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48章
學校放假前夕,祝霜降正在宿舍裏整理東西,她要等黃婷婷來接她,其他室友都已經回家了,只留下周怡欣剛從陽臺上刷完鞋子進來。
見她要關上陽臺的門,祝霜降問道:“你鞋子不帶回去?”
周怡欣嗯了一聲。
“那你把它拿進來吧,不然等放假回來,鞋子會髒的不能穿的。”
“哦,但是拿進來會曬不幹怎麽辦?”
“不過一雙帆布鞋,天這麽熱,放室內也很快就幹了。”
周怡欣去把鞋拎進來,上面還在滴水。祝霜降看她彎腰把它們放到床底下擺好,問道:“你和你媽媽現在怎麽樣了?”
周怡欣直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扯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我媽媽,她挺好的。”
“我不是問她好不好,我的意思是她對你好嗎?”
“很好啊,”說着周怡欣從桌子上抽了一個本子出來,她将本子遞給祝霜降:“我看你在學畫畫,這是以前媽媽教我時,給我畫的素描。”
厚厚的一本,接過來打開一看,杯碗瓶罐,花鳥魚蟲,現實生活中常見的動物、靜物,都能在上面找到。畫紙已經有些發黃了,祝霜降往後翻了幾頁,最近畫的日期都在三年前,問她:“你自己不用嗎?”
周怡欣看着有些難過,又強打起精神:“我本來就不喜歡畫畫,以前媽媽一定要我學,不過她現在不逼我學了,剛好借給你用。”
祝霜降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我會好好珍惜的,看完後再還給你。”
周怡欣原來還有些緊張,一方面她是真的很想為祝霜降做點什麽,但是她又很難說出口以後要記得把畫冊還給她的話。甚至在設想,要是不還給她了,應該怎麽辦,還好對方先說了。
“你知道街道辦地址在哪的吧?”祝霜降将畫冊放在桌上。
Advertisement
周怡欣愣了下,想起了那個來過家裏幾次的李奶奶。李奶奶很慈祥,說過很多關心她的話,還跟她說過街道辦的位置,要是遇到了什麽問題,可以去那裏尋求幫助。
今天她聽見自己的室友說了同樣的話:“要是有問題的話,去找他們,或者找警察。”
除了黃婷婷,黃向陽也騎着車來了,兩人準備一起幫她拎東西,沒想到她只有一個行李袋,随便一個女生都能單手提起它。
祝霜降有些驚訝:“黃叔叔怎麽也來了?”
黃婷婷拍了拍自行車的後座,“我要載你啊,想着讓大哥來帶行李,你東西也太少了。”
“之前一點點搬回家了嘛!”
黃向陽誇獎她:“這就是會規劃。”
7月1日,祝霜降和黃家人一起看了中央電視臺直播香江回歸的節目,兩周後就去參加華杯賽的決賽了。每年參與的頻率比車輛年檢還準時,只不過這個比賽截止到初二,就不允許更高年級的學生參加了,高年級有高年級的賽事。
決賽柏衡和祝霜降拿到一等獎是正常的,拿不到王老師就要問問是哪裏出了差錯,是不是太大意了。
接着是總決賽和精英賽,熟悉的排名,熟悉的獎牌,似曾相識的畫面總是讓人提不起任何激動的情緒。
攝影師扛着攝像機正對着他們:“冠軍和季軍笑一笑,如果笑不出來,就看看亞軍的樣子。”
現在連亞軍都不笑了,于是他拍了三張面無表情的臉。
拍完後亞軍問他們:“你們拿獎了不開心嗎?”
亞軍倒不是熟悉的人,曾經的銀牌選手在總決賽時就意外淘汰了,祝霜降還看到過他走出考場嚎啕大哭的樣子,那時候就猜測他的成績可能不太好。
“挺開心的。”
洛海市作為承辦方,同樣重視這次比賽,給獲獎的選手和家長送了全市中學生文藝彙演晚會的票,而且将會在晚會上為他們頒獎。
祝霜降看着演出的座位票沉默,在學校裏天天聽就算了,還要到晚會上去聽他們唱《陽光總在風雨後》,她已經學會了啊。
她回到家後将座位票交給了家裏人,莊希他們學校也發了幾張,拿過她的看了看:“比我們學校發的位置靠前。”
黃婷婷說道:“那是,我們這是專座,專門給獲獎選手的家長留的。”
演出當天晚上,坐在位置上的祝霜降戳了戳柏衡的胳膊,“我怎麽覺得我們學校領唱的眼睛變得更大了?”
柏衡平靜道:“嗯,她看到我們了。”
很可惜,雖然付出了很多,但是江東附中的節目并沒有拔得頭籌,獲獎的是洛海外國語學院的舞臺劇《盼望》。他們的舞臺劇場面宏大,演出人物衆多,連器樂都是學生自己演奏的,跟其他中學的節目相比幾乎呈現出碾壓的優勢,為了這個節目的付出也是顯而易見的更多。
不要說觀衆掌聲雷動了,連其他參賽初中,都輸的心服口服,下臺後領唱偷偷到兩人身邊跟他們說話,壓低聲音問:“你們怎麽來了?”
“來拿獎。”祝霜降說的言簡意赅。
領唱不明所以:“拿什麽獎?”
江東附中的節目拿到了三等獎,然後他們很快就知道了柏衡和祝霜降來拿什麽獎,恍然大悟道:“哦,對,他們是奧數班的。”
幾人看着臺上:“哇,我聽到了,給柏衡頒獎的是副市長。”
“副市長?那給祝霜降頒獎的呢?”
“不認識,但應該也很厲害。”
祝霜降和其他獲獎選手依次下臺,柏衡向她發出邀請:“暑假我要去法國參加一個夏令營,你能一起來嗎?”
“你不是說再也不參加這種活動了嗎?”祝霜降很快反應過來:“哦,是數學夏令營?”
“嗯。”
祝霜降拒絕道:“不行,我有事?”
“什麽事?”
“我叔叔要結婚了。”
柏衡不解:“黃叔叔嗎?他不是已經結婚了?”
“是另外一個叔叔,黃老師有兩個哥哥,二哥在外面當兵,我們要去他的部隊參加婚禮,所以夏令營你自己去吧。”
柏衡看着有些失落,無奈的說道:“好吧。”
“雖然不能一起去,但你能拍照片回來給我看嘛!”祝霜降搖着獎牌,說道:“也許還能遇到幾個新朋友,既然會去參加數學夏令營,說不定會有志同道合的人。”
祝霜降已經看到了黃家人,對着他們揮了揮手,跟柏衡說了再見。回去路上,将獎牌挂在,比在場任何人,都興奮的黃嘉樹身上,他開心的拍手:“冠軍,金牌!”
祝霜降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小祖宗,別叫了,我這是銅牌。”
好在已經走出大劇院了,不然她能尴尬的摳出三室一廳來。
考試過後,一家人就要收拾收拾去瞿塘峽了。
九十年代買火車票往往要提前十天半個月,否則容易買不到票或者分散在車廂各處。好在黃向誠考慮到了方方面面,江東省某市是三峽移民的安置點之一,專列送移民前往新家,返程的時候列車往往是坐不滿的。
黃家人作為去部隊探親的親屬,可以安排上這趟列車,就是訂好車票後要電話聯系黃向誠,他才好算着時間去車站接人。
黃爺爺去拿票的時候問能不能托運寵物,工作人員像是對這種問題習以為常了,表示列車可以提供托運服務。
知道可以帶上大白和小白,黃嘉樹開心的要蹦起來了,這個摸摸,那個抱抱,又問爺爺:“我們幾點鐘的火車?火車是什麽樣子的?”
反正十萬個為什麽?
發車時間是三天後,在此之前,黃婷婷要去單位請年假,重新上班一個月就開始請年假,也是沒誰了。
祝霜降跟着一起去了:“我很久沒回去了。”
福利院倒是有半年一次的上門探望,就是查看黃家人有沒有按要求照顧她,沒什麽大問題走完流程就行。出發前,她還在路上買了各種吃的,準備拿過去一起送給以前的小夥伴。
快兩年沒見了,不是每個孩子都有祝霜降那樣的好記性的,大家和她有些陌生了,說了好一會的話才再熟稔一些。
洛安彤看上去瘦了很多,目光落在祝霜降的頭上,盯了好一會,說出的話卻帶着些許沉郁:“你養長頭發了,真好看。”
她收下祝霜降的東西,剝開一塊糖放在嘴裏,“如果上次我能夠出去,肯定也能和你一樣。”
聽着怎麽好像有事啊,祝霜降踩着腳步去問黃婷婷了,“黃老師,我怎麽覺得洛安彤怪怪的,是發生了什麽事,還是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啊?”
黃婷婷不清楚,正在和她說話的譚芳玲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就要從去年說起了。”
“去年12月,一對外國夫妻來福利院收養孩子,當時我們有安排院裏的孩子歡迎他們?”
“那對夫妻是一家跨國公司在華的高管,要在洛海市工作起碼五年,因為生了第三個孩子還是兒子,便想要收養一個女兒,”譚芳玲說了那對夫妻的名字:“加西亞夫人在和孩子們說話時,洛安彤用英語說了句‘很高興見到你們’,然後三歲的洛安瑤學着說了一句。”
“洛安彤說,如果沒有洛安瑤,加西亞夫人當時已經要跟她說話了,但被搶去了所有注意力。”
祝霜降聽了之後說道:“我猜加西亞夫妻收養了洛安瑤?”
譚芳玲苦笑了一下,“是的,從那以後,洛安彤就變得很軸。我們跟她說了很多遍,那對夫妻選擇誰都有可能,就算那時候跟她說話,也不一定會選她的,因為後來他們又來了好幾次,只照顧洛安瑤。”
“而且去年洛安彤就已經十歲了,十多歲的女孩,為了确保她們的安全,除非是親生父母,我們一般不會将這個年紀的孩子放到收養渠道裏的。”
“但是她就是固執的認為洛安瑤搶走了她的機會,”譚芳玲用一種莫名的語氣說道:“畢竟那對外國夫妻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好的讓她魔怔了。”
祝霜降思考了一下,問道:“那對夫妻的三個兒子分別幾歲了?”
“你問這個幹什麽?”譚芳玲還真知道:“九歲,七歲,最小的兩歲,今年還要再大一歲。”
“聽上去更不像會收養姐姐的樣子。”
“誰說不是呢。”譚芳玲搖頭嘆氣。
“哪怕是騙,也該讓她認清現實。”祝霜降又往福利院綜合樓去了,不過她沒有找上洛安彤,而是和張寧說話。
“寧寧,我聽說去年有兩個外國的叔叔阿姨來過幾次,他們想要給家裏的孩子找一個妹妹,你見過他們的孩子嗎?”
教室裏不少人被她的話吸引,背對着他們的洛安彤身體動了動,趴在桌上,耳朵朝着幾人的方向。
張寧差不多快忘記那件事了,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洛平康,洛平康說道:“見過,不過有兩個跟着一起來,你說的是哪一個?”
“最大的那個,畢竟要收養妹妹的話,總不能年紀比他還大吧?”祝霜降的語氣聽上去有些遺憾:“可惜當時我不在院裏,我還沒見過外國人長什麽樣呢。”
不要說她了,福利院的孩子以前同樣沒見過,他們起了一些炫耀的意思,紛紛跟祝霜降描述外國人的長相。至于年齡,這個說八歲,那個說九歲,還有說十一二歲的。
洛平康說的最确切:“最大的九歲,我聽陪他們來的翻譯說過。”
“哦,要收養小妹妹的話,他們選了誰啊?”
這時候張寧也已經想起來了,她大聲道:“我知道,是任老師班上的洛安瑤。”
背後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轉身一看,是洛安彤的桌子被推歪了,上面兩本書跟着掉在地上。她彎腰撿書,祝霜降上前幫她撿起另外一本,用很随意的語氣問她:“沒事吧。”
洛安彤飛快的搖頭,用有些幹澀的聲音說道:“沒事。”
回去路上,黃婷婷問道:“你怎麽想到這個辦法的?”
祝霜降攤手:“我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不行也不能再做什麽了。”
黃婷婷說道:“我覺得有效果,剛才吃飯的時候,她都沒有跟別的小朋友紮刺。要知道那件事後,譚主任說她不僅人變得固執,說話也開始牙尖嘴利了。”
祝霜降還記得以前洛安彤的樣子,她雖然有各種缺點,但真的很會看人眼色。懂得察言觀色,又怎麽能說不是一個優點呢。
到了發車時間,黃家人拖家帶口,踏上了前往瞿塘峽的列車,這輛列車運送的要麽是軍人,要麽是軍屬。但是像他們這樣一大家子呼啦啦上車的仍舊少見,一路上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黃嘉樹一直在擔心托運車廂裏的大白和小白,很想過去跟它們待在一起,可惜家裏沒有帶那麽大的籠子,它們兩的籠子根本放不下他。
而祝霜降自從上車後,眼神就有些呆滞,黃婷婷推了她好幾下,“怎麽了,發什麽呆呢?”
祝霜降回過神來,說道:“黃老師,我剛才在車站入口看到宣傳欄裏貼着的照片了。”
兩個宣傳欄,一面貼着通緝令,一面貼着在火車上制造混亂者被打死、打傷,被抓住後按在地上的照片,另外還有安檢時抄出來的雷guan,列qiang,手槍,就這麽明晃晃不打碼的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宣傳欄裏怎麽了?”黃婷婷看了看她的臉色,問道:“你不會是被吓住了吧?”
不遠處坐着的一個校級軍官安慰她:“小妹妹,放心,我們這列車上都是軍人,不會出現這種事的。在別的列車上,鬧出事的也都被抓住打死了。”
“不是,我不是因為害怕,”祝霜降說道:“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們不是有安檢嗎?他們為什麽還能帶那些危險物品上車,特別是槍支彈藥什麽的。”
軍官笑了起來:“有些人是把危險物品貼身藏的,不放在包裹行李裏,發現不了很正常。”
祝霜降撓頭:“人不能安檢嗎?我記得安檢儀很久之前就有了。”她比劃着動作,“就算不用X射線,金屬探測儀總有吧,拿金屬探測儀對人照一下啊。”
軍官不說話了,祝霜降和他面面相觑,良久後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不會真的只照行李吧?”
車廂裏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連在跟黃嘉樹玩游戲的黃向陽都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畢竟這個小孩真的太鬧太吵了。
有些事戳破就是一張紙的事,比如算籌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了,算盤卻要等兩千多年後的元明時期才出現,它們兩有很大的不同之處嗎?相似之處倒是很多。
當然,拿着安檢儀對人照肯定不會晚太多,畢竟除了車站,後世哪個考生進考場前不要被照一下呢。
軍官哈哈大笑,想要拍祝霜降的肩膀,但看看小姑娘的細胳膊細腿,那一下重重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小姑娘你說的對,你不說我們之前還真沒注意。”
祝霜降雙手托着下巴:“或許已經用了,只是叔叔你也不知道。”
半響後有人幽幽的說了一句:“現在還有些地方還只用人工安檢,什麽機器都沒有呢?”
“咳咳,”軍官幹咳了幾聲,打斷了那人的話,對着祝霜降說道:“小姑娘,我會把你的意見往上報的,”接着用他手下的兵從來沒見過的溫和态度,仿佛在哄領導家的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今年幾歲了?”
這種語氣和他威嚴的樣子太不相稱了,祝霜降忍不住抖了抖,旁邊傳來忍笑的聲音:“你還是好好說話吧,都把孩子吓到了。”
“沒事,我膽子可大了!”祝霜降很快回了話,軍官誇了她幾句,開始和黃家人搭話,詢問他們要去幹什麽,知道要去部隊參加婚禮,連忙說恭喜,還掏出了一支鋼筆要做結婚禮物。
只是做結婚禮物,你把鋼筆給祝霜降幹什麽?讓人想要推搡的話都說不出口,好在他很快又拿出了十塊錢,黃爺爺終于有用武之地,連連拒絕。
祝霜降轉着鋼筆:“上面還有字。”
軍官笑道:“是當年參加大比武,軍隊裏發的紀念品,”他說的雲淡風輕:“第一名才有。”
祝霜降打開書包,從文具盒裏同樣拿出一只鋼筆遞過去,用微不足道的語氣說道:“這是我五歲時,參加洛海市珠算比賽,獲得第一名的獎勵,送給你了。”
軍官被她鎮住了,接過鋼筆,“小姑娘很厲害啊。”
祝霜降不好意思道:“只是小學一年級組的比賽,後來就沒再參加過了。”
“那也不錯,這只鋼筆,我就收下了。”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往前方的車廂去了,很快有個士兵走過來,将黃家人帶去了卧鋪車廂,他走在前面,說道:“到瞿塘峽站點是明天早上八點半,睡卧鋪可以休息的好一點。”
黃嘉樹看着車廂裏左右兩排,上中下各三層的卧鋪,發出了哇的聲音:“火車上有床!”他一直被爸爸抱着,此刻撲騰着想要下來,沒想到剛被放下,就因為搖晃的列車摔在了地上。
但是他也不哭,自己扶着門就站起來了,發出了豪言壯志:“我要睡最上面。”
就他這個折騰勁,誰敢讓他睡上面,被黃向陽抱着帶出去看了一圈兵哥哥,很快把剛才的話忘在腦後了。
傍晚,還有士兵過來叫他們去餐車吃飯,早上,快到目的地時,又有叫醒服務,在他們下車前,還有時間吃一頓早飯。
要不是知道自家沒有任何勢力,還以為特權階級就是我自己呢。
拎着大包小包下車,去拿了托運的大白小白,小貓小狗在雞飛狗跳的托運車廂裏待了一整天,哪怕不是孤零零的,也産生了一些應激反應。
黃嘉樹蹲在籠子面前跟它們說話,又給它們喂餐車上拿的饅頭,祝霜降将小白拿出來抱在懷裏,一下下摸它的毛。小白緊緊的扒拉着主人的衣服,不斷發出委屈的喵喵叫。
“你們有人來接嗎?”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黃家人又看到了那位軍官,他很是上心的說道:“沒人來接的話,我叫車過來送下你們。”
“有的,有的。”
他跟着等了一會,果然看到了兩輛吉普車一前一後的在他們面前停下,黃向誠下車喊了聲爸媽,又對中校敬禮,另一輛車的沈樂是同樣的動作。
軍官回禮,跟他們兩相互寒暄了幾句話後,很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黃向誠有些迷茫,問家裏人,“爸,怎麽回事,這是路上遇到的?”
而沈樂已經對着黃婷婷眨眼了,很快接過她手上的東西往自己車上放,“來,坐我這輛車,來前我剛擦過。”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