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二更

第33章 第 33 章 二更

姜梨又做夢了。

夢裏面那頭兇猛的雄獅又來了, 它一個前撲将她摁倒,尖利的牙齒咬爛她的衣服,帶着粗重呼吸的濕潤的鼻子在她身上到處蹭, 在她身上留下津液, 姜梨哭着掙紮,想跑又跑不掉,那雙爪子死死摁着她, 尖利的牙齒刮過柔滑的肌膚,咬碎僅存的一片遮羞布。

姜梨尖叫着踢腿,卻踢不掉匍匐在她兩/膝間的大雄獅!

帶着滑膩的舌頭讓姜梨的陷入了巨大的恐懼和從未體驗過的歡愉中,她嗚嗚的哭着, 哭着哭着就醒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房間裏似乎有一股很淡的煙草味,姜梨怔怔轉頭, 看到窗前站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背對着她,手指夾着煙, 煙頭在夜色裏閃爍着紅光。

姜梨後知後覺到自己剛才在做夢, 她手撐在床上剛坐起身,下面忽的湧出一股溫熱的黏膩。

姜梨:???

卧槽?!

她剛才被夢裏的雄獅搞出反應了?!

姜梨的臉蛋刷的一下紅了個透頂,她夾/緊腿,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站在窗前的男人似是知道她醒了,将煙碾滅在地上,他沒回頭,而是望着窗外, 低沉的聲音嘶啞的厲害:“你夢見什麽了?哭這麽厲害。”

姜梨:……

她怎麽說?

——我夢見自己被一頭雄獅侵/犯了?

姜梨煩悶的撓了撓頭發:“做噩夢了。”然後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就聽見你哭,叫你也沒反應。”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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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

她不想再提這茬事,岔開話題:“你嗓子怎麽了?感冒了?”

男人似是頓了下:“可能有點着涼。”

姜梨:“你這一個禮拜在海上還好嗎?”

她的目光始終落在宋川高大寬闊的背影上,男人即便跟她說話有沒有轉過身,他穿着白色襯衫和白色軍裝褲,腰間束着黑色皮帶,黑與白的沖擊力讓男人勁瘦的腰身更具性張力,姜梨莫名的想到了先前夢裏看見小叔赤/裸/着上身的一幕,當下心裏攀起一絲怪異的感覺,她忽略掉那股異樣的感覺,下床穿鞋時聽男人說:“挺好的。”

“哦。”

姜梨應了一聲,然後續道:“我上廁所。”

說完就拉開門跑出去,隔着玻璃,宋川看着小姑娘鑽入廁所的身影,低頭看了眼昂揚的地方。

姜梨從廁所出來看見坐在井邊抽煙的男人,她腳步頓了下,低聲說道:“你什麽時候進屋?”

宋川掀目光看她。

姜梨趕緊解釋:“我就是問問。”

男人垂眸:“晚一點。”

姜梨聞言趕緊回屋鎖門,拿出她洗屁屁的小盆快速清洗了一番,再把內/褲洗幹淨晾在床尾的欄杆,這才把門闩拉開,又鑽到了被窩,等她忙完,宋川剛好進屋,姜梨翻過身面朝衣櫃,舌尖抵了抵齒關,總覺得舌根有點酸疼,難不成是上火了?

沒過一會,身後傳來解皮帶扣的聲音,姜梨身子倏地一下繃緊。

一直到床邊陷入重量,身後的被子掀開時,姜梨後背都僵了,男人身上好像很熱,她即使穿着衣服也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熱意。

宋川雙臂枕在腦後,瞥了眼悶着半個腦袋的姜梨,低笑了聲:“這麽多天沒見,還這麽怕我?”

“誰怕你了?!”

姜梨不服輸的犟嘴。

宋川眉峰輕挑:“既然不怕,為什麽不敢面朝我?”

姜梨:……

她像是賭氣似的,轉過身面朝宋川,明亮的眸子看着那張熟悉到骨子裏的臉龐,床就這麽大,兩人離的距離不遠,姜梨的呼吸幾乎可有可無的撲在宋川胸膛處,男人喉結動了動,垂眸對上姜梨的眼睛:“聽大嫂說,你想我了。”

姜梨:???

宋川也翻過身面向她,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激的姜梨毛孔直豎,她微微往後退了退,說道:“大嫂胡說的。”

男人似乎失落的垂下眸。

“是嗎。”

姜梨肯定點頭:“是的。”

宋川:……

真是個無情的小妮子。

姜梨以為面朝宋川她會睡不着,沒想到沒多會就睡熟了,睡着睡着還無意識的往宋川的方向擠了擠,男人看着擠進懷裏的小姑娘,眉眼都綻開了笑意,手臂從她脖頸下穿過去抱住她,手掌摸了摸姜梨的臉蛋,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下。

“睡吧。”

這一覺是姜梨睡的最沉的一次覺。

可是等她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竟然半趴在宋川身上,腦袋枕在他健碩的胸膛上,左手臂和肩膀都貼着男人的腰腹,甚至連左腿都搭在他身上,而男人還保持着雙臂枕在腦後的姿勢,睡姿平整。

而她,活像一個樹袋熊。

姜梨吓得噌的一下坐起身往後退,忘了身後是空的,屁股一空,整個人往後摔去,等待她的不是後腦勺着地的痛感,而是被剛還在睡覺的宋川一把撈入懷裏,男人彈了下她的腦門,斥道:“一大早就毛毛躁躁的,摔下去疼的還是你。”

姜梨摸了摸額頭,他彈的不疼,有點癢。

可是他彈額頭的舉動總是讓她想到小叔,姜梨看着眼前的宋川,又想到了夢裏的小叔,他的頭發白了好多,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卧室的床上抽煙,姜梨心口忽的一痛,她沒有推開宋川,反而手臂穿過他的手肘內側抱住他腰身,将頭貼在他的胸膛,低聲說:“讓我靠一會。”

宋川垂眸,手掌撫摸着姜梨消瘦的脊背。

這一刻屋裏無比安靜,姜梨聽見了男人震蕩有力的心跳聲,手臂下的肌肉也緊繃硬實,她的手扣在男人後腰,他穿着薄薄的工字背心,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他肌膚的熱度,姜梨手指小幅度的動了下,男人身上的肌肉好像繃得更緊了,姜梨一度懷疑自己抱了一塊有溫度的石頭。

“你再亂摸,我不介意大早上幹一些混事。”

姜梨:!!!

她噌的一下推開宋川,翻身下床穿上鞋子,這才注意到宋川額角突起的青筋,都說男人早上會晨//勃,她腦子一抽,下意識垂下眼,眼睛還沒落在男人的裆-部,宋川已經轉過身背對着她。

姜梨:……

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個頭頂,感覺都沒臉面對宋川了,尴尬的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姜梨開門跑出去,撞見從屋裏出來的李小芹,李小芹笑道:“梨子,你今天起的還挺早。”

姜梨尴尬的笑了笑:“睡好了。”

“梨子,你進來,大嫂跟你說幾句話。”

李小芹看了眼隔壁房間,見宋川沒出來,就拉着姜梨去了廚房,姜梨好奇道:“什麽事這麽神神秘秘?”

李小芹看着她,欲言又止,還有些不好意思,看的姜梨莫名其妙。

她猶豫了好一會才小聲說:“這話娘本來想問你,但娘怕你生氣,也怕你不好意思,所以讓我來問問你。”

姜梨更好奇了:“什麽話?”

李小芹放低聲音:“昨晚你又哭又叫的,是不是妹夫把你折騰的太厲害了?我知道你們小兩口好些天沒見了,是有點沖動,他要是把你折騰的厲害,你就跟他說說,讓他溫柔點,別讓你傷了身子。”

姜梨:……

她咽了咽口水,以為昨晚只有宋川一個人聽見了,沒想到大嫂和娘都聽見了。

那這麽說,姜誠和兩個侄子也聽見了?

姜梨臉蛋越來越紅,她怎麽跟大嫂說,她壓根和宋川還沒洞房呢,昨晚她就是做了個離譜的春-夢,而且夢裏還是一頭雄獅。

今天早上的飯桌上,氣氛怪異到了極點。

姜誠和姜建國姜建民低頭吃飯,誰也沒說話,李小芹和餘霞一會看看姜梨,一會看看宋川,看的姜梨頭皮發麻,倒是宋川氣定神閑,還給她碗裏夾了一片瘦肉,說了句更讓人誤會的話:“你多吃點。”

聽在其他人的耳朵裏,就是你昨晚辛苦了,多吃點補補。

姜梨:……

她低下頭快速扒拉完碗裏的飯,起身就走了:“我先去學校了。”

“哎,你包沒拿。”

餘霞起來追出去的時候姜梨已經跑沒影了。

宋川将姜梨的東西裝進帆布包裏:“娘,你們吃着,我送她去學校。”

他剛出屋門,餘霞就追上來了:“女婿,你等等。”

宋川轉身:“娘還有事?”

“那個”餘霞咳了聲:“女婿啊,那個,昨晚我睡得晚,聽見我閨女又哭又叫的,娘知道你們小兩口小別勝新婚,但你也輕點折騰梨子,還有你兩侄子都在你家裏呢,讓他們聽見了也不好。”

宋川臉上不見尴尬窘迫之色,他平靜點頭:“我知道了。”

餘霞:……

她這張老臉都有些臊紅。

這女婿看着挺厲害的,咋就是讓梨子生不了孩子?

姜梨今天上午有美術課,忙完以後回到辦公室,碰見從文工團過來的陳主任,陳主任和楊曉娜問了下姜梨一個月後比賽的事,看姜梨很有信心的模樣,陳主任雖然心裏還有點發虛,但她還是肯定的點頭:“我相信你。”

最近文工團也挺惱火的,臺柱子徐夕妍結個婚搞出這麽大的醜事,袁秀英也丢盡了文工團的臉。

等陳主任走後,楊曉娜問姜梨:“跟我透個底呗,比賽那天你打算畫什麽?”

姜梨笑了下:“跟風景有關。”

上午的課上完,姜梨把東西裝到帆布包裏,走到校門口,看見了學校對面樹下站着的人。

隔了好幾天,她再次看見了那身白色軍裝,男人手中拿着軍帽,朝她走過來,習慣的接走她手裏的背包,姜梨說不上來此刻心裏是什麽感覺,但有一種很淡很淡的安全感從心裏油然而生。

她安靜的跟在宋川身邊,想到那天晚上沒來得及問出的話:“那天晚上我們回家,你去了高營長家,是提前和高營長說好,給袁營長下套嗎?”

不然怎麽解釋她出來的時候看見高營長和袁營長在家門口站着,而他也在。

宋川垂眸看她:“嗯。”

姜梨一愣:“你怎麽和我想一塊去了?”

男人似是笑了下:“趁袁國回來,把趙桂蘭母女兩送回去,也給你一個清淨之地。”

姜梨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好像停滞了幾秒,她定定的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線,他的那句話一直盤旋在腦海裏——給你一個清淨之地。

原來他一直看得到她讨厭趙桂花母女。

從小到大對她觀察細致入微的只有小叔,從上次出海回來後,他真的越來越像小叔了,可姜梨知道,他并不是,她做的那幾次夢是無比的真實,小叔就在她原來的世界,他只是滄桑了,并沒有死。

姜梨低下頭,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謝謝你。”

男人揉了揉她的腦袋:“跟我之間不用說這兩個字。”

姜梨下意識偏頭,想躲開他的手,可那只手溫熱,像是賦予着強大的力量,給她傳遞滿滿的安全感,她竟然有些貪戀這種安全感,想到這,姜梨身子一偏,還是躲開了宋川的觸碰,他即便做的再好也不是小叔,他性子陰晴不定,萬一哪天又變成以前冷漠刻薄的模樣,會反過來利用她對他的依賴嘲諷她,刺傷她。

宋川看着姜梨越跑越快的背影,從兜裏取了根煙叼在嘴裏點燃。

還是得慢慢來,小姑娘的戒備心還是太強了。

他吸了口煙,忽的笑出聲,她的戒備和警惕都是他教給她的,沒想到反過來用在他身上了。

中午的飯還是餘霞和李小芹做的,姜梨覺得,她娘做的真不如食堂師傅做的。

轉眼過去了二十天,這期間餘霞和李小芹跟着唐彩鳳她們又趕了一次海,撿了好多吃的,姜梨給她們做了一頓麻辣小龍蝦,得到大大的贊賞,但除了宋川以外,一家人都心疼麻辣小龍蝦浪費了不少油,吃完的小龍蝦剩下湯底,大哥和餘霞還有李小芹愣是舍不得倒,拿着玉米餅沾着湯汁吃了個飽,結果因為太辣,幾個人第二天跑了一整天的廁所。

幾人的介紹信日期眼看着再有三天就到期了,臨走的前一天晚上,餘霞給姜梨蒸了一鍋玉米饅頭,李小芹把家裏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這一晚餘霞破天荒的要和姜梨睡一屋。

晚上李小芹和兩個孩子睡一個屋子,宋川和姜誠睡一屋,姜梨和餘霞睡一屋,餘霞不停的摸姜梨的手,摸完了又摸臉蛋,滿眼的不舍:“我閨女大了,我閨女成別人家的了。”說着說着餘霞哭起來了,把姜梨抱在懷裏:“娘舍不得我閨女啊。”

餘霞的母愛讓姜梨心裏生出濃濃的親情暖流,她抱住餘霞,安慰道:“娘,過年宋川有探親假,我們回去看您。”

餘霞掰着手指頭算了算日子,離過年還有五個月呢。

這一晚母女兩說了許多話,一直到半夜才睡覺,第二天是宋川起來做的飯,李小芹和餘霞起來的時候宋川已經做好了早飯,兩人看着桌上擺了一桌子好菜,震驚的看向宋川。

餘霞“哎喲”了好幾聲:“女婿啊,你會做飯啊?”

李小芹:“聞着好香啊,妹夫,你啥時候起來的?咋做這麽多好吃的?”

宋川笑了下:“給你們餞行。”然後對餘霞說:“會做點。”

餘霞感嘆。

這哪是會做點,這手藝都能去國營飯店當大廚了!

一家人吃過早飯,宋川給她們裝了些托人從糧站買的糧食,餘霞和李小芹把這段時間曬的海貨也裝起來,她們裝了滿滿三大蛇皮袋子,宋川和姜誠将這些放在車後面,餘霞說:“這些東西夠我們一家子吃半年了,女婿,你看看我們,來的時候也沒給你帶啥好東西,走的時候還讓你花了那麽多錢。”

宋川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姜梨握住餘霞的手,低聲交代:“娘,你千萬要記着我說的話,回去後就把這些東西藏起來慢慢吃,自留地和院子裏都多種點紅薯和能放得久的菜。”

目前這局勢餘霞也能看出來,她拍了拍姜梨的手:“放心吧,娘心裏有數呢。”

李小芹也走過來說:“就是啊梨子,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

唐彩鳳和鄭芳也出來送餘霞她們,幾個人相處了一個月,分開的時候都難受的想哭,這一個月姜建國和姜建民跟袁大山袁小山還有高建國高建成玩的都特別好,兩人現在要走,其他四個孩子也不舍的掉眼淚。

真的是大型分別現場。

幾個人磨蹭告別了好一會,東峰島開船時間也快到了,宋川催她們上車,餘霞朝唐彩鳳和鄭芳招手:“你們幫我照顧好梨子啊,誰要是欺負她,你們幫我打回去,我下次過來給你們帶我們老家的山貨,可好吃了。”

唐彩鳳抹着眼淚:“嬸子你就放心吧,誰欺負姜梨,我第一個上去收拾她。”

鄭芳也說:“嬸子,還有我呢,你就放心回吧。”

車子駛離了家屬院,車上一下子陷入了安靜,一直到東峰島碼頭下車後餘霞又難受的哭起來,最後還是被李小芹和姜誠拉着上了船,兩個孩子朝姜梨和宋川招手:“姑姑,姑父,我們走了。”

姜梨笑道:“再見。”

宋川朝他們擺了擺手:“看着點腳下。”

船走了,餘霞她們也走了,姜梨望着逐漸遠去的船,心裏忽然有一點空落落的,別說,這一個月家裏人挺多的,熱鬧習慣了,人一走一下子靜悄悄的,感覺清冷了許多,姜梨坐在車上時,轉頭望着窗外,提不起興趣。

宋川道:“等過年放假,我帶你回去轉轉。”

姜梨:“嗯。”

她頭靠着窗戶,望着外面極速倒退的風景,沒一會,風景在眼前越來越緩慢的呈現,随着剎車聲落下,姜梨眼前一暗,下巴一重,唇被男人結結實實的堵住了,男人火熱的舌頭抵開她的齒關,帶着強勢的進攻搜刮着她的口腔氣息,姜梨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時下意識咬住嘴裏的舌頭,她嘗到了血腥味,應該是咬破了宋川的舌頭。

男人卻無動于衷,她的後腦勺抵在後座,退無可退,男人的身軀像是滾燙的銅牆鐵壁,她撼動不了分毫,只能被動的承/受着那猛/烈的吻。

姜梨覺得自己的呼吸快停滞了,眼睛也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淚,舌頭又麻又酸,男人寬大的手掌抓着她的脖頸,他掌心的溫度燙的驚人。

一直到她快呼吸不上來,他才松開她。

退開時,兩人/唇上拉出細細的透明的涎液,宋川的指腹輕輕擦拭着姜梨的唇角,漆黑的眸底卷着濃稠的侵/略性,他掀了下眼皮,看了眼小姑娘缺氧導致的潮/紅的臉頰和洇濕可憐的眼睛,心裏生* 出變/态的破壞感,想看她嬌氣的哭,想聽她嘴裏嬌氣的喊他的名字,想讓她身上每一處都沾滿他的氣息。

宋川垂下眸,細細舔着姜梨唇/邊的涎液。

濕潤的觸感刮過唇畔,姜梨身子顫的更厲害,她用盡全力也推不開他,男人胸膛堅/硬如鐵,尤其繃緊的肌肉更是硬的驚人,她偏頭躲開,對方的唇卻落在她耳垂上,耳邊似是傳來低低的笑聲,随即耳垂一熱,濕熱的觸感包/裹住耳垂,那股強烈的酥/麻瞬間襲遍四肢百骸。

“你混蛋!”

姜梨低下頭,雙手死死掐住宋川的手臂,可男人手臂肌肉繃得硬實,她掐不動,氣的低下頭咬住宋川的肩膀,他穿着一件薄薄的襯衫,牙齒穿過他的皮膚,留下一排帶血的牙印,男人還是毫無反應,任由她咬。

等她發洩完,宋川才笑着問她:“解氣了?”

“你——”

姜梨氣呼呼的瞪着他,看着眼前和小叔一模一樣的臉,姜梨實在無法想象他剛才是怎麽頂着這張臉對她的,小叔對她一直保持着距離和分寸,從來沒有逾越過,姜梨從來不知道小叔強迫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更沒想過,這種強迫會用到她身上,沒想到穿到這個年代,她竟然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把。

姜梨實在無法将眼前的人和小叔區分。

他們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這次男人好像沒用什麽力氣,她一推就推開了,轉過身面朝窗戶,手背重重的擦着唇畔,罵他:“你個畜/生,人/渣,你混賬,王八蛋,你強迫我,你親我,你是個騙子!”

哭着罵了他一大堆。

宋川:……

男人扣住姜梨的肩膀,輕松的将小姑娘的身子轉過來,幽深的眸像是有種能讓人安定下來的魔力,姜梨哭聲一頓,怔怔的看着他。

“姜梨,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是你丈夫,我對自己的妻子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我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忍不住親你是我身體的本能反應,但我會克制住,我不會強迫你和我發生實質性關系,但至少在這些小事上,希望你也能退讓一小步。”

宋川的手掌扣着姜梨的肩膀,逐漸靠近她:“姜梨,試着接納我,別總是把我往外推。”

姜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你想先在我身邊待幾年,等時機成熟了和我離婚。”

小姑娘眼裏的震驚讓宋川明白,他猜對了。

她想靠他熬過這三年,她簡直是異想天開。

被戳中心事,姜梨眼底浮現幾許慌亂,她不敢看宋川的眼睛,想垂下眸,卻被男人溫和沉穩的聲音引導着:“姜梨,看着我的眼睛。”

姜梨抿緊唇畔,舌根還有些酸麻,唇上還殘留着男人的氣息。

她猶豫了一會,看向宋川的眼睛,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帶着能讓她安撫下來的鎮定劑,和小叔曾經教導她時的神色如出一轍,他揉了揉姜梨的臉頰,低沉的聲音像是一種警告,一種誓言:“我宋川人生裏,只有結婚,沒有離婚。”

“所以,姜梨,不要想着和我離婚的事,你做不到。”

姜梨此刻無比堅信,宋川說到做到,只要他不同意離婚,這個婚她永遠離不了。

她忽然問了他一句:“你能保證以後都會對我好嗎?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陰晴不定嗎?”

宋川知道小姑娘只是試探,她并不相信他,她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臺階,想結束眼前正在發生的事,小姑娘是他養大的,她的為人處世和心眼都是他教出來的,她心裏想什麽他一眼便能看出來。

他說:“把你的不安和對我的懷疑與不相信交給時間來證明。”

姜梨想過他會堅定的說不會,或者說能保證,唯獨沒想到他會說出另一番話。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宋川太可怕了。

他好像能通過她的眼睛洞穿她的心思。

姜梨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睛,語氣很輕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托宋川的福,回家的路上,姜梨和親人分別後,心裏的空虛和落寞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輕輕舔了下唇,舌根的酸麻忽然讓她想到了好像每天早上起來她的舌根就跟現在差不多,姜梨呼吸一緊,僵硬着脖子轉頭看向開車的宋川。

男人袖子挽起,帶着全鋼手表的手把着方向盤,小麥色肌膚上能看見會很有力量感的肌肉。

姜梨想問他,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每天晚上趁我睡着了親我了?

——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偷偷親我?

姜梨覺得臉臊得慌,萬一只是她的錯覺呢?萬一宋川壓根就沒做這些事呢?她要是問出來豈不是丢臉了?姜梨恹恹的垂下眸,視線一晃,就這麽落在了男人變化極強的地方。

——那兇猛的巨獸像是要破土而出。

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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