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颠倒黑白 手眼通天
第74章 颠倒黑白 手眼通天
終于, 胃洗幹淨了。
掌櫃的奄奄一息地躺地上。
紀平安蹲下,直接問:“你的上家是誰?”
她沒問擄人的事,也沒問五石散的問題, 直接問上家, 掌櫃的剛經歷一場生不如死的折磨, 腦子已經徹底僵了。
最關鍵的是, 他們這些人, 早做好了死的準備, 所以才會毅然決然地吃下毒藥。
可是偏偏,紀平安打破了他們的幻想,他們死不了了。
掌櫃的張了張口, 喉嚨鼻腔刺疼,“四, 四喜……賭坊……”
宋懷豫和謝浯嶼對視一眼, 直接帶人去四喜賭坊,只留王陸在這裏等去另外兩家店鋪抓捕的士兵回來彙合。
王陸搬了一把椅子給紀平安:“紀姑娘, 大冷天的, 手都凍紅了, 您坐着歇歇。”
紀平安狐疑地看着王陸:“你怎麽了?作何小心翼翼的?”
王陸讨好地笑着:“紀姑娘,咱們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紀平安:“我們以前怎麽了?”
王陸松了一口氣,看來紀姑娘确實是忘了。
王陸嘻嘻一笑:“沒事,咱以前挺好的。現在也挺好。”
紀平安和冬春對視一眼,搞不懂王陸在做什麽。兩個人默默在心裏祈禱能在四喜賭坊找到小梨兒。
因為最近全城戒嚴, 賭坊青樓都不準營業, 四喜賭坊一直沒開業。
謝浯嶼和宋懷豫直接将人包圓了。
賭坊老板鮑鵬天走出來:“兩位官爺,不知小的哪裏得罪二位了?”
鮑鵬天上面有關系,下邊又沒收到被抓的消息。再加上這兩天全城黑白兩道都在找皇宮丢的東西, 鮑鵬天還以為是有人在他們賭坊賭1博輸掉的東西裏有皇宮丢的東西,這才招來了當官的,是以鮑鵬天完全不急。
謝浯嶼冷冰冰地看着鮑鵬天:“那要問問你私底下都幹了些什麽。”
鮑鵬天:“大人,咱賭坊規規矩矩做生意,從來不做那些違法犯罪的事情,您可得明鑒啊。”
謝浯嶼懶得和他啰嗦,直接下令:“搜!從裏到外,一個地方不準放過。”
龍神衛:“是!”
賭坊和花樓一樣,這種生意沒背景開不起來,同樣的,這種斷子絕孫的生意,也不可能幹淨。随便一搜,全是問題。
宋懷豫寒着一張鐵面無私的臉站在一旁,目光就沒離開過鮑鵬天。
鮑鵬天長得高高胖胖,穿着花紋繁複的織錦棉袍,若不是以賭坊老板的身份出現,随便往外邊街上一站,誰會想到這個看起來和善滿臉喜氣胖墩墩富貴老爺模樣的人是開賭坊的?
別管鮑鵬天內心慌不慌,急不急,但是面上仍然十分淡定從容。
“謝大人,宋大人,搜到了。”
龍神衛擡着三個大壇子出來,打開,裏面全都是五石散。
宋懷豫一瞬不瞬地盯着鮑鵬天,“解釋。”
鮑鵬天臉上堆起笑:“兩位大人,這東西不是咱賭坊的。”
宋懷豫嗤笑一聲:“不是你們賭坊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鮑鵬天臉不紅心不跳:“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前幾日,有個外地來的客商過來賭銀子,剛開始運氣好,連贏了七把,那人就得了趣了,一連三天都在小人的賭坊流連。但您知道的。牌九骰子這種東西,全憑運氣,靠運氣就有好有壞。大抵是前面七把把這客商的運氣耗光了。
這客商在咱賭坊連輸了兩天,身上一文錢都掏不出來了。那客商輸紅了眼,說自己有一批值錢的貨在客棧,要抵一萬兩。那貨都沒見着,小人怎麽敢抵他一萬兩?但那人是真輸急了眼,在咱賭坊裏又哭又鬧,弄的客人們都沒法玩了。唉……”
鮑鵬天嘆了一口氣,眉頭一洲,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真誠又帶着幾分委屈:“大人,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他那麽鬧騰,我們也只能認了,就抵了一萬兩。那客商一口氣賭到了深夜,一萬兩全輸沒了。
小人就讓賭坊的工人跟着他去拿貨,誰知,剛到客房,那人跳窗跑了。客房裏只留下了這三個壇子。工人們怕回來沒法交代,就把壇子抱回來了。小人打開一看,可把小的吓死了,那可是五石散!是朝廷禁止的玩意兒,你說,他這不是害小人嗎?”
謝浯嶼:“呵!聽起來,你還成了被坑的老實人。”
鮑鵬天:“可不是嘛。”
宋懷豫:“還敢胡說八道!既然知道是違禁品為何私藏在此,不上報不上繳?”
鮑鵬天:“大人,冤枉啊!小人當時就想上繳。可是朝廷突然下令全城戒嚴,咱賭坊不能開門,這事才耽擱下來了。小人發誓,小人是真的打算等戒嚴結束,就将這東西上交官府。大人,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店裏的人,他們都可以為小人作證。”
宋懷豫和謝浯嶼對視一眼。
這人說謊不打草稿,面對官府不畏懼不露怯,心機深沉,不好對付。
兩人等了一會兒,龍神衛來報:“大人,發現一個地窖。”
地窖是藏人最好的地方。
謝浯嶼和宋懷豫立刻跟了過去。
龍神衛:“大人,這裏。”
一名龍神衛拉動枯井旁的把手。
那把手藏在雪下,不易察覺。
鐵板被掀開,露出一條狹窄的階梯。
謝浯嶼:“火把。”
接過遞過來的火把,謝浯嶼走在前面開道。
鮑鵬天跟上:“大人,這冬日菜的花樣少,這裏是咱們賭坊存菜的地方。”
宋懷豫:“閉嘴。”
鮑鵬天不敢說話了。
謝浯嶼和宋懷豫一路走到底,陰暗的地窖裏堆放着一大摞一大摞疊起來的大白菜和蘿蔔。
難道真的只是存放過冬蔬菜的地窖?
荒謬的念頭只出現一秒就被否決。
只是存放過冬的蔬菜,誰會把入口設置得那麽隐蔽?
宋懷豫敲擊着牆面。
随着敲擊牆面悶悶的聲音響起,鮑鵬天低下了頭,藏住眼睛裏的狠辣。
終于,有不同的聲音出現了。
宋懷豫指了指南面的牆,謝浯嶼讓龍神衛将白菜蘿蔔移開,扭頭,冷冷地看着鮑鵬天:“打開。”
鮑鵬天:“大人,這就是一面普通的牆。”
“廢話真多。”謝浯嶼一腳踹鮑鵬天身上,走到宋懷豫身邊,兩人同時站在牆體不遠處,對視一眼,同時擡腳,使勁全身力氣踹過去。
轟隆一聲,牆壁倒坍,裏面傳來驚懼地哭聲。
龍神衛舉着火把照過去,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女孩,從四五歲到十幾歲,約莫二十五個。
謝浯嶼和宋懷豫兩人分別拿着火把走近。
“別怕。”宋懷豫道:“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謝哥哥?”
牆角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謝浯嶼拿着火把照過去。
小梨兒身子蜷縮在角落裏,被幾個十幾歲的女孩圍着保護着。
要不是她自己喊了一聲,怕是他們一時半會還看不見她。
謝浯嶼走過去,蹲下,“小梨兒。”
小梨兒哇的一聲哭了,撲到了謝浯嶼懷裏:“謝哥哥,嗚嗚嗚……好可怕……這裏好黑……特別黑……我想你了,想哥哥,想姐姐,想媽媽……我真的好害怕……”
謝浯嶼抱緊小梨兒,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別怕別怕,哥哥這不是來了嗎?哥哥過來救小梨兒了,咱們馬上就能回家了。”
哥哥?
鮑鵬天擰緊了眉。
一個農村小丫頭怎麽會叫龍神衛都指揮使叫哥哥?
壞了,這下闖大禍了。
鮑鵬天:“大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宋懷豫冷笑:“是不是誤會,進了開封府,和通判大人解釋吧。拿下。”
兩個龍神衛上前,立刻将鮑鵬天鉗制住。
鮑鵬天大喊:“大人,冤枉啊。這中間肯定有誤會。大人,求你給個機會。”
鮑鵬天喊得真心實意,若是不了解內情的人,光聽他的聲音,看他的表情,怕是還真覺得他是這天底下最冤枉的人。
宋懷豫:“将賭坊內所有人拿下,全部秘密押送到開封府。”
龍神衛:“是。”
解決完賭坊的人,上下線都被一鍋端了,只待審問,宋懷豫讓人準備了馬車,先将這些還不明身份的女人帶回開封府,等待家人來接,謝浯嶼則帶着小梨兒和紀平安冬春彙合,三人一起回醫善堂。
“回來了,回來了……”
冬春第一個下馬車去通知江厭和小石頭。
紀平安和謝浯嶼則将小梨兒抱下馬車。
這段時間,小梨兒一直被關在地窖裏,每天只能吃一個饅頭一碗水,才兩三天時間,手凍得又紅又腫,跟胡蘿蔔似的,把紀平安和謝浯嶼心疼壞了。
江厭聽到聲音,和小石頭連外衣都沒穿就跑出來了。
“小梨兒,小梨兒……娘的小梨兒……”
看到小梨兒,江厭淚水決堤般洶湧,将小梨兒抱進懷裏又哭又笑:“娘的小梨兒,你回來了,你平安回來了。小梨兒,你吓死娘了。是娘不好。娘去書院接你不該吃到,娘不該去買那個該死的紅豆糕。”
小石頭也哭:“嗚嗚嗚,小梨兒,哥哥錯了。”
小石頭一巴掌打自己臉上:“都怪我,我沒保護好你。都怪我那個丢三落四的臭毛病。哥改,哥以後一定改。”
紀平安拉了拉冬春壓低聲音道:“咱們別打擾他們母女兄妹重逢了。你和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小梨兒這次受了大苦,謝大人也幫了很大的忙,咱們做點吃的。”
冬春點頭。
紀平安拉着謝浯嶼到裏面歇息,這才和冬春去廚房。
這兩日小梨兒丢了,江厭整個人失魂落魄,也沒心思做飯,所以中午都吃得比較簡單。
好在,送菜送肉的商鋪都還在按時送,所以她們不缺食材。
中午蒸的米飯還剩了許多,紀平安和冬春商量了一下,決定熬粥。
白米飯熬粥,做得快,味道好,還暖胃。
紀平安不會做飯,便負責添柴火,冬春下手做飯。
謝浯嶼等了一會兒,也挺無聊的,走了過來,坐在紀平安身邊,伸出手,靠近竈臺:“還是你身邊比較暖和。”
紀平安遞給他一把柴火,“你想喝什麽粥?”
謝浯嶼:“有什麽粥?”
紀平安:“有牛肉,雞蛋,臘腸。”
謝浯嶼:“那就吃雞蛋,雞蛋比較方便。”
紀平安:“再加點臘腸吧。臘腸洗幹淨,切成片放裏面就行,也費不了多少時間。小梨兒這兩天只能吃黑饅頭,瘦了好多,也需要吃點肉。”
謝浯嶼:“嗯。”
冬春在鍋裏放上油,先煎雞蛋,再放上蔥姜,加入臘腸和白米飯,炒了炒,加入清水。
不一會兒,香味就從窗戶飄了出來。
江厭擦了擦眼淚,讓小石頭照顧小梨兒,“哎呀,這應該我來做飯啊。怎麽能讓你們動手?”
江厭說着就要過來搶着幹活。
冬春推開她,“江姨,你就別管了。你剛和小梨兒重逢正高興呢,熬粥這種小事就讓我們幹吧。就當是烤火了。”
江厭:“烤火那有爐子。”
紀平安笑道:“江姨,小梨兒這兩天一直睡在陰暗的地窖,身上的衣服都潮了,你先給她換衣服吧。”
江厭點頭,“對對,剛才我摸着她的衣服,又硬又冷。”
江厭又立刻跑出去,帶小梨兒回屋換衣服。
等換好衣服,粥也差不多哈了。
冬春将粥盛起來,謝浯嶼一碗,小梨兒一碗,自己和紀平安一人一碗。
剩下的,放鍋裏,留着竈臺的餘溫烘着,免得在這個大寒天給弄冷了。
大家圍着爐子喝粥。
小梨兒飛速喝了一碗,意猶未盡地咂巴着嘴,小聲地拉着江厭:“娘,還有嗎?我還餓。”
冬春:“有,當然有!咱們小梨兒想吃多少都有。”
冬春立刻又給小梨兒盛了一碗,這孩子是真的餓壞了,一臉喝了三碗,紀平安趕緊阻止:“不能再喝了,再喝胃會難受。小梨兒乖,咱們留着肚子,以後慢慢吃,好不好?”
“嗯。”小梨兒脆生生地應了一聲。
送走謝浯嶼,江厭帶着小梨兒小石頭就給紀平安和冬春跪下了,“紀大夫,冬春姑娘,大恩大德,我、我們一輩子給你們當牛做馬。”
紀平安趕緊讓冬春将人扶起來。
這個時代就這點不好,動不動就下跪,每回都把她吓得心髒突突地跳。
第二天,提審鮑鵬天。
開封府通知江厭和小梨兒去公堂作證。
紀平安,李庭繪和冬春都去了。
她們要看看這群喪良心的狗東西死得到底有多慘。
首先是五石散一事,三家店鋪的老板,服毒死了兩個,只有米鋪的掌櫃因為洗胃活了下來。
米鋪掌櫃跪在地上:“大人,每月初三,小的就會帶着錢去四喜賭坊,以輸錢的名義在賭桌上輸夠三千兩,然後賭坊的打手就會在小的出門時給小的一包藥。這一包藥,小的要吃,小的店裏的工人也會吃。”
通判包仕昌問道:“是賭坊哪些人給你的藥,指出來。”
米鋪掌櫃指向賭坊那堆人中的兩人。
包仕昌讓衙役将人帶出來:“張掌櫃手裏的五石散可是你們給的?”
何平何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通判大人,冤枉啊。我們只是賭場的打手,賤命一條,哪有那個本事弄得這金貴的五石散。”
包仕昌看向米鋪掌櫃:“你有證據嗎?”
米鋪掌櫃:“有,我每次拿到五石散之後都會記賬。”
米鋪掌櫃呈上賬本。
鮑鵬天跪着向前一步:“通判大人明鑒。小人是開賭坊的。這客人來咱們賭坊輸贏都是錢,就算他做賬在咱四喜賭坊輸了多少錢,又能說明什麽呢?這賬本是他記的,他輸了錢心裏不高興,随手記上一筆五石散,難道小人就要認嗎?這證據未免太兒戲了。”
包仕昌問米鋪掌櫃:“你可有其他證據?”
米鋪掌櫃:“這……”
包仕昌搖搖頭,看向鮑鵬天:“你說你的五石散是客人輸給你的?”
鮑鵬天:“是,那客商是外地人,輸了錢跑路,把這五石散當貨抵給小的了。通判大人,若不是朝廷突然全城戒嚴,咱小老百姓哪敢把這東西留手上,早就上交朝廷了。”
包仕昌:“那客商姓甚名誰?在汴京住的是哪家客棧?”
鮑鵬天:“姓甚名誰咱不知道。通判大人,每天來賭坊的客人數不勝數,小人年紀大了,打小記性又不好,實在是記不得那麽多人。不過客棧名字小人還記得,好似叫豪運客棧。”
包仕昌立刻着衙役去豪運客棧查明。
紀平安和李庭繪冬春站在人群中,秀眉緊鎖:“不太對。”
李庭繪:“怎麽了?”
冬春:“是啊,小姐,怎麽了?”
紀平安:“這人太淡定了。好像早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
周晟不知何時也帶着柳星淵和福如海來了。
周晟拍了拍紀平安的肩膀:“小梨兒找回來了?”
紀平安點頭:“嗯,就是在這個人的賭坊找到的。”
周晟眯了眯眼,鮑鵬天跪在公堂之下,瞪着一雙又圓又真誠又惶恐的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那個被冤枉的良民。
這份氣質,還真像朝堂上那些披着羊皮,裝出一副忠君愛國虛僞相的官員。
過了一會兒,衙役回來了,帶來了客棧的賬本和客棧老板。
據老板交代,他們店鋪在幾日前确實有一個出手闊綽的外地客商,欠了兩天的房費跑了,賭坊的人也确實從客棧搬走了三個大壇子。
客棧老板道:“大人,那時小人也不知道那客商直接跑路了,就看見賭坊的人擡着壇子下來了,那壇子也沒打開,小人也不知道裏面是不是就是五石散。”
這可壞了,時間地點口供全都對得上。
難不成還冤枉賭坊了?
五石散一事審不下去了,只能審拐帶婦女一案。
包仕昌問米鋪掌櫃是如何拐的婦女,米鋪老板已經被洗胃收拾夠了,沒了反抗的心思。
而且,現在他們被抓了,沒了利用價值,以後再也吃不上五石散了。
他們已經中毒很深了,沒有五石散,遲早也是個死,于是米鋪掌櫃一一交代了:“我們三家店鋪被鮑鵬天用五石散控制,三家會輪流到附近的村子收糧食,于是打了個時間差,當天迷1暈了人綁起來,放林子裏或者草垛裏,第二天再換人運出去。人擄回來後,就交給賭坊。
賭坊會給我們記一筆賬,擄的人越多,下個月能得到的五石散就越多。本來一個月分散開,不會引人注意。可是幾個月以前,花樓那邊發生了花柳病傳染,青樓處決了很多得病的妓女,一下就缺人了。所以我們今年擄人才擄得頻繁了一些。”
鮑鵬天:“大人,冤枉啊!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說完,鮑鵬天跪着轉身,面向米鋪掌櫃:“張掌櫃,我鮑鵬天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就因為你自己好賭成性,在我們賭坊輸了很多銀子,就恨不得咬死鮑某嗎?什麽擄人,什麽妓女,鮑某壓根兒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鮑鵬天又看向包仕昌:“通判大人,小人冤枉,小人真的冤枉。”
宋懷豫忍不住了,這鮑鵬天實在是太能颠倒黑白了。
宋懷豫怒道:“若人不是你擄走的,那些姑娘怎麽會被囚禁在你家地窖?”
鮑鵬天委屈得流下淚來:“冤枉啊,大人!那些女人真的和我沒關系。哎呀,也不能說沒關系。她們确實是我留下将要賣給花樓的。但是,小人沒有犯法啊。
這些女人是他們的父母賭錢輸了簽了賣身契抵給賭坊的。她們父母欠了賭坊的銀子,小人總要回本吧?那既然簽了賣身契,小人把她們賣給花樓換銀子抵賬,合情合理合法啊。”
宋懷豫:“你說所有人都是父母抵給你的?”
鮑鵬天:“是啊,大人。小人這裏有她們所有人的賣身契。”
宋懷豫面向包仕昌:“包大人,請傳證人,江厭和她的女兒,吳梨。”
包仕昌準了。
江厭和小梨兒被帶了上來。
江厭沖過去對着鮑鵬天又打又踹,公堂之上,鮑鵬天也不敢還手,只能咬牙忍着挨打。
衙役面面相觑,等打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始動手拉開江厭。
江厭怒罵:“你胡說!我家小梨兒是我的命,我怎麽可能把她抵給你!老娘從來不賭錢!”
鮑鵬天:“誰說她是你的女兒?”
江厭愣住了,小梨兒也愣住了。
紀平安,李庭繪,冬春都愣住了。
鮑鵬天:“通判大人,小人這裏有這個小姑娘的賣身契。”
宋懷豫将賣身契拿過來,仔細看,上面有簽字畫押的指紋,但是名字不是吳梨,而是從來都沒聽過的,錢三與錢賤女。
如果是這兩個名字,賣女兒也就理所當然了。
包仕昌讓小梨兒印下指紋比對,一模一樣。
小梨兒害怕地搖頭,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印下的賣身契。
鮑鵬天問江厭:“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錢賤女是你的女兒?”
江厭:“她就是我的女兒!”
鮑鵬天:“公堂之上講究證據!”
宋懷豫略微思索:“包大人,有人籍戶口,每個人出生都會在人籍戶口上登記指紋。”
包仕昌點頭應允,讓衙役去戶部調記錄。
戶部的記錄不好調,等了許久,甚至中間又審了兩個別的案子,記錄才拿回來。
人籍戶口到手,包仕昌讓宋懷豫比對和小梨兒的指紋。
比對之後,宋懷豫徹底怔住了。
紀平安向前半步,“怎麽了?”
李庭繪和冬春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宋懷豫讷讷擡頭:“吳梨的指紋,對不上。”
鮑鵬天:“請大人比對錢賤女的人籍戶口。小人相信,清者自清。小人絕對沒有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便沒有人能污蔑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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