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禮物

禮物

任願的情緒因為蔣光昀的話稍顯萎靡，但掩蓋得很好，依舊笑呵呵的。

今日拍攝結束後，任願回到小屋，對蔣光昀又說了一句謝謝。

他沒想到蔣光昀還肯為他的生日用心。

蔣光昀說：“沒什麽，蛋糕是夏潤做的，我都沒出什麽力。”

有攝像頭在，蔣光昀不得不收斂一些，他狀若輕松：“生日快樂。”

任願開玩笑道：“那再給我唱首生日快樂歌？”

蔣光昀竟然有些羞窘：“我唱歌實在是不好聽。”

任願看了蔣光昀一會兒，心裏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他笑自己定力不足，看着前男友的臉就犯癡。

任願也不安慰他：“的确是很少見到生日快樂歌都能走調的人。”

蔣光昀好似更窘了，“我沒唱過……”他雙眼微亮，看着任願，“說實話，還是我第一次唱生日歌。”

他的樣子好像是要等人驚喜又感動的表情，但任願心裏只想着人怎麽還不關攝影機，因為他受不了跟蔣光昀這樣毫無意義的寒暄。

任願拿起衣褲，進洗漱間洗漱，留下最後一點節目效果，笑喊道：“怪不得，那我收回剛剛那話，還是挺好聽的！”

蔣光昀沒有回答，只笑着對着最近的攝像機悄聲說：“他一看就是在騙我。”

然後他擡手關了攝像機，站在原地片刻，而後換了衣服。

任願洗完澡出來，看見攝像頭都關了，一下就沉默許多，不再說話。

兩人都收拾好後，時間也還早，才九點左右，他們沒有手機，會睡得很早，當然起得也很早。

他們通常都是看會節目組給他們發戶外知識手冊，有了睡意就睡覺。

蔣光昀洗完澡，也洗了個頭發，劉海沒了造型，軟軟地趴在前額，任願被吹風機呼呼的聲音吸引視線，看見蔣光昀吹得頭發亂七八糟的。

他看着蔣光昀的背影，想問問蔣光昀不過生日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那一次的分手，他想着等蔣光昀吹完再問，但那吹風機的聲音一停下，任願就沒了勇氣問。

蔣光昀吹完頭發，放好吹風機，竟又走進衛生間，再走出來時，蓬亂的頭發變得整整齊齊。

任願搞不明白蔣光昀為什麽大晚上還要梳頭，多看了人一眼。

蔣光昀走過來，詢問地看了看任願。

任願點頭，放下書，示意他可以關燈。

房間一黑。

關燈的聲音讓任願心裏一緊，他側躺下來，蓋上薄被。

好奇怪啊……

感覺有哪裏不對……

任願似有所感，翻了個身，竟看見蔣光昀還坐在床沿。

蔣光昀像是沒有料到任願忽然轉過來，做作地咳嗽了一聲。

任願看着蔣光昀那黑乎乎的身影，心跳得厲害：“你怎麽還不睡？”

蔣光昀沉聲說：“我還沒給你禮物。”

“不用了吧，”任願敷衍他，“太晚了，明天再送也一樣。”

今天心太軟，明天送我就能拒絕了。

蔣光昀繼續說：“我本來是帶過來了的，但是節目組有規定不能帶生活用品以外的東西，我也覺得不太好，所以就沒拿。”

拍節目前就準備了？任願算了算日子，那也得半個多月前，而且蔣光昀知道自己會拍這個節目？還專門來送？

“你不用這麽費心的。”任願一時搞不清蔣光昀是客套話還是真話，只好婉拒他。

拍完綜藝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拿了禮物，之後不好再還，他也還不起。

蔣光昀沉默了一會，而那一會兒，就讓任願想了好多好多。

蔣光昀是對自己……還存有舊情嗎？可當時鬧得這麽難看，以蔣光昀的性格，絕對不會主動低頭的……

還是蔣光昀這個人本身就對這樣的生日之類的日子很看重，所以記得清清楚楚，又或許只是帶個小禮物罷了，這對他來說沒有什麽特殊……

“我用嘴給你……”蔣光昀輕聲說。

任願沒聽清，正疑惑：“用嘴？用嘴做什——”

蔣光昀已經爬上任願的床，抓住任願腳踝，往外分開。

任願這才知道蔣光昀的意思，陡然一驚，推拒着，“不……你怎麽突然想到這個……”

比起話語，蔣光昀更偏向于行動。

任願氣得面色薄紅，推開他，“我不要這樣的禮物！”

他那是能接受這樣的事，也是因為喜歡才那樣做的！可這樣的事給他當禮物也太糟心了！

以為他很稀罕這些嗎！

蔣光昀察覺到任願将要起身，又猛地手按住任願肩膀。

他動作很生疏，更有些粗魯。

蔣光昀這些日子在島上勞作，手上有繭，經常摘菜，學着爬樹，手上也有一些結疤的小傷口，任願顫抖着，眼角一片濕潤水意。

蔣光昀低聲說：“我想讓你開心，以前你給我做，我就很開心……”

“你不是有潔癖嗎？”任願弓着腰，努力恢複理智。

“我說了，我想讓你開心。”

蔣光昀指尖輕輕一刮，任願顫抖着，幾乎抽搐。

“我們都洗幹淨了，”蔣光昀吻着任願，與手的動作一個頻率，“我嘴裏也沒有傷口……”

蔣光昀一手不停取悅，一手掀開任願衣服，寸寸往下，一路留下紅色的印跡，漸漸兇狠。

任願像是砧板魚肉，顫個不停。

蔣光昀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接受度，任願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做了，對方就該做，他接受度高，又覺得這麽好的蔣光昀本來就該處處捧着，于是從來都覺得無所謂。

他含蓄而期待地提過一次，蔣光昀硬邦邦地說：“我不是很能接受……”

任願當時是有些失望，但又很快釋然。

算了吧，也沒什麽，總不能強迫。

可是現在……蔣光昀聞着他的氣息含吮，順着線條緩緩移動，任願早已失去殘存的理智和矜持，擡腰輕撞。

任願雙眼含淚，心想，管他的，以前他做過這麽多次，這一次蔣光昀還回來怎麽了，一樣的。

他抓着蔣光昀的頭發，手指深深撫着頭皮，但也不敢動，因為蔣光昀太生疏。

任願壓着聲音，卻偏偏蔣光昀像是迫切想讓他快樂。

任願眼角流出無意識的淚，“不用這樣……”

他想躲開，卻被蔣光昀抱住，兩掌托起柔軟的丘峰。

好深……

任願腰腹開始痙攣抽搐。

蔣光昀跪着更進一步，幾乎将人對折。

任願細聲悶哼着，脊背尾部一陣酥麻，他連忙推開蔣光昀，可還是遲了，蔣光昀嘴角留下一點可疑的白色。

時隔許久，任願又從來沒這麽被濕潤過，他氣喘不停，一股股地，還在繼續。

他想，原來是這種滋味……怪不得之前他百試百靈，蔣光昀每次都會消氣。

蔣光昀下床漱口，回來就躺床上抱着任願。

任願頭發有些汗濕，貼在他額上，他神情很依賴，很放松，閉着眼睛，發出一聲鼻音，懶懶的，又悠長。

蔣光昀停了手，看了任願好一會兒，像是終于忍不住了，忽然就吻了上來，任願也下意識回應了。

蔣光昀吻得很溫柔，他們親得安靜無聲，情意綿綿。

任願迷迷糊糊，只覺得心好像又開始軟了，戳動了。

一切都恍如當初。

他慢慢睜開眼，看着蔣光昀俊朗精致的眉眼。

他們氣息交纏，蔣光昀微微阖眸，看着任願霧蒙蒙的眼，嘴上的吻逐漸猛烈。

腦顱內盛開了好多煙花，任願手搭上蔣光昀的腰，那裏肌肉緊繃，溫度火熱滾燙。

蔣光昀力道重了些。

任願嗚鳴一聲，像是求饒，又像是享受。

蔣光昀頓了頓，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看，又像是聽到了這聲輕吟而受不了，總之他垂眼，翻身壓住任願，又馬上擡眼，緊盯着身下的人。

但任願比他先一步閉上眼，也就錯過了蔣光昀剛剛遮掩的那一抹羞澀。

任願的手胡亂摸着，小腿到處蹭着，哪裏熱就摸哪裏，哪裏吸引他就蹭哪裏。

胸肌，腹肌，胯骨。

他被蔣光昀緊緊箍在床上，兩個人的雄性荷爾蒙充斥着每一個細胞，一分縫隙也無，這緊密的姿勢讓他生出異樣刺激的生理沖動，給他帶來巨大的安全感。

任願臉色通紅。

自己太沒有定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