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徐夕妍張春榮被抓

第39章 第 39 章 徐夕妍張春榮被抓

因為領導的介入, 很快讓圍觀的軍嫂們都散了。

胡團長一家和徐政委一家都被領導叫到了辦公室,具體怎麽處理的,大家夥還不知道消息。

回去的路上, 鄭芳和唐彩鳳一人一句把徐夕妍罵了個底朝天。

宋川中午沒回來, 姜梨去食堂湊合了一頓,一直到晚上宋川也沒回來,看來真如他所說, 要忙到半夜才回來,姜梨從插上門,剛打算進屋,唐彩鳳和鄭芳兩人忽然趴在牆頭, 露出兩個腦袋和姜梨聊天。

姜梨:……

唐彩鳳和鄭芳今天出去轉了一下午,都在打聽胡團長和徐政委家的事,結果到現在還沒消息。

唐彩鳳說:“哎,鄭芳, 今天去胡團長家有兩個是生面孔, 那是不是大領導?”

鄭芳:“應該是,胡團長和徐政委兩家不是被他們叫到團裏去了嗎, 我估計胡團長這次夠嗆, 他那哪是娶了個媳婦,那是娶了個禍害。”

和兩人聊了一會姜梨就回屋了。

宋川不在,她擡不動木桶,自己倒水簡單洗了個澡就躺床上睡覺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聽見外面傳來嘩啦的水聲,應該是宋川回來了,在院子沖冷水澡呢, 姜梨翻身打了個哈哈錢,剛想再次陷入睡眠,忽的想起胡團長和徐政委兩家被叫到團裏的事。

宋川今天一天都在團裏,他知不知道點消息?

這麽一想,姜梨從床上爬起來開門出去,剛好和推門進屋的宋川撞了個正着,男人赤着上身,手臂肌肉線條勻稱有力,健碩的胸膛下是緊實的腹肌,再往下是一條幹淨的豎條紋短褲,男人褲腰提的不高,人魚線沒入褲腰間,充滿了強悍力量的性張力,姜梨想到那天宋川将她壓在櫃子上的一幕。

那滾燙如鐵的感覺讓姜梨現在還記憶猶新。

姜梨吓得吞了吞口水,迫使自己擡起頭看向宋川,男人短利的頭發剛被水沖刷過,往下滴着水珠,他手裏拿着毛巾粗魯的擦了擦頭發,似乎也意外姜梨會出來,神色也怔了一瞬,男人丢下毛巾,朝姜梨逼近,姜梨後脊梁一麻,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甚至連自己出來見宋川的目的都忘了,此刻看見宋川眼裏強烈的欲/望,她只有一個念頭。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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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想關門,男人一只腳卡在那,手臂輕輕一推就将門打開。

姜梨:……

宋川逼近,姜梨不得已後退,她仰着小臉瞪他:“天太晚了,我要睡覺了,你出去。”

“你剛醒。”

男人聲音沙啞的厲害。

姜梨有些害怕此刻的宋川,他和那天将她堵在櫃子旁的神色一樣,姜梨現在真後悔剛剛一時沖動跑出去,身後就是床,退無可退,就在她還想勸勸宋川時,男人卻沒給她機會,快走兩步攥住她-欲推他的手,将其反弓在身後,男人身軀高大,姜梨在他懷裏顯的太過嬌小,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帶着掌控欲捏起她的下颔,不帶絲毫猶豫的攻城掠奪。

姜梨毫無招架之力,她脖子仰的費勁,男人便帶着她一步步後退,迫使她坐在床上。

宋川高大的身軀單膝跪下,手掌按住姜梨的後頸,舌頭刮過姜梨的口腔,勾着她的舌尖吮-吸。

“小梨。”

宋川抽空放過她,看着小姑娘眼裏被激出生理性淚水,他又輕輕咬了下她的唇畔:“今天一天沒見你,我想你了。”

這還是宋川第一次說出這種話,說的姜梨竟有些不好意思。

她想轉頭看向別處,卻被男人再度堵住了唇。

這次的吻比任何一次都溫柔,卻也瘋狂,姜梨的手逐漸恢複自由,男人握住她的手引導她,一雙火熱的眸子緊緊鎖着姜梨,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小梨,幫我。”

姜梨手指燙的一縮,卻被宋川蠻力按住。

姜梨閉着眼睛不敢直視,宋川灼熱的氣息就在耳邊徘徊,咬了下她耳垂:“小梨,給你兩個選擇。”

“要麽趴下。”

“要麽用手。”

男人聲音啞的厲害,手指捏着姜梨的下額擡起,他站在她面前,強悍的腰腹對着她的臉蛋,指腹摩挲了下被他蹂/躏過的唇,“我不想主動幫你做第三個選擇。”

姜梨被迫選了二。*

她閉着眼睛,将頭轉向另一邊,宋川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帶着她熟悉律動,聽着男人逐漸粗喘的聲音,姜梨的臉蛋紅的都快燒起來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随着男人嘶啞的悶哼聲砸進耳朵,姜梨終于結束了難耐的折磨,偏生宋川還不放過她,單膝蹲下親了下她的唇,聲音磁性好聽:“小梨真乖。”

這語氣,這聲音,和小叔如出一轍。

姜梨閉着眼睛,竟覺得逼着她做出這等事的人是小叔。

親她,誇她的人還是小叔。

她用力推開宋川,閉着眼翻到床裏面拉起夏涼被将自己蓋的嚴嚴實實,手心似乎還殘留着被熱鐵燙過的觸感。

宋川知道她臉皮薄,沒再折騰她。

他起身整理好褲子出去,去院裏又沖了個澡,回屋将姜梨屋子收拾了一下。

姜梨還窩在夏涼被裏沒出來,夏涼被裏空氣稀薄,宋川都怕她把自己憋死,他将掃帚靠牆放着,看向床上蜷縮的人兒:“今天的熱鬧看的過瘾嗎?”

床上的人身體動了下,宋川眼底浸出笑意:“我今天在團裏也看了場熱鬧,想不想聽聽?”

宋川耐心的等着,過了一會,床上的人兒掀開夏涼被,先冒出腦袋,然後擡頭朝門口看了眼,看到慵懶的斜倚在門框邊的宋川,男人這會穿的人模狗樣,姜梨抓了抓頭發,坐起身靠在床頭,将夏涼被包在身上,臉上還帶着防備,問道:“是不是胡家和徐家的熱鬧?”

男人颔首,然後走到床邊坐下,姜梨吓得跳床要走,被宋川一手臂撈進懷裏坐在他腿上。

她明顯感覺到屁股下的雙腿肌肉很有力量感,隔着薄薄的布料,還感覺到了來自他皮膚的熱意,姜梨推搡着他:“你放我下來!”

“別亂動,我就抱一會。”

宋川按住那亂動的小體格,垂眸續道:“還想不想聽?”

姜梨果然不動彈了,擡頭問:“那你快說。”

宋川:“今天領導單獨支開胡小兵,把情況都了解清楚了,徐夕妍虐待孩童,教唆小孩幹毀壞他人財物的惡劣行為,不僅不積極認錯,還找人幫她頂罪,這種事發生在軍人家屬院,首長絕不容忍,同志保衛科的人把徐夕妍帶走了,按照保衛科的處罰處理,拘留八個月。”

說實話,這個結果姜梨不太滿意,她幹了這麽多壞事,拘留她八個月真是太輕了。

宋川知道她心裏不舒坦:“這邊拘留不是讓她待在一間房裏什麽也不幹,而是把她帶到勞改場幹活。”

姜梨一怔:“勞改場是幹什麽的?”

在她的認知裏,只知道是幹活的地方,具體幹什麽一無所知。

宋川:“送去距離海島較近的一處小島,那裏幹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

以徐夕妍從小沒吃過苦的經歷,到了那邊日子不會好過。

姜梨問道:“那張春榮呢?她還包庇徐夕妍了!”

小姑娘身子嬌小,幾乎縮在他懷裏,兩只小手推着他的胸膛,手指纖細蔥白,那力道對他來說跟撓癢癢沒區別,宋川心裏又竄起一股火,他強壓下,說道:“她拘留五個月。”

見姜梨低下頭沒說話,宋川揉了揉她腦袋,低笑道:“後面還有熱鬧,想不想看?”

姜梨刷一下擡頭,知道宋川嘴裏的熱鬧一定和今天一樣精彩,她迫不及待的問:“還能看什麽熱鬧?”

宋川多的話沒說,只說道:“胡團長調職令再有一個月就下來了,晉升副旅長,這次因為徐夕妍的事,晉升的事泡湯了,徐政委受了處分,停職三個月,取消三年年終獎勵。”

姜梨明白了宋川的意思,徐夕妍害的胡團長晉升的事泡湯了,等她八個月後回來,日子怕是不好過了,還有張春榮,就看她五個月後回來,徐政委怎麽做了,要是再留着張春榮在家屬院,估計他以後連政委的位子也坐不穩了。

“小梨。”

宋川捏了捏姜梨的耳垂:“徐政委的事明天家屬院的人都會知道,但胡團長的事目前還沒透漏風聲,你別當出頭鳥,胡團長是個睚眦必報的人,我不想你有任何風險,等過段時間他的事會慢慢傳開。”

姜梨怔怔的看着宋川,男人的動作透着溫柔,眼底是對她獨有的寵溺。

從上次出海回來,他對她的好從來不加掩飾,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宋川心裏的位置究竟有多重,但她現在能感覺到,宋川在乎她,心疼她,也是真的為了她好,即使不知道他将來什麽時候會變。

“你”姜梨頓了下:“會一直這樣嗎?”

宋川明白她的意思,他還是那句話:“交給時間來證明。”

說着,男人低下頭親她,唇畔接觸的一瞬間,姜梨身子一顫,她腦袋忽的往後一仰,雙手捂住嘴唇,佯裝愠怒的瞪他:“你又想趁機占我便宜!”

宋川:……

姜梨趁機跳下來,走到窗邊瞪他一眼:“天太晚了,我要睡覺了。”

宋川知道今天差不多了,再逼下去,小姑娘該徹底翻臉了。

他起身道:“早點休息。”

等宋川一走,姜梨趕緊将屋門一插,後背靠在門板上站了一會,即便已經隔了好一會了,她還是覺得手腕有些酸麻,尤其一想到剛才的一幕,便覺得渾身更不自在了,姜梨吐了口氣,這才走到床邊躺下。

現在已經半夜了,姜梨也是真困了,躺下沒多會就睡着了,這一晚一夜無夢,第二天翻起來的時候發現窗簾外是強烈的太陽光,她爬起來穿上衣服,出去的時候看見外屋桌上放着做好的飯菜,用盤子蓋着。

家裏沒有表,但姜梨估摸着現在應該十點左右了。

她洗漱了一番,剛吃過飯就聽見院子外傳來鄭芳和唐彩鳳輪流轟炸的聲音:“姜梨!姜梨!你還沒起床嗎?!”

姜梨:……

“你要是有孩子,這個點起來孩子都要餓死了!”

“姜梨,起床了!”

姜梨:……

她将碗筷放到廚房,走到院裏,看了眼兩頭牆上趴着的鄭芳和唐彩鳳,沒好氣的笑了下:“我起了。”

唐彩鳳“啧啧”兩聲:“你是真能睡呀。”

鄭芳也是過來人,朝姜梨擠了擠眼睛:“是不是宋團長太折騰人了,所以姜老師才起的晚了?”

姜梨:……

別說,還真讓鄭芳猜對了。

她三言兩語揭過話題,鄭芳也沒仔細追問,她說起今天家屬院發生的事:“姜梨,給你說個大事情!”

鄭芳話剛落,唐彩鳳就跟着接話:“昨天胡團長一家和徐政委一家被叫到團裏,你猜這事咋處理的?”

鄭芳又接話道:“徐夕妍和張春榮被保衛科帶走了,送到西邊的小島上勞改去了,徐夕妍勞改八個月,張春榮勞改五個月,讓她們平日裏沒事找事,這下遭報應了吧,那小島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說不定她們兩在那練一個月都熬不住呢。”

兩人跟說相聲似的,鄭芳說完,唐彩鳳又來了:“我還聽說,從團裏出來的幹部回家給他們媳婦說,徐政委這次受了處分三年後的年底獎勵都沒了,年底獎勵的糧票可不少斤呢,聽說政委的還有多其他的票呢,這下全沒了,想想都心疼。”

鄭芳:“可不是嗎,我男人每年年底拿回來的獎勵有不少票呢,還有七十塊錢呢,徐政委堂堂一個政委,想來年底獎勵比我男人還多,老話說得好,娶妻娶賢,他娶了張春榮,真是禍害一家子。”

這些事昨晚宋川都給她說了,姜梨依舊裝作剛知道此事,驚訝道:“竟然鬧這麽大。”

胡家和徐家的事一天之間在整個海島傳遍了,現在沒人帶徐明輝,徐政委又從宿舍搬回來了,聽說徐政委和胡團長鬧得也不愉快,兩人現在見了面誰也不理誰。

這幾天家屬院一直傳着胡家和徐家的笑話,姜梨去供銷社買東西的時候都能從路邊經過的軍嫂們嘴裏聽到幾句,聽鄭芳說,前兩天她讓高建國和高建成去胡家看了眼胡小兵,距離徐夕妍被抓走已經過去七天了,胡小兵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現在的性子更悶了,胡團長去團裏工作,他就一個人待在家裏,也沒見他出來找同齡的孩子玩過。

這事件一直發酵了半個月,又被另一件事壓下去,這次鬧出動靜的還是胡家的事。

這件事鬧了兩天才從家屬院傳開,這天陳主任一大早上門就給姜梨送國營畫坊發給她的工資,還有婁主任交給她的一張信封,姜梨拆開看了眼,裏面是一張新的黑白照片,這是一對夫妻,女人穿着港島風味十足的連衣裙,耳垂帶着圓形耳環,頭發燙的大卷,手上戴着蕾絲手套,男人穿着西裝,帶着一頂帽子,嘴裏叼着雪茄,兩人瞧着就像是久經商場的商人。

信封裏還夾着一封信,姜梨打開看了眼。

信是婁主任寫的,開頭先是客氣了幾句,然後下面進入正題,她上次畫的畫港島老板已經收到了,對方很滿意,表示有機會還想親眼見見她,她的畫在港島已經流傳開了,那邊表示都想讓她作畫,她手裏這張照片是一對夫妻,希望她能在一個月時間內畫出來,價格的事并沒有瞞着姜梨,定價四百元。

這就代表姜梨能拿四十元提成。

等陳主任走後,姜梨坐在板凳上,看了眼照片上的人,指尖摩挲着照片的邊角,在思索是否和婁主任再談一談百分之十的抽成利潤,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她的畫若是能在港城闖出一片天,那将來找她的人只多不少,價格也會越來越高,如果在現代,她可以自主發展,可在這裏不行。

五十年代末,只有國營,沒有私企。

她若是敢接私活,一準判她個投機倒把的罪名,還會連累宋川。

姜梨低頭看了眼黑白照片,等這幅畫畫完,以後港島的畫作越來越多,她必須要找婁主任給自己謀取更高的福利了。

陳主任走了沒多久,唐彩鳳圍着圍裙就進來了。

她手裏還拿着一把韭菜,拽了個板凳挨着姜梨坐,然後低頭看到她手裏的照片,“哎喲”了一聲,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我滴乖乖,姜梨,這照片上的人可真好看,穿的也好看,我在咱們這還沒見過穿的漂亮的人呢,他們這是在哪拍的?後面還有高樓呢!”

姜梨解釋道:“他們是港島的。”

唐彩鳳愣了一下,在她的認知裏,實在想象不出港島到底有多大,有多繁華,她甚至都沒咋聽過港島這個地方。

唐彩鳳拿着照片看了好久,臉上流露着濃濃的羨慕,不過一會她就把照片還給姜梨,問道:“你這次要畫的是他們嗎?”

姜梨點頭:“嗯。”

“對了。”唐彩鳳說:“今天上午咱們家屬院傳出一件事你聽說了嗎?”

聽到有瓜吃,姜梨收起照片,好奇問:“什麽事?”

唐彩鳳得意的哼了聲,頗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前幾天胡大兵出海回來了,一到家屬院就有人跟他說他弟弟的事,為這事胡大兵一回家就跟他爹對峙,父子兩大吵了一架,胡大兵當天晚上就走了。”她唏噓了下,續道:“沒兩天我就聽大家夥再傳,胡大兵偷偷去了小道,把徐夕妍和張春榮揍了一頓,他現在被保衛科的人帶走了,胡團長費了好大的才把胡大兵領回家。”

姜梨覺得胡小兵可憐的同時,也是幸運的。

雖然親生父親在乎前程比在乎他重要,但他有個疼他愛他,保護他,幫他出頭的親哥哥。

“胡大兵現在怎麽樣?”

姜梨問了一句。

唐彩鳳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應該被胡團長揍了一頓,聽胡家的鄰居說那天晚上胡團長在院裏罵了半宿,胡大兵還跟他爹嚷嚷,鄰居們聽見了一件事。”她拽了下板凳緊挨姜梨:“聽胡大兵嚷嚷,胡團長原本要晉升副旅長了,但因為徐夕妍鬧的事泡湯了,說他爹活該,娶了個喪門星進門。”

這件事宋川跟她說過,當時他讓她別聲張,說這事後面自會慢慢傳開,沒想到把這事傳出來的會是胡團長的親兒子。

唐彩鳳坐了一會就走了,姜梨把櫃子裏的畫板和顏料拿出來擺在院裏的小桌上,回屋拿畫紙時,看見了上次描繪的五十年代的建築畫稿,是根據小叔夢裏模仿描繪的,姜梨一并把畫紙拿出去放在院裏桌上,仔細看了眼建築圖後便開始細細觀察照片上的人物特點和建築結構,這個時候的照片都是黑白色,照片裏的建築和景物屬于什麽顏色都需要姜梨去想象,去填充。

她覺得,如果有機會,她得去一趟六十年代的港城。

快到中午的飯點,姜梨去廚房做飯,細數下來,自從幾個月前宋川出海回來,她做飯的次數少之又少,今天天氣炎熱,姜梨打算做個打鹵面,今天早上宋川買了一點肉還沒吃完,她将肉切成丁,把鹵做出來,廚房裏一燒火便熱的厲害,姜梨身上的襯衣都被汗水浸濕了些,額間的碎發也濕漉漉的貼在肌膚上。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聽見遠處推門的聲音,應該是宋川回來了。

中午的太陽光炙熱無比,宋川推門而入,将軍帽摘下放在小院的桌上,即将離開時,目光落在了桌上被照片壓着的畫紙上,上面描繪着團部內部的建築結構圖,宋川眉峰倏然蹙起,想到自己當初第一次穿過來占據這副身體時所看到的畫面,一而再再而三的,他便将所見的一切建築描繪在紙上。

如果不是下筆的力道不同,宋川險些以為他曾經畫的圖紙也穿過來了。

男人掀目光看了眼走出外屋的小姑娘,雪白嬌嫩的小臉布滿了薄汗,鼻尖也浸着汗珠,她捏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到宋川手裏拿着一個大西瓜,眼睛頓時一亮,小步子急切的跑過來:“你從哪裏抱的西瓜?!”

宋川笑了下:“托人從東峰島帶過來的,我給他們說,下次過來再帶點葡萄。”

自從來到這窮苦的五十年代,姜梨吃的水果種類都少了,平日裏宋川會給她買一些常見的水果,可這個年代只有應季的水果,非季節的水果想吃也吃不上,上次吃西瓜還是半個月前,姜梨要接西瓜,男人側了下身子:“別着急,我把西瓜用井水冰一下,吃起來口感好一些。”

姜梨聽話點頭:“好!”

男人去井邊打撈了一桶井水出來,将西瓜放進去,然後将桶墜到井裏面挂着,他忙完後洗了把臉,去廚房幫姜梨端飯。

廚房裏熱的厲害,一進去便沖來一股熱氣。

宋川看了眼姜梨的衣服貼在身上,薄薄的衣料勾勒出小姑娘纖細窈窕的身形,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都感受過,很嫩很軟,和她一樣,沾上便上了瘾,男人喉結動了動,上前接過姜梨手裏的盤子,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去外面洗把臉,剩下的交給我。”

姜梨到院裏打了水,涼水撲在臉上時,瞬間散去了肌膚上的燥熱。

她舒服的喟嘆一聲,起身拿着毛巾擦幹淨臉蛋,等宋川端好飯她便坐在小板凳上,吃着飯的同時,将唐彩鳳給她說的事也告訴了宋川,這些事好像都在宋川的預料之中,男人并沒有任何驚訝,反倒補了一句:“後面還有好戲。”

姜梨知道他說的好戲是什麽。

徐夕妍害的胡團長丢了晉升副旅長的位置,以胡團長對前程執着的性格,徐夕妍就算勞改結束回來,估計日子也不會好過。

吃過飯宋川讓姜梨歇着,他将碗筷收拾拿到廚房洗幹淨,出來的時候姜梨坐在畫架前凝神思考,宋川走到姜梨身後,從兜裏取了根煙點燃,後背靠在樹幹上,垂眸看着桌邊散落的幾張畫稿。

姜梨沒去過團部,怎麽會有團部內部結構圖?

這一筆一劃勾勒出來的結構,和他之前描繪的如出一轍。

宋川用力咂了口煙,看了眼姜梨的背影,見她拿着筆尖在紙上頓了一下又一下,便傾身上前握住她的手,帶着她在紙上描繪照片邊緣的建築結構圖,煙草味淡淡襲來,後背也似乎傳來獨屬于宋川身上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姜梨抿了抿唇,極力忽視掉心口突然的碰撞,看着他帶着她描繪出建築物的邊緣線條。

男人力道不重,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淡淡響起:“小梨,放輕松,手別用力。”

姜梨下意識松了力道,看着宋川帶着她畫出了半邊淩厲的線條,怔怔轉頭,便見男人嘴裏的煙已經燃燒了大半,他眸色微眯,缭繞的煙霧徐徐上升時朦胧了那鋒銳的眉骨,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宋川偏了下頭,垂眸瞥了眼姜梨癡怔的模樣,擡手彈了下她腦門:“看畫,我臉上有線條嗎?”

姜梨:……

就連這訓人的口吻也像極了小叔。

姜梨有時候真的懷疑,現在跟她相處的人到底是改變後的宋川,還是小叔?

只是每次這個念頭冒出來,她都自嘲的呸自己一聲,如果他真是小叔,怕是一穿過來就會和她保持距離,甚至會和她離婚,解除他們的夫妻關系,再以養孩子的名義繼續養着她,等給她找到合适的人選,再操心她嫁人的事。

當初她和鄭丞談戀愛,小叔就問過她,你考慮好了嗎?考慮好了,小叔就幫你安排。

宋川幫她描繪好邊緣線條,直起身夾着煙彈了彈煙灰,順手拿起桌上的畫稿:“這些都是你的畫的?”

姜梨擡頭看了眼:“嗯。”

宋川掀起眼皮看了眼姜梨:“這些畫都得燒了,不能被別人看見。”

姜梨一怔:“怎麽了?”

男人續道:“這是團部建築圖。”他将桌上的畫稿全部收起來,垂眸不經意的問:“你怎麽知道團部建築圖的?”

姜梨:???

部隊裏的建築圖?!

所以夢裏面,小叔畫的是這個年代的團部建築圖?

姜梨心口一陣一陣的跳,她起身拿走宋川手裏的畫稿挨個看了眼,越看越驚心,小叔怎麽會知道五十年代海島團部建築圖?難道小叔和她一樣,也是做夢夢到的嗎?聽着宋川的詢問,姜梨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找了個借口:“我、我之前在去團部外面找過你和徐政委,仔細觀察過裏面,我不知道不能畫,以後我注意。”

她說的是之前和姜旭去團部外面找這具身體的主任要錢去衛生所買感冒藥的事。

宋川有印象。

但小姑娘在撒謊。

宋川的指腹摩挲着畫紙的邊緣,掀目光又看了眼姜梨,即便她情緒隐藏的再好,他依舊能從她眼底看出心虛,他很想知道,她究竟從哪裏得知團部的結構圖,且和他在現代時畫的一模一樣。

最後這些畫紙都被丢進了竈火裏燒成了灰燼。

宋川走後,姜梨坐在畫架前,心事沉沉,一直到晚上都沒怎麽畫畫。

吃過晚飯,姜梨洗過澡就鑽被窩了,許是日有所思,她晚上再一次夢見了小叔,只是這一次小叔不在別墅,而是在車上,開車的是程澤,小叔坐在副駕駛,手肘擱在玻璃窗處,目光冷冷的凝着窗外,姜梨坐在後排座,聽着程澤說:“鄭大哥怎麽跟你說的?鄭丞現在怎麽樣了?”

宋川:“鄭輝就在電話裏說了兩句話,鄭丞出車禍了,現在昏迷不醒。”

程澤打了圈方向盤掉頭,看了眼後視鏡:“這小子八成是故意的!他估計争不過你,選了這條偏激的路。”

宋川嗤笑,目光透着狠戾:“随便他折騰。”

姜梨聽的雲裏霧裏,不明白鄭丞和小叔在争什麽,但她聽到了一點,鄭丞出車禍了,現在昏迷不醒,也許是她經歷了死而複生的穿越,下意識想到鄭丞如果出事,會不會和她一樣也穿到那個年代?鄭芳的弟弟就叫鄭丞,他會不會和宋川一樣,也和鄭丞長着一樣的容貌?

姜梨說不清此刻複雜的心情,她看了眼小叔周身散着森寒的戾氣,跟着小叔這麽多年了,鮮少從他身上見過這種氣場。

此時天已經黑了,車子到達醫院時,姜梨跟着宋川和程澤進了醫院,鄭丞已經從手術室出來轉移到重症監護室,鄭叔叔和鄭阿姨還有鄭奶奶坐在醫院走廊裏,鄭阿姨和鄭奶奶哭成了淚人,鄭叔叔眼睛通紅,他搓了搓臉,看到從拐角走來的程澤和宋川。

程澤問道:“鄭大哥,小丞怎麽樣了?”

鄭輝看向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鄭丞躺在裏面,身上插滿了管子,姜梨眼睫顫了顫,眼睛忽然有些酸澀,她穿過窗戶走到床邊,看着往日裏生龍活虎的男孩子此刻奄奄一息的躺在這裏,他臉色蒼白的厲害,呼吸微弱到幾乎感覺不到,鄭叔叔的聲音在外面傳來:“醫生說,他能不能挺過今晚還是個未知數。”

“鄭丞。”

姜梨想握住鄭丞的手,可她的手穿過了他的身體。

姜梨崩潰的哭出聲,嘴裏不停的喊着鄭丞,連重症監護室外面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等她緩和好情緒,轉身時便見鄭叔叔跪在宋川面前,鄭叔叔一把年紀的人了,以往雷厲風行的商人面孔,此刻都是對宋川的哀求:“宋總,就當我求您了,把姜梨的骨灰移到我們鄭家祖墳,冠上小丞妻子的名義行不行,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也就這麽一個心願,你就看在他這麽愛姜梨的份上,答應他好不好?”

“鄭叔叔,你起來,別跪着了。”

程澤上去攙扶鄭輝,鄭輝揮開他的手,膝行到宋川腳邊,乞求這個男人,希望他能松口。

姜梨怔怔的看着這一幕,她忽然想到上次夢見小叔時,小叔接了鄭丞的電話,說起有關她的事,原來是這件事。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鄭丞,覺得這人太傻了。

她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何必執着這些虛的?

可是看着鄭丞因為她的事出車禍生死不明,姜梨心口就覺得酸脹的疼,這兩年和鄭丞在一起,一直都是他在付出,她永遠是那個貪圖享受的人,享受小叔對她的好,享受鄭丞對她的好,她還時常在心裏拿鄭丞和小叔作比較,如果同一件事換做是小叔,小叔會怎麽幫她處理。

鄭阿姨和鄭奶奶也求着宋川,希望他能松口,将姜梨的骨灰移到鄭家的祖墳。

宋川垂眸,看着鄭輝利用道德綁架逼他就範,眸底溢出冷冷的寒意,男人步伐往後退了一步,聲音冰冷,且毫無溫度:“小梨的骨灰,誰也別想動。”

“宋總,宋總!”

“宋川,就當我這個老太太求你了!”

一家三口求着宋川,可男人已經轉身走了,走廊裏空蕩蕩的已經沒人了。

鄭奶奶哭的捶腿:“孫子啊孫子啊,你怎麽就這麽死腦筋呢,天下好姑娘那麽多,怎麽非吊在姜梨這丫頭身上離不了魂啊,你要是醒不過來,你讓奶奶怎麽辦,你讓你爸媽怎麽辦啊!”

程澤扶起鄭輝,又轉身扶起鄭夫人和鄭奶奶,嘆了一聲。

宋川這人一旦決定的事,就算是槍抵在他腦門上也別想他改主意,別人不知道宋川心裏藏的秘密,但他知道,這小子比鄭丞更愛姜梨,他将這份愛一直藏在心裏,程澤不知道他忍了多大的苦才會笑着為姜梨安排結婚事宜,笑看着心愛的女人轉身嫁給別的男人,他想,如果換做他,他一定做不到。

如今姜梨走了,宋川在這世上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沒了。

當時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怕是宋川早就走在鄭丞前頭了。

今晚月色很亮,只是靜谧的夜裏總是傳出姜梨的哭聲,小姑娘就算在夢裏也喊着鄭丞的名字。

宋川靠在窗外,點了根煙,望着天空的繁星,隔着一扇窗戶,姜梨的哭聲斷斷續續。

男人狠狠咂了口煙,自嘲的吐了口煙,這都幾個月了,兩人該做的都做了,只差最後臨門一腳了,她心裏還惦記着那小子呢。

這一晚宋川幾乎沒睡覺,靠在窗外抽了一晚上的煙,姜梨哭了半夜,直到後半夜才安靜下來了,以至于她第二天醒來時,眼睛又紅又腫,姜梨在床上賴了一會,望着黑漆漆的房梁,在想夢裏發生的事。

她沒想到鄭丞會因為和小叔搶不過她的骨灰,出車禍自殘,以此來逼迫小叔将她的骨灰埋葬在鄭家祖墳。

姜梨更沒想到,小叔沒有答應。

依小叔以前的性子,她以為他會答應,并且囑咐鄭丞好好安葬她,可現在一切事情都在朝她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姜梨起床的時候,宋川已經走了,他做好了早飯,在鍋裏溫着,姜梨洗了把臉,将毛巾沾上涼水敷了敷眼睛,敷過幾次後眼睛明顯消腫了,因為昨晚夢裏的事,姜梨上午的心情不算好,一上午坐在畫架前也沒動筆,快到午飯的時候她才悠悠回神,起身去廚房準備午飯,她切好菜,剛炒出鍋,外面傳來郵遞員的聲音:“宋團長家的信,家裏有人的話,出來簽個字。”

姜梨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走到家門口的宋川。

男人簽過字,拿走信回家,看見院子裏的姜梨,漆黑的眸在小姑娘已經消腫的眼睛上掃過,走到樹下的桌邊坐下拆信,姜梨聽着郵遞員在喊隔壁的鄭芳,讓她出來拿信,姜梨走到宋川邊上坐下,好奇問道:“是家裏的信嗎?”

男人聲音平靜:“嗯。”

不知道是不是姜梨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的宋川有些不太對勁,似乎對她好像過分冷淡了。

姜梨抿了抿唇,還是湊過去看了眼信上的內容,是她婆婆找大隊書記幫忙寫的信,說家裏一切都好,家裏就他們老兩口,自留地和院裏種的菜就夠他們吃了,宋川還給他們郵寄了些糧食,他們老兩口都攢着慢慢吃,最後信中問道她有沒有懷孕?

姜梨:……

宋川掀目光看了眼姜梨尴尬的臉色,平靜的垂下眼,将信折起來。

院外忽然傳來鄭芳的聲音:“姜梨,你幫我看看我弟信上寫的啥,我也不認識字。”

說着話的功夫,鄭芳已經走到了樹下小桌前,将信封遞給姜梨,姜梨取出裏面的信,将信封放在桌上。

宋川起身,目光掠過時,掃過了信封上寄件人名字。

——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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