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瓊光君全都想起來了 他願意為你去死嗎……
第39章 瓊光君全都想起來了 他願意為你去死嗎……
是。
要真正得到從善, 只有殺了他。
空氣裏是黏膩的,刀劍攪動血肉的聲音。
瓊光君擡起眼睛,看見她将劍拔出, 然後又狠狠戳刺入他胸口,一刀又一刀!
他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甚至竟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平靜想法——
他怎麽忘了?
她這樣聰明, 不可能會乖乖任人擺布, 也不會被誰擁有。
但越是無法擁有,就越讓人想得到, 直到一點一點變得瘋魔,
要将她的骨頭折斷!要将她的靈魂搗碎!
要像野犬一樣死死咬住她的脖子,咬碎她的喉管, 要将她的血肉吞吃進去——
這樣她就完全屬于他!
這樣就再也不會分開!
他的呼吸陡然變急促, 亢奮感灼沸血液,順着背脊直沖大腦!
與此同時,思緒驟然空白一瞬, 緊接着似有層層畫面驟然浮現:
“你不夠強, 打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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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成這樣,還有力氣逃嗎?真可憐。”
“朝露, 只有我能救你。”
“聽說以重明石為心能滋養出一條命來, 我很好奇我是不是真有兩條命。”
字字句句, 重重畫面,穿林打葉似的兜頭砸下,連帶着耳朵都鼓噪轟鳴起來!
那些缺節的碎片仿佛片刻間驟然完滿,他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了,血液湧上喉嚨,他發出不成調的模糊笑聲,
“砰——!”
下一秒,
整個空間驟然震動起來,周圍的堅冰陡然炸開,這整個空間都在一瞬之間轟然倒塌,周圍的恢複成重明境崖底的景致,然而僅僅是一瞬之間,四周開始降溫,似有劍鳴之聲破空傳來,所過之處風霜大作,由近及遠,目之所及之處枯樹、地面、山石全都凍結成冰!
瓊光君在霜雪之中,緩慢眨動眼睛,手擡起來用力握住劍鋒,逼停她的動作,聲音有點冷:“朝露,好久不見。”
他扯了扯唇,另一只扯動她覆目的白緞子,于是那白綢緞落到她脖頸間,像項圈,
他手上用力,将她扯近:“想好這次要逃去哪裏了嗎?”
與此同時,
天界,轉生陣中,瓊光君封印上的天火驟然大盛!
神仙們望着下界:
“瓊光君全都想起來了!”
“怎麽感覺他這話好奇怪?聽起來好像以前在天界時就和朝露有糾葛一樣,我記得他們不熟啊,只是朝露搶了天鐵,追殺和被追殺的關系。”
“瓊光君整個眼神都變了,恢複記憶前給人感覺是不管怎麽樣只要朝露哄哄他,他就能繼續當狗;現在有種不管怎麽樣都要把朝露弄廢弄死的感覺啊!”
“以前的瓊光君回來了。”
“我有點不敢看了,突然覺得朝露其實也沒啥問題,他慘是因為他上趕着給她玩,不至于死吧……”
此時,
司命将手從轉生陣上收回,指骨已經被灼得可見森森白骨。
天火迅速将最後一點封印燃盡,緊接着,突然濃雲翻滾,靈氣亂湧着鋪天蓋地向他砸下來!
他感覺神魂像是被撕裂,被牽制,
意識在這一瞬都變得模糊,他用力喘着氣,用力睜眼想要看見,
可視線依舊變得模糊,他從水幕間看見人間的光景,最後的意識裏,只看見裴朝朝的臉。
随即,
一道明光從他體內湧出,落入轉生陣中,而他的身體則消失不見。
有神仙驚恐問:“司命神君他這是……?”
旁邊有人回答:“好像是因為擅動轉生陣,被天道反噬,也被強行貶下凡歷劫了?”
*
瓊光君全部想起來了。
裴朝朝很肯定。
不知道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已經有了對策,聽見瓊光君問她想沒想好這次要逃去哪,她只是頓了下,然後手從劍柄松開,擡手比了個投降的姿勢,莞爾回答:“還沒有。”
“不過我為什麽要逃?我等了你很久。”
她用疑惑的語氣如是說,就像是真的困惑,脖頸被白緞子勒紅,但也不慌,聲音柔軟,擡手又握住劍柄,這一次沒有繼續往他身體裏捅,而是一寸一寸将劍抽出來:“不然我為什麽要用它捅你?”
的确,殺掉他才能真正得到從善,
但從善和他有羁絆,是無法用從善殺掉他的,
用從善捅他,只能被動觸發出他的劍境,這是神域,是一個單獨的空間,它的出現打碎了神仙們的空間法術,并且不斷擴大,覆蓋在整個重明境上,把境中所有人都納入這片神域。
劍境被觸發,與主人共鳴,
作為主人的瓊光君則一定會恢複記憶。
她現在沒有失憶,是知道這些的。
用從善捅他,是為了觸發出劍境——
她和他身上還有同生共死的咒術,若要解開咒術,要打碎劍境,若要真正殺了他,也要打碎劍境。
如果不觸發出劍境,接下來的事情都無法進行。
然而她這樣規劃着,對他說出的話卻像是在說:我知道用從善殺不了你,所以我用它捅你根本不是為了殺掉你,而是我太想讓你恢複記憶了。
她說話喜歡留白,所以這話有種深情的感覺,
很好聽。
瓊光君頓了很久,突然笑出來,聲音有點沙啞:“真的嗎?”
他把那白緞子扯斷,随即很快地系在她手腕間,将她兩只手腕系在一起,像铐起來了:“你現在說話很好聽。”
比從前在天界時要好聽,是因為這具凡身實在太弱了嗎?
所以她不得不示弱,哪怕心裏想着将他絞殺,卻只能用更懷柔的手段達成目的。
他喉頭滾動了下,情緒近乎亢奮,瞳色深深的,然而聲調還是又低又寒涼:“要怎麽樣才能讓你一直像這樣和我說話?”
裴朝朝笑着柔聲說:“如果你為了我而死,我應該會。”
這話一落,
瓊光君突然擡手卡住她的下颌,
他逼迫她仰頭,以居高臨下的姿态端詳她的臉。
剛才他是聽見了她的回答的,卻像是根本不在意,因為他問出那話,根本就沒指望她回答什麽好聽的話。那更像是一句自問,現在他則是自答:“不如把你困在我的劍境裏,這樣就可以永遠把你帶在我身邊。”
說到這裏,他輕輕眨了眨眼,好像認可了這個提議。
于是他将手下移到她脖頸,掐住她脖子,逐漸用了更大的力氣,像是想直接将她的骨頭掐碎。
這時候,
裴朝朝的腰牌卻突然顫動起來。
瓊光君分了分神,
就見那一邊,白辭又強制接通了視訊,他道:“不是去取劍了嗎?重明境裏怎麽突然又結冰了?”
白氏禁術耗費的修為太多,
白辭剛才幫他們撕裂空間後,身體承受不住反噬,開始吐血,無法繼續維持禁術,不得不停止施術,
一停止,
他又被迫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太清山上。
本該回去調息,壓下這一波反噬,
然而他鬼使神差的,又來到重明境外,透過水幕,就看見裏面冰封萬裏。
剛才他進去時還不是這樣。
視訊是強制接通的,
瓊光君聽見他語氣,眸色變得更深暗,
随即,他問裴朝朝:“說起來,你對白辭說話時,就像你剛才和我說話時一樣好聽。你那樣和他說話,是因為他願意為你去死嗎?”
他是嫉妒。
到這時候,說的話已經沒有什麽邏輯了,甚至也不知道究竟想要逼問出什麽,
他只知道,
他想要白辭死。這些勾引過她的賤人,天上地下,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他頓了頓,然後側目對白辭笑:“你不是會白氏禁術嗎?”
他将腰牌扯下來往旁邊一扔,道:“我現在要殺掉她,你不如試試看,能不能在我殺掉她之前破了我的劍境?”
他是神,從善是上古神器殘片所化,劍境是神域。
白辭縱然修為再高也只是凡人,如何能破得了神域呢?
除非拿他全身修為來換,他這樣的癱子,沒了修為,和将死之人有什麽區別?
瓊光君掐着裴朝朝脖子的手更用力,
他不會讓她死去,他會殺掉她這肉身,将她的神魂永遠囚在劍裏,讓她成為從善的劍靈,
和他永永遠遠羁絆,糾纏。
那一邊,
裴朝朝被他掐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聽見他和白辭的對話,微微仰起頭小口喘息,好像被逗笑,即使幾近窒息,卻仍是彎着眼睛笑起來。
瓊光君不喜歡她這樣游刃有餘的樣子。
他手上靈力湧動,開始拉扯她的神魂,迫使她的神魂進入從善,
四周的冰層在這一瞬陡然震顫起來,原本還算明亮的天色一瞬之間變得漆黑,風也呼嘯起來,天上雪花快速墜落,邪氣散逸。
裴朝朝偏過頭:“這是要把我做成劍靈?”
她笑道:“瓊光君還真夠瘋的,從善不容魂魄,你強行把我的魂魄往裏塞,你自己也會神格隕落,入修羅道。”
瓊光君幾乎笑出聲來了,道:“朝露。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逼成這樣的。”
他垂下頭,帶點癫狂的吻就落下去,
白辭又算什麽呢?
白辭這樣的高高在上,不會為了裴朝朝舍棄修為和性命,不可能為了她從白氏天驕這樣的神壇跌落。
他卻可以和她一起死,一起永墜修羅道。
那一邊,
裴朝朝沒有避開他的吻。
因為窒息,眼角溢出一點淚光,但她的手卻垂落在劍旁——
只要在從善吸納周圍邪氣時,拿起劍強行注入一點神力,劍境就會直接破碎,
她引導瓊光君發瘋就是為了這一刻。
她勉力伸了伸手,去夠從善。
這時,
另一邊,白辭隔着腰牌,瞧見這一幕。
因為角度問題,他沒有看見她的正臉,卻能看見她眼角一點濕漉漉的晶瑩。
她脖子上的掐痕很顯眼。
白辭指尖微頓。
這已經是第二次視訊時撞上她和季慎之親吻,
按理說應該和剛才一樣,失控,想毀滅一切,想要報複她,想要讓她後悔。
然而這一次,他的情緒卻更加空白。
耳邊也好像什麽都聽不見了,只有季慎之的話在他腦中回響。
他要殺掉她。
他應該很用力。
腦海中莫名滾過個念頭——
她應該很疼。
比幫他斷命線那天受傷時還疼。
為什麽不反抗呢?
不是膽子大得很嗎,初見時就挑釁他,拿走他的手帕,之後更是踩着他的底線,一步步逼他退讓。
他感覺心口像被人捏了一下,不疼,但發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反噬的緣故。
真奇怪。
白辭的思維緩緩運轉起來,卻也只有一個想法,後知後覺地想,
他為什麽會去想一個卑賤如泥的瞎子疼不疼呢?
*
那一邊,
裴朝朝指尖蜷了下,
她久違地感受到瀕死的感覺,因為窒息,手指痙攣起來,卻仍舊用力地往前探,
好像回到跳輪回道那天,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連站都有些站不住了,整個人昏沉地往下倒,
脖頸似乎開始發出斷裂的聲響,她用力喘息,卻不懼怕。
她是個賭徒,她不會輸,永遠不會,她聽見骨骼咔噠咔噠的聲響,因此而感到興奮與戰栗,逐漸冰冷的血液好像都又沸騰起來,
昏沉中,她咬住瓊光君的舌尖,不知道嘗到誰的血腥味,而手中一用力,終于将指尖搭到從善的劍刃上,幾乎是燃燒起靈魂來,強行運轉起丹田裏那一點靈力!
但也就在此刻,
四周地面猛然一陣震顫,冰川山河突然震蕩起來,緊接着,一陣強烈的風漩掠過,好似整個空間都開始分裂,那靈力橫掃着,強橫無比,卻又被神域壓制住,只能将神域分裂,卻無法徹底打碎,
于是神域在分裂中不停重組。
裴朝朝的意識跟着消失了一瞬。
昏昏沉沉中,那陣窒息感消失了,她好像落在柔軟的雪地裏。
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
或許是很長很長的時間,又或許只是很短的一瞬間。
她的意識緩緩回籠,
眼睛看不見,她用仙咒觀察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片雪地裏,天上還在飄雪,四周的雪地也不平整,像是剛才劇烈震蕩過。
天色還黑,
這還是從善的劍境裏,但瓊光君已不在身邊,周圍空蕩蕩的。
她像是突然被傳送到了劍境的其他地方。
她腦中浮現出一個猜想,但這時候,什麽都沒有從善重要,
她擡手在雪地裏摸索,想要看一看從善有沒有跟着被傳送過來,然而手指往前時,觸碰到一點溫熱的溫度。
她指尖頓了頓,又往積雪深處探。
她似乎摸到一具軀體,
裴朝朝:“……”
她頓了下,随即将雪扒開,
這人脆弱單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靈力波動,也感覺不到任何修為,像個毫無靈根的廢人。
她将人翻過來,
下一秒,就看見白辭毫無血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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