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是誰 在被控制

第25章 是誰 在被控制

安神咒的效果太好, 裴朝朝意識迅速模糊,随即做起夢來。

或許因為近日總想起幽山帝君,她罕見地夢見剛化人形時, 在幽山的某天——

“朝朝,”有人溫聲和她說話, 語氣關切卻帶點隐秘笑意:“吓到了?”

剛化形的少女掀起眼皮, 看見身邊俊美溫雅的男人。

是幽山帝君。

幽山隸屬天界, 但地處天界和魔界之間,是隔絕兩界的界山。

這裏天色昏黑, 靈植枯敗,沒有白天,只有無盡的黃昏和夜色, 透着一股壓抑感。

幽山帝君剛殺了個魔, 身上被濺了大量血跡,他穿着黑衣,所以衣服上血痕不明顯, 但手上、臉上的血跡很鮮明, 卻不顯得他陰沉肅殺。

血跡和身上大面積的暗色,反而讓他那種沉穩平和的氣質更為突出。

裴朝朝那時剛化形不久, 對情緒的敏.感度不強, 也猜不到幽山帝君的意思, 所以實話實說:“沒有。”

“以前我還是一滴露水的時候,每天都會看見你這樣,”她指了指不遠處,又用手勢比劃:“有些魔族踏足幽山,您像這樣一揮劍,他們就全都皮開肉綻, 濺得滿地都是血。”

“原來你還記得,”幽山帝君垂眼看她,下巴點了點旁邊那個魔的屍體,溫和問她:“既然知道我會誅殺踏足幽山的魔,朝朝為何還要把這魔請來幽山?”

“您又不是所有魔都殺,他對我很好,沒有惡意的,我只是叫他過來和我玩,沒想到您會殺他,”裴朝朝睜大眼睛,擡頭問:“您的意思是我害死了他?”

幽山帝君對上她的眼睛,忍不住擡擡手,用手指蹭了下她臉:“怎麽會這樣想?”

指尖血液蹭到她臉畔,他聲音輕柔,像哄小孩:“你沒有害他,也沒有做錯任何事。他會死是因為他該死。”

Advertisement

因為親近了不該親近的人,所以該死——

那滴露水得了幽山帝君的神力才化作人形,是幽山帝君親手教導,花了無數心思和時間教養出的、最得意最珍愛的寶貝。

所有觊觎她的,試圖親近她的,都該死。

而這位該死的魔,

因為身上流着魔的血液,所以死得名正言順。

裴朝朝那時候心思更簡單,猜不明白他心思:“那您剛才為什麽那樣問?”

幽山帝君說:“你明明知道他是魔,只要來幽山就有可能喪命。朝朝,我很好奇,你和他這樣親近,他——”

裴朝朝打斷他:“我和他親近,是因為他的眼睛很好看。”

“比您給我煉的眼睛還好看,”她指了指自己眼睛,又看向地上那魔的屍體:“我從來沒見過這樣好看的眼睛,您能把他的眼睛挖出來給我嗎?”

幽山帝君一頓,随即無奈笑了,點頭應允,似乎絲毫沒察覺出這孩子有多殘忍。

裴朝朝得到他應允,又問:“我剛才是不是打斷您了?您想說什麽來着?”

幽山帝君說:“沒什麽,想問他死了你不傷心嗎。後來發現,你好像确實不傷心。”

裴朝朝莞爾道:“我只是一滴露水,身上六根都是您給我煉制出來的,現在還差一顆心。沒有心,我怎麽傷心?”

她偏頭反問:“您什麽時候為我煉一顆心?”

裴朝朝本體是露水,沒有六根,化作人形時,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嘴巴也無法言語。

她身上能視物的眼、能聽聲的耳、能說話的嘴,都是後來幽山帝君花費無數精力,尋找天地間無數至寶為她煉制出來的。

只缺一顆鮮活的、會跳動的心髒。

她胸腔裏現在那顆心,是死的,不會跳,和石頭一樣。

她按了按心口,然後覺得這石頭心有點發沉,頭一回壓得她呼吸有點困難,意識和視線都有點模糊。

于是她用力睜大眼睛,

下一瞬,

她視線再一次變清晰,入眼的不是昏黑枯敗的幽山,而是——

天青色幔帳,白色衣擺。

視線再往遠,一個男人坐在床邊,白衣白發,平靜漂亮,像寂寂蒼山白雪。

是薄夜。

裴朝朝覆在眼睛的白綢已經被拿掉了。

她睜開眼,雖說眼睛沒有神采,卻能看出她醒來了。

薄夜見她捂着心口,關切道:“心口不舒服?”

裴朝朝思緒漸漸回籠,乍一清醒,還有種不真實感。

幽山帝君是黑發,瞳色也很黑,喜歡穿深色衣服,因為素日殺伐太重,只有穿深色衣服,血跡沾上去才不明顯,不至于吓着旁人。薄夜則一直是幹幹淨淨,白衣裳,白頭發,連瞳孔和唇色都很淺,看起來和雪一樣幹淨。

但就是這樣截然相反的兩個形象,給人帶來的感覺怎麽會這麽像?

裴朝朝思緒飄了下,盯着薄夜沒出聲。

見她不說話,

薄夜手又搭上她手腕,似乎想用靈力探一下她身體狀态。

然而手指剛剛搭上去,下一秒,裴朝朝反扣住他的手。

動作有點措不及防。

薄夜頓了下,但沒掙脫,他有點意外:“怎麽了?”

裴朝朝依舊沒出聲。

她盯着薄夜,心裏突然滑過個念頭——

薄夜是不是幽山帝君?

這說起來很荒唐,幽山帝君是淩駕于天地萬物之上的真神,而薄夜雖身份神秘、實力強悍,但到底也還是個凡人,甚至都沒有渡劫成仙。

凡人要修行成仙已是難事,而仙和神之間更是如隔天塹。

幽山帝君隕落了,怎麽可能變成個凡人呢?

但裴朝朝一向很敢想。

哪怕是毫無可能的事情,她只要能想到,都不介意找機會試探一番。

這一邊,裴朝朝正思忖着。

那一邊,薄夜看她長久不說話,無奈嘆了口氣。

他一只手落在膝蓋上,任由她反扣着,沒有動;

然而另一只手卻動了。

他微微傾身向前,那只是手落在她頭頂,哄小孩似的:“別生氣。”

裴朝朝不知道他為什麽說這話,偏了偏頭:“嗯?”

薄夜幫她順了順頭發。

她發絲柔軟,穿過指縫,像觸碰一匹微涼的綢緞,他沒忍住捏住她發絲摩挲了下:“我不是有意阻撓你和白長老結師徒印,只是當時情況太緊急了。如果你還想跟着他,等我幫你把靈根調養好,你再和他結師徒印,好嗎?”

哦。

原來還在說師徒印的事。

裴朝朝早已經不生氣了,但沒和薄夜解釋。

她不露聲色打量四周環境。

這是一間卧室,屋中的床、桌等家具都用料講究,是用孕養靈力的木材和石料打造的,然而屋中整體陳設卻很簡潔,空間寬敞,桌椅的棱角都被磨成圓形,像是專門為眼盲之人而布置的,不至于磕碰到或是被絆倒。

屋裏裝潢顏色也很淺,一眼看過來,就給人一種女子寝居的感覺。

是用了心思,也花了時間,專門為她準備的房間。

就這還說不想阻撓她和白辭結師徒印?

他肯定早就想要收她為徒弟了。

他控制欲很強,有如實質,她可以清晰感覺到。

他不會讓事情的發展背離預期,一早就想收她為弟子教養,那不管怎麽樣,結局一定也是他收她為徒。

如果到時候她真要再去找白辭結印,薄夜又要拿什麽手段絆住她?

裴朝朝覺得有趣,指了指自己手腕,順着他的話出聲:“那我和你的師徒印如何去掉?”

這話一落,

薄夜捏着她發絲的手指滞了下。

他彎了彎唇,但眼裏沒什麽笑意,沒有回答如何去掉他與她的師徒印,語氣依舊溫柔:“不急,等我幫你把根骨重塑好。

裴朝朝追問:“那要多久?一定要等完全重塑好才行嗎?”

這話是有些咄咄逼人的,但語氣又很柔軟,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盼着快點重塑靈根後好和白辭結師徒印,還是純粹對這些問題感到好奇。

薄夜意味不明:“看來你很喜歡白長老。”

他語氣放輕,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替她整理發絲:“可是不把根骨重塑完,和他結師徒契你會疼,白氏禁術依舊會反噬你。朝朝,還記得剛才的感覺嗎?”

他說到這。

撥弄她頭發的手又停住了。

原本他一直在給她輸靈力,方才幾次言語交鋒間都不曾停過,這一刻也短暫停下。

與此同時。

沒了他源源不斷輸送的靈力,

骨子裏的疼痛瞬間又漫上來,順着背脊蹿遍四肢百骸,連那顆不會跳動的心,似乎都因為突如其來的劇痛産生咚咚狂跳的錯覺,讓人難以喘息!

裴朝朝感到頭皮都在發緊,連眼睛裏都生理性地溢出淚珠。

可是除了這劇痛外,

則是一種近乎病态的興奮感洶湧襲來。

她有一瞬甚至能感覺到體內的血液流速加快,連帶着身體在發抖,指尖在發麻。

她掀起眼皮,“看”向薄夜。

自從恢複記憶後,她靠着仙咒視物,畫面直接出現在腦海裏,并不靠眼睛去看。

眼睛依舊是看不見的,無神的,但這時候,黑白分明的鳳眼蓄滿水光,讓人有想要馴化的念頭,又忍不住心軟。

薄夜不像真的傷害她,又想讓她長一點點記性,跟着白辭未必是什麽好的選擇。

但到底是個孩子,年紀尚小,才十六歲,還懵懵懂懂,不算太懂事。

即使是教導,也該該慢慢來,懲罰的教導方式該點到為止。

他喉結輕輕滾動了下,目光更溫和,再一次開始給她輸靈力。

同時,他擡起手,落在她眼睛上,似乎要幫她把眼淚擦掉:“剛才……”

他想要解釋剛才停止輸入靈力的緣由,

然而不等話說完,

下一秒,就見裴朝朝突然擡頭!

緊接着,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蹭過她唇畔,随即措不及防一陣尖銳痛感襲上來——

她張開嘴,咬住了他的手。

用了十足的力道,齒尖陷進皮肉裏。

薄夜話在喉嚨口卡住:“朝朝?”

裴朝朝仍舊咬着他的手,身體顫抖着,趁他說話間,又伸手抱住他的腰。

這一回。

薄夜的腰身繃緊了,僵硬極了。

他沒有抽開手,這時候,兩人姿勢就變得很親昵,她環着他,咬着他。

薄夜溫柔的聲線變低了點,再一次喚她:“朝朝?”

他另一只手頓了半晌,随即慢慢伸到她後背,姿勢僵硬,動作卻很輕柔地一下下拍她背脊:“是不是疼?下一次不會——”

這話還沒說完。

裴朝朝咬着他手的力道突然松了點,含糊道:“好疼。”

她可憐兮兮說:“和白長老結師徒印會一直這麽疼嗎?那我喜歡你一些,我……不和他結印了。”

有些突然。

但很純粹,很孩子氣,說變就變,

因為疼,所以可以快速放棄和白辭結師徒契。

也或許是不夠喜歡白辭,不夠堅定地認定白辭。

薄夜視線更溫和,呼吸都放輕,輕柔地拍着她的背脊:“好。”

他聲音也放得很低,溫和誘哄:“我會好好教導你。”

裴朝朝低着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但她咬人的力道更輕了,頭往旁邊側,慢慢松了嘴。

薄夜正要把手抽回去,

然而還沒來得及動,裴朝朝就又垂下頭,輕輕舔了舔他手上的咬痕。

她咬得用力,他漂亮的手上出現了很深的咬痕,滲着血。

她這一下舔掉滲出的血絲。

奇異地,刺痛,帶着微妙癢意,順着傷口,那癢意淌進血脈裏。

薄夜錯愕地望着她:“朝朝,你……”

他難得詞窮了,半晌沒有說完這句話。

裴朝朝仰起頭,唇角有血:“對不起,剛才太疼了,沒忍住咬到你。弄疼你了嗎?”

薄夜沉默許久,微笑道:“有一點。”

裴朝朝舔掉唇角的血。

血腥味帶點甜,吞進喉嚨口,她安安靜靜等了一會,卻沒感覺身體有任何感覺——

她的修為,肉身,六根都由幽山帝君親手塑造,吞下他的血,她的身體會有感覺。

如若幽山帝君有轉世,不管是成了人還是妖魔,她對他的血都該有感應。

但沒有。

薄夜不是幽山帝君。

結果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裴朝朝借着這機會試探,得到結果,卻也沒見好就收。

她又彎下脖子,親了親薄夜手上的傷口。

随即,又感覺到薄夜身體僵住,呼吸變急促了點。

下一秒。

薄夜手指微動,輕輕掐住她的下巴,制止她的動作:“朝朝?”

裴朝朝仰起臉,語氣困惑:“怎麽了?”

她還環着他的腰,手收緊了些,将距離拉得更加親密無間:“聽說這樣會讓你不那麽痛。我是做錯什麽了嗎?”

薄夜動了動唇,沒說出話來。

裴朝朝年紀小,對他來說,還是個孩子,是個頑劣可愛的小女孩。

他可以替她理順頭發,在她疼痛時輕輕撫摸她的背脊,都是長輩對小輩做的,合理的事情。

薄夜對于年齡的概念太模糊了。

但是親吻這樣的事情,他也感到太親昵。

長輩确實可以親吻喜愛的小輩,可是放在此時,又有種超出長輩小輩之間的微妙親昵。

他垂下眼,開始仔仔細細看着她,

從她光潔的額頭,看到她的睫毛,鼻尖,豐潤的唇。

像這樣年紀的孩子……

應該是還需要人教導的,但又對世間萬物有了一點淺顯的理解和認知,有一點點懂事了。

他這邊正想着,

又聽見裴朝朝悶在他脖頸間,低聲說:“我年紀小,有許多事情不懂。”

她好像開始啜泣,小心翼翼:“師尊,我是不是又冒犯到你,讓你不高興了?如果這是不該做的事,那我……”

她說到這,頓了下。

那一邊。

薄夜聽見她這些話,腦中剛建立起的,這樣年齡的孩子應該有點懂事了的概念,再一次被全盤推翻崩塌——

可是她不一樣。

她出身荒村,從小就沒有父母管教,因為眼盲,也不曾讀書習字。

她不懂。

她不懂是很正常的。

薄夜喉結輕輕滾動了下,目光愈發柔和下來,

他垂下眼,正對上她仰起的臉。

她正要說話,一顆虎牙尖尖上還有血絲,

鬼使神差的,他擡手輕輕掐住她下巴,力度溫和,卻又強勢地不讓她合上嘴。

“沒有。”他指尖探入她齒間,一點點蹭去她虎牙尖尖上的血跡:“沒有冒犯我,朝朝。”

裴朝朝不喜歡被人控制,也不會讓自己被擺在被操控的位置。

她更喜歡操控別人。

可她對人的操控從來都是悄無聲息,從情緒,到行為,一點點滲透式地操控。

她問薄夜:“那我以後還能這樣嗎?你剛才掐着我下巴,看起來不想讓我繼續。我很害怕,以為我做錯事了。”

薄夜任由她抱着。

不知道從某一刻開始,早已經由她牽着思維走了。

他任由她抱着,聲音也輕了,嘆了口氣:“你沒有做錯事。以後……也當然可以這樣。你年紀小,任何事都做得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