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議親 少年英俊,彬彬有禮

第48章 議親 少年英俊,彬彬有禮。

蕭曼開口道:“我現下沒有那麽多錢, 先給你二十兩,餘下的過幾日再給你。”

“不行!”王桂花拼命搖頭。

這些官家人太多對付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的手段了。

就像當年,二夫人威脅她不按照她的吩咐辦事就殺了她當時年齡尚小的兒子。

她怕自己這一回去, 沒多久, 命就沒了。

她這次是存了死志過來要錢, 就算是事後被殺了, 她也要先拿到錢給小寶治病。

蕭曼一個深宅婦人, 哪有那個買1兇1殺1人的本事, 當初也不過是哄王桂花的,但是王桂花不知道啊。

在王桂花心裏,只要是當官的, 都是很厲害很厲害,她惹不起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王桂花對這方面的無知, 蕭曼當初才選擇王桂花作為她的接生婆。

沒想到, 過了十六年,回旋镖正中眉心。

說又說不通, 解釋又解釋不清楚, 蕭曼心累:“我現在真沒那麽多錢。”

王桂花眼睛一紅, 眼淚如黃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

蕭曼:“這樣,我這裏有一些首飾,拿給你抵餘下的八十兩。等我湊夠了錢,再拿銀子将首飾贖回來,如何?”

王桂花一臉委屈地低着頭。

蕭曼:“你若是這樣都不同意, 那我真的沒辦法了。今日你一個招呼沒打, 突然上門,我怎麽能提前預知,并準備好銀子呢?”

Advertisement

既然如此, 王桂花只能半信半疑地點頭。

蕭曼起身,從屋裏拿了首飾匣子出來,挑了三個不起眼的手串給王桂花。王桂花将手串和銀子一起藏褲腰裏縫着的小包,這才離開。

王桂花從宋府出來,立刻來到了醫善堂,找到紀平安,從褲腰帶裏翻銀子,要立刻把錢還上,并再買一根人參。

紀平安驚呆了。

無論是王桂花藏錢的方式,還是王桂花還錢的速度。

紀平安:“你哪來的錢?”

王桂花眼神閃爍:“找朋友借的。”

借的?

紀平安目光落在王桂花褲腰帶上露出的縫隙上,裏面是三串手鏈,縫隙狹窄,看不到全部,但依稀能看到裏面有一條手串是金玉良緣。

紀平安:“王大娘。我和你說幾句,若是有說的不對的地方,請你多包涵。”

王桂花不明所以地看着紀平安。

紀平安:“這貴重的首飾,一般都有印記,若是丢了,這印記便是報官的線索。是不能随便買賣的。”

王桂花一聽這話,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青:“我不是偷的。”

紀平安:“真的?”

王桂花:“紀大夫,我真不是偷的。”

紀平安:“那便好。我只是擔心你一時心急,走岔了路。”

王桂花:“紀大夫,我王桂花是個本分人,當初我在颍州遭遇地龍翻身,差點餓死,也沒偷人家一點東西。”

紀平安:“颍州?”

王桂花:“是,紀大夫聽說過?”

紀平安:“那你聽說過祝和碩,祝大人嗎?我聽聞他以前是在颍州做官,後來因為政績突出調回了京城,現任司農寺少卿,主管農田水利,鹽池等事務。”

王桂花:“祝大人也在京城?”

紀平安點頭,“你聽說過?”

王桂花:“自然,那祝大人可是個好官。當初地龍翻身,咱颍州全遭了災,但只有我們縣死的人最少,全憑祝大人一力承擔起了救災的使命。為了給受災的老百姓換糧食,甚至還把自己的妻女都賣了,拿賣身錢買了糧食分給災民。後來州府貪污,也是他冒死舉報,帶人搶了糧食送給我們,不然,我們這些災民早就餓死了。”

聞言,紀平安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

賣了自己的妻女換糧食,分給災民?

這還是人嗎?

可是對于王桂花而言,祝和碩還真是個“好官”。

紀平安:“後來呢?他帶人搶糧,沒有人問責?”

王桂花:“後來祝大人确實被抓了起來,我們這些災民聯名上書呈情,跪在欽差轎子前求情,最後朝廷免了祝大人的罪,祝大人因禍得福,還升了官,後來的就不知道了。祝大人離開的時候,我和兒子還專程去送了他,當時好多人,圍了好幾條街。”

紀平安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還欲言又止。

幾番下來,最終什麽都沒說,讓王桂花走了。

……

王桂花一走,為了拿到錢,蕭曼只能去找宋夫人。

宋夫人手裏沒錢,只能和蕭曼周旋。

蕭曼:“夫人,老夫人可是親自發話,讓你将欠我們的補上。你當時在老夫人面前可是答應了的,結果這一拖二,二拖三的,拖到了今日。你這麽做,可不地道。”

宋夫人打哈哈,“妹妹,不是姐姐不想給你。實在是府內的錢投出去了,還沒到分紅的時候。你看看咱府裏,這麽多丫鬟小厮,每日開銷如此龐大,我是費盡心機開源節流,這才把錢投到了錢莊裏。你且等等,過些時日,錢莊那邊結算銀子了,我立刻把錢給你補上。”

蕭曼精致的眉眼流露出些許仇怨,“夫人,那你給個具體日子。”

宋夫人:“這哪有具體日子,錢莊結算都在月底,有時候碰着事了,難免耽擱一陣子。好妹妹,你且等等。姐姐知道你向來是不争不搶,人淡如菊,必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逼姐姐的。”

蕭曼眉頭皺得更深,但宋夫人拿出了她往日的做派來賭她的嘴,她也沒辦法再争論。

沒要到錢,蕭曼只能暫時離開。

好在,如今距離月底也沒多久了。

待蕭曼一走,宋夫人臉上的笑立刻淡了下來,讓丫鬟将宋知音叫了過來。

宋知音笑盈盈跨門而入,身上翠裙惹香。

“女兒給娘請安。”宋知音行了個禮,笑盈盈地坐在宋夫人身旁坐下,母女倆親昵如同一人。

宋夫人将蕭曼來過的事情說了一遍。

宋夫人:“我瞧着你蕭姨娘有點不對勁。以前不論怎麽克扣她的銀子,也沒見她催過,怎麽偏今兒個眼巴巴地過來要銀子?而且你蕭姨娘整日裏待在府裏,不買衣服不買胭脂不出門,有什麽需要花銀子的地方?”

宋知音:“聽着确實不對。”

宋夫人:“你去查查。看她是不是遇着什麽事了。若事不大,影響不到宋府就不管。若是與宋府有關,能幫她兜着就兜着。若是事大了,唉……”

宋夫人嘆了一口氣,“兜不住,你再回來和娘說。”

宋知音:“是,女兒知道了。”

宋知音說完,眼珠子靈活地轉了轉,問道:“娘,錢莊那邊還沒給個說法嗎?”

說到這個,宋夫人腦仁就疼,“怕是一年半載難解套了。”

宋知音:“要不咱先撤出來?”

宋夫人:“哪兒那麽容易,那錢流水一樣砸進去,結果全套住了,債才收回來一半,各家都眼巴巴地盯着,那會容我們自己撤出來?”

說到錢,宋夫人就心累,本來只是把府裏的錢砸進去了,紀平安父親死前又拿了一大筆錢給她,留着照顧紀平安,結果後來錢莊告急,如果再不投錢進去,錢莊就要破産清算,沒法子,她又把紀父給的那筆錢投了進去,錢莊倒是救了回來,茍延殘喘,解套的期限卻更遙遙無期了。

宋夫人問道:“知音。”

宋知音:“嗯?”

宋夫人:“你和你小表妹走得近,你老實和娘說,她和你二哥是不是……”

宋知音訝異:“娘,你看出來了?”

宋夫人:“你二哥隔三差五地往平安院子裏跑,上回兒喝醉了,還是從平安院子裏扶出來的,這娘要是還看不出來,怕是瞎了。”

宋知音:“娘的意思是?”

宋夫人:“既然你二哥有意,那事情該提上日程就提上日程,別拖了,拖久了,對誰都不好。”

宋知音抿了抿唇,“可是……二哥……”

宋夫人:“行了,別你二哥二哥的了,他那性子溫吞得緊。這婚姻大事,還是得父母做主。你呀你,別光考慮別人,多顧顧自己。”

宋知音臉微紅,假裝聽不懂,女兒嬌羞低頭:“我怎麽了?

“你大哥結婚三年了,你二哥也到了歲數,就連你妹妹,薛家都遣了媒人上門說親。”宋夫人說着,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宋知音的腦袋:“你看看你,就你不急。”

宋知音噘嘴:“我想多陪娘兩年嘛。”

宋夫人:“我用得着你陪?娘盼着你找一個好人家,日後夫妻恩愛,日子蒸蒸日上。”

宋知音:“那薛家人品如何?”

宋夫人:“薛家說的是家裏二兒子,薛止複,父親門下侍郞。別看薛止複是二兒子,卻最得薛家寵愛。聽你父親說無論學識人品都比大兒子好多了,才十八歲已經是中書舍人,從五品,未來前途無量,而薛家大兒子到現在還在候職。你大哥也說這孩子能力不錯。唯一的缺點是曾經和成平侯府議過親,雖說現在退了婚,但成平侯府那邊剛退婚,成平侯也才過世,這時候兩家确定婚事,怕惹來非議,所以兩家才商量好,暫時将婚事緩一緩,等再過一個月,兩家才正式對外宣布議親。”

宋知音:“既然父親和大哥都認可,想必這是一門好親事。”

宋夫人:“薛侍郎的官職雖然沒你父親高,但是祖上也出過好幾位人物,如今雖然趕不上祖上,但族中良才頗多,這幾年出了好幾位進士,甚至還有一位探花。據說薛家族中才俊這一年考得都相當不錯。你爹和你大哥看的是薛家未來的發展潛力。”

宋知音點頭:“我也聽聞這薛止複心悅知書,上次我打周萍萍那一巴掌就是因為周萍萍污蔑知書品行不端,勾引她的未婚夫。單論這一點,這人做事不仔細,還沒獲得知書認可就将自己心事洩漏了出去,惹來一大堆煩心事……”

宋夫人:“那薛止複娘看過,長得甚是英俊,無論家世才貌配知書都綽綽有餘。而且他為能光明正大上門提親,在退婚一事未成之前,謹守禮節,未曾打擾你妹妹分毫,也說明他是個君子。”

宋知音:“既然娘這麽說了,那女兒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宋夫人又點了點宋知音:“你呀你,你妹妹天天看閑書都能碰到個好姻緣,你整理日騎馬投壺鬥詩怎麽就碰不到個好的呢?”

宋知音不服氣,小小地哼了一聲,“那只能說明男人們不長眼。”

宋夫人:“你這臭脾氣,以後出門收斂一些,小心吓跑了如意郎君。”

宋知音嘴噘得更厲害了,“連這點脾氣都受不了的男人,女兒也看不上。”

宋夫人是好氣又好笑:“你呀你!真不知道這脾氣随了誰?”

宋知音嬌嗔道:“随娘啊。”

宋夫人白了她一眼,“真懶得說你了。”

從宋夫人處出來,宋知音便從下人處打聽今日蕭曼見過什麽人,然後得知蕭曼今日見了一個窮親戚,估摸着是上門借錢的。

宋知音低頭琢磨着,所以是為了幫親戚,才急着找娘拿錢?

那若是如此,倒也沒有需要太在意的地方。

可是,一個衣衫褴褛的窮親戚需要那麽多錢嗎?

宋知音打聽着打聽着,帶着丫鬟桃香來到了醫善堂。

此時,紀平安,冬春,李庭繪,江厭,吳石,吳梨正坐在一起吃飯。

大黃,小黑在院子裏追逐打鬧。

宋知音笑着進門:“我可是來巧了?怎麽吃得這樣晚?”

紀平安笑笑,招呼宋知音坐下:“剛才病人比較多,耽擱了一會兒。知音表姐吃了嗎?”

宋知音:“吃了。不需要給我準備碗筷了,我是閑着無聊,四處逛逛,你放我一人坐一會兒就行。”

紀平安點點頭,也就不客氣了。

李庭繪還好,江厭一家見宋知音一身打扮富貴榮華,十分拘謹。

過了一會兒,吃完了飯,江厭立刻帶着兩個孩子回院子裏了。

冬春端出事先腌制好的山楂,山楂旁放着幾根銀制的簽子,李庭繪挑了一個飽滿紅亮的山楂果放進嘴裏,絲絲酸甜自舌尖散開,李庭繪眯了眯眼,“冬春,你可真是個大寶貝,太好吃了。”

冬春得意地搖尾巴。

紀平安也挑了一個放嘴裏,立刻對着冬春豎起了兩根大拇指。

冬春的手藝,絕對是頂呱呱的。

冬春又端到宋知音面前,宋知音也嘗了一個。

一圈結束,冬春挑了一些好的,放到小盤子裏,拿竹簽一根一根插上,端到院子裏給兩個孩子吃。

李庭繪和紀平安對視了一眼,轉身去整理藥材,将空間留給紀平安和宋知音。

宋知音環繞了一圈,門口三三兩兩有人路過,盛一碗涼茶解暑氣。

她嫣然一笑:“我瞧着你這是越來越好了。昨日和姐妹們出去玩,還聽不少人稱贊醫善堂,說是醫術好,大夫人美心善。”

紀平安:“知音表姐過獎了。”

宋知音撐着漂亮小巧的下巴,笑瞧着紀平安:“小表妹。”

紀平安:“嗯?”

紀平安沖了一杯玫瑰玫瑰花茶給宋知音,“怎麽了?”

宋知音:“薛家上門向知書提親了。”

紀平安手抖了一下,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是嗎?”

宋知音:“小表妹,你怎麽想?”

紀平安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我……适合發表意見嗎?”

難道宋知音已經知道宋知書和宋明禮的事了?

宋知音調侃道:“知書這邊已經開始議親,約莫月餘就會定下婚事,然後出嫁。小表妹,你和知書相差不大,心裏不急?”

紀平安将茶杯安穩地放在宋知音面前:“我的話,還小。而且身體多病,也不知能活多久。所以,還是不連累旁人了。”

宋知音:“若是有人樂得讓你連累呢?”

紀平安:“……”

紀平安:“不太好吧?”

宋知音:“小表妹,你蕙質蘭心,鮮活若枝上桃花。但凡是長眼睛的男子,都會心向往之。”

紀平安尬笑,“我似乎……也沒這麽好……”突然把她捧這麽高,必有蹊跷。

繞來繞去,紀平安就是不正面回答,宋知音也不繞圈子了,直接問道:“你覺得我二哥怎麽樣?”

紀平安愕然,周遭一切事務忽然之間靜止了。

宋知音點頭:“你對我二哥,有那個心思嗎?”

紀平安:“我……”

宋知音緊張地盯着紀平安,眼珠子一動不動:“你只說有還是沒有?”

紀平安握緊手中的杯子,玫瑰花浸泡在水中,花茶水浮着淺淺的紅。

豔陽天,似爐火,灼烤着人心叵測。

其實嫁與宋懷豫也不錯。

宋懷豫是宋懷章的弟弟,而且在原文中也有好的結局。時至今日,宋懷豫對她也不錯。

紀平安權衡利弊,仔細忖思,忽而露出一抹苦笑,她到底在做什麽?從頭到尾都是利弊,完全沒有情誼。

再者宋家如虎穴狼巢,若真進去了,宋懷豫能如原文有好的結局,但不代表她也有。

就像原主嫁給宋懷章,宋懷章登基為帝,但原主卻凄慘死于小院之中。

紀平安開口道:“沒有。我沒有那等攀附的心思。”

宋知音不甘心:“我沒有問你攀附,我是說,你對我二哥有心嗎?若你有心,我相信二哥一定能想辦法,讓爹娘答應娶你為妻。”

紀平安抿了抿唇,嗓子幹澀:“我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

宋知音:“那你現在想想。”

紀平安:“知音表姐,喜歡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用想。”

宋知音張了張嘴,想反駁,又不知該怎麽駁。

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心裏替二哥委屈。

母親誇薛止複人品才貌俱佳,可是在她心裏,沒有任何男人能比得上她的二哥。

偏偏這樣好的二哥,本該擁有圓滿人生的二哥,人生有了缺陷。

宋知音勸道:“小表妹,表姐和你掏心掏肺地說,人活一輩子,擡頭,天地方寸之間,這一生擦肩而過的人不過萬餘,能打一個照面的,不過幾千人,這幾千人中,能說得上話的就更少了。不是誰都能遇到話本子裏的愛情。世道艱難,你來汴京後,幾番遭遇,應當明白,與其向往那虛無缥缈的愛情,不如尋一個疼自己能護得住自己的佳婿,實打實,腳踏實地的生活。”

這話說得很是真誠。

別說古代,就是現代,自由戀愛已是主流,又有多少人能遇到自己此生的唯一呢?

大部分人兜兜轉轉,尋尋覓覓,妥協于家庭壓力,命運沉浮,最終選擇了搭夥過日子。

“可是……”紀平安執拗地開口道:“那樣的生活,我不喜歡。知音表姐,你一開始提議的時候,我權衡利弊,也曾猶豫過。但是我不喜歡那樣卑劣的自己。”

宋知音:“這怎麽能是卑劣呢?大家日子都是如此。你嫁與我二哥,我們便是家人,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二哥也會好好疼你,這難道不好嗎?”

不論宋知音如何勸說,紀平安都只是搖頭,最後,宋知音累了,也便罷了。

宋知音:“小表妹,你如果一意孤行,會錯過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宋知音走了。

紀平安坐在原地許久。

待回到宋府,宋夫人着人将紀平安交了過去,言辭之間,皆是借錢。

宋夫人笑道:“平安啊,若不是事情逼到了頭,我是絕對不會跟你開這個口的。府裏的銀子投了錢莊的生意,短時間內取不出來。老夫人說的對,你住在宋府,咱們就是一家人,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遇着了難處,自然要相互幫襯。”

紀平安心累。

錢是世上寶,也是世上難。

有時候她也想過要不然就直接把錢交給宋府罷了,省得總是被算計。

但是,這也就只能想想罷了。

自古以來綏靖就沒有好下場。

那麽大一筆錢,沒人會相信真有人願意舍出去,旁人只會覺得你肯定還私藏的有,甚至私藏的比給出去的多得多。

人心叵測,百口莫辯。

最終,紀平安還是借了五千出去。

末了,宋夫人說了一句:“平安,你也不小了,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了。你如今孤苦無依,我和老爺就相當于你的父母。你若是有心儀的人,盡管開口,我們會為你做主的。”

聽得這一句,紀平安便知道宋知音今日所提,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投石問路了。

這情形看起來是不嫁人不行了。

可是,真要嫁人,嫁誰啊?

紀平安回屋之後,輾轉反側。

宋家肯定是不能待了,那她還認識哪些男人?

謝浯嶼?

她和謝浯嶼關系還算不錯,要不然,求謝浯嶼假裝娶她,待離開宋家,拿到了人籍戶口,再讓謝浯嶼休了她?

不行不行。

謝浯嶼是龍神衛都指揮使,是官身,無故休妻,這不是将把柄往那些虎視眈眈的士大夫手裏遞,壞謝浯嶼前程嗎?

她這是在害謝浯嶼啊。

旁的呢?

工頭?

工頭有老婆。

李姑娘回春堂裏的師兄弟?

紀平安再度沉默了。

人家嫌棄她給花樓女子治病,壓根兒看不上她。

思來想去,紀平安忽然覺得于男人上,她人緣真差。

算了,過得一時是一時。

第二日,一大早,紀平安特意給自己化了一個病弱裝,拉着冬春,在她耳邊交代幾句,沒一會兒,冬春心領神會,出去一邊發號,一邊和人聊天了。

紀平安撐着病體,柔柔弱弱地從排隊領號的人群中走過,半路特意停下咳嗽了好幾聲,仿佛要将肺咳出來似的,然後飄然遠去。

那排隊的病人就問了,“冬春姑娘,紀大夫這是怎麽了,瞧着像是病了。”

“唉……”冬春憂愁地嘆息,“我家小姐自小有病,身體一直不好,去年老爺也病逝了。小姐孤苦伶仃一個人,寄居在宋府,一個孤女……算了算了,不是的,你們就當我胡說的。是我家小姐自己體弱,怪不得旁人。”

有些時候話不說明白比說明白了更有用。

冬春這話說一半留一半,任憑別人怎麽追問都不說了,大家一會兒看看醫館,一會兒私下嘀咕,沒一會兒,宋家苛待孤女,要吃絕戶的風聲就溜出去了。

今非昔比,如今紀平安在汴京有聲望了,百姓的口碑正在發酵階段。

而名門望族,別管私下裏是如何,面上都要保持體面。

紀平安沒指望這點風聲能打消宋家的野心,只希望能讓宋家忌憚幾分,別明目張膽地在她婚事上動手。

傍晚時分,醫館要關門了,周晟帶着柳星淵福如海走了進來。

紀平安瞧見他也十分驚訝,今兒個左等右等不見人,她還以為周晟不信任她的醫術,去了別的大夫那裏看病。

紀平安問道:“這兩位是?”

柳星淵立刻笑道:“我叫柳星淵,是這位……嗯……盛洲的表弟,這位叫老福,是我的仆人。”

紀平安:“柳先生瞧着是讀書人?”

柳星淵:“是,不過沒什麽本事,剛考上秀才。”

紀平安:“原來是秀才先生,小女子有禮了。”

說話間,紀平安打量着柳星淵,柳星淵穿着普通的淺藍色長衫,長衫似乎有些年歲了,洗的發白,還打着幾個相似顏色的補丁。

是讀書人,說話彬彬有禮。

長得也不錯,少年英俊。

就是不知道家裏情況如何,有沒有娶妻,對生兒育女有沒有要求……

想到這裏,紀平安真覺得自己瘋了,見到個男人就能想到結婚生孩子。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