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勉為其難 冷臉,但當備胎
第23章 勉為其難 冷臉,但當備胎
此時的天界, 氛圍壓抑得可怕。
天道有禁制,神仙原不能插手凡間事,就連命簿都不能随心所欲地編寫。
然而為了把裴朝朝人間這一世做成命劫, 讓她無法活着回到天界,司命悖逆天道, 用了禁術編寫她和幾位神君的命簿。現在和她相關的命簿全都損毀, 禁術反噬, 侵蝕司命的修為。
劇痛淩遲神經,司命不想讓人看出自己太多異樣, 于是竭力攥緊了手指,臉上表情變化不大,只是原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不好了。
他長相偏鋒利些, 眉眼輪廓深邃, 俊逸卻有種令人不敢逼視的狠辣感,生怕多看他一眼就被他滅口,他現在臉色不好, 周圍神仙也只當他是心情不好, 沒人看出他在忍受劇痛。
唯有臉上一點細微的汗珠,給他眉眼間增添了潮濕氣, 氤氲出一點模糊的脆弱感。
他不出聲, 周圍也沒人敢出聲。
他們現在在昆侖鏡旁, 這裏其實人數不多,都是權力不小的神仙神女——
天界神仙無數,但低品階的仙人沒有權力靠近昆侖鏡,若要看昆侖鏡上的畫面,只能靠靈息轉播,自己在自己的居所看。
不是所有人都會時時關注裴朝朝的情況, 但昆侖鏡碎裂的動靜實在太大,轟動了整個仙界。
司命深呼吸,又用靈息覆蓋整個天界,看其他仙人們都說了什麽。
就聽見四面八方仙人們零零碎碎的議論聲——
“她這是恢複記憶了嗎?”
“說實話,如果這些真是她引導的,我其實有點對她改觀了。”
“我也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那朝露真的好聰明,感覺她有點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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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說她臉上沾血的時候很漂亮嗎?我心跳都停了一下。”
“感覺她也不是那麽該死,在人間當了這麽久瞎子已經夠可憐了……”
“我說你們別太愛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喜歡玩弄別人感情。”
“其實,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別人上趕着給她玩弄?”
司命聽見這些話,眼皮猛跳了下。
他指尖都痙攣了下,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一揮袖子,召回靈息。
周圍神仙見狀,試圖寬慰:“神君,其實就算她想起來也不會怎麽樣,她在人間勾搭的那些人都不好惹,等發現她真面目,肯定會瘋狂報複她!她現在就是個凡人,無力反抗,下場和命簿上寫的差不到哪去,說不定比神君您原本寫的還慘呢。”
司命越聽這些話越覺得刺耳,忍無可忍:“滾!”
他閉了閉眼,擡手按了下太陽穴,語氣森冷:“都下去修昆侖鏡,修不好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褫奪神位,我親自剔你們神骨。”
衆神一哆嗦,趕忙閉嘴下去了。
等人都離開了,司命才掩着唇咳出一口血來。
周圍雲彩翻騰幾息,霧氣似乎變濃了點,下一瞬,似乎有聲音從天外傳來,是個蒼老威嚴的男人聲音:“息燭,可确定她恢複記憶了?”
息燭是司命的名。
司命是老天帝的幼子,随老天帝姓趙,在衆神之間也是身份極高者,尋常鮮有人敢喚他姓名。
他聽見這聲音,神情一凜,朝着不遠處垂首:“父君。”
他被反噬得厲害,傷有些重,眼前一陣陣發黑。
但莫名的,他總想起剛才放靈息下界時,裴朝朝側目,正對着他靈息露出的那抹笑。
他篤定她是想起來了,往日在天界他與她就不對盤,她憋壞時就是這樣笑,純粹又危險,揉雜成一種十分複雜的氣質。
司命難得在回答老天帝時走神一瞬,心中冷笑,想怪不得她能欠那一屁股情債。
有時候确實像蠱惑人的邪神。
他頓了下,出聲:“……還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她恢複記憶了。”
老天帝語氣含笑,但令人不寒而栗,好像笑意裏藏了什麽帶毒的東西:“不談證據,那依你對她的了解呢?”
趙息燭眼睫微動,聲音沙啞:“父君說笑了,我不了解她。”
老天帝似乎只是試探一句,聞言道:“是嗎?罷了,人間事難以插手,你修命簿也好,親自下凡盯着她也好,總之不管什麽手段,從她身上把天鐵那些東西取回來,也別讓她活着回來。”
……親自下凡盯着她?
趙息燭思緒微頓,但很快回過神:“父君放心,若修不好命簿,我自當親自下凡。”
老天帝贊許:“息燭,別讓我失望。”
*
裴朝朝已經準備好和白辭結師徒印,然而還不等白辭的靈力注入經脈,就感覺白辭動作滞了下。
随即,
就聽見白辭冷笑了聲:“有意思嗎?”
白辭語氣變得更疏離淡漠,聽起來像有點生氣了,但這人常年端着世家子的架子,生起氣來最多是掉頭就走,或者說些尖銳的話譏諷人,不會像江獨那樣,一生氣就暴跳如雷,有種要殺了所有人洩憤的氣勢。
裴朝朝聞言,先是愣了下,随即順着他目光,才看見自己手腕上另一道若隐若現的、不屬于她和白辭的師徒印——
是誰還要和她結師徒靈契?
這完全在意料之外,她懵了一下,但很快就猜出是薄夜。
歸元宗只有長老級別的人物有資格和弟子結師徒靈契。
她來歸元宗沒幾天,也沒接觸過什麽人,很簡單就能猜出是薄夜。
因為先前就推測過薄夜是歸元宗的長老,現在篤定了,她倒也不覺得很驚訝。
與此同時,她明白過來白辭剛才說那話的意思是——
他覺得她在故意戲耍他,一邊和別人說好了結師徒契,一邊又要求和他結師徒契。
裴朝朝明白他意思,但依舊維持着自己的瞎子人設,佯裝對一切毫無覺察,疑惑道:“怎麽突然停下來?”
畢竟瞎子是不會看見那印記的。
白辭聞言頓了下,譏諷道:“你說呢?”
裴朝朝遲疑:“因為你後悔了?”
白辭聽笑了。
因為原本要和她結印,所以他指尖按在她手腕上輸靈力。
現在心裏郁氣翻滾,倒是破天荒沒和往常一樣轉頭就走,他手指甚至還壓在她腕間,指尖用了點力氣,在那若隐若現的師徒印處重重碾了下。
動作碾過脈搏,他指尖的神經似乎跟着她脈搏跳了兩下,帶來一種奇異的感覺。
白辭把她那一小片皮膚按紅,一雙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見她皺了皺眉。
應該是被按疼了。
但她還是把手伸在那裏,由着他重重按壓。
不知怎麽的,這模樣有些乖覺,不像平時那樣蹬鼻子上臉的讨人厭。
白辭心裏那些郁氣莫名其妙散了點,但語氣還是一樣高高在上:“我做決定,從來不反悔。”
他聲音因久病而有些飄渺,語氣慢條斯理,但能聽出些諷刺的味道,像敲打她:“所以我停下來是你的原因,究竟為什麽,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他體溫低,指尖是微微發涼的。
裴朝朝感受他體溫,感覺很有意思,這人心裏不高興,但也沒有掉頭就走。
甚至手還按在她手腕,雖停了傳送靈力,卻沒撤回之前輸給她結印的靈力。
也因此,薄夜那道師徒印遲遲結不起來。
裴朝朝也覺得白辭沒有反悔的意思,要是反悔,早就撤回靈力,任由她和薄夜結師徒印了。
她視線上移,看見白辭的表情。
他下巴微微擡着,還是那副矜貴姿态,只不過眼睛盯着她,眼神深黯複雜。
裴朝朝蜷了下手指:“我——”
她說到這,頓了下,看見白辭目光閃爍了下。
她猜白辭現在都快矛盾死了。
一邊生氣她和別人的師徒印,一邊又覺得她或許真不知情;一邊想扭頭就走,一邊又尚存希望,等她再否認一遍,再做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樣,和他解釋,然後他就可以勉為其難原諒她,再繼續和她結印。
不管怎麽樣,他沒有不想結印的意思。
這位世家子平時高傲驕矜,絕不做任何自降身份的事,是個寧可不要也不當備選的性格。
這時候又不覺得折辱身份了?
裴朝朝有點想笑。
她忍了忍,把手抽出來,另一只手搭上去,撫摸那印記,偏不和他解釋:“好像能感覺到有另一股靈力在這裏。所以你停下來,是因為另一股靈力嗎?”
白辭沒料到她會來這一句,哽了下。
裴朝朝佯裝迷茫,火上澆油:“好像是另一個人想和我結師徒……”
白辭忍無可忍,寒聲打斷她:“所以你想怎麽樣?”
他問她想怎麽樣,可是自己卻不知道自己想怎麽樣了。
看她這反應,她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那師徒印的事——這本來是他想看到的,但真的看到了,好像又覺得更煩躁了。
如果這時候裴朝朝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慢吞吞笑着說:因為你想讓我選你。
那邊廂,
白辭扯唇繼續道:“想和他結師徒印?”
真是瘋了。
剛才就不該答應她,自降身段,浪費時間,和一個下等人在這做無意義的事情。
他深呼吸了下,閉了閉眼,擡手按壓眉骨。
這時候,裴朝朝出聲道:“不是。”
白辭動作一頓,又掀起眼皮看她,眼尾薄紅流轉:“那想怎麽?”
他這一眼帶了點不耐,但很矛盾地,又有點期待或者威脅的意思。
他似乎在等她選擇他,等她親口說要和他結師徒印。
裴朝朝對旁人的情緒很敏感,猜人想法也很準,八九不離十。
她能注意到白辭神色中的這點微妙,或許白辭自己都注意不到,她自然也能猜到他期待她怎麽回答。
她點頭,豐潤的唇輕輕動了下,就要說話。
白辭呼吸跟着下意識放輕了點。
然而下一秒,
卻見裴朝朝按了下那師徒印,念了句歸元宗弟子召喚師尊的通用咒語。
現在兩股結師徒靈契的靈力膠在她身上,這句咒語自然是同時召喚白辭和薄夜。
白辭本就在她身邊,無需召喚,但血脈中感應到這她的召喚,心髒無法抑制地悸動,血脈牽扯,羁絆相連,這是一種極為陌生的感覺。
他擡眼看她,然而與此同時,就見眼前明光大盛,一陣大雪彌漫的溫和氣味先至。
隔着明光,
就見那一邊的裴朝朝舔舔唇,微笑出聲:“想看看另一位要收我為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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