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小叔吃醋
第21章 第 21 章 小叔吃醋
袁小花一暈, 徹底讓唐彩鳳爆發了,她連吼帶叫的辱罵袁老太和袁秀英,一時間場面瞬間扭轉, 袁老太和袁秀英不敢說話了, 有人反應過來,大喊道:“快送小花去衛生所!快快快,別把娃娃耽誤了!”
幾乎在話落的瞬間, 袁國已經抱着暈倒的袁小花沖出去了。
唐彩鳳也跌跌撞撞的跟過去,袁大山和袁小山躲在屋裏面,趴在窗戶上看窗外的鬧劇,兄弟兩人面面相觑, 袁小山小聲道:“哥哥,咱們幫着奶奶騙爹,爹現在知道了,會不會打死我們?”
袁大山說:“不用怕, 奶奶說我們是男孩, 袁家還指望咱們傳宗接代呢,爹不可能打我們。”
屋外面, 趙桂蘭和袁秀英就算再不願意, 還是被婦聯隊的人帶走了。
林兵抱着被褥從宿舍過來的時候,鬧劇已經結束了,他滿頭霧水的看向從袁家出來的姜梨,好奇地問:“嫂子, 袁家出啥事了?”
姜梨三言兩語把袁家的事概括了一遍,林兵聞言,淬了一聲:“袁營長腦子真是被驢踢了。”
姜梨覺得林兵說的這句話真不錯。
是被驢踢了。
林兵把被子抱回屋裏,王團長跟姜梨打了聲招呼就先走了, 他得去找十六團團長胡佑民,把這事告訴他,袁國是十六團的人,這事傳出去打的也是十六團的臉,怎麽說他跟胡佑民也是十年的老兄弟了,讓他們團的政委好好教育教育袁國的思想。
王團長一走,範知學和林兵也走了。
家裏就剩下姜梨和宋川,小院裏亮着燈,院子裏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宋川把院門關上,轉身看了眼回屋的姜梨,外屋的門沒有門簾,每個房間的卧室沒有窗簾不說,連紗窗都沒有。
人一走,桌上擺了不少空盤子,姜梨把筷子收起來,正要抱着盤子去廚房,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先一步從她身側伸過來,端走了桌上摞起來的盤子和碗,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姜梨頭頂傳來:“你去洗澡,剩下的我來收拾。”
姜梨:???
她轉身看向身後的宋川:“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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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直接拿走她手裏的筷子:“暖瓶裏有熱水,水不夠了跟我說。”
宋川進了廚房,姜梨才回過神來。
家裏有兩個暖瓶,裏面裝滿了熱水,姜梨從來到海島後就沒去過澡堂,不是她不願意去,是沒洗澡票,宋川壓根沒給她,她每次洗澡都是在家裏将就,姜梨拿着搪瓷盆進了屋,又把暖瓶提進去,搬了個小板凳躲在牆角處,站在這裏,從外面窗戶看不見她。
之前她去供銷社買便宜的布料當窗簾,最便宜的賣完了,後面去了幾次,供銷員都說最便宜的還沒送過來,好的布料又太貴,她手裏錢不多,真怕折騰完了還沒工作,到時候又得厚着臉皮找宋川要錢。
晚上屋裏還是有點涼,姜梨哆嗦的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又去大布包裏翻了翻,她來海島的時候帶的衣服不多,春夏季的衣服就帶了兩件,剩下就是幾件冬季棉衣,屋裏面除了一張床,連一張桌子都沒有,房間四面都是老舊的那種磚頭,磚頭和泥巴嚴絲縫合,一擡頭,上面是黑漆漆能看見頂的橫梁。
一眼望去,除了破舊還是破舊。
姜梨端着搪瓷盆出來的時候,宋川已經洗完了鍋碗,屋裏也沒他的身影,她端着盆走出院子,看見宋川單手插兜站在屋檐下,男人右手指夾着煙,身上穿着白色襯衫和白色軍褲,褲腰上系着皮帶扣,襯的男人的腰身勁瘦有力,他個頭高,後背寬闊筆直,聽見身後的動靜,轉身看向姜梨,然後将煙叼在嘴裏,自然的接過姜梨手裏的搪瓷盆。
“剛洗完澡別吹風,容易感冒,你進去躺着去。”
姜梨看着男人襯衫領口解開兩個扣子,露出凸起的喉結和鎖骨,袖口挽起來,露出遒勁有力的手臂,小臂上青筋血管交錯,延伸到手背,男人手腕上帶着一枚全鋼手表,在這個年代,這枚手表價格不菲。
姜梨怔怔的看着端着水倒到牆邊下水溝的宋川,心口澀的發麻。
出海回來的宋川,沒了先前與她針鋒相對的刻薄,多了對她的關心和包容,竟然和小叔像極了,讓她一時間都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宋川還是小叔。
“還愣着做什麽?”
宋川手指夾着煙彈了彈煙灰,将搪瓷盆遞給姜梨:“進去吧,我抽完這支煙就進去。”
姜梨回屋關上門,上/床前,又趴在窗戶上看了眼外面的宋川,男人抽完煙,将煙頭丢在地上擡腳碾滅,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朝她這邊看了眼,姜梨一驚,刷一下往後退了幾步,結果腳後跟撞在窗沿下,疼的倒在床上抱着腳後跟痛呼。
真是的,沒事偷窺這個狗男人幹什麽。
這下遭罪了吧。
…
這一晚袁家注定不平靜,袁小花被袁國抱到衛生所,梁主任趕緊給袁小花做了一番檢查,最後的檢查結果是袁小花嚴重營養不良,頭皮也被趙桂蘭扯的破了點皮,臉蛋被扇了好幾巴掌,這會右邊臉又紅又腫,要說這年頭很多人都營養不良,誰家都缺糧食,但也不至于嚴重到這個地步。
唐彩鳳坐在床邊抱着袁小花,哭的嗓子都啞了,沖着袁國喊:“小花要是有個啥事,我跟你們袁家沒完!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給我的小花讨回一個公理!我要去革委會告你們,去公安局告你們,再不行我就去中央告你們!”
唐彩鳳腦子暈乎乎的,此時說的話全是憑本能。
袁國站在病床前,眼眶猩紅,眼裏聚了許多淚,他沉默了很久,對唐彩鳳說了句:“對不起,是我虧待你和小花了。”
“對不起有啥用?對不起我閨女就能好嗎?!”
唐彩鳳抓起病床的枕頭砸向袁國,嘶吼着讓他滾。
這一晚袁家鬧得動靜挺大的,不到一晚上就傳遍了家屬院,第二天一早家屬院就傳遍了一條消息,趙桂蘭和袁秀英被帶到革委會學習十天的思想教育,這十天她們都在革委會的小房間裏吃住,而且不是白給她們吃的,需要家裏提供糧食,袁營長給她們交了糧票就去衛生所找唐彩鳳母女。
袁大山和袁小山在家裏待了一晚,沒人管他們。
姜梨睡到天亮才起,她爬起來穿上衣服,出去的時候看見宋川端着兩碗酸湯面出來,一碗面上蓋着煎雞蛋,一碗面沒有,想到之前宋川兩次早上起來都自己做面一個人吃,沒想到今天發好心還給她做了一碗。
宋川:“暖瓶裏有熱水,洗漱完過來吃飯。”
姜梨:“哦。”
她快速洗漱完坐到桌上,看了眼自己有煎雞蛋的一碗面,又看了眼宋川的碗:“你是不是拿錯了?”
宋川拿着筷子挑了挑面,掀起眼皮看她:“哪錯了?”
姜梨抿了抿唇,将面前有煎雞蛋的碗推給他,生怕她吃了這碗面,回頭這狗男人又說你吃的雞蛋也是我宋川的。
宋川:……
男人将面推過去,眉峰壓低了些,垂眸時遮住了眸底一閃而過的戾氣:“沒拿錯,你放心吃你的。”
那天這具身體的人就站在桌前,對姜梨說出尖酸刻薄的話,那些畫面在他腦海裏不斷閃現,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戳在宋川身上,這件事從姜梨嘴裏說出來和真實的記憶展現在腦海的感覺完全不同。
姜梨拿起筷子攪了攪面,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她就不客氣了。
五十年代末,物資匮乏,食物緊缺,好在這裏是部隊,還在海邊,食物方面不會太缺,倒是城裏面食物短缺厲害,城裏沒有種地的地方,吃的全靠買,食品站一斷糧,整個城市的人都得餓肚子,農村還好些,地裏好歹能種出點東西,但一家要是人口多了,也得餓肚子,有的成年男人去地裏幹一天活,一天的口糧就兩個窩窩頭。
那三年死了多少人,完全沒法統計。
這些姜梨都是聽鄭丞的奶奶說過的,她老人家是真正從那個窮苦的年代熬過來的。
宋川吃完一碗面,姜梨還在攪着面條,他問了句:“在想什麽?”
男人聲音低沉清潤,帶着特有的磁性,和小叔的聲音如出一轍,姜梨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說道:“在想鄭奶奶。”
話剛說完,姜梨忽的反應過來,這個宋川壓根不認識誰是鄭奶奶,她擡起頭,便見男人只是皺了皺眉:“是你們村裏的老人?”
姜梨順着他的話點頭:“嗯。”
宋川看着小姑娘說完就低下頭吃面,明擺着不想跟他多說一個字,他也沒了吃飯的心思,快速吃完端着碗起身走進廚房,靠在竈臺邊,取了根煙點着,煙霧溢出薄唇時,男人自嘲的笑了聲。
這小妮子都到這邊來了,還惦記着鄭丞那小子。
吃過早飯,姜梨主動要洗鍋碗,宋川出去了一趟,沒一會就回來了,手裏提着背簍,裏面裝了不少海鮮,姜梨差點把這事忘了,她洗完鍋碗跑出去,就見宋川蹲在井邊沖洗海鮮,幸好現在才四月份,不是大熱天,不然這些海鮮全得壞。
姜梨走過去蹲在他旁邊,伸手戳了戳堅硬的海螺和小龍蝦:“怎麽還活着呢?”
她不懂這些,就是好奇,這些海鮮離了水,一天一夜了竟然還好好地。
宋川看了眼戳在海螺上的纖細手指,眸色深了幾許,解釋道:“唐嫂子把背簍放在裝滿水的大缸裏。”
姜梨了然。
難怪呢。
她拿起一個海螺觀察:“你今天不去團裏嗎?”
“我出海了一個多月,組織上放我三天假。”宋川将洗幹淨的海鮮單獨放在盆裏,起身去廚房拿刀,把姜梨撿的十條魚清洗幹淨,劃破肚皮,均勻的抹上鹽,找來挂鈎将魚挂在繃繩上晾曬。
背簍并不大,海鮮也就裝了半框子,十條魚一拿走,也沒剩下多少。
姜梨:“還記得我上次做的麻辣小龍蝦嗎?我中午再做一次。”
宋川有這具身體的記憶,颔首道:“可以。”
他收拾完海鮮,把水潑到牆角的小水溝,看了眼蹲在井邊戳着小龍蝦玩的姜梨:“我出去一趟,等會回來。”
姜梨不問他去哪裏,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管他去哪裏,只要不給她找事情就行。
姜梨把海鮮一個個撿到盆裏,中午準備好好做一桌海鮮大餐,她在廚房大刀闊斧的忙活,廚房裏濃郁的香味順着窗戶飄出去,別說別人了,姜梨都饞壞了,她先吃了一個麻辣小龍蝦解饞,又開始做香辣水煮魚片,廚房裏不斷燒着火,嘴裏吃着辣乎乎的小龍蝦,姜梨臉頰都冒汗了,發絲零零散散的貼在白皙的臉頰上。
好吃!
嘴裏寡淡了這麽多天,今天總算又解饞了。
香辣水煮魚片剛做出來,外面就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哎喲,宋團長,你媳婦在家裏做啥好吃的呢,我大老遠就聞着味了,還真別說,我在島上待這麽多年了,還沒聞過誰家做的飯有你媳婦做的這麽香。”
聽聲音像是個中年男人。
姜梨走出廚房,正好和進門的兩人撞了個正着,宋川看着姜梨辣的紅撲撲的臉蛋和鼻尖的薄汗,視線在那張嫣紅的唇畔上停滞了幾秒才移開,她手裏拿着鍋鏟,問道:“這位大哥是?”
宋川:“是漁村的鐘大哥,我找他來量量家裏的尺寸,做幾個櫃子,再做個碗櫃。”
姜梨:???
她沒想到宋川能想到這些。
鐘奎笑着打了聲招呼:“大妹子。”
姜梨去廚房繼續做飯,宋川帶着鐘奎先去姜梨屋子,給他大概說了下做什麽櫃子,兩間房間看完,又去廚房量尺寸,做一個碗櫃,姜梨在竈臺前炒菜,鍋裏的熱氣直往臉上撲,熏的她臉蛋白裏透紅,廚房地方不大,宋川靠近姜梨,和鐘奎說碗櫃的要求,在姜梨菜炒的差不多的時候,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指尖不着痕跡的在小姑娘手背上摩挲了下:“去拿盤子,我盛菜。”
姜梨吓得手一縮,手背似乎還殘留着男人的體溫。
她搓了搓手指,看了眼低頭炒菜的宋川,男人好像只是順手,不是故意,邊炒菜還跟鐘奎說話。
姜梨不再多想,拿了個幹淨盤子放在竈臺上。
鐘奎聽完宋團長的要求,臨走時眼饞的看了眼菜板上紅彤彤的小龍蝦,一看就費了不少油,這些油都夠他們一家人吃好些天了,宋團長的媳婦好看是好看,做飯也香,可就是不太會過日子,這得虧是宋團長,要是一般人還真養不起這小媳婦。
鐘奎走後,宋川把鍋裏的菜盛出來,看了眼坐在竈臺前控制火候的姜梨,眸底浸着幾分笑意:“還要做什麽菜?”
姜梨用燒火棍撥了撥竈口:“還差一個青菜豆腐湯,主食我們吃饅頭吧。”
男人颔首:“好,我去食堂買饅頭。”
說實話,宋川沒出海前,她和宋川相處最多是針鋒相對,但他出海回來後跟變了個人似的,讓她總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就怕他冷不丁的又給她找一茬事,等宋川走後,姜梨松了口氣,起身把鍋洗幹淨,切豆腐青菜,等湯做好,宋川也回來了。
姜梨端着菜走到飯桌前,看到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放着疊好的白色碎花布料。
她拿起來看了看,就見宋川拿着榔頭和鐵絲進來,手裏捏着幾個釘子,男人從她手裏拿走碎花布:“你先吃飯,我給你按個窗簾。”
姜梨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看着宋川進了她房間,然後是榔頭砸釘子的聲音,姜梨走到屋門口看了眼,宋川個頭高大,只需舉着手就能摸到窗戶上面的磚牆,兩邊釘子固定好,将窗簾的布穿到裏面,然後将鐵絲固定在兩頭,白色碎花布料幹淨溫馨,襯的屋裏面多了幾分田園風。
“你”姜梨頓了下:“怎麽想起給我按窗簾了?”
以前可沒見他有這麽高的覺悟。
男人将窗簾拉到一側,望着窗外光禿禿的小院:“之前沒注意到。”
姜梨:……
今天的午飯特別豐盛,三菜一湯,全是姜梨愛吃的。
吃飯的功夫,她猶豫了下,問道:“工作的事,你這幾天能再幫我問問嗎?”
宋川剝好一只小龍蝦順手放進姜梨碗裏,迎着姜梨錯愕的目光,男人垂下眸,平靜的“嗯”了聲:“我下午去問問。”
姜梨見他今天挺好說話,順杆爬,續道:“能給家裏按個窗紗嗎?不然一開窗戶全是蒼蠅,到了夏天還有好多蚊子。”
男人又給她剝了一只小龍蝦:“前面那會我去供銷社問過了,供銷社沒有買窗紗的,得去東峰島,我們明天去東峰島轉一轉,看家裏缺什麽都補上。”
說完,又補充道:“再給你買幾件換季的衣服。”
姜梨:???
她盯着對面低頭剝蝦的男人,猶豫了下,忽的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小姑娘的手心熱熱的,肌膚接觸的那一瞬,宋川身軀幾不可察的僵了下,姜梨的手一觸即離,身子微微前傾看着他:“宋團長,你确定你真沒中邪?”
宋川:……
…
姜梨一度懷疑宋川真的中邪了,因為吃過午飯,他竟然把他的存折全部交給她了!!
姜梨捏着存折,手指都像是被存折燙到似的,微微發麻。
宋川把存折交給她就走了,說是幫她去問問工作的事,臨走時跟她說:“家裏的錢你來管。”
姜梨打開存折,看了眼裏面的數字。
——兩千九百元。
這筆錢在現代連蚊子腿都不如,可在五十年代末卻是一筆巨款,這年頭一百塊一家人省吃儉用能用一年,何況是宋川的存折裏有兩千多塊,就這還不算他這些年花在徐家身上的錢和寄回老家的錢,難怪張春榮想巴着宋川,年紀輕輕當上團長,長得好,還有錢,誰不樂意讓侄女嫁給他?
姜梨捏着存折,一個人在床上坐了很久。
宋川的改變她看在眼裏,雖然她實在找不出宋川為什麽忽然改變,但至少他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對她挑剔刻薄了,對她來說這是好事,在不久以後會有三年災難,如果能有宋川這個靠山當然是最好不過,想通後,這兩天糾結在姜梨心底的郁結也散了。
想通之後,姜梨忍不住嘲笑自己,先前竟然會懷疑小叔穿到了宋川身上,那天死的是她又不是小叔,小叔在另一個年代活的好好的,他有偌大的公司需要管理,有很多事要做,怎麽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無非是宋川和小叔長得一樣,他出海回來以後對她好了點,就讓她誤以為是小叔過來了。
姜梨把存折收起來,沒一會唐彩鳳過來了,一進門就嘿嘿嘿的笑,口袋裏還藏着十個奶糖,抓着姜梨的手腕就往她手裏塞,姜梨大概猜出她的意思了,沒忍住笑:“小花都告訴你了?”
“可不是嗎!”
唐彩鳳激動的拍了下手掌,又想起什麽,趴門上看了眼,見院裏沒人,拉着姜梨的手跟親姐妹似的:“你是不知道我昨晚整個人都快吓癱了,在衛生所把我男人從頭罵到腳,罵的我男人都沒理跟我争争,我就怕小花出事,從我嫁到袁家,就我閨女最疼我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還咋活啊。”
說到這唐彩鳳氣的哼了聲,坐在板凳上,手重重一拍桌子:“我生的那兩個兒子都是沒良心的東西,幫他們奶奶說喪良心的鬼話,我真是白生他們了!”
唐彩鳳說着說着,開始抹眼淚,說她是怎麽十月懷胎生下兩個兒子,她那時奶水也不好,兩兒子都給她吸出血了,她硬是忍着疼,就怕餓着兩兒子,結果他們從懂事後就只聽袁老太的話,成天跟她這個娘作對,小花明明是他們的親姐姐,一個娘胎出來的,這兩人的嘴裏卻總說着最傷人的話。
姜梨估摸着袁大山跟袁小山就是被袁老太天天往腦子裏灌輸重男輕女的思想,把兩人教壞了。
唐彩鳳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一抹眼淚,說道:“姜梨,你是不知道,昨晚我男人出去的時候,小花忽然醒來把我吓了一跳,她偷偷告訴我,我才知道是你給她出的主意,可吓死我了,不過你給小花出主意的時候咋不提前給我說一聲啊?可把我吓得不輕。”
姜梨笑了下:“我要是提前給你說,你能演的這麽像?”
唐彩鳳摸了摸光溜溜的頭發:“你說的好像也對。”
姜梨問:“聽說你婆婆和小姑子要在革委會學習十天?”
提起這事唐彩鳳就覺得解氣:“我巴不得她們被勞改場收走才好,省的在家裏欺負我們娘兩,對了,姜梨,我跟你說個事。”
還沒開始說呢,唐彩鳳到先笑起來了,姜梨一看就知道是好事,果不其然,唐彩鳳拍了拍口袋:“我男人把這兩個月的工資和發下來的票交給我了,讓我保管,不讓我婆婆不管了,以後我在家裏就是當家的了,買啥東西再也不用看我婆婆和小姑子臉色了。”她下巴揚了揚,看着姜梨手裏的糖說:“這是我去供銷社專門給你買的,要不是你,我哪能拿上這筆錢。”
姜梨沒想到袁營長還挺上道,知錯就改的男人還不算太笨。
兩人正說着話,隔壁忽的傳來孩子哇哇的慘叫聲,這聲音好像是從袁家傳出來的,唐彩鳳一點也不着急,閑散的往牆上依靠,哼了一聲:“他爹揍兩兒子呢,讓他們幫着老太婆和袁秀英騙人,活該挨揍。”
姜梨就喜歡唐彩鳳這種拎得清的人,不猶豫,不聖母心,是非也分的清。
袁大山和袁小山狠狠挨了一頓打,兩人屁股又紅又腫,打腫的地方都破皮了,趴在床上哎喲的叫喚,唐彩鳳回去的時候,兩兒子可憐兮兮的看着她,鼻孔吊着鼻涕,哭着說:“娘,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幫奶奶騙爹,娘,我們知道錯了。”
兩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是袁大山和袁小山從小到大挨的最狠的一次打,袁國常年出海,回來疼孩子都來不及,哪舍得碰一根手指頭,老太太和袁秀英更不會打兩個男孩,天天當寶貝疼着,這一頓打,算是讓他們兩吃了苦頭了。
天麻麻黑的時候宋川回來了,姜梨剛做好晚飯。
男人看了眼桌上的面條,從懷裏取出一兜用紙抱着的東西遞給姜梨,姜梨疑惑道:“這是什麽?”
宋川眉峰輕挑了下:“鳥蛋。”
姜梨:???
她将紙放在桌上,拆開一看,裏面郝然放着七個鳥蛋。
姜梨錯愕擡頭:“你從哪來的?”
男人脫去外套挂在門後的架子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襯衣,領口解開兩顆扣子,袖子挽起,結實有力的小臂上有幾處泥點子:“下午去後山挖樹,爬樹上找的,你明天煮了吃。”
姜梨的注意力在後半句。
宋川爬樹讓她想到了在她十一歲那年夏天,她跟着好朋友去鄉下爬樹撿知了皮賣錢,想着能賣一點錢幫幫小叔,結果爬到樹上下不來了,在樹上哭了好久,也不知道小叔怎麽找到的她,他利索的幾下爬上樹,單手抱着她跳下來,回家當晚喜提一頓‘打’。
小叔用木棍在她屁股上* 抽了兩下。
不是很重,但當時還是有點疼。
宋川似是也想到了那件事,看着姜梨捧着鳥蛋傻看,他走到她身後,低頭看着她,問了句:“打算怎麽吃?”
男人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後傳來,姜梨下意識轉頭,唇畔毫無預兆的擦過宋川的側臉,他的皮膚帶了點夜裏的涼意,激的姜梨一哆嗦,趕緊往旁邊挪去,哪只旁邊是桌子,避無可避,腰肢卡在桌沿上閃了一下,手裏的鳥蛋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她身子兩側穿過由下而上扶住她的手背,幫她穩住手裏的鳥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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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