。”
“嘭——”
一聲響徹頂樓的聲音之後,高級定制門板砸在地上,地磚被砸了條縫。
梁舟淮西裝革履,抱臂站在門口。身旁是他辦公室最壯實的兩個秘書,一看就練過。其中一人收回踹門的腿,無聲退回梁舟淮身後。
梁舟淮視線掃過室內,放下手臂,從容進門。
他先是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三個黑衣人,卻沒管他們,随後低頭朝依舊坐在地上的莫永道:“莫總這副模樣,有些狼狽啊。”
莫永輕蔑一笑:“梁總來做什麽?”
梁舟淮面無表情,沒回答。
莫永一驚,忙看向謝陳,仿佛在問:你不是說他沒背後動手的愛好?
梁舟淮冷聲道:“你看他做什麽?”
莫永一噎,沒說話。
梁舟淮也沒再和他廢話。
他今天和陸明他們在會所吃飯,期間有人說起莫永,那人說莫永這些天一直住在雲庭,沒回莫家,聽說是被家裏趕了出來。
雲庭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但他多麽高傲一個人,莫永那天的行為是對他的羞辱,每每想到那天的醜态,一向不屑于背後耍陰招的他,也恨不得把莫永揍一頓。
他心念一動,始終咽不下這口氣,打聽到莫永今晚還在雲庭,便帶了兩個練過的秘書過來。
沒想到,還有意想不到的人也在這……
“帽子口罩摘了。”
黑衣人沒動。
“你聾了嗎?謝陳!”
謝陳聞言一愣,幾秒後聽話地摘了帽子和口罩,露出那張精致的面孔。
他叫了聲“舟淮”,怯怯道:“你怎麽跑這來了?”
那堪稱比翻書還快的變臉,看得将要被混合雙打的莫永一愣一愣。
梁舟淮沒回答他的問題,只看着他道:“滾出去。”
語氣惱怒,一點沒有剛剛在外指揮人踹門的松弛。
謝陳成功讓靜如湖面的梁二少,掀起起伏波瀾。
謝陳聞言,低聲說:“我在外面等你。”
帶着人出去時,趁梁舟淮背對,他回眸帶着威脅意味地瞪了莫永一眼,莫永似笑非笑,看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門被關上,很快,裏面傳來了莫永的叫聲。
沒過一會兒,梁舟淮手裏拿着一個文件開門出來,謝陳瞥了一眼,是收購合同。
“沒下重手吧?”
梁舟淮冷冷擡眸:“你很關心他?”
“沒有!我是怕你把人弄殘弄廢了,擔心你。”
梁舟淮瞥他一眼,吩咐秘書:“送醫院去。”
“是,梁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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