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八堂會審 逼供,套供,誘供
第41章 八堂會審 逼供,套供,誘供。……
紀平安:“宋懷章給你的藥不止這裏的兩瓶, 肯定還有,足夠治你娘的病了。那我拿過來的剩餘的藥,你能不能帶去給陳落雁, 她被成平侯傳染了, 目前還是早期, 那些藥足夠治療了。我和成平侯府有過節, 如果我帶藥過去, 陳落雁肯定不會相信也不會用藥。陳落雁幫過你, 你和成平侯府關系好,也幫過陳落雁,她肯定相信你。你也會肌肉注射。你是最适合的人選。”
如果于兩楹的病沒有好, 她只能等,等第二批藥, 第三批藥再給陳落雁, 因為不确定藥效,自然也不敢讓謝浯嶼送, 只能匿名或者自己送。
但現在, 剩下的藥于兩楹用過, 對人體無害,不會弄巧成拙害了謝浯嶼。謝浯嶼去送,還能賣成平侯府一個人情。
謝浯嶼一瞬不瞬地看着紀平安,目光幽深。
紀平安莫名:“怎麽了?”
謝浯嶼:“你為什麽想救成平侯夫人?”
紀平安更莫名其妙了:“因為她生病了啊。我是大夫,陳落雁病了, 我有藥, 還要什麽理由?”
謝浯嶼:“……”
謝浯嶼:“真想剖開你的腦子,看看裏面都長了些什麽七拐八拐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麽就跟常人不一樣?”
無端端被罵了,紀平安瞪着謝浯嶼:“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倒說起我來了?你讓于兩楹假死就罷了, 為什麽偷風險知情書?”
謝浯嶼:“紀平安!風險知情書不是我偷的。給長公主那一份是我娘新寫的。”
紀平安:“果然如此。”
謝浯嶼咬牙,他堂堂龍神衛都指揮使,居然被人給詐了。
紀平安:“陳落雁的事,你答應嗎?”
謝浯嶼笑了笑,微微靠近紀平安,直勾勾地盯着她:“這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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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交纏,紀平安下意識地後退。
謝浯嶼追問:“公堂前,宋懷豫追問,下地牢後,我看見他去找你了,他問了你什麽?那時,怎麽不揭穿我和于兩楹的關系?”
紀平安誠實相告,轉瞬,大夏天裏,謝浯嶼周身氣溫驟降,他冷呵了一聲,“紀平安,你是不是傻?”
紀平安:“承讓。”
謝浯嶼氣得牙癢癢:“你這張巧嘴真讓人恨。”
紀平安氣死人不償命地微笑。
謝浯嶼怒道:“紀平安,這個時候,哪怕是撒謊,你難道不應該說,我是因為相信你,所以才沒有揭穿的嗎?你這麽說了,我堂堂龍神衛都指揮使以後還不任由你差遣!”
紀平安恍然大悟,随即正色道:“剛才我是亂說的,謝大人,我其實是因為信任你的人品,所以才一直保守秘密。”
不說還好,一說,謝浯嶼更覺氣悶。
“不是信任人品!是信任我這個人!”謝浯嶼罵道:“算了,老子真特麽的活該。”
紀平安:“以後少說髒話,難聽。”
謝浯嶼指着大門:“來來來,吃完飯了,也問完想問的了,事兒我也答應你了。你對我沒什麽好說的了,對吧?走走走,回你的宋府去!”
紀平安無語,這人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紀平安不動,謝浯嶼直接上手趕人。
兩個人出了門,冬春和牧聲還沒回來,紀平安白了謝浯嶼一眼:“哪有主人上手趕客人的道理?我跟你的賬還沒算完呢。”
謝浯嶼站在紀平安旁邊,曾頰倚耳,蜂腰猿背,“來,還有什麽,你算來聽聽。”
紀平安:“你害我差點進礦場做七日苦工。”
謝浯嶼笑了一下:“你自己非法行醫,我給你兜着,到頭來還怪上我了?”
紀平安耍賴:“是因為你讓于兩楹假死,所以我才最終被定罪。我可聽說礦場七日苦工十分辛苦,任何人都沒辦法。”
謝浯嶼:“對我,百般懷疑,對宋懷豫,你倒是充滿了信任。他說沒辦法在礦場照顧你就沒辦法了?你入了礦場,我一個毫無根基草根出身的人都能想到辦法照顧你。宋氏百年家族,底蘊根基遠超一般人,他又是在開封府當差,會沒有辦法照顧你?”
紀平安愣住了。
謝浯嶼:“紀平安,你對別人思慮思慮再思慮,聰明過了頭,對宋懷豫怎麽就糊塗了呢?宋懷豫是誰?開封府司錄參軍,主管刑獄,對接礦場,最擅長逼供,套供,誘供。你怎知他故作焦急,誤你絕境,不是在誘供?”
紀平安沉默了。
謝浯嶼:“無話可說了?”
紀平安略微思索:“他是個好人,幫過我許多。”
謝浯嶼:“我沒幫過你?”
紀平安:“你也是個好人。”
明明是誇獎的話,怎麽聽着這麽不對味呢?
謝浯嶼哼了一聲,遠遠瞧見牧聲趕着馬車回來了,轉身就走,走時,還故意用力拂袖,甩了紀平安一臉熱氣。
待馬車到跟前,紀平安上了馬車。
冬春問:“小姐,我們現在回宋府嗎?”
紀平安想了想道:“時間還早,我們先不回去。先去買點吃的,帶給妙仁堂的工人們。糞水惡臭,工人們每次打掃,辛苦了。”
冬春點頭:“小姐,咱們買些什麽吃的?”
紀平安也不太懂,便問冬春:“這方面你比我有經驗,好冬春,你有什麽建議嗎?”
冬春:“這簡單,買肉。小姐你不知道,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吃頓肉就是過年,工人也幹活幹了兩個來月了,一般做工結束的時候,主家都會發些吃的做喜,以前在金陵,老爺都是發肉。老爺說,這些工人家裏都窮,就是拿着錢都不舍得吃肉,給他們發肉,他們就能帶回家和老婆孩子一起吃,一家人吃得高高興興的,工人心裏肯定念着咱們,以後家裏有什麽需要的也會更願意到紀氏名下的米鋪布鋪去買,這生意啊,就會越做越紅火。以前過年的時候,我和後院的那些姐妹們也能領一塊肉,那是我們最高興的時候。”
紀平安:“那咱們一人發多少?”
冬春:“一斤。工人拿回去省着點吃,每次沾點葷腥,一家人能吃好幾頓。”
紀平安:“這會不會太少了?”
按紀平安的想法,一斤肉也就炒兩盤菜,工人大多數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帶口,家裏至少都是五六口人起步,一斤肉哪裏夠吃?
冬春:“不少了,頂工人半個月工錢呢。”
紀平安:“……”現在肉這麽貴嗎?
紀平安算了算自己以前的工資,這要讓她半個月工資只能買一斤肉,卧槽,三千塊錢一斤肉!
殺了她吧!要現代社會真的三千塊工資一斤肉,她就振臂一呼,高喊:起來,不願意做奴隸的人們。
兩個人商量好,冬春就搖鈴,讓牧聲将馬車往菜市趕。
這年頭老百姓窮,肚子裏都缺油水,越是肥的肉越是受歡迎,冬春走到豬肉攤,淨挑着肥的要,老板有時使壞,想摻點瘦的,冬春立刻就眼尖地要老板拿出來。
老板哼哼:“你這小丫頭,個頭不大,眼睛倒是尖的很。”
紀平安隔着馬車車窗看着,總還是覺得一斤有點少,太寒碜了。但這個時代肉确實比較貴,如果給多了,紀平安又怕在周圍惹來一些不必要的眼紅嫉恨。
錢多壓身,也是禍患。
紀平安想了想,讓冬春肥肉瘦肉各挑一斤,這年頭肥肉貴,瘦肉便宜一些,給工人一斤肥肉做獎金,一斤瘦肉做添頭,也還算說得過去。
冬春應下,老板一聽也高興了,撲哧撲哧地切肉,然後過秤分成許多分,一斤肥肉一斤瘦肉搭配着裝一起,搬上馬車。
夏日天氣炎熱,冬春忙得臉紅撲撲的,臉上卻充滿了喜色,“這下工人們一定很高興。”
她是窮家出身,最懂工人的心情了。
馬車在妙仁堂停下。
紀平安和冬春從上面下來,牧聲将馬車停在門口,等發完了肉再去僻靜的地方停車。
工頭抽着旱煙,正指揮着工人打掃衛生,再忙兩三天這工就做完了。
唉。
工頭嘆了一口氣,下一份工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冬春笑盈盈地來到工頭面前,将發喜的事兒和工頭說了,工頭愣住了。
發喜?
這幹完活還有獎金?
冬春也愣住了:“是啊,一般出工結束不都有嗎?你們汴京不是這樣的嗎?”
工頭聞言,立刻放下煙管,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臉上堆滿笑來到紀平安面前:“紀小姐,您看,你這每日兩個燒餅給咱們這些大老粗供着,現在還要發肉,這讓我們如何是好?”
說着,他忽然跪下了,“這樣吧,紀小姐,咱給你磕頭了,你可真是觀世音菩薩。”
說着,工頭立刻砰砰地磕了起來,把紀平安給吓着了。
這怎麽還整上磕頭了呢?
紀平安立刻讓工頭起來,工頭不願意,旁邊的工人聽見了過來一問,知道發肉,又給紀平安磕了一地。
紀平安吓得心突突,說了好久讓他們起來,所有人這才起來。
紀平安趕緊讓冬春帶着人去牧聲那領肉。
工人們有序地排着隊。
“哇,這麽多。”
“一斤瘦的,一斤肥的。我的天啊,能吃十天半個月了。”
“剛好我娘子剛生完,這身體裏沒營養,奶水跟不上,我這正犯愁呢,回去全放井水裏給她存着。”
“我家小石頭也好久沒吃肉了。”
工頭比工人工資高許多,拿着肉,心裏也是美極了,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紀平安見大家高興,心裏也高興。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領完了,牧聲也将馬車停好了,紀平安問工頭:“對了,張師傅,我想向你打聽個事。”
工頭:“紀小姐,您說。”
紀平安:“來的路上,我聽說了,有人總往咱們醫館潑糞,那人很是機靈,好幾次了,都沒抓着。我想着這咱們抓不着犯人,狗還抓不住嗎?你知道這附近哪裏那種能看家護院,比較機靈的狗嗎?我想買兩條回來。”
工人嘿嘿一笑:“這簡單。咱老張旁的本事沒有,在這附近走街串巷這麽多年,誰不認識。這買狗啊,得去西市苗家,苗家養了二十年狗了,養狗訓狗,那是一把好手。紀小姐,你要是信得過我老張,你把這事交給我,明天我就把狗給你牽來,保準你滿意。”
紀平安:“那麻煩張師傅了。”
工頭笑道:“咱大老粗,也就只能幫您這點小忙了。”
紀平安:“這是大忙。而且咱工人們這兩個多月,每日勤勤懇懇,做工之後還幫忙将衛生打掃幹淨。這真心對真心,都是相互的。”
工頭:“您說的是。”
果然,第二天工頭就牽來了兩條,一黃一黑,膘肥體壯,眼神精明。
那苗家人還指導紀平安哪些手勢對應着哪些命令,小黃小黑兩條狗聰明極了,而且訓練有素,一下就把紀平安的心俘虜了。
紀平安當下付了錢,将妙仁堂的安全交給了小黑小黃。
下午,李庭繪帶着師兄弟們将紀平安訂購的藥材送來了,幫着紀平安一起分門別類地擺放好。
李庭繪問了一些于兩楹的情況,紀平安念着謝浯嶼那邊還有沒處理幹淨的事,便将問題含混了過去,李庭繪感傷了許久,最後嘆息道:“到底沒救到她。”
李庭繪道:“你說以後随着醫術發展,像于兩楹那樣可憐的病人是不是就能得到救治了?”
紀平安安慰道:“一定會的,而且像那種被父母賣進花樓,被迫賣身的事情也會逐漸消失。”
李庭繪驚詫不已:“會嗎?”
紀平安語氣堅定:“會。”
過了一會兒,紀平安去後院整理,回來時,發現李庭繪将自己的師兄弟全趕走了。
“怎麽了?”紀平安問。
李庭繪哼了一聲:“沒良心。讓他們來幫忙,結果淨撿着閑話說了。與其這樣,還不如一早就別來。”
李庭繪雖然沒說是什麽閑話,但是結合這些日子的情況,紀平安大抵能猜到,約莫就是說她給于兩楹治病的事情。
紀平安笑了笑:“沒事,說兩句而已,少不了一塊肉。”
李庭繪:“我就是聽不得。”
說完,李庭繪還是氣不過,道:“回去讓爺爺好生訓他們。”
在妙仁堂忙到黃昏,紀平安帶着冬春回去。
剛入宋府大門,轉入內院沒一會兒,宋老夫人身邊的殊喜姑姑來請紀平安。
紀平安問道:“可是有什麽事情?”
殊喜姑姑道:“紀小姐,外頭的事情,老夫人聽說了,旁的,奴婢也不知道。”
紀平安心下一沉。
外頭的事,最大的也就是滿城指指點點她和花樓女子牽扯不清。
其他的,都是小事。
紀平安忐忑地跟在殊喜姑姑身後,掌心都沁出了汗來,這不會罰她一頓吧?
內宅大院對婦人的罰,電視劇裏都挺可怕的。
七拐八拐,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殊喜姑姑去裏面回禀,得到了準許,這才帶着紀平安走了進來。
紀平安心下不安,于是動作越發規矩起來。
宋老夫人對着紀平安招招手:“來,到我跟前來。”
“是,老夫人。”紀平安走到老夫人跟前。
宋老夫人上下打量着紀平安:“怎麽才幾日沒見,瞧着又瘦了?”
紀平安低着頭,餘光瞥向一旁。
宋夫人,側室蕭曼,宋懷章,韓绮,宋懷豫,宋知音,宋知書,全在,只有宋尚書因着公務纏身,并沒有出席。
紀平安心裏更害怕了。
八堂會審嗎?
紀平安:“可能是這些日子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胃口不好,吃得少了。”
紀平安剛說完,一旁站着的冬春立刻捏緊了拳頭,努力憋笑。
小姐這飯量,與日俱增,居然還能平靜得說出胃口不好四個字,厲害了。
宋老夫人道:“你這孩子,天氣熱,也要多吃點。這人的身體啊,全靠糧食撐着,你少吃一些,身體的能量就少了,撐不住就容易生病。”
紀平安:“是,平安記下了。”
宋老夫人和紀平安說完話,又看向一旁坐着的其他人,“好了,人都到齊了,說說吧。最近到底怎麽回事?我這素日裏不出門,一出門怎的到處吵吵嚷嚷。”
宋懷章:“奶奶,宋家本就處在風口浪尖之中,有些風雨很正常。”
宋老夫人:“少給我打馬虎眼,你還不知道你們?”
宋老夫人看向宋知書和宋知音一側:“你們倆怎麽回事?在花園裏怎麽就吵起來了?”
宋知書撇撇嘴,和宋知音對視一眼,道:“我怎麽知道三姐又哪裏看我不順眼了。”
宋知音哼了一聲:“是我看你不順眼,還是你心存嫉妒,處處都要争風頭?”
宋知書:“還不是你總是擠兌我?”
宋知音:“我那是幫你。”
宋老夫人越聽臉色越難看,她嚴厲的目光飄向蕭曼,當初宋知書六歲時,她就發現蕭曼将宋知書養歪了,養得小家子氣十足,于是将宋知書帶到身邊撫養,養了沒兩年,好不容易将宋知書的行為糾正了一些,結果她身體不好,又病了,只能将宋知書再放回蕭曼身邊,結果這孩子性子就定了,後來不管她怎麽糾正都糾正不回來,做人做事總是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氣。
宋老夫人又問具體發生了什麽,宋知書如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委屈說了出來,什麽宋夫人克扣她和蕭曼的月銀,什麽宋知音當街打了周萍萍,蕭曼讓她去給周萍萍道歉,不相信她,逼她将罪責攬到自己頭上,還有宋知音搶她簪子,到現在都沒還回來。
宋老夫人聽得頭疼,殊喜姑姑給老夫人揉了揉頭。
宋老夫人手裏撥着佛珠,又問宋夫人:“玉裳,當年蕭曼進門是你做主的。蕭曼初入府的時候,你們二人相處也十分融洽,蕭曼也是個不争的性子,這麽多年,沒争過沒搶過,怎麽你年歲漸長,反而還善妒起來了?”
宋夫人立刻從椅子上起來跪下,“娘,兒媳不敢。”
宋夫人克扣蕭曼月銀,是因為投資錢莊的生意虧了,家裏虧空太大,又不願意委屈自己的兒女,便只能從蕭曼房裏想辦法。
但是,這虧空是她私自做主造成的,她不敢告訴宋老夫人,只能認錯。
見宋夫人被責備了,宋知書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得意之色。
宋老夫人道:“你回去之後就把克扣的月銀給蕭氏和知書補上。”
宋夫人:“是,兒媳知道了。”
宋老夫人又看向宋知音:“知音,你是知書的姐姐,負有教導照顧之責,怎麽能處處與自己的妹妹要強?”
宋知音乖順低頭:“奶奶,知音知錯了。只是這裏面許多事和知書說的不一樣。那簪子,孫女已經送到長公主府了,是拿來為宋家讨公道的。至于和周萍萍的矛盾,孫女也是為了宋家的清白。”
宋老夫人:“你心意好,為什麽嘴上不饒人?你嘴上占了好處,惹得知書心裏不痛快,你就痛快了?”
說完宋知音,宋老夫人又對宋知書說道:“知書,你是妹妹,你和知音都是奶奶心裏的珍寶,宋家的一份子。你們現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依靠着宋家的門楣,自然應該齊心協力為宋家出力,争取讓整個家族節節高升。你若是一門心思只有那點姐妹之争,心胸狹窄只能看見後宅這一方小天地,無法将小聰明變成大智慧,膽氣不足,以後如何能支撐起自己的幸福?”
宋知書扁着嘴,憋紅了眼,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奶奶好偏心,說宋知音就重重拿起,輕輕放下,說她就長篇大論,将她從頭貶到尾。
瞧宋知書這樣子,宋老夫人便知她沒聽進去,瞧着蕭曼的眼神更加難看了。
蕭曼當初瞧着也是個知書達理識大體的女子,怎麽偏偏把自己的女兒養成這副樣子?
若蕭曼不是知書的親娘,宋老夫人簡直都要懷疑她是故意的了。
宋老夫人搖搖頭,又叮囑宋懷章和韓绮要夫妻恩愛,叮囑宋懷豫凡事要多和家裏商量,不要總是固執己見。
宋懷章,韓绮,宋懷豫三人齊聲道:“奶奶教誨,孫兒(孫兒媳)銘記在心。”
見三人态度恭順,宋老夫人點點頭:“平安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宋懷章眉目柔和,表情淡淡:“不知奶奶所問何事?”
宋老夫人:“懷章啊,奶奶只是老了,不是眼盲心瞎。”
宋老夫人甚少說如此嚴苛的話,宋懷章立刻正色:“奶奶,懷章錯了。”
宋老夫人:“今日我難得出門,聽了不少有關平安為某女子治病惹來的閑話。懷章,你是個聰明人,奶奶也不和你說些別的,只問你,這事你怎麽不處理?”
宋懷章深深地看了紀平安一眼。
紀平安低頭垂眸,溫順到了極點,實則心中大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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