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現在只能 競争上崗了!
第24章 現在只能 競争上崗了!
裴朝朝确實想看看那另一位結師徒印的人, 但話只說了前半句,引導性很強,容易讓人覺得她很好奇那人是誰。
然而實際上, 她早已經猜到那人是薄夜,餘下後半句沒說出口的是——
我想看看你們兩個, 究竟誰的師徒印對我更有用。
既然現在有得選, 當然要挑個助益最大的。
這時候。
明光散盡, 薄夜的身形也顯現出來。
此時裴朝朝和白辭已經拉開了點距離,薄夜朝着裴朝朝, 于是第一眼就看見她。
她手臂微擡着,手腕上的皮膚發紅,很顯眼, 像被人用力摩挲過, 上面的師徒印若隐若現,說明還沒結印成功。
沒成功,但已經會念召喚師尊的通用咒語了。
……很聰明。
她身上臉上還沾着半幹涸的血跡,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有點狼狽,看得讓人心軟。
薄夜目光不自覺變得更柔和, 她根骨不好, 但的确是個很聰明讨喜的孩子, 他收她為徒,之後會好好教養,她便不會再有像現在這樣狼狽的時候了。
他動了動唇,要和她說話。
然而這時,
白辭慢條斯理出聲:“閣下還真是——”
Advertisement
他說到這,頓了下, 似乎在斟酌合适的詞形容薄夜。
他在薄夜身後,雖沒看見薄夜的臉,但看見薄夜的白發就認出他來了。
那一邊,薄夜聽見他出聲,回過身來,姿态溫和平靜。
白辭和他對上目光,扯了扯唇角,補完下半句:“陰魂不散。”
陰魂不散并不是什麽好詞。
白辭平時端着虛僞的貴族架子,與人交談時,至少表面挑不出差池,就算嘲諷人,話也說得十分隐晦含蓄,拐彎抹角的。很少有這種譏諷感明晃晃外露的時候。
“是嗎?”薄夜語氣實在平和,似乎根本沒把他的譏諷放在眼裏,溫聲問:“白長老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
白辭說完這話,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控,但這詞用來形容薄夜不是正合适嗎?
裴朝朝要把洗髓草給他,薄夜過來橫插一腳;
裴朝朝要和他結師徒契,結果薄夜又來橫插一腳。
更何況,
從裴朝朝剛才無辜的表現來看,她也根本不知道薄夜會和她結師徒印。
他才是被她選擇的那個。
名正言順的師父。
這念頭飛快劃過心間,帶起淺淺一點漣漪,白辭情緒複雜,有種說不出的煩躁,但又有種隐秘的竊喜感。
他好整以暇和薄夜對視,又恢複那副虛僞的貴族姿态,微笑回話:“不然怎麽和我搶弟子呢?”
他控制靈力與先前灌注進裴朝朝體內的法力共振起來,
緊接着,她手腕上也出現和白辭之間的師徒印,隐隐約約的,還沒結成。
白辭看那印記,漂亮的眉眼舒展了些,似笑非笑:“我幫她治了傷,她親口要求我再收她為徒。”
這話說完,
薄夜側目看裴朝朝。
他視線落在她身上,發現她身上的傷口确實都已經愈合了,皮肉細膩平整,就好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只是身上血跡頗多,還沒幹涸,看起來顯得駭人而已。
他依舊溫和,好像和平時沒什麽不同,但又隐隐約約多了種莫名的壓迫感,問裴朝朝:“白長老說得對嗎?你親口要求他收你為徒?”
話題被措不及防引回來,裴朝朝指尖一抖。
随即,她微微歪頭,很是迷茫:“啊?”
沒有正面回應。
現在還沒看見這兩人誰能帶給她更多,她也根本沒打算正面回應。
她情緒調整得很快,掐着自己的手,指尖在上面小幅度摩挲,像是剛回過神來:“說什麽?”
薄夜對事物觀察細致入微,注意到她心不在焉。
見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他沒再追問之前那問題,操控一縷微風拖起她的手。
兩人沒有直接接觸,但勝似直接接觸。
那風輕輕拽住她手腕,隐隐有種不可抗拒的強勢感,卻又很溫和,引着她的手伸到他面前。
她的手骨肉勻稱,像細膩瑩潤的玉石,沾了血也不影響美感,薄夜垂眼看着,關切問:“手怎麽了,不舒服嗎?”
裴朝朝搖頭,但随即又點了點頭。
她繼續搓手上血跡:“感覺手粘粘的,不太舒服。”
意思是手不疼,只是沾了血不舒服,所以在擦手。
但她兩只手都是血跡,反倒越擦越髒。
薄夜忍不住彎唇,這次親手攥住她手腕,制止她的動作:“這樣擦不幹淨。”
裴朝朝動了頓了下。
薄夜微微彎身,雪白的衣袖垂墜下來,他拉住衣袖擦拭她手腕,動作很小心,一點也不介意幹淨昂貴的衣料沾上她的血跡。
他垂着眼,姿态平和溫柔,像是個體貼的長輩,正幫關系親昵的小孩子擦手。
他活了幾百年,太久了,連自己都忘記自己今夕是何年歲,更忽略了裴朝朝雖是小輩,卻也已經十六歲有餘,已經及笄,該有些許男女之防。
十六年對他來說太短了,彈指一揮,他照拂裴朝朝,親手幫她擦手,與平日親手侍弄花草時是一樣的。
那一邊,
白辭看這幕格外不順眼,
他咳了聲,擡了下下巴,臉上沒什麽表情:“我的徒弟是眼盲,不是手腳殘廢,擦個手還是會的,不勞閣下費心了。”
這話是對薄夜說的。
語氣依舊是那種帶着高高在上味道的虛僞禮貌,挑不出錯處,又帶着強烈的攻擊性。
薄夜聞言,還沒回應,裴朝朝就動了動。
她把手往回抽,低聲道:“對,我會自己擦的。”
她話音剛落,
薄夜卻加強了手上的力道,不至于弄疼她,也讓她無法抽離。
像是一層溫柔的禁锢,他依舊仔細幫她擦拭着,話題拐回原點:“你要認白長老當師父嗎?”
裴朝朝發現薄夜其實是有點控制欲和強勢在身上的,
但他做事情實在是周到體貼,很難讓人産生惡感,于是也很難發覺他骨子裏的強勢。
但實際上,他不會讓任何人悖逆自己的意思。
就像現在這樣。
他想收她為徒,控制欲在骨子裏,他無法接受計劃好的事情脫離掌控。
白辭現在也想收她為徒。
白辭倒未必是真的完全不嫌棄裴朝朝,若換做平時無人和他争搶,他可能就保持着高傲,大不了不要她這個徒弟。
但世家子的高傲融在骨血裏,他此時一定要和薄夜争上一争,他可以主動不要裴朝朝這個徒弟,但裴朝朝不能不選他當師父。
裴朝朝快速分析,
心想現在正好是個好機會,讓他們兩個為了争搶她,把能擺出來的籌碼都擺上牌桌上任她選擇。
她沒繼續抽手,任由薄夜替她仔細擦拭,嗫嚅道:“可是——”
她頓了頓,引導他說出自己的身份:“我都不知道你是誰,如何能結師徒契呢?”
這話也不像拒絕,似乎還留了餘地。
白辭不滿這回應,也不滿她不抽開手的舉動,胸口氣不順,心口有些悶疼。
他捂着心口咳嗽兩聲,冷笑:“說起來,我也從未見過閣下。難不成是什麽次級客卿,實在收不到弟子,才把主意打到別人徒弟身上來?”
歸元宗裏,長老也分三六九等,有許多毫無實權的客卿長老,在歸元宗是很少露面的。
即使在收徒時,也很少有弟子們選他們為師。
白辭醫術冠絕天下,身份高貴,雖是客卿,但在歸元宗也是等級極高的長老。
薄夜手微頓。
他溫和笑道:“太清山,薄夜。”
歸元宗中有一峰,靈氣充裕,叫太清山。
太清山的名字放在整個修真界都是如雷貫耳,這山上只有兩人,這兩人乃是師徒,修為強橫。
敢用太清山做前綴的人,除了季慎之,也就只有——
太清道君!
天下第一,修為難測的太清道君!
白辭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卡在喉嚨裏,語言有一瞬空白。
他捏緊輪椅把手,下意識看向裴朝朝,又劇烈咳嗽起來。
那一邊,
裴朝朝暗暗回憶了下,發覺薄夜是瓊光君的師父。
她腦子轉得快,下一秒又把利害關系理出來:
如果要修行,肯定要跟着薄夜,
但她目的不在修行,而在要早日突破劫數,回到天界。
與她來說,現在最要緊的兩件事,第一件是剖了瓊光君的心,或是得到瓊光君的情根。第二件則是和白辭結師徒印,混淆她和白策的氣息,讓司命無法先手制裁她。
她掂量了下,又問:“跟着你們——所學有什麽不同嗎?”
她偏頭,朝向白辭的方向:“你會什麽?”
白辭頭一回被問這些,心想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識擡舉。
他能答應她結師徒印,已經是破天荒了,現在竟然還盤問起來了。
他喉嚨口都有點腥甜血氣,手上青筋盤繞,半晌閉了閉眼,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醫術,白氏禁術。”
白氏能成為修真界大世家,也是因為所修之術神秘強悍,包括白辭和白策能夠血脈相同,互相感受情緒和想法,也是白氏禁術帶來的附加效果。
如果不和白辭結師徒印,學會了白氏禁術,她也能混淆和別人的氣息,讓司命無法制衡她。
如果薄夜會白氏禁術,她就選薄夜,不僅能混淆氣息,還能接近瓊光君,一舉兩得。
她舔舔唇,問薄夜:“你呢?也能教我白氏禁術嗎?”
薄夜忍俊不禁:“白氏禁術?”
裴朝朝點頭。
那一邊,白辭聽見她這話,差點被氣笑。
原本以為她只是好奇,所以才出聲回答,結果現在她還挑起來了?
他和薄夜誰教的更多更廣,更符合她心意,她就選誰是嗎?
她怎麽敢!還反過頭來挑選他了!
她什麽身份,也配把他當商品挑嗎?!
他冷冷看着裴朝朝,額角青筋跳動,眼尾薄紅更甚,臉色氣得蒼白。
骨子裏的高傲這一刻無法再壓制,他動了動唇,想讓她樂意跟着薄夜就跟着,他本身也沒多稀罕收她這徒弟,是她求着她那人情要挾他,他才勉為其難答應。
然後還沒措辭完,
就見那一邊,
薄夜溫和回答她:“白氏禁術我自然不會,但我所會的,都會教給你。”
哦。不會啊。
那沒事了。
裴朝朝暗暗想道。
即使跟着薄夜,能有更多機會接觸瓊光君,但剖心很難,
得到完全的情根更不是一朝一夕多相處幾次就能達成的。
更要緊的,
是她不能在這期間,被司命進一步制裁。
所以她現在更應該做的是選擇白辭,因為就算選了白辭,瓊光君也會主動來找她。
她垂下頭,下一秒,
微微用力,趁着薄夜沒桎梏她手腕,一下就把手從他掌中抽出來了。
她遺憾道:“我還是想跟白長老,即使他教得不如你多,但我總覺得我與他緣分更深。”
這話聲音輕,卻宛如石頭砸進湖面,驟然碎開一池碧波!
白辭一頓,驀地盯住她,是有些難以置信。
他與薄夜,常人都會選薄夜。
但她——
白辭荒唐得想笑,心想這村姑果然有眼無珠,是個沒眼界的,放着天下第一不要,反倒來選他。
但這念頭劃過,帶起漣漪,他無知無覺中,卻沒有那種鄙夷的感覺了。
複雜的情緒瞬時間翻湧而來,竟有種荒唐的受寵若驚感,白辭覺得自己不該因為她選自己而雀躍,
但心跳的頻率卻慢不下來,他扯扯唇,端着好整以暇的姿态提問:“是嗎?想好了?”
裴朝朝點頭。
白辭又慢條斯理問:“哪怕他能比我教你更多更好的東西?”
高傲的世家子什麽時候問過這樣謙卑的問題。
裴朝朝覺得好笑,擡眼看,發現白辭姿态依舊矜貴傲慢,但眼睛看着她,眼睛裏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星點期待,和小心翼翼。
這個人,
血液裏淌着不可一世的高傲自負,但骨子裏裝的卻是自卑。
極端自負,也極端自卑。
她覺得有趣,倒沒有直接回答這話。
她從袖袋裏抽出一張手帕,對着薄夜莞爾:“謝謝你幫我擦手,但我師父說得對,其實我可以自己擦幹淨。”
手帕是初見白辭時為了膈應他故意拿的,那時候白辭氣了個半死,心裏想的是她這樣的下等人哪裏配碰他用過的東西。
然而這時候。
白辭認出這手帕,只是輕輕擡了擡眼梢。
他看着她,見她只是拿出這手帕,卻遲遲沒有用它擦手:“不是會自己擦嗎?擦幹淨,我和你結印。”
裴朝朝躊躇:“……手帕很貴。”
白辭有些不耐:“髒了就扔。”
他頓了頓,見裴朝朝不動,于是擡起手,把那手帕扯過來,在她手上用力擦了幾下:“不過是不值錢的東西,弄髒了再給你就是了,往後你要多少有多少。”
他語氣帶點高傲和譏諷,卻沒有攻擊性,把她手擦幹淨後,指尖搭在她手腕上,繼續結印。
然而随着他的靈力往身體裏灌,裴朝朝的臉色快速變得更加蒼白。
白辭閉着眼,沒有注意到,但她沒出聲,似乎不想打斷。
那一邊,
薄夜卻動了動,擋開了白辭的手。
結契不得不再一次中止。
白辭指尖用來結印的靈力未收,他掀起眼皮,頗為不悅地看向薄夜。
薄夜側目看了下裴朝朝,語氣平和地陳述:“她不舒服。”
白辭聞言,這才注意到她臉色蒼白得不像樣。
但她不舒服,她自己會說,什麽時候又輪到薄夜來說了?
他以為自己算裴朝朝什麽人?
白辭心裏有微妙不悅:“下次不舒服就自己和我說,我和你才是師徒。”
他語氣不太好,又問:“哪不舒服?”
裴朝朝确實很不舒服,渾身上下都痛,有種異物進入血脈,快要爆體而亡的感覺。
但她需要這師徒印,所以可以忍着這痛:“沒不舒服,咱們繼續……”
她話音未落。
薄夜指尖搭上她另只手的手腕,感受她的脈搏。
他像是沒聽見她剛才的話,繼續道:“現在你身上應該很疼,不要再繼續和他結印,不然——”
他語氣依舊溫和,但身上那種壓迫性的強勢感又籠罩上來,好像走進藤蔓叢生的陷阱裏,被藤蔓溫柔地越纏越緊。這樣柔和的強勢,讓人在還沒察覺到桎梏感之前,就已經被溫柔地絞殺。
裴朝朝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她打斷道:“我說了,我沒事的。”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語氣強硬了些,也再一次用力把手從薄夜掌中抽出,又轉頭攤開手掌,接住白辭的靈力繼續結印,想速戰速決。
然而下一秒,
她感到一陣暈眩,還沒來得及出聲,整個人身體就頓時失去力氣,
雙腿像爛泥一樣軟下來,差點摔倒在地上。
白辭伸手要拽住她,然而坐在輪椅上,到底不良于行,那邊薄先一步擡手,拖在她腰間,把人給接住了。
薄夜用靈力把白辭擋在一步遠之外,然後對裴朝朝嘆了口氣,無奈笑道:“倒是個急性子,不等我說完就繼續結印。”
他按住她的手腕,垂眼道:“白氏禁術會反噬身體,你和他結印那一刻,就會被他身上的禁咒反噬。你身體羸弱,現在與他結印,會爆體而亡。”
裴朝朝深吸一口氣。
她自然知道會被反噬,但她又不是真的凡人,她有辦法!
她強撐着力氣要站起來,掙脫薄夜的桎梏,然而薄夜卻按住她,讓她在他懷中無法動彈。
他動作很溫柔,很細致,像對一個脆弱的孩子,一株初生的嫩苗。
但裴朝朝那種不詳的預感卻愈發強烈了。
她此時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薄夜的強勢,那種溫柔絞殺的感覺讓她喘不過氣,她眼神變得有些閃躲,急切出聲:“我不會爆體而亡的,我是怕——”
薄夜手指抵在她唇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害怕。”
裴朝朝被按住唇,頭一次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
而此時,
薄夜在她手腕間又點了點。
下一秒,體內的劇痛驟然消散,屬于白辭結師徒印的靈力也驟然消失了!
緊接着,就感覺到薄夜的靈力緩緩注入經脈,直接結出了屬于她和薄夜的師徒印!
措不及防,裴朝朝猛然睜大眼睛,她盯着薄夜,感到荒謬——
薄夜和她結師徒印了!
她竭力想要扭頭看白辭,然而她實在沒力氣了。
那一邊,白辭怒火攻心,直接動靈力要把裴朝朝搶回自己這邊。
然而薄夜輕描淡寫擡手擋了下。
随即,他垂眼看裴朝朝,輕聲道:“這裏不适合休息養傷,我先帶你回太清山。”
裴朝朝計劃直接被破壞,難得地失态,
她身體沒力氣,被薄夜按着也動不了,只有胸口因呼吸而劇烈起伏。
薄夜注意到這點,溫聲解釋:“別生氣。如果聽我說完話,沒再繼續和他結印,就不至于像現在這樣了。”
他身上氣息平和安靜,像冬日白雪,
語氣包容,溫柔得像初春雪水,循循善誘,像在教導心愛的小孩:“只有和我結印能救你。我在幫你,朝朝。”
裴朝朝的頭皮幾乎要炸開來了。
她有一瞬想到幽山帝君,那種難言的被支配感鋪天蓋地襲上來。
她有種感覺,
薄夜與幽山帝君一樣偏執,病态,甚至做起事來也壓着一股隐晦瘋勁。
他說的話,他自己或許都信了,但她一個字也不信——
比起結印是救她的唯一方式,他或許更想要教養她,支配她,操控她。
她活了這樣久,很少有這樣被動的時候。
計劃被擾亂,驚怒是真的,但她不會被情緒困住太久,大腦又開始快速地運轉起來,思索備選方案。
而事情脫離掌控,她無法抑制地感到趣味。
身體因此開始輕輕發抖戰栗。
那一邊。
薄夜垂眼,注視她手腕上的師徒印,心裏隐約升起一種隐秘的滿足感。
随即,他突然有點想知道她現在的表情。
她的眼睛被綢布蒙住,看不見全臉,無法精準地感知到她的情緒。
她身體輕輕發抖,和剛才沒什麽不同,但他卻總隐隐覺得,她剛才在生氣,現在未必。
他把手放到她覆目白綢上。
但并沒有将那綢布拿下來,指尖頓了下,他無奈地笑了下,掌心展開,隔着綢布,溫和地覆蓋在她眼睛上。
下一秒。
裴朝朝聽見他輕聲念了句安神咒。
然後他在她耳邊道——
“好好休息。”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