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更

第30章 第 30 章 一更

中午飯是李小芹和餘霞做的, 兩人堅持不讓宋川和姜梨動手,在她們眼裏,宋川一個當幹部的哪是個做飯的人, 小梨更別提了, 就算老二回去說姜梨做過飯,餘霞也舍不得讓自己閨女下廚,一雙白嫩的小手糙了咋辦?

兩人在家家裏節省慣了, 舍不得放油。

說實話,這頓飯對姜梨來說,清湯寡水,怪沒味的。

下午宋川要去團裏, 姜梨要去學校,姜梨讓大嫂她們待在家裏,他們晚點回來。

兩人出了院門,姜梨仰着小臉看宋川:“剛才我娘去廚房跟你說什麽了?我看你臉色有點不太對。”

宋川垂眸睨着她, 唇邊似是噙着笑:“你娘讓我努努力, 争取讓你給她懷個外孫子。”

姜梨:……

她就不該問。

姜梨到了學校準備下午的語文課,她上午請假, 可成都挪到了下午。

曾素蘭過來問她:“姜老師, 聽說你娘家人來了?”

姜梨笑道:“嗯。”

潘承文和朱遠雄也湊過來,幾個人說起姜梨一個多月後代表文工團去東峰島比賽的事,李秋紅下完課也來了,問了一句:“姜老師, 你想好畫什麽畫了嗎?”

姜梨把接下來要講的內容提前整理好:“還沒呢。”

李秋紅:……

朱遠雄&潘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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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素蘭:……

這可是至關緊要的大事啊,朱遠雄忍不住提高了嗓門:“姜老師,你可得好好準備啊,萬一, 我說的是萬一比賽輸了,陳主任就要去廣播室給徐夕妍她們道歉,到時候海島的人都知道了。”

“啊?還有這種事?”

曾素蘭驚呼。

李秋紅皺眉:“朱老師,這事你從哪聽來的?”

朱遠雄說:“你們又忘了?我姐在文工團呢,那天的事她都看見了。”

頓時幾個人憂心的看向姜梨,大有一副替她祈禱的架勢。

姜梨:……

她笑道:“你們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姜梨下午上了四節語文課,下課後孩子們依次排隊放學,她回到辦公室把書本收拾好,背上帆布包離開學校,宋川依舊在學校對面的樹下面等着他,男人手指夾着煙,指尖彈了彈煙灰,看到她過來,将煙掐滅。

自從宋川來學校接她後,姜梨總會想到以前小叔在學校門口等着她放學的場景。

和宋川一樣,只要見到她,就會将煙掐滅。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和小叔身上的煙草味不同,她小時候沒有想太多,等長大後知道了抽煙的危害,便對小叔說讓他少抽,或者戒煙,要他好好活着陪着她一起老,從那以後,她鮮少見小叔抽煙。

但來到這裏,她發現宋川抽煙的次數也不多。

她好像在屋裏沒見宋川抽過煙,他最多在院裏抽完一根煙再進屋。

姜梨抿了抿唇,那句你少抽點煙在嘴邊繞了一圈又咽下去,算了,還是別管閑事了,就算現在的宋川再好說話,但涉及到他的個人愛好,指不定怎麽嘲諷她呢。

宋川熟練地拿走姜梨的帆布包,垂眸看了眼小姑娘:“在想什麽?”

姜梨搖頭:“沒想什麽。”

過了一會,她擡頭問:“我娘和我大哥一家過來,你會不會嫌她們煩?”

宋川笑了笑:“她們都是疼你愛你的親人,也是我的家人,我為什麽嫌煩?”

姜梨挑眉,這要是擱幾個月前的宋川,怕是早翻臉跟她吵架了,看來他真是越來越好說話了。

——至少現在越來越像個人了。

姜梨也回以笑容:“不煩就好。”

兩人剛走到家屬院就碰見從外面回來的袁國和另一名軍人,兩人看見宋川,打了聲招呼:“宋團長。”

袁國看向姜梨:“弟妹。”

姜梨應了一聲,宋川給她介紹:“這位是鄭嫂的丈夫高營長。”

姜梨了然,她笑了笑:“高營長。”

高營長也是個爽快人:“宋團長,你媳婦這麽好看,你是咋忍心讓弟妹在家待了兩年。”

姜梨:……

宋川眼尾浸着笑意:“以前是我的問題。”

喲?

姜梨擡頭瞟了眼宋川,這男人竟然當衆對外說是他自己的問題?

這趟出海回來,兩人會在家裏待一個禮拜,兩人都好幾個月沒見媳婦了,一到家就忍不住喊媳婦,宋川握住姜梨的手,不等她甩開,男人下一步止住她:“娘喜歡看我們親近些。”

姜梨:……

男人手心溫熱,手指骨節修長,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帶着薄繭的指腹甚至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幾下,點評了一句:“有點瘦。”

姜梨:……

“哎呀,梨子,娘可把你盼回來了!”

兩人剛一進門餘霞就過來了,看着姜梨的眼神充滿了母愛的寵溺,李小芹和姜誠也來到院裏,姜建國和姜建民在院裏高興追逐,姜梨向他們打了聲招呼,看見靠着西邊牆角鋤了一片地,姜誠摸了摸後腦勺,嘿嘿一笑:“娘說這麽大的院子種樹真是浪費了,就在牆邊鋤了一片地,還能種點菜。”

宋川脫下軍裝抖了下挂在架子上,跟他們解釋:“這邊經常刮臺風,菜種不活。”

餘霞說:“臺風能有多大,老家還經常刮風呢,你們都沒種咋知道種不種的活,娘反正閑着沒事,這段時間待在這,給你們把菜苗育出來。”

宋川和姜梨沒阻止。

老家的人沒見過大臺風,說了也不太能理解,只有經歷過才知道。

“姑父,姑姑,你們看我們和娘把家裏打掃的幹淨嗎?”

姜建國和姜建民在屋裏蹦跳,然後拉着姜梨的手把每個房間看了一眼,從床頭到床尾,從牆角到地角落,可謂是打掃的幹幹淨淨,就連衣櫃裏的衣服都疊的特別整齊,當然,宋川的衣服本就沒幾件,基本都是她的。

姜梨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你們真棒,打掃的真幹淨。”

她看向圍着圍裙,從廚房端飯出來的李小芹,笑道:“大嫂,辛苦你了。”

李小芹:“就這點活,有啥辛苦的,對了梨子,我看你衣櫃有兩件漂亮裙子,放久了衣服都有折的痕跡,我下午用開水瓶把你衣服滾了滾壓平了,給你搭在衣櫃上的杆子上,這樣就不怕再壓皺了。”

姜梨心裏一陣暖流:“謝謝大嫂。”

她第一次感謝老天爺,讓她死而複生,穿越到這個年代,雖然沒了最親的小叔,可多了疼愛她的家人。

吃過飯,姜梨給了餘霞他們幾張洗澡票,明天周二,洗澡堂開放,讓他們明天美美的洗個澡。

鄉下人沒見過澡堂,誰家洗澡都是自己燒水洗,李小芹問道:“梨子,那我能把建國和建民帶進去洗澡嗎?”

姜梨解釋:“澡堂分男女,讓我大哥帶建國建民去男澡堂。”

李小芹嘆了聲:“就你大哥那粗心樣,我都怕他給倆孩子洗不幹淨,白白浪費洗澡票。”

姜梨笑道:“那你晚上多在他耳邊念叨,讓他晚上做夢都記着。”

一句話逗的餘霞和李小芹不停的樂。

餘霞抱住姜梨,溫柔的撫摸她的背:“我的梨子咋這麽好,又是給娘吃肉,又給娘洗澡票,對了。”餘霞松開姜梨:“娘這趟過來給你們帶了好多山上的幹貨,都是你二哥偷偷去山上挖的。”

說着就要去拿。

姜梨也沒阻攔,她現在能拖一時是一時,實在不想跟宋川獨處一屋。

太別扭了。

餘霞把東西都掏出來給姜梨看,然後把這些都放到廚房的碗櫃裏,姜旭帶着倆孩子在另一間屋裏洗腳,姜梨一拖再拖,到最後在餘霞的一句話将她打回了現實:“行了梨子,娘”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娘困了,你趕緊回屋洗洗睡吧,我和你大嫂先睡了。”

“娘,我想跟你和大嫂一起睡。”

姜梨撒嬌的拉着餘霞的手,還在做最後掙紮。

餘霞寵溺的戳了戳姜梨的腦門:“你這還在,那張床就這麽大,咋能擠得下咱們三個人,再說了,娘還等着抱外孫呢,你快回去睡吧。”

姜梨:……

姜梨回屋的時候沒看見宋川,床上被子鋪平,床頭放着兩個枕頭,窗簾是拉上的,屋裏還放着木桶,能看見木桶裏的水冒着熱氣,沒想到宋川都給她倒好洗澡水了。

她插上門,猶豫了一會,掀開窗簾一角,見宋川坐在井邊抽煙,男人背對着窗戶,只能看到他寬闊健碩的脊背,指尖夾着的煙在漆黑的夜裏閃着紅光,姜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只知道自己今晚有點難熬。

算了,已經到這一步,再琢磨也是內耗自己。

她索性不想,放下窗簾脫掉衣服坐在木桶裏,快速洗完穿上小背心和短褲。

她低頭看了眼,猶豫了一會,又從櫃子裏拿了件幹淨的襯衫和褲子穿上才掀開窗簾,剛要喊宋川,卻見男人不知什麽時候脫去了上衣,在院裏用涼水洗澡,他赤/裸/着上身,手臂肌肉線條遒勁結實,從脖頸到手臂,到腰腹下方,似乎都綻放着隐約可見的青筋,姜梨的目光無意識的落在宋川的腹部。

——八塊腹肌。

腹肌往下延伸,是紮着皮帶的褲腰,軍裝褲包裹着男人筆直修長的雙腿,他的皮膚屬于小麥色,身上布滿水珠。

姜梨正看得入神,男人倏地轉頭,漆黑的眸就這麽毫無預兆的撞進姜梨的眼裏,宋川意外的挑了下眉,拿起搭在盆邊的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走到窗邊,那副極具力量感的身軀出現在窗前,男人屈指叩了叩玻璃窗:“洗完了?”

姜梨後知後覺擡頭,透過那雙深黑的瞳眸看到了她傻乎乎的一面:……

她噌的一下拉上窗簾,隔絕了宋川的視線,然後又反應過來自己又在欲蓋彌彰,于是又腦抽的拉開窗簾,硬邦邦的說了句:“洗完了。”

男人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聽得姜梨心口一跳,擡頭瞪他:“你笑什麽?”

宋川:“沒笑什麽。”

小姑娘還是單純,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

藏也藏不住。

姜梨又瞪他一眼,拉上窗簾,把門打開,然後鑽到被窩裏蒙着頭。

宋川洗完澡換上幹淨的工字背心,從外面進來,看了眼床上将自己裹成一個球的姜梨,唇邊抿着笑意,将洗澡水倒出去進屋插上門,坐到床邊扯了扯姜梨頭上的被角:“蒙着頭不難受嗎?”

“不難受。”

姜梨咕嚕滾了一下,睡在床沿邊上。

她蒙着被子,可依舊清晰的聽見皮帶扣解開的聲音,姜梨的心忽的繃緊,手指緊緊攥着被子角,即使不去聽,可那脫褲子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入她耳中,男人再次坐到床邊,姜梨感覺到他掀開被子一角躺下,男人高大的身軀瞬間沾滿了半張床,就連他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也強勢襲來。

姜梨渾身都繃緊了。

她呼吸也沉重了幾分,攥着被角的手指越來越有用力。

五月底的天到了晚上還是要蓋個薄被,男人只是拉了個被角随意搭在身上,雙臂枕在腦後,轉頭看了眼跟鹌鹑似的窩在殼裏的姜梨,低沉的嗓音在熄了燈的屋子裏莫名多了幾分沙啞的磁性:“你就打算這麽在被窩裏悶一晚上?”

“嗯。”

姜梨就是不動。

宋川從床頭取了根煙咬在嘴裏,牙尖磨了磨煙頭,伸手拽下蒙在姜梨頭上的被角,小姑娘的腦袋冒出來,頭發亂糟糟的糊在臉上,宋川沒忍住笑出聲,手掌在她腦袋上撥了撥,露出那張粉嫩的小臉:“別把自己悶暈了,你放心睡,我不碰你。”

姜梨的身子搭在床邊,警惕的看着他:“真的?”

她可不敢對宋川抱什麽希望,這狗男人之前還想親她,現在兩人鑽一個被窩,保不齊他會幹什麽。

宋川斜乜了她一眼:“從出海回來,我有食言過嗎?”

姜梨想了想,好像真沒有。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話是這麽說,但姜梨身子還是緊繃着,雙手将兩邊的被子壓在身下,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蟬蛹,就露出一個腦袋。

宋川:……

房間漆黑,唯有的一點亮光還是月光照在窗簾上,姜梨睜着眼睛,看不清房頂的房梁,黑暗中讓她全身細胞都緊張了,她微微偏頭,看向躺在左邊的宋川,稀薄的亮光穿透窗簾,朦胧的灑在男人冷俊的五官上,以他的鼻梁為分割線,将靠着她這邊的半張臉隐匿在暗色中。

宋川雙手枕在腦後,眉骨下的雙眸漆黑深邃,他嘴裏咬着一根煙,沒點着,男人下颚線弧度流暢如精雕,再往下是突起的喉結,随着他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姜梨正看得入神,一直望着房頂的男人冷不丁轉頭,暗夜裏的那雙眸鎖着她。

姜梨甚至來不及轉頭躲開,宋川已經側身朝她逼近,那只蘊含着強大力量的手臂撐在她頭側,男人撐起上身俯視看她,牙尖咬着煙頭,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蹦出來,帶着一些難掩的性感的沙啞:“你再這麽盯着我,我真不保證接下來會做什麽。”

姜梨:!!!

兩人離的很近,男人的呼吸幾乎灑在她鼻翼處,男性強烈的荷爾蒙也像是無數只看不見的細密的針鑽入她的皮膚裏,姜梨吓得拉上被子,翻過身留給宋川一個後腦勺:“我沒看你!”

說的又急又快,明顯的欲蓋彌彰。

宋川沒戳破她的謊言,視線在她身停留了幾秒便移開了,他起身穿上褲子,說了句:“我出去抽根煙。”

快走快走!

走了她能好好喘口氣!

屋門關上,腳步聲在窗外響起,姜梨終于掀開被子喘了口氣。

她坐起來,拍了拍臉蛋,想到剛才當着正主的面光明正大的偷窺,真夠丢人的,她看了眼碎花窗簾,又躺到床上,就這麽睜着眼靜靜熬着時間,也不知道熬了多久,眼皮開始打顫,沒一會眼皮阖上就睡着了。

宋川推門進來時,姜梨呼吸平緩,已經睡沉了。

——這小妮子是真怕他。

男人脫去外褲,掀開被角輕輕躺在床上,他側身貼近姜梨,手肘支在姜梨頭側,支起上半身看着小姑娘睡得香甜的臉蛋,她的容貌和前世一樣沒有變化,睫毛纖長,在眼睑下投射岑差不齊的蝶扇形,嫣紅的唇自然的抿着,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麽,秀氣的眉蹙了蹙。

宋川沒忍住,指腹輕輕的描摹着姜梨的臉頰輪廓,指尖劃過小巧的鼻梁,頓在那張粉嫩的唇上,小姑娘的呼吸有些發燙的撲在他指尖上,像是無形的撩/撥,讓男人本就漆黑的眸愈發的幽深,他垂着眸,盯着指腹/下的唇,指尖描繪着小姑娘的唇形。

僅僅只是碰了一下,宋川便覺得壓制在身體裏的情/欲像是破出牢籠的野獸,急需吞噬獵物填補不斷擴散的饑餓,宋川俯下身,脖頸的青筋繃得緊緊,男人似是極力忍耐着什麽,随着額角青筋跳動了幾下後,低頭将唇覆在小姑娘的鼻尖上。

姜梨的肌膚帶點涼意,和宋川灼/熱的唇有着鮮明的對比。

宋川的手掌輕松覆上姜梨的半邊小臉,唇往下,落在小姑娘的唇珠上,點到為止沒有飲鸩止渴,反而更像是一瞬間嘗到了香甜的味道,想要索取更多,火熱的舌撬開姜梨的唇,絞着姜梨的舌頭貪婪的索取。

睡夢中的人兒逐漸呼吸不暢,不舒服的呓語着,小臉也憋得通紅。

宋川離開她的唇,用舌頭一點點舔去姜梨唇邊的津液。

姜梨這一覺睡的特別累。

她沒夢見自己回現代,也沒夢見小叔,卻夢見自己不知怎麽闖進了一片樹林了,被一只威武雄壯的獅子撲倒在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以為獅子會吃了她,但它只是用舌頭舔着她,從額頭到下巴,姜梨忘不了獅子那雙恐怖的眼睛,她一晚上都在掙紮,奔跑,想甩開跟在後面的雄獅。

姜梨越跑越累,沒注意前面的懸崖,一腳踩空掉下去,突然的失重感讓姜梨猛地坐起身,睜開了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老舊的房子有些怔神。

“做噩夢了?”

邊上忽的響起宋川低沉的聲音。

姜梨轉頭看去,便見宋川單手扣着皮帶扣,然後單膝跪在床邊,将她額前淩亂的頭發別到耳後:“夢見什麽了?”

姜梨腦子還懵着:“一頭巨大的獅子。”

她頓了下:“追了我一晚上,不停的舔我。”

宋川:……

男人揉了揉她腦袋:“行了,該起床了,吃過飯我送你去學校。”

姜梨:“哦。”

她掀開被子,雙腳擠進鞋子裏時才反應過來,她昨晚和宋川睡在一張床上,她連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這狗男人,沒對她做什麽吧?

姜梨下意識扯了下衣* 服褲子,都好好穿在身上。

她勾上鞋子,看到宋川在穿襯衫,在男人看向她時,瞬間起身跑出門外。

宋川舌尖抵了抵齒關,低頭笑了聲。

早飯還是餘霞和李小芹做的,姜建國和姜建民一人拿了一片桃酥在院子裏跑着玩,姜誠喊了聲:“吃飯了,別玩了。”

“來了。”

倆孩子蹦跶了一會就進來了,餘霞把盛好的稀飯放在姜梨面前:“梨子,這碗米多,你喝這碗。”

姜梨看了眼她的碗,又看了眼其他人和宋川的碗。

除了她和宋川,其他人都是一碗清水,就連兩孫子都不例外。

李小芹和孩子們已經習慣了,飯桌上沒一個人說什麽。

姜梨:……

還沒等姜梨有所動作,宋川已經将碗裏的米給建國和建民撥過去,順便跟餘霞說:“娘,家裏糧食不夠我會帶回來,你不用特意照顧我們。”

姜梨也将碗裏的米給她們幾個人分過去:“娘,我知道你疼我,但你把好吃的都給我了,你什麽也不吃,我心裏也難受。”說着又給餘霞碗裏撥了點米:“你也吃。”

餘霞眼睛一紅,她沒好意思抹眼淚,低頭喝了口米湯,笑道:“我閨女就是疼娘。”

姜建國和姜建民面面相觑,看着碗裏多出來的米不知道該不該吃,這些好東西以前都是姑姑的,只有姑姑吃飽了剩下的才是他們的,就連李小芹和姜誠也有些意外,昨天他們就覺得梨子不一樣了,今天更是讓他們感受到了姜梨的變化,要是以前,姜梨從來不會想着給別人吃,她巴不得一個人把好吃的全吃完。

姜誠先回過神,摸着後腦勺嘿嘿笑:“我妹子越來越懂事了啊。”

李小芹眼睛也冒了淚花,她連連點頭,摸了摸建國和建民的腦袋:“姑父給你們的,讓你們吃你們就吃,吃飯完去院子玩去。”

“嗯!”

兩人齊齊點頭。

吃過飯姜梨和宋川就出門了,唐彩鳳正好開門出去,碰見姜梨就問:“你娘他們在家嗎?”

姜梨笑道:“在呢。”

唐彩鳳說:“我昨天本來想找你娘她們說話呢,我婆婆又給我找事,氣得我在家裏憋了一下午的火。”她看了眼姜梨邊上的宋川,小聲說:“姜梨,我男人昨晚回來了,你說的那法子,真管用嗎?”

姜梨小聲道:“管不管用,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正說着話,袁秀英從家裏出來,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唐彩鳳,看見旁邊的姜梨剛想刺幾句,但在見到宋川時,又憋了回去,悶着頭趕緊跑了。

姜梨:……

欺軟怕硬的東西。

姜梨去了學校,從暖壺倒了點熱水喝,不知道為什麽,一覺睡起來總覺得舌根有些酸麻。

中午的時候楊曉娜和陳麗華來找過她,問了幾句關于一個多月後文工團比賽的事,姜梨還是那句話,她心裏有數。

中午放學的時候宋川難得的沒過來,倒是範知學來了一趟,說宋川還在開會,要下午才能回去。

姜梨沒想到即使他來不了,還會叫別人給她傳達消息。

她回到家的時候,院裏正熱鬧着,除了建國建民外,還有鄭芳的兩個孩子,四個孩子大小差不了幾歲,玩的也挺好的,只是在大嫂和鄭芳叫孩子名字時,姜梨才陡地反應過來,這四個孩子名字差不多。

老大都叫建國,老二一個叫建民,一個叫建成。

老一輩人取名字,好像都差不多。

餘霞和鄭芳都是直脾氣的人,兩人聊得來,姜梨一回來,餘霞就拉着姜梨問:“梨子,你給娘說,前面姓徐的那家是不是欺負過你?”

李小芹在廚房做飯,聞言也走出來坐在外圍板凳上,一副大嫂給你報仇的架勢問:“梨子,是不是真的?”

就連姜誠和建國建民也來了,一家子鼓着臉,大有一副要殺到徐家的架勢。

姜梨:……

家人知道這些,多半是唐彩鳳和鄭芳告訴他們的。

她趕緊安撫一家人:“娘,大哥,大嫂,你們別擔心,我是誰啊,我可是咱們姜家的人,我還能被她們欺負了?再說了,宋川都幫我擺平了,你們就別操心了,午飯做好了嗎?我餓了。”

一聽她餓了,李小芹才點頭:“快了,我去把飯盛出來。”

餘霞還是不放心,她閨女細皮嫩肉的,從小就沒打過架,罵人都罵不過,也不知道被徐家欺負成什麽樣了,就算宋川幫她閨女欺負回去了,可他一個大老爺們,頂多動動嘴說回去,罵人不痛不癢的有啥用。

姜梨抱住餘霞的胳膊撒嬌:“娘,也不看看我是誰閨女,我是被欺負的人嗎?”

餘霞臉上笑着,心裏卻在琢磨着其他事,姜梨也不放心她娘,私底下偷偷給姜誠說:“大哥,你看這咱娘,千萬別讓她去找徐家的麻煩,我們現在和徐家已經劃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了。”

姜誠含糊的“啊”了聲,姜梨以為他應下了,還有模有樣的拍了拍他肩膀:“大哥真好。”

姜誠嘿嘿一笑。

姜旭和姜誠兩兄弟的性格完全迥異,姜旭性格外向,走到哪一張嘴叭叭的特能說,但姜誠不同,他話少,性格內向,但他和爹娘一樣疼她這個妹妹。

一家坐一桌吃飯,餘霞不停的給姜梨夾肉,姜梨都把肉分給了建國和建成,餘霞雖然不高興,但自個兒閨女願意的,她也沒好說什麽,想起上午隔壁袁家小媳婦過來跟他們說的話,餘霞問道:“梨子,你上學的時候還學畫畫和跳舞了?我聽隔壁小媳婦說你畫的可好了,舞也跳的好看,一個多月後你還要代表文工團去參加什麽什麽”餘霞皺眉,想不起那句話咋說。

李小芹說:“參加文藝比賽。”

餘霞恍然道:“文藝比賽。”她臉上都是驕傲的笑:“我閨女就是厲害!還能代表文工團參加文藝比賽了,诶,文藝比賽了贏了給錢嗎?”

姜梨笑了下:“不知道。”

李小芹說:“娘,就算不給錢,梨子代表文工團去比賽,咱們回家說出去也有面啊。”

餘霞高興的拍了下大腿:“對啊!到時候讓村裏人羨慕死咱們老姜家。”

姜梨:……

姜誠說道:“梨子,以前咋沒見你畫過畫呀?”

姜梨早就找好了借口:“咱們大隊沒賣畫紙的,我想畫也沒地畫。”

姜誠嘿嘿一笑:“梨子說的也是。”

因為餘霞愛女心切,一切和女兒過不去的人她都讨厭,姜梨還是不放心餘霞,于是臨走前又給姜誠交代了一番,還給兩個侄子交代:“建成建國,你兩和你爹一定要看好奶奶,她要是從出去找人吵架,你們就讓隔壁的唐嬸子來學校找姑姑,知道嗎?”

建國建武使勁點腦袋:“姑姑,我們記住了。”

姜梨這才放心去了學校,結果她剛上完下午的第二節課,鄭芳家的兩個雙胞胎兒子就氣喘籲籲的跑到學校找她,姜梨心裏咯噔一下,讓兩個孩子進了辦公室,問道:“你們怎麽過來了?”

高建國喘着氣說:“姜嬸子,打起來了!”

将建成在屁股後面溜嘴:“姜嬸子,好、好多人都、都打起來了!”

曾素蘭也潘承文正好也在辦公室,聞言都愣了一下:“誰打起來了?”

高建國說:“建國建民哥哥的爹娘和奶奶都打起來了。”

姜梨眼皮子使勁跳了跳,急忙讓高建國兄弟兩帶路,曾素蘭和潘承文也趕緊跟過去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她們都以為是姜老師的娘和她大嫂打起來了,結果跟着兩個孩子跑到家屬院的路口,就見她們是和另外一波人打起來了。

那一男一女曾素蘭和潘承文不認識,可另一個女的他們認識,正是徐政委的媳婦,張春榮。

別看和張春榮在一起的是個男人,可他戰鬥力不行啊,被姜老師的大哥摁着肩膀死死壓着,動都動不了,姜建國抱着張春紅的一條腿,姜建民抱着張春榮的一條腿,讓兩人行動上都不方便,餘霞和李小芹一人收拾一個,扯頭發扇巴掌,一樣不落,打的張春榮姐妹慘叫 。

唐彩鳳和鄭芳就站在邊上,不拉架也不摻和,還在旁邊給餘霞和李小芹吶喊打氣。

周圍圍了不少人,那場面真不是‘壯觀’兩個字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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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