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034 何昭嬈捧得越高就摔得越慘……
第34章 034 何昭嬈捧得越高就摔得越慘……
靈藥谷中, 何昭嬈正将自己鎖入房內,不許旁人打攪。
她如今住在靈藥谷,有屬于自己的小院子。何昭嬈不是雪川宗弟子, 可她已經順理成章留在雪川宗許久, 旁人也皆沒有什麽異議, 就好似理所當然。
而如今, 何昭嬈也已和了雪川宗的修士多有來往,整個雪川宗已經習慣了何昭嬈的存在。
等過了弟子擢選, 她在雪川宗的地位更會扶搖而上,自然絕沒有人可以動搖。
至于這區區的靈藥谷, 也終究不過是何昭嬈一時居所, 以後她心會很大, 還會飛得更遠。
李婉華這個靈藥谷的大師姐也有些威望, 不過也算不了什麽。
如今何昭嬈跟前放着一盆靈根發黑的玉靈芝, 這是六品靈藥,也算珍稀。只是此物嬌貴, 侍弄困難,眼瞧着養不活。
若換做旁人,這株靈藥恐也是救不活。
可如今有了何昭嬈,自然便不一定。
如今旁人皆知何昭嬈有秘術,能救活這些将死的花草。只是每次施展, 皆要在無人之處。
一道身影輕輕掠來, 正是那如影随形妖魔。
對方單膝跪于何昭嬈身側,輕輕打開匣子。一股涼意浸透,那寒玉做的匣子裏冰鎮三顆血淋淋心髒。
何昭嬈冉冉一笑,伸出手掌,撫住妖魔面頰, 嬌聲柔語:“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既要補身,又要救這些花花草草,不免多要幾顆人心。”
她模樣也不似人前那般正經,眼角倒隐隐有幾分媚意。
何昭嬈嗓音也是嬌滴滴:“這其中,可有桑桑姊姊那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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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伸出墨綠色手指,指向其中一顆。
何昭嬈也略有歉意:“是我不好,既嬌氣,又挑剔,又讓你平白費了這許多功夫。可是我這幾日不知怎的,便想起些從前的事,故忍不住非要你去殺了她。”
“她原本很好,和我家比鄰而居,樣貌才智又皆不如我,往我身邊一站,也是黯然失色。我對她倒也有幾分喜歡,因為鮮花總需得綠葉來襯。若沒有她平庸無奇,又哪裏有我豔壓群芳。且她總算知趣,從來沒想過與我争一争。”
“而且她靈根雜駁,天賦比我也還差些,更不如我這般能說會道。論機靈,她也比不上我一根手指頭。後來連我也拜了師,雖不過是個小門派,她也無人肯收。”
“無論怎樣,我見着桑桑阿姊那樣倒黴,心裏多少有些寬慰。我雖事事不順,可終究有人還不如我。”
一個人最歡喜之事,就是自己倒黴之時,有另一人比自己更倒黴。
她自然是喜愛寧桑的,否則寧桑也不會今日才死。
何昭嬈也嘆了口氣:“可誰讓我又瞧見了她,她如今也來拜師雪川宗,還聽聞了我的事,于是傳訊于我,口中關懷安慰。”
“這幾年,她也算用了些笨辦法修行,以異火洗髓,祛除靈根雜質。卻不知早在十年前,我已養好身軀,且不必似她那樣痛苦。她從小便蠢笨,一輩子也比不上我的一根手指頭。”
“其實她也未必能拜入雪川宗,可萬一當真擢選成為雪川宗弟子呢?她人又蠢笨,天賦又差,入門之後自然事事不如旁人,件件需人幫襯。而她又不知趣,人前說是我的舊相識。我如今人美心善,最善良大方,既是這樣一個人,總不能不理睬她這個蠢物,落得個不理睬舊友名聲。”
何昭嬈抱怨:“真是煩得要死。”
好在她很快展顏一笑:“不過她已經死了,心也被挖出來,那便沒什麽打緊了,我也不會因此而煩惱。”
寧桑不過是個散修,縱然死了,又有什麽打緊?沒什麽人會理會,就像一顆石子扔在了水裏面,一點聲音也沒有。
“阿昭,其實她本也沒什麽本事能考入雪川宗,只不過近日裏我殚精竭慮,絕不容一絲一毫的差錯。”
說到了最後,何昭嬈也心疼起自己來。
只要她得了雪川宗弟子身份,那便是跨過了一個極大的障礙,從此自己身份亦是與衆不同。
她思緒千轉百回,有異于常人,寧桑縱然死了,恐怕也不會明白自己是怎麽死的。可何昭嬈這樣說及,卻是理直氣壯,并無半點心虛。
房中流淌起濃重血腥味,那本來将死的玉靈芝卻起死回生,重新煥發生機。
何昭嬈瞧着這樣奇跡,唇角亦泛起了淺淺笑容。
她想着自己以靈藥做出去的人情,卻不知那些修士得知真相,會不會嘔出來。何昭嬈自然不會讓旁人知曉自己手段,卻并不妨礙她肆無忌憚的惡意幻想。
然後何昭嬈纖纖素手又點燃了一根青木香,青木香香氣十分濃稠,亦将房內血腥味道壓一壓。兩股味道糅合在一道,卻似極為豔靡詭異。
但何昭嬈不知曉自己已是被人算計上。她擱這兒殚精竭慮,李婉華卻已經在釜底抽薪。
既有相鬥之心,李婉華這幾日也沒閑着。
就譬如如今,她終于等來想要的好幫手。
花芷面若白紙,奉上自己尋出來的血土,不敢相信靈藥谷之中有如此污穢之事。
何昭嬈不是什麽正經弟子,可誰都知曉仙長喜歡她。
花芷身為靈藥谷弟子,尋到要緊證據,自然也不敢什麽人都說。她要挑人品好,口碑好,又信得過的求助,那麽自然而然說到了李婉華跟前。
花芷頓時跪下來:“請李師姐助我一臂之力,揭破此事。”
她求李婉華,卻正中李婉華下懷。
黎皎皎如此要挾,而李婉華又不能得罪仙長。這思來想去,最好是挑個滿腦子正義思想的年輕小女修去鬧一鬧。
李婉華也算是對靈藥谷弟子性情了如指掌,她接連試探幾人,将何昭嬈手裏不幹淨的事稍稍透出來。有性子愚笨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也有幾番猶豫決意将這件事咽在肚子裏的。
最後只有花芷上鈎。
眼前的小女修既有腦子,又有幾分熱血上頭,正适合搖晃正義小旗子,替李婉華解決這麽個問題。
看着眼前天真臉龐,有那麽一瞬間,李婉華也略不忍心,可很快便抛去腦後。雪川宗素來卷得厲害,能以平平資質在雪川宗站穩腳跟,李婉華自有幾分手腕。
算者無心,與其體恤別人,不如保全自己。
李婉華沉吟:“我顧及仙長,不好人前如何。不過倒能替你安排,明日雪川宗弟子擢選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到那時別派掌門以及雪川宗各峰峰主齊至,衆目睽睽之下,仙長總是會愛惜一下臉面。”
燕不屈也會演一演,至少不願意人前顯得對個區區女修很癡纏。
他耽于兒女情長,便會顯得糊塗,也會有人對他失望。
李婉華揣摩心思,如此算計,也算是對燕不屈性情琢磨很深。
當然更要緊是,衆目睽睽之下,何昭嬈爬得越高,才會摔得越慘。
這些日子何昭嬈在雪川宗名聲鵲起,出盡風頭,甚至刻意挑釁。她與燕不屈纏綿本可以避一避,可偏生讓自己窺見。
不就是覺得自己謹慎小心,毫無女人的風情,嘲她裝模做樣殊無趣味。
何昭嬈算什麽東西?魏晚晚出身好,天賦出衆,見着自己不也畢恭畢敬。
就如她跟黎皎皎所說,哪怕是大家族的女修,若她李婉華不樂意,對方也入不了雪川宗。只不過何昭嬈比之出身大家族,多的卻是燕不屈的寵愛。
可那又如何?
然後她看向花芷。
黎皎皎離了雪川宗也折騰不休,自己能手掌靈藥谷也自有她的能耐。與之相比,眼前花芷清秀面頰一派熱切單純,終究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于是李婉華眉宇間更泛起了幾分和氣:“仙長若知曉何昭嬈真面目,必然也是會棄了她,你不必擔心。”
燕不屈自然并不是嫉惡如仇的性子,可如今謝慈有機會要出來了。
若仙長不管不顧,任性妄為,別人也許會想t到從前謝劍主在時,仙長性情要和善可親得多。
若謝慈被遷出三十三獄,換個門派看管,哪怕身負禁制,威脅也會大上許多,說不準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如今仙長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更絕不會為區區女子而如何。
轉眼雪川宗收徒之日已臨,黎皎皎也結束這幾日閉關。
李婉華這枚棋已經埋下,以李師姐的性情大約也是會不依不饒。
而且陰差陽錯之下,自己又順水推舟,滿世界都會覺得自己會再拜入雪川宗。等到自己說不要時,黎皎皎都能想得到那些驚訝的表情。
黎皎皎自己都覺得自己頗為戲精,這麽的自導自演。
那麽今日她出場必然要光彩耀眼些,絕不能短了絲毫的氣勢。
修士可對衣衫一鍵自潔,常穿如新,一輩子只穿一套衣服。
但黎皎皎是個有儀式感的人,熾凰裙雖好,似乎也應該換一換。自己穿熾凰裙是絕決離宗,今日是以一府之主身份歸來。
撐大場面衣衫若只有一套,別人會覺得靈葉府很寒酸。
不過靈葉府如今确實并不富裕就是,黎皎皎又實在不想穿謝慈送的那些衣裳。
也是她突然起了這個念頭,故而也是措手不及。
這時方惜月求見。
短短幾日,方惜月已突破淬身境,将自己境界升了升。
方惜月還捧來一套衣衫,略略有些局促:“徒兒為師尊親手做了一件法衣,不知,師尊可會喜歡?”
黎皎皎沒料到這麽湊巧,有些高興:“讓我瞧瞧。”
那法衣寬襟長袖,料用得足,樣式也很大方。方惜月心思巧,玄色衣料上又以金絲金線做了刺繡。
靈葉府沒什麽好材料,方惜月又用仙藤做了一枚釵,倒是簡單別致。
方惜月想到那日謝慈送禮,師尊說不願意連一件屬于自己衣衫都沒有,她聽了心裏也不是滋味。所以那時候她動了心,就親手給黎皎皎縫制了這套衣衫。
不過這份心思要是說出來,似乎肉麻了些。
方惜月有些不好意思,只說道:“布料是黑蠶絲與天火藤纖維一起織成,自然比不上謝劍主送的那些衣衫華美。師尊今日,自然應該穿得更漂亮些。”
黎皎皎手指輕輕撫摸,很是滿意:“胡說八道,謝慈送的那些衣裳怎配跟我徒兒做的這件相比?”
方惜月也甚是高興。
黎皎皎換了衣衫,這套法衣玄色沉沉,若換做旁人穿,未免會顯得老氣些。可穿到黎皎皎身上,恰恰将黎皎皎過于鋒銳的淩厲與豔色壓了壓,使得黎皎皎整個人沉下來,有着恰到好處的明豔大方。
比之一身紅衣,又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情。
黎皎皎又扯了一下散着的頭發,讓方惜月替她梳頭。
她頭發散了許久,也應該再梳起來了。
從前黎皎皎就是個愛惜儀容的人,總是會将自己打理得整整齊齊。後來她激憤交加,頭發也散下來,就這樣離開了雪川宗。
不過到了現在,她憤怒得也夠了,如今也應該冷靜下來。
想要讨回公道,便需要冷靜謀算,便不應再橫沖直撞。
勝利不會屬于一個瘋子,堅定的目标之餘,要的還應是一步步的靜心謀算。
黎皎皎也不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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