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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奪門抽身而出,靠着門板平複了一下激蕩的心情以及異常激動的身體……漸漸咂摸出一絲滋味來。
如果他剛剛在房間裏多待一會,是不是就能好好确認下旗木最後一句喊得到底是什麽了。
可是萬一……是他聽錯了呢。
轟焦凍吞吞口水,忍不住地回憶起來剛才嵌在懷裏的柔軟。
自從知道旗木就是父親幫他找的未婚夫,他就一直在想着,也曾經想過碰觸到旗木會是什麽樣的感受,但是因為他對旗木有些莫名的“過敏”,擔心失控之下做出一些不合适的事,所以即便是簡單的哥們兒似的勾肩,他都沒敢想象,始終保持着距離。
所以今天之前,他一直以為旗木是和他一樣板硬的男性Beta身體,即使旗木看起來沒有那麽強壯,大概也只會比他柔軟那麽一點點。可是現在,就算他已經親自确認過了,卻還是不能相信一個男Beta竟然能夠擁有那樣的身體,恐怕傳說中的Omega都不能做到像旗木的那種程度吧,簡直像是被抽了骨頭似的。
然而,這樣的感覺真的還不錯。
轟焦凍想到這裏,不自覺地攤開雙手,仔細地看了起來,仿佛上面殘留着的觸感能夠實質化似的。
走廊的盡頭,八百萬百和蛙吹梅雨在等着電梯。
幾分鐘前,她倆剛從裝修材料的後面繞了過來,本來是說着話的,但隔壁忽然“啪”地一聲傳來巨響的摔門聲,就住了口朝那邊看去。
然而,沒有人在吵架,沒有人在打架,就只看到平時不怎麽說話的轟焦凍靠着門愣住了,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
“怎麽回事,手受傷了嗎?”八百萬百提供了裝修的材料,所以對轟焦凍正在做的事情稍有了解,此時毫不見外地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然而,轟焦凍猛地一個擡頭,直腰挺身,就把手背到後面去了。
“沒有,”他對着八百萬反應了一會才說,接着語氣無波地肯定地說,“沒有,沒有受傷。”
八百萬狐信狐疑地打量着轟焦凍,見轟焦凍并沒有忍痛的跡象,心裏就對轟焦凍受傷的程度有了大致的估量。再一想起以前似乎在哪本書裏讀到過的關于男生自尊心的研究,男生就算是個Beta也不是很願意在Alpha女生面前示弱,就“哦”了一聲沒再追問了,加之,這時候電梯門開了,小梅雨在門口叫着她。于是,八百萬留下一句,“有什麽需要的再跟我說。”就轉頭朝着電梯方向走。
此時,轟焦凍已經恢複了正常,點點頭,回應了八百萬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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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電梯門完全關上,走廊裏重新安靜下來,轟焦凍拿出了被自己藏在身後的手,也再也回不去剛才愣怔看手的狀态中去了。
所以,接下來要做的是……醫院?
不不,是午飯。
門關上的最後一刻,旗木說想去吃飯的。但是以他現在的心情,和旗木現在的身體狀況,一起去餐廳吃飯恐怕有些難度,那麽……就帶回來一起吃吧。
轟焦凍擡眼望了望電梯上方的led數字,剛巧是個讓人勾邪火的“2”,于是頭一扭,冷着臉朝人工扶梯的方向走了。
一口氣從五樓下到了二樓,轟焦凍感覺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結果一轉頭,就在二樓的平臺上看到了站立不動的熟悉的黃色頭發。
“爆豪。”
爆豪“唔”了一聲轉頭,看到沖着他熟稔打招呼的轟焦凍,心情有些微妙。
他剛才還在腹诽這個人呢。
轟焦凍沒有在爆豪的表情裏讀懂內心,此時的他,猛地想起來不久之前爆豪從旗木房間獨自離去的背影,于是不好意思起來,“啊,忘了跟你說了,我們打算先去吃飯,所以床……吃過飯之後再去拿吧。”
爆豪聽了話,臉色更加莫測起來。
轟焦凍看着爆豪的臉,頭一炸,預感不好起來,問:“你不會已經拿下來了吧?”接着,小聲驚呼,朝着安全出口跑去,“旗木的房間門還沒有關上。”
雖然重要的東西已經轉移到了他的房間裏,但是就那麽大敞着也不是太好。
爆豪看着從眼前匆忙離開的轟焦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撇開眼睛,正準備随意離開。
可沒想到,跑出去的轟焦凍,很快又跑了回來,噠噠的腳步聲一樣的匆忙,連叫住他的語氣也是一樣的聲調,“爆豪。”
“嗯。”爆豪沒有回頭,順着樓梯繼續往下走,聽着背後幾乎與他同步的腳步聲,忽然想起來,“我沒拿。”
“拿什麽?”
“床。”
“哦。”
就再沒有回應了。
爆豪恨恨地往下走了兩步,越走越有些惱火。
轟焦凍都已經去過旗木房間裏看過了,自然就會知道他沒有拿床下來了,此時他提起這個問題豈不是顯得很智障?
于是,爆豪不說話了,只有腳步聲越來越大。
轟焦凍倒沒有想那麽多,滿心滿腦子都是旗木的他,即使注意到了爆豪的異樣,也很快用“以前沒有生活上的接觸不太熟,而現在是經歷了從早飯到一整個上午協助的交情自然不一樣”就混弄過去了。
此時,他跟着爆豪的身後,忽然反應過來半個小時之前旗木的話。
……味道。
爆豪的身上确實有一絲似有若無的甜膩味道。
本來他還想着問問爆豪早飯之後又吃過什麽,或者用了什麽牌子的香水,可是快走兩步貼近後,他忽然反應過來這個味道……很熟悉。
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啊,對了。
“體育祭!”
那時候,他跟爆豪對戰,場上到處彌漫的都是這樣的味道,是硝-化甘-油激烈揮發的氣味,可是……不不,不太對,還是有些細微區別的。
轟焦凍停住步子,仔細辨別着,再一睜眼,就看到了距離非常近的,低他一個階梯的爆豪怒氣騰騰的眼睛。
“你果然放水了。”爆豪的語氣裏含着隐怒。
欸?
轟焦凍沒太聽明白,用眼神示意。
“我們比一場吧。”爆豪邀戰道,但忽然想起下周的小組實習,和小組實習之後他就要恢複的真正身份,補充道,“等你……身體好一點。”
!!!
轟焦凍怔住了。
看着爆豪朝着訓練場大開大合地走路姿勢,心裏不停地嘀咕:他身體的異狀,難道是被爆豪看出來了?有這麽明顯的嗎?
轟焦凍偷偷走到一處沒有人在的玻璃門處,對着玻璃上映着的模糊人影,确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做足了心理建設才終于離開,走向了餐廳。
…………
…………
旗木一直乖巧地躺在轟焦凍的床上。
一方面是有轟焦凍離開之前的吩咐在,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不想起來,躺了幾天硬地板,此時再回到床上,簡直就像回到了曾經逍遙自在的家裏。
想起曾經擁有過的房間和大床,旗木忍不住想到了曾經在現世活着的他,除了完成手頭上的工作,就是對着電腦吃了睡睡了吃,雖然不怎麽上進,但是也足夠安逸,只是缺少合得來的同伴,尤其缺一個體貼的女朋友。
而現在,雖然他再一次回到了現世,卻是借着義骸的身體,以任務的名義,還要給高中沒畢業的小朋友們當紅娘,真的是……太紮心了。
旗木抱着腦袋糾結地翻滾,一邊滾一邊慨嘆命運不公。
而這時,房間門“卡噔”一聲開了。
轟焦凍拎着飯盒站在門口,看着旗木的動作,有一絲愣住,接着就匆匆跑了過來,語氣着急:“怎麽了?還疼?”
“沒有。”旗木板着臉躺平了,對着遮住天花板的俊臉,頭一次覺得丢人丢到了姥姥家,“我就是伸個懶腰,床……很舒服。”
旗木微笑着,盡量控制表情,讓所說顯得真實。
轟焦凍沒敢靠得太近了,眨着眼睛又看了兩眼就退回到安全距離,把飯盒放在了桌子上,招呼旗木起來一起吃東西。同時,因為他只是大概地看了一眼就退開了距離,所以無法仔細辨別旗木所說的真僞,所以,即使旗木反複強調沒事,他也不再讓旗木下去裝修房間了。
“我下去裝修就好了,你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吃過了午飯,轟焦凍把吃完的餐盒和餐具整理好,打了個包,拎出了門口。
旗木生無可戀地看了看頭頂的天花板。
雖然不能出去圍觀裝修房間了,但是能躺在轟寶的床上,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尤其是他家轟寶還是如此的體貼,聰明帥氣,簡直就是理想中的男朋友,躺在這裏那可是多少可愛的女孩子夢寐以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只是……
旗木擰了擰眉,又想到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于是戳着斬魄刀哀嘆兩句,就掏出了手機,打算做正事。
綠谷。
這是他為任務對象轟焦凍所選定的伴侶。
轟寶獨自一人在樓下裝修,風蕭蕭兮非常慘,如果這時候能有個性格開朗踏實上進的潛力股主角過來幫忙就非常好了。
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絕佳機會,還是獨處!妙哉!
旗木戳着手機屏幕,找出了綠谷的通訊號。
綠谷早上說要去找老師有事情,所以,如果他這時候打電話過去的話……可能不太好,那麽,就發簡訊吧,這樣自由度會大一些,如果綠谷事情沒做完走不開或者根本不想過來,那麽随便找個借口就不用過來了。
旗木勾着唇角,一個字一個字地輸入。
【綠谷,你現在有空嗎,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請你幫忙裝修一下房間,就在二樓,很近,我的房間……
旗木想好的說辭還沒有完全輸入進去,忽然,頭頂籠罩過來一團陰影。
悄無聲息地。
轟焦凍抽走了旗木拿在手裏的手機,翻過來看到屏幕,忽然擰眉。
“綠谷?”
旗木沒有聽出轟焦凍聲音的異樣,他看着突然出現的轟焦凍,非常驚喜,“你回來了?我怎麽沒聽到?”
轟焦凍心裏閃過一絲不舒服,但是面上不顯,問:“你找綠谷有急事?”
“沒有。”只是無聊而已,旗木沒有這麽說,沖着轟焦凍壓抑不住地笑。
轟焦凍的面部肌肉放松了一些,給旗木掖了一下被子,柔聲道:“既然沒有急事,那就好好休息吧。”
“手機……”旗木眼睛巴巴地從被子裏伸出來一只手。
“手機有輻射,我先幫你保管着。”
說完,轟焦凍沒等旗木的反應就迅速離開了房間,掏出了鑰匙,鎖上房間門。
但門鎖上好後,他看着堆放裝修材料的走廊,想了想,又把防盜鎖打開了一圈,只留下了最基礎的碰鎖。
…………
旗木躺在床上也聽到了轟焦凍鎖門的聲音。
兩道。
之前幾次出門轟寶好像是沒有鎖門的吧,那這次是……
旗木聽着外面沒有動靜了,撐了撐胳膊,想起身去确認下內心的想法,然而……
“怎麽回事,好像又沒力氣了。”
旗木單手在口袋裏摸了摸,戳着鉛筆頭,問:“還有多久?”
斬魄刀含糊:“……很快吧。”
旗木沒有手機,沒有睡意,在床上動也動不了,望着緊鎖的房間門央求斬魄刀:“哥們兒幫個忙,我想出來一下。”
斬魄刀能讀到旗木的內心想法,非常無語地回答他:“你出來,你也确認不了門有沒有鎖。”
“……”旗木也是說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我還是想出來一下。”
斬魄刀掙了掙,感應到旗木是想下樓去看望轟焦凍,這對任務的完成會起到正面作用,正想拍一下,替旗木完成這個心願,忽然,他看到了停留在樓梯間裏思考人生的轟焦凍,就停住了手。
“你……你了解你的任務嗎?”斬魄刀壓了壓內心始終不想直說的小別扭,拐着彎地暗示旗木。
“知道啊,”旗木仰對着天花板說,“就是幫轟寶找個對象呗。”
“那你知道你的身體……”
“啊!能動了!”旗木打斷了斬魄刀的話,撐起上半身,拿起鉛筆,虛空中吧唧了一口,“我知道我的身體能動了,謝謝老板陪我聊天。”
本來打算全盤托出的斬魄刀:……
旗木小心地下了床,偷偷溜到了門口,壓下了門把手。
開了。
很好。
旗木沒有拉開門,小心翼翼地把門把手擡起到原位,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重新參觀起了轟焦凍的房間。
…………
…………
爆豪從訓練場回來匆匆吃了個午飯就走向了宿舍大樓。
當然,在上樓回房間的途中,他習慣性地去二樓查探了綠谷的情況。
只是這一次,他不僅沒有看到綠谷,還被轟焦凍叫住了。
“幫忙?”
“不幫!”爆豪堅定地說,本來打算說完就離開,但是他忽然覺得房間裏的聲音有些奇怪,就探頭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了站在旗木房間正中央的轟焦凍,“他呢?那個新來的呢?”
“他叫旗木,”轟焦凍輕輕皺了皺眉,“他在我房間睡着。”
“你房間?”爆豪抓着門框不可思議。
“嗯,”轟焦凍見爆豪沒有進來幫忙的意思,低着頭繼續忙活,“他有點不舒服,我就讓他休息了。”
爆豪被轟焦凍無比自然的語氣差點忽悠到,渾渾噩噩地走回了綠谷的房間門口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那個新來的不舒服可以去找值班醫生啊,怎麽可以随便去一個Alpha的房間裏睡覺,再說床不是已經搬下來了麽,邊休息邊監工這樣不是兩不誤嗎,如果旗木覺得吵鬧休息不好,那完全可以停工,之前房間裏空成那樣都能住,現在随便停一下不比沒裝修之前要好?沒有哪裏是比自己的房間更舒服的了,躺在別人的床上怎麽可能睡得着?如果換作是他,即使關系很好、認識很早,他也不會樂意。
爆豪邊上樓邊想象着自己睡在別人床上的場景。
切島?
爆豪抓着胳膊抖了抖。
上鳴?
爆豪瞪着眼龇了龇牙。
出久?
!!!!!
啊不對,那就更睡不着了。
所以,那個新來的到底有沒有睡着?
爆豪躺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愣愣地望着頭頂的白色牆壁,感覺身上有些不太舒服,抓着胳膊翻了個身,拿起了床邊上的手機。
出久,出久。
【你回來了沒?】
…………
綠谷看到手機通訊顯示名字的時候十分驚奇了。
确認了兩次才敢點開內容。
而手機通訊的內容則讓他更加驚奇了。
從小到大,小勝主動聯系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唯幾的幾次不是質問他,就是類似質問的意思,沒有一次是不帶着情緒的,像這樣平常的,看不出前因後果的語句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這讓他有些不安了。
小勝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如果不是遇到很棘手的事情的話,應該不會主動找他的。
綠谷看了看旁邊剛剛抽完信息素還沒有出檢測結果的偶爾麥特,點了個頭,指指電話,就找了沒人的樓梯拐角打了回去。
“回來了沒?”
明明打電話的人是綠谷,但是先開口的卻是爆豪。
“沒有。”綠谷回答。
“還在歐爾麥特那裏?”爆豪問。
“……嗯。”雖然不是在歐爾麥特的家裏,但是歐爾麥特的确是在身邊。
“那……沒事了。”
爆豪挂了電話,感受着越來越洶湧的身體異狀,把手機甩了出去。
“廢!久!”
果然是因為想到廢久,他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不然距離上一次注射抑制劑才過了幾天,怎麽可能會突然又有些控制不住了呢。
爆豪躺在床上盯着桌子的抽屜方向,磨着牙忍了忍。
與此同時地,在校醫院樓梯間站着的綠谷看着忽然斷掉的電話,無措地反應了一會終于笑了出來。
這樣才像小勝的性格嘛。
不給解釋就突然把電話挂掉,看來小勝那邊應該是沒有出事了,發簡訊給他應該也是個意外。
但是……
綠谷緊緊握住了手機,感受着忽然猛烈跳動起來的心髒,有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和非常強烈的欲望。
這麽想着也就這麽做了。
“歐爾麥特!我要先回去了!”綠谷沖回到檢測室的門口。
“不等檢測結果了?”
“不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上邪姑娘的打賞,新年第一筆打賞 =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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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