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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柏衡帶的是一臺柯達膠片相機,相機很輕,打開鏡頭時造型像一條眼鏡蛇。他教祝霜降怎麽使用,傻瓜式操作,很快就學會了。
祝霜降拿着相機拍拍拍,然後檢查拍的照片怎麽樣,看着裏面的樣子,說道:“要是将每年,甚至每個季度的變化都拍下來,三十年後,就是一部紀錄片了吧。”
柏衡想了一下兩人的年紀,今年不過八歲,三十年是他們年紀的三倍還多,低聲說道:“時間也太長了。”
“時間其實過的很快的,就像牧阿姨,曾經也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說幹就幹,祝霜降請現場的工作人員幫他們拍合照,又去拍了考點學校的各種好看的花草樹木還有建築,還拉過了不遠處和別的老師說話的秦老師參與其中。
秦老師覺得祝霜降的說法很有意思,但他也覺得三十年太久了。
柏衡帶着相機回家,牧佳妍想要拿過來,卻發現根本拿不動,問他:“怎麽了?媽媽拿去讓人幫你把照片洗出來啊。”
柏衡打開了相機:“媽媽,我給你拍張照片吧。”
牧佳妍笑了:“怎麽想起來給媽媽拍照片了?”
柏衡說了和祝霜降的對話,又補充道:“我以後給你和爸爸拍照,每年都拍。”
牧佳妍回憶起了自己的少年時光,仿佛那逝去的時光還在眼前,笑着說道:“好,我們都拍。”
照片洗出來兩份,有祝霜降出境的,柏衡還給她送到家裏,黃家人請他進來做客,圍在一起看照片,一張張看過來,不由誇獎:“你們自己拍的?拍的真好。”
黃向陽看着其中一張照片的背景板,恍惚的說:“那看上去好像是……原副市長?”
黃爺爺仔細一看果然是,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讓副市長給你們當背景板。”
柏衡觀察着照片,說道:“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重新洗一份,把他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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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霜降很感興趣,膠片時期難道也能玩P圖,就問他:“怎麽做的?”
柏衡說了底片影像和色彩轉印到相紙上的過程,又說在顯影和定影時是可以放大縮小的。“在這個放大過程中,我們可以用遮擋、剪貼,還有和另一張照片拼接的方式,增減喜歡和不喜歡的部分。”
“所以要剪掉嗎?”柏衡真誠的問。
黃家所有人都被他的話噎了一下,黃爺爺無奈的笑了下:“就這樣挺好的,照片中出現其他人的情況多了,難道次次都剪掉?”
柏衡是保镖送過來的,兩人還在黃家吃了午飯,就像祝霜降一樣,他們之前也沒親眼見過保镖是什麽樣的,不斷用眼角的餘光觀察。
“看那體格,真不錯,不比二哥和沈樂差。”黃婷婷跟嫂子說悄悄話。
黃爺爺則是很幹脆的跟他搭話、聊天,還看出他的配槍是什麽樣的。保镖對他的眼力驚為天人,他低頭看了看,問道:“怎麽看出來的?”
難道黃老爺子退伍前,是軍隊裏神秘莫測的高人?
黃老爺子的神秘感保持不了一分鐘,黃向陽就為他解惑了:“因為我爸也有這麽一把,當年退伍時帶的,快二十年了,寶貝的不得了,保養的跟新的一樣,經常翻出來看。不要說看外型,哪怕露出了一點輪廓,他都能認出來是不是這個型號的。”
下午,柏衡離開了,外面治安是不太好,但有差到随身帶保镖的程度嗎?在門合上後,黃婷婷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我之前騎車路過江濱路,發現好多武警在抓人,發生什麽事了嗎?”
黃爺爺拿了幾份報紙拍在她面前:“你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報紙上都報道了,就沒想過看看?”
黃婷婷拿起了報紙,祝霜降合上相冊,湊過去跟她一起看,居然有不少搗毀hei社會性質團夥的信息,甚至《洛海日報》還有一個專門的版面專門報道事件進度,上到搶劫殺人,下到聚衆鬥毆,都在打擊範圍之內。
“這不是嚴打嗎?”
黃爺爺哼了一聲:“就是嚴打。”
想要嚴打,怎麽可能不禁槍呢,七月五日,《槍支管理法》出臺,預計通過幾年的時間完成社會上槍支的收繳,黃爺爺的槍自然也是保不住的,有專人上門勸說讓他上交。
對于革命老前輩和退伍軍人,要他們交槍自然是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
黃爺爺交了槍,像是失去了一個兒子,還是最疼愛的那個,看家裏的孽子們無論哪個都不順眼,連對門毫無幹系,路過的小橘都被瞪了一眼。
小橘喵喵喵的找黃嘉樹告狀,黃嘉樹蹲在它身邊,一臉苦惱:“可是我也害怕啊。”他可憐的樣子讓小橘理解,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個兩腳獸幼崽,是靠不住的。
好在黃爺爺知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開始找其他事做轉移注意力,買了魚竿要帶家裏兩個小朋友去釣魚。
黃奶奶非常不滿:“家裏不是有魚竿嗎,怎麽又買?”
黃爺爺振振有詞:“難道霜降和嘉樹不需要嗎?他們也要釣魚啊!”
黃奶奶都被氣笑了:“讓他們兩去?是他們釣魚,還是魚釣他們啊!”說到最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直接消氣了,“那去吧,記得注意安全。”
轉身離開時還在自言自語,一點都不害怕被人聽見:“反正你也釣不上魚,帶的兩個孩子應該也是一樣的。”
黃爺爺憤怒,然後他忍下了憤怒,心想今天一定要一雪前恥。
他拎着小板凳,帶了木桶,釣竿還有自制的魚餌,跟同小區的另外幾個老友一起騎車去了常去的釣點。
祝霜降背着小書包,黃嘉樹拿着他的潛艇模型,兩人要麽當郊游,要麽有自己的想法,“姐姐,這個潛艇可以沉到水裏嗎?”
“不可以,它只是模型,假的。”
黃嘉樹很失落:“要怎麽樣才不會壞?”
“真的就行。”
“那我們家有嗎?”
祝霜降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家是指國家的話,那就有,自己家的話,那就沒有。”上輩子刷短視頻的後遺症,她跟着很多up主都稱呼國家為咱家。好家夥,真是人均接班人的感覺,其實都是NPC和吃瓜群衆。
到了雙月灣的海釣點,大人們開始整理裝備,讓兩個孩子就在身邊玩,祝霜降直接找了塊平整的岩石站着,張開雙臂,海風從身上吹過,有大海的味道。
選了好天氣,選了好地方,祝霜降四處看看,指着不遠處的小島問:“那上面有人住嗎?”
黃爺爺朝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看:“那島很小,一漲潮就被淹,住不了人的。”
祝霜降看着那邊:“我看上面有植物的樣子。”住不了人的不該像另一邊那個,只有光禿禿的岩石嗎?
“一個海浪過來就蓋過它一次,哪怕海水很快下去了,也不行啊。”另一個爺爺說道:“最主要的,還是小。”
旁邊的黃嘉樹依舊不死心,将潛艇模型往水裏放,祝霜降看着他,心想,放吧放吧,反正它是塑料玩具,也泡不壞。
俗話說的好,圈子不同,別亂融,這句話在釣魚佬那裏也是适用的。跟黃爺爺混在一起的,都是半斤八兩的釣友,半個小時過去了,海風吹的人身上都帶了鹽味,四個大人也就釣了兩大一中三條魚,還不夠每個人分的。
有銀色的鱗光在面前閃過,祝霜降目光一定,從一個拐彎的小海溝裏撈起了一條帶魚。哪怕她對釣魚無感,在這種大家沒有什麽收獲,只能吹牛聊天的情況下,是多大的振奮啊!她大聲喊:“哇,爺爺,我釣到一條魚。”
你釣到一條魚?黃爺爺看了看帶來的第二根釣竿,還在袋子裏放着呢,你用什麽釣的,手釣?
一轉身,所有老頭都沉默了,張爺爺一臉嚴肅:“這裏為什麽會有帶魚,這是深水魚啊?”
李爺爺認真分析:“可能是昨晚漲潮,它被帶到岸邊的。”
黃爺爺指着地勢道:“你們看,它被沖到這個水灣裏,其實是可以回去的,但是潮退的太快了,這裏又有個拐彎,它游不出去了。”
有理有據,讓人信服,黃爺爺把帶魚放到他帶來的空桶裏,終于達到了一人一條的平均數。祝霜降很開心,她空前自信的翻出了另一根釣竿,在魚鈎上挂了一份魚餌,直接甩到了海裏。
黃爺爺很想指導她,他們帶來的魚餌有好幾種,你剛才用的不是挂在鈎上的,而是灑在海裏用來吸引魚的;還有魚竿甩的力道也不對,落得這麽近,怎麽可能釣得到?更重要的是,釣魚要安靜,你這動來動去,連帶着魚竿都不安穩,不是胡鬧嗎?
但是想想孩子只是來玩的,怎麽玩就随她去吧。
差不多五分鐘後,祝霜降抓着的魚竿開始劇烈的顫抖,一股拉力襲來,差點沒抓穩,她也拉不上來,連忙尋找外援:“爺爺,快點快點,有魚上鈎了!”
張爺爺先一步幫她握住了釣竿,他運用豐富了理論知識,使用不太熟練的實際操作,幾下操作後拎起釣竿,就是沒拿住,魚掉在了地上。
黃嘉樹激動的拍着手,“姐姐好厲害!”
幾個專業的大人圍着釣上來的魚看,“是鲈魚,起碼兩斤多吧。”
“鲈魚容易釣,就是兇,怪不得小姑娘抓不住。”
“老黃你家小姑娘運氣還挺好的。”話剛說出口,包括他在內的,所有運氣不好的老頭們都沉默了。
“這麽近都能釣上魚來,說明這裏魚還是挺多的。”幾個爺爺輩的人重振旗鼓,決定再堅持一下。還對着海面猜哪個方向魚最多,換了釣點的位置,坐下前都拍了拍祝霜降的肩膀,讓她摸摸自己的釣竿。
對着釣竿逐一寵幸的祝霜降沉默,總感覺自己被當成了什麽吉祥物。
黃嘉樹已經放棄了讓潛艇模型做下潛的工作,他盯着桶裏的魚看了一會兒,舉手不知道對着誰說,“我也要釣魚!”
“好吧,”祝霜降撿起了地上的魚竿,又在鈎子上挂了一塊魚餌,随便找了個方向甩出去,将魚竿遞給了跳腳等不及的黃嘉樹。
李爺爺着看他們,笑道:“那個地方沒魚的,我剛才坐那好久了。”
黃嘉樹不過四歲,他比祝霜降還沒力氣,舉着魚竿不到兩分鐘就累了,也不像爺爺們裝備齊全,可以坐在椅子上,竿子搭在膝蓋上,幾乎是半放在岩石上。
魚竿突然開始劇烈的顫抖,然後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看着馬上要被帶着遠航,黃嘉樹哎呦一聲,祝霜降眼疾手快抓住了它。
李爺爺幫忙拎起了魚竿,幾個大人圍着魚,這次是什麽分析都沒有了。黃嘉樹興奮的尖叫,他又蹦又跳,和沉穩的爺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我釣到的,這是我釣到的魚。”
他扒拉着自家爺爺的腿,不斷的問:“爺爺,這是什麽魚?”
“石斑魚。”黃爺爺語氣低沉。
黃嘉樹沒有見過活的石斑魚,可是卻是吃過的,一想起它的美味,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他砸吧着嘴說道:“要吃,今天要吃石斑魚。”
釣到魚明明是應該高興的事,黃爺爺語氣裏卻帶着一股頹廢,他無有不可的說道:“好,今天晚上就吃石斑魚,照你喜歡的方法做。”
回家後見了收獲,黃奶奶用驚詫的目光看向黃爺爺,難以置信的問道:“你這是技術進步了?還是轉運了?”
黃爺爺沉默,心想要不要認下來算了。旁邊黃嘉樹問祝霜降:“姐姐,我們可不可以拿一條魚給小橘?”
黃奶奶剛問完就覺得不對,她又看看桶:“裏面怎麽還有一條帶魚啊,你不會是去市場買的吧。”
黃爺爺哪裏受得了這個冤枉,連忙說了原因,就見相濡以沫幾十年的老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黃奶奶撈出了帶魚,拿了個小盆裝着讓他們給小橘送去,李奶奶開了門,站在客廳裏的李爺爺見他們帶來的帶魚,高興不已:“老黃就是客氣。”
他想要伸手去接,卻被李奶奶擺手阻止了,“去去去,有你什麽事?”
聞到味道的小橘已經輕巧的走近了,黃嘉樹摸它的毛毛:“小橘,我給你帶了魚,是姐姐釣的……,不是,是姐姐抓的。”
李奶奶将帶魚去掉內髒,在廚房咔咔幾下用菜刀剁成小段,盛到小橘的貓碗裏,将貓碗放到它吃飯的地方。
黃嘉樹蹲在身邊看它吃魚:“小橘,我發現爺爺其實釣不到魚,不過沒關系,我釣的到!我以後還是會來喂你的。”
見證并聽到一切的李爺爺:“……”
或許是活的健康,吃的健康,又被照顧的很好,小橘今年十歲了,卻依稀還是壯年的樣子,看着還能活很久。
它很通人性,被李奶奶教導的很好,一邊吃還一邊對着黃嘉樹喵了一聲,像是聽懂了他的話。
也許是受了打擊,亦或者是天太熱,不願意動彈,黃爺爺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去釣魚,下班後跟着家人一起看看電視,或者是教祝霜降下棋。
黃向陽倒是天天加班,他所在的稅務局就沒有閑下來過,查完海關後開始跟着他們查海域走私,畢竟收不上稅,國家總是要處理的。
黃嘉樹已經好幾天沒見他爹了,哪怕莊希跟他說爸爸加班,也每晚都要問一問怎麽不回來吃晚飯。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莊希對纏着不願意睡覺的兒子說:“明天,明天你爸爸休息,你現在去睡覺,睡醒就能見到了。”
見他還賴在地上,作出了個揚起巴掌的動作,黃嘉樹連忙爬起來。雖然媽媽大多數時候很溫柔,但是當她打人的時候,是真打啊,他按住了自己的小屁屁。
不過第二天,他果然見到了回家的黃向陽,激動的撲了過去,大聲喊着:“爸爸,你回來啦!”
祝霜降正在看三國演義電視版,聽到他的嚎叫不由揉了揉耳朵,黃向陽舉着黃嘉樹玩游戲,說道:“電視聲音太小了,調大一點。”
“已經調到最大了。”
家裏的電視用了很多年了,之前就有調臺出現雪花,好幾秒才恢複的情況,信號也常常丢失,現在又出現了聲音問題。黃向陽放下兒子,跟着看了會,跟家裏人商量着說道:“最近家電降價非常厲害,找個時間去商場看看,可以把家裏的電視給換了。”
莊希按着想要穿鞋爬上沙發的黃嘉樹,在他兩下蹬掉鞋子後才放過他,說道:“再低還能低到哪去?你一年的工資買的起嗎?”
黃向陽笑了一下,“不用一年,半年的工資都多了。”
“真的?”莊希一臉不可置信。
他們的工資是逐年增加的,就說莊希本人,九零年她的工資拿到手兩百塊出頭,上個月發到手五百四十八元,六年間翻了一倍還多。不跟做生意暴富的人比,這已經是高工資了,但也是買不起大家電的,他們更願意把錢存着。
黃向陽說道:“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家人果然約了時間去商場看家電,然後發現何止是降價了,簡直是一周一個價,上一周還标價3000,下一周牌子上就寫了2950,還送一個手電筒。
降價是有原因的,兩方競争,一方是國産家電,一方是進口品牌,進口的質量更高,價格更低,使本土品牌在市場上節節敗退。外來品牌來勢洶洶,誓要整個大陸市場收入囊中,難道就将其拱手相讓?于是雙方從去年開始,就在商場上開始了慘烈的厮殺,最明顯的就是價格戰。
我各方面都比不過你,但是我的性價比一定要高于你,你來我往的不斷降價下,于是原來不太買的起的家電,咬咬牙也買的起了,銷量自然節節攀登。
黃婷婷都帶着祝霜降去買了兩個落地扇回來,在填送貨上門地址時,祝霜降指着一臺電視機:“黃老師,這臺電視和福利院的一樣。”
福利院那臺電視可是五年前的,現在外面居然還在賣相同型號的?這更新換代也太慢了,後世家電更疊的就像快消品一樣,而且算一下通貨膨脹,現在的工業品也太貴了!
黃婷婷擡頭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簡直被它上面寫着的價格吓到了,“兩千二,降價這麽多?院裏那臺買的時候,聽說要四千呢?”
祝霜降無語,半響後說道:“都那麽多年了,降的不算多吧。”
“怎麽不算?差一千八呢!別的物價都漲了,就它跌,算起來還不止一千八。”黃婷婷覺得自己出息了,每個月五百出頭的工資,居然覺得電視機便宜了。
“以後會更低的。”祝霜降說道。
導購笑着反駁道:“小妹妹,已經是最低了,不會再有比現在還劃算的價格了。”還勸黃婷婷買一臺回去。
“我哥哥嫂子也在商場裏逛呢,我給家裏添兩臺風扇就行了。”
等臨近開學,黃家不止換了最新型號的電視,添了兩臺風扇,還搬了一臺188L的雙開兩門冰箱回來。
一算價格,全部加起來花了六千出頭,還送了兩個配電池的手電筒,另外有個抽獎抽到的燒水壺。
一家人都很滿意,黃爺爺說道:“要是在兩年前,這些家電怎麽也要花上上萬塊,買的值了。”
冰箱剛插上電,黃奶奶就拍死了養在盆裏的魚,套着袋子将它裝好放在冰箱裏,“我試試它好不好用。”
祝霜降:“……”其實試試冰箱好不好用,并不需要如此兇殘的方式。
家裏本來就有風扇,黃向陽和莊希除了周末并不過來住,新買的風扇一臺放在黃婷婷房裏,一臺放在祝霜降房裏。
黃婷婷還有些可惜:“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要是早兩個月降價就好了,或者太陽再曬幾個月,讓我們多用下新風扇。”
祝霜降:“……那也沒必要,接下來還是挺熱的。”
“可是江東附中是住校的,你之後就周末回家住,能用幾天?”
那趁着時間還有,多打開吹吹。
黃婷婷幫着整理冰箱,拿出了黃嘉樹踩着凳子塞進去的餅幹,對着他說道:“餅幹放外面就行了,不然受潮就不好吃了。”又拿出了他的零食,“這些也不能放進去。”
黃嘉樹生氣,這是全家人的冰箱,為什麽他不能用?祝霜降道:“你的牛奶可以放進去,想喝的時候再加熱。”
事态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黃婷婷又想做幾個防塵罩,沒想到她媽媽的動作比她快多了,縫紉機踩得飛快,不止兩臺風扇的防塵罩做好了,還帶着松緊帶,連電視機和冰箱的都做好了。
将蕾絲布蓋在電視上,上面放了個帆船擺件,冰箱上則擺了一籃子桔子皮疊的幹花,是原來放在飯桌上的。
換了新家電帶來的喜悅持續了好多天,更不用說遠在瞿塘峽的男朋友寄了一大堆特産過來。黃婷婷帶着祝霜降去學校報到時,臉上還挂着明媚的笑容。祝霜降很想提醒她:黃老師,你還記得嗎,我開學了,等于你也開學了。
黃婷婷原來是不記得的,但是開學這兩個詞一次次的,從身邊家長們的口中說出來,她就想起來了。
哦,我好像也要讀書的。
祝霜降看的心疼,不由安慰她:“沒事的黃老師,再堅持一年,寫完畢業論文,你就能拿到本科證了。”
還有畢業論文,黃婷婷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家長們排着隊繳費,輪到他們時,班主任周南琴看着這位苦大仇深的家長吓了一跳,怎麽了這是?
兩人對了學生的姓名,祝霜降,是通過華杯賽特招入學的孩子,書本費和學費全免的那個。核對完信息,班主任說道:“這位家長,校服費和食堂的餐費交一下,哦,還有住宿費。”
黃婷婷交了錢,就聽對面的老師問道:“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是家裏有什麽困難嗎?你們這個費用已經減免很多了。”
“沒有沒有,”見她誤會,黃婷婷緩連忙解釋,急中生智找了個理由:“是孩子還小,我有點擔心她住宿舍不習慣。”
祝霜降:“……”住宿舍別人可能不習慣,她有什麽不習慣的,穿越後就是這麽過來的,就知道拿她當借口!
班主任頓時也有些發愁,是啊,才八歲,像她這麽小的孩子班上還有一個呢,低頭看了看,哦,叫柏衡。
“先住一段時間看看,實在不适應,只能試着走讀了。”
黃婷婷無視了祝霜降翻的小白眼,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點頭道:“聽老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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