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更
第26章 第 26 章 一更
“明輝!”
張春榮什麽也顧不上了, 跑過去抓起徐明輝的手檢查,一個碎裂的碗片紮進了徐明輝的手裏,血糊了整只手, 張春榮險些暈過去, 她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要是出了事她也不活了!張春榮急的喊徐政委。
徐明輝看見張春榮就開始哇哇大哭,被徐夕妍吓得慘敗的臉色也總算有了點紅色。
徐政委也來不及訓徐夕妍, 趕緊抱着徐明輝去了衛生所,張春榮也緊随其後,屋裏只剩下徐夕妍一人,她怔怔的看着地上的一灘血, 後知後覺的想到剛才欺負徐明輝的一幕被小姨和二叔撞了個正着。
她不想的,她只是恨姜梨,沒想着欺負徐明輝的。
徐夕妍知道小姨疼她,可再疼也比不過徐明輝在她心裏的位置, 畢竟徐明輝是她肚子裏疼下來的孩子, 徐夕妍在家裏待了一會,等平複好心情, 把地上的碗片收拾到垃圾桶裏, 看了眼地上的血跡,頭皮都有些發麻。
徐明輝在衛生所縫針哭的有多慘烈,徐夕妍在家裏待的就有多煎熬。
外面天黑了,可小姨和二叔還沒回來, 徐夕妍實在坐不住了,想去衛生所去看看徐明輝,剛走到門口就碰見從外面回來的張春榮,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滿臉愧疚的低下頭,小聲道歉:“小姨,對不起。”
“啪”的一聲,徐夕妍的臉瞬間多了個手指印。
她捂着臉,錯愕的看着張春榮,眼淚肆意橫流:“小姨,我不是故意的。”
張春榮臉色冰冷,又扇了徐夕妍一巴掌,扯着她走進徐明輝屋子将她甩在床上,指着地上已經被擦幹的血跡:“你讨厭姜梨為啥把火氣撒到明輝身上!你就算讨厭姜梨畫的畫,你別看就行了,你推明輝幹啥!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推的那一下,我兒子的手被碗片紮進去縫了二十多針,他就躺在他爹懷裏,人都哭暈過去了!”
張春榮說着說着哭起來,看着徐夕妍的眼神再也沒有了往日了的疼愛,全是憤怒,責怪。
“當初你爹娘把你送到我這來,我當小姨的養着你也不說啥,我把你當親閨女看,你就這麽對我親兒子啊!這些年我讓你吃過苦,讓你做過飯嗎?你想進文工團我讓你二叔把你送進去,你想幹啥我們全家攔過你嗎?徐夕妍我告訴你,要是明輝的右手以後落下什麽病根,我跟你沒完!”
徐夕妍怕小姨送她回去,她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在張春榮腳下,雙手用力抓着她的手:“小姨,我真的錯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應該把氣撒到明輝身上,小姨,你打我吧,只要你不生氣,你怎麽打我都行。”
這一刻徐夕妍比任何時候都明白,徐家靠不住,小姨也靠不住,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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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姨心裏,只要傷害到徐明輝,她這個最受小姨喜歡的外甥女也不值一提。
她以前有多讨厭嫁給胡團長,現在就有多希望能快點嫁過去,只要嫁給他,哪怕徐家不疼她了,她也有靠山,也能在海島繼續待下去,對她來說城裏的工作有什麽好,成天待在廠子裏拼命的幹活幹活,哪裏有文工團來的輕松,工資高,待遇好,說出去還是個女兵,比城裏買來的工作體面多了。
“小姨,你打我吧。”
徐夕妍抓着張春榮的手抽自己的臉,張春榮氣的撒開手,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氣道:“你啊你,我真是被你氣死了!你還不趕緊去衛生所看看明輝!”
徐夕妍知道小姨這是松口原諒她了。
她站起身,點了點頭:“我和小姨一起去。”
…
徐明輝再次住院的消息不到天亮就傳開了,姜梨第二天一早起來就被隔壁院子的唐彩鳳叫出來,唐彩鳳趴在牆頭,小聲說:“你猜昨晚發生啥事了?”
姜梨一頭霧水:“什麽事?”
唐彩鳳就是個行走的吃瓜人,哪有熱鬧往哪湊:“昨晚徐夕妍和徐明輝打起來了,徐明輝的手被紮破了,在醫院縫了二十多針呢,徐夕妍昨晚在醫院陪了徐明輝一晚上,徐政委把她訓了好久,姜梨,你說徐夕妍和徐明輝咋打起來了?還打的這麽兇?”
姜梨:“不清楚。”
“對了,還有一件事呢,挺稀奇的。”
姜梨好奇:“什麽稀奇事?”她也來了八卦因子,想聽一聽。
唐彩鳳看了眼屋子的方向,見她婆婆和小姑子沒出來,小聲說:“昨晚我小姑子回來跟我婆婆悄悄說,文工團的陳主任想要取消徐夕妍三個月後舞蹈比賽的參賽資格,想讓你頂替徐夕妍,副團長沒同意,當時徐夕妍那個臉啊,拉的比驢臉還長。”
姜梨:……
“吃飯了。”
宋川的聲音從屋裏傳來,姜梨應了一聲:“鳳嫂,我先去吃飯了。”
唐彩鳳:“去吧。”她又補了一句:“要我說你就去文工團頂替她,氣死她才好,省的她仗着自己是文工團一枝花天天傲的不行。”
姜梨回屋坐在桌上,拿起饅頭咬了一口,好幾次擡頭看宋川,宋川看出她有話要說,掀目光看她:“有話就說,不用猶猶豫豫。”
姜梨咽下饅頭,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鳳嫂跟我說,徐夕妍和徐明輝打架了,徐明輝的手割破了在衛生所縫了二十多針,徐夕妍被徐政委訓了好久。”
宋川:……
“所以呢?”
姜梨眨了眨眼:“你不心疼心疼你的好妹妹和好弟弟,不去衛生所看看他們嗎?”
宋川彈了下姜梨的腦門:“趕緊吃飯。”
姜梨:???
他這動作和語氣,和小叔極為相似。
要不是确認他就是宋川,她真懷疑小叔也穿過來了,不過這種玄幻的事不可能同時發生在兩個人身上,而且如果小叔真的穿過來了,一定會和她相認,以小叔的性子,怎麽可能教她夫妻之道。
姜梨低頭喝了口稀飯,想到唐彩鳳剛才說的,她又欠欠的看向宋川:“我剛剛聽到一件事。”
宋川問:“什麽事。”
姜梨雙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宋川,眼裏帶着幾分看好戲的挑釁:“鳳嫂跟我說,她聽見袁秀英告訴她婆婆,說文工團的陳主任想要取消徐夕妍舞蹈比賽的參賽資格,換我頂替她。”她眨了眨眼,笑的時候,唇邊有個很淺的小梨渦:“你要不要去安慰安慰你的妍妍妹——唔。”
嘴裏被迫塞了一片肉,肉味傳遞在舌尖上,姜梨舌頭一卷細細咀嚼,宋川又夾了一片肉強硬抵在她唇邊讓她吃下去,低沉的嗓音帶了幾分威脅的意味:“是你自己吃還是我動手喂你?”
姜梨:……
她張嘴咬住肉片,坐起身繼續吃飯。
看來宋團長不僅和徐家人劃清界限,也要和徐夕妍劃清界限了,她喝了半碗稀飯,聽見宋川問了一句:“你想去文工團跳舞嗎?”
姜梨立刻擡頭:“不想!”
跳舞只是她的興趣愛好,每周就幾節舞蹈課,也算是打發時間,但要讓她去文工團天天籌備舞蹈,和一群人排練舞蹈,她是萬萬不願意的,比起舞蹈,她更喜歡畫畫。
宋川笑了下:“那畫畫呢?”
姜梨:“那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吃過飯姜梨去了學校,今天中午語文課是滿課,到了下午才閑一些,曾素蘭上完課回來,拿起暖瓶順便給姜梨杯子也倒了點水,潘承文從外面一進來就跑到姜梨跟前說:“你知道徐夕妍和徐明輝打架的事嗎?”
姜梨:……
不管在哪裏,都少不了吃瓜人。
曾素蘭喝了口水:“我知道,今天全海島都傳遍了。”
姜梨點頭:“我也知道。”
潘承文:“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打架嗎?”
朱遠雄和李秋紅也進來了,聽見潘承文說的話,也拉了個板凳坐過來等着她的下文,潘承文看了眼姜梨:“因為徐夕妍撕了你送給徐明輝的畫,徐明輝不樂意,兩人就吵起來了,誰知道後面徐明輝的手怎麽就被碗片割破了。”
曾素蘭皺眉:“這個徐夕妍有毛病啊!”
李秋紅:“那是姜老師畫給徐明輝的畫,她憑什麽撕啊!”
朱遠雄:“還不是因為她嫉妒咱們姜老師,我可聽說了,三個月後文工團要去東峰島參加文藝大賽,文工團這次表演的是舞蹈,領舞人就是徐夕妍,但文工團陳主任看上了咱們姜老師,想讓姜老師當領舞的,徐夕妍不樂意了呗,正好又看見徐明輝拿着姜老師畫的畫,就一氣之下撕了呗。”
幾個人齊刷刷看向朱遠雄,潘承文驚訝:“你咋知道的?”
曾素蘭:“你有內幕消息?”
朱遠雄翹起二郎腿:“你們忘了,我姐在文工團,她昨天看見徐夕妍在陳主任辦公室外站了好久,聽完陳主任和副團長說的話後氣呼呼的跑了。”
曾素蘭哼了聲:“我倒覺的陳主任有眼光,姜老師跳舞多好看,代表文工團參加比賽,肯定能得冠軍。”
李秋紅笑道:“我也這麽覺得。”然後又跟姜梨說:“你不知道,昨天楊校長還在我跟前說,陳主任昨天早上又找她了,讓她勸你來文工團,楊校長沒答應,她讓陳主任自己找你去。”
姜梨:……
上課鈴聲響起,潘承文他們都走了,姜梨也抱着語文課本去了四年級,徐明輝的座位是空的,早上那會唐彩鳳跟她說了以後她壓根沒放在心上,倒是沒細想這姐弟兩吵架的起因竟然是因為她,想來是徐夕妍對她怨氣太重,正好看見她送給徐明輝的畫,就把火氣全撒到徐明輝身上了。
姜梨眉尖一挑,嗤笑了一聲。
既然徐夕妍這麽讨厭看見她的畫,那她就給徐明輝多畫兩幅畫貼在徐家,膈應死徐夕妍。
等下了課,姜梨回辦公室就開始動筆,重新給徐明輝畫了一張開飛機的畫,又畫了一幅徐夕妍和徐明輝手牽手,笑得燦爛的畫像,畫完以後将畫裝進帆布包裏,放學後,她出了校門,看見等在外面的宋川,男人站在樹下面,指縫夾着煙,看見她過來,将煙頭掐滅。
姜梨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香,和小叔身上的煙草味有所不同。
“走吧。”
宋川接過她手裏的帆布包:“晚上想吃什麽?”
“吃什麽等會再說。”姜梨仰着小臉:“徐明輝住院,我作為老師,該去衛生所看看他。”
宋川垂眸落在小姑娘膚白漂亮的臉蛋上,沒錯過她眼底閃過的幾分狡黠:“我陪你去。”
姜梨:“好。”
衛生所不大,姜梨一問護士就知道徐明輝在哪間病房,這個點徐政委也下班了,和張春榮還有徐夕妍都在病房陪着徐明輝,徐明輝右手纏着厚厚的紗布,靠在床頭吃桃酥,一邊吃一邊掉眼淚,看的張春榮心疼的不得了。
“宋團長,姜梨,你們來了。”
徐政委有些意外他們二人的到來,張春榮聽見聲音,擡頭看向走進病房的宋川和姜梨,頓時沒了好臉色:“你們來幹啥?跑來看我們笑話啊?”
“你閉嘴!”
徐政委轉頭瞪了眼張春榮,張春榮冷哼一聲:“我們明輝用不着你們假好心過來看。”
宋川冷眸瞥了眼張春榮:“我妻子作為明輝的徐明輝的老師,是看在師生情誼的份上過來看一眼,我是陪同我妻子而已,張嬸別多想了。”
張春榮:……
徐政委也來氣了,轉頭又瞪了眼張春榮:“你是不是不給老子惹麻煩心裏就不舒服?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送到東峰島,讓你坐船滾回老家去!”
張春榮一下子噤了聲,氣的沒再說話。
站在床尾的徐夕妍攥緊手指,恨恨的盯着姜梨,她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姜梨害的!
她當初在老家待的好好的,為什麽要來海島?!
姜梨自然是察覺到徐夕妍的目光,她無所謂的走到床邊,看着徐明輝乖乖的坐好,姜梨知道,他怕的不是她這個老師,而是她旁邊的宋川,姜梨從帆布包先取出一張畫:“明輝,你的畫被你姐姐撕了的事我聽說了,老師重新給你畫了一幅。”
“真的?!”
徐明輝睜大了眼睛,激動的伸出左手接過姜梨遞來的畫像,與被徐夕妍撕掉的那一張畫一模一樣,徐明輝堵在心口的難受瞬間煙消雲散了,喜不自禁的摸着畫,倒是徐夕妍臉色愈發的難看,這個姜梨就是故意的!她給徐明輝送畫就送畫,嘴那麽欠的把她撕了徐明輝畫的事又重複一遍!
果然,徐夕妍又看到二叔和小姨眼底流露出對她的不滿。
這還沒完,姜梨竟然看向她,問了一句:“徐夕妍同志,請問你對我有什麽不滿嗎?為什麽要撕了我送給徐明輝的畫?”
病房外圍的都有人,病房裏也不止徐家一家人,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徐夕妍身上,徐夕妍臉色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死死抿着嘴巴,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總不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是因為她聽見陳主任想要取消她的參賽資格換姜梨,所以心懷嫉妒才撕了她的畫。
這件事許多人不知道,但徐政委和張春榮知道。
今天早上徐明輝睡醒,兩人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張春榮心裏又氣又難受,她那麽疼妍妍,就算姜梨會搶走她的比賽名額,她也會想辦法找關系看能不能阻止這件事發生,誰知道她竟然把怒氣都撒到明輝身上,就會窩裏橫欺負自家人。
徐政委也因為這事把徐夕妍嚴厲批評了一頓,眼下姜梨親口來責問徐夕妍,徐政委不想再讓徐夕妍的名聲受損,于是看向徐夕妍:“妍妍,你就算有再多的理由這件事也是你的錯,你趕緊給姜老師道歉。”
徐夕妍的指甲都快掐進肉裏了。
憑什麽讓她道歉!
讓她向她最讨厭最恨的人道歉,不可能!
張春榮也有點不樂意了:“妍妍憑什麽給她道歉?她把畫送給明輝,那畫就是明輝的,妍妍撕了明輝的畫,要道歉也是向明輝道歉。”
“你再給老子廢話一句就滾出去!”
徐政委豁然起身,手指着張春榮,氣的渾身都有些發抖,張春榮臉色一窒,愣是不敢再說話了。
徐夕妍可憐兮兮的看向姜梨身邊的宋川,眼底氤氲出楚楚可憐的眼淚,和以前一樣,試圖用柔弱換取宋川的偏袒,男人眼皮掀起朝她看來,徐夕妍的心開始亂跳,她下意識叫人:“宋……”
“我聽文工團的人說起,陳主任有意取消你的比賽名額換我妻子,你因為此事對我妻子懷恨在心,不巧看見我妻子送給徐明輝的畫,便将畫撕了發洩你的嫉妒。”
宋川的話讓徐夕妍瞬間墜入冰窖,病房裏外看熱鬧的人全部用異樣的眼光指責她。
徐政委臉色也難見的尴尬起來,低着頭不想再說話了。
宋川看向張春榮:“這張畫就算是我妻子送給徐明輝,那也是她親手畫出來的,你侄女随意踐踏別人的成果,你身為長輩不予以教育,還縱容偏袒,你就是這麽當政委家屬的?”
張春榮氣的臉色一梗,被徐政委狠狠瞪一眼,一句話也不敢說。
周圍人指點的話像是看不見的鞭子狠狠抽在徐家一家人身上,抽的徐政委直不起腰,擡不起頭,他朝徐夕妍招了招手,下了最後通牒:“趕緊的,給姜老師道歉,你要是還不認錯,我就送你去革委會好好學習。”
姜梨小臉微揚,漂亮的眼睛透着赤/裸/裸的挑釁,看的徐夕妍窩火,還不能把她怎麽樣。
她死死捏緊手指,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
姜梨還沒說話,邊上的宋川先開口了:“請說出被道歉人的姓氏。”
宋川的咄咄逼人讓徐政委陌生,也讓徐夕妍心裏最後對他僅存的一丁點希望徹底消失殆盡,她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力氣,連周圍的人都看不清了,就那麽木讷的說出那句道歉的話。
“姜梨同志,對不起。”
姜梨得了便宜還賣乖:“好了,我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宋川垂眸看了眼小姑娘撲閃的睫毛,輕咳了一聲,壓下唇邊的笑意,姜梨從帆布包裏取出另一幅畫遞向徐夕妍:“這是我為你和徐明輝畫的畫,你們兩是姐弟,沒有隔夜仇,這張畫你收好。”
徐夕妍死死的盯着畫上的人,她和徐明輝手拉手,一個比一個笑的燦爛!
病房裏的人好奇湊過去看,被姜梨的畫驚豔到了:“姜老師畫的太像了!”
話一落,有幾個也湊上去看,紛紛稱贊姜梨畫的真好,難怪徐明輝會為了一張畫難受了一整晚,而徐明輝一聽是送給他和徐夕妍的,爬起來也去看,張春榮吓得扶住他:“小祖宗,你慢點啊,小心再崩着傷口。”
“哇!好看!好看!”
對于畫畫,徐明輝是真喜歡,他讨厭姜梨,但不讨厭她筆下的畫。
見徐夕妍站着不動,姜梨輕輕抖了下畫紙:“徐夕妍同志,你不喜歡嗎?”
徐夕妍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喜歡。”
她敢說不喜歡嗎?
畫上面是她和徐明輝,徐明輝都高興的說喜歡,她要是說不喜歡,豈不是又得罪二叔和小姨了,姜梨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惡心她,膈應她!
從衛生所出來,姜梨身心都覺得愉悅舒暢。
剛才宋川一直向着她說話,為了報答他,姜梨仰着小臉問:“你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宋川看着小姑娘明亮閃爍的眼睛,她笑的很開心,露出潔白的貝齒,粉嫩的舌尖抵在齒關,眨着眼望着她,男人鬼使神差的靠近她,他體格高大,逼近她時,不得已低下頭,兩人的呼吸逐漸逼近,糾纏在一起,獨屬于宋川身上的氣息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蜘蛛網将她緊緊束縛。
姜梨腦子一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
宋川的眸壓着濃烈的情欲,眼底的侵略性彌漫開,搭下眼皮,凝着小姑娘的唇畔,沒有阻止身體的本能,低頭親了下姜梨柔軟的唇,她的唇像是沾滿了上瘾的毒藥,碰上便舍不得離開。
男人的舌尖重重抵在齒關,極力按捺住想要破開她齒關,品嘗她小舌的欲/望,不然小姑娘該發脾氣了。
宋川親了一下便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看着姜梨逐漸回過神的神色,從震驚到錯愕,再到憤怒,男人先一步轉身,留給她一個高大的背影,低沉的嗓音也随着輕柔的風飄來:“我心情也不錯,今晚還是我做飯。”
姜梨:……
狗男人!
呸呸呸!
王八蛋!
…
徐夕妍得知陳主任要取消她比賽名額換姜梨,從而撕毀姜梨送給徐明輝畫的事幾乎是一晚上的時間就傳遍了海島,就連陳主任也知道了這件事,那日她和副團長在辦公室說的話想必是被徐夕妍聽見了,才鬧出此事。
這下別說她和副團長一起去說服姜梨了,估計是團長過去也無濟于事。
徐夕妍徹底把姜梨得罪了,雖然姜梨什麽也沒說,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文工團有徐夕妍,姜梨是不會去的。
這幾天不止陳主任心煩焦慮,徐夕妍也擔驚受怕,排練舞蹈的時候頻頻出錯,陳主任氣道:“行了,今天就到這裏。”然後特意跟徐夕妍說:“我覺得你還是好好休息幾天調整一下狀态吧。”
也沒說還用不用領舞的事,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就冷着臉走了。
徐夕妍呆愣的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到極點,袁秀英看了眼她,猶豫了一會還是跑過來安慰她,畢竟她嫁給胡團長是遲早的事,巴結好徐夕妍,說不定以後有什麽好事徐夕妍第一個想到她呢。
她拍了拍徐夕妍的肩膀:“夕妍,沒事的,我相信你。”
徐夕妍毫不客氣的給了袁秀英一巴掌:“你少在我這假惺惺的!那天就我和你在陳主任辦公室聽到她和副團長的談話,我沒對外說過,外面的人怎麽會知道,一定是你在外面到處宣揚,傳到宋川和姜梨耳朵裏,讓他們兩人來找我麻煩!”
這一巴掌積攢了徐夕妍好幾天的怒火,她這幾天在家裏都不敢和以前一樣輕松自在,事事都要看小姨和二叔的臉色,還要去在意徐明輝的心情,長這麽大,她第一次感覺到寄人籬下的滋味,尤其看着自己房間裏貼着她和徐明輝的畫像,恨不得撕了它,燒了它。
“不是我說的。”
袁秀英捂着臉替自己解釋:“我們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了,你還信不過我?”
徐夕妍冷笑:“我一個鄉下土包子憑什麽讓我相信你,袁秀英我告訴你,你以後離我遠點,別再找我玩了!”
說完冷着臉跑了。
袁秀英氣的無能狂怒,一轉頭忽的想起來這事她給娘說過,不會是娘傳出去的吧?
袁秀英一下子坐不住了,連忙跑回家拽起還在睡午覺的趙桂蘭:“娘,前幾天晚上我給你說的事你有沒有對別人說過?”
趙桂蘭睡的正香,被拽起來腦子還有些遲鈍:“啥事啊?”
袁秀英急的喊道:“就是陳主任要取消徐夕妍比賽名額的事!”
趙桂蘭心虛的拉了拉床單,袁秀英還不了解她娘的德行?一看就知道是她傳出去的,頓時氣的一屁股坐在床邊,将半邊被徐夕妍打的紅腫的臉撇過去:“你看看,就是因為你在外面亂說,害的我被徐夕妍打了一巴掌,她還讓我以後別找她玩了,娘,我都給你說了,讓你別出去亂說,你咋不聽呢!”
趙桂蘭趕緊看了眼袁秀英的臉蛋,當即氣的罵人:“這賤皮子下手咋那麽狠,走,娘帶你找她算賬去。”
說着就下床拽袁秀英,袁秀英甩開她的手,埋怨的瞪着她:“找什麽找,徐夕妍就要和胡團長結婚了,人家以後就是團長媳婦,胡團長還是我三哥的領導,你要是把徐夕妍得罪死了,咱們家還能在家屬院待下去嗎?”
趙桂蘭:……
她把這事給忘了。
廚房裏,唐彩鳳拿着鍋鏟趴在門上聽母女兩吵架,她們吵的越厲害唐彩鳳就越高興,袁小花看油都熱的冒煙了,又看了眼自個兒娘忙着聽熱鬧,于是從她手裏拿走鍋鏟,将唐彩鳳切好的菜倒進油鍋翻炒。
…
這段時間海島有關于陳主任要取消徐夕妍比賽名額替換姜梨的事發酵的很厲害。
徐夕妍期間找過陳主任好幾次,說她會努力排練舞蹈,不會再出現錯誤,而傳言會代替徐夕妍的當事人姜梨一直當着自己的小學老師,從來沒出現在陳麗華的視線裏,陳主任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下午從文工團出來的時候碰見了副團長,副團長也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對徐夕妍也有了不好的看法。
她給陳主任出主意:“姜梨那邊行不通,有沒有想過從宋團長那邊入手?”
陳主任擡頭看她,副團長續道:“我們要是能說通宋團長,再讓宋團長給姜梨做做思想工作,說不定這事就成了。”
“是啊,我怎麽就沒往宋團長那想呢。”
陳主任松了口氣:“要不你陪我一起去一趟團裏找宋團長說說?”
副團長點頭:“行,我剛好也忙完手頭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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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