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放火 病弱之軀
第64章 放火 病弱之軀
小廚房內, 紀平安将抓好的藥打開檢查,确定無誤後,将藥放在盆子裏, 倒入清水, 清洗泡開。
在泡開的同時, 要拿起藥罐, 加水, 放在爐子上, 用大火燒開。
紀平安沒用過這種燒柴的爐子,她穿越過來後就進入了宋府,宋府的飯菜有專門的廚房負責, 之後的醫館,飯菜又由冬春和江厭負責。
紀平安看着打火石犯了難。
她拿起打火石用力敲擊, 火花四射, 差點射她眼睛裏,駭了一跳。
紀平安回過神, 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
得虧她穿越的是個富家小姐, 要真是平民百姓, 怕是要活生生餓死。
紀平安問:“那個,雲岫姑娘,請問這打火石怎麽用?”
雲岫高高地昂着下巴:“紀大夫如此厲害,想必不需要奴婢這種下人指教。”
紀平安:“那能讓我的丫鬟過來一趟嗎?”
雲岫:“夫人交代了,她在婚前所服用的調理藥湯都需要紀大夫親手熬制。”
紀平安:“……”
紀平安:“我不是要假手他人, 我是想讓冬春教我怎麽燒火。”
雲岫:“奴婢只是個下人, 主子怎麽吩咐,奴婢怎麽做,至于其他的, 奴婢愛莫能助。”
紀平安微笑,拿着打火石,用力打下去,這一次她用的力道更大,那火花四射,直接飄到了雲岫的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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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麽呀!”雲岫大叫。
紀平安雙手一攤,無辜至極,“雲岫姑娘,我不會用打火石。”
雲岫怒容滿面:“笨死你算了,我教你!”
紀平安将打火石給雲岫。
她自從穿越後也發現了,離開了現代工業化,手術手術不敢做,生火生火不會。
總之真的挺廢的。
雲岫左手拿住火石并将火絨壓在火石與手指間,很快火花點燃了火絨,雲岫将燃着的火絨扔進幹柴裏,幹柴中細小幹燥的樹枝和稻草先一步燃起。
雲岫:“好了,你之後慢慢添柴就行了。”
紀平安:“好。”
随着紀平安添加的木柴越來越大,火勢也越來越猛。見火候差不多了,紀平安拿起藥罐去一旁水井旁邊裝滿水,放在火爐上,将一早泡好的藥材放進去,大火燒開後,将燒得比較旺的木柴拿出來,放到一旁,這樣猛火就變成小火了。
養生湯要三碗水熬成一碗,
這中間的過程是個極其費時間的事。
紀平安守在藥罐旁邊,哪兒也去不了。
她撐着頭,打着瞌睡,仔細回想自己和陳落雁僅有的兩次相處。
從她的角度看,她和陳落雁的矛盾沖突就是周萍萍,但是顯然,陳落雁威逼利誘把她弄過來也不是為了給周萍萍報仇。
想不通,怎麽都想不通,這中間沒邏輯啊。
紀平安想着想着,想不通,思維發散開,想起了許多事情。
想起以前鄰居家的女孩,獨生女,十九歲初戀,談戀愛一年,父母反對,偷偷領證結婚,女孩父母大鬧婚禮,男孩婚後出軌,pc,女孩父母勸女孩生個孩子,生了孩子,男的就會好,然後女的懷孕了,男的工資卡上交,人不在家,孩子父母帶,大團圓結局。
這中間的每一步,她到現在都沒想通邏輯在哪裏。寫小說這樣寫怕是都會被讀者罵。
紀平安想着想着眼皮一重,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
“起火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紀平安睜開眼,小廚房內煙霧缭繞。
逃命要緊,紀平安趕緊往外跑。
“咳咳咳。”
紀平安捂着嘴,眼淚都被熏了出來,也虧得她剛才能睡着。
小廚房硝煙彌漫,火光滔天。
成平侯府內的所有人都出動過來救火了。
涼水一盆又一盆往小廚房裏潑。
陳落雁也在雲岫的攙扶下,聞訊趕來。
她那張漂亮的瓜子臉仿佛被什麽東西撕碎了一樣,震撼,扭曲,氣憤。
陳落雁怒指着紀平安:“紀平安,這是怎麽回事?”
紀平安因為被熏出了眼淚,此刻一雙眼淚水汪汪,格外無辜清純:“我、我也不知道啊。它就突然着火了。我以前吃飯都有廚子,來汴京前,連帶殼的雞蛋都沒見過,我從來沒下過廚,真的不懂。”
“你——”陳落雁氣得手抖,“紀平安!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紀平安委屈巴巴地低頭,後腦勺一股子倔強。
陳落雁:“紀平安,你燒了我的廚房,我跟你沒完。”
紀平安:“可是這不能怪我啊,這是意外,也可能是廚房的防火不到位造成的。”
陳落雁:“你——你胡說八道!”
紀平安低垂着腦袋,不說話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廚房的火總算滅了下來。當然,小廚房也燒毀了一半。
陳落雁偷雞不成蝕把米。
陳落雁看着被燒毀的小廚房心疼不已,“紀平安,你得賠。”
紀平安:“賠多少?”
陳落雁:“一百兩!”
紀平安:“那你去開封府告我,開封府定損賠多少,我就賠多少。”
為了區區一百兩去開封府告官,這麽丢人的事情陳落雁幹不出來。
她怒氣沖沖地瞪着紀平安。
紀平安眨了眨眼:“夫人,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陳落雁:“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紀平安:“那就恕平安狐假虎威了。夫人莫不是忘了上次翠雲姑姑過來說的話了?”
陳落雁:“你——”
紀平安:“夫人,平安告辭。”
說完,紀平安轉身就走,她的身後雲岫扶着已經快被氣暈厥的陳落雁細細安撫。
上了馬車,冬春急忙檢查紀平安:“小姐,你沒事吧?我剛才看見裏面冒起了濃煙,你有沒有受傷?”
紀平安:“沒有,那火是我故意放的。”
冬春:“啊?”
紀平安:“我也沒辦法,說又說不通,走又走不掉,不找點事,我怕以後要天天過來熬藥。”
冬春愣了一瞬,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那成平侯夫人現在不是被氣死了?”
紀平安:“可能吧。”
馬車趕回醫善堂。
紀平安讓冬春扶着自己,柔柔弱弱,弱弱柔柔地從馬車上下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她臉上的餘灰都沒擦幹淨,一下馬車就開始咳嗽。
“咳咳咳……咳咳……”
蒼白沾有灰燼的臉,病弱可憐無助。
臨走時,為了向拿到號的病人解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未來的護國公夫人強行叫走,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病軀體弱,搖搖欲墜。
這護國公夫人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大家義憤填膺,紛紛關心紀平安,紀平安沒告狀也沒解釋,只是說讓大家放心,不會耽誤大家看病。
很快,陳落雁欺負人的消息就飛遍了大街小巷。
紀平安本以為陳落雁被燒了廚房,聽到小街小巷的議論就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了,沒想到第二天,陳落雁的人又來了。
紀平安無語問蒼天。
能不能講點道理?
紀平安坐馬車來到了成平侯府。
陳落雁不願意去官府丢人要債,于是讓人在空曠的院子裏架了個爐子,讓紀平安熬藥,讓雲岫寸步不離地跟着紀平安。
紀平安沉默了片刻:“夫人,你到底想做什麽?”
陳落雁:“我想出口氣。你們不是看不起我嗎?現在還不是只能任由我差遣?”
紀平安無話可說,只能去坐着熬藥,下定決心下次在陳落雁藥裏多加幾位苦藥。
很快,藥香充滿了整座院子。
陳落雁看到紀平安乖乖熬藥,心情好了許多。
她端起藥碗,喝了一口,“這什麽玩意兒,又酸又苦。”
紀平安:“夫人,藥沒有好喝的。”
陳落雁:“我不管,我不喝。”
紀平安垂眸思索了片刻,“夫人,我上次替你把脈時,發現你因為長期缺乏運動,加上年齡偏高,如果不好好調理,怕是以後生産時會十分艱難。”
雖說紀平安是為了逼陳落雁喝苦藥這麽說的,但也沒說假。
陳落雁十六歲出嫁,大兒子十九,現如今,她已經三十六歲了,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高齡産婦。
護國公比陳落雁大五歲,也就是四十一歲。
男人四十一歲,精子質量嚴重下降,再加上高齡産婦,未來懷孕必定十分艱難,即便陳落雁真的如算命先生所說,天賦異禀,是生育聖體,生産也比不上年輕時了。
陳落雁:“你不是說我很健康嗎?”
紀平安:“夫人,那是說你個人很健康,不是說生産會很容易。”
陳落雁此生有兩個最大的依仗,一個是她傾國傾城,沉魚落雁的美貌,一個就是她沾沾自喜,十分得意的生育能力。
只要這兩樣東西在,便可保她一輩子榮華富貴。
所以一旦提到影響生育,陳落雁立刻慌了,也不管真的假的了,“我喝。”
陳落雁捏着鼻子喝藥,一口,兩口,三口……嘔……
陳落雁吐了。
酸苦的藥水混合着胃酸,全吐在了雲岫身上。
紀平安試探地問:“夫人,我開的藥方似乎不适合你,要不明兒個換個大夫再試試?每個大夫開藥的習慣和方式都不同,也許別的大夫更适合你。”
陳落雁:“你想得美。”
紀平安:“……”
次日,紀平安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醫館。
與陳落雁的糾纏讓她精神萎靡,這下都不用裝了,一看就疲。
紀平安走進醫館,周晟已經等了一會兒,“去哪兒了?”
紀平安嘆了一口氣。
周晟:“怎麽臉色這麽難看?發病了?”
紀平安又嘆了一口氣,她真搞不懂陳落雁想做什麽,單純地和她糾纏嗎?
紀平安敷衍道:“可能因為我最近疏于看病,積累的福報不夠,招來了‘福報’吧。”
周晟:“你這什麽表述?”
紀平安:“別說這個了,脫衣服,我給你紮針。”
一邊紮針,紀平安一邊問:“最近頭疼得頻繁嗎?”
周晟:“以前三兩日發作一次,現在四五日。”
紀平安:“我上次調整了藥方,專門針對男性功能,治療頭風的藥量調整後,少了一些,你後續再注意觀察一下,看頭風有沒有反彈加重,如果沒有,我們就按新藥方走。”
周晟:“嗯。”
一炷香後,紀平安将銀針拔了下來。
周晟将衣服穿上,臨走時問:“紀平安,要幫忙嗎?”
紀平安搖頭。
陳落雁馬上要當護國公夫人了,護國公是長公主的叔叔,她不想長公主為難,所以沒去找長公主。
盛州只是個普通獵戶,紀平安不相信他能幫上什麽忙,也不願意讓盛州得罪護國公這種一品王侯。
公孫王侯對付盛州這種普通人太容易了。
而且陳落雁只是浪費她時間,她也開苦藥報複回去了,算起來也沒把她怎麽樣,她只是煩。
有時候她甚至希望陳落雁捅她一刀,把事情鬧大,早點解決,也好過現在拖泥帶水,亂七八糟,糾纏不休的狀态。
既然紀平安不開口,周晟也不上趕着,轉身就走。
燒餅鋪的老板周大力:“哎呀,紀大夫,辛苦你了。”
紀平安有氣無力地笑了笑。
周大力特意挑了兩個熱氣騰騰地燒餅遞給紀平安:“紀大夫,你嘗嘗,這兩個燒餅是我另做的,和別的不一樣,裏面滿滿都是肉餡。”
紀平安嗚嗚感動:“謝謝老板。”
周大力:“客氣什麽。我平日裏也少喝你們家的茶。好了,快回去休息吧。”
紀平安點點頭,拿着燒餅回院子裏和冬春一塊吃。
她這被陳落雁折騰,每日回來的時間都不一定,江姨也沒辦法等她一塊吃飯,所以會将做好的菜放在竈臺上熱着,如果紀平安趕不及晚飯,她就先去接兩個孩子放學。
等紀平安一走,周大力感嘆道:“紀大夫好人啊。自己生着病,還堅持幫別人免費看病。”
“是啊。”
來買燒餅的趙鐵也說道:“呸,什麽玩意兒,相公剛死就改嫁,現在還好意思擺譜,什麽調理,我看就是故意折騰人。自從紀大夫給那娘們兒看病後,自己身體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差。”
“籲。”周大力将燒餅給趙鐵:“小聲點。人家改嫁的可是護國公。”
“護國公有什麽了不起的。”趙鐵雖然嘴上仍然不服氣,但是聲音明顯小了很多,底氣也不足,“嘿嘿,老板,我跟你說,我有親戚就是在護國公府做事。家裏不少人都受醫館的恩。這護國公府不是為了表示對那女人的看重,每天都會安排人送菜去成平侯府嗎?我親戚聽說紀大夫被欺負了,每次摘菜的時候都把好的摘了,留些爛葉子做菜,哼!讓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欺負人。”
“行了,少說兩句。”
周大力雖然嘴上呵斥,但臉上全是笑意。
這種事情他也聽說過,廚子,奴婢,家丁,雖說都是下人,翻不出什麽大的浪花,可那些主家真要是把人欺負狠了,有的是辦法出氣。
端菜的,把雞腿放嘴裏含了再放回去。
廚房打下手的,往燕窩裏吐口水。
洗澡池子的,往縫隙裏抹臭蟲粉。
瓦工故意将好瓦片打出裂縫,最誇張的,一百張瓦,剛上屋頂沒兩天,只下了場雨就碎了五十片,偏偏你還找不到問題。
砌牆的,偷工減料,牆就給你偏那麽一點點,每面都偏,不仔細檢查根本發現不了。發現了怎麽辦?別問,問就都不是故意的,返工費時費錢,不返工,等着塌吧。
還有奴婢家丁,把名貴花草的根剪了再種回去,往主家喜歡的樹裏澆開水。
熬藥的時候,将好藥換成次藥,再往裏加馬糞。
等等,等等。
權貴敢欺負人,老百姓就敢陰回去,逼急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同歸于盡。
誰還不是個人了。
某日,紀平安正在醫館和江厭,冬春整理賬本,忽然門口傳來虛弱的呼喊聲。
紀平安走過去,一個女子抱着一個孩子跪在地上,身邊還站着一男一女,年齡似乎大一些。
三個大人衣衫單薄破爛,似乎家境很差。
三個人一看到紀平安立刻跪下了。
女人哭道:“紀大夫,我們聽說你免費幫人看診,心地善良,醫術高超,求你,救救我女兒吧。”
女人一邊哭一邊磕頭,頭專往門檻上磕,全然不顧自己的安慰。
紀平安趕緊攔住,“你先別哭,先進來。”
“是是。”
女人抱着孩子走進診室,紀平安将孩子平放在床上,孩子高熱不退,臉紅得跟被火燒似的,口中無氣,唇口青紫,紀平安把脈,六脈洪大而數,趕緊讓冬春去拿酒精過來降溫,又開了白虎湯,讓江厭熬藥。
紀平安問:“怎麽病得這麽重?”
女人哭着說:“我們是衢州逃難過來的。衢州下了七天七夜的雨,洪水四處沖人,整個村子都遭了災,我們跑了好久好久才來到汴京,身上的錢也用完了,什麽都沒了。孩子昨兒個白天就不對勁,晚上就全身發熱。我們沒錢看病,今兒個才知道醫善堂免費看診,可是要提前一天拿號,我沒號,所以只能趁着醫館還沒正式開門,過來求您。”
紀平安:“衢州?”
紀平安纖長的睫毛微微低垂,又擡起:“是衢州,颍州,安州三州交界處的那個地方嗎?”
女人點頭:“我叫方紅,病了的是我女兒,許蘭。這兩位是我的哥哥嫂子,方岸,江清。我們那地方遭了災,朝廷不救災不撥銀……”
說到這裏,方紅眼淚流得更加洶湧了,“村長選了我和哥哥,還有其他幾戶人家,想盡了辦法,讓我們來汴京求情,讓我們去開封府。我帶着孩子,身子又弱,走得慢,拖累了哥哥和嫂子,昨日才到。”
冬春拿來了酒精,紀平安讓方紅将許蘭的衣領打開,将酒精抹在其胸口處,幫助降溫,又拿了一片人參給許蘭含着,吊着她的氣。
過了一會兒,湯藥熬好了,紀平安讓冬春端過來,方紅接過,小心翼翼地吹涼了,喂給許蘭,許蘭才七歲,現在病得人事不知,那湯藥剛進去又從嘴角流了出來,壓根兒灌不進去。
方紅又急又怕,“這孩子怎麽就喝不進去呢?”
方岸江清将許蘭的嘴掰開,硬往裏灌。
紀平安:“這樣不行。”
紀平安讓冬春拿來了竹管,拿了最細的那根,竹子中間已經全部被打開了,紀平安将竹管靠近許蘭咽喉處,方紅含了一口藥汁往裏灌,總算讓許蘭吃進去了藥。
方紅,方岸和江清三個人一直守着孩子,不敢離開半步。
紀平安想多問一些有關水災的事情,考慮到三個人的心情,只能暫時壓下。
好不容易,許蘭終于醒了。
紀平安還未高興片刻,護國公府那邊請她的人又來了。
陳落雁真是個麻煩精。
紀平安暗罵了一句,只能跟着走。
馬車上,紀平安忍不住去回憶原文的內容。
按原文的事件記錄,還有三年,天下将大亂。
原文一千多章,她實在是沒耐心看,而現在她特別後悔自己沒仔細看,不知道衢州那邊的水災最後到底怎麽樣了。
她心裏惴惴不安,有點怕是自己的到來,救了于兩楹,讓謝浯嶼發現了自己生父的死因,連帶着林康泰被誅,無人主導衢州水利工程,改變了原文的走向,導致三州受災。
紀平安仔細回憶,宋懷章并不是第一個開始起義的,最先開始叛亂的義軍是南方的某部分農民軍。
聽說連續遭災,朝廷不作為,百姓活不下去了,于是揭竿而起。
這之後,天下大亂,宋懷章才姍姍來遲地起兵勤王。
不對。
這距離林康泰自盡才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就算林康泰是神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把三州水利工程修好。
像那種大工程至少也要三年。
衢州,颍州,安州就算真的開始修水利工程,按照原文進度,三州起義前,也沒修好。
林康泰即便沒死,三州還是會遭災。
唯一的問題是,原文中的朝廷不作為,可能是當地貪污太多,而現在是“暴君”不救災,不治水,不撥銀,三州百姓活不下去,集全村,全州之力托舉一些人來汴京求救,希望朝廷開倉赈災。
如果按照原文的描述,這些人怕是要失望而歸了。
唯吾獨尊的暴君是不會為任何人威脅,更不會為任何人改變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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